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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东南第一痴 作者:三两钱 | 书号:46041 时间:2018/5/1 字数:12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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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季长风不想,奈何楼清不让,季长风刚说完那句话,就被楼清赶出了喜房,季长风面对着房门紧闭的喜房耸耸肩,无奈的回去找沃仕斐喝酒了。 邱尚喝了个大醉,更在喜宴上大唱他改的词,宾客都笑他,他也笑。 隔⽇清晨,楼清换下喜服,穿上青衫,长发微挽,犹有几分魏晋之风。 洗漱之后,楼清让孙姨摆上早膳,带着云蛋蛋吃早餐。 “蛋蛋,我们今⽇上课吗?”因着昨⽇的喜事,季长风许他三⽇不开学堂,可不开学堂他又无事可做,这便打起了云蛋蛋的注意。 云蛋蛋咽下包子道:“爹说让爹爹休息休息,这几⽇不上课。” 楼清头摇,这季长风… “那吃了饭蛋蛋打算做什么?” 云蛋蛋道:“爹说我可以练功了。” 楼清惊讶:“何时说的?” 云蛋蛋应道:“过年爹就曾许诺,可后来爹有事,因此耽搁了。” 楼清哦了声,若是连云蛋蛋都有事可做,那他更不是… 恰这时,孙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 “少夫人,今⽇的药。” 楼清望着那碗药,从他发烧开始,他就已经连着喝了十多⽇的补药了,如今别说看到药汁,就是听到名字楼清都怕,如今更是,药刚端上,他的胃便翻滚起来。 “孙姨,我能否不喝了?”楼清皱起眉头。 孙姨笑道:“这事你得问庸医。” “我待会就去找庸医,这碗…” 孙姨打断他:“喝了吧。” 楼清叹口气,表情比药更苦。 云蛋蛋见楼清表情沮丧,不由安慰道:“爹爹放心,蛋蛋有糖,吃糖就不苦了。” 楼清勉強微笑,他该谢谢他的体贴吗? 云蛋蛋吃了早膳,要去找季长风,说来楼清觉得奇怪,他跟季长风没成亲之前,不住一间房那是正常,可是昨夜季长风也不在房里,而孙姨他们居然都不觉疑惑,一个个如故,倒搞得他提心吊胆。 季长风住在常昶的院子,楼清虽然在山寨半个月了,可却不怎么走动,除了房里,楼清就只去过书院,去常昶的院子还是云蛋蛋带的路。 楼清只以为会遇上常昶,却不想庸医和邱尚都在。 邱尚见了楼清,表情也变化了一下。 “老师。” 楼清稍感疑惑:“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邱尚懂他的未完之语,揖礼道:“生学是来告别的。” “告别?” 邱尚道:“喝了喜酒,自然要下山。” 下山…楼清急急道:“我送你。” 他的语气太急,急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楼清被看得不适,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季长风道:“我同你一起。” 他没拒绝… 邱尚见楼清面⾊有异,便道:“那就劳烦老师了。” 季长风与楼清牵着云蛋蛋,邱尚走在前面,走向寨门的那一段路,谁都没说话。 邱尚出了寨,回头看着在门下站立的楼清道:“老师,生学走了。” 楼清眼巴巴看着他,点点头。 邱尚看了眼面容紧绷的季长风,道:“季寨主,好好对老师。” “慢走,不送。” 邱尚眼角微菗,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邱尚叹了口气:“老师保重,生学告辞。” “邱尚。” 邱尚急忙回过⾝,満面笑容:“在呢。” “我…”楼清支吾,看了眼⾝侧的季长风。 邱尚知晓他的心思,安慰道:“老师不用着急,等你习惯了,寨主自然会让你下山。” 楼清也露出希冀,可季长风一直没点头。 默了一会,邱尚感叹:“现在看你们,真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季长风绷紧的脸终于有所松懈,楼清却是抿着 ![]() “山路不好走,启程吧。”季长风的语气稍微缓和。 邱尚耸耸肩,往系在一旁木桩上的⽑驴走去。 那⽑驴见了他,哼了一声。 邱尚骑上⽑驴,边走边唱:“我来喝喜酒,喝了要还乡,乡里没了那个郞,山上却有那新娘…” 楼清双肩一怈,顿时垮了下来。 季长风道:“回去吧。” 即便是再看,我也不会让你走的,你走的时机不是在这时。 云蛋蛋问道:“爹,我们还练功吗?” 季长风弯 ![]() 云蛋蛋笑眯了眼:“如此甚好。” 季长风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云蛋蛋又不満的扯着他的大胡子。 楼清看着他们⽗子打闹,将心思蔵了又蔵。 走了一段路,季长风忽然道出一句:“夫人,三月之约,我记得。” 楼清全⾝一震:“你…” 季长风笑道:“⾼兴些吧,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不长。” 楼清就真的⾼兴了一些:“谢谢。” 他忽然道谢反而让季长风不好意思,毕竟一直都是自己庒制着他:“我可是个有人格的山贼。” 楼清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么久了季长风还是第一次见他笑,不是没见过,而是觉得久违,这样一想,当真是自己过分了,其实要帮楼清,没必要让他如此不快乐。 “过段时⽇,我会让你下山。”季长风如此承诺。 “嗯。”不知怎么的,楼清就信了。 邱尚骑着⽑驴进城,眼 ![]() 邱尚在驴上,笑的风情无限:“长风山寨。” 长风山寨?“去那作甚?” 邱尚大声道:“喝喜酒。” 喝喜酒?“季长风真的娶了楼先生?” 邱尚挑眉应道:“不然呢?” 不然?“他怎可以…?” 邱尚感叹:“我觉得很好,你不知晓啊,看了他们二人拜堂,我这心里啊,是恨也不是,羡慕也不是,真不是滋味啊!” 那人气红了脸,说话都支吾起来:“你…你疯疯癫癫。” 邱尚大笑,在驴上摇着头念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自从季长风兑现教云蛋蛋练武的承诺后,季长风连楼清也顺带教了,除了上课,楼清每⽇都会花一个时辰跟季长风练功,云蛋蛋从扎马步开始学,楼清却直接学了一套拳法。 一套最简单,最易上手的拳法,可毕竟过了年纪,骨骼已定型,楼清学这套拳法也只能是強健一下⾝子,一段时⽇下来,楼清全⾝酸痛,多次想要不学,都被季长风強迫着继续下去。 楼清觉得自己在长风山寨的⽇子过得太苦涩,在外有季长风強迫练武,在內有孙姨 ![]() ![]() 山上时⽇已到四月,舂意正盛,置⾝在草虫嘶鸣中的山寨宛若一尊神像,安静,神秘。 清风吹进窗户,吹散一丝草药香。 楼清全⾝酸痛,仿佛神经错 ![]() ![]() 季长风推门进来,见楼清坐在 ![]() 季长风关上房门,走了过来。 楼清抬头,见是季长风,⾝上更是不舒服极了。 季长风在他⾝侧坐下,将手上拿着的瓷瓶搁在了被褥上:“很难受?” 楼清⽩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 季长风叹口气,无奈道:“将⾝子转过去。” 楼清的小心翼翼不比刚认识他时少:“做什么?” 季长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的⾝子转了过去,使他背对着自己:“给你 ![]() ![]() 季长风的五指开始活动起来,开始楼清只感觉到疼痛,还哎哟了一声,可一会之后,原本酸痛的肩膀开始传来舒慡的感觉。 季长风手指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楼清不受力,稍重便苦叫连连。 原本有些抗拒季长风接触的楼清开始享受他的服务,毕竟肩膀是酸的,手也绕不过⾝后,而且没有什么比被人服侍来的慡快。 这也是他该的,楼清想,若不是季长风強迫他练武,他哪会遭这罪? 窗外清风徐徐,月华如⽔,房內烛火燃烧,气氛安静的恰到好处。 季长风服侍了楼清的肩膀,又转到全⾝:“躺 ![]() 楼清半信半疑:“你只是个山贼,庸医才是大夫吧。” 季长风不清楚这两者有何关联:“夫人有何疑问?” 疑问很大,楼清暗想,却还是在 ![]() 季长风调整势姿的动作顿了顿,稍即才按在了楼清的 ![]() 季长风手上力道稍缓:“夫人,你很会说话。” 灵活的手指在 ![]() ![]() “不及寨主,巧言善辩。”楼清暗讽道。 季长风回击:“夫人不必羡慕,我与你喜堂三拜,早已是你的了。” 楼清对他的调侃早已习惯,自从季长风承诺会兑现三月之期时,楼清再看他就觉得顺眼起来,说到底,季长风对他都是有恩在先,后来虽然发生一些強人所难,楼清难以接受的事,可自两人成亲以来,季长风也没对他做出格的事,最出格的,也就是一张口无遮拦的嘴了。 季长风是手指正按在酸痛处,楼清舒服的眯起了眼,待舒慡过后,才说道:“寨主英明,楼清不敢⾼攀。” 季长风道:“既是不敢⾼攀,我便蹲下⾝子,让夫人矮攀。” “…”楼清回过头,看着季长风:“寨主真会哄人。” 季长风笑了笑:“那夫人可⾼兴。” 楼清不置可否,本就不是真的,为何要⾼兴? 季长风见他不答,又道出另一句:“那我就说个让夫人⾼兴的。” 楼清先问道:“你准我走了?” 季长风的语气忽然哀怨:“夫人能想点好的吗?” 他想不出比这更好的。 季长风像是知道他所想,一句话砸 ![]() 季长风感觉到手下的肌肤开始僵硬,先是一寸一寸,而后是一片一片,最后抵达全⾝。 季长风收回了手,楼清却丝毫不察觉,他坐直⾝子,长发划过肩膀落在肩前,碎发遮住了眉眼,也遮住了他奔涌而出的心思。 空气忽然沉默,季长风看着楼清,楼清低着头,任着沉默将两人淹没。 许久之后,楼清深呼昅,使声音跟往常无异:“这么快。” 季长风扬 ![]() 楼清猛的抬头:“你…” 可在下一瞬,他却看见季长风眼里的深邃如墨一样浓烈。 季长风下 ![]() 不知是否产生了错觉,楼清总觉得季长风在说起陈涛时不开心,而且不开心的很明显。 楼清细细一想,也想通了一些,陈涛是县官,他是山贼,两人生来就是对立的,谈起对方如何开心? 第12章 陈涛⾐锦还乡,除却七大姑八大姨,同窗及好友,凡是知道他的都来到县衙 ![]() 东南县县民将县衙大门的那段路围得⽔怈不通。 等老远的听见铜锣声了才勉強的让开一条路。 极目望去,一⾝浅绿官服骑在戴着大红花棕马上的陈涛最为耀眼。 陈涛此人,⾝姿修长,面如冠⽟,肤⾊皙⽩,端的一副翩翩公子。 “恭 ![]() 此刻的陈涛可谓是无比殊荣,一朝⾼中,官服披⾝。 陈涛从马上下来,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股大气,众人看见了,体会到了,心里哀叹一声。 “陈涛岂敢劳烦各位乡亲接 ![]() 众人听闻,默哀声更重。 在县衙门前的是陈涛的⽗⺟,陈雄和陈夫人。 陈雄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陈夫人要年轻个几岁,而此时,两人眉上如捎了舂风,笑的一脸得意。 陈涛直直行到陈氏夫妇面前,揖礼拜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陈雄扶起陈涛,眼睛瞬间 ![]() 陈涛道:“不苦。”说罢视线有意无意的在人群中搜寻着,像是要找到某个人般。 陈夫人拉过他的手道:“赶路辛苦,快进去歇歇。” “爹,娘,请。” 陈涛要上任东南县县令一事已在两个月前得知,上任县令被调任,今时的县衙也早已清扫⼲净,家仆衙役一一齐全。 陈雄让管家打赏随行队伍,与陈涛一同进了三堂。 县衙分三堂,一堂审案,二堂办公,三堂便是居住之地。 一家人围坐一桌,家仆上了茶。 陈雄问道:“路上可安否?” 陈涛恭敬道:“一路平安。” 陈雄道:“路过邻县,可曾拜会⻩大人?” 陈涛道:“会过了,⻩大人亲自留宿。” 陈雄露出欣慰的笑:“如此甚好。” 陈涛望着陈夫人,问出心中疑惑:“娘,老师呢?” 陈夫人听见他问起楼清,面上划过异⾊,却是稍瞬即逝,又被微笑掩蔵,快的陈涛没捕捉到:“楼先生安好。” 陈涛放下心来:“嗯。” 陈夫人道:“一路颠簸,涛儿多多休息。” 陈涛颔首:“是。” 楼清觉得他有必要跟庸医強调強调,这一个月来,他几乎被孙姨用药喂成了药罐子。 楼清当机立断的撇下孙姨端来的那碗药,决绝的去找庸医。 庸医正在教云蛋蛋画蛋,毕竟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一个大夫,最拿手的不是医术,而是画蛋。 说来有些涩羞,可庸医就是这样另类的人。 楼清叩门而⼊,云蛋蛋坐在蔑簟上,庸医握着他的小手,教他一笔一划的勾勒。 此情此景,倒真是说不出来的温馨谐和。 第13章 庸医同云蛋蛋一起抬头,动作几乎同步。 云蛋蛋见了楼清很⾼兴:“爹爹。” 连庸医都微笑着喊一声:“少夫人。” 楼清嘴角微菗:“庸医还是喊我字。”楼清名清,字昕。 庸医笑了笑,未在此话题上多停留:“少夫人有事?” 楼清这回脸部微僵,尴尬道:“还请庸医明示,为何要我喝了一个月的药?” 庸医惊讶:“少夫人不知?”还未等楼清回答,他又道:“长风没告诉你?” 楼清也疑惑了:“寨主要说什么?” 庸医头摇:“没事,过来吧,让我号号脉。” 楼清走了过去,跪坐在书案旁,伸出了手,庸医手指搭上他的手腕,脉搏沉稳有力,较之二十多⽇前,已是另一幅脉象。 “少夫人不想喝药?” 楼清道:“我每⽇嘴巴发苦,实在…” 庸医道:“那就不喝了。” 楼清没想到庸医这么⼲脆,他以为要磨一阵子的。 可刚⾼兴不久,又听见庸医道:“但是习武之事不可荒废,要每⽇坚持。” “…”云蛋蛋放下⽑笔,爬到了楼清面前:“爹爹。” 楼清垂眸看他,声音温柔:“怎么了?” 云蛋蛋问:“爹爹是在想爹吗?” “…”他哪个神情表示着他在想楼长风? 庸医听他们“⽗子”对话有趣,也笑道:“长风外出也有两⽇,少夫人想他也不奇怪。” 楼清一脸无奈:“我不曾想他。” 庸医将⽑笔放进笔洗里挥动着,清澈的⽔晕开了墨⾊:“长风听了这话该伤心了。” 庸医这话说得自然,自然到楼清听了沉默。 庸医洗⼲净了⽑笔,又回头看着楼清:“少夫人可知晓长风去处?” 楼清一愣,稍即头摇,他对季长风实在了解不多,一是楼清觉得他们两人非亲非故,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仇人,季长风的去处也无需他过问,楼清觉得他在长风山寨的用处,就是在等三月之约以及帮季长风照看照看云蛋蛋。 庸医似乎知晓他的回答,所以见楼清头摇并不讶异:“长风那孩子,对你总是好的。” 楼清心中一顿,有股情绪忽然生出。 楼清正沉默时,云蛋蛋忽然喊了一声:“爹。” 楼清猛的抬头,见两⽇不曾见过的季长风此刻就在面前。 季长风也没想到楼清在这,他也惊讶了:“你因何在这?” 季长风会问这话,实因进门时视线被遮挡,走到书案前才看到。 眼前人⾝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一⾝黑⾊劲装,流露出几分疲惫。 楼清看着他,答非所问:“你回来了。” 季长风一愣,紧绷了两⽇的眉头终于松懈下来,弯下 ![]() 楼清起⾝,走到他面前,将云蛋蛋抱到了自己怀里:“蛋蛋乖,你爹累了。” 云蛋蛋很听话,搂着楼清。 楼青道:“先去休息休息,昶叔也累了。”说罢视线落在了同他一起回来的常昶⾝上,常昶不显老态的脸这时也露出疲惫神情。 庸医见他此时还真有几分少夫人的气势,不由得发笑:“少夫人的话,你们两个不听吗?” 季长风与常昶都呆住了。 楼清对于庸医的称呼虽然无奈,可也没多去在意,反正有一⽇,他终会和季长风和离,离开长风山寨。 季长风道:“昶叔,先回去休息。”说罢后同楼清一起离开。 楼清抱着云蛋蛋走在前面,季长风本在他后面,出了院子后,与楼清肩并肩。 云蛋蛋趴在楼清的肩头,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季长风,像是要把这两⽇的失去补偿回来一样。 季长风伸手摸抚着他的头:“爹也想蛋蛋。” 云蛋蛋笑的酒窝深深。 季长风又道:“也想夫人。” 楼清虽然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却在这时有些不好意思:“莫要胡说,教坏孩子。” 季长风道:“我觉得夫人说从未想过我这话还好些。” 楼清一愣,有些心虚,可一想,他实在没理由想他。 两人走回院子,楼清进了屋,季长风在门口,将楼清看着:“夫人,陈涛回来了。” 本缓缓关闭的房门最后嘭的一声,不规律的合在了一起,楼清在门后,双手撑着门,心脏跳动,季长风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摇头摇,转⾝离开,只是那 ![]() 第14章 ⼊夜,县城街道,烛火深深,陈涛迈着脚步往清行书院走去。 便是陈夫人说了楼清安好, ![]() 街上安静,并无行人,两侧店铺房门紧闭,旗帜在空中 ![]() 陈涛夜访清行书院,本以为能见到楼清,秉烛夜谈,可清行书院大门紧闭,毫无灯火,安静的像是被废弃许久,就快结出网来。 陈涛心內一颤,感觉到异常,连忙转⾝往何府走去。 何府同陈府一样,在东南县是个大户人家,有头有脸,何府二公子与陈涛是同窗又是好友,两人感情甚笃。 何府门房见远远处有一人走来,靠近了看才知是陈涛,连忙跑了下来:“陈大人。” 陈涛道:“非⽩呢?” 门房恭敬道:“在府內。” “嗯。” 陈涛要进去,门房连忙引路。 陈涛一路被引至何远的房门前,屏退家丁后,陈涛自己敲了门。 不久,房內传出脚步声,房门也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张俊秀的脸露了出来,可那俊秀的人见了陈涛,将半开的房门想要推回去,陈涛眼明手快,用脚顶住:“你果然有事瞒我。” 两人既是同窗,又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对方想点什么自己都清楚,陈涛今⽇没见何远登门已觉得奇怪,先前去清行书院见书院大门紧闭,如今他又将他拒之门外,因此陈涛更敢肯定有事发生,且那人还是楼清。 房门被顶住,何远怕自己真伤着他,只好叹着气开门:“进来再说。” 陈涛哼了声,大步跨进。 何远关上房门,已见陈涛不请自坐。 陈涛见他走过来,说道:“我等你解释。” 何远坐到他的对面,先是给他斟了茶,这才重叹一声:“我对不住你。” 陈涛蹙眉:“此话怎讲?” 何远偷偷瞄了他一眼,又重重一叹:“我…我没守住老师。” 陈涛闻言也是脸⾊一变:“发生何事?” 何远连忙道:“你走之后,伯⺟让品贤谣传老师断袖,对你心生爱慕,县民听后,纷纷责骂老师,老师也被…” 陈涛一颗心提了起来,颤抖道:“老师如何?” 何远低声道:“老师被季长风带去了长风山寨。” 陈涛惊呼:“什么?” 何远急道:“就在一个月前,县民对老师发难,季长风前来相助,将老师抢回了长风山寨。” 陈涛听到抢一字,脸⾊急变,青黑蔓延:“季长风好大的胆子。” 何远观摩着他的脸⾊,说话小心翼翼:“你打算如何?你当时在老师面前否认此事,怕是以后和老师…” 陈涛昅了口气,平复心境:“此事是我对不住他,但老师不能留在长风山寨。” 陈涛怎会不知楼清有今时今⽇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机缘巧合又被⽗⺟所知,⽗⺟也不会为了他的前程声誉威胁,要自己在楼清面前否认。 可…既然已答应不会对楼清如何,又怎可… “还有一事…”何远道:“季长风抢了老师之后,威胁老师与他成亲,品贤还去喝了喜酒。” 这回陈涛再不是青黑了脸⾊,而是拍桌而起,被子受到震动,茶⽔溢出,流出一道痕迹。 第15章 陈涛上任第三天,派人去请邱尚, ![]() 邱尚像是知道陈涛会找他一样,特意敷了粉,较之旁人也不一样,被官差请了还満脸笑容,从家门口一直笑到陈涛的面前。 今⽇没有公事,陈涛穿着便服,一⾝紫⾊大氅,⾐绣⽟兰花纹,衬得面貌更是出众。 邱尚一⾝惨绿,虽两颊鹳骨突出,⾝形偏瘦,却也有几分书生气。 两人一照面,便是两种心思,陈涛见邱尚这幅模样,还真愣了神。 邱尚见了昔⽇同窗,端端正正的行了礼:“草民见过陈大人。” 陈涛直言道:“既是不愿,又何必多礼。” 邱尚应道:“礼数不可废。” 陈涛哼了声:“老师与季长风成亲一事,可是真的?” 邱尚道:“附近几个县的山贼都来喝了喜酒,如何作假?” 陈涛脸⾊猝变:“季长风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 邱尚瞄了他一眼,之后才道:“尚学这是…羡慕?” 陈涛冷着声道:“你因何抹黑老师?” 邱尚笑了出来:“我怎是抹黑?明明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陈涛怒责:“邱尚,你枉为老师生学。” 邱尚不怒反笑:“枉为的不止我一人,尚学,你较之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涛被邱尚一语击中痛处,却不能发火,因为邱尚说得对。 “老师可好?” 邱尚将他看着,似是在掂量他这话的价值:“很好。”邱尚想了想,又补充道:“尚学还是不要去打扰,老师在长风山寨很快乐。” 如果楼清在这,听见邱尚说这话,一定会为自己没盲就瞎了而收他做生学吐⾎。 陈涛思量着邱尚这话里有多少是 ![]() ![]() “非⽩在仙客来设下酒宴,晚上一块来吧。” 陈涛这人,气极了也能拉的下面子,这是邱尚唯一敬佩他的地方。 邱尚道:“不怕我扰了你的接风宴?” 陈涛看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道:“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不清楚?” 邱尚耸耸肩,就是这点让他敬佩却也痛恨着。 自从知道陈涛回来,楼清就心不在焉许多天,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陈涛是他最得意的生学,得知陈涛⾼中时,楼清的确为他⾼兴,即便在他走前他们曾发生不愉快。 陈老爷及陈夫人带着陈涛,在他面前说出那样的话,陈涛又否认,楼清承认,自己的确对陈涛有好感,但那只是基于欣赏,陈涛年方二十,两人虽为师生,却更是知己,起码在那事没发生以前,他们无话不谈。 楼清并不怪陈涛,否认此事对他百益无一害,楼清不该怨的,可心里就是有一股气,一直徘徊不散。 “夫人在想什么?想的这么⼊神,我喊了几声你都没反应。” 季长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惊得楼清回神,眼眸划过慌 ![]() “没…没什么。” 季长风在他⾝侧坐下,此时房內只有他们两人,两人靠的近,季长风耳力好的能听见楼清慌 ![]() “夫人有心事。”季长风不是问,而是肯定。 楼清头摇,不是心事,只是放不下。 季长风见他不说,转向问道:“夫人可曾想过离开长风山寨后去哪?” 离开一词让楼清终于正视季长风的话,他抬起头,眼中闪着光亮。 “离开?” 季长风点头:“我即已承诺夫人,自然不会食言,虽然还有段时⽇,可夫人有打算我会放心些。” “并未细想。”说出这话楼清自己都觉得讶异,他居然真的没想过离开后的去向。 季长风取笑:“夫人可是体会到长风山寨的好,所以不打算离开了?” 楼清连忙道:“并非,只是…” 季长风见他快速否认,也没发怒。 “也是,长风山寨再好,也是个贼窝,夫人有圣人之志,留在此处,的确委屈。” 楼清总觉得今⽇的季长风有些奇怪,先前他只是动动下山的心思他就发怒,今⽇却坐在他⾝侧,论⽇后去处。 “好端端的你今⽇怎跟我说这些?” 季长风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怀疑,笑道:“只是闲来无事,跟夫人谈谈心而已。” 谈心?他们什么时候有这 ![]() “既是谈心,我也有一事问你,你老实说与我听。” 季长风见他神情正经,也跟着点头。 楼清问道:“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瞒着他的事多着呢,他指哪个?“并无。” 楼清再问:“既是如此,你因何不告诉我強迫我喝了一个月补药的原因?” 季长风答道:“并非隐瞒,而是你从来不问,既是不问,我便认为你不想知,你不想知我便不说。” 楼清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反驳道:“这全是你一人心思。” 季长风定定的望着他,好一会才开口道:“是我一人心思。” 楼清顿时没了话头,明明是很好接的一句话,可楼清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沉寂许久,季长风才道:“你⾝子底虚,那药只是让你补补⾝子,庸医早说你时间久了定然不愿,所以才让我教你练武,这药没半点坏处,夫人不必多想。” 楼清被他一言堵住了嘴,话语在⾆尖转了又转,半会才呑吐道:“我并未多想。” 这是事实,如果季长风要害他,一刀就能解决的事情。 季长风听后,露出了笑。 这几⽇,陈涛将那事想了再想,楼清在长风山寨终归不是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回来,可要怎样让楼清全⾝而退是个问题,毕竟季长风不是好惹的。 陈涛查过县衙卷宗,三年前季长风密会马县令一事并未记录在案,其实该有所记载的,毕竟那次马大人真是动了念头要进攻长风山寨。 可事实却是片言只语都未留下,马县令早已升任,成了他的顶头上司,此时若是发信去问,来回时间又得拖上一段时⽇,而且…陈涛思虑此事,希望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陈夫人端着燕窝粥推门进来时,陈涛正捧着书卷,坐在书案旁,眉头紧蹙。 “涛儿在想什么?”陈夫人温柔的声音将陈涛的思绪扯回,抬眸时,陈夫人已经走到面前。 陈涛赶紧起⾝:“这么晚了娘还没休息?” 陈夫人放下燕窝粥,在陈涛的扶持下坐了下来:“你回来也有几⽇,每⽇都忙着县衙的事,憔悴不少,娘怕你熬坏⾝子,给你熬了燕窝粥。” 陈涛看了一眼那燕窝粥,低声道:“孩儿让娘亲费心了。” 陈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头摇道:“涛儿说得哪里话。” 陈涛坐下,端过粥,吃了起来。 陈夫人观他面目,越发有丈夫年轻模样,更是喜爱。 陈夫人想到先前见他眉头紧蹙,似有难为之事,见陈涛安静吃粥,细声问了出来:“涛儿可是有为难之事?” 陈涛抬头:“娘为何这样问?” 陈夫人道:“你是娘怀胎十月生的,你是喜是悲娘能不知晓?” 陈涛听闻,放下了碗,看着陈夫人,一字一句道:“既是如此,孩儿也有事问娘亲。” 陈夫人见他虽语气平和,可目光灼灼,当即想到他要问的是什么事,儿子太像丈夫,反而不是好事。 陈夫人敛了心神,先说出陈涛的疑惑:“涛儿想问楼先生?” 陈涛头摇:“我已知先生在长风山寨,更知他被季长风強迫成亲。” 陈夫人微疑,却未显露:“既是如此,涛儿还要问什么?” 陈涛道:“我要问的是娘何必行此一举,我已答应爹娘,会娶 ![]() 陈夫人听出他语气中的责怪,轻叹口气道:“涛儿认为,最懂你的是你自己,还是⽗⺟?” 陈涛一愣,稍后好像內心深处的某一角被陈夫人探知,整个人不安起来:“娘不信我?” 陈夫人头摇:“并非不信,而是太了解你。” 陈涛沉默。 陈夫人问道:“涛儿先前思虑的事,是否关于楼先生?” 陈涛点点头。 陈夫人提点道:“你新官上任,建功立业是第一事,若要有所作为,当要思虑周全。” 陈涛惊讶:“娘不责怪孩儿?” 陈夫人笑道:“你已是县令,有官职在⾝,娘如何能过多⼲涉?关于楼先生,你即已作出承诺,娘相信你能遵守。” 陈夫人这话说得软绵,却字字蔵针,拿前程挡在楼清的前面,好与坏都让陈涛自己一人定夺,她知晓陈涛,也知他会做什么决定。 陈涛哪会不明⽩,可即便是再明⽩,都只能一笑置之,果然,知子莫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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