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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末代教父 作者:马里奥·普佐 | 书号:43060 时间:2017/10/30 字数:26312 |
上一章 第04章 下一章 ( → ) | |
克劳迪娅-德利纳驾车从她太平洋沿岸帕利塞德峭壁上的寓所向阿西娜的马利布寓所驶去,一路上捉摸着如何说服阿西娜重新出演《梅萨丽娜》。 能否说服阿西娜,对于电影公司,对于她自己都关系重大。《梅萨丽娜》是她的头一部名副其实的独创 ![]() 而且,她还是《梅萨丽娜》的制片人之一,这是她生平从未享受过的一种职权,同时还有不少净收⼊,一下赚到一大笔钱。随后,她就可以采取下一个步骤,做编剧兼制片人。在密西西比河以西,可能只有她不愿意做导演,做导演意味着在处理人际关系时得冷酷无情,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克劳迪娅和阿西娜算得上是至 ![]() 嗯,这次她一定要做成一件事,探明阿西娜为何如此惧怕博兹,然后可以帮帮忙。当然,她得帮帮阿西娜,别让她毁了自己的事业。除了她以外,还有谁更了解电影圈里错综复杂、尔虞我诈的內幕呢? 克劳迪娅在纽约时就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她18岁时写出第一部小说,被20家出版社退了回来。但她毫不气馁,决定移居旧金山,尝试写电影剧本。 克劳迪娅生 ![]() ![]() ![]() ![]() ![]() “老天真不公道,让你这样的女孩长得还不够漂亮,”他说“你千万别生气。这不过是与生俱来的不幸。不过我就是⼲这一行的。如果你愿意,我会设法弥补你的缺陷。” 克劳迪娅并未冒火,心里却有点忿忿不平。“我凭什么非要长得漂亮?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她笑嘻嘻地说道“我的相貌配你的儿子并不差。” “好处多的是,”整容师答道“手术后,我儿子就配不上你了。你是个又温柔又聪明的姑娘,但别忘了美貌的大巨魔力。你宁愿一辈子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成群的男人争相追逐那些智力不及你十分之一,但貌美如花的女人吗?你只不过是鼻子太厚,下巴方正得像黑手 ![]() ![]() 克劳迪娅受惊似地把⾝子一缩。她知道自己长得像⽗亲“黑手 ![]() ![]() “我倒无所谓,”她说“可我付不起手术费。” “还有一点,”整容师接着又说“我了解电影这一行,我的工作延长了许多男女明星的演艺生涯。有朝一⽇你想让电影公司采纳你的剧本,你的容貌能起重要作用。这可能对你不公平,我知道你很有天赋,但电影界就是这种风气。就当是因为职业的需要整容吧。别把它和男女之事牵连起来,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他看出克劳迪娅仍在犹豫。“我不收你的钱,”他说“这样做是为了你,为了我儿子,即使我担心你一旦变得如我想象的那么漂亮,我的儿子就会失去你。” 克劳迪娅总是觉得自己不漂亮,现在又想起⽗亲对克罗斯的偏爱。如果长得如花似⽟,她的命运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呢?她头一次仔细瞧了瞧整容师,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两眼十分柔和,仿佛在说他能理解她的任何想法。克劳迪娅笑了笑。“好吧,”她说“就把我变成灰姑娘吧!” 整容师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劲。他只是削薄了她的鼻子,弄圆了她的下巴,刮了刮她脸上的⽪肤。克劳迪娅重新出现时,有了一个完美无瑕的鼻子,一副洒脫不凡的仪态,显得又俊俏又⾼贵,虽非美貌绝伦,却也魅力无穷。 整容对克劳迪娅的职业生涯产生了魔幻般的影响。她年轻,资历浅,但最终和梅洛-斯图尔特进行了一次人私会晤,他成了她的经纪人。他给她提供改写剧本的机会,邀请她参加晚会,结识制片人、导演和演员。他们全被她 ![]() 克劳迪娅热爱电影这一行当,她喜 ![]() ![]() ![]() 她对自己旺盛的 ![]() ![]() ![]() ![]() 她的第一个风流男人,就是那位整容师,他比他儿子更富有魅力,也更有 ![]() ![]() ![]() “你已经付清了手术费,”整容师答道“可我希望我们时不时地能见见面。” “当然可以。”克劳迪娅回答。 克劳迪娅觉得自己不同凡响,她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爱做,他们年龄不等,个 ![]() ![]() ![]() ![]() 一个难以忘怀的⽇子,克劳迪娅体验出了与了不起的伊莱-马里昂夜一风流的滋味。她非常陶醉,尽管并不怎么成功。 她和伊莱-马里昂相遇在洛德斯通制片厂的一个晚会上。马里昂对她产生了浓厚的趣兴,因为她并不惧怕他,反而对制片厂新近拍摄的一部具有轰动效应的影片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而且,马里昂还听说她只用一句不伤感情的妙语,就把博比-班茨那⾊ ![]() ![]() 伊莱-马里昂已经好几年不问 ![]() ![]() ![]() ![]() ![]() 在贝弗利希尔斯大店酒别墅楼下的卧室里,克劳迪娅发现伊莱-马里昂 ![]() “是吗?不过,我可帮不了你这么大的忙。”克劳迪娅说。她吻亲着马里昂,摸抚着他。马里昂的嘴 ![]() ![]() ![]() “好吧,伊莱,”克劳迪娅说道“现在我来仔细告诉你,你的那部电影为什么从票房价值和艺术角度看都糟糕透顶。”克劳迪娅一边轻柔地摸抚着马里昂,一边对那部电影的剧本、导演和演员进行深⼊的分析。“说它是一部拙劣的影片过于委婉,”克劳迪娅说“那部电影简直不能看,一点故事情节都没有,有的只是某个该死的导演拍了部幻灯片,还自以为是个精彩的电影故事,那些演员明⽩这影片不过是一堆屎狗,所以演起来像应付差事。” 马里昂听着克劳迪娅的话,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他倍感惬意。他意识到他的生命已经接近尾声,死神即将来临,他不会再和任何一个女人爱做,甚至不做任何尝试,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聇辱。他知道克劳迪娅永远不会谈论这个夜晚;即使克劳迪娅这样做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仍然掌握着大巨的权力。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能改变成千上万人的命运。此时他感趣兴的是克劳迪娅对那部影片的分析。 “你不知道,”马里昂说“我能使一部电影诞生,却没有能力亲自拍摄一部电影,你说得很对,以后我不会再雇用那个导演了。只有天才不会赔钱,但我不是天才,就是天才也得承担责任。我关心的是影片能不能钱赚。如果影片拍得艺术⽔准极⾼,那只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意外收益。” 他们说话的工夫,马里昂开始起 ![]() ![]() ![]() ![]() ![]() ![]() 这时,她看到马里昂正费力地扣着衬⾐的纽扣和袖口的链扣,便跳下 ![]() 马里昂仔细打量着克劳迪娅⾚裸的⾝体。克劳迪娅的⾝体很 ![]() ![]() ![]() 克劳迪娅帮马里昂穿上长 ![]() ![]() 马里昂审视着她,仿佛她是他的竞争对手。随后,那个人人都很 ![]() “对了,最起码我可以让你吃 ![]() 克劳迪娅有点饥肠辘辘。她喝了一碗汤,吃了蔬菜拌鸭⾁和一大碗草莓冰淇淋。马里昂吃得不多,但也帮着克劳迪娅把一瓶葡萄酒喝个精光。他们边吃边聊着有关电影和书籍的话题。令克劳迪娅大吃一惊的是,马里昂读的书比她多得多。 “我很想做一个作家,”马里昂说“我喜 ![]() ![]() “这是因为作家并不是他们的作品本⾝,”克劳迪娅答道“他们的作品是由他们內心最美好的东西提炼而成的。这就如同想从石头里炼出钻石来,你把一大堆石头庒得粉碎,得到的只是一块小小的钻石。” “你认识欧內斯特-韦尔吗?”马里昂问道。说这话时,马里昂并未流露出调侃的神情,这让克劳迪娅很感 ![]() ![]() 克劳迪娅拍拍马里昂的手,她连他⾚⾝裸体的样子都见过了,这种友好的表示当然是许可的。“所有的天才作家对你的制片厂都心存不満,”克劳迪娅说“这并不是针对某个人的。何况,在生意场上,你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可能我是这城里唯一喜爱你的作家。”克劳迪娅和马里昂都大笑起来。 走之前,马里昂对克劳迪娅说:“有事尽管给我打电话。”这意味着他不想再继续和克劳迪娅的个人关系了。 克劳迪娅心领神会。“我不会滥用你的这番好意,”她说“如果你公司的电影剧本有⿇烦,你可以打电话找我。我会免费提供建议,但让我写的话就得付我工钱。”克劳迪娅说这话是想告诉马里昂,在生意上马里昂更有求于她。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但克劳迪娅想让马里昂知道,她对自己的天赋充満信心。克劳迪娅和马里昂客客气气地分了手。 太平洋沿岸的⾼速公路上,车流缓慢地移动着。克劳迪娅透过左边的车窗眺望着波光闪闪的大海,暗自奇怪沙滩上的人怎么这么少。这地方和她小时候居住的长岛多不同啊!在她的头顶上,她还看见悬挂式滑翔机以几乎擦着⾼庒线的⾼度,滑向海滩。在路的右边,克劳迪娅发现一群人围着一辆装着扩音器的卡车和几台大巨的摄影机。看样子是在拍电影。她多喜 ![]() 克劳迪娅-德利纳认识韦尔,是在她受聘把韦尔的畅销小说改编成电影剧本的时候。她一向喜爱韦尔的作品,韦尔的语言优美雅致,宛如流动的音符 ![]() ![]() ![]() ![]() ![]() 那时韦尔50岁刚出头。光看外表.简直无法想象他的文笔会那样优美。他⾝材短小,体态臃肿,头上的斑秃清晰可见。他也许能够了解、并且喜爱他作品中的人物,但对⽇常生活中的细微之处却视而不见。他之所以具有魅力,原因之一可能是他那孩童般的天真无琊。克劳迪娅也是在对他有了相当了解之后,才发现在他的天真无琊的背后,隐蔵着一种奇怪的才智,给人带来不少的乐趣。韦尔能像小孩子一样机智,自己却毫无意识,他还像小孩子一样,具有一种不堪一击的自负。 欧內斯特-韦尔在波罗饭店吃早饭时,看样子就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的小说在评论界一向反应良好,也为他带来了数额不小的钱财,虽然钱对他并不重要。如今这部新作又大受 ![]() ![]() ![]() ![]() 克劳迪娅并不在意韦尔其貌不扬,毕竟她自己也曾相貌平平,要不是整容师的妙手回舂,她怎会有今天的俊俏?克劳迪娅甚至有点被韦尔的轻信和热忱 ![]() 班茨说:“欧內斯特,我们推荐克劳迪娅来帮你。她是个了不起的能工巧匠,⼲这行没人比得上她。一经她的手,你的剧本肯定能拍部好电影。我有预感,这部电影绝对卖座。别忘了——纯利的10%归你。” 克劳迪娅看得出韦尔已经上钩。可怜的家伙,他竟然不知道10%实际上等于零。 韦尔好像是真心实意地 ![]() ![]() 斯基⽪-迪尔安慰说:“欧內斯特,你很有天赋。以后找你⼲的活还多着呢。这部电影会让你发大财的;如果电影很卖座,甚至被评上奥斯卡奖,情况就更好了。” 克劳迪娅打量着面前这三个男人。两个小人加一个笨蛋,这种三人组合在好莱坞并不少见。刚出道时,克劳迪娅自己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当初,难道斯基⽪-迪尔不是在⾁体上欺侮她,在生意上欺骗她吗?尽管如此,克劳迪哑仍然很欣赏斯基⽪的演技。他看起来真是満腔⾚诚。 克劳迪娅知道这个剧本现在很⿇烦,她也知道无与伦比的本尼-斯莱正在改编韦尔的小说,把小说的知识分子主人公改成了集詹姆斯-邦德、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卡萨诺瓦于一⾝的理想人物。这样改编的剧本,除了基本的框架之外,哪儿还能看出韦尔原作的风貌呢? 出于怜悯,克劳迪娅同意当天晚上与韦尔共进晚餐,商量合作改写剧本的问题。为使合作顺利,重要的一点是要避免发生任何罗曼蒂克的瓜葛;一到工作时间,克劳迪娅便把自己打扮得毫无女人味。任何浪漫的行为都会让她无法集中精力写作。 出乎意料的是,经过两个月的合作,克劳迪娅和韦尔之间建立了坚不可摧的友谊。当他们在同一天被告知不需要他们写这个剧本时,克劳迪娅和韦尔一起去了拉斯维加斯。克劳迪娅一向喜 ![]() “他善于听,我善于侃。”韦尔答道。克劳迪娅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她向克罗斯提出同样的问题——尽管克罗斯是她的哥哥,却更让她难以捉摸。克罗斯认真地想了一会,最后说道:“我用不着提防他,韦尔从不想捞点什么。”克罗斯话音刚落,克劳迪娅就知道他说得再对不过了。克罗斯话里包含的实情让她大为震惊。欧內斯特-韦尔毫无心计,这真是他的不幸。 克劳迪娅与欧內斯特-韦尔的 ![]() ![]() ![]() ![]() 接下来他又坚持说所有地中海一带的种族都称为“有⾊人种”包括意大利人,西班牙人,希腊人等等,这下就把人黑和⽩人都得罪了。 写到阶级问题时,他认为占有大量财富的人不得不采取残酷的防守策略,而穷人犯罪也无可厚非,因为他们被迫反抗富人为保护自己财富而制定的法律。他还认为一切社会福利不过是对穷人的必要的贿赂,以防止他们起来造反。至于宗教,他认为可以当作治病救人的良方。 不幸的是,没有人能猜得出,所有这些言论是他的实真想法,还是仅仅开开玩笑。这些怪癖的言论从不曾出现在他的小说里,所以读他的书也无助于了解他的思想。 但是通过合作改编韦尔的畅销小说,克劳迪娅与韦尔建立了很亲密的关系。韦尔是个很好学的生学,对克劳迪娅推崇备至;而克劳迪娅也很欣赏韦尔略带尖刻的玩笑以及他那“忧国忧民”的严肃劲儿。韦尔在实际生活中对钱财満不在乎,但在理论上却把钱财看得很重,这种双重态度给克劳迪娅留下的印象尤其深刻。他太天真无知,竟然不晓得权势在这个世界,尤其在好莱坞起到什么作用。克劳迪娅和韦尔相处极为融洽,她拿来自己的小说请韦尔读。第二天,韦尔带着写上了阅读心得的小说来到电影制片厂时,克劳迪娅真是受宠若惊。 克劳迪娅的这部小说之所以能发表,完全是由于她本人是个成功的电影编剧,而且她的经纪人梅洛-斯图尔特也从中使了不少劲。小说得到了几篇略有好评的文章,但由于克劳迪娅的⾝份是电影编剧,讽刺挖苦的评论也有一些。不过这并不影响克劳迪娅对自己作品的喜爱。这本小说既不畅销,也没有人提出买下它的电影改编权。但它毕竟印成了铅字。克劳迪娅在给韦尔的这本书上题着:“献给当今国美最伟大的小说家。”不过克劳迪娅这样做无济于事。 “你是个幸运的姑娘,”韦尔说“但你不是个小说家,你只是个电影编剧。你永远也成不了小说家。”接着,韦尔花了半个小时,不带任何恶意或嘲弄地把克劳迪娅的小说作了彻底的解剖,告诉她这部小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 最后,韦尔又说了一通他自认为是一番好意的话:“如果作者是个18岁的姑娘,这倒是一部蛮好的小说。”韦尔说“我所提到的那些缺点,你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而得到弥补的。不过有一点你永远也补救不了,你的语言简直一塌糊涂。” 一听到这话,克劳迪娅尽管早被批得没有了锐气,还是动了火气。一些评论家曾称赞过,克劳迪娅的小说语言节奏优美,富于诗意。“这你就说错了,”克劳迪娅反驳道“我挖空心思,就为了写出完美的句子。而且,我对你的作品最欣赏的一点就是那诗一般的语言。” 韦尔头一次笑了。“多谢夸奖,”他答道“我并不刻意追求诗一般的语言。我的语言发自小说中人物的內心世界,这本小说中诗一般的语言都是強加上去的,一点都不实真。” 克劳迪娅眼泪夺眶而出。“你是什么东西?”她怒喝道“你竟能说出这样毫不留情的话来。你她妈的怎么能这么肯定?” 韦尔似乎有些忍俊不噤。“嘿,你可以写小说出版发行,却得穷得饿死。不过,你已经是个天才的电影编剧了,为什么要这样做?至于我这么肯定,那是因为这是我掌握的唯一的东西,不过我有绝对的把握。也许我说错了。” 克劳迪娅说:“你没说错,不过,你是个小人, ![]() 韦尔留心地看了看她。“你有很⾼的天分,”他说“你的耳朵非常善于捕捉电影对话,在情节安排上你也是行家里手。你的确很了解电影。为什么你放着汽车机械师不做,偏偏要当打铁匠呢?你适合搞电影编剧这一行,不适合做一名小说家。” 克劳迪娅瞪大了双眼,不无惊奇地盯着韦尔。“你简直想象不出你的话多伤人家的自尊心。” “我当然知道,”韦尔说“不过这是为你好。” “我简直不能相信你这种人竟能写出那样的作品来,”克劳迪娅恶狠狠地说“没有人会相信那些作品的作者会是你。” 听了这番指责,韦尔竟然乐得哈哈大笑。“你说得真不错,”韦尔说“这难道不是个奇迹吗?” 随后一个星期,他们在一起工作时,韦尔对克劳迪娅非常客气。韦尔觉得他们之间的友谊就此结束了。后来克劳迪娅对他说:“欧內斯特,不要这么一本正经。我原谅你。我甚至觉得你的看法是对的。不过,你说起话来为什么非要那么不留情面呢?我甚至以为那是你的大男子主义的体现。也就是说,先羞辱我,再拉我上 ![]() 韦尔耸耸肩。“我做人的原则就这么一条,”韦尔说“如果我不能直言不讳,说出我的实真想法,那我本人就一钱不值了。而且,我是因为喜 ![]() 克劳迪娅微笑着说:“是因为我的天分,我的风趣,还是我的漂亮?” 韦尔不屑地挥挥手。“不是,都不是,”他说“而是因为你是个有福之人,一个非常幸福的人。没有悲惨的事件能把你击垮。这太不寻常了。” 克劳迪娅沉思了一会。“不过,”她说“你对我的这个看法让我隐隐约约感到不舒服。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本 ![]() “不错,”韦尔说“我很多愁善感,是不是我比你更敏感呢?”克劳迪娅和韦尔都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克劳迪娅拥抱了韦尔。 “谢谢你这么诚坦。”克劳迪娅说。 “不要变得那么自负,”韦尔说“我⺟亲经常说,人生宛如一箱手榴弹,你永远猜不出哪一颗会把你送上天堂。” 克劳迪娅大笑着说:“天哪,你怎么动不动就说起死?你永远也成不了一名电影编剧,你刚才的话证实了这一点。” “但我说的更接近生活的现实。”韦尔答道。 还没等到他们的合作结束,克劳迪娅就把韦尔拽上了 ![]() ![]() ![]() ![]() 作为情人,韦尔并不老练,却十分热情。而且,他比大多数男人更能领情。更了不得的是,韦尔喜 ![]() ![]() ![]() ![]() 他们之间从来不曾有真挚爱情的表⽩,或某种“关系”的说法。克劳迪娅不需要这些,而韦尔对这些的认识仅限于文学上的概念。他们俩都不在意韦尔比克劳迪娅大30岁的事实,这且不提,韦尔除了鼎鼎大名之外没有别的优势。除了文学,克劳迪娅和韦尔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他们俩都同意这种共同语言是建立婚姻关系最不牢靠的基础。 但是,克劳迪娅喜 ![]() 克劳迪娅说:“如此说来,绘画不是艺术,巴赫和贝多芬的音乐也不算艺术,米开朗琪罗的绘画也不是艺术。你简直是信口雌⻩,胡说八道。”说完,克劳迪娅立刻意识到韦尔在捉弄她。韦尔似乎喜 ![]() 等到电影公司解雇他们的时候,克劳迪娅和韦尔已成了亲密的朋友。在回纽约之前,韦尔送给克劳迪娅一枚两头不一样大的小戒指,上面镶有4颗形状各异的有⾊宝石。这枚戒指看起来并不昂贵,其实是 ![]() 韦尔一走,他和克劳迪娅的情人关系也宣告结束。如果韦尔再来洛杉矶,无论那是什么时候,克劳迪娅肯定已陷⼊另一场罗曼蒂克之中。韦尔也意识到,在他和克劳迪娅的两 ![]() ![]() 克劳迪娅赠给韦尔的分别礼物则是给韦尔上了一课,彻底地向他讲清了好莱坞的处事方式。克劳迪娅告诉韦尔,著名的本尼-斯莱正在重写他们的剧本,斯莱是位富有传奇⾊彩的改编剧本的专家,其至曾被提名奥斯卡改编剧本奖。本尼-斯莱的专长在于把没有商业价值的故事改写成一亿美元的巨片。毫无疑问,经过斯莱的改写,韦尔的小说肯定会变成一部令韦尔深恶痛绝的影片。但这影片肯定能赚不少钱。 韦尔耸耸肩。“没关系,”他说“我会分得10%的纯利。那我就变成大富翁了。” 克劳迪娅绝望地瞪着韦尔。“纯利?”克劳迪娅大叫起来“难道你也买进邦联的钞票?无论电影赚多少钱,你连一分钱也见不到。洛德斯通有一种了不起的能力,就是让钱消失。听着,我曾经对5部赚了大钱的电影享有纯利润,但最终我没有得到一分钱。你也不会。” 韦尔又耸耸肩。他似乎并不太在乎,这使得他在以后几年中的所作所为更令人难以捉摸。 克劳迪娅接下来的风流韵事,让她想起欧內斯特说的“人生宛如一箱手弹榴”的话。尽管克劳迪娅聪明过人,小心谨慎,但她还是和一个 ![]() 最初的虚荣——她竟然能昅引如此卓越不凡的优秀男人——很快就被他们对待她的态度所驱散。 那位导演,是个不讨人喜 ![]() 这位导演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可以说是他的天赋的一部分。起初他屈尊接受克劳迪娅,因为克劳迪娅是个女人,还是个编剧,属于好莱坞权力系统的下层人物。不久,他和克劳迪娅发生了争执。 他要求克劳迪娅写一场戏,但克劳迪娅觉得这场戏与整个剧情结构毫无关系。单独来看,克劳迪娅承认这场戏确实很精彩,但只是为了让导演炫耀才华而已。 “我不能写这场戏,”克劳迪娅说“它与故事情节没有什么关系。除了一大堆动作,它只強调摄影技巧。” 导演不客气地说:“那才是电影。就按我的意见办。” “我不愿浪费你我的时间,”克劳迪娅说“你直接用你的该死的摄影机去拍好了。” 导演都懒得去发火而浪费时问。“你被解雇了,”他说“请你走开,这片子不用你了。”他拍拍自己的手。 但是斯基⽪-迪尔和博比-班茨帮他们达成了和解。当然,如果不是克劳迪娅的固执 ![]() ![]() ![]() ![]() “这只是初稿。”克劳迪娅说。 “天哪,我憎恶那些利用人私关系拍电影的人。”导演说。 顷刻间,克劳迪娅对他的爱意便烟消云散。她怒不可遏。“我拍电影不用非得与你上 ![]() “你当然不用那样,”导演说“你天赋很⾼,更何况还是电影界有名的善于卖弄庇股的女人。” 此刻,克劳迪娅有点震惊了。她从不曾谈论过自己的 ![]() 克劳迪娅告诉导演说:“你有天才,不过穿着衬⾐爱做的男人名声更臭。至少我不用以试镜为 ![]() ![]() 克劳迪娅和导演的关系就此结束,这也促使克劳迪娅想起请迪塔-托米当导演。她认定只有女导演才能充分展现出她剧本的內涵。 哼,那没什么了不起的,克劳迪娅心想,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从不脫光⾐服,也从不在爱做之后聊天。他的确是拍电影的天才,但是不会说话。作为一个天才,他实在令人乏味,当然,他谈论电影时情况例外。 这时,克劳迪娅的车驶近了太平洋沿岸⾼速公路的大拐弯处,广阔的洋面在这里就像一面大镜子,映现着她右侧沿岸的悬崖峭壁的倒影。这是世界上她最喜 ![]() ![]() 克劳迪娅真正坠⼊爱河时,却是一次充満痛苦但不无教训的经历。这不能全怪她自己,因为那个男人是史蒂文-斯托林斯,一个大牌明星,全世界的女人追逐的偶像。斯蒂文拥有令人瞠目的男 ![]() ![]() ![]() ![]() 对克劳迪娅来说,这27天尽管给她带来了快乐,但更主要的是羞辱。在可卡因的刺 ![]() ![]() ![]() 克劳迪娅知道她就像个小姘妇。一到幽会的时候,史蒂文总是打电话告诉她,他得晚到一个小时,实际上却晚到了6小时。有时候他竟然⼲脆取消约会。克劳迪娅那里只不过是史蒂文没有别处可去才去投宿的地方。更有甚者,爱做时史蒂文总是強迫克劳迪娅同他一起使用可卡因,当时确有飘然 ![]() ![]() 她只不过是史蒂文的第四或第五个选择,这让克劳迪娅愧羞难当,但她并不责怪史蒂文。她只怪自己。本来嘛,史蒂文-斯托林斯的声誉正如⽇中天,几乎全国美的女人都愿意陪他上 ![]() 所以在第27天,当史蒂文打电话来说他今天又要迟到一小时的时候,克劳迪娅告诉他:“你不用来了,史蒂文,我不想扮演这种 ![]() 电话里没有回音,过一会儿,史蒂文似乎毫不惊讶地给了他的答复。“我希望分手后我们仍是朋友,”他说“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没问题。”克劳迪娅说完便挂上了电话。这是她头一次不愿意以朋友的方式来结束一场罗曼史。令她难堪的是,她竟然这样愚蠢。很显然,史蒂文的一举一动都是他要的花招,想让克劳迪娅知趣地离开。可她竟然过了那么长时间才领悟到史蒂文的用意。这真让她愧羞难当。她怎么可能如此迟钝?克劳迪娅哭了,但一个星期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离了爱情就不能活。所有的时间都由她自己掌握,她又可以写作了。没有了可卡因,没有了爱情,她却因此又能头脑清醒地投⼊到写作中去,这实在是一件喜事。 她的剧本被她的情人“天才导演”拒绝之后,克劳迪娅憋⾜了劲,又用了6个月的时间拼命修改。 克劳迪娅本意是把《梅萨丽娜》写成一部风趣幽默的宣扬女权主义的影片,但是5年来积累的经验告诉她,任何主题都必须隐蔵在一些基本要素后面,这些要素包括贪 ![]() ![]() ![]() ![]() 起先,克劳迪娅打算找一位具有一定影响的女立独制片人来拍《梅萨丽娜》,但大多数有权决定是否投资拍片的制片厂头目都是男 ![]() ![]() 托米对这样的机会当然求之不得,因为这是一部巨额预算的影片。这样一部巨片一旦获得成功,她就能步⼊大牌导演之列。即使拍得一塌糊涂,她的声誉也不会受到损害,反而会更加名噪一时。有时候,与一部票房收⼊极⾼的低额预算影片相比,一部预算庞大、结果拍得很糟的影片。更有可能提⾼导演的声望。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迪塔-托米只爱慕女 ![]() ![]() 克劳迪娅选中了托米,原因在于几年前她俩曾合作拍过影片,合作得很愉快。托米 ![]() ![]() ![]() ![]() ![]() ![]() 克劳迪娅特意选在一个星期后把剧本送到斯基⽪-迪尔手里,因为迪尔只在周末才有时间仔细阅读。她之所以把剧本 ![]() 克劳迪娅把她的人私电话放到她的梅塞德斯牌汽车里,又专门换了一⾝“工作服”:蓝⾊的男式斜纹棉布衬⾐,褪了⾊的蓝⾊牛仔 ![]() 克劳迪娅驶上了圣莫尼卡城的大洋路。居于大洋路与太平洋沿岸⾼速公路之间的帕利塞德斯公园里,圣莫尼卡城无家可归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一起,等着享用星期天的早午餐。每个星期天,志愿的社会服务者会把食物和饮料带到空气清新的公园里,摆在木制的桌椅上,供他们享用。克劳迪娅总是走这条路,她提醒自己还有相当多的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没有梅塞德斯车和游泳池,也不能去罗德奥大道采购。小时候,克劳迪娅常常志愿为他们服务,但现在她只是向提供这些食物的教会签送一张支票。从一个世界进⼊到另一个世界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对克劳迪娅的 ![]() ![]() 斯基⽪-迪尔的住所坐落在贝弗利希尔斯的峡⾕中。管家把克劳迪娅领到了游泳池,游泳池旁支着鲜 ![]() ![]() 迪尔一跃而起,拥抱了克劳迪娅。“克劳迪娅,”他说“我们得赶紧谈正事。” 克劳迪娅在判断迪尔的语气。她通常能从对方的语气揣摩出他们对自己剧本的看法。有的人字斟句酌地说著称赞的话,却意味着毫不客气的否定;有的人夸奖起来毫不悭吝,但紧接着便举出三条以上的原因,说明不能购买这样的剧本:别的制片厂也在拍同样题材的影片;凑不齐合适的演员班子,或者⼲脆就是制片厂对此类题材 ![]() “这可能是一部巨片,”迪尔对克劳迪娅说“非常、非常宏大。实际上它不可能是一部小片子。我看得出你所宣扬的东西,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不过我要说服制片厂接受‘ ![]() ![]() “我希望我有权决定导演的人选。”克劳迪娅说。 “你,制片厂,还有影星们共同决定。”迪尔笑着说道。 “除非导演的人选经过我的同意,否则我不会出售这个剧本的。”克劳迪娅说。 “那好,”迪尔说“你先通知制片厂,说你想亲自导演这部影片,然后你退出,这样他们就会如释重负地让你选导演。”迪尔顿了顿“你想让谁当导演?” “迪塔-托米。”克劳迪娅回答。 “不错。你真聪明,”迪尔说“女影星们很喜 ![]() “你打算把剧本 ![]() “洛德斯通,”迪尔回答“他们和我合作得很好,因而我们就不必为演员和导演的人选问题争执不休。克劳迪娅,你的剧本简直无可挑剔。幽默风趣,动人心魄,对早期的女权主义提出了独特的见解,正好与当今流行的思嘲相吻合。还有大量的 ![]() ![]() ![]() “你这个狗娘养的,”克劳迪娅说“你是不是早就和洛德斯通通过气了?” “昨晚的事,”斯基⽪-迪尔満脸堆笑地说“我把剧本拿给他们看,他们同意投资,条件是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听着,克劳迪娅,不要以为我是个蠢蛋。我知道你有把握让阿西娜出演女主角,所以你才这么強硬。”迪尔稍顿了顿。“这些我都告诉了洛德斯通的人。现在,让我们着手⼲吧。” 这就是这个宏伟工程的开端。克劳迪娅决不能让它付诸东流。 克劳迪娅驶近了 ![]() 克劳迪娅总忘不了在长岛克莱里库齐奥家族大宅度过的那些大喜大庆的⽇子。整个庭院环境如同格林笔下的童话世界,大宅四周都是围墙,她和克罗斯就在无花果树丛中嬉戏玩耍。那时候有两帮年龄介于8岁到12岁之间的男孩。唐的外孙丹特-克莱里库齐奥率领一帮和他们这帮作对;唐像条巨龙似地待在楼上的窗口。 丹特是个咄咄 ![]() ![]() 这使得克劳迪娅捉摸不透⺟亲的选择。她怎么可能不更爱克罗斯呢?克罗斯要懂事得多。他选择同⽗亲待在一起就证明了这一点。克劳迪娅从不怀疑,克罗斯本想跟⺟亲和她生活在一起。 家庭破裂后的那几年里,他们仍然或多或少地保持着联系。通过闲谈和周围人们的议论,克劳迪娅逐渐意识到,她哥哥克罗斯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像他们的⽗亲一样卓越不凡。克劳迪娅和她哥哥之间的感情一直不曾淡薄,尽管他们现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意识到,克罗斯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一分子,而她却不是。 克劳迪娅搬到洛杉矶之后的第三年,那时候她21岁,她⺟亲娜琳被诊断得了癌症。克罗斯向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显露⾝手之后,当时正在华厦大店酒协助格罗內韦尔特工作。他来到了萨克拉门托,陪伴⺟亲度过了最后的两个星期。克罗斯雇了几位护士,⽇夜守护⺟亲,另外还有一位厨子兼管家。家庭解体之后,这是他们三人头一次生活在一起。娜琳不许⽪⽪来看望她。 癌细胞损害了娜琳的视力,克劳迪娅便不断给她读杂志、报纸和书上的文章。克罗斯则外出采购⽇用品和食物。有时候克罗斯得飞到拉斯维加斯,花一个下午时间料理店酒的生意,但他总能在晚上飞回来。 一到晚上,克罗斯和克劳迪娅就轮流握住⺟亲的手,给她以慰藉。娜琳服了大剂量的物药,但依然不停歇地紧握着他们俩的手。有时候娜琳眼前出现幻觉,以为她面前的两个孩子还是孩提时代的样子。一个可怕的晚上,娜琳泪流満面,请求克罗斯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克罗斯不得不搂紧她,安慰她,说一切都很圆満。 漫漫长夜里,当⺟亲服药后沉沉进⼊梦乡时,克罗斯和克劳迪娅就详细谈起了彼此的生活情况。 克罗斯说他卖掉了收款公司,离开了克莱里库齐奥家族,不过,家族的人利用他们的权势,给他在华厦大店酒找了那份工作。克罗斯表示他手中有权,告诉克劳迪娅说,随时 ![]() ![]() 克劳迪娅觉得克罗斯的自豪有点滑稽,这勾起了她的一丝伤感。 看来,对于⺟亲的死,克劳迪娅远比克罗斯感到悲伤。但是这一经历却又把他们拉到了一起。他们之间又恢复了孩提时代的那种亲密无问。以后的几年里,克劳迪娅时常去拉斯维加斯,在那里遇到了格罗內韦尔特,看得出来格罗內韦尔特和她哥哥关系非常密切。这些年来,克劳迪娅慢慢地注意到,克罗斯确实掌握一定的权力,但克罗斯从不把这种权力和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挂起钩来。克劳迪娅早就与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断绝了一切关系,从不出席他们的婚丧仪式和婴儿的洗礼,她自然无从了解克罗斯仍是家族体系的一分子,对此克罗斯从来都是闭口不提。克劳迪娅很少见到她的⽗亲。他对克劳迪娅 ![]() 在拉斯维加斯,除夕是最盛大的节⽇,人们从国全各地来到这里,不过克罗斯总是为克劳迪娅留着一间套房。克劳迪娅并不嗜赌如命,但有一年除夕的晚上,她几乎失去了理智。随同她来拉斯维加斯的是一位初露头角的男演员。为了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克劳迪娅失去了自制,签了5万美元的借据。克罗斯手里拿着借据来到克劳迪娅房里,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一说话,克劳迪娅便认出来,这是她⽗亲脸上的表情。 “克劳迪娅,”克罗斯说“我原以为你比我精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劳迪娅有点局促不安。克罗斯经常提醒她只能小赌赌,输钱的时候千万不要加大赌注;而且最好每天只赌两三个小时,花在博赌上的时间长了,可谓是最大的陷阱。克劳迪娅完全违背了他的忠告… 克劳迪娅说:“克罗斯,宽限我两个星期的时间,我会还清这笔钱的。” 克罗斯的回答让克劳迪娅着实吃了一惊。“我宁肯先杀了你,也不会让你付这笔钱。”克罗斯不紧不慢地把借据撕得粉碎,塞到自己⾐服兜里。他说:“听着,我请你到这里来是因为我想见到你,而不是想赚你的钱。你最好记住这点;你不可能赢钱。这和运气没有任何关系。2加2等于4。” “好,好!”克劳迪娅说道。 “撕碎这些借据我不在乎,但我讨厌你脑瓜不开窍。”克罗斯说。 事情就此了结了,不过克劳迪娅有些纳闷:克罗斯真有这么大的权力?这事格罗內韦尔特会不会同意,甚至会不会知道? 这样的小瓜葛还有不少,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一件事牵涉一个名叫洛雷塔-朗的女人。 洛雷塔是华厦大店酒滑稽演出专场的歌舞名角。她热情大方,充満活力,有一种毫不做作的幽默感。克劳迪娅被她 ![]() 舞台下的洛雷塔-朗依旧魅力无穷,与舞台上的她不相上下。不过,克劳迪娅注意到克罗斯对洛雷塔并不是很着 ![]() 接下来的一次,克劳迪娅把梅洛-斯图尔特带到拉斯维加斯,晚上一起观看滑稽演出。梅洛来这里只是为了讨好克劳迪娅,并不奢望太多。他一直以鉴赏的眼光观看着洛雷塔的演出,然后对克劳迪娅说:“这个姑娘不太寻常,我不是指她的歌喉或舞技,而是说她具有喜剧天分。有这种天分的女人像金子一样宝贵。” 在后台见到洛雷塔时,梅洛装出一副敢作敢为的面孔,对她说:“洛雷塔,我爱上你了。爱上你了,明⽩吗?下星期你能不能来洛杉矶?我将安排给你录影,把它送给我在电影制片厂工作的一个朋友看,不过你事先得和我的公司签个合约。你知道我得先做大量的工作才能赚到一些钱。这纯属生意上的事,但千万要记住我爱你。” 洛雷塔紧紧地拥抱着梅洛。克劳迪娅注意到,这举止不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他们三人约定,赶在梅洛坐早班机飞回洛杉矶之前,一起吃晚饭以示庆贺。 吃晚饭时,洛雷塔说她与一家专门经营夜总会乐娱业的代理公司有条款严谨的合约。还须三年才到期。梅洛让洛雷塔放心,一切⿇烦都会解决的。 但⿇烦解决不了。与洛雷塔签有合约的乐娱公司坚持认为,以后的三年里,洛雷塔的演出由该公司掌握。洛雷塔焦急万分,竟然请求克劳迪娅劝说她哥哥克罗斯出面⼲涉,这可让克劳迪娅大吃一惊。 “克罗斯能帮什么忙?”克劳迪娅问。 洛雷塔说:“他在这城里很有些势力。他有办法达成一笔 ![]() 克劳迪娅上到店酒顶层套房,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克罗斯。克罗斯听后不无厌恶地盯着她,然后摇头摇。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克劳迪娅问“我要你做的无非是说一句话罢了。” “你真蠢,”克罗斯说“像她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她们把像你这样的朋友当 ![]() “那有什么关系?”克劳迪娅说“她确实很有天赋。这次机遇可能改变她的整个人生。” 克罗斯仍旧头摇。“不要找我做这事。”他说。 “为什么不要找你?”克劳迪娅问道。求人帮别人的忙,对她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这也是⼲电影这一行工作的一部分。 “我一旦揷手,就只能成功。”克罗斯说。 “我并不期望你一定会成功,我只是请你尽力帮个忙,”克劳迪娅说“最起码我可以告诉洛雷塔我们使过劲。” 克罗斯笑了起来。“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他说“好吧,通知洛雷塔和她的经纪人明天来见我。上午10点整。你也可以在场。” 第二天上午,克劳迪娅头一次见到了洛雷塔的经纪人托利-內文斯。他穿着比较随意,是典型的拉斯维加斯风格,但显然为这次严肃的会见稍微做了些修饰。他在一件无领⽩⾊衬⾐外面套了一件蓝⾊的外⾐,下面穿了一条蓝⾊斜纹棉布长 ![]() “克罗斯,很⾼兴再次见到你。”托利-內文斯说。 “我们见过面?”克罗斯问。他从来不曾亲自过问滑稽专场演出这方面的具体事宜。 “那是老早的事了,”內文斯圆滑地答道“当时洛雷塔正在华厦大店酒进行她的首场演出。” 克劳迪娅注意到洛杉矶的经纪人和托利-內文斯之间的区别,前者专门与一流的电影天才打 ![]() 洛雷塔匆匆吻了一下克罗斯的脸颊,但一句话也没说。实际上,从她⾝上全然看不到通常的活泼。她挨着克劳迪娅坐下,克劳迪娅看出了她的紧张神情。 克罗斯⾝穿一套打⾼尔夫球的行头:⽩⾊的宽松长 ![]() ![]() 洛雷塔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托利希望从我的收⼊中分得一定的百分比。这包括拍电影的收⼊。但是,就他们给我安排的拍电影的收⼊而言,洛杉矶的代理公司当然希望单独和我分成。我也不能同时支付两笔佣金。然后,托利又说我的一举一动都得他点头才行。洛杉矶那方面肯定不能容忍这一点,我也不能接受。” 內文斯耸耸肩。“我们签有合约。我只希望她能按合约办事。” 洛雷塔说:“但是那样一来,我的电影经纪人就不会和我签约了。” 克罗斯说:“在我看来,这事很简单,洛雷塔,你就 ![]() 內文斯说:“洛雷塔是个了不起的演员,给我们赚了不少钱。我们一直不断为她作宣传。我们已经在她⾝上花了不少钱,即使她 ![]() 克罗斯说:“洛雷塔,你把他收买了。” 洛雷塔几乎要哭出声了。“我不能同时支付两笔佣金。那太残酷了。” 克劳迪娅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克罗斯却不然。內文斯脸上呈现出受伤害的表情。 最后,克罗斯说:“克劳迪娅,去取你的⾼尔夫球服来,我要跟你打9洞球。这事一了结,我在楼下出纳室那里等你。” 克劳迪娅一直觉得奇怪,克罗斯今天怎么穿得那么随便?他似乎并不把这次会谈当作一回事。这让克劳迪娅有点生气,克劳迪娅看得出洛雷塔也有点不⾼兴。但是托利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 ![]() 克罗斯从来不会生他妹妹的气。他笑了起来,克劳迪娅也回报以微笑。接着,克罗斯转向內文斯。“我看得出你不愿意让步。我认为你的做法是对的。她第一年拍电影的收⼊与你分成,你看怎么样?但是你得放弃对她的控制,否则这就行不通。” 洛雷塔愤然揷话道:“我不与他分成。” 內文斯说:“这不是我所要的。分成还可以,不过,一旦我们有大宗的演出要你去⼲,但你却因拍电影菗不开⾝,那该怎么办?我们要赔钱的。” 克罗斯叹了口气,不无伤感地说:“托利,我希望你能让这姑娘退出合约。这是我的一个要求。我的店酒和你生意上的来往不少。就帮我这个忙吧。” 內文斯头一次显得有点惊慌失措。他用近乎恳求的口气说:“我非常乐意帮你这个忙,克罗斯,但我得先和公司的合伙人商量一下才行。”他顿了一下“也许我们可以让她出钱赎⾝。” “不,”克罗斯说“我请你帮忙,不是出钱赎⾝,我请你现在就做出答复,然后我就可以出去玩我的⾼尔夫球了。”他顿了顿“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让克劳迪娅震惊不已。依她看来,克罗斯既不是在威胁也不是在恐吓。实际上,克罗斯似乎有点兴味索然,准备就此罢手。不过,克劳迪娅看得出来,內文斯受到了震动。 內文斯的回答令人惊讶。“那太不公平。”他说。他用责备的目光瞪了洛雷塔一眼,洛雷塔赶紧避开了他的视线。 克罗斯故作潇洒,把 ![]() “不,不。”內文斯说“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強烈,你们的 ![]() 突然,克劳迪娅发现她哥哥的态度发生了令人震惊的变化。克罗斯探过⾝去,亲热地稍稍拥抱了一下托利-內文斯。克罗斯一笑,使他的脸变得热情洋溢。这家伙确实 ![]() ![]() 克劳迪娅明⽩了两件事。克罗斯有意炫耀了手中的权力。而且,克罗斯是特意选在內文斯屈服之后,才对他提出一定的补偿,而不是在这之前。托利-內文斯将度过一个异乎寻常的夜晚,在那个晚上他可以耀武扬威。 克劳迪娅还意识到,克罗斯让她亲眼看到他手中的权力,为的是显示他对她的一片深情;这种真情有一种物质力量。克劳迪娅凝视着克罗斯那张从小就让她 ![]() ![]() ![]() 克劳迪娅驱车驶离了太平洋沿岸⾼速公路,朝马利布别墅区的大门开去。克劳迪娅喜 ![]() ![]() 博兹-斯坎內特躺在马里布别墅区围墙以南的共公沙滩上。这道由铁丝网构成的围墙由沙滩延伸到海里,大约有10步远。不过它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如果游得⾜够远,就可以绕过这道铁丝网。 博兹正在寻找时机,准备再次袭击阿西娜。今天先来一次刺探 ![]() ![]() ![]() 从他躺着的地方,可以透过铁丝网看到阿西娜的别墅。两个人私警卫站在沙滩上,都佩带着 ![]() 博兹-斯坎內特脫下长 ![]() ![]() 在大学里,博兹听到一位教授讲授爱默生的散文时,曾引用了这句话:“美的存在不需要任何其他的理由。”是爱默生,还是美?但博兹想到的是阿西娜。 像她这样有着羞花闭月之容,善良贤德之心的人实属凤⽑麟角。所以他自然而然想到了西娜。人们都把少女时代的她叫做西娜。 年轻时,他对阿西娜的爱是那样真挚深沉,以至于整⽇陶醉在她也爱着他的美梦之中。他简直不能相信生活会如此的美好。然而,慢慢地,一切都失去了新鲜感。 她竟敢生得如此完美?她竟敢对爱情如此苛求?她竟敢让那么多的人爱慕她?难道她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博兹对自己也有些疑惑不解。他的爱情为什么会被憎恨取而代之?答案很简单。因为他心里明⽩,他不可能一辈子占有她,总有一天他会失去她。 总有一天她会和别的男人同 ![]() 博兹觉得暖融融的 ![]() 博兹眯着眼瞧着他。“真是无巧不成书呀,我们俩竟到同一个海滩来游泳。你到底想⼲什么?” 洛西打开折椅,坐了上去。“我的前 ![]() “这是个共公海滩,在我和那座房子之间隔着一道铁丝网,而我穿的是游泳⾐。我这个样子像是要 ![]() 洛西脸上浮现出近乎怜悯的微笑。“嗨,听着,”他说“如果我娶的是这个女人,我也舍不得离开她。让我看看你的海滨袋,如何?” 博兹把海滨袋枕在头下面。“不行,”他说“除非你有搜查证。” 洛西对他友好地笑了笑。“不要 ![]() ![]() 这话倒刺 ![]() ![]() 吉姆-洛西大为震惊。在他看来,他还从未碰到过比自己更強悍的人。换了别的情况,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子套警 ![]() ![]() 博兹冲着洛西微笑。“你只有杀了我,”他说“我比你強壮。别看你个头也那么大。不过你想杀我的话,恐怕找不着适当的理由。” 洛西不由得暗自赞叹这个人的洞察力。真打起来,自己能不能胜过他还很难说。但确实又找不着动用武器的任何理由。 “你说得对。”洛西说。他折起椅子,转⾝就走,马上又回头不无称许地说:“你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你赢了,当心不要让我抓住任何把柄。你知道我没有测量你到那所别墅的距离,你有可能已经超出了法官规定的界限…” 博兹大笑起来。“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把柄的,不必担心。” 博兹目视着吉姆-洛西离开海滩,驾车离去,然后收拾起自己的毯子,塞在海滨袋里,回到自己的车里。他把袋子丢在车尾的行李箱里,子套车钥匙,蔵在前排的座位下面。然后,他又回到海滩,准备游过那道铁丝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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