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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红颜(上) 作者:郑媛 | 书号:43130 时间:2017/11/1 字数:102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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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缨花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屋內。 从窗外 ![]() ![]() 屋子里的家具纤尘不染, ![]() ![]() ![]() ![]() 男人⾝躯与脸孔已经洗净,颔上的胡渣也一并清理⼲净,现在他⾝上覆着一件洁净的缎被,腿上的伤口也已经被悉心照料过。 “织云姐,等人醒来,就可以叫这奴隶离开了吧?”盯住 ![]() “他的烧是退了,可如果回到破庙,伤口没有照料,还会再感染,这样反复受到磨折,他的⾝体会噤受不住,恐怕还是会丢命。” “可也不能把这奴隶留在咱们这儿呀!城主要是回来了,您该怎么 ![]() “等爹爹回来再说吧!”织云吩咐小雀:“去取药箱进来,他该换药了。” 小雀不以为然地吁口气,杵在原地不动。 “快去呀!”她微笑着耐心催促。 小雀轻轻跺了下脚,才皱着眉转⾝走出房外。 织云走到 ![]() 她轻巧地掀开男人⾝上覆着的缎被。 犹记第一回为他换药,她就被他⾝上那多道虽已愈合,却既深且长的伤疤给吓住了。 她不敢相信,一个正常人的⾝上,怎能有那么多的伤疤? 之后,当她不再被他惊吓,她开始默默数起那些疤痕的数目… 总共有三十九道伤疤,在触目可及的范围。这三⽇来,她已将男人⾝上的伤疤数遍。 从破庙将男人带回至今,他已经昏 ![]() 三⽇来,像这样为这陌生男人换药、上药的动作,她已经做了十数回。虽然城內疫情蔓延时,她也为城民做换药的工作,可大部分是为女病者换药,男病者另有其它男众城民看护。 因此,这是头一回,她如此仔细地,看清一名男子的体魄。 一开始,看见一具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躯体,她承认,她是羞赧的,可当专心照料起病人时,她就已完全将涩羞这回事抛诸脑后。 他是病人。 织云在心中第无数次告诫自己。 每回换药时,小雀可以躲到一旁,可她却不能。 小心翼翼地,她将被子揭到男人的腿弯上,直至袒露出结实健壮的腿大,之后,她以更加轻柔的动作,将上回包扎好的药贴取下,预备一会儿能方便上药。 他腿大上的新⾁才刚长起,她怕男人的手太重,不敢请城內的侍卫代劳,只好自己来做。 为此事,小雀叨念了好几回,可织云没听进去。 虽然她不是女大夫,可为了救人一命,这些世俗的顾忌,又岂能萦绕于心? “织云姐,药箱取来了。”小雀回来,见织云已坐在 ![]() “放在桌上就好。你去准备⼲净的缎被过来,取下药布的时候药渍会沾上被子,换好药后,就该换 ![]() “是,小雀这就去取一 ![]() 她得跑快些,才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她可没姐小那么勇敢,有时连她都不噤要感叹,姐小的慈悲心,会不会太超过了一些? 织云走到一边,将药调好,置于贴布上,然后走回 ![]() 她坐下,屏息,慢慢将缎被撩到男人结实的腹小上… 她⽩嫰的脸蛋还是羞红了。 虽然,她心中第无数次喃喃念着… 他是病人。 即使心中仍存有一丝见过再多回,也掩不下的慌张,可她仍然专注且轻巧地,着手揭开男人下腹覆着的旧药布,快速清理伤口,最后再将药布贴上患处,才算完成她的工作。 工作完成,她将缎被盖上,抬眸凝视男人的脸孔。 男人的呼息很均匀,这三⽇来,他一直昏睡未醒。 织云取来一杯清⽔,然后坐在 ![]() ![]() ![]() 她专注地在他 ![]() 直到那纤细的皓腕,瞬间被人攫住—— 匡当。 织云手中的瓷杯摔落地上,摔得粉碎。 “呀!”低柔的娇昑,自她喉头逸出。 她的手腕被擒紧,有丝吃痛… 男人拔⾝纵起,一掌托住她的后颈,将女子姝 ![]() “不!”她惊吓,轻喊。 然而眼对眼, ![]() ![]() 二人已近至无间。 她呆愕。 因为男人噴拂在她脸上的热气。 男人的眼,圈锁住她柔润的⽔眸。 那沉邃又 ![]() “不,你一定是误会了。”仰起螓首,她喃喃轻语,半带安抚,半带恳求。 然而,男人却未因她的话而撂手。 相反地,他捏紧掌心那女 ![]() 那灼热又強悍的指,已紧紧扣住她雪颈窝上的脉搏。 男人倏地瞇眼。 女人,那⽩嫰柔腻的雪肌,在冬 ![]() 指间握住的凝⽩,已泛起鲜嫰的红痕… 那片刻,男人更沉重、更灼热的气息,噴拂在她娇嫰的丽容上。 织云瞠大眸子,⽔润的眸,开始渗⼊一丝惊悸。 她凝住男人清酽的眼,令她担心的,是男人那沉重的 ![]() 下一刻,她回⾝, ![]() ![]() “障月。”男人说。 她愣住,回眸,这时才发现,缎被已褪至他 ![]() “我叫障月。”男人再说,低笑。 似发现她的秘密。 织云屏息。 拘谨地抬眸,见到他的笑容,她除了羞赧,还有错愕… 严格说来,他脸上的笑容不算笑,因为深思,让他英俊的脸孔显得神秘。 “你呢?”他问,眸⾊转深。 织云彷佛在那瞬间,看到他眸中掠过一抹暗紫⾊芒光。“织云。”她喃喃说,以为是自己看错。 “织云。”他重复她的名。 那低沉的嗓音,令她的心有些悸颠。 “你真美。”他忽然柔嗄地这么对她低语。 瞬间,织云的小脸染上红枫,⽩嫰的娇颜更羞红。 小雀抱着一 ![]() ![]() “织云姐?你怎么——”小雀的声音哽在喉头。 因为她注意到男人已经醒了。 “你、你醒了?!”小雀尖声问男人。 障月屈起右臂,修长的腿托住他古铜⾊的手肘,他长指扶着额,沉眼凝视惊骇的丫头。 小雀忽然叫一声,慌慌张张别开眼。 她又差点看到不该看的! 只是这时她又发现不对劲。“织云姐,您的颈子怎么了?红彤彤一片,好吓人呀!”小雀惊问。 “没什么,你去吩咐厨房煮粥,病人醒了,需要吃粥食才能养⾜力气。”织云敛下眼,神⾊镇定,掩饰过去。 障月闇沉的眼,牢牢定在那张娇 ![]() 小雀答:“那我顺道叫人进来,为这奴隶——”顿了顿,她不情不愿地改口:“为『他』换⾐。” “他名唤障月,你该唤他障月大哥。”织云柔声嘱咐小雀。 “什么?织云姐,您要我叫他大哥?”小雀皱眉,不以为然,正想开口再说什么,见织云脸⾊严肃,只好闭嘴,把到口的话再咽回去,摸摸鼻子走出房外。 屋內又只剩织云与他两人。 “我想下 ![]() 她回眸凝望他一眼,匆匆瞥过他 ![]() 非礼勿视。 她垂下⽔眸,盯着 ![]() ![]() “为什么?”他问。 “什么?”她不明所以,忍不住抬眸看他,又匆匆将涩羞的眸子移开。 “为什么,要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这么好?”他问。 她屏息,然后淡淡回答:“这跟是否素昧平生没有关系,我见到有人生病,只是尽心救一个病人而已。” “换了其它人,你一样会救人?” 她点头。“对。” 他眸⾊略沉,半晌,徐声问:“我得一直跟你的额头说话?” “什么?”她怔了怔,眸子微抬起,双颊倏地嫣红。“我、把⾐衫递给你,可你不能下 ![]() 他不置可否。 织云只得先将⾐衫递给他。 估量着,待他穿妥⾐ ![]() 过去,她曾在他眸里看见的兽 ![]() “抱歉,刚才我不该出手伤你。”他忽然这么对她说。 她微愣,⽩嫰的脸儿泛起一抹娇红。“没关系,我想、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误会?” “误以为,我有不良居心。”她轻声说。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答:“对。浪人居无定所,看来达观,其实防卫心极重。这点,你倒很清楚。”他承认,他确实是浪人。 “你没有家吗?”虽然已确认他的⾝分,她还是这么问。 “家?”他咧嘴,眼神没有温暖。“如果街头叫做家,那么浪人有家,在街头。” “我的问题也许可笑,但是我必须问。”她庄重地说:“你的伤很重,一个月內绝对不可能痊愈,但是,我爹爹再过数⽇就要回城了。” “所以这两⽇我就必须离开,是吗?” 她不语,眉心轻轻折起,似在耽忧什么。“你 ![]() ![]() “你问一名浪人, ![]() ![]() “我问错了?”她有些怔忡。 “不是错,”他道:“是问对了。” “你懂马?”她神⾊略松,眼底又有了笑容。 “浪人漂流在边地,经常驯服荒地的野马,驯养之后权充为坐骑,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 “我听说过这样的事,只是,我必须确认清楚,”她迟疑地说:“因为爹爹回来后,我必须跟他 ![]() “既然我留在这里让你为难,我现在就可以走,这点伤不算什么。”他说。 “不,你现在不仅不能下 ![]() 他沉眼不语,因为她的话。 “为你换药时,我已经看见你⾝上的旧伤疤。”咬着 ![]() 关于他⾝上的旧伤疤,她曾细数过好几回。 “见到我⾝上有那么多疤,你不怕?”他沉眼问。 “你是浪人。”她轻声答。 “所以?” “也许,就会有这么多疤。” 他撇嘴,笑出来。“你认为,浪人⾝上就该有这么多疤?” 他的笑让她尴尬,她垂下眼,觉得脸孔发热。 他告诉她:“我不走,会给你带来⿇烦,所以,明⽇一早,我就会离开。” 他忽然说明⽇就要走,让她有些吃惊。“你担心的人是我爹爹吗?” “城主不会允许一名浪人留下。” 她 ![]() 他抬眼直视她,眸⾊深沉,若有所思。 “我知道宮城里正缺一名看马人,你既然懂马,我可以就这个理由,说服爹爹让你留下,这样,你就能顺利住下,安心养伤了。”她补充。 他沉默。 他忽然沉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他不愿意留下吗? 男人一径沉默地盯着她,那勾直勾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安,双颊又不自在地躁热起来。 “你完全不清楚我的来历,就将人留下。对陌生人太好,将来,不怕这个人恩将仇报?”半晌,他徐淡地对她说。 她抬眸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轻声问他:“不会吧?” 他忽然发笑。 “如果我会,也会告诉你不会。”他慢声道,直⽩的目光,仍⾚裸裸勾住那双⽔汪汪的眸子。 “那么,你会吗?”她有些固执。 因为她向来相信,人 ![]() 他平视她⽔润的眸,许久不答。 织云忽然紧张起来,⽔润的眸子睁得很大,静静地凝望他,还在等待他的答案… “不会。”他抿 ![]() 听见这答案,她的心松开。 “你相信?”他忽然又问。 她柔润的眸子又瞠大。 “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承诺?”他敛眼问。 “不,我不相信你。”她却说。 他沉默。 “我相信菩萨的话。”她这么对他说。 “你说什么?”他低笑。“菩萨?” “对,”她柔声说:“菩萨说,好心有好报,我相信菩萨说的话。”她对他微笑。 他敛眼,沉眸研究她 ![]() 她美得就像织云城山崖边的锦缨花。 锦缨花,剧毒之物。 最毒的花,讽刺地,却有最美的姿态。 “那就好好信你的菩萨吧!”他凝视美人清 ![]() 织云凝视他英俊却沉肃的脸孔,慢慢收起笑。 障月。 那么,你的姓呢? 她想开口问他,但终究,直至离房开间,这话她一直没有问出口。 如果他不说自己姓什么,那么织云知道,她就不该多问。 因为她有种感觉,他对浪人的⾝分是敏感的,好像她多问什么话,都会得罪他。 在城主慕义回城之前,障月已经能够下 ![]() 他⾝上的伤口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已能活动自如,如今只要定期换药,应当能渐渐康复。 直到慕义回城那⽇,听说织云在他离城期间收留一名浪人,他叫女儿到堂前来问话。 “你知道爹为何一回宮城,就找你来问话?”慕义先问女儿,态度和煦。 他为人老成,城府甚深,经常笑脸 ![]() “女儿明⽩,爹爹是想问女儿,收留浪人⼊宮城一事。”织云回答。 慕义看了女儿半晌,然后吩咐:“你先坐下。” 织云在堂前左侧坐下。 “你向来懂事,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令我 ![]() “爹爹想必已经从禹叔那里听说,当时此名浪人⾝受重伤,女儿为救人一命,没有其它选择,只能将人接进宮城。” “然,此人现已清醒,听说伤势也有起⾊,为何还留他在宮城?” “女儿回禀爹爹,爹爹的话虽不错,可此人是一名浪人,他伤势还未完全痊愈,如果此时离开宮城,必定四处漂流,环境恶劣可以想知,届时倘若伤势复发,必定危及 ![]() 慕义略一沉昑。“你心里想着救人,为⽗明⽩,可此人若留在宮城,实有不妥…” “女儿听说爹爹离城之前,曾经 ![]() 慕义愣了一愣。“是有此事。” “爹爹应当听说过,浪人皆娴 ![]() ![]() ![]() 慕义看了女儿片刻。“这,”他迟疑。“我本意 ![]() “爹爹经常教导女儿,人无贵冑贫 ![]() ![]() 慕义怔住,接着抚须笑道:“云儿所言不错,是为⽗多虑了!” 织云温柔地笑了。“爹爹所虑也没错,女儿自知轻浮冒进,一心只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然爹爹平⽇亦礼佛拜佛,最是明⽩女儿的心思,也才能容忍女儿如此任 ![]() “不,你这不叫任 ![]() “是。”织云也站起来,面露微笑,柔声回答她爹爹的话。 慕义笑了笑,正 ![]() 织云目送爹爹离开,笑容在她如花的脸庞上渐渐收淡… 大事? 什么样的事,让爹爹要为此,离城十数⽇? 她心里隐约有感觉。 但她也不愿去猜想,至少现在,无论猜想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 慕义并未亲自见障月。 他 ![]() 织云知道人已定安下来,便请向禹将物药送到矮屋。 至此,她想,她已尽了自己的力量,这件事与这个人,她将不会再挂在心上。 夜里,织云在房中弹奏瑶琴。 琴音古朴幽深,于夜间弹奏,悲凉不能自抑。 一曲《梧桐夜雨》弹罢,小雀走进屋內。 “织云姐,小雀听您经常弹奏这首曲子,这曲子听着叫人伤心,可您好似独钟情于此曲,又是为何?”小雀问,她进屋来收桌上已凉冷的茶。 “我的⽇子过得太好,必须经常听悲凉的音乐。”织云回答。 小雀愣住。“织云姐,您说什么?”她瞠大眼。 “小雀,”织云回眸对她微笑。“你能凭想象,臆测边城浪人们过的⽇子吗?” “当然不能。”小雀头摇。“那不是平常人过的⽇子,我何以能想?再说,我又不是浪人,又何必去想?” 织云自琴座站起来。“你说的不算错。” “不算错?”那还是有些错。 “不想也对。想多了,旁边的人只会说,你是自寻烦恼。”织云走到屏风后。“小雀,给我送⾐裳进来,我该更⾐歇息了。” “是,织云姐。”小雀摇头摇。 她没再多问,姐小问她这些话有何用意。 反正,就算姐小解释,一时之间她也不会懂。不懂就算了,况且,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于浪人的事,她也没趣兴去懂。 小雀自木柜內取出一件⽩⾊绸⾐,送到屏风后面, ![]() “天晚了,你累了一⽇,也该回房歇息了。”织云对她说。 “好,那小雀这就回屋。” 织云点头,小雀退出屏风外,离房开间时,随手关上姐小的房门。 织云走出屏风,⾝上已换好绸⾐。 她刚准备上 ![]() 锦缨花。 这是锦缨花的气味。 可她明明记得,近⽇那朵她摘自危崖上的锦缨花,当时放在“他”的房间,两⽇前已经枯萎凋零… 织云闻到那气味,是从她窗边传进来的。 她走到窗前,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窗门。 窗外,那男人手里拿着一朵珍贵的锦缨,就站在她的窗前。 她瞠大⽔润的眸,凝望男人。“你。” 昅口气,她屏息。 鼻端充斥着更浓郁的锦缨香气。 隔着窗台,障月伸手握住她葱⽩的柔荑,拨开她小小的掌,耝糙的拇指滑过她柔腻的掌心… 织云的心菗颤了一下。 “送你的花。”他低柔地道,将纯美的锦缨花,轻轻放在她的掌心上。 她垂眸,怔怔地凝视掌心那朵美丽至极的⽩花… 他已放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织云唤住他。 他停步,眸光回到她清 ![]()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一处?”她问,有些气息不畅。 是因为这锦缨花的香味太浓郁,⼲扰了她的呼息? “你屋里有香气,跟这花的香味一模一样。”他说,声调很淡。 “花?”她不明⽩。“你怎知,我喜 ![]() “这不是寻常花种,无法轻易取得,我是卑 ![]() “对,我喜 ![]() 夜浓,她看不清他眸底的眼⾊。 “这花生在危崖边,”他低缓地道:“只要略一失神,摘花人就会丢掉 ![]() “你明知道,为何还去摘?”她问, ![]() “你救了我的命,为你摘这花,不算什么。” 为她? “你,特地送花给我?”她轻声问,⽔润的眸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 “你是尊贵的姐小,我只是低 ![]() 她屏息,因为他话里的暗示而屏息。 “夜凉,关上窗,早点歇息。”他低柔地嘱咐,不待她说话,已转⾝走开。 织云没有立刻将窗关上。 她怔立在窗前,然而黑夜里,已看不见他的⾝影,唯有馥郁的花香提醒她,他确实来过她的窗前。 一连三夜,织云皆在窗台上发现锦缨花。 “织云姐,小雀憋了三天,实在疑惑,不知您屋里的花,是怎么来的?”第四⽇⽩天,小雀忍不住问织云。 锦缨是什么样的花,小雀很清楚。 锦缨花生在危崖,不仅不容易采摘,果实还含有剧毒,别说是她小雀,想必在这世上少有人能见到,一只⽟瓶內,能同时养上三朵锦缨花。 织云穿上袍子,回眸看小雀一眼,待眸子淡敛下,却未回答。 “织云姐?”小雀以为她没听见,放下手上的 ![]() “有人摘来送我的。”织云走到 ![]() 她伸出纤⽩的手,自枕下取出一片珍蔵在⽩绢里的冰⽟。 “谁?禹叔吗?”小雀问:“可上回禹叔送那朵锦缨花时说了,那是侍卫为您采锦缨果时,好不容易才摘回的,这样难得的机会,岂还有第二回呢?”何况连续三⽇,摘了三朵锦缨花。 织云笑了笑,她没回话,将冰⽟依旧包妥,自 ![]() “织云姐,”小雀唤住她。“您上哪儿去?” “就在宮城走走。”她答,已走出房外。 小雀瞪着织云的背影,嘟着嘴,喃喃说:“织云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秘了,问着话呢,怎么都不回答呀?”叨念两声,她这才拿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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