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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舞者(火卷) 作者:海岩 | 书号:44715 时间:2017/12/10 字数:13169 |
上一章 第七章 逃 下一章 ( → ) | |
⾼纯给金葵家里打完电话,不知为什么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些,金葵毕竟没动回家的念头,这实际上也是⾼纯的心情底线。他开车回到住处,放在一边车座上的机手在路上响了两次,他两次都没听见。 他走进车库时李师傅一家都还没睡,君君还趴在板凳上复习着功课,李师傅正和一个客人菗烟闲聊,那个客人回头一望,让⾼纯顿时叫出声来。 “老方?” 夜⾊已深,⾼纯驾车,载了方圆,穿过夜深人静的街道,向方圆的住处驶去。 路上,方圆说了金葵的情形:“她是在你走以后来找我的。除了你我之外,她在京北没有一个 ![]() ⾼纯问:“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方圆反问:“你认为她会跟我说什么?” ⾼纯没底:“她…肯定恨死我了。” 方圆笑了:“她恨你?” ⾼纯说:“她以为我和别的女人有 ![]() 出乎他的意料,方圆居然头摇:“不,她不是憎恨,她是恐惧,她害怕你跑了,害怕你离开她。” ⾼纯怔住,他意外地看了方圆一眼,然后转脸前方,不知该说什么。方圆接下去说道:“她托我找你,托我告诉你,托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纯以为听错:“对不起?她向我…说对不起?” 方圆肯定地点头:“她说她再也不冲你发脾气了,再也不使 ![]() ⾼纯开车,没有回答。路灯一明一暗的从他脸上划过,有点像音乐的旋律流动,节奏如“火冰之恋”最舒展的段落,一波一波地摸抚,等待⾼xdx嘲的到来。 在方圆的住处,⾼纯见到了金葵。他把她抱在怀里时,金葵哭了,但没有出声。 第二天太 ![]() 整整一周风平浪静,唯有周末的下午周欣是搭陆子強的汽车回家去的。周欣给陆子強当助理已有时⽇,单独与陆子強同车而行却并不太多。行至半途陆子強将一只信封放在她的腿上。周欣不看也明⽩里边装的什么內容。尽管陆子強解释得非常正派:“这一段你工作不错,这是发给你的奖金。”但周欣还是马上把信封推还回去:“不用了,我来公司没做什么,每天又是半天工作,领那份工资已经有愧了。你有钱就拿去给家国 ![]() 陆子強哈哈大笑:“ ![]() 由于周欣与陆子強同在,所以⾼纯不怕丢梢。他远远地跟在奔驰后面,一路走得不慌不忙。奔驰车转过两个路口,在一个大型商场的路边停住,放下周欣径自开走。⾼纯的车子从周欣站着的路边缓缓开过,他从反光镜中看见周欣在拨打机手。 ⾼纯刚想找地方停车,自己的机手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周欣。他马上把车子拐到另一条街上,接听的口气装出些奋兴。 “啊,周欣呀…我在外面啊,刚帮我们老板送东西去了。现在?现在没事了…去哪儿,你家?” ⾼纯本来不想再去她家,可无奈自己刚刚说了现在没事。一刻钟后,周欣下了出租车走进公寓,⾼纯的车子也驶进了公寓的停车场里。他上楼敲开了周欣的房门,周欣正准备用画布绷制画板。 “来这么快?”她对⾼纯的速度有些吃惊。 ⾼纯:“啊,我就在这附近呢。” 周欣把⾼纯带进客厅,说:“哎,我求你帮个忙行吗?” ⾼纯问:“什么忙?” 周欣说:“收我当个徒弟。” ⾼纯道:“教你画画?” 周欣说:“教我开车。” ⾼纯一愣:“我?教你开车?这是不是…又和当你男朋友一样,也是假的?” 周欣认真:“男朋友那事不需要了,我宣布取消。开车这事可是真的呀,我付费的。” ⾼纯道:“你真想学开车呀?” 周欣也笑:“想呀,多一门手艺有什么不好,技不庒⾝嘛。” 两人正说着,门铃突然震响,⾼纯吓了一跳,惶然去看周欣。周欣似乎早知有人要来,从容不迫地打房开门。⾼纯认出来了,来者还是那位青年画家,周欣叫他⾕子,也不知⾕子是绰号还是真名。 ⾕子进门看到⾼纯帮周欣拿着画板,不由皱眉埋怨周欣:“你绷画布怎么不叫我来帮你,他会吗?” 也许上次在茶座争吵气还没消,周欣有点故意冷淡⾕子:“不会我可以教他。” ⾕子⽩了周欣一眼,径直朝⾼纯走去,不容置疑地从⾼纯手上接过画板,说:“我来吧。”然后拖着画板走开。⾼纯两手空了下来,转脸去看周欣。周欣已经随在⾕子⾝后,去另一间屋里继续冷战:“…没有啊,我叫他过来帮忙怎么不行,你今天不是上你老师家吗,我哪知道你没去呀…” ⾼纯站在外屋,有点尴尬,有点无趣。 每天,只有晚上,才是⾼纯拥有快乐的时间,无论是在观湖俱乐部与金葵练舞,还是在练舞之后开车回家的路上,只有和金葵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才算真正放松。金葵还是忍不住总要谈到周欣,她与⾼纯虽然和好,但周欣还是被她视之为敌。 金葵说:我不是生气你,我是讨厌她。反正我认为她这种人不配当画家,画家好歹也算是搞艺术的,热爱艺术的人有她这样的吗!因为刚刚经历了金葵“负气出走”⾼纯仍然心有余悸,为周欣的解释也就万分谨慎,甚至用了探讨研究的口气:在公司兼职也不妨碍热爱艺术吧?但金葵不忿:什么兼职呀,要是真给老板当助理当秘书能一天只上半天班吗?我真佩服她,要拿当二 ![]() ![]() 这下金葵眨着眼,不说话了。 两天之后,周欣学车的课程在郊外一处路静人稀的地方正式开始,⾼纯发现,周欣是个不擅长⼲“技术活”的人,无论他怎样耐心指导,她的起步停车总是磕磕绊绊。学车之余,周欣常有些杂事请⾼纯帮忙。⾼纯有一辆汽车,周欣的一些完与未完的画作,就常常劳驾⾼纯从公寓运到画坊,从画坊运到公寓,比雇出租车方便了许多。 这样,⾼纯便常常被周欣带到独木画坊,于是不可避免地,要常常和⾕子相遇。一看到⾼纯⾕子便无心做事,周欣和⾼纯亲 ![]() “哎,不是说好了哪天我去帮你搬过来吗,怎么今天自己搬过来了?” 而周欣却依然冷淡⾕子,神态腔调不予对接“⾼纯反正没事,我就让他搬了,省得你还要找车。车子⾼纯就有。” 周欣如此淡淡处之,把⾕子的殷切架空别处。⾕子也有⾕子的办法,他竟然往⾼纯手中塞了三十块钱。这笔“车费”立即将⾼纯置于“帮工”的位置,以剥夺⾼纯对奉献的內心享受。其实⾼纯确实单纯,一通脸红说不用不用…⾕子不由推辞,一本正经地说道:啊,谢谢你了,这儿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于是,⾼纯就讪讪地走了。 在⾼纯被⾕子“赶”出独木画坊的这天,一辆从云朗开来的旅行轿车挂満征尘,开上了宽阔的长安大道。车子在经过安天门广场时都未及旁顾,直奔金葵暂住的车库来了。 ⾼纯离开画坊,并未回到车库。他估摸周欣短时间不会离开画坊,便开了车子朝东方大厦驶来。他在大厦的值班台前找到一位物业的值班员,试图打探到一些和百科公司相关的情况。 “⿇烦您我想请问一下,这楼里有没有个叫⾼龙生的老板开的公司?” 值班员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茫然:“⾼龙生,哪个公司的?” “好像是百科公司吧。老板是叫⾼龙生吗?” “百科公司有的,老板叫什么不清楚。” “百科公司有电话吗?您能帮我问问吗?我想找一下⾼龙生。” 值班员是个小姑娘,对这种眉清目秀的求助者当然不会拒绝,认真地查了一下号码本,替⾼纯拨通了百科公司的接待电话。 “喂,是百科公司吗?我是大厦值班台,这里有一位先生要找你们那里的⾼龙生,请问可以让他上去吗?什么…” 电话那边大概问了句什么,值班小姑娘转问⾼纯:“他是哪个部门的?” ⾼纯头摇:“不知道,应该是个头头吧。” 值班小姑娘对电话那边转达:“不清楚什么部门,你们头头有叫⾼龙生的吗…哦,好,打搅了啊。” 小姑娘挂了电话,对⾼纯回复:“他们那里没有这个人,没有叫⾼龙生的。你要找的是百科公司吗?” ⾼纯说:“是叫百科公司呀。” 小姑娘说:“没有。” 又说:“你要找百科什么公司呀,京北叫什么百科万科的公司可能不止一家。” ⾼纯说不出话来,只得怏怏作罢。 他把车子开出东方大厦,看车上的时钟,该是金葵出门上班的时候。这时金葵也恰恰穿戴整齐正要出发,不料却被哥哥金鹏堵在了门口。金葵吃惊地叫了一声:“哥,你怎么来啦?”话音未落,她的⽗亲竟然紧跟在金鹏的⾝后,走进了车库。 “金葵!” “爸?” ⽗亲和哥哥的脑门全都皱着,不难看出他们来者不善。金葵下意识地看看手表,不知今天自己会否迟到。她笑着对⽗亲说道:“爸,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到京北来办事呀?” ⽗亲没等金葵请坐,没有一句寒暄, ![]() 金葵从⽗亲的脸上似乎猜到了什么,她想了一瞬,还是把⽗亲往屋里延请:“爸,您先坐下喝口⽔吧,家里出了什么事啦?” ⽗亲堵在门口,说:“不进去了,咱们得马上赶回去,车在外面等着呢。” 李师傅走了过来,问:“金葵,这是你爸爸呀?快请里边坐呀,开⽔没了我帮你烧点去。” 金葵再次请⽗亲进屋:“爸…”可只有哥哥金鹏独自进去,走到金葵的地铺前面,強硬地问道:“金葵,这是你的铺吗?你要带上什么,我帮你收拾!” ⽗亲口气更像命令:“不用带什么,这些东西以后派人专门来拿。” 金葵站在屋里没动,既没去收拾东西,也没有听话出门。连李师傅都看出气氛有些不对,⽗亲的严厉和女儿的倔強,短短几秒之內,似乎已经剑拔弩张。 金葵说:“爸,咱家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回不去,就是回去也得把今天的课上了,然后还得跟我们俱乐部请假。那么多学员都是 ![]() ⽗亲对女儿当着外人如此顶撞感到愤怒,整个面庞都在瑟瑟打抖:“咱们家,咱们家快垮了你知道吗?咱们家快活不下去了你管不管?我和你妈,从小把你养大。我和你哥,这么多年供你念书,我们吃苦受累,费神 ![]() 金葵也抬⾼了声音,她的声音和⽗亲同样 ![]() ⽗亲一掌打在女儿脸上,弄得李师傅眼都直了,上去拉劝⽗亲:“哎哎,小孩子不会说话您别跟她生气,屋里坐屋里坐…”但金葵⽗亲的骂声立即把李师傅庒在一旁,完全没有了劝解的余地。 “你现在就把我气死,把你妈气死,你还给谁养老送终!” 金葵哭了,哭着夺门而出,被哥哥金鹏追上拉住:“金葵,你上哪去,你看爸都气成这样了你上哪去?” 金葵菗泣着说:“我,我上班去…” 金鹏拉着金葵:“你上什么班呀,你上班才挣几个钱!咱家酒楼垮了要赔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傻呀你!” ⽗亲大步跟过来,命令金鹏:“先拉她上车,别啰嗦了,回去再说!” 金鹏人⾼力大,连拖带抱,拉着妹妹朝院外走去。金葵哭叫挣扎,李师傅再次上来拉劝:哎哎,你们一家人好好说嘛…被金鹏瞪眼喝开:我们家的事你捣什么 ![]() ![]() ![]() ![]() ![]() “哎哟别叫,你叫什么,谁让你起来的…” ![]() ![]() 这时⾼纯正开车离开东方大厦,金葵在电话中的述说让他大吃一惊。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子开到一个僻静的街巷,金葵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金葵一上车便抱住了⾼纯,想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一通哭泣和安抚之后,两人在车上做了紧急商议,达成一致然后分手,⾼纯为金葵拦了一辆出租汽车,目送金葵走远,才驾着自己的车子向另一个方向赶去。 ⾼纯去的地方,还是东方大厦,他快步从大厦值班台前跑过,并未理会那位值班小姑娘诧异的目光。他乘电梯直接来到百科公司,在公司的接待处直接求见老板。很快他被人带进陆子強的办公室里,陆子強对⾼纯不速而来备感意外。 “我不是说过没我招呼你不要自己到公司来吗…” ⾼纯从挎包里拿出了相机、手电等一应工具,陆子強立即明⽩了他的意图。五分钟后,陆子強把五千元现金放在了⾼纯的面前,意味着接受了⾼纯的辞职申请。 “本来我是可以不给你结账的,”陆子強说道:“因为现在并不到你可以辞职的时间。可既然你家里出了急事,那就这样吧。你在这个收条上签个字,咱们之间就算清了。” ⾼纯拿到了钱,他走出百科公司后给金葵打了一个电话,知道金葵已经在舞蹈学院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开好了一个房间。 ⾼纯随后驾车去了观湖俱乐部,托俱乐部的工人取出金葵放在更⾐柜里的⾐物。工人问他金葵怎么还没过来,⾼纯便托她替金葵辞职。 “她不⼲了,我们要上学去了。⿇烦你替她跟这里的老板辞个职吧,这个月的工钱让老板扣了就行。” 工人大惊小怪:“辞职?哟,怎么啦,怎么不⼲啦?” ⾼纯未及答话,目光的余梢,已看见金鹏带着一帮随从出现在走廊一端。金鹏也看见了⾼纯,吼了一声:就是他,别让他跑了!⾼纯转⾝就跑,金鹏急起直追。楼道里忽然暴发的呼叫和杂 ![]() ⾼纯的⾐服被金鹏的一个随从抓住,紧接着另一个随从也扑了上来。⾼纯左冲右突,拳脚并用,甩开一个,打倒一个,从侧门的全安楼梯突围而出。他在奔跑中听到金鹏不知在冲俱乐部的什么人大喊大叫:“你们应该拦住他!你们应该赶快警报!他把我妹妹拐走了,放跑了他我找你们负责!” ⾼纯连气都不换,疯也似地逃出俱乐部的后门。后门是他们每天来这里偷偷练舞的通道,几拐几弯都已烂 ![]() 他开动汽车,汽车的轮胎发出刺耳的怪叫,打着横冲上马路,他先给金葵打了一个电话,探问她此时的安危。金葵还在旅馆的房间里等他,她把旅馆的地址和房号再次重复给了⾼纯。 ⾼纯说:“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得去咱们住的地方拿上东西,然后还要去租车公司把车退了。” 金葵说:“东西先别拿了,我爸我哥他们可能还没走呢。” ⾼纯说:“你哥你爸已经不在那儿了,我刚才在俱乐部看见他们了。咱俩的行李来不及拿,至少带几件换洗的⾐服吧,再说跳舞的鞋子和⾐服也总得拿上呀。” 金葵说:“那你快点,别在家里呆太长时间,我爸他们找不到我,肯定还会到咱们住的地方等我回去。” ⾼纯说:“你把机手开着,除了我的电话谁的都别接,不认识的号码也别接,我拿完东西马上过去找你。” 两人如此这般,彼此约定。 ⾼纯打转方向盘对准车库方向,把车子开得闪电疾风… 车库的院子此时显得相当肃静,静得有点异乎寻常。⾼纯把车停在院外,在接近车库大门时警惕地放慢脚步,推门的动作很轻很轻,但车库⾼大的房门还是发出吱嘎作怪的声响,在寂静中不免⼊耳心惊。 大巨的车库里,同样静无一声,视线所及之处,不见一个人影。⾼纯放轻脚步四下看看,连李师傅 ![]() ![]() ![]() ![]() ![]() ![]() ![]() ![]() “师⺟?” ⾼纯松下气来,余悸未消:“您怎么一个人出门呀,我师傅呢?” 李师傅的 ![]() ⾼纯扶着师⺟走回 ![]() ![]() 李师傅的 ![]() ⾼纯来不及仔细解释:“不是不是,我们得搬到离舞院近一点的地方。师⺟,我得走了,你替我跟师傅和君君道个别。以后我们会和你们联系的,我们过一阵还要回来取我们的东西。” 李师傅的 ![]() ![]() 李师傅的 ![]() ⾼纯走出院子,左顾右盼地上了汽车,他把车子开上大路,心里的紧张和担忧才彻底松懈下来。他拨通了金葵的机手,告诉她自己已办好一切。他没有张望⾝后,没有发现⾝后有个“尾巴”已经跟得若即若离。 ⾼纯去的第一个地方,是那家汽车租赁公司,他在那里还了车子,再搭出租汽车朝舞蹈学院附近的那家旅馆赶去。他赶到那家旅馆时天已黑了,此时此地与金葵重逢,那种欣慰的感觉如劫后重生。他们不约而同地拥抱了对方,庆幸这场有惊无险的胜利逃亡。 旅馆的这间房子很小,却有一个“专属”的浴室。晚饭前⾼纯就在浴室里洗了一个热⽔澡,⾝上的污浊 ![]() ![]() 到了晚上九点,⾼纯确信出了问题。此前他反复拨打金葵的机手,始终不见金葵接应。他跑出旅馆在附近的饭馆小摊焦急寻访,访不出金葵的来影去踪。那夜⾼纯居然又跑回了车库,半夜敲开车库大门。睡眼惺忪的李师傅懵懵然问道:“⾼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纯绝望地四下巡看,车库里确实没有金葵。 ⾼纯最后一个希望,只能放在方圆的⾝上。 尽管他想不出金葵还有什么可能会去方圆那里,但他还是连夜赶到方圆的住处,把方圆从梦中敲醒。金葵没在这里。但方圆听了⾼纯对情况的叙述,也对事态走向做出了分析。 “我估计她离开你以后,可能还是和她家里人通了电话。”方圆说:“她家里肯定真是出了问题,肯定真是有过不了的关了,不然不会这样要死要活地找她回去。” ⾼纯几乎傻掉:“通电话?不可能!” 方圆说:“我估计她最终还是被她家里人说服了,我估计她家里说服她的理由肯定比较充分,所以她决定还是跟家里人回去。” ⾼纯脸⾊发⽩:“不可能…” 方圆叹了口气,像是无奈⾼纯的过度自信:“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俩才好了几天,那边毕竟是她亲生⽗⺟,养育之恩!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家!家里现在有了困难,她是这家的人,总不能袖手不管吧。” “可我们都说好了…说好了在一起,一起去考北舞院!”⾼纯的愚钝不化,已经听得出几分气虚“她不爱那个男的,她怎么帮她家里?” 方圆语重心长:“咳,女孩嘛,心都软,跟你在一起心就向着你,跟她家里人在一起,家里人眼泪巴叉地一说一求,心也就向着家里了,女孩子嘛…” ⾼纯争吵般地:“至少这件事,她不会听她家里的…” 方圆不再做声,很哲理地沉默下来,⾼纯的自信在他的目光下彻底崩溃,声音中的哭泣已遮掩不来:“…她就是想回家去,也可以告诉我一声啊,她说出去买吃的,她就这样走了吗…她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方圆问道:“你没给她打电话吗?她不是有机手了吗!” ⾼纯:“打了,她不接。” 金葵不接电话,更加证实了方圆的判断,于是方圆做出早有所料的表情:“啊,也难怪,你们毕竟山盟海誓,她忽然扔下你转⾝一走…我想,可能觉得无颜再面对你了吧。也许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听到你的声音。” ⾼纯怔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忽然从沙发上起⾝就走,弄得方圆措手不及,他茫然喊了一声:“哎,你去哪?”⾼纯已经夺门而出。 列车在傍晚时分抵达云朗,⾼纯在云朗火车站前乘上一辆出租汽车,沿着 ![]() ![]() 婚宴风波之后的嘲皇大酒楼果然生意冷清。⾼纯从正门进⼊直接上楼。他在二楼找到经理室推门即⼊,看到屋內正有两人窃窃低语,左侧的一个⾼纯未曾谋面,看样子就是酒楼的门店经理,右侧的一个让⾼纯眼迸火星,那就是金葵同⽗异⺟的哥哥金鹏。⾼纯的突然闯⼊令二人也都吃了一惊,酒楼的经理刚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呀?金葵的哥哥便认出了⾼纯。 “金葵在哪?” ⾼纯理直气壮,他已无力控制自己快要发疯的神经。金鹏咽了口恶气冷冷反问:“你找金葵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我要见她,请问她在哪里?” 金鹏目光狞厉,口吻轻蔑:“…你恐怕见不到她了,因为她很忙,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在她邀请的婚礼嘉宾的名单上,好像没你的名字!” ⾼纯脸孔憋红,眼圈也红了:“好,请你让金葵把这些话当面跟我再说一遍,只要是她说的,我马上就走,永远不再回来!” 金鹏冷笑:“当面跟你再说一遍,她有这个义务吗?你是谁呀,她是欠了你东西还是欠了你的钱呀?” 金鹏的嘲讽让已经 ![]() ![]() 金鹏虽然⾝⾼力大,架不住⾼纯突如其来,一下子立⾜不稳被顶到墙上。酒楼经理连忙上前救驾,外面两个服务生也闻声进屋,合力将⾼纯从金鹏⾝上拽开。金鹏在⾝体找回平衡的同时,一拳打在⾼纯脸上,又狠又准,打得⾼纯摔在地上。金鹏上去再施拳脚,被酒楼经理好歹劝开。 金鹏气 ![]() ![]() ![]() 金鹏再次上去拳打脚踢,⾼纯爬起来也要拼命。酒楼经理怕事闹大,命两个服务员按住⾼纯,自己推着金鹏出门:“老板老板,你消气消气,别跟他废话,跟他废话不值得,这里 ![]() ![]() 金鹏余怒未消,喝令经理:“赶快让他滚,他再敢来你就找人拿菜刀砍了他!出事我顶着。”出门走了两步又一头折回,冲⾼纯大声恐吓:“我告诉你,你还敢 ![]() 经理终于把金鹏劝走,又有几个酒楼的保安进来,将拼命挣扎的⾼纯拖下楼去。他们拖着他出了大门,推着他朝马路上走。⾼纯口鼻冒⾎,回头看看酒楼的那几条汉子,个个虎视眈眈。他擦了把脸上的⾎迹,和他们彼此怒目相向,然后转⾝走开。 金葵自被⽗兄抢回云朗,就一直被关在她家的二楼,⽗⺟轮番上来好言相劝,从早到晚未见效果。天黑之后⽗亲铁青了脸下楼去了,⺟亲也叹着气端走了放凉的饭菜。夫 ![]() ⺟亲出于本能,一直替女儿解脫——葵儿和杨峰不 ![]() 金葵⺟亲说:“下周三?葵儿以前不是好几次都说特别想去港香吗?现在要带她去港香让她敞开来买东西,女孩子,应该会⾼兴的吧。” 金葵⺟亲的分析,让金葵⽗亲略略放心,再冲老婆嘱咐一句:“你告诉葵儿,杨峰已经说了,这次从港香回来,他就帮她联系京北舞蹈学院,他愿意出钱让她上学去。她不就想跳舞吗!” 在金葵被抢回云朗的第三天早上,金葵家的保姆照例出门买菜的时候,被⾼纯拦在了巷口。 ⾼纯说:“大姐,你是金葵家里的人吧,我是金葵同学。金葵现在回家了吗?” 保姆直犯愣:“啊,你是金葵同学呀,金葵回家了。你是她哪儿的同学呀?” ⾼纯说:“您能带我去见见金葵吗?你们家我不认识门。” 保姆说:“这可不行,她爸爸不许的,我带人去要挨骂的。” ⾼纯掏出一百元钱塞给保姆:“大姐,帮个忙,我好久没见金葵了,我也是咱们云朗的,帮个忙吧。” 保姆说:“不行不行,她家长不许的。” 保姆把钱推回来,⾼纯又推回去:“大姐,那你给我带个话吧,你告诉金葵,她有个姓⾼的同学在外面等她呢,你叫她方便的时候出来一下。我姓⾼!” 保姆犹豫一下,收了钱,说:“我可以帮你传个话,她出不出来我可保证不了的。”保姆瞻前顾后,庒低声音,做密私状地对⾼纯又说:“她要结婚啦,过几天就要跟她对象去港香啦,机票都买好了。” 尽管,金家喜事临门已不是秘密,但保姆的话仍然強烈刺醒了⾼纯,让他在那个刹那忽然相信,关于金葵结婚的传言,并非空⽳来风。 “…她要去港香?” 保姆肯定地点头:“是啊,他们要去港香玩儿,买东西!他们这就算…算旅行结婚吧。她对象是个青年企业家,经常出国的。” ⾼纯表情呆掉,口中无言。保姆最后说了句:“没事我走啦,我还要买东西去。”走了两步又冲⾼纯表⽩了一句:“哎,你那话我帮你传啊!”保姆说的那个青年企业家,肯定就是杨峰。 杨峰的巅峰实业公司就在云朗市中心一幢独栋的楼房里,几乎每个出租车司机全都晓得。⾼纯一路进门未遇阻挡,他从一楼找到三楼,才被一位工作人员拦住盘问: “哎,你找谁呀?” “我找你们老板!” 工作人员一听声气不对,警觉地反问:“你找哪个老板?” “我找杨峰,请你叫他出来!” 又有一位工作人员上来过问:“您找杨总啊,请问您贵姓?” “我姓⾼。” 工作人员把⾼纯带到一张接待台前,示意他在此稍等,然后进屋打电话向里面请示去了。电话未完又有一个女人从里边走出,和先于⾼纯等在接待台前的一个男人谈开了事情,那个男人拿着什么人的几张照片给女人过目,⾼纯忽然听到他们提到了金葵的名字。 男人说:“这几张照片就是金葵家里给的,我刚到照相馆翻拍了一下。” 女人说:“办出境签证用翻拍的照片行吗?” 男人说:“没问题。云朗安公局的王副局长已经给省安公厅出⼊境管理处打过招呼了,应该没问题的。” ⾼纯听得脸⾊惨⽩,他瞥见接待台上放着几张两寸的彩照,那正是金葵的免冠头像。照片上的金葵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对他的绝望无动于衷。 男人和女人在一边继续商量:“老板和她什么时候走,要在港香呆多久啊?” “不会太久。这次他们是去买买东西,给女方和她家里人买点订亲礼吧,下周⽇的订婚酒席还是回云朗办。让你联系照相馆的摄影师你联系了吗…” ⾼纯没有再等杨峰出来,他走出这家“巅峰”实业公司的时候,那一对男女还在热谈。楼外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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