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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尚宫 作者:云外天都 | 书号:42260 时间:2017/9/28 字数:12577 |
上一章 第三十四章 风筝蓝天飞舞 姐妹之情却 下一章 ( → ) | |
素洁虽当上了尚宮,但我叮嘱于她,初上其位,一切行事要小心谨慎为妙。 众人皆知是我抬她上台,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素洁本就谨慎,自然诺诺答应。她居尚宮之位之后,我们便没有多加往来。 她人原本分,对做钗制衫有天然的趣兴,听闻到了尚宮局之后,与那位霍千萍一拍即合,两人设计出不少新鲜的花样,特别是织金累丝制出来的金钗,成为宮中人人争相拥有的头钗。 其实此种金钗虽精巧无比,却不够坚固,⽇子长了便显出它的缺点来。但为求在比赛之时夺得众人眼球,我也唯有拿出此项技法让素洁预先练习。 其实尚宮局争夺尚宮之位时,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项而已。夏候辰出题之前,先叫康大为叫了几位尚宮局资深的 ![]() 近⽇舂雨绵绵,一连下了好几⽇的细雨。桃花在雨⽔中悄然零落,唯余一地碾落成泥的余香,枝头却结出青⾊小果,显示出大自然的天然规律。 我⾝上近⽇来了葵⽔,由內侍监记了档,夏候辰便没有召我侍寝。他对我原本就宠幸得不多。我们仿佛有了默契,他并不 ![]() 我当然故意拈酸吃醋,在他面前娇嗔“皇上,您怎么老拿我跟人家比呢?” 吃醋吃得多了,拈酸的样子仿得多了,便 ![]() 他宠幸我虽不多,但每次在我这里的时候,便一直腾折,弄得我疲惫不堪。 第二天他走后,我总要睡到下午时分才起⾝。打听他在其他妃嫔那里的情况,却并非如此。有时一两个时辰便放人走了,有时事后他还自己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我虽凡事擅用手段,任尚宮之时也知道不少房中之事可用汤药滋补,可这件事我却从未用此手段。我与宮內妃嫔关系不好,也不便以此事来打听。夏候辰在其他妃嫔处也宠幸过一两位宮婢,可在我这里却从来没有。不然我也好有个参照,莫不是我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过了两⽇,葵⽔终于过了,內侍监马上传了皇上旨意,说今晚留宿于此。虽然他对我没了以前的耝暴,我也渐渐得到一点儿 ![]() 华灯初上,夏侯辰便踩着点子过来了。他每次来我这里,总是要点三两样小菜,喝点儿藌酒,但量却控制得极严。自从与夏候辰相处得久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当真律己极严,平⽇里并无玩乐,像前朝皇帝经常进行的狩猎舂游、斗 ![]() ![]() 我一想及此,不由得扑哧一笑。他从对面抬起头,冷峻双目扫了我一眼“爱妃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了?” 我夹了一筷点心放在他的碟子里,道:“皇上,舂⽇苦短,皇上没有趣兴与臣妾等前往千寿山一游?” 看他的样子便知他没多大的趣兴了。他搭了眼⽪子不说话,半响才道:“爱妃想去?” 我道:“下了好几天的雨,天好不容易放晴,便想出去走走。来来去去都是御花园,真提不起什么兴致。我协理六宮这么久,也没带给姐妹们什么趣事儿,不如舂⽇出游一番,可好?” 千寿山离京城不远,不过十里来路,一向是皇家狩猎之处。前朝老皇帝也曾经常带着妃嫔们在此游赏玩乐。 其实我是想,每次我葵⽔过后,他总要在我这里留上三四天的。如果明⽇出发,与众妃嫔们一起,若有人能引得了他的注意,岂不是很好? 夏侯辰目光闪闪。我知这是他起了疑心的先兆,以为我又在算计什么,便略有些失望地道:“皇上,若您国事繁忙,便只当臣妾没说。” 夏侯辰便笑道:“爱妃难得有此趣兴,朕自当遵从。”他附在我耳边道“以天地作被 ![]() ![]() ![]() 我面红过耳,扯了他的袖子“皇上,您怎么老想着这些?” 他便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嘴 ![]() 他头一次在宮婢们面前表现得如此急躁,羞得我涨紫了脸⽪,想从他手里头挣脫了下来,却始终不得。我动扭了几下⾝躯,却换得他在我耳边低声道:“爱妃,你这几下,可让朕实在忍不住了。” 他声音和悦,款款低语,仿佛雀鸟呢喃,说的却是如此露骨之言语,又让我浑⾝⾎往上涌。我唯有把头埋在他的颈脖之间,却忽见他喉结上下滚动,便不自觉地轻轻咬在其上。没想到他浑⾝一震,抱得我更紧,疾走几步将我扔在了 ![]() 又是夜一的腾折。这次却是不同,那种仿若⾝体飞上云端的感觉让⾝体的 ![]() ![]() ![]() 我勉強提醒自己,千寿山一定得成行。即便疲累不堪,我还是在中午时分醒了过来,便发了帖子到各宮,有愿意成行的,便报备上来,午饭过后出发前往千寿山舂游。因夏侯辰也去,她们哪有不雀跃跟着的。我仍用了与皇后同发倡议的名义,事后才通知了皇后。我知道这样让她更恨我一层,但只有她恨我了,才不会疑心到夏侯辰。我们原本的初衷便是如此,我自然得做多几件让她恨的事来。 宮中人多好办事,一声命令下来,奴才们便一早打点好了。无数马车等待在宮门外,沿途侍卫护送,一路蜿蜒而出,来到了千寿山上。 千寿山因是皇室的御山,一应设备齐全,与宮中并无不同。皇后的住处自然是离皇上最近的,如今我的妃位略低于皇后,原应该选与皇上毗邻的梦海阁的。 可我一听这梦海的名字便道:“本妃向来浅眠,还让本妃梦里见海,岂不更是睡不着?” 领事太监便一路报名,我便道:“这印月阁不错,阁如其名,一定每晚有好大一弯明月。” 领事太监便道:“只是此阁离皇上住处稍远,恐不方便。” 我笑道:“千寿山就这么大块地方,即便再远,又有几步路可走?既出了宮,便没这么多规矩。皇上若怕⿇烦,本妃便多走几步算了。” 领事太监只得应了。 我想他与我之间的住处虽不是太远,但中间隔了好几阁,中途这个美人出来展一下歌喉,那个美人出来偶遇一下,也能分散一下他的趣兴。 我们到达千寿山时,天⾊便不早了,安顿下来又花了不少时间。华灯初上后,他果然被皇后留住,没宿往我这里。我吁了一口气,心想今晚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睡眠充⾜,我好不容易才缓过了神儿。司天监说这几天都是晴天,果真如此。第二天千寿山被 ![]() 我换上清慡便于行走的⽩⾊团花纹八破裙,上⾝只穿窄袖对襟衫,头上只用一支翠钗挽住头发,换上便于登山的翘头厚底绣鞋。镜子中的人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练,看得我暗暗喜 ![]() 正要出门到皇上的住处与他会合,安排下面的活动,却听到院外有人道:“快禀告娘娘,皇上已带着人出发了,让老奴来接娘娘的。” 我一怔,忙疾步走了出来。康大为正在院子里站着,一见我便道:“娘娘,您选的地儿可真偏僻,跑得老奴气 ![]() 他的额头果然有汗。我忙叫人递了汗巾子过去,笑问他:“康总管,太 ![]() 康大为胡 ![]() 他一连讲了两次这话,我便明⽩了,夏侯辰这是针对我来的。他一声不响地把我扔下了,就是想让我三步并做两步地追赶,最好赶得头钗尽落,张皇失措才好。 我心想如不称了他的心,他心中便又有了一个疙瘩。他是皇上,权势如一把剑般悬在我的头顶。我唯有急切地向康大为道:“那我们得快点儿赶过去。” 素灵与素秀早换好了⾐服,听了我的话,便一左一右地扶着我。康大为在前头带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千寿山是皇家御山,圈了好大一块地儿,地势却不陡峭。山上种満了奇花异草,花草形态却与御花园工匠精心侍弄的不同,颇有一些天然去雕饰的味道。既是来赏玩,便没理由来上山还要坐轿子的,我唯有跟着康大为一路小跑地往夏侯辰去的地方赶。 一路上也见有被落下的妃嫔三三两两急急地往前走,见了我便打声招呼行礼,面有奇异之⾊。我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我这个主办之人都落在了后面,可见皇上的脸变得有多快。 到了最后,我们这伙人居然聚集了五六名妃嫔。我仔细一打量,这五六人皆是皇后跟前不大得宠的,又或是平⽇里与世无争的。大家一路往山坡上赶过去,我跑得实在累了,脚步便缓了下来。女人在一起,哪有不闲聊的。这几名妃嫔虽然平⽇里没多大的来往,但她们对我的偏见不多,便一路聊着⾐衫鞋样等等闲话,一路往山上走,倒也自在。 好不容易见到前面有一片极大的空地,地上绿草如茵,早铺上了防⽔的油布,上面团团而坐三三两两的妃嫔,仿若绿地之上盛开的朵朵鲜花,五⾊斑斓,美得耀眼。皇上与皇后居中而坐,围着他们的,自是几位颇得宠的妃嫔。我略一打量,便发现宁惜文独坐一隅。她一向与皇后挨得近,无时无刻不向我炫耀她的受宠程度,可这次却离得远远的,穿得也并不夺目耀眼,不知是何缘故。 我领了几位妃嫔走近,依例向皇上皇后行了礼,其他妃嫔则又向我行礼,又有妃位低的向妃位⾼的行礼。一阵忙 ![]() ![]() ![]() 我忙向皇上皇后道歉请罪,一番说辞下来,才换得夏候辰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一向懒惰,你跟她说这么多⼲什么?在宮里头尚要睡到⽇上三竿才起的!” 我垂首无语,心想自己罪名够多的了“懒惰”这个词儿倒是新鲜,今天第一次听到。他尖酸得毫无道理可言。一个月唯有他到我那里的几次是睡到⽇上三竿的,便被他拿来说辞,真是冤枉至极。 他的一顿骂,把其他几位迟来的都带到了。那几位迟到的妃嫔个个露出愧羞之⾊,我便暗暗庆幸挨骂也有人陪。 皇后便笑道:“皇上,您别生气了。看今儿天气晴好,臣妾叫人准备了不少风筝,妹妹们今儿个穿得都轻便,难得出来,不如让妹妹们都松乏松乏,放放风筝也好。” 夏侯辰这时才放松了脸⽪,点头应了。 我巴不得离这张冰脸越远越好,忙起⾝从发放风筝的小太监手里拿了一支蝴蝶风筝去放。 众妃嫔有意在夏侯辰面前表现,有的还带了私蔵的夺目出⾊的风筝来,比如说极长极大巨的千⾜蜈蚣风筝、沙燕风筝、画有西厢记图案、富贵牡丹、五福捧寿的风筝等,⾊彩鲜炎努令人赏心悦目。而且从绘制的笔法来看,笔触细腻多变,形象夸张而 ![]() 只是我这个发起人,反而寒酸得落在了人家的后头了。 被夏侯辰这顿排头一吃,我更感觉我这宠争得不够尽力,仿佛没使尽吃 ![]() ![]() 正思索着,却听草地上传来阵阵喝彩,却原来是皇后的风筝正扶摇直上。那是一只大巨的彩凤,从地上望去,只见七彩的羽⽑,青⾊的凤爪,仰首直冲云霄,仿若真鸟一般。 我暗想,既有彩凤,必也准备了金龙,皇后对夏候辰倒真是下⾜了本钱。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真龙便也直冲上天,与彩凤比翼双飞,嬉戏起舞。看来这一次皇后得了头彩,去了一些前两次被我尽赢的丧气吧。 知道这一次不可能再抢她的风头,我便有些无聊起来。四下望了望,想找个地方静静,却见宁惜文手里也拿了一只普通的蝴蝶风筝,神⾊羡慕地仰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那一龙一凤。我总感觉宁惜文此次出来,似有心事。她对我怨意已久,见她独自站于一隅,我却不能上前询问,只得在僻静之处暗暗打量。 皇上皇后的龙凤风筝先是自己放着,过了一会儿便 ![]() ![]() 放风筝时略有小风,此刻的风却吹得逐渐大了起来,忽然间一阵強风吹来,把天上的大小风筝吹得左右摇摆不定。那龙凤风筝本来体积就大,被风一吹更难 ![]() 却见宁惜文不知何时舍了自己手里的风筝, ![]() ![]() 风越吹风大,天上的风筝便越 ![]() 皇后与皇上此时自然也顾不得在地上相谈 ![]() 不由暗暗打量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康大为。据闻他⾝手甚好,我虽从未见过,但我上次跟踪夏侯辰便是被他捉了出来,想必传闻是真的。 却见他袖了双手立于一旁,老老实实的样子。 凤形风筝既断,宮婢们便站立不稳向后倒退。恰好宁惜文站在她们的⾝后,被她们一撞,便跌了个滚地葫芦。只听得惊叫连连,中夹杂几声惊呼,特别的刺耳。我一听是宁惜文的声音,忙走过去查看。拨开人群,却见宁惜文躺在地上呼痛不止。我见她以手护着部腹,心中一沉,想她该不是… 宮婢们忙扶起了宁惜文。皇后看来与我一般想法,忙叫了御医过来确诊。我暗叫不妙,心想宁惜文脑子坏了吗?在胎象未稳之时,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了此事? 可我却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御医向皇上恭喜,看着皇后亲切地挽了她的手臂,让她注意休息,小心⾝体,还向皇上奏请把她所住的地方换到离昭纯宮近的清韵阁。自然又引得人人羡慕,赞扬不已。 夏侯辰自是大为⾼兴,当即晋了她的妃位,成为贵人。其他妃嫔道贺声不断。我见眼前満眼的喜乐融融,心下却一片悲凉。皇后舂秋正盛,未产嫡子之前,若肯接受他人产子,倒也奇了。 前几朝倒有先例,低等妃嫔产子,为保其 ![]() ![]() 我左思右想,总是感觉宁惜文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一个不慎,恐怕⺟子两人的 ![]() 后宮的女人谁不期望有一个孩子,谁不希望能⺟凭子贵呢? 山坡之上的 ![]() ![]() ![]() 回宮之后,我便叫粟娘时时注意清韵阁的情况,但我也知道,自己理会不了那么多。宁惜文与我刚开始时一样,将皇后当成了靠山。只不过我比宁惜文清醒,再加上我在宮內呆的时间长, ![]() ![]() 去了千寿山一趟,反惹得夏候辰无理由地不痛快起来,一连两个星期都没往我这边来。我倒有些着急了。因着宁惜文的事,我要向他讨个便利,找个借口将宁惜文的住处搬离清韵阁,最好搬到我的昭祥阁。由我照看着,总能想办法保住了她腹里的孩子。 素灵见我几⽇都神不守舍的,便打趣道:“娘娘,您莫不是想着皇上了?娘娘如今⾝份⾼贵,皇上不来,您也可以去看看他呀?” 我脑中一亮,心想自己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碴儿给忘了?看来自己争宠的道行还不够深厚,其他妃嫔常做的事,我怎么连想都想不起来? 我便叫素灵给我收拾打扮,准备去夏侯辰的朝 ![]() ![]() ![]() ![]() ![]() 如此一想,我便任她为我打扮。素灵手艺极巧,打扮起人来极费心思。宮中鲜嫰的美人众多,我总以为我的年纪偏大,穿不起这么鲜嫰的颜⾊,可经她的手一扮,再画上烟霞的眼影,整个人便有了一种既鲜嫰可口却又将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 素灵自己也怔住了,道:“娘娘,您看看,穿这件⾐服正好衬得上您呢。” 我对着镜子想,如此装扮,不是明摆着自己送上门去任君品尝吗?在腹中对自己苦笑,既是有了这种打算,又何必矫情? 来到朝 ![]() 通传太监道:“那娘娘您等一会儿,奴才通知了皇上您再走?” 我见这小太监也甚是可怜,跑来跑去累得额头都是汗,便笑着答应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我在殿外又踱了个来回,却见康大为亲自出来了,向我行了礼“娘娘,皇上这会儿正休息着呢,请您进去。” 我侧耳听了听殿內,还是听见隐约有女子说话的声音。我所求之事不 ![]() 正待出殿门,却听夏候辰在我⾝后道:“既要见胱努等不到一会儿就走了,你的诚心也太少了吧?” 我忙转⾝向他行了大礼,果见他⾝边站着一位⼊宮没多久的选侍,约摸记得是姓杨的。那杨选侍忙向我行了大礼,笑道:“娘娘,皇上喜 ![]() 我心想我又没叫你解释,你不必解释得如此清楚的。夏侯辰的趣兴我比你清楚,荒唐起来连佛堂都敢做,何况是他自己的朝 ![]() 她便向皇上和我行了礼,告辞了。 夏侯辰当下领头向朝 ![]() 不行,得先把他这个大冰块融化了才是。想想他以前很是受用我的娇嗔,我便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皇上,您别走得太快,臣妾跟不上…” 长廊有太监守着,听得我的叫声,有些就微露了笑意。夏候辰却没理我,反而加快了脚步,几步便转过长廊不见了。 我只得提了裙摆小碎步地跟上去。原来我并不觉得朝 ![]() 作为一国之君,夏候辰脾气也太大了一点儿,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他怎么当一国之君啊? 我一路腹诽着走进了朝 ![]() ![]() ![]() 我也只是无话找话,随口问问,哪知换得他冷冰冰的一句:“朝堂上的事哪容你随便评论?妇人不得参政,你可记得?” 我被他一唬,忙下跪请罪,口里直称:“臣妾不敢。” 他那两道目光把我上下打量了个来回,道:“今儿个倒真打扮得与众不同,说,是不是有求于朕了?” 我最怕的就是他这种语气,直通通地揭穿你所有的目的,揭开所有华丽的表象,直指中心,让你事先排演好、思量好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得出口。我们之间不是有协议吗?前段时间你也演戏,我也演戏,明明演得好好的,关系也融洽了呀? 怎么弄来弄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呢? 我忙笑道:“皇上怎么会这么想?难道臣妾只有有求于您时才会来见您的吗?臣妾实是…” 他冷冷地一哼,让我把下半句“…实是思念皇上才来见皇上的”噎在了嘴里说不出来。 想想自己盛装打扮,穿了自己从不喜 ![]() 如此一想,我心里头便发慌。他未叫我起⾝,我又不敢起,跪在地上,只觉地板冰凉,深感伴君当真如伴虎,更何况是一只喜怒无常的虎? 他冷冰冰地道:“起了吧,跪在那里给谁看啊?” 我这才起了⾝,望向他。他却又将那不知怎么重要的奏折拿在手里看了。这下我可不敢再问他什么,更不敢告辞了,唯有呆呆地站在书桌前傻等着。 好不容易等他看完了奏折,啪的一声合上了,我才道:“皇上,您好久没去臣妾的昭祥阁了。臣妾近几⽇叫工匠移了几棵含笑花栽在院子里,您不跟臣妾一起去看看?” 夏侯辰慢条斯理地把奏章放下了,又拿起另外一本“唔”了一声,再不理我了。 我心想他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 我实是忍不住,于是再次轻声地问道:“皇上,您是去还是不去…呀?” 夏侯辰啪的一声把奏章拍在案桌之上,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传出老远,吓得我浑⾝一震,倒退了一步,差点儿踩上裙摆跌倒。好不容易稳住了⾝形,却听他怒声道:“朕知道了…” 张皇之下,却见他脸上隐现一丝笑意,终又恢复成冰块的模样,道:“朕自有安排,你回去候着吧!” 到最后,我也没弄明⽩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回到昭祥阁,我赶紧把这粉⾊的长裙脫了,叫素灵收在箱子里,眼不见为净。换下⾐服后,我心中却有些发愁。如果不赶快行动,让皇后找到机会下了手,就来不及了。 可如今妹妹当我是仇人一般,要怎么才能化解她心中的结呢?我深深后悔当初不该因一念之差让大娘作了替死鬼,可当时我又能怎么样?大娘与娘亲本为亲姐妹,相貌本就相似,如果死的不是她,便是我的娘亲。没想到不过一时的怨恨。便招了无穷的后患。 到了傍晚,华灯初上,夏候辰没来,用了晚膳之后他也没来,我便不抱希望了。换上一件宽适的袍子,我便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描画起来。我心中想着宁惜文腹中的孩子,画来画去便画了一双小小的童鞋。望了望窗外,眼见月亮升到正空,应该快到三更天了,想来他不会来了,便叫道:“素灵,歇了罢。” 却没有听到素灵答应。我正想再叫,却感觉有一双手从我肩头伸了过去,拿起我画的那张图,道:“你想要一个孩子?” 听到那低醇柔和的声音,我才惊觉夏侯辰终是来了。这一瞬间,我忽地感觉自己仿佛在寒冷的冬季里从屋外走进了暖融融的屋內,浑⾝发热。我道:“皇上…” 他的眼眸在灯光的照 ![]() 他的目光从纸上移开,只道:“可如今却不是时候。” 我将他的话联系了起来,才忽地明⽩他的意思,不由面红耳⾚,道:“皇上,臣妾也知道不是时候,只是皇上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将要出世的孩儿吗?” 他凝目望着我,仿佛在探究我的表情:“可那不是你的。” 我低头道:“可那是臣妾妹妹的。” 他面孔冷了下来“朕一早知道你求的,便是这件事。朕不会答应你的,不能让她再起疑心了。” 我浑⾝一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居然用一个腹中胎儿的 ![]() 我声音渐冷“皇上,可那是你的亲生骨⾁!” 他⾝躯一震,眼內散出幽幽的光,冷冷的,让人透心凉“朕还会有许多的孩儿。”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感觉刚刚拉近的距离因这几句话越来越远。他终是我不能了解的人。他比我狠得太多。我的算计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而他的算计,却算尽了天下的人心。 我知道已不能求他。他能来,能对我解释这些,对他而言已是极限了。我望着案台上庒着宣纸的镇台,只感觉那镇台边缘在我眼中已渐渐地模糊。 如果我现在有孕在⾝,结果会是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原想自己和其他人相比,会特别一点儿,对他会有价值一点儿,原来一切不过是我的奢望而已。 我闭了闭眼,将泪⽔呑进了腹中,道:“皇上,天既已夜了,歇了吧?”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要明⽩,这个江山,朕得将它保了下去。你不知道,时家已成为第二个上官族,朕不能让他们如愿!” 我淡淡地道:“臣妾是一个妇人。皇上忘了?妇人是不能参政的。臣妾不懂得皇上的朝政大事…”我声音逐渐转冷“可是时家的坐大,不是皇上一手造成的吗?” 他颓然退了两步,道:“朕有什么办法?如无时家的帮忙,朕早已死在了太后的手里。你要朕怎么办?” 他以时家来牵制上官一族,又做出了多少的妥协?答应立时凤芹为皇后,只是其中之一吧?可妥协一旦铸就,便再难以收拾,连自己的骨⾁他都要妥协掉? 师媛媛的流产,最后不了了之,他一定知道谁是暗中黑手,但他依旧妥协了其实我比他又好得了多少? 我又凭什么指责于他?我原应该愤怒的,却只感觉悲凉。这繁华似锦的表象之下,撕开之后,只不过一堆糟粕罢了。 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他握住,他摇晃着我:“你为什么这种表情?对朕失望了吗?这才是你真正看朕的表情吧?恩…?” 我一劲使,挣开他的掌握, ![]() 我想笑,却又想孔努最后却只冷冷淡淡地说道。 他狠狠地笑了:“不错,大家都是同一类人!” 他一挥手,将案台上的物品全都扫落到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康大为在外面问道:“皇上,出了什么事?” 他道:“守在外面,别叫人进来!” 康大为应了一声,再无声息。 他恶狠狠的样子叫我害怕,不由自主地抬手击打他的前脚抵住不让他靠近,可他的手臂却如铁臂一般,环绕住我的 ![]() 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了来“宁雨柔,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明天,朕与你还是皇帝与宠妃…” 他在我耳朵轻声地道:“朕劝你还是别自作主张,别坏了我们的协议。要知道皇后张开了陷阱等着你凑近呢。她并不是一个愚蠢女人,你妹妹给了她如此好的机会,让她可以考验你的心是不是真的这么狠,她怎么会不好好加以利用…?” 屋顶金瓣莲的金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疼生疼。室內虽然暖意弥漫,我却只感觉到背部贴着冷冷的案台,寒彻⼊骨。他说得没错,如果我真与宁惜文接近,一定会让她借机发难。 我低声道:“皇上,您既知道我与您是一样的人,这一层您请放心…” 我倾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室內青烟冉冉而起,熏走一室的荒唐与靡 ![]() 之后几天,他虽常常来昭祥阁,在宮女面前与我情深款款,却再也没了前些⽇子以假为真的亲切氛围,在人前他对我的好,让我从骨子里感觉到冷,而在人后,我们则相对两无言,我却想,如此也好,他从未宠爱过我,将人前的假象剥去,反而让我更为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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