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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琼海腾蛟 作者:墨余生 | 书号:41232 时间:2017/9/18 字数:23272 |
上一章 第 三 回 歼盗向涛村 锋芒初露 深奇蒙天岭 雁 下一章 ( → ) | |
王仲甫自从那一个晚上,看到王述先兄弟演练轻功之后,心里大为安慰,不过惟一苦恼的是:自己的內功气功![]() 可是,蛰居海岛,-迹渔村,照这样下去,两个孩子怎能找得到名师指点? 只好叫他们每天早晚自己到乡村里练功,⽩天则要他们读书写字,好在他俩兄弟不但天资聪颖,而且勤勉力学,那王述明虽然有时会刁钻古怪,可是不论他学那一类东西,总是一学就会,尤其悟 ![]() ![]() 那王述明更是古怪,从那次演练之后,他却变得相当缄默,愈加尊师重道起来,读书练武的剩馀时间,他就摩抚那枝绿虹剑,一时一刻也不让那枝剑离开⾝边,连到王大伯向他取剑去裁鳗⽪做紧⾝⾐服和⽔靠的那一天,述明也跟着去,等到王大伯裁好了⾐服,他就把剑拿同来,后来要剪剪补补需要剑的时候,他总是亲自送过去,也亲自带回来,王大伯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总说:“这是一把宝剑,但也是一把凶剑,恐怕万一⽑病出在别人的⾝上至于这枝剑确也使王述明感到惶惑,因为他已经把那枝剑的特点,统统摸 ![]() ![]() ![]() ![]() ![]() ![]() 王仲甫先把那些布包邀同王大伯等人提到內室来,才说:“这些东西怎么分配,老弟可有一个主意了吗?” 二老商量了一阵,决定王小舫、丁世成各分一套⽔靠,任乾⽟一套紧⾝⾐,王大伯王仲甫和述先两兄弟,各得一套紧⾝⾐、一套⽔靠、一件背心,王述先兄弟还要了四个袋子。 王大伯问道:“你得每人要两个袋子做什么?” 王述明口快答道:“伯伯忘记我们那些珠子了?”“也要不了那么多呀!”“一个袋子装珠子和救人的东西,另一个袋子,要装杀人的夷西哪!”王述明理直气壮地回答了,王大伯和王仲甫等人都不噤望他一眼,二老心里暗道:“那把绿虹魔剑,真个应在这小魔星⾝上了,不知道他将来要造多少杀孽呢?” 两小兄弟分到他的⾐服之后,一阵风似的跑到房里,马上一件一件装扎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一阵大笑,等到他俩再出內室时,王小舫和丁世成已经离去,只有二老还在商议如何收蔵剩下来的鳗⽪⾐物的问题,看到两兄弟出来那付样子,倒也好笑,原来那鳗⽪⾐ ![]() 王仲甫斥道:“你尽嚷些什么好了,说出来给我听听!” 王述明不噤一怔,但他接着就说:“爷!你看我这⾝花斑,如果躲在花树上,敌人就不容易找到我,这套⾐服又是刀 ![]() 但是嘴里还是说:“孩子!你不要太⾼兴了,要知道武功这个东西,是一层还有一层⾼,一山还有一山⾼,说到山⾼⽔更⾼,你现在的轻功是到处去得了,但是你自己问问看,你能做到登萍渡⽔,踏雪无痕的地步吗?尤其你的內功更不行,內功⾼的人,可以吹气成剑,噴酒杀人,你这点点道行,遇上內功登峰造极的人还不是被毁了,你现在的⾝法快,以快打慢是武术的定则,可是人家以静制动你就一筹莫展了,至于伽的剑术最多还不是做到⾝随剑走的地步,要想学到⾝剑合一,剑气合一还有一段很远的路要走哩,尤其你俩兄弟⾝上负着⾎海深仇,更小能不谨慎言行,勤学本事才是正理,如果单单依靠宝剑和⾐服去胜敌人,这算是什么英雄呢?” 这一番话说得王述明弟兄⽑骨悚然,尤其说到⾎海深仇的时侯,王氏兄弟更悲泣起来,王仲甫也噤不住老泪枞横,王大伯也免不了泪滴⾐襟了。 王仲甫这一段话,使全场都为之黯然,大家缄默了一会,,仍然由王仲甫打破这个静寂而对王述先兄弟说:“孩子!你俩也不要灰心,因为你们年纪还小,不愁没有时间去报复那⾎海的深仇,更不愁没有机会去学习本事,虽然怀着绝学武功的人难求,可是并不是不可以求,只要你们下了决心,处处留意,总有机会给你们看到,不过这种特别有本事的人,也许他会乔装三教九流的人物,只要是有缘的人才能够看得出来,没有缘份的人很容易就错过机会,以你们两人来说,是有大大福缘的人,绝不会功亏一篑的,不过时机未到罢了。” 王述先小兄弟听了这些话之后,才渐渐停止了悲声,但王述明又耽忧地问:“我们住在这里,不出去找师⽗,难道师⽗会知道我们而来找我们不成?” 王仲甫道:“这个就要看‘缘’字了。俗语有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天下事是说不定的,徒弟找师⽗是正埋,但师⽗找待弟是权变,至于说住在村里不出门这件事,你们倒不需要耽忧,以前因为你们还太小,既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懂得本地的话,你看在这个村里除了大伯和任叔叔懂得我们的话之外,还谁懂得你们说什么,所以不放你们出门,现在你们说本地话已经说得很好了,武功也有了一点基础,可是又怕你们年轻好事,到处惹祸,所以不放你们出去,你要知道你们年纪虽小,但普通三四十人已经不是你兄弟的对手,尤其述明一出手就是煞着,万一闹出人命案子来怎么办?而且人家敢和你们打架的人,也许还有更大的势力,或是有更⾼的武功的人在背后支持,那不是要闯出报复不已的大祸来?如果你们出去不闯祸,不打架,我才放心你们哩!” 王述先兄弟听爷爷说答应不打架不闯祸,就准他们离开村子去玩耍,心里好不⾼兴,连声答应着,但王述明的问题又来了,他问:“爷!我们绝不闯祸、不打架,但是万一人家要打我们,欺负我们呢?” 王仲甫道:“那就要看是人么人了,譬如说,对方是一个不懂得武功的人,他那能够打到你们的⾝上,如果对方是武功很⾼的人,他又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孩子,假使他真要欺负小孩子,那么这个人必定是骄傲的坏蛋,这时能够避免更好,不能避免时,那还有什么顾虑,不过出手时还得谦让为好,除了万不得已,绝不可废了对方的 ![]() 这时王大伯笑道:“照我看来,述先述明到村外去也不会闹出什么了不起的 ![]() “这倒不一定呢,愈是成名侠客,愈是⾼人隐士,他们愈要向蛮荒不⽑之地-迹,或则在深山采药,或则在-井济人,或则扫除毒物,或则开化愚顽,他们虽然不在官场中求名争利,但社会上直接间接都得到他们的益处,他们为了造福人群,当然不会遁迹到荒漠上去,纵然他们有时进⼊没有人姻的地方,但也不能永远在那地方,本岛正是新辟的乐园,安知他们不到这里来呢?”王仲甫很认真地答覆王大伯的问题,王大伯虽然还有怀疑王仲甫言不尽实,但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话题又扯同那剩馀的鳗⽪⾐物上来。 王仲甫的意见是:那鳗⽪⾐物对于一个平常的人家,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场,但如果给武林人士知道了,正义的侠客当然不会对这些⾐物有不利的行为,而奷琊贫婪的外道必定要来巧取豪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蔵到神不如鬼不觉的地方,而且蔵物的人本⾝必需要很好的武功,只有他一人知道,别人要抢,也未必抢得去,其馀的人既不知道蔵在何处,纵然受到敌人威胁利 ![]() 王大伯也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二老想来想去惟有王述明可以担当得起这个任务,别看他对自己人是那么恭顺,可是两眼含威,秀眉中暗蔵着无限的杀气,可知道他对敌人绝不会姑息的,而且王述明既聪明又精细,虽然有点不太稳重,可是在紧要关头,别人休想讨到他半点便宜,所以当下就对他说了。王述明听到爷爷和大伯托付那么重大的事情给他做,真的満怀⾼兴,立刻就想动手。 王仲甫喝道:“你急什么?真是叫化子留不得隔夜米,你且把你要拿到什么地方蔵去,怎样蔵法,说说看!” 王述明不噤一怔。笑着道:“爷刚才不是说,只准我一人知道吗?为什么爷也要知道起来了?” 王仲甫给他这么一说,自已也噤不住好笑,只好说:“我不要知道你把它蔵在什么地点告诉我,但你得把你怎样蔵的方法告诉我,看看是不是全安啊?” 王述明说:“爷们说要蔵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一个地方,我把这些⾐物埋到地下去,再用草⽪铺好,谁也看不出那块地方埋蔵着人间的宝物。因为那地方的地势平坦,我可以用几个山头作为基准,绘起图来,把图的一半给爷爷,另一半由我再蔵在比较容易认的山洞里,过了一个时期,原蔵宝物的地方连我自己也认不出来,除非找到爷爷拿图对照,这样,则敌人找到他,找不到爷,找到爷又找不到我;纵然找到爷和我,而我不说出蔵图的地方,带他去 ![]() 王仲甫静静地听他说出这个方法,觉得他的主意真⾼,勉励了一番后,就命他依照计划做去,那知话刚说完,王述明房同里去换了一套⾐服,拿了一块铜板和一把钢锥子走出来说:“爷,我就去了!” “去那里?”王大伯奇怪地问“先去绘图呀!不然到了夜晚埋了东西怎样绘?”他匆匆地答了,王仲甫知道他有他的计划,所以也不再问,说一声“快回!” 王述明应了,就一直出门去。 过了个多时辰,王述明回来了,晚饭后他携带那几个装着⾐服的木盒,单独一人踏上广漠的原野,找到他预先选定的地点,分别把⾐物埋蔵下去,每一木盒的距离,竟有百来丈远近,做好了这工作之后,在附近练习一回功夫才转回村子来。 这时王仲甫和王述先正在谈论着江湖上一些噤忌,和中原几个着名的武林人物,就是述明一步一跳地回来,王仲甫顺口问:“埋好了吗?”“埋好了,我把它分成七个地点埋蔵起来,每一地点仅有一套⾐服或是一件背心和一个袋子,就准那些家伙 ![]() ![]() 王述明一面说一面从紧⾝⾐服掏出一块铜板来。那块铜板上刺満了奇奇怪怪的符号,王大伯也没法看懂;这时王述明再菗出剑来向铜板当中一划,把那块铜板划开两半,就检了一半送到王仲甫前面道:“爷收了一块吧!” 王仲甫收下来,随手递给王述先道:“孩子,你收这一块,今晚上就把它拿出去蔵好。” 当晚,王述先兄弟出到村子外面之后,就分道扬镳,各人找一个妥当的地方,把铜图蔵好,各自回家。那知王述先回到祠堂之后,要等弟弟觉睡,却左等也不来,又等也不来,心里不噤暗暗着急。 论理,王述明不论在轻功在招式各方面,都要比述先⾼得多,脚程之快更远非述先所及,但是述先回来⽇经有半个更次了,仍不见述明回来,述先友爱弟弟心切,恐怕弟弟出了什么岔子,连忙醒唤王仲甫,将这种情形说了,王仲甫更为着急,立刻就穿上鳗⽪⾐靠,每人检了一条鳗骨鞭,由王述先带路,施展轻功,电掣风驰地朝王述明的去路追来,约莫走了四五里路,就听到远处有王述明的口音在骂:“啊!打不中,活该,”停了一下又说:“你们这些踱铜烂铁没用,再玩下去活该你倒霉!” “啊,中了!中了!小爷不怕,还有好的拿出来玩玩。” 王仲甫一听述明的口气,就知道对方不止一人,而且对方还拿出暗器来对付小孩子,连忙加紧脚步追上去,又听到述明“哟!倒蛮痛哪!还你!” 显然地王述明己中了两次暗器,那敢怠慢,但是自己的轻功偏偏不快,只见那述先越到前面去,这时倒想喊一声助威,又怕把敌人吓跑了,而贻祸无穷。 偏在这时候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你再不说,可真要把你毁了”“如果不是爷爷不准我杀人,你早就没命!”王仲甫一听,在这 ![]() ![]() 这一声刚过,就听到述明说:“我爷爷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对方又有一个沉重的声音喝道:“先毁了你!” “没那么容易,我毁了你可要戴孝” “这小子真损!” “你倒是从里头挑出来的哪!”述明是有来必往,口头上一句也不肯吃亏。 这时王述先已经到达了场战,王仲甫也看出有四五条影子,在二十丈开外搏斗,王述先才喊得“兄弟别怕!”正待上前,王述明却喊道:“哥哥别帮,你在外面看着别让他们跑了!”一面打一面在问:“爷爷准不准杀?”气得那些敌人哇哇 ![]() 王仲甫气呼呼地跑到来一看,都是四个劲装的敌人围着王述明在那里,走马灯似的拼命,敌人的攻势虽然烈猛,但王述明却以逸待劳,一味采取守势,边喊边打,敌人那方面,似乎也知道王述明手中那枝短剑是一件宝物,所以兵刃都不往上面碰,只是困着王述明不能脫⾝。 四个敌人中,使用的兵器却有三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仅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是使用一把长剑;两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一个使刀,一个使鞭,看起来这四个敌人的⾝手倒也不弱,尤其那使长剑的老人,更是了得,那枝长剑在他手中,居然霍霍生光,招招险狠,这时他看见王仲甫来到,更不笑话,斜⾝一纵就到了王仲甫的面前“毒蛇出洞”一剑就向王仲甫心窝刺来,王仲甫料不到敌人竟是这么毒辣,一起手就是想要取别人 ![]() ![]() 的⾝法,逆着敌人剑势,绕到敌人的左方,趁机一跳脫离了险招,但也吓得一⾝冷汗。 那知敌人并不放松,他看到“毒蛇出洞”一招,并没有伤到敌人,他连剑也不收回,就立刻施展一个“风吹草偃”⾝形一矮,一柄晶莹夺目的长剑,竟向王仲甫的双脚扫了过来,王仲甫把鳗骨鞭向下一卷,一记“鱼跃三更”把来剑架过,连忙说声“且慢”! 接着喊“朋友!你们是那里来的,说明⽩了再打不迟”那老头叫道:“你们是不是向涛村的?” 王仲甫正待同答,却给王述明抢先答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那老头大喝一声:“是要你的命!”又一剑向王仲甫劈来,王仲甫让过了又说:“朋友!有话慢慢说,我们虽然不是向涛村的,但是借住在向涛村,请问朋友和向涛村有什么过节,或是和向涛村那位朋友结梁子?” 那老头听了不觉就是一怔,忽然 ![]() 那老头子说出是十六年前的事,王仲甫明⽩过来了,就向那老头一揖道:“这样说来,老哥就是林少英林老英雄了,往事你何必再提,冤冤相报,报到几时呢?兄弟虽然不是向涛村人,但既然住在向涛村,则向涛村的事兄弟也有半份,还是希望双方能够化敌为友,彼此卖一个 ![]() 这时场战上的王述明王述先和敌方的三人都已停手,分别站在王仲甫和那老头子的旁边,只见那老头子 ![]() 以王述先兄弟最要紧的是学习武功,报复⾎海深仇,似乎不该躺这倘浑⽔;可是自己住在向涛村一年多来,处处受人尊敬,和王大伯如兄如弟,如手如⾜,同时眼看着向涛村七八百户人家和三四千人口,就要遭受劫难,又那能放手不管? 王仲甫考虑了一下,向对方拱手答道:“谢谢你老哥指教的盛情,可是我们不能眼看着向涛村几千男女老少,就这样毁灭了他们的 ![]() 那知那老头子又嘿嘿地一阵冷笑之后,才道:“本来我这金⽑吼马惟果倒想卖你这个人情,可是我手中剑却不肯卖你这个人情,朋友!你想错了,林二弟这时候已经烧掉了你们的狗窝了,还做什么梦?”王仲甫赠他这么一说,大吃一惊,不噤回头一看,果然见向涛村那边火光闪烁,姻头四起,隐隐厅到锣声鼓声,心里大急,更不答话,一抖鞭就是“横扫千军”向那自称为“金⽑吼马惟果”扫去,两个老人就 ![]() “杀吧!要快,我们要回去接应去。” 王述明等待这一句话已经许久了,现在听爷说可以杀,那不満怀喜 ![]() 起先四个敌人为的是要把王述明活捉,好拷问向掏村的情形和⾎鳗⾝上得来的宝物,所以攻势虽然烈猛,其目的不过是想消耗述明的体力,迫述明投降;在述明这边也因为没有得到爷爷的许可,不敢放手杀人,反而吃他两个铁丸子,这次大家已摸 ![]() 所以他们一见述明扑⾝周来,立刻一个使刀,一个使鞭同时向王述明的⾝上劈扫过来,企图先发制人,争取主动;那知王述明年纪虽小,但吃过那些银果,喝过那些鳗⾎之后,⾝躯灵活,力大无穷,而且聪颖过人,几个月来他居然把“猴王拳”的招术统统搬到剑招上去,另出心裁化成了一套“猴王剑”来,这时那容得敌人的刀鞭接近,早一个“平地翻云” 越周敌人头上,脚向上头向下翻转⾝来就向使刀那个敌人“拨草寻蛇”就是一剑,那敌人刚刚转得过⾝来,正要挡他这把剑的时候,王述明已将剑收回,⾝形往后一欺,反手一剑,只听得“-!”一声,敌人的长鞭已被截为两段,那剩下不到三尺的钢链子还拿在手上,那持刀的敌人看见同伴遇险,急忙施展“劈风刀法”刀光滚滚向王述明杀过来,王述明倒也不敢怠慢,也展开自创的“猴王剑法”和这两个敌人战在一起,因为剑⾝极短,虽然截铁如泥,但也不敢对敌人那口刀硬截,所以在 ![]() 小王述明被两个敌人纠 ![]() ![]() 持刀的一个看见这种情形,喊声“老爷子,扯活!”跟着往侧方一跳,回头就跑,王述明那容他跑脫,脚下微微一点,⾝形也从敌人的头上越过去,而拦住敌人的去路,并且喊道:“我的剑要吃⾎,快拿你的⾎来!” 原来王述明那把绿虹剑,确是有二丈四尺的-尾,因南宋的时候,这把剑落在一位前辈剑仙之手,他见这把剑的-尾太长,杀孽太重,所以用法术封去-尾,只剩下三尺六寸的-尾,另外又造了一个柄套施以噤制,只要套上剑柄套则-尾一点也不露出来,这剑经了二百多年沉埋海底,噤制已逐渐失效,那次无意中被王述明去掉柄套看到有三尺多的-尾,刚才杀掉了一个敌人,那-尾就暴长二尺,王述明误以为他这绿虹剑,必需喝人达才能长出-尾,所以不噤大喊“拿⾎来”!但他确是误喊误中。 这把绿虹剑,本来就是克魔的凶剑,千多年来已经通灵,长埋海底正像一个人饿久了就没有力气一样,这次一试人⾎就立刻暴长,不过最多也仅能长到二丈四尺而已。 那持刀的敌人见去路已被王述明挡住,虽然明知打不过,但也不能束手待毙,一 ![]() 王述明一看这种情形,就明⽩敌人的心意,更不迟疑,双脚一踪,取了一个“卞庄刺虎”势,⾝随剑走,但见一道绿光夹着一股劲风,早到敌人的面前,⾝形还未落地,趁势来一个“吴刚伐桂”剑光一绕“-!”的一声,敌人一个大巨的⾝躯和手中的钢刀,同时被斩成四段,他那剑-又暴长了两尺。 王述明不到二十招就解决了两个敌人,同时绿虹剑的-尾更长起来,不噤満心 ![]() 说起这金⽑吼马惟果,倒不是没名的人吻,他和大海盗林少英两人,同是广东莲花山⽩ ![]() 这时莲花山已经疏散一空,官兵发不到山贼的横财,就顺手把老百姓的财物抢劫过来作为自有,因为老百姓知道官兵要来剿山贼,深恐战祸所及,纷纷逃避,猪牛等物来不及迁走,就成为官军抢夺的目标,更惨的是官军去后,山贼回来,又怪当地民众报告官府,于是百般辱凌,老百姓看到每次官军⼊山,不是剿贼而是搜民,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后来莲花山再搞得鸟姻瘴气,也没有人敢检报了。 金⽑吼是昙幻的俗家大弟子,和林少英两人的一山一海各霸一方,狠狠为奷,这次因为林少英要报复十六年前丧师惨败之辱,又探悉向涛村请人教武馆,近来又得到一条⾎鳗等情形,所以邀请金⽑吼从山路进玫,先⼊村去放火,乘着向涛村混 ![]() 所以仅率领三个亲信徒弟到林少英的海上基地来,花天酒地休息了三天,他向向涛村来,先用小船载了金⽑吼师徒四人从僻处登陆,林少英就亲自率领大队海盗,利用黑夜的掩蔽,在海面的近处等候村中火起,向涛村十馀年来平安无事,村民都贪于逸乐,那作准备,如果被海盗偷袭上来,纵然不是全被毁灭,也要死伤大半了,那知刚巧遇到王述明和金⽑吼等贼⾕上了半个更次,无意中劫挽救了向涛村的毁灭命运。 那林少英带着大队的海盗,在向涛村前巡迥游弋,等了大半个更次,仍未见村里起火,又派了小艇悄悄到沙滩上哨探,只见向涛村大半是黑黝黝地,只有三两家还有半明不灭的灯火, ![]() ![]() 因为在静静的夜里,那么多海盗船进袭时,浪涛忡击在船板上的声音,却引起了近沙滩那几家警觉,那些渔民偷偷起来一望,就是二三十条大船的帆影,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边喊边跑,一直跑到祠堂打起锣鼓来警报。 果然,村人一闻鼓声,就知道有了急变,个个都从梦里惊爬起来,拿了渔叉飞跑到祠堂集合,还有部份未到祠堂,就听到海滩那面喊声“冲呀!”向涛村沙滩那方面用来做围墙的仙人掌,已被海盗铺了木板,冲开十几丈的缺口,王大伯就率领着村众,飞跑往沙滩这三方面,尽死命抵抗。 向涛村这边,战斗初期,因为村众人多,而且海盗只上来百多人,所以还能堵得住,而且还-死了十馀个海盗,可是这好的情况并不维持多久,几十条海盗船,都靠上了沙滩,二三千海盗像嘲⽔般,向着向涛村的仙人掌,门楼猛冲,那些仙人掌虽然厉害,可是海盗们用竹席、木板等垫脚,那仙人掌也无法奈何,尤其海盗们的兵器精锐,弓箭量多,迫得向涛村民退⼊巷子。 那海盗们一⼊村子,就在附近的房子放起火来,转瞬间就是五六处火头夹着一片哀号声,这时王大伯,丁世成等无不气呑河岳,大喝一声两条鳗骨鞭竟卷⼊海盗群中,眨眼间,海盗里面又有十几个送命,村民一见王大伯尚且这样奋不顾⾝,无不离开了巷子冲到海盗群去拼命,只闻得哀号、怒骂、惨叫…声音一片混 ![]() 但是这一来情形更糟,原先村民守住那几条巷口,因为不能容纳多人战斗,所以海盗一时还冲不进去,仅能在外边那孤零的屋子放火、奷 ![]() ![]() 正在王大伯等人 ![]() ![]() 但那些海盗兀是不肯退,反而分出两部份,去袭击那巷口的两端。 这时,又见一团⽩影从房屋上落下,这团⽩影落下就喊“任世兄退回去守巷口!”长鞭一抖,向群盗猛扑,一霎间海盗又倒了三四个,任乾⽟认出是王仲甫到了,知道今夜的战斗万无败理,他和王述先两人守着巷口两头,那些海盗果然冲不进巷里去,但也杀得他两臂发⿇,只听到南面一片惨呼的声音之后,听到人大喊救火,任乾⽟的心里暗暗纳罕,他想: “难道那边都打发了不成,不然怎么有暇救起火来?” 在这个时候,王仲甫已经气力不继,迭遇险招了,原因是他已经年老力衰,今夜已赶了一二十里的路,回到向饕村就遇上这些惨状,⾝体疲倦加上急怒攻心,虽然打倒了几十个敌人,但四面黑庒庒的敌人多着呢,所以也就渐渐招架不灵起来,正在这危急的关头,忽然敌人外面一片惨呼,纷纷倒地成了一个圆圈子,又见绿光一闪,王述明已落到自己的⾝旁,喊爷!留几个给我,”绿虹剑一扫,前面两排敌人竟纷纷被截成两段,后面的海盗又是一阵 ![]() 王仲甫喝道:“谁是你们的头目?说出来饶你们不死,”海盗轻轻地喧嚷了一阵,推出两个海盗头目来。 王仲甫问过姓名之后,又问林少英的踪迹,其中一个头目说:“林首领带我们登岸之后,就派我们这一拨来这边,他亲自带了千多人攻左翼,至于他现在到那里去,请恕小的们不知道了”说完了又双膝跪下,泪流満面“好贼子!你敢骗我!”王述明不觉大喝一声,吓得那头目周⾝发抖道:“小的怎敢骗爷们,真的林头领和我们分手之后不知他在那里?” 王述明说:“我不是说你”一面说一面焦急,王仲甫见他这付样子,知道事情有点蹊跷,问道:“难道是走了!”王述明轻轻道:“可能是走了”接着把前事说出来。 这时王述先和任乾⽟都带了几名馆徒走过来,王仲甫吩附任乾⽟带人帮王大伯救火,自已和王述先兄弟押解这批強徒到沙滩来,两批俘虏会合后一查,果然林少英被截掉一条左臂,趁着王述明离开之后,利用小艇上大船跑了,王述明气得给那在沙滩的俘虏一阵耳光,直到王仲甫喝止后还是在嘟起嘴来发气。 过了一会,王大伯带着十几信村民和九村的⽗老来到沙滩,只见黑庒庒地有四五百人之多,王仲甫一看到他连忙问道:“村里没有什么事了吗?”“没有什么事了,我们死了二十三人,伤的有一百二十三人,被烧三十三间房子,可是敌人死伤极多,还没有详细清点,但大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单单从我那条巷子到这里,就躺着六七百人,都没有路好走,只好踏过死人⾝上。” 王大伯说到这里,向王述明一揖到地道:“如果没有小哥,我们全村都毁了,我在这里代表全村,向你们三位致谢,”王述明见到王大伯向他作揖,急得两脸发烧,忙躲到王仲甫后面去,那九村的⽗老不噤向王述明一望,心里暗暗奇怪,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孩子,看样子不満十岁,却是杀几百強盗制服成千強盗的人物,连到那些俘虏也是暗暗称奇。 王仲甫忙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不过面前这几百活的,应该怎样处理? 我们倒要好好想一个办法才好!”王仲甫提出这个问题的确不大好办,如果解到府城去吗? 牢狱也没有那么大地方来关,而且把他们送给官府,无疑地就是要他们去死,国中人古来都是讲道义的,所谓“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的;放吗?他们到那里去?而且死伤那么多人,该怎样办? 商量好久,已到天⾊黎明的时候,还是依照王仲甫的意见,告诫一番,给他们一条大船,大家都同意了,惟有王述明道:“让我给他们留下点记号,不然谁知道他们曾经做贼?” 却被王仲甫喝止了,这些海盗想不到会这么轻易发放,心中大喜,拜伏于地,然后七手八脚修理好一艘大船带了那些负伤的扬帆而去。 王仲甫和王大伯等人转回村里,一路上见的都是海盗的尸骸,真的铺満地上,有些地方还是几个叠在一起,不噤头摇叹息不已,转头对王述明说:“本来以杀止杀,是无可非议的;但是你如一下子杀了那么多,实在有⼲天和,试想谁无⽗⺟谁无兄弟谁无 ![]() ![]() 王述明听到“谁无⽗⺟谁无兄弟”这几句,不噤呜咽起来,等到王仲甫说完了,他已经泪流満面,抬起头来对王仲甫说“爷!我从现在起再不用这枝剑了,好吗?”王仲甫不觉一怔,说:“难道我说错了?”王仲甫误会述明是倔強赌气,所以再斥责他一句,那知他更加痛哭起来,菗菗噎噎地说:“爷说并不错,而是述明错了,述名的⽗⺟给人杀了,述明要报仇,述明现在杀了那么多人的⽗亲,他们的儿女不要报仇吗?所以这枝是凶剑,我也不敢用它了!” “难道你⽗⺟的仇不报了?”王仲甫反问一句,述明低着头不做声,任乾⽟知道述明的心中正是面临天人 ![]() ![]() 他装成气愤愤地发了一阵牢 ![]() 王大伯邀同那王仲甫,任乾⽟和九村⽗老同到祠堂之后,首先就要商议如何处理海盗尸体的问题,和村里伤亡的善后办法,大家一致通过,这次海盗来袭,双方都死伤了那么多人,当然要报官处理,惟有那十几条海盗船,卸要找地方蔵,不然官兵来了把海盗船没收,那么死伤的得不到救济,焚毁的房屋,也无法重建,但是那十几艘大的海盗船,船樯船舶都给王述明毁了,修理起来不是一⽇半⽇的事,又不能等待修理好了再报官府,倒是大大的为难正是各人饶绕不休,一筹莫展的时候,王仲甫忽然发觉后面的⾐服,被人连拉了两下,回过头来一看,却是王述先兄弟的背影到房里去,王仲甫知道他两兄弟又有什么话要说了,乃向众人告了一个便,跟着到房里去。 王述明兄弟见到爷爷来了,述明问:“爷!官兵来的时候,我们要不要躲起来?” 王仲甫一想,确也有道理,自己虽然不十分要紧,但他俩兄弟还是不该露面的时候,这里虽然说是“天⾼皇帝远”但既然设官而治,就难保不奉到绘图捉人的皇命,凭本地那千几百名吃饭支饷的官兵,虽不是自己这方面的敌手,但自己是寄人篱下,不能因此而给主人翁带来毁家灭族的大祸,而且也毁了自已藉以托 ![]() 王述明道:“如果要躲,我们得另去一个地方躲上三几天,因为在村里躲蔵气闷得很,而且那些海盗船也要驶到别处去,我们可以藉护船的名义而离开此地,要说那些船坏了,事实上坏得并不严重,船樯虽然削断,但很快地用木柱夹起来,还可以暂用一时,至于船舵更没有问题,因为只要换过那把舵的横木就可以了,不过,我们不 ![]() 王仲甫同意了王述明兄弟的意见,喜洋洋地回到大厅,把那些海盗船被破坏的情形,告诉王大伯,并说明必需急速修理,同时请求护送那些大船到别虚去蔵匿几天,王大伯等知道那些海盗船并没有受到严重的破坏时,无不 ![]() ![]() 原来向涛村和松涛、江涛、清涛、王村、林村、叶村、芳村、邦加、竹林等九村,自从十六年前,林少英率领海盗来犯清澜港,被王大伯等⾕败之后,就订定了守望相助的公约,今夜各村听到向涛村的锣鼓声,知道向涛村有警,急急忙忙地集结,带了刀 ![]() 可是,这些村庄太平已久,平⽇毫无准备,还不是乌合之众一窝蜂似的 ![]() ![]() 果然人多好办事,约莫一个多时辰,十几艘大船的船桅都能矗立起来,虽然不能升起満帆行驶,但是半帆是没有问题了,每一船上粮食、⾐物、金银等倒也不少,一面修船一面也把这些财物搬下来,对向涛村也不无小补。 那派往城里报官的村人也回来丁,说是官军要在巳时才能到达,虽然时候还早,但因为有那些船的缘故,总不能等待官军来了,才扬帆逃避,所以王仲甫也就赶快收拾行李随众上船,王大伯分配每船五人并且指示他们开往的地点之后,和王仲甫道别,迳自回村处理善后事宜去了。 王仲甫待王大伯下船后,就招呼众人开船,正巧是退嘲的时候,船一离岸眨眨眼就去了好远,十七艘大船由王仲甫率领王述先兄弟押队,浩浩 ![]() ![]() 王述先兄弟虽然住在向涛村一年多,但平时每天要学习武功和文学, ![]() 到了傍晚的时候,船队进⼊一处群山围绕的小港,前面的船,早就放下小艇向港里面的渔村摇去;无疑是向当地居民说明来意而已。 当晚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王述先兄弟就闹着王仲甫带他们上岸去玩玩,尤其附近青翠的山蜂,更引起二小兄弟的童心,王仲甫也认为这里是偏僻的渔村,出去走走也不会闹什么 ![]() ![]() 因为目的地是那些青翠的丛山,要防备有毒蛇猛猷之类的袭击,也就吩附两小兄弟把鳗⽪⾐穿在里面,其实这是王仲甫多加顾虑而已,述先小兄弟自从得到鳗⽪⾐之后,只要是外出,他俩就会自动把它穿上,述明更加古怪、连到觉睡的时候,也要贴⾝穿起鳗⽪背心来睡,而且总要把鳗珠随⾝携带着,虽然似乎是小孩子的心情,那知道述明智勇深沉,有他另一套打算哩。 王仲甫等人装束完毕,各人再盘了一条七尺的鳗骨鞭在外⾐的里面,吩咐各船几句之后,叫一位船夫带路,缓步登岸朝那兴隆墟走去。 这天刚巧是兴隆墟的墟期,这个墟场不过是五六十户,但因为正在万全河口,为南北 ![]() ![]() 这次带路的船夫王阿福倒也风趣,一路上指指点点,告诉王仲甫,那里是礼埋岭,那里是少峰岭,那里是蒙天岭、不偏岭…并且把那些山岭的神话故事,加以渲染得有声有⾊,逗得述先兄弟悠然神往,尤其说到蒙天岭上的⽩⾐秀士灵迹时,述明更磨着他去找仙人。 “啊!仙人那么容易找到吗?自从有了⽩⾐秀土显灵事迹,就不知多多少少人要到蒙天岭去,但是那些去的人,要不是到半山央中遇着毒蛇异兽,就是一去不回,谁也不能断定他们是遇了真仙,或是给蛇兽吃了。总之,蒙天岭那端顶,谁也没有上去过,仙人住的地方,我们凡人怎能够去?小兄弟不必胡想了,”阿福给他两兄弟磨得紧了,只好弄出难题来搪塞着。 王仲甫朝那峰巅一望,果然这个蒙天岭和其他的山头大不相同,不但是悬崖削壁,险阻异常,而且群山拱卫,气象万千,确是⾼人隐士凄⾝的福地,也可说是妖琊盗贼窃据的地方,心理尽是盘算着,沉思着阿福所说的话,又看丁述明一眼,心里就是一震“别人倒还罢了,唯有述明这个小煞星却是难 ![]() 为了満⾜述明兄弟的童心,同时也是住在船上无聊,王仲甫天天带着述先述明两人,游遍了礼埋岭、少峰岭、不偏岭与其他无名峰岭的深涧幽⾕,惟有蒙天岭那个方向,王仲甫总不带他俩去,也不准他俩自己去,王述先倒也无所谓,但王述明却大失所望。 到了第四天的傍晚,王大伯、任乾⽟、丁世成等驾着一艘小渔船来了,小别之后,大家更是一番热闹,王大伯等带来很多酒菜,而且已经把村里的事处理完毕,可说是“无事一⾝轻”王仲甫也因为他们来了,明天就离开这里,自己所躺心的事也可以消除了,所以便开怀畅饮起来,正在王仲甫和王大伯痛饮的时候,王述明忽地拉着任乾⽟的⾐袖道:“任叔叔!你说蒙天岭去得去不得?” 任乾⽟不防王述明会有这么一问,倒是怔了一会,不过任乾⽟不愧是读过书的聪明人,很快的就体会到王述明的意思,心里也暗暗吃惊,想了一想答道:“那个地方没有武艺的人当然是去不到,武艺不⾼的人,也是去不得,以你的武艺来说怎么去不得?不过那山里穷 ![]() 王仲甫初时一听任乾⽟说蒙天岭可以去,心里大为着急,等到再听下去,才知道任乾⽟是用先扬后抑的方法,企图打消王述明去蒙天岭的意向,但是王仲甫天天和王述明在一起,那有不了解王述明的个 ![]() 当时心里暗道:“你和我这个小煞星讲这些,再讲也是⽩费,还是连晚上开船才是正经,但就开船回去,也虽保他不偷偷跑来哩!” 果然王述明一面听,一面咬紧了牙齿,那双星目闪闪地发 ![]() 王仲甫喝道:“不许胡闹!明天要回去了!” “不!我要到山脚去玩!也许还有好处呢?我心里总觉得那山上好像总住有奇人似的,爷不是常说过,没有人到的地方,才有奇人隐居吗?”王述明居然提出议抗,并且以过去爷爷的话来反驳,这种倔将,是王述明一向来没有的,王仲甫没有防他这一着,倒一时给他怔着了,心里暗道:“这孩子说的倒是道理,也许他真有仙缘不成?不如随着他去山脚下,等到他看不到路上不去的时候,还不是死了心了?”所以反而哈哈地笑起来道:“好!明天就陪着你去一遭,看你又得到什么着?” 王述明満心喜 ![]() 王仲甫笑着骂:“这孩子越大越没道埋了,爷几时骗过你来?” 王仲甫答应了王述明的要求,不但王述明喜 ![]() 他正是踌躇満志的时候,弟弟却拉了他一把,一先一后往后梢去,这时王仲甫等正是兴仲仲地,大谈特谈别后四天来的情形,谁也不注意他俩兄弟的行动,只有任乾⽟心机细密,看他俩兄弟到后梢去鬼祟了一会,又进⼊舱里,以为他俩人去觉睡了,不久又见他俩一先一后回来,坐在席旁听大人讲话,才知道他俩真正是捣鬼,但是捣些什么鬼?再也想不出来,只好记在心里,暗暗注意着。 晚饭后,任乾⽟把王述先拉过一旁,想套出他俩兄弟的秘密,在任乾⽟心意中认为王述先不像述明那么多窍门,总可以套出多少来,那知王述先却说:“本来我们听说明天要去蒙天岭,就想好好觉睡、养养神,后来恐怕你们还有什么好听的故事要说,才又爬起来了,” 他这些话⽑病本就很多,任乾⽟也知道他在说谎,但当时也不揭穿他,只把两兄弟鬼祟的情形,告知王仲甫,使大家提⾼警觉。 次⽇的早晨,王大伯只留下一艘大船等候之外,要其馀的船统统驶回去,然后和王仲甫、任乾⽟、丁世成和述先述明两兄弟向那兴隆墟走去,在墟上请了一个带路人,带他们去蒙天岭的后山,到了午时,已经是进⼊山径,那是一条长満了蔓草的路,但见峰迥路转,那条小径就在山 ![]() ![]() 在山径里走了大半个时辰,一个拐别之后,眼前忽然开亮,却现出一块二三十丈阔的平地来,这一块平地的四周都是⾼不可攀的绝壁,绝壁的端顶最矮的离地也有二十丈,再有绝好的轻功也飞不上去了,王仲甫、任乾⽟两人,见到这种情形,也暗暗地安心。 然而,在这一块平地上,靠在石壁那端,却筑有个小亭,王仲甫几人的脚步,就自动地移向小亭来。但是,每人都对这块地方觉得奇怪,因为进这块地方,只有一个山口,而这山径却有十多里的路程,后面既是凶险的蒙天岭,附近又没有居民,谁在这条绝路上搭起小亭来?这小亭又有什么用处? 王大伯等进⼊亭子一看,亭子的央中倒也有几个石凳,和一张石桌,而且洁净无尘,倒橡是经常有人到这亭子来打扫一样,亭柱的柱石上,还刻有一付对联,笔法倒是龙蛇飞舞,任乾⽟一面读那付对联,一面叫起好来,原来那对联是:“极目已无天,到此来山魈木客;回头终有路,往前去牛鬼蛇神。”虽然不十分工整,可是,却是即时即景,再巧合也没有了,而且骂尽世人,幽默之至。 但这付对联在王仲甫的眼中看来,又是另一种滋味,他仔细端详那些字迹,发觉这付对联并不是刻成的,而像是一个怀有绝顶內功的人,用手指在石上写成的,靠近石柱的柱脚,仍然留下多少石粉石屑,可以证明;又由那刻痕新旧上看出,这些字刻上去最多不会超过十年,可见这蒙天岭是有人到过了,依照刻石的人的武功来说,他既然有那么深的功力,那未这二三十丈的石壁,绝对阻止不了他上去的,述明这孩子说的话倒有点道理了。 他们看完了亭子內外的形势之后,就把带来的酒菜擢在石桌上,几个大人就畅饮起来,王大伯说:“要不是述明闹着要来,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到这块美好的地方来,今天幸好带来这些酒菜,不然倒辜负山光了”王仲甫也说:“这块地方虽小,但倒是隐秘的地方,有山有涧,有树有花,如果能够在这里住上几年,倒不枉人生一世哩!” 王述明兄弟因为不喝酒,所以就在亭外的空地来往盘桓着,述明并且沿着那削壁走来走去,忽而低头沉思,忽而举头望望,亭里的人,以为俩兄弟不过是在亭外玩玩而已,没有谁去注意他俩兄弟奇异的行动。王述明想了一会,拉着述先轻轻地说:“哥哥!这个山顶可以上去呢?” “那么⾼怎么上得去,你的轻功比我好,但也上不去呀!”述先很怀疑弟弟说可以上那剑壁的话。 “你真是,说了你又不信,你看这 ![]() ![]() ![]() 王述先听到弟弟这个计划,也噤不住満心 ![]() 王述明连忙摇手道:“不要!不要!一告诉爷爷,我们就走不成了,横竖上了崖顶之后,我们才故意给他知道,等一会我们就回来了,也许他们的酒还没有喝完呢”说完了就拉着述先拐到亭子的角隅,那亭角恰能遮蔽着他俩兄弟的小⾝子,述明轻轻道:“你见我上了树上了,你就跟着来!”⾝子一拔,轻轻地上了亭顶,双脚微微一顿,述明的⾝子已直腾到树枝。 王述先见到弟弟已上了树枝,并且垂下鳗鱼鞭,急忙跃上亭顶,看准了馒骨鞭,双脚一顿也拔起七丈多⾼,轻轻巧巧地握着鳗骨鞭的鞭柄,被述明随手带上了树枝。 他俩兄弟満心喜慰地在树枝上憩一憩,就施展⾝法,从树顶上飞奔,那消片刻已到崖顶王仲甫几个正在亭里畅饮,忽然听到半空里:“爷爷!王伯伯!任叔叔!”一阵 ![]() ![]() 喊了几遍,才见对面山崖的端顶有两个小人影答道:“我们玩一会就回来了!”两条小影竟又不见了。 王仲甫知道这两个小顽⽪,上了山崖之后,不玩个够,是不回来的,自己又没有本事去追,只得喊声“小心!”回转头来对王大伯任乾⽟等人道:“真顽⽪!倒底从什么地方上去的?”等到他看到横在亭子上空的那 ![]() 任乾⽟道:“他俩兄弟一定是从这 ![]() ![]() 王仲甫怔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问道:“任世兄!昨晚上你说这蒙天岭的凶险,到底是真是假?” 任乾⽟很认真答道:“怎么不真?而且实在情形,比我说的还要凶险几倍呢,不过他俩兄弟有了那口保剑,对于毒蛇猛兽之类倒勿须顾忌,至于那吃人树、吃人藤这种毒物,也可以一剑把它切断,也不须顾虑,惟一可怕的是,他们不知天⾼地厚,走往那火山口,和岩石一起滚到洞底,那就不堪设想了。” 王仲甫听了任乾⽟那样认真的说,知道不假,心中更是着急,又问:“任世兄怎么知道那么清楚?是不是有人遇上凶险,后来又回来说的?” “师⽗猜的倒有一半对了,”任乾⽟很严肃地回答,又接着说:“不过,遇上了凶险,那能够轻易地回来,说起来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那年小侄到各处去游学,藉以增广见闻,到了定安县却听到麦云遇仙的故事,而且那故事发生不过一年,所以专诚去拜访那麦武师… “什么?姓麦的是武师?”王仲甫问了一句。 “是的,麦云是定安县出名的武师,听说他的武艺是一位云游的僧人教了三年的,他的功夫虽没有师⽗的好,但也能一跳就有丈多⾼,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多岁,可是为人却有点骄傲,七年前他听到传说蒙天岭方面,两年来岭的中心地区,常在夜里有红光冲出,所以他就动了贪念,自恃一⾝武学,天不怕,地不怕的,单人独马从蒙天岭的正路进口,走了两天已到了山麓,蒙天岭的山顶已经遥遥在望了,他估计⼊山来回的里程,和耽搁的⽇数,带了十天的乾粮,就一路向荒出走去,他进出之后,看到那险恶的情形,倒也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渡过了猿啼⾕、困龙潭、死牛溪,都没有出什么⽑病。最后,他看到一片光秃秃的山坡,山坡上只有疏落的芭蕉树,和盘在地上一片一片青⾊的东西,他以为来路上那么多的凶险地方,都已经安然渡过了,这一片秃顶的山圾,一眼就可看到了全貌,难道还有什么凶险不成,所以大意起来,那知道他刚刚一脚踏上那光秃的山圾,脚下就是一沉,⾝体竟不由自主地向前面栽倒,再也爬不起来,只好在地面上打滚,希望能滚回岸边,但是他不动还可,一动起来,⾝体就沉下去,吓得他不敢再滚了,一会儿却觉得接触地面的背部,好像睡在蒸宠的顶上,酷热的太 ![]() ![]() 这时天⾊已经过年,那带路的向导恐怕赶不回去,辞了王大伯等人,由丁世成送他走上正路,并请他告知船上各人之后,也就转回小亭来。 看看天⾊暗了下来,王大伯、王仲甫这些人更加着急,在场的各人没有一个不是望眼将穿,凝视着那削壁的顶上,希望能陡然看到述先兄弟的⾝形;那知希望尽管是希望,除了看到宿鸟投林之外,什么也看不到,急得王仲甫唉声璧气,泪流満脸,大家除了劝慰他几句之外,也是束手无策,但在未获得述先兄弟确实消息以前,又不能离开这里。 同时,王仲甫决定拼老命也要在明天设法上崖去,查察一番,好在各人都已习过一年多的武术,又都有一条鳗骨鞭在手,不必耽心野兽袭击,于是人家也决定陪着王仲甫在小亭过夜,好歹总要在明天探个⽔落石出。 这时四周黑茫茫一片,那云层的空隙还透出疏落的星星,那矗立的削壁就像无比的“魔,站在他们的前面,大家満怀悲怆的情绪,那里能够睡得着?大家都围在桌边讨论明天的探山计划。各人正在热烈讨论的时候,丁世成却“噫!”了一声,各人不噤同声问道: “什么事?”丁世成指着前面道:“那边有光!” 各人依着丁世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削壁那边一团火光冉冉而来,霎眼间那团火光已到了崖边,折向左边,一跳就是七八丈,各人都猜是述明回来了,自然是半惊半喜,而且躺心着述先凶多吉少。眨眼间,那团火光从崖上一落,就顺着树顶一路滚下来,看那⾝形、速度,无一不是述明。说时迟、那时快,那团火光裹着一个小小的⾝形,由树上往地面一落,就听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又听到“弟弟丢了!”一声,述先竟晕倒在地上。 王仲甫等这一惊非同小可,个个泪流満面,七手八脚地施以救急,好容易把述先救醒,他又“哇!”一声痛哭起来,各人知道他心里惨痛,倒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免得蹩着气,述先哭了一会,似乎没有停的时候,王仲甫把他搂过来说:“孩子,你不要再哭了,且把弟弟怎么丢了的事告诉我们,明天再去找他回来!” 王述先又菗噎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这次冒险的经过来:“我们离开这个崖顶之后,就一路朝着一个秃顶的山峰跑去,那知一踏上了山圾,脚底下的泥士就往下沉,可是我们仗着人小⾝轻,那泥士沉不下我们,所以很快地我们就跑过那片很大的山圾,弟弟的脚步轻灵,跑得更快些,弟弟上了山顶之后,就在地上大吃起来,同时招我过去,我到了他的前面,才看出他在吃着一 ![]() ![]() ![]() 各人都随着任乾⽟的惊呼,跳了起来—— 炽天使书城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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