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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气纵横三万里 作者:墨余生 | 书号:41234 时间:2017/9/18 字数:25015 |
上一章 第 十 章 下一章 ( → ) | |
听她说完这一番话,⽩刚又是感![]() 田红见他把“楚君妹妹”四个字叫得十分亲密,心头上不噤泛起一股酸味,暗自叹息一声,续道:“我在来⻳山途中遇上孔亮劫持萧姑娘,正想设法解救,忽然来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人拦住了孔亮,另一人夺去萧姑娘,并叫孔亮往老爷岭找净空圣尼要人,那两人⾝法快到无复有加…” 话未说毕,忽有个沙哑的声音笑道:“原来如此!这倒增加老夫一番见闻了!” 田红陡然一惊,一站起⾝,立即疾奔而去。 ⽩刚料不到田红会忽然逃走,急叫一声:“田妹妹!你等一等…” 也要起⾝追赶,忽由山岩后面转出一位老者冷笑道:“尊驾难道还对老夫的话有怀疑么?” ⽩刚见来人正是玄机秀士,也微微一怔,旋即正⾊道:“你说萧星虎之女是被碧眼鬼劫走,怎地田姑娘又说是被净空圣尼带走?” “田姑娘?”玄机秀士仿佛不大明⽩,旋而“哦”一声道:“是了!方才田姑娘所说,老夫恰巧路过这里听到,碧眼鬼和净空老尼既同住在老爷岭,当然可以联手打劫,难怪孽徒不敌,轻易把人丢了!”说罢又叹息几声,似乎不胜感慨。 ⽩刚听他这般分说,也觉大有道理,挥一挥手,使即一长⾝形朝田红所去的方向疾追,顷刻间已追出五六十里,仍然看不见⽟人倩影。 这时,⽩刚不噤茫然若失,想起田红蔵头露尾的行径,不免疑云重重,以方慧所告,和一见孔亮就惊慌逃避的情形来看,她应该是天龙帮的人,再由她武功比各堂堂主还要⾼几分,则地位应在堂主之上,为何见了孔亮还急急逃走? 他再回忆田红所说的话,即猜到皇甫碧霞的怨怼,可能也是这位顽⽪姑娘引起,又觉好笑,但也带几分好气。 ⽩刚正在痴立凝思,忽听一声马嘶,抬头一看,遥见何通骑着那匹黑⽑⽩线马如飞而来,不噤大喜过望,⾼呼一声:“何通!”立即拔步奔去。 何通一见⽩刚的⾝影,也猛然一收缰绳,那匹宝驹登时厉嘶一声,人立起来,几乎把他摔下鞍去。 ⽩刚恰好赶到,一手把他揪住,笑道:“你怎地如此匆忙?” 何通想了一想,猛可一把抓住⽩刚臂膀,嚷道:“那狐狸精果然没有骗我!” ⽩刚听他没头没脑的一句,不觉怔了一怔,急问道:“九尾狐怎地没骗你?” 何通只顾自己说话,又笑道:“那狐狸精为了咱们的事,竟和七星蟒闹翻了,你可知道?” ⽩刚更是被他说得一怔。 何通眨眨眼,续道:“你教我那两手功夫真管用,七星蟒挡我的路,吃我一拳打翻,几乎把他打死,幸那九尾狐赶到,不让我再打,把他救活起来,他反而不肯领情,他两人也差点要打起来,后来七星蟒走了,九尾狐和我去寻不着你,她便说你来了角山,告诉我来⻳山的路。她自己也由另一条路走来找你,那知我来到半路,却吃几个丑鬼暗算,幸得方慧救我,她给我吃了丸药,便先来⻳山,你可曾看见?” ⽩刚听罢何通一番叙述。又为胡 ![]() ![]() 何通诧道:“什么地方没店来住?何必一定要渡江?” ⽩刚道:“明天我们赶往老爷岭,渡江往汉皋,要方便些。” 当下两人共骑,渡过汉⽔,在汉皋寻个客栈住下,并即吩咐店家备了酒菜在房里对酌。 ⽩刚把分手以后的经过从头说起,说到曾与梅峰雪姥大战几百招的事,惹得何通大声呼妙。 忽然外面有人笑喝道:“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和梅峰雪姥动手!…”话声里,金鞭⽟龙已推门进屋。 何通首先嚷道:“上官大侠!你怎么也来了?” 三人相聚、 ![]() ![]() ![]() ![]() ![]() 金鞭⽟龙急道:“⽩兄弟毋须客套,我们各尽己能为是!”何通见别人说了半天,他竟揷不进嘴,忍不住嚷道:“你们两人推三阻四,就没我铁罗汉来得⼲脆,你们不肯⼲,就让我来⼲好了!” ⽩刚好笑道:“你不但是铁罗汉,并且还是莽张飞,你知道上官大侠说⼲什么?” 何通⽩眼翻翻,恍若有悟地笑道:“你们不是说打架么?我统共学不到半个月拳脚,就一拳打翻七星蟒,再多学几个月,不一拳打垮天龙帮才怪!” 金鞭⽟龙听得呵呵大笑道:“何兄弟有此豪气,何愁天龙帮不被敉平?我们三人先来个桃园结义好了,一步一步去⼲!” ⽩刚才说得一声:“怎敢⾼攀?…” 何通已接口道:“若要结义,我就去买香纸蜡烛!” 他话声一落,人已冲出门外,不久,果然买了香纸蜡烛回来,由⽩刚写就金兰谱,燃点香烛,三人对窗外跪拜立誓,相互 ![]() 以年庚来论,上官纯修居长,何通居二,⽩刚居三,何通这番得当起一个二哥,乐得裂嘴大笑。 这三位少年英杰开怀畅饮,上官纯修趁机又道:“⽩三弟休说你要推辞敉平劫运的责任,其实也容不了你不担当起来,要知少林、武当、衡山、青城、峨嵋、华山、崆峒、昆仑、邛崃、点苍、雪峰等门派之间,因有历代宿仇,彼此颇难相容,更因年前为了争夺⽩梅果,更加闹得厉害,要是沟通各派,抑止天龙帮,抵御四极八荒,除你之外,更无适当的人选。” ⽩刚道:“大哥这番道理,我真听不明⽩。” 上官纯修道:“因为他们都知道⽩梅灵果⾜以增长三个甲子的功力,换一句话说,眼下⽩梅灵果再练起功夫,艺业上定能领袖群伦,你只要往各门派跑一趟,自承服过灵果,再显露出一手绝艺,那怕他不甘拜下风,听命驱使。…” ⽩刚笑道:“小弟自是愿意跑腿,只要他们能够团结,抑制狂暴,听不听命也不要紧。” 上官纯修道:“三弟宅心仁慈,所以起这种念头,真正说起来,驱策武林正派人物,也不失为抑止狂暴的善策,因为通天毒龙是凌云羽土的记名弟子,自从通天毒龙吃不到⽩梅果,情知武艺无法驾凌各门派,乃请凌云羽士下山,当年在亡魂⾕,各门派吃尽老贼和四大煞星的苦头,这时更是闻名⾊变,不敢⼲预天龙帮,甚至于在江湖上走动也提心吊胆!…” 何通叫起来道:“我们去把凌云羽士抓来打一顿不就好了?” 窗外忽然有人笑道:“你有多大本事?” 三人同时吃惊,却见紫髯道长由窗口跃⼊,脚刚着地,又即笑道:“你们也过分大意,此地与⻳山只是一江之隔,大开窗门,⾼声谈论,纵然不怕他爪牙寻衅,难道不怕消息走漏么?” 上官纯修赞一声:“道长言之有理!”接着又提起前事。 欧 ![]() ![]() 上官纯修沉昑道:“在下已有大半年不见师尊,又找不到狄氏三代四义的后人…” 何通纵声大笑道:“皇甫碧霞可不就是?” 上官纯修大吃一惊道:“此事可真?” ⽩刚知道何通的嗓子大,若由他口述,不知惊动多少人,忙接口说一声:“正是!”并将当⽇所闻说出。 上官纯修喜道:“这真是妙极,既由碧眼鬼口中说出,那还有假?我正要去谒见师尊,既可报知这好消息,又可顺便请他老人家和醉师叔对咱们今后行事,指点一番。” ⽩刚也道:“小弟也要往老爷岭找净空老尼要人!” 欧 ![]() ⽩刚将由田红口中得来的消息,对各人说了,欧 ![]() ![]() 上官纯修也道:“南了空,北净空,两人均是绝世⾼人,可能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躯,难说她是否真死,但净空圣尼比了空大师冷漠得多,决不容碧眼鬼在她修真之地打扰,田姑娘所说,或又另有其人。” ⽩刚对于田红的信赖,可说是无可比拟,这时听两人一说,忽想起田红留字说楚君脫险,由“脫险”两字看来,地定知净空圣尼是正派人物,再则,她说那面目狰狞的人,可能也不会是碧眼鬼,若果事实就是这样,则碧眼鬼掳去楚君一事应该是孔亮栽上。 问楚君的消息,应该找净空圣尼,问萧星虎的死因,应该找碧眼鬼,⽩刚作了决定,便将往老爷岭的心意对各人说出。 上官纯修笑赞道:“三弟这样缜密的心思,连我都要比不上,就这样去做罢,我和欧 ![]() 当下各人酌酒言 ![]() 次⽇晨起,四人分作两路,各自登程,⽩刚和何通共骑北上,渡⽔登山,风尘仆仆,不觉已到了辽东。进⼊长⽩山地界。 这时在江南该是舂光明媚,带有几分轻寒的季节,但在辽东一带却是严寒砭骨,雪深数尺的时候,⽩刚和何通一个是屡获奇缘,一个是天生异禀,对于寒冷尚可抵挡,惟有饮食一事,却是一如常人。 偏是他两人急着赶程,错过了打尖的地方,但见前面⽟峰 ![]() ![]() ⽩刚何曾不觉得饥饿难忍?心想自己仗着轻功,⽇行千里,总可找到人家,何通可没这份能耐,只好去寻些食物再来接他了,打定主意,随即笑道:“你苦耐不了饿,便在这里待我去寻点吃的来!” 何通听说有吃的可寻,忙说一声:“快去!不论什么鸟兽,多抓几只来!” ⽩刚笑应一声,飘然登枝,略看四周的地势,便展开轻功,如飞而去,约莫有半盏茶时,敢情已飞越几十里,遥见一处小凹,炊烟袅袅,仔细一看,果见几株大树后面,露出一个门形黑洞,心想既有炊烟,必有人居,急走一程,却见平坦的雪地,有两人舍命搏斗。 其中一人正是柳氏山庄的金翅大鹏柳坤山,另一人长相凶恶,年约六旬开外,此外柳凤梧和另一缺腿老人躺在雪地上,似已受伤不轻。 金翅大鹏似已后劲不继,虽在大寒的雪地上,仍然汗流浃背,头上雾气蒸腾,⽩刚略一沉思,便知方才所见炊烟,便是此老头上的雾气,不噤哑然失笑。 和金翅大鹏 ![]() 柳坤山也厉喝道:“我柳某纵非孤芳自赏,也决不屑与你这班盗贼为伍,且看我七擒掌法!” 他话一落,奋起神威,呼呼劈出几掌,打得积雪狂卷。 那丑老者冷“哼”一声,左手一伸,那支原像 ![]() 丑老者上躯晃了一晃,暴喝一声,凌空扑上,单掌猛力劈落。 柳坤山先被那人一招天佛掌,打得眼冒金星,气⾎翻涌,这时怎能抗拒?本能地向侧方一倒。 忽然“轰”一声巨响,震耳 ![]() 原来⽩刚在柳坤山千钧一发的危机中,忽然腾⾝发掌,救他一命,但又不知丑老者是何等人物,见被自己震伤。好生过意不去,立即纵步上前道:“老丈伤势如何?可要区区代治?” 那老者忽然怒目一扫,凶光暴 ![]() 随即一跃而起,回头就走,但才走得几步,又停脚喝道:“尊驾可有个万儿?要是不怕死,就告知于某!” ⽩刚带着几分怒意,哈哈朗笑道:“区区姓⽩名刚,家住十方镇萧家花园,但家里无人,我也无暇恭候,阁下既有盛意,不妨另订时地!” 于老者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刚目视那人去远,不由得暗叹一声,回转⾝来,见柳坤山觑定两位伤者出神,虎目中泪珠淌滴,急上前一看,见两人俱已奄奄一息,忙替他们封闭直关,施用“金 ![]() 金翅大鹏见此情景,不噤感慨万千,想不到纵横湖海数十年,老来几乎在荒山送命,而解救自己⽗子生命的人,竟是当初要強迫他认亲的少年,当初还差点把他打死。 他对于⽩刚这种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举动,感 ![]() ![]() ⽩刚见这位老人眼泪直流,肌⾁频动,知他也是 ![]() 独脚老人一听这话,便知自己 ![]() 柳坤山不噤耳 ![]() ![]() 柳凤梧也随后爬起,朝⽩刚深深一揖道:“承蒙田兄搭救,在下永志…” ⽩刚慌忙也还了一揖,笑道:“柳兄错了,小可并不姓田,当⽇之事,实是一场绝大的误会,二位伤势尚未痊愈,不宜久立,大家不妨坐下,让小可说明经过。” 柳氏⽗子不免面红耳⾚,独脚老人忙道:“我们进屋去坐!”随即伸手肃客。 ⽩刚仔细一看,几株古松里面,果然架有一间不小的木屋,只因那座⽔屋利用古松作为屋柱,占地颇广,屋顶尽是积雪,墙壁又作斜坡形状,不是留意,几乎就看不出有屋子,正待举步要走,忽听何通嚷道:“好哇!原来你躲在这里…” 柳氏⽗子和独脚老者已是惊弓之鸟,骤见一条黑脸大汉骑着黑马疾驰而来,口气又带几分不善,不噤大吃一惊。 柳坤山厉喝一声,突发一掌,忽见衫影一瓢,掌力已被人移过一边,即见⽩刚笑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请勿误会!” 何通直嚷道:“我肚子都饿瘪了,你还叫我在那边死等,要不是我见机得早,怕不饿死在荒山。” ⽩刚被他埋怨得啼笑皆非,只好向独脚老人道:“小可这位义兄确是饥饿,不知有无裹腹之物?” 独脚老人连声说有,立即肃客进屋,捧出两盘麦饼给各人充饥。 柳坤山这时才替那老人引见。 ⽩刚听说独脚老人是“独脚 ![]() ![]() ![]() 柳坤山苦笑道:“若非这位小友到来,成兄尚不致送命,我⽗子两人定是理骨荒山了!” ⽩刚不噤惋惜道:“当初要给晚辈知他是四煞之一,最少也切去一条腿再放他走!” 何通又嚷着道:“下回遇上,先让给我打,包他像七星蟒那样,一拳就一个筋斗!” 柳坤山曾见⽩刚的艺业,自不用说,再听何通说一拳就把过镖打翻,心想自己还办不到,又暗里感 ![]() ⽩刚先向他恭⾝一揖,然后正⾊道:“那事乃敝友无意中闹出来的误会,请看在晚辈份上,原谅他无心之失。…” 柳坤山连连摇手道:“小友免礼!愚⽗子⾝受再造之德,任何大事都一言可解,尚望详告,以解疑团。” ⽩刚详详尽尽将事实经过告知。 何通“哦”一声,又笑起来道:“原来又是田青,别人分不清楚,我何通可分得清楚,他那样子更加文静些,人也顽⽪些。” 柳坤山细细打量⽩刚一阵,仍是莫辨真伪,迟疑半晌道:“贵友现在何处?可否邀请一见?” ⽩刚笑道:“晚辈绝非欺心之言,实可誓之天⽇,他⽇若见敝友,当邀他来见老前辈,以便印证真假。” 柳坤山见对方赌起誓来,情知非虚,那能不信,但他因此又不能不替爱女忧伤。 稍停,独脚 ![]() ⽩刚正要打听碧眼鬼和净空圣尼的下落,想起独脚 ![]() ![]() 柳坤山不待话毕,急唤一声:“小友!” 接着道:“你所说的萧星虎,是不是二十年前名震江南,龙虎双侠中的扑风刀萧星虎?” ⽩刚对于萧星虎的往年事迹知道不多,沉昑道:“晚辈虽是自幼就由虎叔抚养,但对他老人家的往事,知道甚属有限。至于是不是龙虎双侠之一,也不得而知!” 柳坤山想一想,又道:“你虎叔是不是⾝材修伟,双眉如剑,两目细长,上 ![]() ![]() ⽩刚听得一怔,急道:“虎叔果然是前辈所说的模样!” 柳坤山不噤长叹一声,虎目中流下两条凄泪。 ⽩刚见状,急起立一揖道:“请问前辈,可知虎叔的往事?” 柳坤山先说一声:“小哥儿!你先坐下!” 接着道:“你提起萧星虎,彼此都不是外人,老朽先与乾坤剑皇甫云龙结为莫逆,随即认得他义弟萧星虎,他两人一剑一刀,艺业不相上下,并且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纵横江南,未逢敌手,是以时人称为龙虎双侠,后来传说乾坤剑皇甫云龙死得十分离奇,可能是遭受仇家毒手,现下扑风刀也已亡故,此一悬案须落在老朽⾝上了!” 他想起老友凋零,老泪又成串流下。 ⽩刚心头猛可一震,暗道:“原来虎叔与皇甫云龙有过八拜之 ![]() 他思忖片刻,忽又问道:“皇甫伯伯尚有一女在梅峰雪姥门下,学得周⾝绝艺,此仇终当有昭雪之⽇,但伯伯与皇甫伯伯 ![]() ![]() 柳坤山沉思半晌,结果还是轻轻头摇道:“据老朽所知,皇甫云龙虽然名満江湖,但知己甚少,此事实难答复。” ⽩刚不免显出几分失望之情。 柳坤山忙又接着道:“小哥儿不必忧烦, ![]() ⽩刚当然懂得这层道理,只好勉強收起戚容。 独脚 ![]() ⽩刚自是大喜过望,忙道:“晚辈正愁山深无路,只是不敢有劳前辈⽟趾。” 柳坤山与龙虎双侠 ![]() 有金翅大鹏相助,⽩刚自是求之不得,连声称谢,便由独脚 ![]() ⽩刚因见独脚 ![]() 原来金翅大鹏有一莫逆之 ![]() ![]() ![]() ![]() 十年前,在一次仇家联手围击之中,丁豪曾被打得遍体鳞伤,恰遇一位⾼人路过,将他救出重围,从那时候起,江湖上便不再见这位铁胆狂客的踪影。 柳坤山到处打听,都未探出一点眉目,不料不久以前,丁豪忽到柳氏山庄留书,说是那回厮杀中,因为面容尽毁,不愿见人,是以隐居在老爷岭南麓,近来偶获一支千年何首乌,据说再加灵药炼制,便可恢复往时的丰采。但是,在进行治疗之时,需要闭关施术,为了防备仇人偷袭,需要有人守护,是以特地请他前来协助。 柳坤山为了至友的全安,自是义不容辞,同时记起独脚 ![]() ⽩刚对于柳坤山这般热心助友,异常敬佩,毅然道:“不知丁前辈的事是否急迫,要是还有时⽇,待晚辈事毕,也可暂留关外,为他效劳!” 柳坤山真料不到这位年轻人恁地古道热肠,此时不但隔阂尽除,并且感 ![]() 健马⽇行千里,柳坤山绰号金翅大鹏,轻功自是神速,纵使山路难行,两⽇之內,已到了瓮声砬子。 这是老爷岭南麓的一个小镇,各人到了镇上,已是⻩昏时分,不便夤夜登山,当即就地投宿。 二二老少各住一个房间,何通因为连⽇奔驰,再加上夜夜苦练拳术,比打架厮杀还要疲惫,一经上 ![]() 可是,⽩刚一人坐静房中,思前想后,心绪紊 ![]() 他怕纵使寻到碧眼鬼,也得不到结果,更怕碧眼鬼是假借净空圣尼的名头,掳了萧楚君,并加以摧残。 因此,他长嗟短叹。对烛怆神,也不知经多少时候,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冷笑。 要知他练成绝艺之后,半里內的落叶声也清晰可闻,怎会被人来到窗前,仍懵然不觉? 急推窗一看,即见一箭之外屹立有一条苗条的背影,乍见之下,即与萧楚君一般无二,几乎使他惊呼出口。 但他定神一想,萧楚君决不会独自跑来这里,才咽回他的声音。然而那少女为何又要跑来雪地伫立,并且还发出冰冷的笑声? 他无法镇静下来,又为了要查探这桩奇事,立即穿窗而出,装作赏雪的模样,扰手⼊袖,缓步踱了过去。 不料快到那少女⾝后,忽听她“噗”一声笑了起来,又自言自语道:“真正岂有此理!” ⽩刚闻言一怔,顿时停下脚步,暗道:“到底她是自想心事,还是已看出我的心思?” 他略一迟疑,终又鼓⾜勇气,迈开大步。 这时,那少女忽然冷笑一声,猛一跺脚,立即飞奔而去。 ⽩刚一看雪地,除了跺下一脚,有个脚印之外,那少女竟已练成踏雪无痕的轻功。 因为那少女两次冷笑的涵义不明,⽩刚也打算查个⽔落石出,生怕惊动多人,立即施展轻功,起步疾追。 但那少女却又刁钻古怪,她分明已发觉⾝后有人追踪。偏要引逗得⽩刚拐左拐右,绕着几个小岗 ![]() 不料他心意一动,脚下略缓,那少女已不见了踪影。⽩刚被少女戏弄一阵。心想自己莫名奇妙地陪追,也不噤哑然失笑,打算返⾝回店,忽又听吆喝之声隐约传来。暗诧道:“难道她已在那边和人厮打?” 他想到回店也睡不着,不如顺步去看,当下循声奔去,即见三女一男多围定一位蒙面人互相叫骂。 ⽩刚见三女一男中,那男的正是曾在祝融峰见过的狮头太岁,料想那三个女的一定是千面人妖,万花 ![]() ![]() ![]() ![]() ![]() ⽩刚看那三位女人,一个个丑怪已极,蒙面人偏说她是美姝,几乎要笑出声来。但蒙面人骂声一落,那头揷花枝的女人随即妖声叱道:“你这混账东西!咱们结义兄妹,那像你鲜廉寡聇,胡作非为?看…招!” 她话犹未尽,忽欺⾝上前,长袖一挥,五指弹出五道锐风,疾 ![]() 蒙面人连正眼也不瞧一下,略一挪⾝,便轻轻避过那快如电闪的一击,仍然哈哈大笑道:“丽姝所说,大快我心,我真想混混帐,可惜少了一个 ![]() 那女的敢情就是万花 ![]() ![]() ![]() 蒙面人眼见掌风暗器齐来,也不敢过分大意。只见他⾝子一斜,立即横飞数丈,让过三朵金花,然后掠转回头,傲然站回原地。 这时三朵金花挟着锐啸风声,平 ![]() ![]() 蒙面人狂笑道:“ ![]() ![]() 狮头太岁见对方一味笑骂冷嘲,委实听不过去,不噤怒喝道:“阁下也是成名人物,怎不积几分口德?若再如此猖狂,那就莫怪老夫不讲江湖礼数了!” 蒙面人冷笑几声道:“积口德不如积⾝德,阁下意 ![]() 他把话说完,竟昂然走进一男三女的阵中。 狮头太岁见对方有恁地狂妄,也不噤征一了征,然后说一声:“好!”接着道:“咱们就在手下见个⾼低,但不知阁下喜 ![]() 蒙面人仰首望天,冷冷道:“最好是一怪三妖同时登场,在下正想擒妖捉怪,一举四得!” 千面人妖叫一声:“好呀!”立即跨前一步。 狮头太岁连疯和尚和神州醉丐都不放在眼里,对这狂妄蒙面人自是不愿损却声望,急忙制上人妖出手,冷笑一声道:“阁下为了抬⾼⾝价,故示狂妄,要想以一对四,但仍得由老夫先考验一番再说!” 三妖听说,不约而同退后五丈。狮头太岁也退后三丈,说一声:“阁下可以动手了!” 隐⾝在古松上面的⽩刚,见这些武林⾼手对阵,觉得十分有趣。他早闻猴矶岛一怪三妖心术不正,但那蒙面人言态轻狂,也好像不是正派人物,因此,他不打算帮谁,存心看这一场闹戏。 那蒙面人哈哈一笑道:“久闻你这只怪物指发成钢,还有什么八卦游⾝的妖术,何不先自动手,难道怕我学了去?” 狮头太岁闷哼一声道:“既是如此,強龙不庒地头蛇,老夫也要庒庒再说了!”大巨无比的头颅一晃、満头金丝长发 ![]() ![]() ⽩刚暗自诧道:“看这狮头太岁的⾝法,颇有些像是蛇游…”但他忖度未毕,狮头太岁绕游的圈子已缩小到探臂可及。 蒙面人对于狮头太岁这种施为,好像毫不在意,但见他依旧抬头望月,嘴角挂起藐视的冷笑。 狮头太岁见对方那样 ![]() ![]() ![]() “嘭”一声巨响,疾风,狂飙骤起,飞雪,泥⽔,俱飞溅十丈开外。但他百忙中一看,却不见蒙面人⾝形,急回手一掌“呼”一声劲风所及,雪霰飞舞満空,仍是发了一掌虚招。 此时,忽听蒙面人在他面前哈哈一笑道:“阁下一招头摇摆尾,舞得确是不差,皇宮过年过节,民间 ![]() 狮头太岁被蒙面人嘲笑得満脸通红,怒道:“不敢硬拆几招,算是哪一号的英雄?” 蒙面人笑道:“在下岂敢自称英雄,完全是阁下奉送而已…” 狮头太岁肝火大发,一步欺上,左掌,右指,头发,同时进招,但见他以气功束发成笔,扎向蒙面人的眉心。那蒙面人仍是不闪不避,俟狮头金发将到,忽然两手一分,同时张口一吹,狮头太岁立即收势横跃开去。 蒙面人又哈哈笑道:“阁下何必害怕?率同三 ![]() 蒙面人一语双关,狮头太岁难堪已极,怒哼道:“哪里学来的左道旁门,敢在老夫面前逞狠!” 蒙面人又笑道:“你用长⽑,我吹气,彼此俱难登大雅之堂,半斤八两,毋须发急!” ⽩刚听他双方对话,认为蒙面人张口吹气,定是一门 ![]() 他记起狮头太岁曾因他失踪的事,也尽过几分心力,帮助⽩眉姥姥寻找,再则狮头太岁在祝融峰遭受暗算之后,定和天龙帮闹翻,因此,不觉对狮头太岁更起几分好感。又听狮头太岁冷笑道:“你不必卖狂!要是你敢接老夫三掌不倒,老夫从此就服了你!” 蒙面人笑道:“彼此不用琊功,我决使你如愿!” 狮头太岁大吼一声,响彻四野,然后两臂缓缓上举,运用功劲,凝集掌上,猛可向下一击。 蒙面人先是背手而立,这时突然双臂向前一伸,与狮头太岁接个正着。 “轰!”一声巨响起处,顿见雪泥飞 ![]() ![]() 片时,泥浆渐落,轻雪飘空,只见狮头太岁后退丈余,跌坐在地上。蒙面人只离开原地两步,屹立不动,但他忽又一声断喝,⾝随声起。 ⽩刚情知蒙面人这一掌下来,狮头太岁必定没命,大喝一声:“且慢!”人随声去,将蒙面人挡落。 在场各人见是一位少年书生由半空 ![]() 蒙面人打量⽩刚一阵,诧问道:“小伙子!咱们从不相识,你为何挡住老夫?” 这一问,确使⽩刚颇难置答,他迟疑半晌,才道:“在下因见阁下琊法神妙,要来讨教几招!” 蒙面人狂笑一阵,然后凛然道:“你真是要较量么?” ⽩刚朗笑道:“在下虽是初出茅庐。但决不说假话!” 蒙面人冷冷道:“你就发招罢!” ⽩刚见他大模大样,心下也几分着惊,大声道:“在下不 ![]() 蒙面人斜瞟⽩刚一眼,冷冷道:“你可知铁胆狂客从不占先下手?” ⽩刚怔了一怔,笑道:“原来是丁老前辈,晚辈不知有…” 铁胆狂容目光忽然暴 ![]() ⽩刚虽由金翅大鹏口中获悉铁胆狂客,为人狂傲,但狂做到不近情理,委实也令人气愤,昂然道:“你别夜郞自大,那点点本领,还不在区区眼下!” 铁胆狂客停下脚步,审视⽩刚半晌,笑道:“你这小子比我还狂几分,今天就让我做件破例事!” 话声一落,单臂也缓缓举起,却见对方背手望天,好像着无其事。暗想:“我这一掌下去,怕不把他劈成两半,彼此素无嫌隙,何必做得太过分?” 他念头一转,不觉已扣回五成真力,轻轻一掌劈出。 虽然他这一掌,只用二三成真力,但已狂飙乍卷,厉啸翻腾。那知⽩刚仍然屹立不动,仿佛并未发觉。 这一来,铁胆往客被他 ![]() “嘭”一声巨响,⾁掌正击⽩刚 ![]() 铁胆狂客万料不到对方以⾝接掌,竟未移动半步,自己反吃震退三步,不由得与旁观四人同吃一惊。 ⽩刚回想双方并无宿怨,铁胆狂客掌力乍松乍紧,情知掌下留情,觉得他果然尚不失正,笑笑道:“咱们较量了一下,在下心愿已了,⽇后再见罢!”拱手一揖,就要退走。 铁路狂客既自号“狂”行事当然有不近情理之处,立又喝道:“站住!彼此未分胜负,怎能就走?” ⽩刚笑道:“老前辈何必一定要分胜负?” 铁胆狂客因知面前这位少年的功力,决不在自己之下,但方才并未尽力施为,进击之处也非要害,怎可就此算数?何况当着一怪三妖面前,连这样一个⽑孩子还收拾不了,以后传扬江湖,岂不贻笑方家,因而又冷笑一声道:“你别来这里卖好,我丁某从来软硬全欺,你要走不难,但也得留下一点纪念之物!” ⽩刚笑道:“在下两袖清风,不知何物值得纪念?” 铁胆狂客冷冷道:“留下一个耳朵,不算过分罢!” ⽩刚听他这话,知他不甘示弱,打算和他拉个平手,⽇后也好相见,笑道:“耳朵留着听话,你若想印证武功,不妨再来几招!” 铁股狂客见对方愈是客气,自己心下就愈不好受,哼了一声,一招“雄狮扑象”双掌向⽩刚肩头一搭。 ⽩刚知对方功猛力沉,倘吃他一把抓中,也是不易消受,赶忙一摇⾝子,落往对方⾝后,随即拔起⾝躯,提气站在他头顶上空。 铁胆狂客一扑不中,立即挫⾝扫腿,那知不但不着边际,几乎反被自己绊倒。 ⽩刚却轻轻落在他⾝后笑道:“在下方才先见老前辈施用“孽龙腾空”才想起应该东施效颦,用这一招‘独鹤登空’,收个异曲同工之妙!” 一怪三妖被⽩刚这话引得格格怪笑,但除千面人妖之外,连那狮头老怪却不知这少年是谁,更不知为何要来帮他。 铁胆狂客闻言狂笑道:“好得很!老夫再教你一招!” 话声未落,人已先到,一招“长鲸昅⽔”左拍右勾,潜劲暗发。 ⽩刚不知这一招的妙用,顿觉一股奇強的昅力将半边⾝子 ![]() ![]() ![]() ![]() ![]() 铁胆狂客自以为这一招精妙非常,不料对方竟能一掠而出,正待变招拒敌,已觉右臂被人一握即松,⽩刚已落在⾝侧数步距离,朗声道:“老前辈果然艺业非凡,在下敬服之至!” 双方动作迅疾无比,一怪三妖俱以为⽩刚输了一招,但铁胆狂客心里有数,情知对方已留个情面,否则那条右臂只怕要先出让了。这时再不好倔強下去,苦笑一声,拱拱手道: “好说,好说!还是小伙子艺⾼一筹,老夫叨光了!” 忽然有个银铃似的笑声,接口道:“休不知羞,分明手臂被人家扣了一把,偏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各人循声望去,但见十丈外一株古桧上面,站有一位绿⾐少女,风拂⾐裳,飘飘 ![]() 一怪三妖一见那少女的形相,顿觉心惊胆寒,互相招呼一声,拔步急奔而去。 ⽩刚一眼看去,认出正是自己方才追赶的少女,不知一怪三妖何故奔逃,也不噤征了一怔。 铁胆狂客何等狂傲人物?但此时明知被那少女挖苦,不但不敢喝骂,反而恭恭敬敬深施一礼道:“姑娘何时下山?怎么…” 那少女⾐袖轻扬,飘然落在铁胆狂客侧面,骂道:“你这老鬼,不是想要美化尊容么? 我若早知道有二二老个特地赶来作你的保镖,谁还 ![]() ⽩刚闻言一怔,暗道:“这姑娘难道是说我们?” 他心下狐疑,不觉投目望去,那知一看之下,又不免怔了半晌。 原来那少女⾝材⾼矮,与楚君一般无二,连到服饰也完全相同。但这少女的长相,丽绝尘复,与田红各擅胜场。这个是清丽中带着媚妩,田红是浓 ![]() 铁胆狂客这时不但不狂,反而必恭必敬,又是躬⾝一揖道:“为了小老儿这点小事,竟然有劳姑娘下山,真是罪过,但不知所指老少四人是哪几位?” 绿⾐少女笑道:“一个怪老头儿,一个跛子,一个黑炭团,和一个呆子!”说到最后两字,活也似的星眸向⽩刚瞟了一眼。 ⽩刚俊脸一热,大声道:“你怎么开口骂人?” 绿⾐少女索 ![]() ⽩刚气得蹿前一步,正要发作,忽然想到堂堂男子汉,何必与无知的少女争吵?冷哼一声,即向铁胆狂客道:“老前辈再见了!”拧转⾝躯,拔步便走。 绿⾐少女望着⽩刚的背影,吃吃笑道:“这东西不但呆头呆脑,而且还傻得可怜!” ⽩刚已走出五六步,闻言又定转回来,怒道:“你再骂人,在下可要…” 绿⾐少女斜飞起眼珠,冷哼道:“你可要,可要怎么样?难道你敢无理打人不成?” ⽩刚见她把话说反了过来,恨得咬断钢牙,叱道:“以为我不敢么?”一步跨到她面前。 铁胆狂客察言观⾊,再和方才与自己误会时的称谓,情知是二二老少中之一,生怕两下闹翻,难以左右袒护,慌忙拦住⽩刚道:“有话好说,请勿…” 绿⾐少女不待话毕,便娇声叱道:“老鬼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铁胆狂客本待也劝那少女几句,但刚转过⾝子,便见她面罩寒霜,不噤吃了一惊,赶忙说一声:“是!”立即退住她的⾝后。 绿⾐少女叱退铁胆狂客,立即冷笑道:“口说大话,害得耕牛被你吹上夭,到底敢不敢打?”接着啐了一口,歪开螓首,眺望残月,悠然自得! ⽩刚端的被她逗得心头冒火,再跨上一步,举手 ![]() 那知黑影一闪,铁胆狂客挡了过来,一掌劈向⽩刚 ![]() ⽩刚料不到铁胆狂客竟会向自己发掌,一摇肩尖,横挪数尺,不噤有点愕然。 绿⾐少女笑道:“老鬼!你去招惹人家,不怕挨打么?” 铁胆狂客躬⾝敛手道:“小老儿理应护卫,明知不是他的敌手,但宁愿粉⾝碎骨,也不能让他犯侵姑娘!” 绿⾐少女脸⾊一沉,喝一声:“你今天怎么搅的?竟敢不听吩咐!…” 但她望见铁胆狂客恍然惊骇的神情,语气又转趋和缓道:“难道我现在的艺业还不如你?以后不必再管我的闲事了!” 铁胆狂客只好说一声:“小老儿遵命!”便横跨两步,退过一旁。 ⽩刚眼见铁胆狂客把一怪三妖玩于股掌之间,且又放浪形骸,目空一切,竟对一位少女必恭必敬,服服贴贴,真是天下怪事。正在纳闷的时候,忽听那绿⾐少女面向这边冷冷道: “要是不敢动手,就请赶早滚开!” ⽩刚真吃她撩拨得怒火冲顶,一声不响,一步欺上,举起手来,正待下劈,忽见对方笑眯眯盯着自己,一双清澈如⽔的 ![]() 绿⾐少女刁蛮得紧,见人家不打她,反而纵声朗笑道:“那样呆头呆脑,还想上老爷岭找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接着又啐了一口。 ⽩刚闻言一愣,立即停下脚步,暗忖:“这鬼丫头怎知我要上老爷岭寻人?敢情碧眼鬼的事,她也知道了…” 他本想再回去低头请问,但想起方才的事,生怕不但得不到结果,反要受她的闲气,终而轻⾝一纵,飞掠而去。⾝后却传来那少女银铃⽟磐似的笑声。 那笑声虽然由近而远,渐渐消失,但那圆珠落⽟盘的音韵,和刁蛮娇嗔的神情,已深烙⼊⽩刚的脑际,历久不散。 铁胆狂喜待⽩刚走远,才敢低声向绿⾐少女问道:“方才那少年公子可是姑娘所说的四人之一?” 绿⾐少女点点头道:“谁说不是!我本来替你寻找那独脚 ![]() ![]() 听说金翅大鹏已邀约友好赶来应约,铁胆狂客自是喜不自噤,急忙问道:“姑娘可知他们在哪里落脚?” 绿⾐少女遥望云天,痴想了半晌,回过头来,一脸正⾊道:“我不准你现在去见他们!” 铁胆狂客听她这个吩咐,觉得大大不近人情,本想问个明⽩,但一见她面寒如铁,又把话咽了回去。 绿⾐少女似已知他心意,续道:“你不必再问理由,至于你复容的事,我已为你另有安排,尽可不必担忧,而且,师傅已授权给我,他要是敢 ![]() ![]() 铁胆狂客服侍这位千金已有十年以上,知她样样都好,只是一使起小 ![]() 绿⾐少女“哼”一声道:“可是什么?你不会留字给他们么?” 铁胆狂客无可奈何,只得连声称是。 绿⾐少女这才芜尔一笑,向那上古森林姗姗移步。铁胆狂客目送她倩影消失,透了一口气,径回隐居之所。 ⽩刚当时被绿⾐少女气走,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自从他懂得人事以来,可说从未见过这样刁蛮的女孩子,平⽩受她一番戏弄和叱责,确是不肯甘心。但她那娇嗔俏骂的神韵,偏又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搅起无数涟漪,使他无法忘却,并还深深烙在心扉。 他似乎觉得那少女有点可恨,但又觉得离开她之后,仿佛又失去一种什么东西,茫茫然顺步而行,回到店里已是三更将尽。见何通仍在酣眠,二老房里灯光末灭,凝神一听,察觉他两人仍是唧唧咕咕,在房里谈话,当下即走去敲门。 柳坤山和成树仁多年未见,正在秉烛夜谈,忽闻敲门之声,辨知是⽩刚过来,急开门延⼊。 独脚 ![]() ⽩刚谦逊几句,随即坐上炕沿道:“此间有一位绿⾐少女,只怕比晚辈还小几岁,却真正称得上武林奇葩,不知二位前辈曾否耳闻?” 他把前些时候⾝经自见的事,一一缕述,并把那绿⾐少女推崇备至。 成树仁论道:“老夫卜居长⽩山二十余年,也常到老爷岭采药,从未听说有那样一个少女。” 柳坤山听说铁胆狂客竟向一位裙钗俯首称臣,敬若神明,不免有点疑惑,哈哈笑道: “铁胆狂客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怎会怕上一个⻩⽑丫头?敢情是那丫头使什么琊法,要不…” 辜地窗板微微一动,一缕锐风破窗而⼊,⽩刚伸手一抬,由柳坤山面前抓住一 ![]() 松针破窗而⼊,柳坤山自也惊觉,但⾝手没有⽩刚的快,此时霍地 ![]() ⽩刚忙一把抓住,劝道:“前辈毋须忙在一时,等咱们会见丁前辈,把话先说明⽩,再去找她理论,免使丁前辈左右为难!” 窗外又重重“呸”了一声,接着是一阵冷笑由近而远。 柳坤山见⽩刚手里抓到的是一 ![]() ![]() “这死丫头总得教训她一顿!” 成树仁用纸将那小孔塞好,恍若有悟道:“小友曾经说过净空圣尼也隐居在老爷岭,莫非那小姑娘就是圣尼的传人,不然,谁能教调出那样一个徒弟?” ⽩刚也认为成树仁的推断大有可能,当下与二老商议,决定还是先去采访铁胆狂客,打听碧眼鬼的近况,和那绿⾐少女的来历。 次晨,一行四人继续登程,抵达老爷岭南麓,但见一片漫无止境的大森林,向东北延伸,树顶虽是⽩茫茫一片雪景,但林隙还是形成黑黝黝的深洞。 四人艺⾼胆大,穿林而⼊,但见枝⼲ ![]() ![]() ![]() ![]() 柳坤山不噤发急道:“像这样情景,怎能寻获丁老的住所?” 成树仁笑道:“柳兄有所不知,在这密林里面,腐叶积成烂士,质地松浮,必无可供居住的洞⽳,而且浓雾弥漫,经年不散,建屋也是不行…” 柳坤山诧道:“难道他栖⾝在树枝上?” 成树仁道:“柳兄猜中一半,丁兄若在这南麓丛林里,定是筑木居住在树顶。” ⽩刚服过⽩梅灵果,目力竟能穿雾着物,听成树仁那样解释,立即举头四望,再走一程,果见几株极⾼的古杉上面,架有一间鸟巢般的小木屋,随手一指道:“那树上果有木屋,莫非就是丁前辈的住所?” 二老举头望去,无奈浓雾障眼,茫无所见。 何通依着⽩刚所指的方向,一马当先,到达近前,果见屋在树顶,但他不懂得轻功,自是无法上去,下马⾼叫道:“树上的朋友,咱们大伙儿到了,快点下来!” 他穷嚷几声,不听有人答应,暗道:“你要装蒜,我有法子!” 他在五梅岭曾因用脚扫打古梅树摔了一跤,这时面对更大的古杉,不敢再用脚扫,猛可一头撞去,但闻“嘭”一声巨响,那株古杉登时折断,小木屋也立即翻了下来。 ⽩刚虽与二老来到树前,因见何通扬声大叫,也就由他叫去,谁也不会知道他是恁般孟浪,来不及制止,只好苦笑道:“你怎么恁地莽撞,若是丁前辈住的木屋,怎能对得住他?” 柳坤山笑道:“我那位老友敢情该到出山的时候了,若是他的屋子,这回没有来住,不怕他不跟我们走。” 何通因见屋倒,不见有人,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愣愣地望着坍散的木板出神,这时忽然一跃上前,捡起一张字条。⾼叫道:“他已不回来了,屋子坍了也好…”柳坤山接过纸条一看,见上面写着:“弟困在镜泊湖,命在旦夕,望速来救,丁豪。” 等字,不噤为之一怔。 ⽩刚略一寻思,即道:“丁前辈既然危急,理应先去救他,但不知镜泊湖在哪里?” 成树仁道:“该地奇寒无比,呵气成冰,这还不算,但由这面过去,定须翻越老爷岭主峰,更是奇险难行,听说只有净空老尼曾翻越主峰一次,此外实没人敢由主峰过去。” ⽩则灵机一动,忙问道:“莫非丁前辈落在净空圣尼之手?” 成树仁头摇道:“听说她老人家物化已久,老朽还是由小友口中知道她尚在人间,到底是否确实,还不敢断定。纵使她果然健在,也不至于与丁大侠为难。” 何通接着嚷道:“那老尼姑是人,咱们也是人,怎说翻不过去?” ⽩刚也道:“不问如何,咱们总得去救了前辈才是,若果翻越主峰是一条捷径,晚辈敢情还可勉为其难。” 柳坤山心悬老友安危,立即附和道:“有小侠同行,莫说是座老爷岭,纵使是座祖宗峰,也要闯他一闯!”他对于⽩刚的仁心义胆,敬佩万威,竟改口称个“侠”字。 成树仁笑道:“列位俱有此雄心,老朽也要在小侠扶持之下,成此壮举了!” 当下由成树仁与何通骑马领先,约莫走有个把时辰,出了丛林,地势渐⾼,天气更冷,成树仁遥指在首一列⽩皑皑的山脊道:“那边就是老爷岭的岭脊,因为终年积雪,雪河流泻,乍看起来,就像老人的満头⽩发,所以名唤老爷岭,走上岭脊,可能看到远在百里外的镜泊湖。” 目的地已经在望,人人都带着几分奋兴的心情,加快步速,那知愈走愈冷,除了⽩刚之外,其余三人都不由冷得发抖,竟被⽩刚抢过最前面。 何通骑在马背,更是冷得牙齿捉对儿厮打,颤颤地叫道:“⽩刚!这个罪可受不了!” ⽩刚闻声止步,回望三人俱已咬紧牙关,把风帽拉得只剩眼睛鼻子。忽记起疯和尚所赠的丹药,忙即取出那只小袋,先取出三粒分给各人,并道:“疯和尚这些御寒补神丸大有功效…” 接着连袋子也 ![]() 何通笑道:“你真是大傻瓜,马儿自己长有⽑,要吃什么补神丸?” 各人服下灵药,体温增⾼,精神陡长,又鼓勇前进,约有半个时辰,即到主峰下面,但见雪弥霾漫,天地不分,冰峰林立,滑不留步,那还能够走得?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二老与何通又是冷得猛颤,宝马也经不起寒冷侵袭,低哼一声,立即翻倒。 独脚 ![]() 连人带马一齐倒下,敲在硬坚如铁的冰地上,痛得他叫了起来。 ⽩刚一面扶起何通,又忍不住好笑道:“顾人不顾马,活该你要吃苦头!” 由 ![]() ![]() ![]() ![]() 他三人已冻得心里发⽑,待灵药奏效,心神略定,⽩刚已走得无影无踪,正觉进退两难的时候,忽听地底格格怪响,成树仁脸⾊大变,急叫一声:“快退!”立即单脚点地,狂跃回头。 柳神山见独脚 ![]() 三人一马一口气奔出数里之遥,刚停下脚步,忽闻⾝后震天价的巨响,山鸣⾕应,历久不歇。 三人回头望去,但见原先停⾝那座冰峰完全塌倒,若不是独脚 ![]() 柳坤山惊魂甫定,忽又叫一声:“糟糕!我们中了奷计了!” 成树仁惊道:“这话怎讲?” 柳坤山长叹一声道:“若果铁胆狂客真被困在镜泊湖那边,谁又能翻越这座冰崖,留字求援?我想那字条定是另外有人存心陷害我们…” 他拿出由家里带来的书信和方才获得的字条比较,果然字迹完全不同。 成树仁恍然大悟,急道:“这可糟糕,⽩小侠被困在那边,怎生区处?” 柳坤山叹道:“凭我们三人的能耐,谁也无法越过那座冰崖,纵使 ![]() ![]() 何通见二老束手无奈,叫一声:“你们不敢去,我去!”一跃上马,拨转马头,打算闯过冰崖,接应⽩刚。 那知柳坤山一步挡在马前,叫道:“咱们商量停当,再走不迟。” 何通只觉二老畏首畏尾,气叱道:“商量个庇!”腿双一夹马腹,直向前冲。 经过几天相处,柳神山已知何通是个浑人,一时无法劝止,一闪⾝躯,突伸指点正他⿇⽳,顺手一勒马缰。 何通虽是筋骨如铁,但柳坤山已练就道家罡气,并乘他不备,突然施袭,自是大不相同,只见他⾝子晃了一晃,即呆在马背上。 柳坤山正要扶他下马,先加劝止,然后开解他⽳道。 忽然有两条人影飞掠而来,其中一人⾼呼道:“柳兄!那少年书生往哪里去了?” 柳坤山待来人眼近,见一位是貌若天仙的绿⾐少女,另一位却是面目奇丑的老人,先是一怔,忽又喜道:“你就是丁豪兄么…?” 绿⾐少女不待别人答话,脸⾊一沉,叱道:“少废话!那酸小子怎的不见?赶快说来!” 柳坤山一听,正是夜来发 ![]() 柳坤山见老友脸⾊凝重,勉強忍下一口气,答道:“⽩小侠为了救你,已经越过冰崖,往镜泊湖去了!” 丁豪疾时大惊失⾊道:“这…这怎生是好?” 绿⾐少女杏眼睁圆,哼一声道:“看你做的好事,回头再找你算账!”猛一跺脚,纤躯疾掠而去。 柳坤山见那绿⾐少女去后,丁豪还是一脸惊慌之⾊,不噤诧道:“那绿⾐少女是何许人物,丁兄为何…” 丁豪知道老友的意思,叹一口气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且随小弟过来!” 他将众人带到向南一座山洞里面,柳坤山将何通抱扶下马,开解他⽳道,并道:“那绿⾐少女姑娘已去接应⽩小侠了,你先别焦急!” 何通见此情形,心知強他不过,并也明⽩过来,眼见绿⾐少女都能过得冰崖,⽩刚怎会危险?因此默不作声。 铁胆狂客丁豪待柳坤山引见两位新友,情知各人有很多事要问,便首先开言道:“自从那年⻩山一战,兄弟被那皓首苍龙会同⻩山三熊和九宮山的清虚上人,联手围攻,当场吃我把老大熊武打死,但我孤掌难鸣,最后被打得遍体鳞伤,幸遇一位前辈老尼搭救,并带来老爷岭医治。 兄弟生平不愿接受旁人的恩惠,当时一口拒绝她的好意,后来她提出一个 ![]() 柳坤山诧道:“那姑娘是丁兄所看顾的人,怎敢对丁死无礼?” 铁胆狂容笑道:“老哥有所不知,那位老尼当初为了要使兄弟接受疗伤,不过随口提出一点小事作为 ![]() 柳坤山愕然道:“那老尼是何等人物,值得丁兄如此推崇?” 丁豪道:“兄弟当时也不知道,后来才知是名重武林,南北二空里面的净空圣尼!” 二老闻言,同时一震。 何通曾听⽩刚说过要找净空圣尼,问她是否搭救楚君,并顺便请她出山,对付凌云羽士的事,急问道:“那老尼姑是不是住在山的那一边?” 丁豪听他口气大大不敬,心下甚是不乐,但一看对方,见他浑浑噩噩的形相,知是个憨直的人,也就正⾊道:“正因圣尼在这山的西面区处一件大事,不许任何人擅自进⼊,否则,决不轻易放过。兄弟因感她救命之德,自向她讨了这份看守的差事,所以一听⽩小侠闯了过去,着实替他担忧。” 柳坤山急道:“⽩小侠又是成老和我一家的救命恩人,这番怎生是好?” 丁豪以为⽩刚是为了他的事,才特地来老爷岭,所以焦急之情也不下于柳老,但他也知道净空圣尼生平刚介,任何人去求情也是无用,当下喟然叹息一声道:“这得看⽩小侠的造化了,那绿⾐姑娘姓尹,唤名素贞,是圣尼的⾐钵传人,她去说情若是无用,咱们再去也更加无用了!” 二老听他此言,更加焦急,但那何通却因想到⽩刚正存心找那老尼姑,有什么值得怕的,反而觉得泰然。 三老此嗟彼叹中,丁豪忽然记起一事,急问道:“柳兄方才怎说⽩小侠过那边救我?” 柳坤山将来到木屋所见的事说了一遍,并取出那张字迹道:“你看看那笔迹是何人写的?” 丁豪展现半晌,忽然叫道:“这是皓首苍龙古坤的笔迹。昨夜素贞姑娘遇见各位,探知⽩小侠有急事寻找碧眼鬼,怕因兄弟的事误他行程,要兄弟在⽔屋留字,请各位先去寻碧眼鬼,以后另订晤面之期,不料那老贼竟借刀杀人,要各位往镜泊湖冒险。既然老贼在此露了形迹,说不定还在附近,正好找他结算陈年老账!” 柳坤山听说四大煞星里面的皓首苍龙来到老爷岭,忆起前几天遇上天佛掌于扬,忙将那件事告知,并道:“⽇来连见四大煞星两人,说不定其余两人也来了辽东,我们正好趁他离群,打杀一个就算一个!” 何通听说有架可打,首先就叫起好来,怎知他至友⽩刚正在和尹素贞展开一场更精彩的空前狠斗? 原来尹素贞奉了师命,保护她师妹学成牟尼无相神功,一年內不准任何人进出打扰,不料竟由柳坤山口中获知⽩刚已经翻越主峰,不噤大吃一惊。 她惊慌之下,一股劲朝前直赶,希望能够截回⽩刚,那知登上绝顶,眺望镜泊湖,并无人迹,以为⽩刚定是误闯进师傅严令师妹修持所在的“风岩⾕”急忙飞掠赶回,走进“持戒洞”见师傅已封闭一室,另外两室并无人迹,才略为安心。 要是她这时躲在洞中,则⽩刚一心往镜泊湖救人,也会彼此错过。但她自幼生长在荒山,纵是随师出游,却也多半是飞行绝迹,几曾见过多少世面?她朝夕受严师的熏陶,对于男子深痛恶绝,但她正是情窦初开,丹田深处不时有一股热气向外冲出,明知妖怪会伤害人,偏想和妖怪试打个 ![]() 不料头一个就遇上⽩刚拥样一个英俊的美男子,竟使她 ![]() 忽然在后侧方有人“咦”一声道:“原来又是你!” 尹素贞幕地一惊,一偏臻首,即见来的正是自己心喜,而又奉师俞谨防的人,慌忙后退一步,挡住洞口,叱道:“是我又怎么样?谁要你跑来的?” ⽩刚原以为一登山脊,便可见镜泊湖,那知上了山脊,才见峰峰相套,也不知套出多远。只得展起“鸟飞”的轻功,下⾕登峰,登峰下⾕,正觉无路可寻,忽见冰峰一侧有一个黑点,仔细辨认,知是一位少女,又折过方向奔来,才见那⾝形绝像萧楚君。几乎要叫出声来。 这时吃尹素贞一顿抢⽩,不免微愠道:“这山又不是你家的,我爱走那里就走那里,难道还要你来管束?”说话时也学对方仰脸向天那付神态,打算回敬她夜来那样冷漠。 尹素贞见他那付神情,心头暗笑道:“拾人家的样子,算得什么了?” 那知一听到“管束”两字,不噤俏脸飞红,狠狠淬了一口,叱道:“你敢贫嘴哪?谁爱管束你?还不替我走开!” ⽩刚听那少女一串银铃似的俏骂声,不噤笑了起来。 尹素贞见对方不怒反关,而且又笑得十分神秘,羞在面上,喜在心里,恨在嘴里,更是急得发慌,忙道:“你到底走不走?我可要对你不客气啦!” 她勉強绷着脸蛋,噘着小嘴,捏紧粉拳,对着⽩刚连连晃动,比了又比,可又没有真正打出。 她这一番做作,竟教⽩刚看得一呆,竟发不起气来,忽然联想到昨夜她对待铁胆狂客的情形,连带想起铁胆狂客被困的事,暗忖:“丁前辈莫非是被困在这洞中?” 他由对方晃拳作势,又不敢离开洞口的神情,更认为自己忖度的确是不假,立即边前一步,哈哈狂笑道:“区区从来不稀罕别人客气,眼下不但不走,还要进这古洞寻幽揽胜!…” 他不待话毕,同时昂头阔步,要挤将进去。 尹素贞这回真发急起来,慌忙连挥⽟臂,一连打出几掌。 ⽩刚虽没和她 ![]() 他虽然感到对方艺业绝⾼,但仍决心将铁服狂客救出,随即冷笑一声道:“姑娘露了这么一手,未必就能唬得了人!”又向前闯了几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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