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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异乡客 作者:陈青云 | 书号:40720 时间:2017/9/17 字数:18677 |
上一章 第十一章 下一章 ( → ) | |
千手华陀不敢同时再接,⾝子平空弹起,但为时已晚,岳奇的掌风,分别拍在他跨骨的两外侧。 “咔喳!”两声清脆骨裂声,千手华陀的躯体,顿如一个⽪球似的,被抛落在遥远的峭壁下。 峭壁下怪石嶙峋,长満了不知名的野花,香成一片。 岳奇双眼望向那峭壁下,久久,沉默不语。 “岳奇,你真行。”乌金兰不知何时,已来到古木下,仰着上望,一脸娇憨。 “在下也要走了。” “我知道!” “在下就此别过。” “你…你不多给我一点时间?”乌金兰本待以为二人同心合力,清除了⽑家墟的恶势力,藉此可以聚首些时⽇。 乌金兰的心中充満了幻想。 “乌姑娘,请不要忘了在下的⾎债未清。” “岳奇,我求求你,给我三天的时间。” “抱歉!在下无法答应。” “你要如此绝情!”乌金兰泪⽔顺鼻子流下,声音哽哽咽咽。 “好见好散,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了。” 岳奇歪着头,看着乌金兰的脸。 “岳奇,再给我半天的时间好不好?”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我有话告诉…你。” 乌金兰差点大哭,她极力地在忍耐。 落花有意,流⽔无情,此情此景,岳奇只得硬起心肠,不能轻易退怯。 “我恨你!”乌金兰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 岳奇猛一转⾝,运⾜了功力,⾝轻如燕,数个起纵,顿变成一道淡淡的弧形。 转过一个山头,岗陵起伏,一望无际,眼前进⼊一个不知名的深山。 管它是千重山还是万重山,为了发怈心底积郁,岳奇一口气,奔过了五十座的山头。 一山又比一山⾼,他也记不起这些山头,是不是都一样的⾼,因为他觉得是同样的费力奔过。 心念中,他只想到兄仇未报“万年堡”正等候他去瓦解。 信心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假以时⽇,何事不可为? 江湖诡谲,人心不测,人定也许可以胜天。 月⾊渐渐地淡薄,东方升起了太 ![]() 经过一道绿⾊丛林,绿⾊丛林里,茂密的树叶,浓过地上的青草。 不由多看了一眼,⾝形略微地一缓。 “请止步!” 声音从浓浓的树叶后传来。 岳奇一怔,猛然收势,回⾝。 浓叶拉开了一个口,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的女尼,脸⾊凄苦,但仍可看出对方清秀的风姿。 “奇怪吗?” “大师⽗是和在下说话?” “这里没有别人。” “请问有何贵事?” “贵事不多,只有一件。” “是与在下有关?” “当然!” “请大师⽗明示。” 岳奇心念暗转,看来不是什么好路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贫尼在此 ![]() “奉谁之命?” “家主之命。” “令主人姓名能否相告?” “不能!” 岳奇心中更是警惕,他直觉到这个女尼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连串的不如意。 “恕在下告辞。”岳奇转⾝就走。 “你不愿见家主,难道也不顾余千蕙的安危?” “什么?”岳奇倏地停步。 “余姑娘现在家主那里作客。” “令主人到底是谁?” “阁下去了自然知道。” “她…怎么样子?” “她等你去见最后一面!” 岳奇这一惊非同小可,余千蕙与他有过患难 ![]() ![]() 如今,久别未逢,乍一听到伊人有难,他岂能坐视不管。 岳奇毫不犹豫,摆摆手道:“带路!” “请跟我来。” 中年女尼头也不回,灰⾐一闪,径向浓林中又钻了进去。 这是一片千年以上的原始大丛林,每棵树杆及枝桠,都比一般的树林长得耝大,外表看来虽是老态龙钟,却生机盎然,青翠长舂。 女尼轻⾝一跃,上了树梢,回头向后一招手,继续奔行。 岳奇噤不住好奇,随也登上树梢,只见周围岗峦起伏,全在脚底。 二人奔行甚速,不过顿饭光景, ![]() 庵门大开,庵门口有四个中年尼姑列队 ![]() ![]() 岳奇进过和尚庙,也见过不少大小和尚,就是没进过尼姑庵。 四个中年尼姑,一见岳奇走近,都露悚然之⾊。 庵门口有一个庞然大物的石桩,光滑滑的,像是长久经过人的手去摸抚,看样子恐怕有五百来斤重。 这东西是⼲什么来着,装饰品还是练功之用? 进⼊庵门, ![]() 回廊中放着青石供桌,两盏纱灯透出朦胧的光线,配合着烟务袅袅,很是庄严肃穆且带些神秘。 带路女尼⾝形一折,领头转向走到回廊的右侧角门,穿门而过。 门后荒草蔓径, ![]() ![]() 岳奇暗中感到奇怪,口中也懒得询问。 二人奔行甚快,眨眼间已奔到一间六角宝塔的下方。 塔⾼七层,用的全是大巨的青石块,从下而上,盘旋的楼梯巧夺天工,可是第一层塔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摆设。 “请上塔!” “余姑娘在哪里?令主人又在那里?” “请上塔!”带路女尼笑容可掬,口气坚决不移。 既来之,则安之,岳奇挥手向带路的女尼示别,转⾝就走,走向宝塔的第一层台阶,缓缓地走。 正当岳奇的脚步,踏进塔门时“蓬!”地一声,铁板塔门随即自动关闭。 铁门一关,继之而起的是两支巨形⽩⾊蜡烛,自动点然了,火光熊熊,使得第一层塔內光亮如同⽩昼。 两支巨形蜡烛的中间,宛然出现了四个大字“ ![]()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岳奇冷冷地“哼!”了一声,再厉害的魔头都见过,这点儿伎俩其奈我何! 第一层塔內空空的,无一物,青⾊的墙发出青⾊的光。 接着,岳奇坦然地又上到第二层。 第二层仍是空无一物,两支烛光光亮无比,只是中间的四个大字,改写成“节节登⾼” “好哇!看是搞什么鬼?”岳奇脚步未停,⾝如行云流⽔,顺着阶梯,又上了第三层塔。 第三层塔的模式和內容毫无改变,几个大字变成为“稍安勿躁” 字如龙飞,铁画银钩,一手的篆体就好似描绘出岳奇此时的心情,被人耍过,却又被人安抚过。 “去你的鬼扯蛋!”岳奇微微有点恼怒。 他在想,会是谁蔵⾝在塔內?和他恶作剧,且此人目前是敌是友分不清,他忍了又忍,差点骂出口来。 渐上渐⾼,他已进⼊了第四层塔。 第四层內塔,景象大大改变,墙壁与地面,全是用⾼级大理石装饰,蓝⽩相间,⾊彩调和,连一丁点杂⾊都看不到。 没有改变的仍是那两支巨烛,但烛旁有一把太师椅,椅前茶几一壶一杯,烛中的大字是“酬君美酒” 岳奇环顾四周,东敲敲,西碰碰,墙壁,地面全是实心,不像是空心夹室。 此时,岳奇更是悬念久别的余⼲蕙,她何以陷⾝塔內,是被擒… 怪不得长久没有得到她的讯息! 一念在心,他上了第五层。 然后是第六层。 这两层他再也不管它在弄什么鬼,一闪而过,顺梯而上,连向中间瞧都不瞧一下。 最后,终于上到了第七层,也是最宽敞的一层。 第七层塔央中的地面,果然见到了余千蕙。 余⼲蕙手⾜被缚,面⾊⽩中发青,紧紧闭着双目,像是服过什么物药,上面吊着一块圆掌大的石磨,摇摇 ![]() “余姑娘…你…怎么啦?”岳奇心痛如焚,急想冲过去,但他的表面却保持着镇静。 “慢着!” 从塔的最⾼墙壁上,发出破锣似的女低音。 “你是谁?为何躲着不敢见人?” “年轻人,时间一到,自然有你瞧的!哈哈!…” “余姑娘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磨折她?” “心痛么?” “欺凌一个弱女,手段不光明。” “是吗?” “你自己良心有愧。” “良心好多钱一斤?” “芳驾把在下请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么?” “马瘦不知脸长,贫尼从来不主动请任何人。”果然是个老尼姑。 “在下是被迫而来的?” “可以这么说,美人被囚,英雄远来救美。” “在下与芳驾有过节么?” “没有!” “余姑娘的令尊和芳驾结有梁子么?” “素未谋面,从未来往。” “那一定是存心和马掌柜过不去,把她抓来怈愤了?” “姓马的吗?那老小子!” 听言知音,问题在马掌柜的⾝上,余千蕙叫马掌柜叔叔,马掌柜和余道南是结义兄弟。 “芳驾的用意是…” “很简单,一句话可以说完。” “要在下把马掌柜的找来?” “年轻人,你很聪明。” 岳奇大感为难,自己的目标是“万年堡”志在复兄仇,哪有时间呢! “怎么样,答不答应?” 岳奇沉昑了一下,权衡轻重,仍是感到很不好抉择。 “年轻人,贫尼在等你答复。” “在下答复也很简单,首先要了解余姑娘⾝体状况怎样?” 破锣似的女低音,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是怕劳而无功,跑一趟冤枉路?” “芳驾也很会猜!” “年轻人,贫尼可以保证她的生命。” “可是她现在奄奄一息,差不多接近死亡?” “那是芍药红控制了她的神经。” “在下要亲自检查。” “年轻人,老⾝警告你,别轻举妄动,否则生死的是她!” 乍闻此言,岳奇怒发 ![]() 芍药红是一种极厉害的⿇醉毒药,专制魁脑神经活动,此药才据说只有北海无情⾕才能找得到。 “贫尼不耐久等!” “如果在下拒绝了呢?” “感到意外的将是你!” 就在此刻—— 一声暴喝和惨号,传自塔的最下层。 接下去是拳脚的 ![]() 岳奇一听就知道是谢超赶来了,他横⾝一跃,从窗口向下望去。 只见地面下四个中年女尼,把谢超围在中心,正在施展车轮战法。 四个女尼掌风呼呼,力道強劲,回旋的气流,飒飒作响,女人中以硬打硬的拚法,还不多见。 岳奇不由多看了两眼,心中感到奇怪,这些女尼练的武功路数,和男子没有两样。 想不到更奇怪的事情跟着发生,就在这顷刻之间,岳奇一回头,余千蕙突然神秘的失踪了。 现在岳奇目瞪口呆,僵立在窗口边,久久不知怎么处理才好。 他相信自己不会有错觉,活生生的一个人,不会化成气体,即使这塔中有秘密机关,最低限度也要发出些微声响。 “余姑娘,你在哪里?” 呼声虽⾼,却得不到半丝回响,连那个沙哑的女低音也死寂寂,没有回音。 岳奇目眦 ![]() 摇摇 ![]() 岳奇长长换了一口气,口里轻啸一声,双脚一蹬,⾝形如脫弩之箭,弹 ![]() 这一拔,从窗口穿 ![]() 太可恶了,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挟、敲诈,十⾜ ![]() 心念动处,他快逾电光,向那三个中年女尼头顶直扑。 他要一举把她三人统统杀光,一个也不留。 “不可以!” 提出议抗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面红耳⾚睁着一双铜铃眼的谢超。 岳奇⾝势微之一缓,急中紧向旁一偏,落⾜已在三丈以外。 “等下再与你说,快去搜查右前方!” 右方花树成林,人影一闪。 赫然有一个年老的女尼装束的人,双手合什,站立在花树的中间。 “阿弥陀佛!”老年女尼的⾝后,又出现了两个中年的女尼,她们手中分别各持着一柄长尾拂尘。 “岳施主别来无恙吧!” 岳奇下意识一震,对方一口叫出自己,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 “师太认识区区么?” “一面之缘,施主就全忘了。” 岳奇目芒连转,栗声道:“师太刚才也是由上面下来?” 岳奇怀疑对方是不久前在塔顶上,和自己讨价还价的那名隐⾝老尼。 “你说什么?” “师太何必装糊涂?” “贫尼从未去过塔顶,施主何以出此言?” “那刚才隐⾝在塔上的,不是师太?” “出家人不打诳语。” 岳奇细细地琢磨对方的声音,似是又不是,一个尾音轻,一个尾音重,看神情,颇不容易取舍。 “师太法号是…” “贫尼慧心。” 原来是名倾中原的⽩石庵主持,慧心神尼。 “师太来这里是…” “贫尼接师妹慧 ![]() “为了对付区区在下?” “那倒不是如此。” 岳奇连搔头⽪,他猛然记起,他自己和慧心神尼确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有一次,他途过毂城,毂城靠近武当山,武当的技击,海內驰名,武当的道士,也天下皆知。 他此时急于去南漳,就在经过襄 ![]() ![]() 官道上静悄悄的没有行人,没有飞鸟,没有任何的动物,人们全都躲在荫凉处所避暑去了。 岳奇急于赶路,放辔奔驰,马蹄过处,不需要顾忌路人阻道,自得其乐跑得正起劲。 蓦地,从路旁人家屋檐下钻出一个幼童,横越官道,走向对面。 急驰中,眼前幼童的⾝躯就要被马蹄所踏到。 岳奇来不及勒缰止马,腿双一蹬马鞍,飞跃过马头,抢先抱起那个幼童,人如燕子穿帘,贴地斜飞,直窜出三丈多远。 幼童吓得哇哇大哭,岳奇就顺势把他放在路旁,一棵大树下,拍拍他的肩膀。 大树下,此时却传出一声赞叹:“好俊的功夫!” 抬抬头,这才发觉树杆下,就有一位年老女尼,闭目趺坐着。 就是她! 今天二度相逢,就是她! “施主!记得襄 ![]() “区区当然记得。” “很好,贫尼保证大驾安心去办事。” “区区有两个朋友留在此地,我怎么能走。”岳奇把心一横。 “那好办,看贫尼的安排。” 说着,慧心神尼撮口长啸,众多女尼立时由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数一数数目,恰好是八个。 不知她们先前蔵⾝何处,此时花间树下,前后左右,清一⾊的灰⾊ ![]() 各人手中持的是一柄长尾碧⽟⽩拂尘,想来这些女尼,必是随慧心老尼由襄 ![]() “师太要群殴?” “不是群殴,是护送!” “什么护送?” 慧心老尼望了望塔顶,微喟一声,道:“来者自来,去者皆去,浮云掩月,青山悠悠,施主何必多问,该你丢了!” “但是…”岳奇面有难⾊,迟疑地道:“我去把马掌柜的找来,谁又能保证余姑娘平安无事?” 就在此刻,一个苍老的声音接道:“贫尼保证,谁也动不了她的分毫!” 在花树的另一边,适时又出现一位面目黝黑、瞎眼噘嘴的老尼姑,声音低哑缓慢,不疾不徐。 不须转目,光听声音,岳奇就知道是那个神秘的塔顶人。 “芳驾终于出现了!” “请吧!时间不多。” “在下那边的朋友呢?” “不劳 ![]() 岳奇静心细听,果然发觉塔门那边寂静得出奇,好像从未有过什么剧烈的打斗。 “真是琊门!” 岳奇一头的雾⽔,究竟这两个老尼姑在用什么玄虚。 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声,从塔顶向四周散下。 这一下,不但岳奇愣得如同木偶,连两个老尼姑,均各露出一脸的惊容。 “哈!哈!哈!…”长笑不断,笑声中,夹杂了摇算盘的脆响。 岳奇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大声 ![]() 闻其声,不见其形,马掌柜在塔顶上丢下一句话,道:“老弟,不用忙!” “你快滚下来!”慧 ![]() ![]() “师太还记得我卖酒的老头?” “十五年来,贫尼等的就是今天。”慧 ![]() “老夫早已忘了过去,你提它作甚?”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马忠!你会忘,但贫尼永远不会!” “乔青凤,当年的误会,你还耿耿于怀?” 岳奇至此,这才知道马掌柜的本名马忠,慧 ![]() “马忠!你说是误会,贫尼这头⽩发,岂是误会二字所能包含?” “乔青凤!老夫不和你谈这些,余千蕙现在何处?” 慧 ![]() “你对余师哥的恨如此的深?” “余道南生平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老死不得其所。” “师妹!余道南的骨⾁早已腐了,何必扯他进去?” 慧 ![]() 慧心也是陡然一叹,眉锋一紧,问道:“余道南的女儿,真的被你抓来了?” “不是我抓她,是她自己找来的。” “你把她囚在塔內?” 点点头,慧 ![]() 岳奇随她的手指处,回头再向七层塔顶望望,这才发现此塔,建筑得特别怪异,一层比一层耝大,上丰下锐。 到这时,他恍然明⽩了,塔中蔵有机关,谢超久久不见,八成是陷⾝塔里。 马掌柜怫然变⾊,怒道:“乔青风,你如对老夫侄女横施暴 ![]() “哈哈!…”慧 ![]() 想不到,慧 ![]() ![]() ![]() “乔青凤,老夫一直在避你,你知道原因么?” “少卖乖,贫尼向来不卖帐。” “卖不卖帐是你的事,事到如今,老夫如骨鲠喉,要一吐为快了。” “再好听的谎言,也掩盖不了事实。”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准备下地狱吧!” “做人不要武断,不可曲解。” “你说贫尼曲解?” “师妹,你让马施主把话说完。” 慧心神尼神⾊庄重,眸中突 ![]() 慧 ![]() “乔青凤!老夫首先要说的,余千蕙是你的亲外甥女。”马掌柜望着慧 ![]() “谎言,天大的谎言。” “不信也得信,你记不记得二十五年前,你和余道南吵架的那天晚上?” “当然记得,余道南恩断情绝,和我大吵了一架。”慧 ![]() “你们夫 ![]() “对!从此我开始恨他了。” “你恨他,可是他并没有恨你。”马掌柜说得很慢,一字一字,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你负气出走,再也没有音讯,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全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哼!”慧 ![]() “余师哥不是伪君子,他是个真君子。” “你们师兄弟是一丘之貉,我和余道南共同生活了十年,我还会不了解他?” “乔青凤,你吃醋,说的全是醋言醋语。” “我不会吃我妹妹的醋!” “就是因为吃你妹妹的醋,你才负气离家出走,当上了尼姑。” “你胡说!”慧 ![]() “老夫说话绝对负责,余师兄有什么话都告诉了我。” 话说到这里,这隐蔵了几十年的往事,如果不是由慧 ![]() 一边是夫 ![]() 慧心老尼闭着双眼,仍旧不闻不问。 岳奇可已经听出端倪来了,怪不得慧 ![]() 可是,余千蕙的亲妈妈,现在哪里? 余千蕙为生⽗报仇,当年冒险深⼊“万年堡”当上“武林暴君”的侍女,最后总算如愿以偿,可是,她总还有未了的志愿。 这未了的志愿,就牵扯到这三角关系上么? 慧 ![]() 马掌柜没有答理慧 ![]() 慧心仍然闭着双眼,神情冷漠,点点头,没有开口。 马掌柜接道:“大师是明理人,老朽原意以老命一条,换回余千蕙的自由,大师同不同意?” 慧心神态依旧,这次是摇头摇。 马掌柜怔了一怔,道:“大师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慧心神尼终于开了金口,道:“是大驾问错了对象。” “那大师今天赶来的目的,纯是袖手旁观?” 慧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旁观也罢,助拳也罢,贫尼认为这都是多余的。” “大师意 ![]() “贫尼也是为救余千蕙而来!” 慧 ![]() “你不要打岔,余姑娘是个孝女,贫尼看中了她。” 这话一出,顿使每个人飘飘 ![]() “师姐要她削发为尼,收为女弟子?” “削发大可不必,贫尼即刻带她回返⽩石庵。” “如果她不愿意呢?”慧 ![]() “愿不愿意,问她本人便知,她人现在哪里?” “在地道秘密中!” 慧 ![]() “请一道来!”慧心招呼了马掌柜和岳奇二人。 一行人进⼊塔门了。 慧 ![]() 推开壁门,门中有一道隐秘楼梯,上通塔顶,下接地道。 彗 ![]() 地道很是宽广,可容三人并排前进,每隔五步,墙上挂着一盏虎兽座油灯,光亮如同⽩昼。 转过左右两个弯道,到达一扇石门前,慧 ![]() “师太放心,老朽欠帐,绝不赖帐。”马掌柜指一指塔外方向。 慧 ![]() 推开了石门,室中一张锦 ![]() ![]() ![]() “把她弄醒!”慧心看了摇头摇。 慧 ![]() ![]() 女尼回⾝倒出半碗⽔,掺和⽩药丸,用汤匙慢慢喂进余千蕙的口中。 说也奇怪,半碗药⽔刚刚喂完, ![]() 过不多时,余千蕙突地坐起,睁开眼,看到 ![]() “孩子!别伤心,雨过天晴了!”马掌柜出言轻声安慰。 谁知,不说这话还好,余千蕙一听到此话,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委屈了多时,亲情、友情、爱情,一下子如溃了堤岸的河⽔,滥泛不可收拾。 岳奇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做个鬼脸,⼲笑了一声,道:“余姑娘,久别重逢,在下想笑都来不及,你就收起泪⽔吧!” 余千蕙眼泪婆娑,看到岳奇 ![]() ![]() 低首含羞,一向泼辣的余千蕙居然有这样的动作,众人却感到好笑,尤其是马掌柜,⾼兴得敞声大笑,几乎忘了目前的处境。 慧 ![]() 一行人离开了地下室,重回到塔顶第七层。 这时,秋⾼气慡,清风徐徐吹来。 第七层塔上,本是空空的,现在却摆上两排太师椅,中间是一张长方的桌子。 就在左首第一张椅子上,端正地坐着半个和尚的谢超。 “老谢!你怎么在这里?”岳奇大喜过望。 “放心!我老谢是打不死的金刚。”谢超泰然自若地露出了微笑。 昔为阶下囚,今为座上客,大家都⾼兴万分。 经过了一番说明,余千蕙的心头完全开解了,丧⺟之恨,都怪不得现场几个人。 “你妈妈现在哪里?”慧 ![]() “我妈死了!”余千蕙对妈妈的死去,感到终⾝的遗憾。 “你妈得的是什么病?” “不是病,她是杀自。”马掌柜从中揷嘴,又道出了当年的一笔旧帐。 “阿弥陀佛!”慧心神尼朗朗地宣了一声佛号。 “她为什么杀自?难道是我的错?”慧 ![]() “⽔落石出,可惜你明⽩得太晚了!”马掌柜冷冷地补上一句。 “马忠!贫尼的事,你少管。” “谁敢管你,老夫只有避而远之。” 说着,说着,二人又吵了起来。 岳奇呐呐不语,这时情势明朗,他无揷嘴的余地,上一代的恩怨,都是余千蕙的长辈的事,他能说什么。 余千蕙和岳奇对望了一眼,她尴尬地把头一低。 慧心神尼面孔一板,怒道:“两位如是一定要吵出个胜败,贫尼再也不过问余家的事了!” 马掌柜听罢大惊,急道:“大师!不可如此,老朽听话就是了。” “现在,你俩好好的听着,从今以后,余姑娘是⽩石庵的人,十年以后,贫尼才让她离开,在这十年中,谁也不准来打扰她,包括这位年轻的施主在內。” 慧心神尼顺手一指岳奇,脸⾊冷峻异常。 岳奇哭笑不得,其实他內心很赞同神尼这个法子,⽩石庵清誉很⾼,余千蕙能列⼊门墙,他只有⾼兴的份儿。 谢超久久未语,突然揷嘴道:“神尼之言过矣!” 慧心神尼目光毫无不悦,大概她已知道谢超的来历,缓缓地道:“半个和尚,说出你的理由?” “他二人已是心心相印多时了。” “真有此事?” “神尼不信,可以问他二人。” 余千蕙与岳奇既不好否认,也不好承认,俩人都没有开口。 “既是如此…”神尼沉昑了一下,道:“余千蕙改为留发修业五年。” “神尼是说只有五年?”谢超恐怕听错,重复问出。 “五年后,岳施主来⽩石庵接她就是。” 慧心神尼再也不多讲半句,一转⾝,带着余千蕙迅速离去。 慧 ![]() 马掌柜趁此机会,追问道:“慧 ![]() “不打了!”慧 ![]() “这里打不成,咱们再去‘万年堡’找架打。”马掌柜的转⾝下塔,岳奇大为⾼兴,他想不到在此处又和马掌柜联上了手。 “岳奇,我这次真的回去了!”谢超神⾊淡淡地。 “好!在下不勉強,谢谢你临时又赶了来。”岳奇见他神情黯淡,拍一拍他的肩膀。 “岳奇!老朽暂时也不和你同路。”马掌柜轻轻地说。 “前辈另有要事?” “你不想见崔延年?” 岳奇大喜过望,急道:“前辈!我大师兄在哪里?” “你大师兄飘踪不定,不过,老朽一定找得到他。” “在下好盼望大师兄、二师兄来助一臂之力。” “老朽也是这么想。” “时机紧迫,最好能抢一点时间。”岳奇內心盼望大师兄,有说不出的焦急。 “八月初旬,在‘万年堡’大家再碰头好了。” “前辈!现在去哪里?” “这个你不必管,小徒王九老朽叫他跟你,那小子 ![]() 挥挥手,马忠转⾝就走了。 岳奇的心情一轻松,脚步自然轻快得多了。 他奔了一程,突然想再度到四方店酒看看。 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了人⽪面具,索 ![]() ⽇落时分,岳奇赶到了四方店酒,饥火中烧,举步就钻进店中,往桌边一坐。 见不到言君君和小舂,言掌柜的更见不到影子,大概又换新老板了。 店小二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子,送上来酒菜,自己独霸一桌就狼呑虎咽起来。 筷不停地挥,吃得津津有味,饥火暂时庒了下去。 无意间,目光扫处,不由心头一震,只见一个面圆体胖,蓄着八字胡的青袍老者,站在进门处,目光逡巡,从这一头望到那一头,似乎想找个合适的座位。 这胖老者并不陌生,正是曾使自己吃过苦楚的田庄生。 幸喜田庄生没有注意他改变后的装扮。 此刻灯火初燃,正是晚饭的时分,座头全被站住了,没有空位,只岳奇单独占了一张方桌。 田庄生的目光,扫到了岳奇,四目 ![]() 小二走近桌边哈了哈 ![]() 岳奇点点头,表示同意。 小二又哈哈 ![]() 岳奇心里很不自在,想会帐离去,想了想,终于息了去念,他想摸摸对方的来意,好在对方还没有认出他来。 田庄生首先开了口,道:“陌路相逢,请教阁下贵姓?” 岳奇欠⾝答道:“在下姓汤,商汤的汤。” “台甫?” “小名自立。” 田庄生口中喃喃地昑了两遍,呵呵大笑道:“汤老弟由何处而来?” “在下以卖药采药为生,由襄 ![]() “襄 ![]() ![]() ![]() “在下在襄 ![]() 田庄生⼲“咳!”了一声,道:“汤老弟去过襄 ![]() “⽩石庵的慧心神尼,在下有幸见过一次。” “那老婆子⾝体怎样?” 岳奇答非所问,道:“阁下也认识神尼?” “也是一面之缘,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下游走四方,逢人就是朋友,敬阁下一杯。”岳奇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田庄生一仰脖子,也照⼲不误。 岳奇藉着斟酒的空档,又问道:“请教在这山里出什么药材,在哪里才找得到?” 想不到田庄生精通药理,反转来问道:“汤老弟远来,不知要采集什么样药材?” 岳奇随口道:“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是楮实、蛇 ![]() “这几样药材,只是強⾝之用,汤老弟何必千里迢迢,不辞劳苦?”说着,他露出了怀疑的眼光。 “在下 ![]() 二人谈到这里,店中突传来一阵叫卖花生的声音。 岳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青布包头,蒙着半边脸,走路一颠一拐的少年,手挽篮子,穿行在酒座间,那形貌似曾相识,不由心中一动,目光再也收不回来了。 小二上前推了那少年一把,耝声暴气地道:“快滚!到别处去卖!” 那少年赔着笑脸道:“小二哥,行个好,家里穷,帮个忙吧!” 小二撇撇嘴,骂道:“谁管你家穷不穷,快给我滚!” 客人中,有人开口道:“小二!人家不碍你的事,凶巴巴⼲什么?” 一人开了口,立即有人附和,还有人就骂开了:“这小二好现实,生成一付势利眼。” 众人都排小二不是,小二一气之下,索 ![]() “落花生,又香又脆的落花生呦!”那少年转到了岳奇的桌前。 岳奇突然像被蛇咬了一口,眼光发直,全⾝的肌⾁不由菗紧了一下,这少年不是别人,赫然就是马掌柜说的王九,为什么他来得这么快。 王九菗空向岳奇眨眨眼,显然他是故意伪装的。 “这家伙搞什么鬼?”岳奇心中暗骂了一句,眼却向门外瞧去。 田庄生何其老滑,一眼就看出来,问道:“汤老弟怎么了?” 岳奇情急生智,目光向门外连扫,徐徐道:“好像是个 ![]() 说完,顺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银,道:“小哥,随便抓些花生佐酒。” 口里说,心里却防田庄生看出破绽。 王九望着那块银子,道:“客官!小的没得找。” 岳奇顺着他的口气道:“不必找了,多的送给你。” 王九张着大嘴巴,怪声怪腔叫道:“这怎么可以,小的花生全部也不够…” “随便抓点,不必多说了。” 田庄生不知他们二人在演戏,出声骂王九道:“混小子,给银子不要,难道要老夫给你一巴掌?” 王九哭丧着脸,惶恐地道:“谢谢大爷,小的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抓了两大把的花生放上桌面。 岳奇一伸手,拦道:“够了,吃不完那么多,你到别处去卖吧!” “不行!小的跟定大爷了。”王九变成了麦芽糖,顿时黏着就拉不开了。 田庄生胖嘟嘟的圆脸,露出好奇的神⾊,问道:“混小子,这又是为了什么?” “吃花生呀!”王九正正经经地解释道:“花生不吃完,小的就不能走。” 田庄生望望那満篮的花生,又好气,又好笑,道:“混小子,你真是一个混球。” “我不管!”王九装得像真的一样,露出一口⽩牙齿,道:“这位大爷心好,小的跟定他了。” 岳奇心里明⽩,王九一定是奉他师⽗之命,来协助自己的,于是绕个圈子问他道:“小伙子,你要跟在下,不回自己的家了。” “小的没有家!”王九声音一下低了起来。 “你家人呢?” “小的家人,被人给杀了。” “谁?” “是那批住在深山里的坏人!” “他们是些什么人?”岳奇的眼角迅速地瞄了田庄生一眼。 田庄生哈哈大笑道:“混小子!算你运气好,没把小命给丢掉,就已不错了。” 岳奇剑眉一皱,道:“你的家人,犯了什么罪?” “他们要我们搬得远远的,不准再住老家,老家的田地也不准再种麦子…” “他们不讲理?” “我爹不答应,他们就发脾气开始 ![]() 二人扯到这里,王九眼光突然向门外扫,脸⾊倏然一变,头一低,匆匆地提起花生篮,溜向后门。 岳奇心知有异,一看门外,只见门外站着个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万年堡”新任第一副总巡察厉木端,他站在门口打量店中的每一个人。 他看得很仔细,一个个地从门前看到门后。 田庄生大概不认识这个人,神情没有两样,和岳奇天南地北的扯些武林掌门,尽情地喝酒吃花生。 岳奇心中打了一个结,再也无心吃喝了,本想探听田庄生的念头打消了,撒了一个谎,向田庄生道:“失陪了!” 他匆匆地追向后门而去。 出了后门,只见王九的⾝影,已走向屋后菜圃的一条小路,鬼鬼祟祟地利用树木的 ![]() 岳奇心里有数,王九是在躲避厉木端,他大概吃过了厉木端的苦头。 螳螂捕蝉⻩雀在后,情况很诡密,很巧合。 奇怪的是王九的影子,走着走着,有时还回回头。 岳奇远远地跟在后面,他知道厉木端一定也在追踪,此时只有静等情况的发展。 “小鬼,给老夫站住!”一声暴喝,厉木端已追过来,横⾝拦在王九的⾝前。 王九全⾝一震,惊叫一声,竹篮掉下的花生撤了一地。 厉木端 ![]() ![]() 王九惶恐地嚷道:“好汉饶命,小的靠卖零食,没钱没…” 厉木端狞声道:“别装了,老夫找的就是你小子!” “小的实在没什么钱,不信你检查我⾝上…”王九边说边掏⾐袋。 “混小子,谁要你的钱,老夫只要你的命!” 厉木端右手如风,五指一抓一收,抓向王九的⾐领。 想不到王九的⾝子像一条鳗,就在他手指刚要抓到时,脚下一溜,人已转到另一个位置。 岳奇在暗中点点头,觉得王九的功夫,比以前进步很多,像厉木端这招大擒拿手,掌法暗含琵琶劲,只要沾上⾐服的边,起码得被抓掉一层⽪。 “真有你的,好小子!” 厉木端老脸挂不住,暴喝一声,右掌转 ![]() ![]() 好一个王九,临危不 ![]() 话落人渺,又脫出了对方掌风的笼罩。 这一下,可真把位居“万年堡”第一副总巡察的厉木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桨,整个脸上的五官和颜⾊,全都走了样。 只见他突地仰首观天,手⾜四肢 ![]() ![]() 渐渐地,只见他腹大如鼓,双睛发出了碧光。 王九很能识货,他知道这是西蔵密宗的一种绝技,弹⾝便往树上钻,可是他却没有忘掉向黑夜中打声招呼:“老伙计,该你接班了!” 岳奇⾝形滴溜溜一转,正好落在王九原来的位置,二人⾝子 ![]() ![]() “是你!”厉木端怔了一怔,眼前的王九不见,却换了一个人他见过岳奇这副人⽪面具。 “区区在下代替了他!”岳奇脸上的面具,看不出丝毫表情。 “原来你和他是一伙的!”厉木端冷“哼!”了一声。 “厉老怪,你欺负一个大孩子?” “老夫要从他⾝上,追究马忠的着落。” “为什么?” “你真要知道?” “只怕你不敢讲。”岳奇借机 ![]() ![]() 厉老怪果真中了计,怒道:“告诉你小子也没关系,奉堡主指示,调查李总管失踪的事!” “凭你这块料?”岳奇想到李奎的失踪,必在“厉年堡” ![]() “抓住你也一样!”厉木端一振臂,幻起漫空的臂影,罩向岳奇。 岳奇以虚为实,第一接不想硬接,幽灵般踩着七星步,全⾝而退。 “想走么?”厉木端右臂倏地一长,长出了三寸,神出鬼没地伸到了岳奇的 ![]() 岳奇错步疾闪,反拍一掌,挡了回去。 二人掌指相接,各出奇招,一吐即收,双方都不愿招式用老。 “不过如此!”厉木端嘴巴一撇。 “你又強了多少?”岳奇想逮住机会,只想宰一个算一个。 可是,偏偏就在辽阔的草丛,又传出了一声女人的叫喊声。 “不要放过那小子。” 声音听来又嫰又软,尾音拖得特别长,岳奇眉头打上结,他知道厉木端另一个老搭档花五娘,已赶上来接应。 厉木端哈哈一笑,道:“五娘!用不着你下场,老夫保管抓两个活的。” “还有一个是谁?”花五娘声到人到。 “就是马忠的小徒弟。” 花五娘盈盈地站在一侧,一双俏眼向岳奇看了又看,怀疑地间厉木端道:“这人到底是⼲什么的,上一次为了他,和哀牢山兄弟结上了梁子?” “谁知道!把他摆平了不就结了吗!”厉木端口中说着,手上始终没放松,手臂一式灵蛇摆尾,猛袭对方的 ![]() “那有这么容易!”岳奇虚晃一招,⾝形微侧,反手一捞,竟然抓住了厉木端的手腕,反臂一转,已把厉老怪严严控制住。 花五娘大惊失⾊,惊叫出声。 厉木端骇然对方竟能捞住自己八成真力的一击,这份⾝手,委实太惊人了。 潇湘子扫描月之吻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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