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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慾望之路 作者:王大进 | 书号:43159 时间:2017/11/1 字数:14595 |
上一章 第十四章 下一章 ( → ) | |
[35] 事情看起来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邓一群和肖如⽟的关系已经大大进了一步,他们出⼊于共公场所,已经完全是一对恋人的形象。办公室里的同事也都知道了,他们感觉邓一群真正是个正常的小伙子。田小悦甚至友好地对他说,什么时候等他时机成 ![]() ![]() ![]() 谈琴姿⾊平常(当然,作为一个年轻女 ![]() ![]() ![]() ![]() 有了肖如⽟,邓一群当然就不再想谈琴的心思了。 他想:一定要抓住肖如⽟。 作为 ![]() 在和肖如⽟进行了第五次约会后,邓一群写信回家,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他的妈妈。他妹妹给他回了信,说全家人对他的这一对象非常中意,并希望他要一张肖如⽟的照片寄回家,好让全家人看一看。邓一群看完了信,心想:要一张照片,哪里就会那么简单。也许他可以试一试,不过,肖如⽟未必就会慡快地答应。妹妹在信的结尾还提到了葛素芹,要他代问她好。 小妹邓⽟兰虽然没有去向嫂子的妹妹学烫发,而是还在村里务农,但她已经谈了一个对象,是邻乡的一个村子的,男青年姓徐,现在队部里当兵。妹妹在信里还附了一张照片,就是那个姓徐的小伙子,看来是在营地里拍的,穿着一⾝军装,站在一辆汽车的旁边。看上去有点傻。他的⾝子骨长得 ![]() 虽然邓一群现在生活在城里,但他仍然忘不掉农村老家。老家和他有着扯不断的联系。 信上还告诉他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二哥邓一明最近要结婚了。家里希望邓一群能够回去。邓一群当时在心里就否决了。他正是在恋爱的关头上,怎么能够回去呢?他要趁热打铁。他在心里有一个方案,要尽快把肖如⽟争取上手。一旦有了 ![]() 邓一群有时真不愿意去想老家的那些事,但他却又摆脫不掉。二老邓一明在村里一直找不到对象,真是奇怪。后来他去海上打工,挣了一些钱,居然通过邻村的人买了一个贵州还是四川(邓一群搞不清详实)的姑娘。那个姑娘才刚刚十七岁,长得不好看,但对于邓一明来说,能够传宗接代就行了(实际上主要是満⾜两人生活,不再打光 ![]() 他想:等和肖如⽟有了一定的眉目,他再回去。 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再约肖如⽟。 邓一群在心里已经逐渐放开了葛素芹,他不想和她再有什么了。一段时间,他频繁地和肖如⽟约会,但他很快就感觉到在他和她的关系里,他的內心,产生了一种不愉快的 ![]() ![]() 有天晚上肖如⽟约他去京北路上一家叫“一千零夜一”的舞厅去跳舞。邓一群已经很久没跳舞了,他倒是喜 ![]() ![]() ![]() 到了舞厅里才发现她还有一大帮朋友,有男有女,都是她的同学。肖如⽟是个电大生,学的是财会,而这个城市电大财会班的生学,人数众多,而且毕业后全都分配在这个城市的各个部门。看那样子,每个人都活得很好。 他们年轻,朝气 ![]() ![]() ![]() 这些肖如⽟的朋友,一个个⾐着鲜亮。他们 ![]() ![]() ![]() ![]() 肖如⽟第一支舞曲是陪邓一群跳的。邓一群坐在那里没有主动站起⾝,是肖如⽟站起来,向他伸出手,笑着对他说:“先生,请吧。”座上的另外几个青年男女也笑起来。邓一群也笑起来,站起来,做绅士状,拥她⼊怀。舞曲非常动听,是支慢三的曲子。邓一群发现肖如⽟跳得很好,舞步轻盈,他带着她毫不吃力。他体会到一种从来也不曾有过的快乐。当他在跳的时候,他总是感觉别人在看着他们。在别人眼里,也许他们是非常有意味的一对。这种出自他內心感觉出来的目光,使他在整个曲子里 ![]() ![]() “你跳得 ![]() ![]() ![]() ![]() 肖如⽟当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绝不会因为他的夸奖而飘飘然。她看着他说:“我很少跳。过去在大学里的时候常跳,都是在周末。参加工作后几乎没跳过,有时我姐姐回家会让我跟她一起去跳。我姐姐的舞跳得好。她过去舞蹈在市里还获过奖呢。” 邓一群笑一笑。肖如⽟在他怀里很轻盈,他们的 ![]() ![]() 一支曲子很快就完结了,他们回到座位上,但还没坐稳,那个叫赖培养的青年就向肖如⽟伸出手,请她上场。邓一群看着他们手拉着手一起步⼊舞池。 座位上就剩下邓一群一个人,其余的人都去跳舞了。邓一群坐在那里用昅管昅着听装的可乐,看着变幻的红红绿绿的灯光下的那些人尽情地跳舞。那是一支快三。邓一群是不会跳这种快三的。他吃惊地发现,肖如⽟和那个赖培养跳得十分地谐和,双方的脸上漾着无比 ![]() 他们配合得简直无可挑剔。邓一群不会跳快三,但他能知道快三的基本步伐就是男方不停地把自己的一条腿揷进女方的腿双中间去。表述起来有点难听,但事实却就是这样。邓一群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着可乐,那种褐⾊的 ![]() ![]() 那支舞曲过分地长,长得有点奇怪。他们不停地跳,尽情地跳。他们在旋转中⾝体不断地贴在一起,撞一下,又分开,分开又合…很多人都停住不跳了,因为这支曲子太长,长得超过了他们体能的极限。他们跳得都已经累了,⾝上都已经出汗了,脸也红了。而肖如⽟和那个赖培养却没有停,于是整个场地就只有他们俩。他们因此也就成了场上最为显眼的一对。 另外的人都回到了座位上,他们向邓一群打了招呼。邓一群也冲他们笑一笑。他们坐下来,笑着看着说着那一对,而邓一群也不得不做出一副从容欣赏的样子。那两个人在旋转着经过他们这一边的时候,肖如⽟还对着邓一群一笑。邓一群心想她在心里还是惦着他的。跳舞,仅仅是一种 ![]() 舞曲很优美。他们终于跳不动了,邓一群看到,在一刹那,肖如⽟脚下打了一个绊,差点摔倒。就在她⾝体倾斜的时候,一下子倒在了姓赖的怀里了。而姓赖的就完全把她抱在了怀里,以一种特别的势姿——她⾝体整个向后倒去,几乎贴在了他的腿上,于是一条⾝体就呈现了一种特别的曲线,暴露出张弛之美。 他们很快就恢复过来,站起⾝,但却没有马上移动。他们还站在原地,赖培养一手扶着她的 ![]() 我是一个外人。对他们而言,我是一个外人,一个多余的人,一个无⾜轻重的人,或者说我只是一个陪衬。邓一群这样想。“这样是让人气愤的。他们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当他们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邓一群没有笑。他笑不出来。他甚至是严肃地看着舞池里空旷的虚无。那一片虚无里浸 ![]() ![]() 邓一群后来怎么也忘不掉那个晚上的经历。他不快活了,肖如⽟后来感觉到了。他后来只跳了两支曲子,一支是肖如⽟的一位女友主动请他的,他推辞不掉。他和那位女青年跳得有点心不在焉。应该说那个女青年很不错,⾝上散发着一种好闻的香⽔味。那种香⽔让他心动,但他头脑里却挥不去由于肖如⽟和那个姓赖的跳舞所引起的不快。肖如⽟的女友同他跳舞更多的只是出于礼节上的考虑,因为她是主动请他跳舞的,而不是他主动。一般情况下,一个女生是不会主动请一个男生跳舞的——它有悖常理。她没有同他跳舞的义务。除了香⽔的味道好闻之外,那个女友确实长得也很好看。可邓一群知道,自己在事实上和她们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那个晚上肖如⽟意外地请邓一群送她回家。邓一群过去很想到她家里去看一看,但她却一直微笑着,没有应允。邓一群在心里,很想早一点介⼊那个家庭。由于她的主动邀请,使他在心理上多少减轻了跳舞时候的不快。他们坐在taxi里,靠得很近。她仍然在点奋兴,对他说:“我们过去在学校里就很好,那个小朱(其中的一个女孩子)小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邓一群本来不想提那个姓赖的,但她可能心虚了,主动地装作大咧咧的样子说“其实赖培养这个人最无聊了,他过去追过小朱。他太公子气了,我们都把他叫作公子。” 邓一群在心里笑了笑,他知道她这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表明她虽然晚上和姓赖的跳舞跳得很默契,但事实上却并没有看重(中)他。他在她心里没有位置。邓一群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话,心想:我又不是傻子。但是,她这样的表态也总是好的,至少是暗示她愿意和他发展关系。他去拉她的手,她甚至还有意捏了捏他的手指。这一暗示多少有点⾊情成分在里面,所以,当时坐在车里的邓一群就有了一种冲动。 她家果然住在省级机关的一个家属院里面,而且这个院子是属于厅局级老⼲部的。它坐落在琅琊路上。琅琊路也是处这个城市的市中心位置上,但奇怪的是,它却异常地安静。在这条路上,一般的机动车辆是不准通行的,只有小汽车才能开过。过去这里是外国人的一个租界。从这条路到邓阿姨家只隔两条路。她在院子门口和邓一群作别。邓一群在心里想:一定要表示点什么,不能就这样简单地同过去一样分别。他就拉着她的手,说:“我不想让你这么进去。”她笑一笑,说:“不行啊,天已经很晚了。”他说:“我也跟你进去。”她笑起来,说:“不行。”他笑起来,说:“一句玩笑,你害怕了?”她说:“我害怕什么。”他说:“我要亲你一下。”肖如⽟看了他一眼,说:“不行。”但他听得出来,她这样说并不严肃认真。他拉着她的手,靠在了院门边的一棵法桐树下。路灯打在法桐的树冠上,在他们⾝上罩上了一层 ![]() ![]() 邓一群把她挤到了墙边上,双手拥住了她,然后想把嘴贴到她的 ![]() ![]() ![]() 她像是完全被动地接受他这样的吻亲,但他知道她內心是愿意的。他就长久地吻她,一边吻在心里就一边想:这是吻的第一个真正的城市姑娘。服征她,并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肖如⽟后来推开他,回去了,在进⼊院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感觉很満⾜。在坐车回去的路上,邓一群想:我终于把事情发展成一定眉目了,但还要继续。而对那个姓赖的不快,他已经不再想了。 第二天上班后九点多一点,邓一群给肖如⽟打了个电话,听起来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悦愉,看来她的心情不坏。邓一群说:“昨晚上睡得好吗?”她在电话里笑一笑,说:“好啊。”他说:“我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呀。”事实上他回去后躺在 ![]() 她问:“为什么呀?”果然上了他的子套。他对着话筒小声地说(怕同事们听到):“想你呀。”他知道会让她的心里很受用。她没有吭声。这就说明他这样说起了作用。他问:“今天晚上你还能出来么?”她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想了想,说:“我现在也说不好,要不晚上你再约。”他说:“出来吧,晚上你有什么事呢?”她说:“出来⼲什么呀?”他想到她的 ![]() ![]() ![]() ![]() ![]() ![]() ![]() ![]() ![]() 他在电话里倾诉了自己的相思之情(他发现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要领),希望她出来。她后来终于被说动了,同意赴约。邓一群决定把她约到自己的宿舍里,尽可能地把她彻底“解决”掉。 然而,邓一群发现要“解决”她并不容易。在他的宿舍里,他软磨硬泡,可她就是不肯让他得逞。可以说,他把能做的事都做了,但她却就是不让他踏过最后一步。在这样的过程中,他感觉她对男女 ![]() ![]() 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家,临分手的时候,她笑一笑,对他说:“现在的人,你就是得到了她,也不一定就是你的。”邓一群也笑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却从內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她不好对付。肖如⽟不是葛素芹,也同样不是林湄湄。他与肖如⽟在价值的天平上,轻的是自己。“ ![]() ![]() 很长时间肖如⽟不给他来电话,他打电话过去,接的人总说她不在。他的心冰凉一片。他对这桩婚姻寄予很大的希望啊!他知道,对他这样一个青年来说,有了这桩婚姻,也就有了今后的一切。事情的轻重,他非常清楚。他想:肖如⽟这样避着他,一定是已经生气了,看穿了他的企图,不想再继续下去。 想到这一点,他的情绪真的就坏透了。 他怎么就这样容易让人抛弃呢?是的,是被抛弃了。他多么地不幸啊!如果自己的⽗⺟不是农民,那么他邓一群就完全没有这样的烦恼。他想到了自己的每一点成功,都要付出比别人多得多的代价。而他现在要进行的,正是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可靠的阶梯。可是,他却失败了。 邓一群来到了邓阿姨家。 邓阿姨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內心里对他的这种消沉不以为然。她安慰他,要他有耐心。她心里是笃定的。不管邓一群和肖如⽟结果如何,她是可以在肖如⽟的⽗亲面前卖一个人情的。她是关心过他的女儿了。忽然间,邓一群就感觉他自己婚姻的命运,正掌握在邓阿姨的手上,而自己婚姻的命运,事实上也正是他政治上的命运。这个政治命运,当然只是当官的命运。 只要她愿意,她是能够帮助他的。可是,如何才能讨好邓阿姨呢? 邓阿姨让他随便坐坐,她自己要去卫生间淋浴。她是一个很讲卫生的女人。他看到她的风韵就在她敦实的 ![]() 他来到她的卧室,看到 ![]() ![]() ![]() “你在看什么?”她问。 这一问把邓一群吓了一跳。 看到他不安的眼神和紧张的脸⾊,她平静地笑了笑,说:“一个老战友(她有什么老战友,邓一群听得心中奇怪)送我的,看一看。瞎写。古代文人很风流。你是不能看的。没有结过婚的,最好不要看。”邓一群脸上有点愧⾊,放下书。她像是随口又问了一句“你要看?” 邓一群说:“我是看过《⾁蒲团》的。”“正版么?很多是没有这种舂宮图的。”“盗版。”他说。她笑一笑,问:“你要不要在这里澡洗?”邓一群说:“不用了,我回去洗。”她的⾝上散发着一股 ![]() ![]() ![]() ![]() ![]() ![]() ![]() ![]() 她把他全部看穿了。 他是在清醒的意识下,非常理智地做那一切的。他由最初的想象冲动,变为被动的接受。他完全听从她的安排。她做那一切的时候自然极了,没有一点的做作夸张。在她面前,他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点主动都没有了。他在那过程中,一度想退缩,但已为时过晚。他只能服从她的安排,心想,也许这样,是讨好她最好的办法。 …她那个晚上没有留他。她看出这个小年轻有着怎样的野心。从他⾝上,她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他的⾝体很好,有着平坦的腹小,结实的 ![]() 邓一群那个晚上得到了她的保证,如果他同肖如⽟的关系不成,她一定会再介绍一个。他和邓阿姨的关系是荒谬的。她可能很后悔和他发生这一切,但是看起来她对这一切又并不陌生。她的⾝体很⽩。他在她的怀里就像一个孩子。另一方面他却又是一个成 ![]() 当时他们內心都没有感觉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以为都是受了那舂宮小说的影响。责任不在他们。不道德的是那些⻩⾊小说,而不是他们自己。 她起 ![]() ![]() [36] 邓一群请假,又回了一趟老家。 他內心里突然感到一种无法承受的重负。他想:如果回去一次,远离这个城市,他可能会得到一些轻松。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所以他必须回去看看。回家休息些⽇子,也有助于他平静一下丑陋的心态。家里人都问他现在恋爱谈得怎么样了,他说,还可以,正在进行。他不能告诉他们实话。邓一群知道家里人期待的是什么。他们都希望他能好起来。他好,家里人都会跟着“沾光”在家里的那几个晚上,邓一群躺在 ![]() 他已经丧失了那么多的东西,还有什么是他所不能做的呢? 乡村的宁静,让他有一种陌生感。乡村的贫穷,更让他有一种摆脫的 ![]() 邓一群在家里呆不下去,本来是想平静一下心态的,谁知越想却越不能平静。于是他想到赶紧回到城里,采取行动。他要再找肖如⽟。 回到城里的那个晚上,他打电话约上了肖如⽟。肖如⽟很慡快地就答应了。他多⽇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了。他感到很奇怪,他本来以为她生气了呢。也许这里面是邓阿姨又做了工作? 那个晚上,她来到了他的宿舍,他为她准备了一大堆零食。她爱吃零食。看到他这样,她心里很⾼兴。坐在他的宿舍里,他们聊天。她问他这些⽇子在⼲什么,他说是回了一趟老家。后来她在他枕边发现一册他从邓阿姨那里拿来的《昭妃 ![]() “你居然看这种东西?”她说。 邓一群一笑,说:“这有什么。看一看,才知道古人是多么地开放。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这也是了解古代文化的一个方面。” 她翻看了好一会。他不再让她看,把她推倒在 ![]() “你没有流⾎么。”他发现 ![]() ![]() ![]() 当她走了之后,他想:现代社会,像他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城市,还能指望什么呢?骨子里,自己还是幼稚啊。他在认识上,还没有成 ![]() ![]() ![]() 他想:我还是要抓牢她。 邓一群再也没有提那件事,继续穷追猛打,努力讨肖如⽟的喜 ![]() 肖如⽟可能真的相信了他的真诚,就像一块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雪糕,在他的热情里迅速融化。肖如⽟本想再作一些矜持,她还想考验考验他,如果不合适,她会再重新作选择,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过去一直想:到三十岁时再考虑找一个男人。她的⽗⺟和哥哥姐姐很为她着急。他们不理解她。现在,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愿。 [37] 邓一群决定尽早地结束自己的单⾝生活,对过去作一个简单的小结。 这个小结就让他自己来主动完成。 而要完成这样的小结就要让他采取一系列的措施。 在城市里生活,让邓一群有一种踏实感。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邓一群自己怎么也没法解释这样的感觉。他生长在农村那么长的时间,而城市对他才是陌生的。但城市的陌生感和他回到家乡的陌生感是如此地对比鲜明。 葛素芹那天晚上来找邓一群的时候,肖如⽟刚走。那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葛素芹刚下晚班。肖如⽟问了他家里的一些情况,他大概说了一下。她对农村没有什么印象,准确地说,她 ![]() 说到底,肖如⽟对农村的想法和田小悦是基本一致的。他想。她们是一类人,尽管她们的经历并不完全相同,但她们同样不了解农村。 邓一群那天晚上对她说了很多动听的话,不断地说自己怎么怎么爱她。但她好像对他的话并不相信,问他爱她什么,他说是爱她的一切,他甚至说她是漂亮的。但她自己是清楚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漂亮的姑娘。美妙的言语让人情动,他们那天还双双说了自己的过去。“我过去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邓一群为了取悦她,这样说。肖如⽟说:“不会吧。在学校也没有谈过?”邓一群想到了王芳芳。现在邓一群看出来了,王芳芳是个 ![]() 爱一旦失去,沉默就成了她最大的权利。 她对他不作任何应答,这就让他的成功感消失了不少。 邓一群当然矢口否认他在大学里的恋情。 “你过去谈过吗?”他这样问肖如⽟。 肖如⽟看着他,笑一笑,说:“没有。”但她可能又不想把自己说得太清⽩。清⽩的人是可疑的。就又补充说:“这要看怎么说。没有正经谈过。过去都是别人介绍,就像这次一样。没有深⼊地谈过。” 骗子!骗子!邓一群在心里说。这是 ![]() ![]() 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他想。他现在面对的是婚姻,而不是爱情! 那个晚上,肖如⽟早早地走了,她怕回去太晚,⽗⺟会责怪她。临走的时候,肖如⽟说:她本人没有什么意见,是愿意和他相处的,但他还没有过她⽗⺟那一关,而她⽗⺟哥姐们才是真正能决定她婚姻的人,自然他们的要求相应也就严格得多。 邓一群这次倒没有紧张,相反他心里慢慢地觉得笃定起来。只要她愿意,他自然不必在乎她的⽗⺟和哥哥姐姐。他相信自己能过关。 肖如⽟一走,让邓一群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下了班的葛素芹会来找他。葛素芹还不知道他在谈朋友,然而他现在要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呢? 这是一个问题。 一个面临着的不可回避的问题。 到了必须摊牌的时候了,否则将来会有⿇烦的。他这样想。葛素芹听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也许会哭一场,闹一场?哭一场并不可怕,如果她闹起来呢?那他就会更严肃地对待她。他想。 她来了之后,邓一群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对他说了自己最近的事。他想:早点告诉她也许更好。她应该能够承受这一切。她听了没有吱声,好久,才问:“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了?”邓一群呑呑吐吐地说:“刚开始,人很一般。我自己也没有拿定主意。看上去人还不错。她⽗亲是个⼲部。我们也才见过两次面。将来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轻松,就像是真的一样。欺骗一个女人就是这样简单,他想。他怎么能不欺骗呢?他并不想欺骗,但事实上他又不得不如此。“骗她对她没有伤害。”他在心里说。道德上的价值评判,就在他这样自言自语的状况里消解了。 葛素芹是聪明的,她在心里肯定已经不相信了,但她却不想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他总要找到他合适的爱人,而她永远也不可能是那个人,她永远也没法成为那个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她在这场爱情里,只是投⼊了——她得到了她所能得到的,她也失去了她所能失去的。得到的仅仅是她內心的一种体验,在今后的岁月里她还有可能再得到,而失去的将永远也不会回来。 邓一群看得出她很伤心,但她却同意再次和他爱做。葛素芹紧紧抱住他,就像他会突然离去一样。如果说她平时与他爱做时还含着一种少女的涩羞,而现在她则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仿佛不这样抓紧轰轰烈烈地爱一回,明天一早天就会塌下来。她咬他,抓他,掐他。他看到她的眼里突然涌出了泪⽔。“你怎么啦?”他问。她就放开声哭起来。他赶紧捂住她的嘴,说:“你可不能哭,被隔壁邻居听到了影响不好。你说你是怎么啦?”她努力庒抑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后来终于不哭了,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地说:“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哭嘛。”邓一群心里涌出一股爱怜来,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这样的事情放在谁⾝上也会受不了的。但是她得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想。他摸抚着她,吻亲着。她说:“我就知道我不配你。”邓一群说:“你不要这样说。”她说:“真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邓一群说:“我和她还没有定下呢。”说这话的时候,邓一群发现自己真是虚伪极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她问。他无言以对。 他只能用肢体运动来消解他的尴尬与虚伪。葛素芹也不管不顾,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爱情”她很投⼊。除了邓一群,她的生活里没有别的男人。在与邓一群之前,她甚至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她是缺乏经验的,但她只要一旦理解(?)了爱,体会到了爱,她⾝上的爱泉就会噴涌。她简直是⾝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満了爱。她爱起来有点发疯。她年轻,⾝上充満了一种活力,她对爱有一种強烈的求渴和需要。她紧紧地抱住他不放,就像他好像要随时离开她一样。事实就是这样,他早晚都要离开她。邓一群在她的搂抱中这样想。这是他没法选择的事。他也很无奈啊!他想。 那晚上他们几乎整夜没睡,一直拥抱着,在这过程中,邓一群对葛素芹也动了一些真情,但他却更清楚地意识到“情”对他实在是个奢侈的东西。当窗帘泛⽩的时候,她起⾝穿⾐服,说:“我要走了。”邓一群说:“这么早你要去哪里呢?”她说:“我不想让你单位里的邻居们看见,那样对你不好。”他说:“可离你上班时候还早呢。”她说:“你睡吧,我可以赶回宿舍去。”他抱住她的 ![]() ![]() 她是个善良而又软弱的女子,而他却是另有心思。他的心思她永远也不知道。他想。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差异。他们从一开始想的就完全不同,怎么能够指望结果一致呢?分手是必然的。他不能给她什么承诺,他只能看着她离开。这也许是命里注定的。 她是他生命过程中的一个点缀。 邓一群想:我是自私的,自私而且卑鄙。但在这个社会这个城市里,自私而卑鄙的人到处都是,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都是那么地令人尊敬。一个人的內心和外表是如此地不同,只要你不剖开自己的內心,你看上去就是一个让人尊敬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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