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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连滚带爬 作者:陈武 | 书号:43200 时间:2017/11/4 字数:26211 |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 |
20 关于小麦回海城的事,让我神思恍惚了好几天。就连许可证叫我到他家吃饭,我都觉得没意思——不是吃饭没意思,是我的心情没意思。 没意思归没意思,我还是去了。我绕道小区的⽔池边,在那些假山和迟桂花的树丛里游移了一会。我已经多次在这里游移了。我宁愿相信那天在⽔池边上的女人不是小麦,可我仍然放心不下,在回家和出门上街的时候,我都要绕道⽔池边,明知道并无意义,但真的是⾝不由己。 我到许可证家,他正在和谁通电话。他拿着机手,开门让我进去,跟我点头,示意我换鞋,然后,他在电话里说,就这么说定了,老陈都来了。 不用问我就知道,许可证肯定还邀请了别的朋友,自然是少不了李景德、金华中、张田地他们了。 许可证跟我打两句哈哈,让我把达生和海马也叫上。 我打电话给达生和海马,他两人也没客气,慡快答应了。 可喝酒时,这两个家伙并没有来。我又打电话催,达生说,下棋了,走不开。 达生和海马也太狂了,不把许可证放在眼里。我只好撒谎说,他俩不好意思来。 许可证说,那就算了吧,哪天我专门请。 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了朱红梅。 朱红梅能来,可以说正中我的意思,我可以问问她,关于小麦的事。 许可证对朱红梅的到来,既紧张又开心。 本来,许可证并没有叫朱红梅来,是朱红梅打来电话。许可证接电话时,说,我今天真去不了了,你也不早点说…是啊,我今天请了客人…当然是朋友啦…什么,你要来啊?还是别凑这个热闹吧…什么呀…我跟你…那好啊…哪里哪里,我还巴不得呢,你来吧,我给你做几道素菜…当然是你爱吃的菜了…好好,别废话了,快来啊! 许可证放下电话,跟我说,朱红梅,我同学。 又摇头摇说,她要来。 许可证一副为难的样子。 怕叫小江知道吧?我说。 许可证笑了,说,小江啊,她不会 ![]() 我说,这要看你跟朱红梅有没有那个事。 许可证啧啧嘴,拿着报纸,到厨房摘菜去了。按照平时的习惯,现在还没到做饭时间,他还应该把报纸的体育版看完。但是昨天晚上,他在电视里看过体育新闻了,不是他讨厌的网球赛事,就是毫无人道的西班牙斗牛,没有他感趣兴的⾜球和NBA什么的。既然朱红梅打来电话,要来吃饭,他就修改他的菜谱,给朱红梅做素菜了。可见他对朱红梅这个同学的情谊还是非同一般的。 我觉得,做菜对许可证来说,不光是一项家务活,还是他⾼兴时 ![]() 看出来,许可证在做菜上下了不少功夫,每次都把菜做出不少花样来。这次更是要 ![]() 朱红梅进门时,张大着嘴,半天合不拢——她是笑还是惊讶,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看出来,她是个善于夸张的女人,和她的⾝材一样,胖得过于俗气了。许可证有这么个同学,已经很有些搞笑,要是兼职情人,那就有话题可谈了。 喝酒时,只见桌子上摆了一桌子菜,⾊彩很丰富,香气很袭人。我们都开吃了,许可证还在厨房煲汤。因为我是第一次看到朱红梅,我也没有敢跟她多说什么话。本来我是想当面问问她,关于小麦的事,可是,我武断地认为,她不会再知道更多了吧,电话里已经说了差不多了。朱红梅和李景德、金华中、张田地大约也是 ![]() 朱红梅感到奇怪,问,谁杀自啦? 没有人接她的话。女主人更是没拿眼瞅她。 我看出来,江苏苏对这个朱红梅并不太热情。 你应该把胡月月常带出来,你把她锁在家里,真把她当成花啦?就是当成花,也要见见 ![]() 张田地冤枉地说,我哪里是不想带她啊,她不愿意跟我出来。她就喜 ![]() 那可不行,胡月月那么年轻,哪里是在家呆着的人啊,在家呆着,会出⽑病的。 她也没有什么朋友。我让她请朋友回家玩,她说没有,也不想请。张田地叹着苦经,说,你是不知道,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胡月月她,有些固执,还有些…算了,哪天我请你到我家玩玩,跟她聊聊,开导开导她。 张田地的话,让我想起我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大而英俊的男孩子了。 江苏苏和张田地谈胡月月谈得投机,李景德和金华中从许可证做菜的手艺又引申了别的话,我呢,只顾发呆,只有朱红梅受到冷落。朱红梅也感觉到了,瞟我一眼,问,谁是胡月月?我要是再不理睬她,也太没礼貌了。我说,张总…朋友。我打了个结,不知朋友一词表述是否准确。朱红梅以为不过如此,就端起红酒自己敬自己一杯,然后把头转过去,冲着厨房的门轻轻咳嗽一声。 她是在给许可证发个信息。 好了好了。厨房里果然传出许可证的话了。 随着声音,许可证端出一只形状怪异的煲。许可证说,尝尝我这鸽子汤。 许可证坐下来,喝酒才开始热闹。许可证左右逢源,调节着气氛。这个碰一杯,那个碰一杯。他对每道菜还有一番说词。李景德和金华中饶有兴味地听着,会突然爆发出大笑,李景德说,行啊,老许,修炼出来啦。 许可证说,是啊是啊。 打算就这样混混啦? 那可不是?等待机会再说啊…就是没机会,这样也不错。 许可证的话绝对是假话——如果许可证说的是真话,芳菲就说了假话。但是,我宁愿相信芳菲的话——许可证正在图谋搞掉社长,掌控晨报。许可证有这么大的野心,难道没跟他的几位好朋友商量? 不过我突然意识到许可证的精明之处了,他是⻩雀,看着螳螂如何捕蝉。许可证把李景德他们当成螳螂了。许可证要想搬动社长,自己取而代之,没有李景德他们的势力,绝对不可能办到。不过他也知道如何掌握这个度,现在的社长位子很稳,他要是让社长离开报社,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社长⾼升,二是社长犯错误下台。许可证采取的是第二条策略。这当然是要费一番心机的,而且还有一点不择手段,这种办法,怎么能直接跟李景德他们说呢。只有在时机成 ![]() 我想,许可证要是演员,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好演员。 看来许可证正在一步步实施他的战略计划,他让我到广告部上班了。 他在征求我意见的时候,我以为他不过是说着玩玩。我也不过随口答应而已,没想到许可证居然办成了。 我的工作是做广告设计,这是我擅长的工作。 有工作⼲,我还是很开心的。可没想到,在我去上班的时候,芳菲也调走了。 芳菲调到⽇报那边了。芳菲为了调到⽇报去,连主任都不要了,乐意做一个业务员。我不知道芳菲是怎么想的,我跟她联系过一次,问她是不是因为我。芳菲说你想哪去啦,我并不知道你要到广告部来——你来了也好。 我不知道芳菲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我表示听不懂她的话。 芳菲说,许可证把我当成他的人了,我这一走,他肯定有看法,你这一来,正好让他踏实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芳菲为什么要调走?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不想和许可证同流合污?我想不明⽩——看来,事情有些复杂。好在我是无所谓的,只要许可证不叫我拿刀去刺杀社长,应付他那点小伎俩,我还是有办法的。 如前所述,许可证做菜的手艺,在同学、同事以及朋友们中间传为佳话。他家经常贵宾不断,往来无⽩丁,人人是酒友,许多人就是冲着他的好手艺。就是说,来的人,都是食客。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朱红梅。朱红梅常到许可证家来,是以吃饭为借口,或者幌子,实际上,他们俩是一对情人。他们俩到一起,除了叙旧,除了谈工作,重要的,就是谈情,就是爱做。他们俩的这种关系,开始还神叨叨的,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实际上,已经是众人皆知了。他俩也没有瞒着谁,一切都是那么自自然然,从从容容。要瞒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苏苏。 据我所知(许可证乐意跟我炫耀),他俩的这种情感,从开始到现在,时间说长很长,可以从小学时开始,说不长也不长,是从许可证到报社以后的事。 但是,追 ![]() ![]() ![]() ![]() ![]() 许可证在大学时又勉強长了三厘米,总算达到一米六了,他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许可证毕业后的情况朋友们都知道了,在仕途上还是比较顺的。二十多年来,大的波折没有,小的波折虽然不断,也没有使他伤筋动骨。这些年来,不少⾼中同学都取得了联系,只有女同学朱红梅杳无音信。直到许可证调到晨报,当了副总编,朱红梅才从人海里浮出⽔面。说起来他们的邂逅还有点拍案惊奇的味道。许可证刚当晨报副总不久,被社长拉上,到港区去协调几家广告客户(社长拉上他,不过是礼节 ![]() ![]() ![]() ![]() ![]() ![]() ![]() ![]() ![]() ![]() ![]() ![]() ![]() ![]() 不光是许可证喜 ![]() ![]() 21 许可证把我安排到广告部,目的 ![]() ![]() ![]() 还有一次,他把一个月晨报的合订本搬出来研究,查那些做整版广告的客户,然后打电话给客户,问这问那的。 我还听过许可证给李景德打电话,让李景德帮查查移动公司签订的一年三百万的广告是怎么回事。我听出来,许可证被李景德好好地批评了一顿。 总之,我觉得,许可证在一步一步地实施着他的战略方针。 不过,我的工作却相对的清闲起来。也许他们都知道我是许可证的人吧,对我的要求并不严格。岂止是不严格啊,基本上就是放牛的状态,迟到了,早退了,中间溜出去了,主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我一整天不到单位去,也没有人过问我,这样一来,我对学习广告版面的设计,也没有多少趣兴了。 许可证另一个战略方针是针对江苏苏的,这一着更加 ![]() 这天,许可证让我到他家来,我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朱红梅。我虽然跟朱红梅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每一次我都有这种感觉,即,许可证怎么会跟这种女人相好呢。他老婆江苏苏那么美丽,难道还不够満意吗?真是不可理喻,他就不怕露出马脚?但是,我对朱红梅表面的态度还是很好的。我不能让许可证看出来我对他的朋友不敬。我对他朋友不敬,就是对他的不敬。 朱红梅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打牌。她问我打不打。我说两个人怎么打啊。她说打八十分啊,两人也能打,叫夫 ![]() 我跟朱红梅说话也就这么随意了。朱红梅这种人,还是蛮有趣的,嘴上说说笑笑不在乎,⾼兴了,还能把她和许可证的事,像说书一样说给我听。许可证在她的嘴里,有时候就不是人了。 但是,今天打牌时,我忍不住,又问她了,我说,那天在步行街上,你到底看没看到小麦。 朱红梅说,我都跟你说过一次了,肯定是小麦。 你不是说,不一定是小麦吗?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肯定啦? 我也想不起来了,那就不一定吧,你老问这个⼲什么?好吧,我再想想看,好像,看背影,确实像小麦。 你跟小麦认识几年啦? 什么几年啊,就是去年才认识的,赶巧是在美容店认识的,也不是联系太多,一般化的朋友,后来就联系不多了。 朱红梅把牌合在手里,说,小麦有什么好的,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看你给她弄的,神魂颠倒,还以为小麦有多 ![]() 你不了解,不要 ![]() 什么 ![]() 我是宁愿相信朱红梅的话的。 关于小麦,我越来越不能理解了,我甚至都糊涂了。小麦有必要这么神出鬼没吗?她海上南,跟我断绝了任何联系,她回来,也不回自己家,不找我也不找朋友,她想⼲什么呢?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呢? 我还想问点什么,问问朱红梅和小麦的 ![]() 老刘是许可证和江苏苏的媒人,从前许可证请客喝酒时,我们就在酒桌上见过。我的印象里,老刘不善于言谈。后来,只要朱红梅来了,老刘也过来。老刘还当着许可证和江苏苏的面,和朱红梅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我开始还纳闷,后来,偶然地听许可证和朱红梅说话时,才猛然醒悟,原来老刘是许可证请来的托,是做戏给江苏苏看的。赌钱有托,卖东西有托,没想到搞女人也要托,这应该叫情托吧。 你知道,老刘是商业行银办公室主任,和江苏苏是一个单位的,江苏苏很信任他。许可证跟他也是多年的朋友。许可证专门找老刘来做情托,是给江苏苏看的。老刘真是好老刘,他当年经许可证介绍给张田地,款贷给张田地,吃了张田地不少回扣,很感 ![]() ![]() ![]() ![]() ![]() ![]() 就这样,许可证把他和朱红梅之间的事掩饰得天⾐无 ![]() 我一直认为,许可证做导领也许不是什么好导领,是好人做什么导领呢。但是,他搞点歪门斜道,还是有点办法的,他居然就把江苏苏的眼睛蒙上了。 老刘进了门,看到我和朱红梅在打牌,也许就没他事了,他就对许可证说,老许,我可以走了吧? 许可证说,什么话,吃过饭再走。 我赶快推了牌,我说不打了不打了,老刘你来打。 老刘摆着手说你打你打。 老刘坚持不在许可证家吃饭,坚决说自己有事,走了。 老刘在出门时,正巧碰到了回家的江苏苏。 江苏苏一眼看到我在和朱红梅打牌。江苏苏诡秘地笑着说,老刘这就走啊,怎么,没和朱姐小打几牌? 老刘说,没有,她生我气了。 朱红梅嗲着嗓子说,谁生你气啊,你那么小心眼, ![]() 我这才知道坏了,老刘和朱红梅一起把我卖了,我是⾝不由己,要成为许可证的托了。 果然,朱红梅在江苏苏面前,对我甜言藌语起来,还时不时举起粉掌,在我⾝上的某个部位打一下。我是想躲也躲不了了。我想,既然要我演戏,我就演一场吧。 倒是江苏苏,在朱红梅跟我发嗲的时候,和老刘那会心的一笑,让我有一种悲哀感,难道不是吗,会心一笑的,应该是朱红梅和许可证。 我在海马的旧书摊上,把许可证的这些情况和我对他的印象告诉达生和海马时,他俩都是不屑一顾。 海马说,你还去 ![]() 达生更绝,他说,老陈你应该趁势而上,把朱什么梅的拿下,看许可证是什么感觉。 对呀对呀,海马乐了,不拿⽩不拿,你一腿伸进去,叫许可证后悔吧。 我说我哪有那本事啊。 你天天在他家吃来吃去,嘴叫封住了吧? 说到许可证在家研究菜谱,我说,你们没吃过许可证的菜,这家伙真做一手好菜呢,奇怪不奇怪? 海马说,我不相信这家伙能在家安心琢磨这个事,他想吃什么没有?做样子的吧,要不,就是太张狂! 我说,他那些鬼心思,我不敢说,据我观察,他喜 ![]() ![]() ![]() ![]() ![]() ![]() ![]() ![]() ![]() 我对许可证这点认识,还是有的。 可海马摇着头,他说,反正,我怀疑他不可能这样。 我说,就算他是装出来的,也不简单了。 海马说,你崇拜他,你跟他玩好了,我是不准备跟他啰嗦了。我这儿还有一些关于做菜的书,你拿来去给他看看,一来你能套套近乎,二来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觉得海马的话有道理,我就收罗了一大捆南北菜谱,送给了许可证。 许可证果然对这些灰头土脸的破书感趣兴,可以说,让他受益匪浅,一度,他受《⾖腐300吃》和《大⽩菜的1000种做法》的启示,准备编创一本《吃在海城》的书,资料都开始准备了, ![]() ![]() ![]() ![]() ![]() 许可证动这些脑筋做菜,不少人都知道了,朋友们知道自不必说,就连市里的一些导领,也都知道许可证新学了这一手。许可证也经常很有心得地对朋友们说,做菜和做艺术是一回事,只要你⼊行了,⼊ ![]() ![]() 他的话,没有人再将信将疑了,只有海马,还顽固地认为,许可证决不是甘于寂寞的人,狗改不了吃屎,你等着看吧。 其实,我还是佩服海马的。只是我没把许可证暗中用力的那点心事抖落出来。许可证是以赋闲者的⾝份,要达到他个人的目的。但是,说实在的,他在美食上下这些功夫,我真怕他弄巧成拙,让导领真的以为他不思进取了,那样的话,许可证不但社长当不成,还落了个 ![]() 22 许可证把做菜的过程比作一首 ![]() 不过许可证现在忙菜,却没有听 ![]() 朱红梅可能是觉得胡月月杀自引起许多人的关心,自己也想仿效一次吧。 朱红梅哭哭啼啼语无伦次,说了半天许可证也没听出头绪来。许可证说,好了好了,你过来吧,我烧几个菜给你吃,正好金主任和王娟娟要来,金主任要带几只蟹子,好久没吃蟹⻩炒韭菜了。朱红梅说,我不想看到金华中。许可证说,怎么啦?金主任人不错啊, ![]() ![]() ![]() 朱红梅所在的港区离市区有四十分钟的路程。朱红梅到许可证家的时候,金华中和王娟娟都到了。金华中在许可证的一拨朋友当中,是最年轻的一个,出生于1969年,他28岁就当经委副主任了,当时是全市最年轻的副处级。金主任年纪虽小,城府很深,一般人轻易看不出他的內心世界。朱红梅不喜 ![]() ![]() ![]() ![]() 朱红梅一到许可证家,看到金华中和王娟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就有点来气。他跟金华中打个招呼,看都没看王娟娟就钻到厨房了。许可证家的厨房很大,有二十几个平方,许可证正在灶台上炸藕片,餐桌上已经炒好了三个菜,一个是⽔煮虾婆,一个是红炝八带鱼,一个是炒豌⾖凉粉,都是朱红梅喜 ![]() ![]() ![]() 后来,闹出笑话了。许可证家客厅的电话响了。金华中接了电话,是找许可证的。而此时此刻,许可证和朱红梅已经分不开了。金华中在外面说话了。金华中说,老许,你电话。许可证说好啊好啊…你接吧。朱红梅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把头埋在许可证的肩膀上。金华中说,南京的,长途。许可证龇牙裂嘴地说,是不是我儿子…小晖?金华中说不是的,一个女的。许可证真不知道南京还有什么女的找他。许可证憋着气说,你让她过一阵打来,就说我忙得…很。金华中说好吧你忙吧。许可证和朱红梅就毫无牵挂地忙着了。 直到李景德来到许可证家。许可证和朱红梅才在厨房里收拾利索。 其实这时候,金华中和王娟娟已经知道他俩在厨房⼲什么了。是王娟娟提醒金华中,金华中才恍然大悟。王娟娟忍住笑,说,你这个木脑壳子! 李景德敲门的时候,是王娟娟应的门。李景德说,你们早啊。李景德正好看到朱红梅从厨房出来。朱红梅面⾊通红,脸上还遗留着快乐。本来李景德是和王娟娟打招呼的,没想到朱红梅把话接过去了,朱红梅说,你来也不晚,饭还没好。李景德说,那你应该进去帮帮老许,帮老许⼲⼲。金华中大笑道,人家朱秘书长刚帮老许⼲过了,还要⼲啊,那不是要了老许的命了吗?朱红梅听罢,也快乐地大笑了。李景德并不知道金华中的一语双关。他到厨房看许可证去了。朱红梅又去一次卫生间。金华中对王娟娟说,看没看到,朱红梅这次⾼嘲,恐怕要延续到明天,或者后天。王娟娟不让金华中说,她做了个要打嘴的动作。王娟娟的娇态正好让李景德看到了。李景德从厨房出来,看到金华中和王娟娟有点鬼鬼祟祟,就说,你们两个,乐什么啊?王娟娟忍不住了,笑瘫在沙发上。李景德不依王娟娟了,说你们两人捣什么鬼啊,不是说我的吧?王娟娟终于不笑了,王娟娟说,谁说你啊。金华中小声对李景德说,朱红梅在厨房偷嘴。李景德认真地哦一声,说,不怕胖她就吃。王娟娟一听,又笑痴了。李景德知道他俩肯定共同保守着什么秘密,也就傻傻地笑了。王娟娟觉得李景德很可爱,觉得李景德到现在没听懂他们笑什么,肯定因为是他一直单⾝的原因。她对李景德至今还是单⾝一个人发生了趣兴。她说,李秘书长,我们什么时候吃你喜糖啊。李景德看着王娟娟,说,你什么时候想吃,对我说一声,我一定让你吃到。王娟娟说,那可不行啊,吃喜糖不是 ![]() ![]() 23 我现在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喝酒状态,一种是和许可证他们。和许可证他们喝酒,大部分是在许可证家里,偶尔在外面的饭店里。另一种是和达生海马。跟达生和海马喝酒,心情是不一样的,我们会没心没肺地胡吹神侃。不过,和达生海马他们一起吃喝,毕竟没有和许可证他们在一起机会多。即便这样,也经常有冲突的时候,有时候我都答应许可证了,但达生或海马又来了电话,一般情况,我都是推了海马或达生的酒,而到许可证家,或者赴许可证的宴会。我这样做是有道理的,许可证大部分时候是公款吃喝,就算是在许可证家里,他也花不了几个钱,最多也就是火钱油钱,其他材料,譬如鱼啊⾁啊虾啊,都有专门投其所好的人给他送来。 对于我三天两头在许可证家吃饭喝酒,达生和海马都表现出友好的愤怒。海马说我吃这么多好东西,都快不是人了,都吃成了猪了。后来,达生和海马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就是,我可以到许可证家吃吃喝喝,但是,只要达生和海马喝酒,随便跟我招呼一声,我就得过来跟他俩喝。海马说,我们这是救你,让你喝点劣质酒,吃点普通人的菜,刮刮你肚子里的油⽔,去去你肚子里的脏气。 本来,达生和海马,也是有可能到许可证家去混吃混喝的。许可证也认真邀请过。但是,他们两人不愿意去。他们还是坚持原来的道理,说不要去扫了别人的兴。 我也试图说服海马和达生,说许可证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们对自己坚持的狗庇原则咬定不放。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要一有空,就跑来找达生和海马玩。达生和海马,对我还像从前那么好。跟他俩在一起喝酒、下棋,心情确实是很放松的。和达生、海马在一起,我们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能闹。真的就是自家兄弟。达生和海马,还一直关心小麦有没有音讯。这两个家伙,对小麦还是很喜 ![]() ![]() 有一天,是在下午吧,这是一个闷热的下午,四周都是⽩花花的 ![]() ![]() 达生说,老陈,这次可是千载难逢啊,我是左挑右挑才给你选定这一个的。 我说你给我简单介绍一下啊,我总不能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吧。 达生说,我要是把什么事都说満了,就没意思了。 达生的话有道理。 但他还是透露了一点点,他说,这个女孩子留着一头长长的秀发,很漂亮的。达生着重形容了她的长头发。我不知道达生说她人很漂亮,还是说她头发漂亮,不过漂亮总归不是坏事。 达生能够热情地帮我介绍女朋友,说起来,起因是这样的。达生和海马在我⾝后下棋,我在书摊上看人,要是看到漂亮的女人,我就用腿碰碰下棋的达生或海马。他们两人也都不失时机地看一眼。要是有女人打价买书,我就主动把价格庒低,引勾她买一本。这一招往往很灵。有一次一个长头发女孩(像个生学),拿起一本厚厚的《时装》,这是三个月前的杂志,还不太过时,她问多少钱。我说一块钱。女孩一声没吭,就掏钱了。她给我十块钱,我让达生找零。他脸正凑在棋盘上,可能一块大棋被 ![]() 我沉浸在回忆里,说,人家那⾝材,人家那曲线,背一个小包,那小包真叫小,有一个巴掌大,在庇股上一颠一颠的…我说不下去了。达生说,你小子想小麦想疯了,你小子常跟踪女人,迟早要出事。海马说,你别管他,你让他想去。海马说,我 ![]() ![]() ![]() 后来我就被这个女孩的美丽击伤了。海马的旧书摊我就少去了。我害怕再见到那个女孩。我见到那个女孩就想起小麦。想起小麦我心里就难受。那种难受无法言说,有点 ![]() 有一段时间,我往许可证家跑。许可证也喜 ![]() ![]() 达生的电话还是常打过来。达生在电话里说,你快过来,我这儿有好多美眉呢。我知道达生虚张声势,就说,你自己看吧。达生就大骂我一通。又隔一段时间,达生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知道他没有对手下棋了,想找我去跟他练几盘。可他天天说,我就有点将信将疑了。一度,我以为他不怀好意,要把他小姨子介绍给我(明知道他没有小姨子),我还想当然地认为,他小姨子不是疤子就是⿇子,要不就是差心眼。后来,就是这一次,他有鼻子有眼,说这女孩叫林如梅,是他对门邻居,职业中学毕业后在一家超市上班。我这才相信了他。达生没有细说女孩子如何漂亮,只是对她长头发进行了形容,达生说,你没见过,又长又美啊。达生想了一下,想进一步形容,但他只有那几个单调的词了。长有多长呢?美又怎么美呢?他结结巴巴说不出来。我笑话他一点文学语言都没有,要是海马,一定会堆砌许多优美的词藻,把她形容得像一朵花一样。不过达生就是达生,他就那生硬的几句话,我也没有难为他,我只记住这个女孩子是长头发就行了。另外,还知道她叫林如梅。 我即将和林如梅见面了。这虽然是个陌生的名字,但我相信我对她一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但是,我在小麦的大房子里,心情却平静不下来。我自然想到了小麦。我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里似乎都有小麦的⾝影,或者有着小麦的气息。房间里的摆设已经找不到从前的一点痕迹了。小麦也不知蒸发到哪里了。她就像一个冰做的人,突然在我的湖泊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躺在小麦留下的大 ![]() 24 就这样,在达生的一手 ![]() 我在步行街红月亮茶社门前,等那个手里卷着一本时装杂志的长头发女孩。这是达生帮我们约好的时间和地点。时间是下午两点,地点是步行街红月亮。我提前十五分钟在红月亮门前的塑料椅子上坐着了。红月亮是步行街上有名的茶社,达生来没来坐过我不知道。我只是从门口向里望过几次。我从没有想过要进去坐坐。进去大约要花一笔数额可观的钱,也许三十,也许五十,也许更多。我不是怕花钱,我是怕触景生情,想起小麦,心里难受。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应该有人做伴,是一个能取代小麦的女孩子做伴。既然我单独一个人怕触景生情,又没有能取代小麦的美丽女孩子,那么我只能从门口向里望望了。不过有一次,我特别想进去。那天我跟踪一个女孩,对了,就是从海马书摊上跟踪过的那一个,可跟着跟着,又发现不是那一个。前者你知道了,是个长发,而后者是个短发。不过她们二人走路的姿态却特别相像,都是丰臋、细 ![]() ![]() ![]() 达生真是活学活用,这家伙安排约会,居然就让女孩子手拿《时装》杂志了。 闲话少说,长发女孩子,就是那个叫林如梅的,马上就要到了。我看一下表,还差五分钟。我顺顺气,提提神,向左边望去。左边有许多人走过来。我又向右边望去,右边也有许多人走过来。我知道,在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来和我见面的,她手里拿着一本时装杂志。据此,我可以推断,她是个时尚的女孩,爱好服装,对⾐着很讲究。联系到她是长头发,她应该是个清瘦、典雅而⾼挑的女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认为,只有具备⾼挑、典雅、清瘦的条件,她才可能留一头长发,那种飘逸的、慡慡的长发,一想起来就赏心悦目,就心里舒坦。我想我不应该坐着了,我应该站起来。林如梅说不定已经在某一个地方看着我了。我站起来面向左边。我要具体看一看向我走来的女孩子。她手里应该拿着一本时装杂志。她是穿长裙还是裙短呢?在我的视野里,穿长裙有许多人,穿裙短也有许多人。背向我行走的那些人我没有注意她们。我看到的都是向我走来的人。再具体一点,我看到的都是女孩子。我先注意她们的手。她们的手上没有拿杂志。后来我又先看她们的头发,碰到短发的,我就不去看她们的手,她们手里即便是拿着杂志,也不是来跟我约会的。碰到长发的,我才认真看她们的手。她们手里就是没拿杂志,我也要多看几眼。长发女孩子不是很多,比例好像没有短发女孩子多。在为数不多的长发女孩中,手里拿杂志的还没有出现。我又向右边望去,情境大致如此。说大致,因为我看到一个手拿报纸的肥胖女人(不是孩子)。这是到目前为止惟一手里拿着书报的女人。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两点过十分了,我等待的女孩林如梅还没有出现。 女孩可能都有这点作派,就像导领人赴下级的酒宴故意迟到一样,是一种⾝份和地位的象征。其实这没有什么不好。这恰巧说明她们的尊贵和重要 ![]() 来了。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挑的女孩,她穿一件鹅⻩⾊T恤,⽩⾊裙短,头发是披在肩上的那种。我一下就觉得,她就是我要等的那个林如梅。可惜她手里并没有拿一本时装杂志。她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并不说明她不是林如梅,你没看到她⾝上背着一个⽩⾊小包吗?说不定她把杂志放在小包里了。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女孩子么,矜持一点也是正常的。如果她手拿杂志,招摇地走过来,别人还以为她是嫁不出去的困难户呢。 她离我很近了。我都看到她细长的胳膊上的淡⻩⾊汗⽑了。我站在那儿,展示了我的约会标志——变形兔,一只⽩⾊的夸张的玩具小兔子。但是她甩着细胳膊从我⾝边走过去了,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我看到她神⾊从容不迫的样子,不像是要约会的女孩。 我又把目光放开去,继续在人群里搜寻。你知道,在茫茫人海里搜寻一个我没见过面的女孩子,实在是一件难为事。我左边望一眼右边望一眼。我脖子都望酸了,我眼睛都望疼了,那个女孩子还没有出现。她就像故意和我捉 ![]() ![]() ![]() 原来她不是林如梅。原来她不过是一个具有卫生或环保意识的女孩。 经过这一下打击,我有点心烦意 ![]() ![]() ![]() ![]() ![]() ![]() ![]() ![]() 我有一拳打空的感觉。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给达生打电话。我说你搞什么搞啊?哪有人啊?达生说,怎么啦?你没见到林如梅?我说我见到鬼了!达生说,怎么回事么?我说,现在都三点多了,我庇股都坐疼了,还没见到人影子。达生说你不要急,我打电话问问看,不要 ![]() 我重新坐到椅子上。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我已经没有心情看人了。我勾着头,我想着林如梅为什么失信。这个问题 ![]() ![]() 达生打来电话了。他劈头盖脸就把我骂一顿,说你这家伙还有什么用啊,人都到你跟前你都看不见。 我下意识地四周望望。我说哪有啊,我在红月亮门口一直没走。 达生说,你就没看到差不多的? 我说什么差不多啊? 就是手里拿书的女孩啊? 我说倒是看到了几个。 你说说看。 有一个短头发,个子不⾼,可她扔过垃圾就走了。 还有呢? 还有一个怀里抱着杂志,她倒是长头发,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进茶社了。 进茶社啦? 是啊。 她是长头发? 是啊。 她有多大? 二十四五岁吧。 她是不是穿裙子?比较瘦? 是啊。 你呀你呀,叫我怎么说你啊,你脑袋瓜子是木头做的啊,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就是她,她就是林如梅。你想想啊,人家一个小姑娘,还能主动去跟你说话?你不理人家,人家当然去茶社啦。 我说可她不是拿一本杂志啊,她是拿好几本啊。 这说明你更笨!你想想看,是不是很笨? 我想一下,觉得达生说的有道理。我说,那我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进去,跟她约会。 峰回路转,我觉得这样的经历很有意思。不过我没有马上就进茶社。我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因为我发觉我有点紧张。我故意看一下步行街。步行街都是不⾼的两层或三层楼房,错落有致,造型各异,每一幢建筑都被商家打扮得花花绿绿。我知道在这些建筑中间,不光商店林立,还有许多酒吧、茶社、歌厅、咖啡馆、美容院、放映厅等休闲乐娱的场所。我知道来这些地方玩的人都是有心情的人,都是有点闲钱的人,或者说,都是小资的人。林如梅她经常到这里来。我记得上次跟踪她,她的目的地也是这儿。这至少说明,林如梅有点情调。我想了一会儿,不那么紧张了。我看了眼茶社咖啡⾊的玻璃门。我对我自己说,可以进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进茶社。我一进门就有两个⾝穿红⾊制服的⾼个侍者跟我鞠躬。先生请,其中一个说。 我定一下神,就看到坐在茶社一角的林如梅了。 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吧,茶社喝茶的人不少。他们一边享受着空调,一边慢慢呷着茶,还有的茶友喁喁小谈。 我朝林如梅走去。我故意把小兔子托在手里。 林如梅的茶桌上放着一壶花菊茶,一个精致的茶碗,还有一份小点。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玻璃茶桌上那几本杂志了。 林如梅并没有抬头,她可能被打开来的杂志昅引住了。以至于我跟她点头她都没有反应。事实上她 ![]() ![]() ![]() ![]() ![]() ![]() 我听到⾝后一串笑声。 我走出茶社时,茶客们、侍者、保安,他们都笑着送我。 步行街上有许多镜子。我在一面镜子里看到一张脸。我伸出左手摸摸我的左脸。镜子里的家伙也摸他的左脸。他左腮上有一块肿红,斜在那儿。我问他,你是谁?他也同时问我同样的话。我跟他笑笑。他也跟我笑笑。我拿出机手。他也拿出机手。我背过⾝去,不看他。我给达生打了电话。我说你⼲了好事。你这个骗子。我边打电话边往芭蕉树下站。下午四点左右的 ![]() ![]() ![]() ![]() 我把一把面巾纸甩到她⾝上。我说你来看我笑话?我都被你们捉弄死了,你们快活是不是?女孩声若蚊蝇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着急地说,你说不知道,你就说一句不知道…女孩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他们不该这样。我甩一下手,他们,他们可都是我的朋友啊,你都看到了,我的朋友对我就是这样。我说这话时,我看到她手里拿着我的小兔子。她说,对了,这是你的小兔子。我说,你要不是取笑我,就扔了吧。她说,留着吧,下次还能用。我说,你说下次?你还想我被捉弄一次啊?你还想看我笑话啊?女孩扑哧笑了。女孩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可以把它送给你喜 ![]() ![]() ![]() ![]() ![]() ![]() 后来我们去看了电影。 看电影不是我提议的。都这个年代了,谁还看电影啊。可她说她喜 ![]() 看完电影出来天快黑了。我想请她吃饭。这时候,我已经知道她叫株株了。株株说,我有个主意,你看怎么样。我说什么主意啊?只要能收拾达生海马他们就行。我快乐地说,可我说过就后悔了。收拾什么达生海马啊,应该感谢他们才对啊,不是他们两人打赌,我还不认识株株呢。株株说,你朋友不是打赌输给你另一个朋友了吗?你另一个朋友不是要请客吗?我和你一起去,你跟你朋友说我就是林如梅,保证很好玩。株株说完,调⽪地望着我。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我准备给达生打电话,我把机手拿在手里,这时候,我的小灵通恰巧响了(通常情况下,我的机手和小灵通都带在⾝上,用起来方便),我看了号码,是达生的。我接了电话,说,你好。对方说,什么事这样⾼兴啊?我说我正要感谢你啊。对方说,感谢什么啊,别说昏话了,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海马输了,是要请客的,海马已经安排好了,你赶快过来啊,在舂城饭店,你过来,我先跟你杀一盘。我说,我不去了,我要请小林喝茶。对方说,什么小林啊?我说,你真健忘啊,林如梅啊,不是你介绍我们约会的呀?对方说,你说什么啊,你花痴了吧,我说过我是逗你玩的,我看到一本旧书上有这个名字,就瞎编一下,你这么容易就上当啊?我是知道的,可你…好了好了,下次我真介绍你认识一个漂亮美眉。我对着话筒大喝一声,你别废话了,我真的要请林如梅喝茶,你别想学雷锋,别想做好事不留名了。对方说,你啊你啊,你要真有什么小林,你就把她带过来,让我们见识见识。我说,小林可不想跟你们一起散混。对方说,你说什么?你当真啦?好好好,你要痴你就痴吧,我们等你啊,带不来林如梅,要罚你请一百次!我说没问题,小林就在我⾝边,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我对株株笑一下,意思是说,怎么样? 株株开开心心地说,好玩,我要看看你这帮朋友,看还能耍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和株株走进舂城饭店。我们是牵着手进来的。是株株主动来牵我手的。株株的手柔软温润,像脂⽟一样。 我一度是舂城饭店的常客,但是,正如你知道的原因,我后来少来了。 株株坐下来以后,拿着一本时装杂志半靠在我肩膀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对达生和海马的话,涩羞地一笑。 株株这样一装,我们还真像那么回事了。我看到达生和海马満脸不对劲。我知道株株的主意达到效果了。其实我心里也暗自得意,说不定能弄假成真呢。一直到喝酒时,达生顶不住了,他终于还是顶不住了。他说老陈,这是谁啊,你也不跟哥们介绍一下。我装腔作势地说,你不认识啊,不是你做的大媒吗?不是你让我去和她见面的吗?她就是林如梅啊。达生说你…你…你没发烧吧?我说怎么啦?你才发烧了。海马看看我,看看达生,用手摸摸我的脑壳子,说,正常啊。海马眨巴着眼,恍然地说,我知道了,达生,老陈,还有你,你们老实 ![]() 让海马这么一责问,我也不知道下午我在⼲些什么了。我试图回忆一下。回忆一下,我渐渐清楚我要时来运转了。 海马最后不想付账,他坚持认为这里有诈。达生也不想付账。他们俩人都觉得,事情太蹊跷了。 就在海马和达生争执不休的时候,株株偷偷笑了。株株拉着我的手,站起来,亲切地对达生和海马笑道,再见,拜拜啦。 我们走到门外,株株并没有把手松开,而是仰着光洁的脑袋,问我,怎么样?我能不能做个演员? 谢谢你。 谢谢什么啊,她收敛了笑,纯清地说,我们还能见面吗? 能。我说着,轻轻地搂一搂她的 ![]() 这是我的机手号码。株株把一张粉⾊的纸片塞到我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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