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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武林状元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62 时间:2017/11/15 字数:216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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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若华目光一转,说道:“二位兄台⾝佩宝剑,大概是武林名家了?” 阮天华笑道:“铁兄这名家二字,在下兄弟愧不敢当!” 铁若华道:“小弟自小就倾慕朱家郭解为人,只可惜学剑无成,今后还要多多请教昵!” 阮天华道:“铁兄又客气了,在下兄弟也只是初学乍练,带上一柄剑,不过是作作装饰罢了。” 铁若华慡朗的筹道:“这是于兄在和小弟客气,我辈相 ![]() 不说于兄、阮兄英气 ![]() 阮天华被他说得脸上一热,拱手说道:“铁兄法眼,在下兄弟佩的长剑确是出之一位铸剑名家之手,但在下兄弟对剑法一道,也确是初学乍封,并非自谦。” 铁若华目中异采闪动,问道:“只不知二位兄台是那门派门下的⾼弟?” 他不肯放松,句句紧 ![]() 阮天华只得说道:“不瞒铁兄说,在下兄弟乃是形意门的弟子。” 铁若华欣然道:“原来二位兄台是形意门的⾼弟,形意门是武林八大门派之一,小弟真幸会了。” 谈话之时,天⾊业已渐渐暗下来,书童就在书房中点灯起琉璃灯。 过不一回,只见那书童走了进来,躬⾝道:“启禀公子,酒莱已上,可以⼊席了。” 铁若华点点头,站起⾝,含笑道:“于兄、阮兄⾼轩莅止,兄弟要厨下做了几个下酒菜,薄酒耝肴,稍尽地主之谊,二位请⼊席吧!” 阮天华、小红刚刚站起,就见书房右首一道紫红绒帘由中间往两边徐徐分开,原来里面是一间宽敞的膳堂,灯光明亮柔和,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放了不少莱肴,银杯牙箸,掩映生辉,甚是富丽。 主人抬手肃客,三人分宾主落坐,书童手持银壶给三人面前斟満了酒。 铁若华举杯道:“来,于兄、阮兄,兄弟先敬二位—杯。” 阮天华道:“铁兄太客气了,谢谢。” 两人和他一同举杯,⼲了一杯。书童立即替三人斟酒。 铁若华举筷道:“清用莱。” 三人吃了莱,阮天华、小红也举杯道:“在下兄弟一路多承铁兄招待,又蒙盛筵款待,隆情可感,我们借花献佛,也敬铁兄一杯。” 说着一饮而尽,铁若华也⼲了一杯。 两名青⾐使女川流不息的端上莱来。 铁若华不但生 ![]() 阮天华酒量不大,喝了几杯,早巳俊脸通红,小红则推说不会饮酒,只是略为沾 ![]() 铁若华一张⽟脸也添上了晕红,尤其一双眼睛⽔汪汪的闪着光采,只是殷勤劝酒,和阮天华对喝着,口中也一直叫着:“于兄请用莱。” 还不时的夹着莱肴,送到阮天华面前的碟中,主人这份殷勤,显得特别亲切。 小红只有先前喝了两杯,已经脸红心跳,就不敢再喝了,她和铁若华坐在对面,眼看他和大哥喝酒时,神态亲密,原先只当是主人好客,但铁若华多喝了几杯,渐渐的⽟面生舂,眼波流盼,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来了。 小红原是个十分精细的人,再一留神,发现铁若华耳朵上也穿有孔针,分明是女子乔装的了。 哼,原来你存心引勾大哥了! 心里这一想,不觉心锋有气,更是连话也懒得说了。 铁若华却丝毫没有觉察,依然一口一声的叫着于大哥,又举杯,又夹莱,一颗心全放在阮天华⾝上,好不亲切? 小红越看越气,不觉站起⾝来。 铁若华咦道:“阮兄不喝酒,怎么连莱也不用了?” 小红心中暗道:“你跟大哥献殷勤,大概只碍着我了。”但这话究竟说不出口来,一手扶头,说道:“我有点头昏。” 铁若华跟着站起来,说道“二位宾舍都已收拾好了,阮兄可要去休息一回了?” 阮天华也站起来道:“铁兄赐宴,盛情弥⾜可贵,兄弟也不胜酒力了。” 铁若华一双盈盈美眸,凝注着他,说道:“于兄,莱还没上完呢!” 阮天华拱手道:“叨挠盛馔,实在太丰富了,兄弟已经吃不下了。” 铁若华道:“那就书房里坐吧。阮兄若要休息,就到宾舍去躺一回好了。” 同时朝书僮吩咐道:“青儿,你领阮公子到宾舍去休息,沏一盏浓茶,给阮公子醒酒。” 那书僮答应一声,朝小红躬⾝道:“阮公于请随小的来。” 小红虽然不愿大哥单独留下,但话已出口,只好随着青儿走去。 铁若华陪同阮天华走出膳堂,回到书房落坐,一名青⾐使女不待吩咐,就沏了两盏香名送上。 铁若华伸手取过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眼波如⽔,深深注视着阮天华,问道:“于兄今年贵庚多少了?” 阮天华道:“兄弟虚度十九。” 铁若华道:“小弟今年十八,于兄大我一岁,小弟想认于兄作大哥,不知于兄可肯折节下 ![]() 阮天华道:“铁兄好说,古人说得好,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铁兄人品俊逸,豪慡过人,有这样一位兄弟,岂有不愿之理?” 铁若华欣然道:“大哥那是答应了,以后可不能后悔?” 阮天华一把握住他的手,正容道:“我们结了同盟兄弟,今后祸福与共,怎会后悔?” 他多喝了几杯,也微有醉意,是以握住了铁若华软绵绵的细手,也只当他是读书相公,并不怀疑。 铁若华任由他握住了手,脸上虽然微有晕红,但他喝了酒本来脸就红了,只是增加了儿分羞意,也不易看得出来,不,他一脸喜⾊,也掩盖了羞态, ![]() 阮天华紧紧拉着他的手,笑道:“贤弟把我说得太好了,其实我已⾼兴得很。” “真的?”铁若华缓缓收回手去,说道:“于大哥,你的剑法一定很好,在这里多盘桓几天,我也好跟你学上几招。” 正说之间,青儿已经回来。 铁若华问道“阮公子怎么了?” 青儿道:“小的送到宾舍,阮公子就和⾐躺下,已经睡了。” 阮天华站起⾝道:“时间不早,贤弟也可以休息了。” 铁若华眨眼向道:“大哥也要去休息了吗?走,小弟陪你去。” 阮天华道:“贤弟也该休息了,有青儿领我去就好。” 铁若华道:“不,小弟陪大哥去走走,宾舍就在园中,离这里又不远。” 当下就由铁若华领路,走出书房,循着一条⽩石小径,往东行去。 这时天空斜挂着蛾眉月,花园中树影腺胧,两人并肩而行,傍花随柳,另有一番诗情画意。 铁若华缓缓伸过手来,拉着他的手,仰脸说道:“我们萍⽔相逢,一见如故,结为兄弟,这也是缘份,小弟希望大哥永远会珍惜我们这份情谊。” 阮天华道:“这个自然,人之相知,贵在知心,贤弟这份,拳拳情意,愚兄岂会或忘?” 铁若华偏头道:“万一情势变易,我们忽然变成了仇人呢?” 阮天华笑道:“这怎么会呢?” 铁若华道:“我是说万一咯,天底下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阮天华奇道:“贤弟为人慡朗,怎么会变得多愁善感了?” 铁若华忽然低下头去,说道:“小弟蒙大哥不弃,结为兄弟,小弟只怕…我们…” 阮天华愕然道:“贤弟怕什么呢?” 铁若华神⾊黯然的道:“会短离长。” 这句话显然是临时改变的了。 阮天华笑道:“贤弟真是多情种子,人生聚散,也是常有之事,我们既然结为兄弟,今后尽多重逢之⽇。” 铁若华徐徐说道:“我们一旦分开了,大哥还会想念我吗?” 阮天华道:“兄弟如手⾜,桃园结义,生死不渝,愚兄怎么会忘记贤弟的呢?” 铁若华脸上又有了笑容,说道:“有大哥这句话就好?”伸手一指前面一角小楼,说道:“前面就是宾舍了。” 两人走近小楼,由铁若华领路,登上楼梯,中间是一间起居室,左右各有房间。铁若华伸手推开左首一间房门,说道:“这是大哥的卧室。” 阮天华道:“虹弟呢,他住在那里?” 铁若华道:“就在对面。” 过去伸手一推,房门只是虚掩着。这就说道:“大哥,要不要进去看看阮兄,他喝醉了不知如何了?” 说着已经跨进房去。 阮天华因小红乃是女子,如果睡了,和铁若华一同进去,多有未便,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铁若华已经走了进去,也只好跟着走⼊。 房中还点着银灯,小红连长衫也没有脫,就和⾐躺在 ![]() 铁若华走到 ![]() 阮天华道:“虹弟大概睡 ![]() 伸手拉过一条薄被,替他盖上。 铁若华道:“大哥,让他睡吧,你也该去休息了。” 小红其实并没睡 ![]() 想到这里,脸上蓦地热了起来。 阮天华随着铁若华退出房间,随手替她掩上了房门,一面说道:“贤弟,时光不早,你请回吧!” 铁若华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才点头道:“好吧,大哥路上辛苦,那就早些休息吧!” 说完,转⾝下楼而去。 阮天华⼊房中,因为多喝了几杯,觉得有些困倦,也就熄灯上 ![]() 再说小红听到铁若华下楼而去,还等着大哥会来看她,后来大哥关上房门睡了,心里又有些恨大哥了,明明知道自己喝了酒头昏,也不再来看看自己。 接着又想:铁若华明明是个女子,她看上了大哥,才一路抢着替大哥安排食宿,把大哥请到他们庄上来,哼,明天我就当面把你揭穿了,看你害不害臊? 不,人家以礼相待,我当面给她难堪,大哥会说我没有风度,还是今晚悄悄的去找她,看她对自己怎么说? 心念这一转,就立即一跃下 ![]() 她还没走近书房,老远就看到房中还有灯火,那是说铁若华还没有睡。 哼,这倒正好,我就要等你临睡,脫去长衫,看你还掩饰得了?那时我再现⾝,你就无法抵敕了。 她心中闪电转动,人已悄悄落到书房后窗,正待找个 ![]() 再倾耳一听,说话的是一个男子声音,还有一个好象鸭子叫的妇人声音,只是他们在说些什么,听不大清楚。 书房中一共有三个人,铁若华坐在一张紫檀雕靠背椅上,一手搁在书案上,手中还拿着一只细瓷茶盏,正在作沉思之状。 隔着书案在她对面,坐着一个花⽩头发的黑⾐老妇人左眼已瞎,満脸皱纹,生相丑恶。 书案旁,还站着一个黑⾐人,小红看到的虽然只是此人侧面,但一眼就可认出来,这人正是三天前去找竺嘏和竺大娘的铁手帮那个领头的黑⾐人,他站在书案边上,垂着双手,神⾊显得十分恭敬。 小红乍见此人,心头不觉暗暗一怔! 自从她跟随阮天华出来,这短短半年之中,屡经事故,阅历也增长了甚多,此时看到那铁手帮领头的黑⾐人站在铁若华书房之中,立时感到事情并不寻常。 首先她想到的是铁若华姓铁,会不会就是铁手帮的人? 第二,这三人好像在议论什么事情,会不会和铁若华邀自己二人前来有关? 既然有此发现,她自然要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小红从前武功不如人家,都要去五山主的屋里探看阮天华,如今这三个月工夫,艺技大进,自然更艺⾼胆大了,她略一打量,就悄悄绕到东首窗外。(后窗在北面) 这里一排窗户,有四扇打开着,她掩到窗下,再贴着⾝子,偏脸朝屋中看去。 因为铁若华的书案,就横放在东首窗下,她有窗帘掩映,不虞里面的人发现,何况书房中灯火明亮,窗外就黝黑得多。 只听那黑⾐老妇鸭子般声音说道:“帮主这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你和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 小红听得一怔,暗道:“她口中的帮主自然是铁手帮帮主了,谁是铁手帮的帮主呢?哦,听她口气,好像是说自己两个人了。” 铁若华放下茶盏,说道:“三姑,你不能这样说,我是以朋友之礼把他们请来的,总不能让江湖上人说咱们铁手帮不顾道义。” 黑⾐老妇人道:“你知不知道于立雪是天罡旗的门主,咱们答应了人家,去把于立雪掳来,半途里却被五山联盟把人救去…” 铁若华道:“三姑,我早就不赞成我们铁手帮这样做法,人家出得起银子,我们就去替人家卖命,什么事都⼲得出来。” 黑⾐老妇呷呷笑道:“我的帮主,你别忘了咱们铁手帮就是这样起家的,人家有什么厉害仇家,找到咱们,只要出得起银子,咱们就替他去把仇家⼲掉,这也是扶弱锄強呀,有什么不对?” 小红听得又是一怔,暗道:“原来铁若华还是铁手帮的帮主,哦,铁手帮竟是江湖上的杀手组合!” 铁若华砰的一声,右手击在书案上,怒声道:“三姑,现在我是帮主,我要改⾰,铁手帮要正正当当的在江湖上立字号,不再赚这种⾎腥钱,我爹怎么死的?三姑的丈夫又是怎么死的?难道这种⾎的教训还不够么?杀人者,人恒杀之,铁手帮为了赚这种⾎腥钱,赔上去的人命已经有多少了?习总管,你也给我记着,从现在起,我不准你再接这种生意,等我去君山大会,夺得了旗令,咱们一样可以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夺不了旗令,我这帮主就不⼲了,你们要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 小红心想:看来铁若华倒是一个好人。 她对她的观感,不觉改变了许多。 黑⾐老妇人一呆,接着就呷呷笑道:“若华,你也不用发这大的脾气,你要去君山大会,三姑依你就是了。不过眼下这件事,总得有个解决。” 铁若华道:“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很,这位于兄乃是形意门的人,并不是天罡旗门主。” 黑⾐老妇呷呷笑道:“这是他说的?这小子随口说说,你也相信?” 铁若华道:“我看于兄是个君子,他不会骗我的。” 黑⾐老妇呷呷笑道:“天底下骗人的事情多得很呢,你去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若华,你平⽇为人精明,怎的今天这般容易受骗了?” 平⽇精明,今⽇怎么会如此容易受骗?这句话,就有了骨头。 铁若华脸上不噤一热,说道:“三姑,我不是会受骗的人,你老人家也不想想?习总管派去五煞,就轻而易举把天罡旗的于立雪擒住,可见这位天罡门主的武功并不十分⾼強,但习总管在路口(地名)茅屋中遇上的于兄,据习总管说,武功之⾼,只怕连三姑也未必是他对手,由此可见两个于立雪,武功相去天壤,绝非一人,咱们铁手帮要在江湖立⾜,敌人越少越好,尤其是武功⾼強的敌人,能够化敌为友,不是更好吗?” 黑⾐老妇道:“不行,这两个人⾝上的宝剑,是竺老头送给他们的,竺老头夫妇是从咱们手里逃出去的,这两柄剑,也可以说是咱们到手的东西,怎能便宜了他人?何况这两柄剑太犀利了,对咱们铁手帮是莫大的威胁,三姑答应你不伤他们 ![]() 铁若华道:“三姑要剑,如今习总管已经把竺嘏夫妇请来了,再要他们替你铸炼一口也就是丁,何必…” 小红听得一惊,暗道:“竺老丈夫妇原来已经被他们掳来了。” “那要多少时候?” 黑⾐老妇道:“再说,姑姑也是为你好,你立志要去参加君山大会,如果有赛⼲将这样一柄好剑对你帮助会有很大?这两个人就算是你朋友,也不过是初 ![]() ![]() 那姓习的总管也在旁边道:“总监说的不错,帮主还是以本帮为重。” 铁若华斩钉截铁的道:“这我办不到,人无信不立,对朋友决不能这样做,我去参加君山大会,要以实真本领取胜,倚仗利剑,又岂是我的能耐?” 铁三姑怒声道:“若华,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当了帮主,就不把姑姑放在眼里了。为了一个外人,你就这样让着他,是不是那小子生得俊?” 铁若华怒声道:“三姑,你说什么?” 黑⾐老妇道:“年轻姑娘的心事,我还会不知道?姑姑我也年轻过来的,今晚在花园里,他拉着你的手,你一口一声叫他大哥,难道我没有看到?告诉你,女生外向,也不能吃里扒外。” 铁若华气得发抖,怒声道:“三姑,你是长辈,这些话是你该说的?” 黑⾐老妇道:“你连帮中大事,都要改⾰,这样下去,本帮迟早会垮在你手里,再说习总管随你爹多年,也看你长大的,你当了帮主,就端着帮主架子,几时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铁若华虎地站起⾝道:“我不稀罕当什么帮主,从现在起,我让给你好了,我什么都不管。” 说完,怒匆匆的往外就走,但走到书房门口,脚下一停,说道:“帮主我可以不⼲,于立雪,阮小虹是我朋友,我明天护送他们离开,任何人也不能伤他们一 ![]() 话音一落,匆匆往外走去。 黑⾐老妇气呼呼的道:“反了、反了,真气死我老婆子了。” 习总管连忙凑着头,谄笑道:“总监歇怒,帮主年纪轻,你老是本帮总监,总监就是本帮的总监督,和朝廷摄政王一样,有什么事,总监吩咐下来,帮主就是不同意也只有同意了。” 黑⾐老妇口中“哼”了一声,站起⾝道:“咱们走。” 习总管应了声“是”跟着黑⾐老妇⾝后,走出书房而去。 他们刚一走,书房中人影一闪,掠出一个娇小人影,他正是铁若华的书童,等黑⾐老妇和习总管一走,也急匆匆往外就走。 小红赶紧⾝形一缩,迅疾往后退去,然后长⾝掠起,奔回宾舍,登上楼梯,就用手轻轻叩了两下房门。 阮天华闻声刚打房开门,小红一下闪了进去。 阮天华奇道:“小红,你…”小红回⾝迅快的掩上房门,轻嘘了一声道:“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阮天华哦了一声。 小红道:“铁若华是铁手帮的帮主,还是一个女子。” 阮天华又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红道:“还有竺老丈夫妇也被他们掳来了。” 阮天华目光一注,急急问道:“你从那里听来的?” 小红一拉阮天华的⾐袖,走到 ![]() 两人并肩在 ![]() 阮天华听到一怔,攒攒眉道:“不知他说把竺老丈夫妇安置在什么地方?走,我们去找找看。” 说完,正待站起。 小红道:“大哥,你真是急 ![]() 阮天华道:“你有主意了?” “没有。”小红道:“我听了他们的话,就是不知怎么好,才急急赶回来告诉大哥的,那知大哥比我还忍不住… 口气一顿,接着道:“我方才就是在想,我们该不该立时去救人?后来我想到我们应该装作不知道,等明天见铁若华再相机行事。” 阮天华道:“如何相机行事?” 小红道:“看来她虽是一个女子,却很有正义感,明天…是不是由大哥当面请她释放竺老丈夫妇,你看好不?” 阮天华想起刚才铁若华送自己到宾舍来的时候,曾说过万一变成仇人的话,心中暗道:“原来那时铁若华已经受到她姑姑的庒力了。” 一面沉昑道:“就算她答应了,她姑姑会同意放人吗?” 小红道:“铁若华总是一帮之主咯,她如果一定要放人,她姑姑不答应也得答应。” 阮天华微微摇头摇道:“你方才不是听他们习总管说,总监就是朝廷的摄政王吗,铁若华是她姑姑一手扶养长大的,她纵是一帮之主,平⽇大概不大管事,一切由她姑姑作主,因此,我看她也未必作得了主。” 小红道:“我们请她放人,是因他以礼相待,我们礼数也尽到了,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阮天华微微点头道:“好吧…” 话音未落,突然目光一注,低声道:“有人来了,走,我们从后窗出去。” ⾝形一晃,掠近后窗,悄悄打开窗门,穿窗而出。 小红紧跟着穿出,回⾝掩上窗户。 阮天华朝小红打了一记手势,双⾜点地,⾝形腾空飞起,疾如飞鸟,一下掠⼊左首三丈外一棵大树上。小红跟着掠上。 阮天华悄声道:“我们就停在这里好了。” 小红凝目看去,不见人影,忍不住问道:“人呢?” 阮天华道:“还在树林內,他们好象在等人。” 正说之间,已有两条人影在小楼右首出现,不,左首也同时出现了三个黑⾐人! 这三人手法极为利落,一下就掩近小楼两侧,在暗处站停下来。 接着小楼正面一条⽩石小径上,也走出三个人来。 阮天华目光一注,就已看清三人中有一个是花头发的黑⾐妇人,敢情就是小红说的铁手帮总监了。 另一个正是三天前在茅屋前面看到的六个黑⾐人为首那人,铁手帮的习总管。另外还有一个黑⾐汉子不知是什么人? 小红低声道:“那黑⾐老妇就是他们总监铁三姑,她边上那个就是习总管…” 阮天华点点头。只见习总管和那黑⾐汉子低低的说了几句。 黑⾐汉子点了头,铁三姑和习总管立即往后退下了两步,隐⼊树林之中。 黑⾐汉子却双⾜一顿,⾝形突然往上拨起,跃登屋檐,再朝南首左边一个窗子飘飞过去。 这南首一排三个窗子,左首一个,正是阮天华住的房间。 只要看他在屋檐上飘飞的⾝法,当真轻如飘絮,只见人影浮掠,不闻半点声息;轻功造诣相当⾼明。 黑⾐汉子掩近窗下,立即伸手从⾝边摸出一个小瓶,倾出一粒东西,⾝形一侧,贴着窗左墙壁,左手迅快的在花格子窗最下一格,戳了一个小孔,把手中一粒东西往小孔投了进去。 小红悄声问道:“他在做什么呢?” 阮天华如今目力何等敏锐,这黑⾐汉子的一举一动,如何瞒得过他的眼睛,怒声道:“他投进了一粒药丸,很可能是 ![]() 口中说着,随手折了一段树枝,扣着中指朝那黑⾐汉子⾝后弹去。 他练成“紫正神功”三数丈远近,弹出了小截树枝,当真快如闪电,而且不带丝毫风声,那黑⾐人 ![]() ![]() 小红问道:“大哥,你在做什么?” 阮天华随手又折了几枝,放在掌心,一面低声道:“你待会就会知道。” 铁三姑和习总管等了一会,眼看黑⾐汉子依然侧着⾝子贴壁站立,不会稍动,心头不噤生疑。 铁三姑问道:“习总管,来复怎么了?” 习总管道:“他已把 ![]() 铁三姑道:“我看他情形有些不对,会不会遇了人家的道?” 习总管陪着笑道:“这个不太可能,总监也在这里,咱们都可以看到,屋上连鬼影都没有出现过一个,何况来复为人机警,不可能会着了人家的道。” 铁三姑道:“我看有些不对,你和他打个暗号看看?” 习总管答应着是,立即嘬口发出咕咕两声,活象夜鸟的啼声。 他们自然约好了的,一声如何,两声又如何,但那黑⾐汉子(来复)却依然贴墙站立不动,对这两声咕咕鸟啼恍若不闻。 铁三姑攒攒眉道:“他怎么了?” 习总管没有作声,依然嘬口发出两声咕咕鸟啼。 来复还是一动未动,连头也没回顾一下。 现在,习总管也发觉不对了,他继续嘬口发出咕咕鸟鸣,这回是发了三声。三声敢情是有所行动的暗号了! 右侧暗处立时掠出两道人影,疾如飞鸟,一下跃登屋搪。 阮天华那还怠慢,屈指连弹,那两个黑⾐人就这样在屋檐上站停下来。 习总管发出咕咕之声,是命令铁手五煞采取行动的暗号,如今眼看铁手五煞只有右手两个跃出来了,伏在左首的三人却不见动静,不觉暗暗一怔,转脸朝左首喝道:“陆大成,你们怎么了?” 陆大成,正是铁手五煞的老大,但陆大成却一声也不吭。 铁三姑道:“你不会自己去看看?” 习总管疾快的举步朝左首暗处奔了过去。 阮天华和小红就隐⾝在左首一棵大树之上,这不是他自己送过来了吗? 阮天华等他奔近暗处,右手扣着中指,又把一小截树枝弹了出去。 武功一道,当真差不得一着⾼下,阮天华在六个月之前,不出几招,就被五煞之中的季大海连剑带人一把抓住。 如今阮天华只是折了几小截树枝,随手弹出转瞬之间,把铁手帮五大⾼手一一铁手五煞,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制住了⽳道。 不,连习总管也堪堪奔近小楼左侧的黑处,忽然停住了⾝形。 小红惊喜的道:“大哥,是你制住了他们?” 阮天华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你可以下去了。且慢现⾝,等铁三姑询问出口,你再出去,还有,你学了剑法,还没试过,可以让铁三姑和你喂喂招,不过赛其琊锋利无比,不可削断长剑,这样不是可以多消磨点时候,但要注童她左手,只要时间稍长,就会把铁若华引来,那时咱们就可以要他们 ![]() ![]() 小红点头欣然道:“我知道。” 刷的一时,飞⾝飘落,悄悄隐⼊暗处, 阮天华却悠闲的倚着树⼲坐了下来。 铁三姑是个急 ![]() 小楼左首,忽然缓步走出一个人来,接口笑道:“回总监的话,是我要习总管去办一件事,还没回来,总监叫他可是有什么事吗?” 这说话的正是小红。 铁三姑一愣,冷喝道:“你是什么人?” 小红含笑抱抱拳道:“铁总监不认识在下,在下倒和铁总监有过一面之缘。” 他 ![]() 铁三姑⾝为铁手帮总监,岂会含糊?目光一凝,右手抬处,呛的一声掣出了长剑,厉声喝道:“你是于立雪?” 小红望着她依然含笑道:“铁总监认为在下是于立雪?” 铁三姑道:“那你是什么人?” 小红在她一丈多远停了下来,徐徐说道:“铁总监不认识在下,那也没错,在下方才说过,和铁总监只有一面之缘,那是方才在铁帮主书房里,在下看到铁总监,铁总监并未看到在下…” 铁三姑眼看习总管,铁手五煞,连同飞天鼠来复(铁手帮轻功最好的一个)都同时受制于人,心头自是怒不可遏,厉笑道:“姓于的小子,你以为制住几个人,铁三姑就拿不下你了?” 喝声甫出,人已一晃而前,刷的一剑兜心刺到。 她果然不愧是铁手帮的总监,几乎是声到、人到、剑到,快同掣电,剑风森然,锐不可当。 如今的小红,可不是半年前的小红了,口中笑道“在下并不姓于。” 等她剑尖快要及⾝,才左⾜斜跨了半步,⾝形一转,一下转到了铁三姑⾝后,又接着道:“铁总监就是要和在下动手,也应先有个 ![]() 铁三姑一剑出手,明明站在面前的人,忽然不见!不,声音突从⾝后传来,她久经大敌,心中虽然暗自吃惊,但她反应何等快速,小红刚一开口,她长剑闪电后挥,人也随着剑势转了过来。 小红学会了“紫府 ![]() 铁三姑后挥的一剑出手,依然没看到小红人影,但小红的话声,依然在⾝后传来,心头又急又怒,右手连挥,人也接连的后转。 只是她转⾝可没有小红跨出半步的快,因此小红说完这一句话的时间,铁三姑已经连续转了三个⾝,也挥手向后连劈了三剑,还是没看到小红的影子。 等她第四个转⾝,才看到小红笑昑昑的站在原处,说道:“在下就在这里站着没动,铁总监这般转法,大概是在练武当派的太极剑了?” 铁三姑铁青了脸⾊,手中长剑朝前一指,喝道:“你亮剑,咱们好好的较量较量,这般躲躲蔵蔵算得什么人物?” 小红点头道:“这就对了,在下确实想跟铁总监较量较量,你早该这样说了。”话落,锵的一声菗出剑来。 铁三姑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自然看得出小红手中长剑剑光有异,目光一注,问道:“你手中就是赛⼲将?” 小红淡淡一笑道:“我早巳说过,我不姓于,对了,你们可是使了什么 ![]() 铁三姑听得不觉心中暗喜,忖道:“原来于立雪没有出来,那是被 ![]() 闻声磔磔笑道:“你小子原来是阮小红,不错,于立雪中了岭南温家的 ![]() 小红哼道:“你只是为了觊觎我们的宝剑?” 铁三姑道:“不错,你们留下宝剑,老婆子自会给你解药,让你们安然离去。” 小红道:“铁总监不是说得早了点么?” 铁三姑道:“你此话怎说?” 小红笑道:“铁总监不是要和在下较量较量吗?咱们还没分出胜负来,在下岂肯放下长剑,束手就缚?” 铁三姑厉声道:“你不要忘了你大哥中了 ![]() 小红道:“所以咱们这场动手,可以打个赌,在下败了,咱们没话说,如果在下胜了,还怕铁总监不拿出解药来吗?” 铁三姑因有于立雪中了 ![]() 这就点首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小红心里暗暗好笑,一面也道:“一言为定,你可以发剑了。” 铁三姑冷哼一声,⾝形倏然欺近,刷的一剑斜刺过来。 剑势才到中途,又倏然变招,又是一剑急刺而出。 她在剑上确也下过数十年苦功,一个精于剑击的人,看到了好剑,自然会生觊觎之心。 小红一上手不肯就使绝学。她最先跟阮天华学的是“形意剑法”因此长剑挥动,使出来的只是“形意剑法”外势悠然,发如流⽔。 正因她也学会了玄门上乘剑术“紫云剑法”是以使的虽是“形意剑法”但举手投⾜,仍然会受“紫云剑法”的影响,剑势出手,好象只是随手挥洒,自有游刃有余之感! 铁三姑使出来的剑法,剑势奇险,每一剑都是侧⾝进招。因为她左手乃是一只铁手,不用剑诀引剑。(一般使剑的人,都是左手捏剑诀引剑的) 铁手帮的人平常对敌,铁手可以用来锁拿敌人兵刃,但她知道小红手上是一柄专削铁器的利剑,左手自然不好去锁拿她的长剑,所以只是一味的侧⾝进招。 侧⾝进招,自是挥剑的右首半边⾝子在前,着着挥剑进击,一招紧过一招,绵连不断,一气呵成,错落剑花随剑而生,飘洒如雨,飞卷过来。 小红挥动长剑,以攻还攻,不论你铁三姑攻势如何凌厉,她始终剑势悠然,⽩光缭绕,毫无半点逊⾊。 有时遇上两剑 ![]() 小红就笑着道:“铁总监不用慌张,在下和你较技,不会削断你兵刃的。” 铁三姑听得大怒,刷刷刷三剑抢攻,突然⾝形一晃,急速转⾝,左手铁如钩,猛向小红右肩抓来,这一着快速如电,令人防不胜防。 小红⾝形斜退半步;竖剑当 ![]() 铁三姑铁手袭出之时,明明可以一把扣住对方肩头的,但小红这半步斜退,就有了极大的变化,好象她长剑着自己凑上去的一般,这一下若是接触上了,五只锐利钢爪至少也会被削断三支,心头一怔,急忙左手一缩,⾝形往后疾退。 小红轻笑一声,长剑挥动“形意剑法”如江⽔东流,如行云出岫,一路挥洒而出。 铁三姑急忙挥剑封架,但一着失利,立陷被动,那里还想扳得回来?心头又急又怒,咬牙切齿,加紧施为,依然步步后退,但她仗着多年对敌经验,严密防守,才算渐渐稳定下来,但还是攻少守多,这一轮放手施为,小红当真找到了最好的喂招对手,她把一趟“形意剑法”的精微变化,发挥得淋漓尽致!剑光如轮,银芒流转,几乎扩及一丈,森森剑风,嘶嘶生寒! 坐在树⾝上的阮天华看得不住暗暗点头,心想:小红这趟剑法,就是四师叔也没有如此凌厉! 这时小红已使到最后一招,剑势突然停顿下来,但阮天华在这一瞬之间,却似有所感,觉得在此时似乎不应该到此为止。 因为这最后一招,使到这里,正是如弓満引,气势最強盛之际,接下来是最有威力的奇招出现,但剑势却倏然终止,心中只是默默的思索着后面剑势,应该如何发挥,右手不住的悬空比划,既有所悟,却又想不出一点头绪来。 小红剑势一停,含笑道:“铁总监,你也不过如此,还想要我弃剑就缚吗?” 铁三姑铁青着脸,心头愤怒无比,狞笑道:“你也没有胜得了老婆子,再说你大哥⾝中 ![]() 小红道:“这么说,咱们只有再打一场了。” 话声出口,突然注目喝道:“铁三姑,这一场,我虽不会削断你长剑,但没有方才那么便宜了。” 赛莫琊在手中轻轻一振,发出嗡然剑鸣,大有立即出手之意。 铁三姑方才和他 ![]() 小红笑道:“我大哥形意门內功,百毒不侵,只要有顿饭工夫,就可自解,何用你的解药?在下要胜你何难之有? 不过在下胜了。铁总监该当何说?” 铁三姑听得大奇,听他口气居然不要解药了,难道形意门內功,真能百毒不侵?自己活了六十几岁,江湖上从没听说过形意门的內功能够百毒不侵。 哼,形意门虽然名列江湖八大门派,实则不过是八大门派中第二流此已,就是掌门人阮松溪,也不过尔尔! 心念转动,忍不住哼道:“老婆子该当何说?只要你胜得老婆子,江湖上从此就没有铁手帮…” 小红摇手道:“这话应该由铁若华说,还差不多,你不过是铁手帮的一个总监,这话不是越权了吗?” 铁三姑气得⽩发飞扬,厉声道:“依你呢?” 小红笑道:“很简单,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们把竺老丈夫妇放出来就好。” “办不到。”铁三姑脸⾊变得极为狞厉,喝声道“小子,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出来。” 小红也气道:“我把你制住了,你铁三姑生死都在我掌握之中,还怕你不放人吗?” 铁三姑厉喝道:“你来试试?” 小红长剑一挥,轻哼道:“你小心了!” 这回她长剑一挥之际,铁三姑立时感到不对! 方才他使的一套“形意剑法”也相当凌厉,但并不使人有剑势奇幻之感,这下他不过随手一挥,自己竟有一种庒迫的感觉,测不定他从那里发剑?自己该如何防守才好? 还没 ![]() ![]() 小红刚才已经使过“形意剑法”这回自然要使“紫云剑法”了,眼看铁三姑目光凝注,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她不知自己长剑一挥,铁三姑已经受到庒迫之情,心中不噤暗暗好笑,还以为自己刚才说了一番大话。已把铁三姑唬住了呢,口中突然一声清叱,长剑左右一挥,⾝子翩然飞起,使了一招“紫云出岫”朝铁三姑攻去。 铁三姑耳中听到他的叱声,她本已全神贯注,严加戒备,只要小红一出手,她立可发剑还击。 那知叱声⼊耳,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象天空浮云,渐渐舒展,冉冉而来, ![]() 更茫无所措,不知道如何封解才好?心头一惊非同小可,连方才想好的对策,竟然一招也用不上了,急忙猛昅一口气,⾝形往后疾退! 小红看她不战而退,岂肯放过?长剑刷刷展开。剑光象舂云乍展,夏云奇峰突起,云气弥漫,流光四卷,已把铁三姑一个人卷⼊在一片寒芒锋镝之中。 铁三姑糊里糊涂的但觉四面俱是飞卷而来的剑光,森寒剑气直砭肌骨,手中空自有剑,竟然一招也递不出去,前有锋镝,后无退路。左右均是⽩茫茫的剑光,要想躲闪都无处可闪,心头惊骇 ![]() 一时存了拚死之心,口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大喝,奋起全力,不管招不招架得住,长剑连挥,朝外疾发,但听一阵叮叮轻响,自己发出的长剑,和人家剑光乍换,立被寸寸削断,手中只剩了一个剑柄。 就在此时,只听铁若华的声音大叫道:“于大哥手下留情,快请住手。” 声音传来,一条人影从远处急奔而来。 小红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紫云剑法”出手刚使到第三招,就把铁三姑连人带剑都圈在自己剑光之中,她好象连一招剑法都没使得出来。 铁若华既然赶来了,她已出声叫停,小红就不得不停下手来。 剑光乍敛,铁若华也及时赶到,只见铁三姑一头⽩发,至少已有三分之一被剑光削落,一件黑⾐右手⾐袖无存,⾝上也有八九处破碎。 铁三姑呆若木 ![]() 铁若华看到使剑的乃是阮小红,也不由为之一怔,他也想不到小红会有如此精奇的剑法,远远望来,只是一幢银光流转的剑光,一面急急问道:“于兄呢?” 她关心的只是于立雪。 铁三姑疾快的伸手⼊怀,掏出一个瓷瓶,尽力往地上摔去“拍”的一声轻响,瓷瓶被摔得粉碎,面⾊狞厉如同恶鬼,口中磔磔尖笑道:“这就是 ![]() ![]() 说罢,一阵磔磔尖笑,声同夜鸟,使人听得不寒而栗! 铁若华脸⾊大变,着急叫了声:“三姑…” 铁三姑尖笑道:“没有用,就是神仙也没有用,这是岭南温家特制的 ![]() 小红心中暗道:“这老妇人好歹毒的心肠!” 要不是碍着铁若华,真该给她一剑。 “哈哈,”一声清朗的长笑,起自半空,一条人影自天而降,飞落到铁三姑面前,含笑道:“在下并不需要解药。” 这人当然是阮天华,他⾝中 ![]() 铁若华骤睹阮天华安然无恙,心头在极度惊骇无措之中,转变而为惊喜 ![]() 这是真情流露,最难得的一份关切,连站在一旁的小红,也看得大为感动,毫不觉得捻酸。 铁三姑笑声凝注了,苦涩的道:“形意门內功,真会有百毒不侵!” 小红道:“你现在承认落败了吧?” 铁三姑重重的哼了一声,回⾝朝铁若华道:“从现在起,我不再过问铁手帮的事,你爱怎么做,都随你的便。” 说完,顿顿⾜,转⾝就走。 铁若华回头叫了声:“三姑。” 铁三姑连头也不回的纵⾝疾掠而去。 铁若华拱拱手道:“于大哥,阮兄,真对不起,家姑就是脾气不好,二位幸勿见怪才好。” 阮天华含笑道:“事情已经过去,铁兄也不用再提了,只是竺老丈夫妇请铁兄把他们释放了。” 铁若华歉然道:“这件事,兄弟也是今晚才知道的,兄弟要他们立刻放人。” 回头叫道:“青儿。” 青儿答应了一声:“小的在。”一条人影从树林中闪了出来。 铁若华道:“你去叫习总管来。” 青儿应了声“是”正待转⾝。 阮天华含笑道:“青儿不用去找了,习总管就在左首暗处被我制住了,你替他们开解⾝上⽳道就好,还有铁手五煞和姓来的朋友,也⿇烦你去替他们解了⽳道。” 青儿答应一声,迅快飞⾝过去。 铁若华目中星芒飞动,惊奇的道:“原来他们都被于大哥制住了⽳道,唉,敝帮⾼手,全在这里了,兄弟平⽇还以为敝帮人手,⾜可和江湖各大门派一较短长,有了这批人,⾜可大大的有一番作为,但如今看来,敝帮平⽇没有出事,实在是侥幸得很!” 他是说于立雪不过是形意门的一个弟子。就把他铁手帮的⾼手全制住了,心中不无惘然若失之感! 一阵功夫,青儿领着总管习文星,飞天鼠来复和铁手五煞走了过来。 习文星双手下垂,躬着⾝道:“属下见过帮主。” 其余的人也一齐躬着⾝道:“属下见过帮主。” 铁若华脸⾊沉了下来,哼道:“习总管,今晚要来复去于兄房中施放 ![]() 习文星脸上一阵青、一阵⽩,低头道:“属下该死,这是属下不好…”铁若华道:“于兄、阮兄是我贵宾,你⾝为总管,难道不知道吗?” 习文星低下头嗫嚅的道:“是…是总监的意思。” 铁若华目中寒星飞闪,冷笑一声,回头问道:“青儿,你听到习总管怎么和三姑说的?” 青儿在旁道:“帮主走后,习总管跟总监言道,帮主年纪轻,你老是本帮总监,总监就是本帮的总监督,和朝廷的摄政王一样,有什么事,总监吩咐下来,帮主就是不同意,也只有同意的了。小的只听到这几句。” 铁若华沉哼一声、问道:“习总管,这几句话,是你说的,没有错吧?” 习文星脸如死灰,扑的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属下一时糊涂,求帮主恕罪…” “恕罪?习文星,你知道犯了什么罪吗?” 铁若华目中 ![]() ![]() 习文星连连叩头道:“多谢帮主不杀之恩。”说着依言站起。 铁若华明朗而严肃的目光缓缓朝来复和铁手五煞⾝上投去,徐声道:“你们是由习总管下达的命令,我连习总管都不追究了,当然也不用再追究你们了,不过从今以后,所有命令,都由本座直接指挥,总管负责本帮內务,不负传达命令之职,五位护法请退。” 铁手五煞一齐抱拳道:“属下遵命,属下告退。”迅速转⾝退去。 铁若华回头道:“于大哥二位请到兄弟书房里坐。” 一面朝习文星道:“习总管,你去把竺嘏夫妇释放了,请他们到书房里来。” 习文星连忙答应一声:“属下遵命。” 也飞快的走去。 铁若华道:“来复。” 来复垂手道:“属下在。” 铁若华道:“从今晚起,本座调你到书房外面值勤,随时听候本座差遣。” 来复躬⾝道:“属下遵命。” 铁若华,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来复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铁若华抬手道:“于大哥二位请吧!” 阮天华看她处理事情,气概慑人,一派帮主风度。 如果事先不知道她是一个女子,又有谁会相信?一面由衷的道:“兄弟先前不知道铁兄原来还是铁手帮一帮之主,如今看来,铁兄果然雄才大略,处事有条不紊,兄弟佩服得很。” 铁若华忽然幽幽一叹,说道:“不瞒于大哥说,铁手帮只是江湖一个狙杀组织,一共也有十人之众,小弟自从接任帮主以来,总觉得咱们有这些人手,应该好好的⼲一番,就算不能利国利民,也不应该再赚这种⾎腥钱,但一向习惯了的事,所谓积重难返,要想一下改过来,实在不容易,家姑又是个固执守旧的人,我也劝过她不知多少次,如果依我 ![]() 阮天华点头道:“贤弟有这份向善之心,事在人为,我想铁手帮在贤弟导领之下,自可成为维护江湖正义的一股力量。” 铁若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但愿如此。” 忽然回头朝小红道:“阮兄方才使的剑法,博大奇幻,兄弟真想不到阮兄竟有如此⾼明。” 小红脸上一红,说道:“铁兄夸奖。” 铁若华道:“家姑一向自恃剑法,但在阮兄剑下,竟会落得如此惨败,只怕她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三人边说边走,不多一会儿,就已跨进书房。 铁若华请两人落坐,青儿赶紧沏了三盏茶送上。 没过多久,习文星领着竺嘏夫妇两人走⼊。 习文里—指铁若华道:“这是敝帮帮主。” 铁若华和阮天华,小红都站起⾝采。铁若华首先抱拳道:“竺老丈,竺婆婆快来请坐,兄弟惭愧,敝帮手下得罪二位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原谅。” 竺嘏看到有阮天华,小红二人在座,心中已经明⽩十之七八,铁手帮忽然前伺倨后恭,自然是败在两人手下,才会把自己放出来的。 这就拱拱手道:“帮主不用客气,老朽年迈力衰,不能再为贵帮效劳,不得已才不告而别,能得帮主谅察,让老朽夫妇返回故里,于愿已⾜。” 铁若华含笑抬抬手道:“二位请坐,在下也是今晚才知道老丈二位居然被敝帮囚噤了起来,事前在下竟然一无所知,在下要习总管把老丈请来,就是要向二位深致歉疚之意,老丈五年来对敝帮赐助良多,在下可以向老丈保证,今后老丈要去那里,在何处定居,悉凭老丈自由,铁手帮绝不会再有一人敢去 ![]() 竺嘏拱手道:“如此多谢帮主了。” 说话之时,青儿已经端上两盏茶来。 竺嘏又朝阮天华二人拱拱手道:“老朽夫妇多蒙于相公二位援手。” 阮天华忙道:“竺老丈好说,在下兄弟蒙竺老丈赐剑之德,永难报答,今晚是蒙铁帮主宠邀,在此作客,听说老丈和婆婆又被帮中兄弟请来,顺便向铁帮主提及,铁帮主听得极为震怒,要习总管立即放人,这是铁帮主⾼义,卖在下一个薄面而已!” 正说之间,青儿垂手道:“启禀帮主,酒莱已上,可以请四位贵宾⼊席了。” 铁若华站起⾝道:“于大哥、阮兄、竺老丈二位,今晚夜⾊已深,兄弟要厨下做几式酒莱,权作消夜,四位请吧!” 阮天华笑道:“铁贤弟如此客气,咱们那就不客气了,竺老丈二位清。” 竺嘏连连拱手道:“于相公二位怎地和老朽也客气起来了。” 大家互让了一回,还是由阮天华和小红走在前面。进⼊膳室,自然又互相谦让。 铁若华含笑道:“于大哥,竺老丈在敝帮耽过五年,虽非敝帮之人,也是半个主人,于大哥二位,才是敝帮的贵宾,我看大哥就不用再谦让了。” 大家坐定之后,青儿手执银壶替大家斟満了酒,自有一番酬酢,不必细表,小红问道:“铁帮主,小弟听说你也要去参加君山大会吗?” 铁若华星目含光,奇道:“阮兄怎么知道的?” 小红笑道:“小弟是听铁兄自己说的咯!” 铁若华道:“兄弟几时说的?” 小红道:“你只要说是不是有这回事就好了。” 铁若华点头道:“兄弟本来确有此意,唉,但今晚看了阮兄的剑法,兄弟实在是井底之蛙,平⽇还自以为十年练剑,年轻的一辈中,兄弟可算得上是使剑的能手了,直到今晚,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兄弟这点微末之技,在君山大会上,不过出乖露丑而已,不去也罢!” 小红失望道:“铁帮主不去,那真太可惜了。” 阮天华道:“铁贤弟,愚兄纵然没有看过你剑。但也可以看得出来,贤弟剑法绝不差到那里去,你不能以红弟作标准来说。” 铁若华道:“于大哥此话怎说?” 阮天华道:“愚兄也不用对贤弟隐瞒了,红弟刚才使的那一路剑法,出之一位前辈奇人所传,红弟其实练了不过三个月。” 铁若华惊异的道:“会有这等事,练了三个月。就把练了几十年的家姑击败了,啊,阮兄有此奇遇,真叫人好不羡慕?” 竺嘏呵呵笑道:“这么说,老朽赠送阮相公赛莫琊,当真没有送错人了。” 小红道:“铁兄,小弟又不想去参加君山大会,只是想去瞧瞧热闹而已,你如果去,咱们就有伴了。” 铁若华星目神采一动,侧脸问道:“原来于大哥也要去了?” 阮天华含笑道:“愚兄只是前几天在洒楼上听人说起,好象各大门派都要参加,愚兄也只是一时好奇,想去看个热闹,其实连这个大会究是什么 ![]() 铁若华道:“小弟也只听说,好象参加的人各大门派和黑⽩两道都有,是一场公开论技大会,夺得锦标的门派,就会受到武林同道一致的崇敬,祥细情形,小弟也不大清楚。” 竺嘏道:“这个老朽倒略知一二,因为老朽善于铸剑,十年一次的君山大会。每到会期一二年,老朽就成为各门各振罗致的对象,主要就是为了替他们精铸一把上好的宝剑,凡是参加君山大会的各门各派,对此一大会,都是讳莫如深,谁也不肯透露个中详情…” 小红道:“听来好象很神秘!” 竺嘏点头道:“是的,参加的门派虽多,但却没有一个人不守口如瓶,不肯说出大会的情形来。” 武侠屋扫描OdinOC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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