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玉连环全集最新章节
艾叶小说网
艾叶小说网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历史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短篇文学 伦理小说 推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经典名著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校园小说 架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动漫美女 暮霭凝香 乱穿金庸 爱的幸福 混乱艺校 人间正道 天外邪犽 烺情侠女 卻望红杏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玉连环  作者:高庸 书号:41114  时间:2017/9/18  字数:9820 
上一章   第六五章 以毒攻毒    下一章 ( → )
桑琼听得心头狂跳,忍不住问道:“堂主述及这些宫中秘密,与属下等今夜任务有何关系呢?”

  矮叟韩东沧恻恻道:“老夫要你们今夜潜人后花园,正是设法盗取那部‘大残秘-聚大法’!”

  桑琼惶恐地道:“您老既然深悉宫内例,兰花娘娘武功更在宫主之上,属下等纵然舍命闯进去,只怕也无法找到那部秘-,即使找到,也没有能耐盗取出来…”

  韩东沧冷冷一笑,道:“老夫何尝想不到这些,不过,你们职司巡护,出入方便,柳舵主是女人,你那女儿也在宫内接应彼此掩护,混进‘琼楼’并非难事,只要你们能混进去,老夫自有万全安排,使你们能有足够的时间,搜寻那部秘。”

  桑琼听了这番话,心头暗喜,表面却故作沉

  韩东沧察颜观,笑意又隐,拂然道:“怎么?你还犹豫?”

  桑琼忙笑道:“堂主明鉴,属下不是犹豫,属下只是心中有一点疑问,却不便启齿。”

  韩东沧傲笑道:“如今你们已是老夫心腹,也就是老夫的左右臂膀,有什么疑惑不解,尽管明说。”

  桑琼嗫嚅的问道:“堂主不会责怪属下失礼?”

  韩东沧晒道:“既属议事,自应尽去心疑,这也算不得失礼。”

  桑琼欣喜道:“如此,属下就放肆了。”

  语声微顿,轻轻接道:“堂主想必知道,那部秘-然连宫主都未得到,书中所载,定属惊世骇俗的绝学,一旦秘-被咱们盗出,内宫必然严令追查,属下等也就不能再在阿儿汗宫待下去了,甚至堂主也有未便…”

  韩东沧森一笑,截口道:“秘篆果真到手,便用八人大轿来抬老夫,老夫也不肯走了,非但老夫不走,那时候,你们二位以将平步青云,荣任金龙黑虎二堂堂主,还有待不下去的事!”

  郝休骇然一震,惊呼道:“堂主的意思,是要叛宫…”

  韩东沧冷冷道:“彼既不仁,我也不义,阿儿汗宫本来不是曹克武的,老夫不过是取而代之,何叛之有?”

  桑琼接口道:“可是,宫主待两位堂主礼遇甚优,您老为什么…”

  韩东沧冷然道:“狗!那曹克武在西堡惨遭挫败,无力与桑琼小辈周旋,才干方百计恳求老夫兄弟下山相助,原来应允以副宫主之位为酬,不料事后却藉口老夫兄弟并非残废人,名份有所碍难,改用堂主名义,无形中,已将老夫兄弟视作部属,老夫兄弟仍本初衷,并未计较,谁知他近因勾结山魔母,自以为另得奥援,跋扈倍甚,对老夫兄弟益形冷落,似这等势利之人,老夫还跟他讲甚么礼义?”

  桑琼喜形于,激动地道:“原来如此,无怪曹克武此次离宫,竟将心腹爪牙带去,敢情他也起心想另立基业了?”

  郝体接道:“这正是天赐机会,趁宫内空虚,咱们盗得秘-,索大干一场,将阿儿汗宫更名,拥您老为新宫宫主。”桑琼接口又道:“曹克武随行亲信,都有亲眷留质宫中,一旦起事,这些人必然顾虑眷属安全,不敢跟咱们作对。”

  郝休又道:“事成之后,堂主索连兰花娘娘也一并接收了,教曹克武那老残废赔了夫人又折兵,天下虽大,没个容身之处

  两人语如联珠,你一句,我一句,只听得矮叟韩东沧心花怒放,忍不住仰面大笑,笑罢说道:“你二人既有此心,事成之后,荣华富贵,都包在老夫身上。”

  桑琼忽然凝道:“宫内留守同门,都与属下等情素厚,秘-到手后,起事绝无困难,唯一值得顾虑的是,勾魂仙娘贞贞亲掌大权,万一她不肯归顺,势必要费一番手脚。”

  韩东沧哈哈大笑道:“这个你们大可放心,只要秘-到手,谅她路贞贞独木难支大厦,她若乖乖归顺便罢,不然,老夫兄弟随时可以取她小命。”

  桑琼道:“此事可曾得到黑虎堂主韩二侠的同意?

  韩东沧道:“老夫兄弟焦不难孟,他自然是赞同的了。”

  三人商议至此,俱感满意,喜孜孜走出树林,准备重行上路。

  行到树边,桑琼目光扫过马背上的郭魁,心中一动,驻足道:“堂主,属下又想到一条妙计!”

  韩东沧诧然道:“什么妙计?你说说看!”

  桑琼低了嗓音道:“堂主成大事,自不宜再为曹克武效力,这桑琼和姓郝的少年,乃是曹克武的死敌,却与堂主并无仇恨,咱们何必替人作嫁,结此怨恨?”

  韩东沧注目问道:“你的意思,莫非叫老夫把他们放了?”

  桑琼低声道:“他们到祁连山来,目的不外寻曹克武较量,如果堂主杀了他们,等于替曹克武去一劲敌,假如将他们放了”是施恩于彼,只须告以曹克武行踪所在,他们必然兼程赶去,无论孰胜孰负,皆对堂主有利,这叫做‘以毒攻毒’,堂主何乐而不为?”

  韩东沧听了,脸色连变,沉了好半晌,才凝重道:“你这主意固然甚佳,不过,这桑琼一身武功十分湛,又与西堡北宫谊皆厚,假如放了他,将来只怕会对咱们不利,这件事须得份外谨慎才行,且待秘-到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桑琼故作危言,轻轻说道:“堂主,事须当机立断,否则徒招悔恨,听说姓桑的小辈,和路贞贞在百丈峰时会有交往,宫中难免有路贞贞的耳目,假如消息漏,路贞贞以留宫弟子的身分,乘隙从放了桑琼,那时候,才真正是替咱们增一劲敌呢!”

  韩东沧为难地道:“遽尔放了他,老夫总觉太过冒失,咱们宁可秘密些带他回去,先将他困起来,以后再作处置比较妥当。”

  桑琼道:“怕只怕耳目众多,无法绝对秘密带他们回宫。”

  郝休笑着接口道:“这有何难咱们可以将他藏在宫外,表面就扬言被他途中逃脱了,既增宫内困扰,又可藉口戒备搜查,加多盗取秘-的机会,一举两得,岂不大妙!”

  韩东沧欣然道:“这个主意最好,但要防范他当真逃,而目.要在宫外找一处隐密地方。”

  郝休道:“堂主放心,地方自有属下安排,至于防他逃,更是容易,堂主请赐两粒毒九给他们服卜,就尽可放心了。”

  韩东沧大喜道;“好主意,老夫就把这件事交给二位办。”

  说完,取出两粒药丸,交给郝休,欣喜上马领先而行。

  一路翻山越领,走了足近两个时辰,天已薄暮,前面奇岭陡现,高云中,峰处,一座险峻峭崖上,展现出一抹红墙和大片房舍,箭道沙径绕峰而下,沿道遍旌旗,更衬托得这隐藏在深山中的“阿儿汗宫”益显雄伟。

  阿儿汗宫原仅一座庙宇,经耶律翰全力扩建,始有今规模,房舍殿堂,极尽豪奢,飞檐朱廓,层层相叠。此时方薄暮,宫中已点燃了灯火,远望去,光影闪烁,直如繁星,煞是壮观。

  桑琼向郝休递了个眼色,郝休会意,拍马赶向前去,举手朝峰下左侧一片密林指了指,低声道:“堂主请看,那片林子背后,不是有一座小山头么?山头上还有几棵古松的那儿!”

  韩东沧凝目眺望,点头道:“晤!不错,不错!”

  郝休道:“就在那小山脚下,有一个十分隐蔽的,最宜藏人,堂主要不要去亲自过目一下?”

  韩东沧沉道:“不必了,但你们行事要多谨慎,甚至连桩卡人等,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郝休微一折,恭应道:“堂主放心先行一步,趁此时入夜视界模糊,属下办妥了这件事再回宫,稍等陈报,还请堂主当众责骂几句,以掩外人耳目。”

  韩东沧点头道:“好!多多委屈你们了。”说罢,猛一加鞭,独自催马飞驰而去。

  郝体和桑琼勒马岔入草径,来到密林内,挖了个土坑,先将柳如花的尸体掩埋,然后解下郭魁,拍开道。

  桑琼正说道:“姓郭的,咱们本意在进入阿儿汗宫以后,即可放你生路,但现在情况略有改变,必须委曲你在这密林内待些时候,等咱们事毕离去时,自会践履前诺,使你有自新悔改机会。”

  郭魁哭丧着脸道:“二位大快要多久才能释放小的呢?”

  桑琼道:“还不一定,也许一二,也许要再多几天,在这段时间内,咱们要将你数处道闭住,使你能吃能喝,只不能走动或出声,此外决不伤你毫发。”

  郭魁无奈道:‘小的决心遵照二位大侠吩咐,不过,却要恳求二位大侠应允一事。”

  桑琼道:“你说吧!咱们办得到的,一定答应。”

  郭魁叹道:“小的年近半百,生平只有一个女儿名叫鹊儿,现在内宫侍候路姑娘,假如二位大侠要毁去阿儿汗宫,小的生死事小,但求饶了鹊儿那孩子。”

  桑琼颔首道:“难得你如此父女情重,咱们答应你就是了。”

  郝休忽然接口道:“你那女儿生得怎个模样?今年多大了?”

  郭魁道:“今年刚方十五岁,她身材娇小,平素爱穿大红花的短袄褂,梳两条大辫子,右嘴角有一粒黑痣。”

  郝休点点头,又道:“你可有私人信物,使她一看就能相信咱们对她没有恶意?”

  郭魁思索片刻,道:“信物却没有,不过,那丫头左脚小拇指缺了一截,是她小时候玩刀剑,不当心被刀锋戳断,这件事,只有我们父女二人知道,勉强可算我们父女间一项共有的秘密,二位大侠提及此事,她就相信是小的所托了。”

  桑琼与郝休分别动手,将郭魁安置在一枝枝桠繁盛的大树上,又将木箱内干粮,一并搬上树梢,备妥足够的饮水,最后,由桑琼以“摘星攫月”独门手法,点闭了双腿道和“气门”“哑”,如此一来,郭魁人不能动,口不能出声,更无法运气行功冲,唯双手却举动自如,可以取食干粮饮水,除了老老实实等在树上,根本无法身逃走。

  一切安排妥当,桑琼、郝休两人两骑,飞驰登山。

  他们由金佛寺人山,一路所遇明桩暗卡足有数十处之多,猜想阿儿汗宫附近,必然戒备格外严密,谁知那条细砂箭道上,却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影,从峰下直登峰,竟然畅行无阻,没人盘查。

  宫门前,红灯高悬,一片寂静,只有门外两座岗亭般的石屋里,立着四名佩剑武士。

  桑琼向郝休递了个眼色,故作气急败坏之状,猛催坐马,笔直闯进了宫门。

  说也奇怪,那四名佩剑武士分明看见,却未拦阻,任由二人驰人宫门,连大气也没有吭一声。

  桑琼大感诧异,反而一圈坐马,勒缰回头,气咻咻地问道;“金龙堂韩堂主可曾回宫了?”

  四名佩剑武士木然不答,就像根本没有听见。

  桑琼不解,又喝道:“你们可曾看见韩堂主回宫?”

  那四名武士仍然木立如故,毫无反应。

  桑琼不困惑地望了郝休一眼,正待三度叱问,忽然,一个苍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

  “老郭,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忘了宫前武士都是既聋又哑的铁卫队吗?”

  桑琼闻言一惊,急忙扭回头来,但见宫门内侧,另有一列石屋,此时,屋前下含笑站着一位黑驼背老人,手里捧着一红一绿两支小旗,旗上各绣一个金色“令”宇。

  宫门出入重地,竟会用聋哑之人担任守卫,这种不近常情的事,桑琼自然料想不到,他自问容貌神态已经装扮得很像“断魂刀”郭魁了,却没估计会有这项差错。

  一时间,几乎被那黑衣驼背老人问住了,幸亏他急中生智,把眼一瞪,反问道:“什么?

  你们还没有接到换人的令谕?”

  黑衣驼背老人说道:“换什么人?”

  桑琼道:“金龙堂韩堂主返宫前会有回渝,俟后宫门警戒武士,全部改派巡护堂舵下弟子担任,铁卫队只负责守卫内宫,难道你们还不知道?”

  驼背老人笑容顿敛,凝目问道:“韩堂主真的有这口谕?”

  桑琼道:“怎么不真,不信你可以问问柳舵主。”

  那驼背老人扫了郝休一眼,冷冷道:“我杨某人所率铁卫队,是宫主一手组成的,十年来,宫中警戒一直由本队负责,韩堂主他有什么权力,不经呈准宫主,就擅改宫规?”

  郝休接口道:“可是杨老哥别忘厂,现在宫主已将一切职权,附托了韩堂主…”

  驼背老人目怒,沉声道:“柳如花,你称呼老夫什么?”

  郝休笑道:“我叫你杨老哥,难道称呼错了?你不是姓杨?最近改了姓氏不成?”

  驼背老人然大怒,叫道:“反厂!反了!你柳如花不过一名巡护舵主,一向尊称老夫一声‘前辈’,今天竟突然这般自大自狂起来,莫非你依仗韩堂主宠信,就敢轻视咱们门宫中旧人。”

  郝休嗤道:“彼此同为宫中弟子,有什么新旧之别,论公,咱们谊属同寅,我该称你一声‘杨队长’才对,皆因你年纪人些,才以兄弟相称,这有什么反不反?”

  驼背老人气得冷哼不止,道:“说的是!说的是!我杨克坚克字辈中人,竟成了你的平辈同寅了,很好,咱们记住这句话,等宫主回米,再评评这个理…”

  桑琼见他气恼之状,极是认真,情知是郝休不明内情,一句“杨老哥”叫出了错,连忙含笑转寰道:“柳舵主随口一句玩笑话,杨老前辈怎么就认真起来了,咱们向来对杨老前辈由衷尊敬,决不敢有丝毫藐视侮慢之意的!”

  驼背老人杨克坚哼道;“那是从前,你们还没爬上高枝儿,如今有韩堂主替你们撑,自然不再把老夫放在眼中,哼!难怪韩堂主回宫,立即提升你郭魁担任舵主,原来有缘故的。”

  桑琼拱手赔笑道:“杨老前辈言重了,咱们只因心有急事,言语才致疏失礼数,等一会再负荆请罪,现在请问杨老前辈一声,韩堂主今在何处?咱们有紧急大事,立待呈报。”

  杨克坚冷冷道:“不知道,反正只在宫里,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用力一摔衣袖,转身走进石屋。

  桑琼苦笑摇头,朝郝休耸肩,大声道:“杨老前辈此时正在气头上,咱们且待见过堂主,再来赔罪吧!”

  郝休一笑,道:“也只好先公后私了。”

  两人并马直入宫内,却听见石屋中杨克坚犹自冷哼道:“前倔后恭,真正的小人…”

  阿儿汗宫虽然建在峰,占地极广,房舍皆依山势而筑,层层栉比,街道井然,灯火照耀下,宛若镇集。

  离开宫门,桑琼便低声告诫郝休道:“贤弟,我们冒充别人身分,混进宫内,对内部人事和地形,盲无所知,从现在起,务必收敛一些,千万不可冉闹出笑话来。”

  郝休笑道;“我是有意要气气那驼子,叫他与韩东沧弟兄滋生芥蒂,才好从中行事。”

  桑琼道:“话虽不错,但不可之过急,贤弟你想,咱们本可借他传报之便,找到韩东沧的住所,如今跟他闹僵,无人引路,咱们不知韩东沧住的地方,甚至连路径方向也不清楚,这不是跟自己添麻烦么!”

  郝休略一沉,道:“不妨,韩老儿既然身为堂主,地位仅在宫主之下,他住的地方,多半是高楼大厦,咱们只要捡那最高的房屋寻去,必能找到。”

  桑琼想想别无他法,只得同意,便道:“既如此,咱们不可太暴目标,应该下马步行,比较易于掩饰。”

  两人商议停妥,各自翻身落马,牵马而行,一则延缓时间以便寻觅;二则藉机度审宫内形势。

  正行间,突然一条人影迅捷无比地从后掩至,上前一把抱住了桑琼的际…

  桑琼大吃一惊,扭头喝问道:“什么人?”

  身后那人“噗哧”一声低笑,道:“爹!你猜猜看。”

  语带香风,玉手环,桑琼略一怔神,已经猜想到是谁了,不俊脸一热,沉声道:

  “是鹊儿么?快放手。”

  身后一阵娇笑,放开了手,红影飞旋,绕到前面,果然是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一双星目,两条发辫,略显阔大的嘴角,有颗浑圆而俏皮的黑痣。

  桑琼没等她开口,先摆出一付“为人之父”的面孔,正道:“瞧你这丫头,总是疯疯癫癫地,把爹吓了一大跳。”接着,又关切地问:“怎么又溜出来了?当心路姑娘知道,剥你的皮。”

  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恰如其分,郝休听得连连点头微笑,大有赞赏之意。

  那鹊儿撒娇的一扭蛮,嘟嘟着嘴道;“爹也真是,一见面就骂人家,你又没问问清楚,怎知道人家是溜出来的呢?”

  桑琼道:“不是溜出来,难道是被撵出来了?”

  鹊儿跺脚道:“爹!你怎么尽朝坏处想,就不往好处猜猜。”

  桑琼摇头道:“什么好处?爹可猜不出来。”

  鹊儿得意地扬扬了眉,笑道:“告诉你吧!今儿夜晚,是咱们姑娘特别准了我的假,叫我回家来睡一晚,明天再回内宫去。”

  桑琼诧道:“为什么会准你外宿?”

  鹊儿笑道:“特地回来向爹爹恭喜的呀!”

  桑琼怔道:“恭喜?恭什么喜?”

  鹊儿道:“路姑娘听说爹爹建了大功,擒获一个姓桑的强敌,韩堂主已经明令发布,提升爹为巡护第二舵舵主,难道这还不算大喜的事么?”桑琼听了一愣,转顾郝休道:“路姑娘好灵通的消息,咱们刚回来,她已经知道全部经过详情了。”

  郝休点点头道:“幸亏咱们刚到,否则定说消息是自鹊儿丫头传进内宫去的。”

  鹊儿接口道:“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韩堂主返宫立刻发出公告,现在差不多全宫都知道了。”

  桑琼摆摆手,道:“你且先回家去,爹还有要紧的事,必须去寻找韩堂主报告,一切详情,等会回家再谈!”

  鹊儿连忙拉住,道:“爹,再急的事,也得先让我叩了头再去办,家里香案早准备妥了,怎能过门不返家呢?”

  桑琼尚分说,郝休却向他递了个眼色,接着:“老郭,鹊丫头说的没错,事已如此,早晚呈报都是一样,不如先去你家坐坐,咱们也好把回报的话句商量一下。”

  鹊儿喜道:“还是柳大娘爽快,爹!咱们走。”转身奔进一条小巷。

  桑琼望见鹊儿进人巷中一户低檐木屋,心里暗叫“惭愧”敢情断魂刀郭魁的家,就在近处,难怪鹊儿说自己“过门不返家了。”

  两人把马匹系在门前,随后走进木屋,果然屋中已准备了祖宗神位和香案,鹊儿正喜孜孜在香案前点烛燃香,要叩贺桑琼“荣升之喜”呢!

  桑琼连忙阻止,道:“丫头且慢高兴,升迁之事,目下还不能作准,待爹爹见过韩堂主,说不定舵主无分,反要受责。”

  鹊儿愕然道:“为什么?”

  桑琼叹道;“你不知道,爹和柳舵主奉命押解人犯,途中竞被逃,此刻止急于向堂主呈报请罪领罚呢!”

  鹊儿一惊,道:“已经擒住的人,怎么会被他逃了?”

  桑琼摇头叹息道:“唉!一言难尽,都因那两个小辈太狡猾,咱们也大疏忽大意…总之,人已经逃了,不提也罢。”

  鹊儿好生失望,道:“两个都逃了么?”

  桑琼苦笑道:“傻丫头,自然是两个都逃了,你没见咱们双手空空的回来。”

  鹊儿不觉眼眶泛红,道:“进宫这些年,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一次外宿假,原说好好陪伴爹爹一夜的,这么看来,竞落空了?”

  说着,泪水涔,顿时哽咽起来。

  桑琼道:“你在内宫不是过得好的么?干么又伤心了呢?”

  鹊儿扑进桑琼怀里,搐道:“内宫生活冉好,总不如在自己家里,自从娘去世以后,只剩下爹爹和我两个,偏偏宫里规矩又严,平时见面都得偷偷摸摸的,这种日子,又有什么意义?爹爹,我想求求路姑娘,放我出来,咱们宁可过得苦一些,好夕骨总在一起…”

  桑琼听竟有腹缨怨,亲情深,也暗暗为之感动,柔声安慰道:“孩子,别说傻话了,你能进入内宫,受路姑娘宠爱,在别人,求都求不到,这是你的福份…”

  鹊儿含泪道:“我不希罕这个福分,只求能和爹爹在一起。”

  桑琼笑道:“你还小,将来的日子还长,放心吧!总有让你偿心遂愿父女团聚的时候。”

  鹊儿正在伤感,全未听出话中有话,郝休接口:“好啦!别只顾你父女情长了,还是先商议大事吧!”

  鹊儿仰面问道:“爹!人犯逃脱,会受什么责罚?”

  桑琼道:“很难说,如果运气好,不受一顿叱责,准予带罪追捕,假如运气不好,说不定就…”

  鹊儿忙道:“要不要我即刻去求路姑娘,求她向韩堂主转寰下,从轻发落?”桑琼略一沉,道:“转寰说项太早,反会引起韩堂主不快,这样吧,你先回内宫等候消息,暂且别把这件事告诉路姑娘,如果今夜初二更时,不见爹进宫晤面,再求路姑娘前来搭救爹爹不迟,千万记住别声张太早。”

  鹊儿连连点头道:“二更时,我在西花园门口等候,爹!你一定要来啊!”正说着,忽闻叩门声响,一个破锣嗓音大声问道:“郭舵主在家么?”

  鹊儿应声站起,低道:“是金龙堂护卫领班赵麻子来了,爹!我从后门先走,别忘了西花园月门前见面。”

  桑琼挥手道:“知道了,快去吧!”

  鹊儿向郝休敛衽一礼,匆匆穿房由后门而去。

  郝休笑了笑,轻轻道:“恭喜大哥,有了这个孝顺女儿,以后方便太多了。”

  桑琼感慨地道:“但愿咱们别辜负她才好…”叩门之声又起,桑琼亲自打开木门,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独眼大汉,果然是一脸金钱大麻子。

  桑琼忙拱手道:“原来是赵兄,快快请进!”

  赵麻子名叫赵儒府,是个心狠手辣的势利小人,又因职司金龙堂护卫领班,专干“行刑”

  的刽子手,自己竟改名“赵如虎”浑号又名“赵阎王”阿儿汗宫弟子,提起这位独眼龙赵阎王,几乎人人心惊,个个怀恨,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唯一办法,敬鬼神而远之,向来很少人答理他。

  所以,鹊儿一听是赵如虎的声音,连面也不见,就匆匆由后门走了。

  不过,这位杀人不眨眼的赵阎王,今儿个好像特别高兴,脸麻子;颗颗都挤笑容,门一开,便朝着桑琼连连拱手,笑道:“郭舵主。恭喜!恭喜!小弟刚回来,从郭兄弟前经过,看见马匹系着,就知道郭兄在家,特来道贺。”

  一面笑着,一面走进木屋,独眼猛然一亮,复又哈哈大笑道:“难得!柳舵主也在这儿,这倒好,省得小弟再跑第二家,恭喜!恭喜!”

  郝休笑道:“老郭荣升舵主,固是喜事,我又没有升级,喜从何来?

  赵如虎双掌一拍,大声道:“柳舵主太谦了,试想那桑琼小辈为患何等重大,宫主多次得之甘心,都没成功,却被二位巧运妙计,手到擒来,这份功劳还小得了么?”

  桑琼笑接道:“这是赵兄过誉,其实,运筹帷幄全仗金龙堂韩堂主,咱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赵如虎目光一溜,笑道:“韩堂主固然功居首屈,二位也理当褒奖,堂主为这件事高兴得很,已经问过好几次,现在堂中立等接见,准备还要当面厚奖二位呢!”

  桑琼忙道:“柳舵主,咱们快去吧!返宫未先呈报,径回私宅,被堂主知道,必获罪责。”

  赵如虎摇手道:“不!不急!荣升大喜,理当祝谢神灵祖先庇护,郭兄只管拜过神位再去不迟。”

  桑琼道:“小弟那里是祝谢升迁,弟是在求祖先护佑,如今但愿能功过相抵,已属万幸,哪敢再奢望升级…”

  赵如虎一惊,笑容顿敛,独目扫顾全屋,沉声问道:“郭兄何出此言?莫非…”——

  明辉扫描,elle007OCR,旧雨楼独家连载,独家连载
上一章   玉连环   下一章 ( → )
玉连环全集免费阅读,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玉连环全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玉连环情节跌宕起伏、内容扣人心弦,高庸是玉连环全集免费阅读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