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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月冷嵩山 作者:芦雅萍 | 书号:40884 时间:2017/9/17 字数:109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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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大哥子霈得知刘家姐小再次失踪的消息时,气得脸都成紫茄子了! 当他把事情告知二弟时,子霖情知有梁逸之的原故,事情 ![]() ![]() “人是昨晚后半夜离去的!料他们也走不远!不是在⽩坪的梁家,就是在其他的亲戚朋友家里躲着!”吴子霈望着子霖又道“兄弟,事情还没有到山穷⽔尽的地步!你也别难受,此事,大哥自有主意!” 吴子霈出了二弟的屋,立马打点着先备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两匹彩缎和两样⽟器,当即令管事的套车进城,径直来到嵩 ![]() “你的意思…想怎么办?”胡知县瞥了一眼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和桌上的⽟器彩缎。 “胡大人,事关刘吴两家名声,所以,吴家的私仇我不想提。我只想告诉大人知道:这个姓梁的,乃新军逃犯,更是朝廷缉拿的 ![]() ![]() 胡知县眼睛一亮:“哦?他果然是逃犯么?” 吴子霈冷笑道:“岂能有误?若不是姓梁的三番两次搅我不宁,乡里乡亲的,我才犯不上与他为难呢!大人若能助鄙人一臂之力,令刘家姐小回心转意,鄙人另有重谢!” 胡知县抚着下巴道:“只是,下官所虑的是,梁逸之毕竟是刘姐小自己定下的夫君。在山城,亦系武将之后,同宗同族也有近百口子人。还有那刘家兄弟和刘家三姐小,毕竟和那梁逸之 ![]() 吴子霈道:“大人多虑了!大人放心,眼下,不管吴家还是刘家上下,所顾及的只是‘丢人败兴’四个字。都想安安生生地尽快把亲事办了!吴家的意思不过是,先把那姓梁的关到大牢,有人来求时,你可令他们再转求吴家。吴家那时只有一句话:只要刘家三姐小能顺顺当当地嫁到吴家。民不告,官不究,县衙便敢放人!到时候,我只承大人的情就是了!” 胡知县点了点头,遂想起当初刘家退亲之事,皆因这个小子所起,以致弄得自己上不去、下不来的。吃了一惊不说,又大跌了做官做人的面子!这次,这个小子算是自己撞到网上了!抓他几天,吃点苦头,好歹也让他长点精细!若事情办成了,自己既相与了吴家兄弟,又帮了刘家,且平⽩又得了这般一大注财喜,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胡知县立即就叫来手下,当着吴子霈的面吩咐:“立即出动马快和衙役,兵分两路,到嵩 ![]() 马快去后,胡知县对吴子霈笑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寺!如此,还怕他们会飞到天上去不成?” 吴子霈起⾝拱手:“多谢大人成全!” 这天一大早,逸之的大表哥依⺟亲之命,骑马到⽩坪舅舅去送信儿。芦店姑妈一家吃了晌午饭,聚在姑妈屋里,围着老人一边说话儿、一边等着大表哥回来。 二表哥也雇好了明早动⾝的带篷马车,说定明早五更准时上路。大表嫂和小表妹两人,也已为逸之和如茵备下了路上的⼲粮、⾐物等一应所需。众人正在屋內说着话,忽听门外大表哥的叫门声。 逸之心下一震:这么快就回来了? 待二表哥出去开了门,就见一脸仓皇的大表哥闯进屋来。见了众人,他结结巴巴地,一时竟连话都说不囫囵了!众人从他的急 ![]() 还是姑妈年老有经历,喝了一声:“慢慢说!” 大表哥这才镇定了一些:“娘,哥,俺、俺表弟…家、家里出,出了大事…” 姑妈沉着脸:“说下去!” “今儿我一到俺舅家,俺妗子就哭着说,昨儿⽇头落时,突然来了几个官府上的人…要抓抓俺表弟,说俺表弟是开小差逃回来的要犯。家里说没见人,他们不容说,就把俺大舅和俺二舅都、都抓走了…” 全家人听了,一时全都愣在了那里! 如茵慢慢站起⾝来,眼里的泪花扑扑蔌蔌地滚落了下来:“姑妈,逸之,这统是因我所起。我这就回城去,换回咱爹和咱叔…” 逸之忙拦阻道:“如茵!这事儿,你就是搭上自己也是⽩搭。事情到了这会儿,已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姑妈接过去说:“媳妇!逸之说的对,事情到了这会儿,他们下这样的手,已不单是冲你来了。” 话虽这样,如茵分明已经预感到:这次,自己怕真的要和逸之分手了!而且,看这阵势,恐怕除了官府和吴家,刘家也是执意跟梁家过不去了!否则,吴家和官府那里,又如何得知逸之是新军逃犯? 自己这一生, ![]() 逸之站起⾝,对姑妈和大表哥说:“姑妈,这样吧,我先和恁媳妇商量一下,再过来跟姑细说…” 说着,逸之一把拉着如茵离开众人,径直来到姑妈为他们临时预备的新房里,把如茵紧紧地拥在自己怀里…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惊心的吻啊! 如茵却预感到了:这长长的热吻,分明是逸之在向自己告别的一种仪式啊! 许久,逸之放开如茵,把她的脸儿小心地捧在手里,久久地凝注了一番,尔后转过⾝去,俯⾝从铺着新褥子和新 ![]() ![]() 他的话未完,如茵便扑到他怀里呜咽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逸之抱紧她,为她拭了泪:“别说傻话!我去去就回了。你想,我哪里够得着朝廷要犯?新军那里,你舅舅不发令捉我,知县 ![]() 说完,他拉着如茵出门,来到姑妈屋內对姑妈说:“姑妈,我的事情我清楚:不过是有人乘机诬陷我。你们不要着急!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大表哥,牵马!” 一向稳持的姑妈也噤不住老泪纵横起来:“天哪!多好的一对儿鸳鸯!老天爷哟,你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逸之前脚走,已经冷静下来的如茵对姑妈说:“姑妈,我也得回城一趟。” 姑妈一把拉住她:“孩子!你可不能再添 ![]() ![]() ![]() 如茵两手扶着姑妈坐下,然后跪在地上,给老人长长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満脸镇静道:“姑妈!咱们娘儿俩相识一场,虽时⽇不长,却是侄媳妇前生修来的福。姑妈不知:我此去,正是要救逸之出来的。姑妈,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而且,不是媳妇说过天的话:逸之他人好好儿的不说!逸之他若是有了什么好歹,不管是我娘家还是吴家,真还没有谁能怎么着我!而且,他们等着我出面的。” 姑妈眼见她三两下收拾好了行装,重新换上那⾝摹蓝半旧袍褂,登上一双软底虎靴,挎上剑,将手 ![]() ![]() 如茵道:“不用车。备一匹马就行了!” 一时,就见二表哥牵了一匹马来,待如茵将一顶元⾊处士巾戴到头上时,还真难看出她是个女子呢! 一家人就那么直直地望到她跃上马背、一路打马直奔西面山城而去。 如茵进了城,也不往南街自己家里,直奔西关寻找杜鸿飞。 开门的恰好是鸿飞。 他乍一看见男装打扮的如茵,猛一愣:“哦?如枫…哦,哦刘姐小,你怎么来了?”一面就把她往屋里让。 进了屋,如茵开门见山地双手一揖:“鸿飞兄!逸之出事了!我是来求你营救逸之的!” 鸿飞大吃一惊!惊愕地忙问:“什么,逸之他出了什么事?” 如茵的脸⾊苍⽩如纸:“鸿飞兄,逸之他…被官府拿去了!” 鸿飞道:“怎么回事儿?什么原由?” “自然因我而起。不过,理由却是新 ![]() “难道…京城你舅舅来了公文,要地方帮助捉拿的么?” 如茵冷笑道:“舅舅不会做出此事的!虽说逸之违反军纪、私自弃他而去,虽说他不愿我嫁他为 ![]() ![]() 鸿飞点点头:“哦,我听逸之说过到你家求亲未允的事。只不知,竟牵出有多的坎坷来!咳!这个吴子霖!怎么竟连个‘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都不懂了?做什么要这般紧 ![]() 如茵把⾝上的一个小包袱取了下来,连同逸之的那把手 ![]() 鸿飞点点头:“逸之在书院后面的山坡上,教我放过两次。还行。” 如茵放下 ![]() 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只三寸来⾼的红木描金匣子,打开铜锁,蹦开盒盖儿,顿时就见満満一匣子的熠熠生辉——里面有一对翡翠镯子、一条珍珠项琏、一对扭丝金镯、一枚翠⽟环佩,并几个宝石戒指、坠子。 如茵把盒子推到鸿飞跟前,抬头道:“鸿飞兄,这几样东西是我从京城回来时,我妗子和几个姨娘送我的。这些东西,有朝鲜国王妃手里出来的,也有宮里流落出来的…”话未说完,如茵站起⾝来,长长地一揖:“鸿飞兄,我是一介女流,与生人 ![]() 鸿飞顿然満眼泪⽔:他平生还是头一遭见识这般的奇女子!他唏嘘道:“刘姐小!你放心吧,梁公子也是我的朋友,鸿飞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姐小信托!就是你不来找我,我知道这事,也会毫不犹豫出面搭救他的。” 鸿飞一点也不敢怠慢,天一落黑,便携着包袱和手 ![]() 他先是给了把守衙门的两个皂役每人几块碎银,询问县太爷是否在衙中?求军爷把自己的帖子送到知县老爷那里,传报一声:说是城西杜鸿达的胞弟杜鸿飞,有一桩天大的事,要亲自面见禀报老爷。 那两个皂役一听是城里杜鸿达老爷的二弟,因这杜鸿达老爷在县学做着从七品的训导,和知县大老爷也算是平起平坐的人了。所以,扭捏地推辞着,不敢受那碎银。鸿飞硬是塞到了他们手里:“你们成⽇辛苦值差,一月挣那几文大钱,哪里够养家糊口用的?客气什么?这也是别人托我办事的费用,你们只管接下,替我传话去!” 两个役皂见鸿飞说得如此实在,这才笑嘻嘻地接了碎银,其中一个乐颠颠急忙跑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那去传话的人便跑了出来,一脸是笑地说:“知县老爷正好有空,请二老爷后衙面谈。” 鸿飞跟着他,从前堂一直来到衙门的最后一进院子,进了知县老爷的花厅。 旧⽇,在一些私宴上,鸿飞因也见过这位胡知县。此时,胡知县一面很客气地给鸿飞让了坐,一面让衙役上茶。两只乌溜溜地小眼睛,却噤不住老往鸿飞随手放在矮几上的那个花缎包袱上瞟着。 寒暄了几句,胡知县问道:“不知杜兄莅临敝衙,可有什么指教的?” 杜鸿飞也不说话,两眼望了望站在一旁的两个衙役。胡知县会意,忙对两个衙役道:“哦,这位是我的朋友。你们在门外守着,不要让外人打搅。” 两个衙役出门后,鸿飞便从⾐袋里摸索着,先是取出了那八百两一张的银票来。展开了,平铺在桌上,推到了胡知县的面前。 胡知县扫了一眼,灯烛下,只见他乌溜溜的两眼蓦地一亮! 鸿飞随即又开解了带来的包袱,露出了里面一个红锦匣子来。鸿飞揿开锦匣,只见満匣子的珠光气宝,在明亮的灯烛下一时流彩四溢起来。 胡知县的一双乌眼珠直在那里了!好半晌才定了定神,有些不大自然地笑道:“哦,杜兄,这、这是何意呵?” “胡老爷!晚生想请胡老爷帮个忙。” “哦?杜兄请讲!” “胡老爷,这些东西,是城里刘举人的姐小刘如茵托晚生孝敬老爷的。” 胡知县全都明⽩了!然而,却故作不解地问:“哦?素昧平生,不知刘姐小芳意?” 杜鸿飞道:“胡老爷,刘姐小想请你放一个人出去!” “谁?” “梁逸之!” 胡知县故作惊愕:“哦?刘姐小为何替那朝廷逃犯说话?” 杜鸿飞冷冷一笑:“胡老爷!实不相瞒:梁逸之是刘姐小未过门的夫君!” 胡知县问:“哦?这事我可就太不明⽩了!那刘家姐小,本是今年年下下官做媒,许与吴家坪吴子霖的。吴家前几天过衙来,还请本官腊月二十八过去喝喜酒呢!怎么又成了梁逸之梁拔贡的未婚 ![]() 杜鸿飞道:“胡老爷,梁公子和刘姐小二人早就定下婚约了。只因梁家家境贫寒,刘家嫌贫爱富,吴家又一味相 ![]() 胡知县点点头:“哦,事情是这样的!可是本官还有一点不明⽩:既然如此,那梁逸之不好好儿地待在京城,为何又突然跑回来了?” “胡大人,梁逸之乃一介热⾎男儿!他从京城回来,只为‘大义’二字,并非什么朝廷逃犯!他果真是朝廷要犯,京城那边恐怕早有公文下来督令地方捉拿了。请问胡老爷:说梁逸之乃朝廷要犯,可有公凭文证么?” 胡知县一怔,随即答道:“说梁逸之不是朝廷逃犯、不是新军逃兵,请问杜兄又有什么凭证?既然有人举报,本官理当审理明⽩之后,再禀报上司、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岂敢私自抓放于他?至于公文么,也许,你我说话的时候,上司的公文正在路上走着也未可知呢!所以,这事,本官还须奏明上司,等审明是非之后,才能做出了断啊。” 杜鸿飞冷笑道:“大人,你可不能中了吴家的借刀杀人之计啊!”胡知县正⾊道:“此话怎讲?” “大人,刘姐小毕竟是直隶按察使大人的义女。连按察大人尚且知道投鼠忌器四个字,大人你又何苦?还有,姐小孝敬大人的这些东西,原是刘姐小离京时,她姑姥娘、舅舅和几个舅妈送她做嫁妆用的。别的不说,单这一串珍珠,是朝鲜国王妃手里出来的东西。还有这个翠丝的⽟佩,是宮里出来的东西。城里珍宝斋的老板说,每样都值五百两银子!可见,姐小在直隶按使大人夫妇眼中的地位!大人,刘姐小是一位知恩知报的侠义女子,大人若帮了她这个忙,姐小决不敢忘大人的大恩。大人,既然梁公子并非一定非捉不可的要犯,又与大人无仇无怨。大人也是苦读圣贤之人,做人做官,岂能只看一时?山不转⽔转,多个朋友、多条路啊!大人何不送个顺⽔人情给刘姐小呢?” 胡知县听了,犹豫了好一阵子:“这个…杜兄,听你这番之言,本官也实不相瞒:那吴家二公子,这会儿好歹也是个七品州判的官老爷。姓梁的几番搅和,吴家已是忍无可忍了!看样子,这次若是再成不了亲事,吴家决和那姓梁的过不去的。我若放了梁逸之,他们到省抚那里告我一个私放朝廷要犯,本官同样吃罪不起啊!”杜鸿飞一边沉昑着,一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不动声⾊地说:“可是,那梁逸之有了什么意外,恐怕更有人饶不过你的。大人知道,那刘姐小手中也是又有洋 ![]() 杜鸿飞道:“大人若肯放梁逸之一马,又 ![]() ![]() “怎么个诈法?” 胡知县伏⾝附耳道:“牢里这两天正好传伤风。死了两个号了。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只怕也是一半天儿的事。梁公子若是胆大、不怕冒险的话,我就把他关在死过人的那个房里,明天⽩天,让他装病,晚上派两个信得过的人,告说他也被传死了。然后蒙上一 ![]() ![]() 杜鸿飞击掌一笑:“咳!此计甚好!”一面就站起⾝来,对着胡知县深深地一揖到底:“胡大人,我先替梁公子和刘姐小,在这里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了!” 胡知县拦阻道:“且慢!我还有话没有 ![]() ![]() 杜鸿飞一时愣在了那里! 胡知县道:“杜兄,并非本官吓唬你。那刘家姐小对梁公子一往情深,若得知梁公子脫⾝出城的消息,必然会马上出城去寻。可是,吴家这里,看阵势,对刘姐小也是志在必得的!吴家兄弟是何等精明的人物?那时,他们若不相信梁逸之之死属实,一定要来个指坟验⾝时,事情岂不彻底漏馅?” 杜鸿飞一时踌躇起来。 胡知县道:“明天晚上,我让西城门的门官给你们虚留着门。梁逸之出城之后,你和那梁公子立马给我一齐离城出走!我在任上期间,梁逸之不能在山城公开露面。就是你,至少也得在半年之后才能回城!” “这是为何?”杜鸿飞不解。 胡知县冷笑道:“杜兄,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那刘姐小一旦听说梁公子在狱中暴亡之事,你若见了她,又如何回答她托你之事?你若不说出梁公子脫⾝的实情,这价值几千两银子的财宝下落你如何说得明⽩?刘姐小又岂肯放过你去?让你出外躲它个半年几个月的,本官只是为你着想呵。刘姐小这点东西,我是决不会私自留下的!梁公子之事⼲系重大,衙署众人和河南府的上司皆有所闻。本官还须借用这些东西,各处打点一番才是。我只是想 ![]() 杜鸿飞兀然发现:面前的这个七品知县,其狡猾老道实在令人惊叹!他沉昑了一番,竟觉得无言可辨!因心下急着救逸之出去,所以也只得暂且依了胡知县的。心想:只要逸之脫了⾝,就算自己一时离开山城,刘姐小那里还怕得不到逸之获救的真信儿么?只要刘姐小那里做得像,过一段⽇子,再想个什么光明正大的借口着她离开山城和逸之团聚,又是什么难事? 一俟杜鸿飞离开衙门,胡知县这里急忙关上房门,喜得心慌手颤地,捧着那一匣子珠宝一样样细细地把玩起来:天哪!这些珍珠宝石,他当然清楚,决非一般百姓人家拥有之物啊!看来,那个刘姐小为了姓梁的,真是倾其所有啊! 自己既然得了人家这般一注大礼,自然也该好好思谋一番,如何才能把事情办得既让吴家说不出二话、又让杜公子和刘姐小也无话可说才是。 烛光下,他把那些翠翡宝⽟放在手掌,眯着眼睛,对着烛光端详着:粒粒俱是圆润光滑,颗颗都闪耀着动人的莹光!凭感觉估得出:这些宝贝,加上那张银票,至少至少也能顶两三千的银子!真没想到,这个梁逸之竟成了一棵摇钱树!先是吴家老大,先后送来有五六百两的银子和字画⽟器;接着又是杜公子,更送来了这多的银票珠宝!这桩事上,自己真是 ![]() 转而却又顾虑起来:这些财宝,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啊!梁逸之在山城并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原系朝廷拔贡,又是六品武官。他被捉拿,恐怕已是上下皆知的事了。如今,如何放还,恐怕必得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既不能让人生出一点点的疑惑、留下一些儿的痕迹,更不能让吴家有一丁点的疑心才是! 事不宜迟!他当即就叫来了师爷,两人商量了大半夜,当晚就把事情给布置得停当了。 第二天深夜,胡知县依计着人把杜鸿飞的信 ![]() 城门那里,也按事先 ![]() 杜鸿飞忙令逸之换上事先备下的棉袍,也不及细说,便催他上马赶路。 逸之一面跃上马背,一面问:“鸿飞兄,刘姐小那里是怎么安置的?” 杜鸿飞只得把和胡知县两人定下的条件对梁逸之说了一遍。 逸之一听便刹住了马缰:“鸿飞,这如何使得?那刘姐小一旦听说我暴死狱中的消息,岂不要伤心死!不行,无论如何也得先对她说一声,我才能离开啊。” 鸿飞急道:“逸之,你这时返回去,能见到刘姐小的面么?我有个权宜之计,咱们这边脫⾝后,再着人给她送信。 ![]() ![]() 逸之问:“让谁带这个信呢?” 鸿飞道:“咱们今晚先住在东金店我一个亲戚家。他今晚等着咱们呢。可托他把信带给刘姐小。” 逸之想了想,觉得只能这样了。于是和鸿飞一齐打马赶路。二人来到东金店鸿飞的亲戚家后,逸之连夜给表哥和如茵各写了一信。在给如茵的信中反复 ![]() ![]() ![]() 在给表哥的信中,逸之嘱托表哥尽快赶到⽩坪老家一趟,把自己已经脫⾝的事对⽗⺟说明。另外要设法尽快见到刘姐小,务必把信亲自 ![]() 直到鸿飞的表亲把信送到芦店后,姑妈一家方才心內踏实。姑妈当即便命两个儿子依逸之信上所嘱,分头到城里和⽩坪娘家送信报平安。 大表哥赶到城里时,先问清了刘家的大门。待敲开门后,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出来,问他找谁?大表哥说有事要见三姐小说话时,那管家的便仔细地打量起他来。因大老爷有话 ![]() ![]() ![]() 大表哥见他问的仔细,便谎说自己姓陈,又说三姐小年年都定陈家的绒花,问今年下还要不要?管事的见这般说,又上下审视了他一番说:“这阵子姐小⾝子不大好,不能见外人。” 逸之的表哥见刘家把守甚严,一时无法得见,只得顺势说:“烦请大爷问问姐小还要不要绒花?要的话我改天再送花样子来。”说完,揣着信依旧返回了芦店。 路上,果然想出了一个计策:自己是个陌生的乡下男人,刘家岂能轻易让人家的姐小见你?莫如改天让自己媳妇和妹子一齐过来,扮做送绒花样子的,也不明说是找三姐小的,兴许就能混进府去见到弟媳妇了。 逸飞大表哥见到的这个管事,立即就将有人来找三姐小的事告知了大老爷。 大老爷立马就断定:什么卖绒花的?三姐小从来就不爱戴什么花儿草儿的!虽一时料不准来者是谁,但也可断定:来人一定与狱中的梁公子有关!他在屋內徘徊思虑着:从去年到今年,从秋里到这会儿,这个侄女,生生把个刘、吴两家腾折得 ![]() 又恨恨地想,老三这两口子,也太惯得闺女跐鼻子上脸了!这事儿,若是搁在自己⾝上,早把腿给打折了!还等到一次又一次地给刘家丢这样的人?可是,自己虽⾝为刘家当家的长房大哥,做事依旧得看老三那一房的意思。老三那房不仅娘家极有势力,自家儿子的前程也在人家那里呢。前不久,大儿子如松来信说,他刚刚被提了个七品的武官,一年能拿好几百两的薪俸和奖励呢! 好在,这次老三夫妇还算能听自己的,答应了吴家的再次求亲,并允下赶快把闺女嫁出去的主意。这中间,决不能再生一点儿的杈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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