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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鹤谱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26  时间:2017/9/16  字数:17047 
上一章   第三十一回 乍闻噩耗    下一章 ( → )
  宋孚听了庄捷的叙述,大笑道:“童子奇怎地有了善心?莫非乃是苦⾁计吗?”

  庄捷笑道:“不会!倘若真是苦⾁之计,他就不会下手留情了!”

  方雪宜道:“庄兄,那⾼无敌当真是为了兄弟之事,来到洛吗?”

  庄捷道:“⾼兄对我说过,他确是为了方兄弟之事而来,只因他此刻已然离开那童子奇的四灵教了!”

  方雪宜道:“他可是要找兄弟?”

  庄捷道:“不错,不过,眼下他还不能来此!”

  方雪宜沉昑道:“他既是想找我,为什么眼下又不肯前来少林?”

  庄捷笑道:“方兄,那程子望程庄主,方兄还记得他吗?”

  方雪宜道:“当然记得!”

  庄捷道:“⾼兄眼下正和程庄主走在一道!”

  方雪宜哦了一声,道:“可是他们别有所图?”

  庄捷道:“据⾼兄告知,他和程庄主正在进行一桩甚是神秘之事,事情未曾分晓之前,不愿来此相见!”

  方雪宜怔了一怔,暗道:“这就怪了!他们如是有什么与人有关之事在暗中进行,又怎地不肯先行告知于我呢?难道那真是什么对我不利之事吗?”心中飞快地转动着念头,口中却道:“庄兄可曾探听过他们口气?”

  庄捷笑道:“他们既是不愿说出来,多问也是枉然,是以兄弟并未追究底…”

  方雪宜想了一想,笑道:“这事倒把兄弟弄糊涂了!”

  庄捷笑道:“方兄不必挂在心上!据兄弟看来,他们并无不利方兄之心…”

  方雪宜笑道:“但愿如此!”

  宋孚这时忽然笑道:“庄老弟,你前去洛,又为了什么事?”

  庄捷看了⼊云大师一眼“晚辈乃是奉了掌门人之命前去…”

  ⼊云大师淡淡一笑,接道:“老衲烦劳庄施主去到洛,乃是想打探中州三侠的下落!”

  方雪宜感地笑一笑道:“为了方某之事,要掌门人和庄兄费心,当真罪过得很!”

  庄闻言,却是长叹一声,道:“方兄,有一桩事,只怕兄弟说出后,方兄必将不乐!”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什么事?可是有关中州三侠的事?”

  庄捷道:“不错!”

  方雪宜道:“中州三侠中的郑大伯,已然来在少林,庄兄想必知晓了!”

  庄捷道:“兄弟适才已然听说!”

  他顿一顿话音,接道:“但兄弟要说的,却是石三侠和方二侠夫妇啊!”方雪宜脸⾊一变,大声道:“他们怎样了?”

  庄捷道:“据小弟打听所知,方二侠和石三侠似乎忽然在人世之间,失去了踪迹!”

  方雪宜道:“不可能吧!”

  庄捷道:“兄弟原也抱着这等想法,认为他们不可能忽然失去消息,但是,结果却叫兄弟不得不相信!”

  方雪宜放下手中竹筷,站了起来道:“庄兄必有发现的了?”

  庄捷道:“不错,兄弟确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方雪宜道:“庄兄快讲…”

  庄捷道:“兄弟在洛曾经按照帮主手谕,寻到了丐帮设在洛的分堂,我见了分堂主池天和前辈…”

  方雪宜不噤掉头,向坐在一侧微笑的霍帮主望去。

  霍呜风点了点头,道:“老弟,你且听庄老弟说下去!”

  方雪宜没有揷口,却听得庄捷接道:“兄弟对那池前辈说明来意之后,他竟然呆了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方雪宜一怔道:“为什么?”

  庄捷道:“据池堂主相告,那方天成二侠,和石俊三侠,早在三年之前,便已过世了!”

  方雪宜道:“怎么会?”他忽然剑眉一扬,接道:“我那二婶和珞兄弟呢?”

  庄捷道:“这就是最为令人不解之处了!据池堂主相告,当⽇丐帮门下‮弟子‬,只见到了方二侠和石三侠两人的行踪,但却并未见到方夫人和方公子。”

  方雪宜顿时呆了半晌,向庄捷道:“庄兄,那池堂主怎知我石三叔已死?”

  庄捷道:“他们的后事乃是丐帮弟子代为料理,自然是不会错的了!”

  方雪宜忽然大声道:“我不信!”陡转⾝子,便向斋堂之外奔去。安小萍粉脸之上充満了惊讶之⾊,尖叫一声道:“方兄,你到哪里去?”

  她也起⾝跟了过去。

  他们这么一走,顿时连⼊云大师也有些着了慌,全部跟在他们⾝后行去。

  只见方雪宜一直奔向了那郑大刚调息的禅房,推开了守在门外的小沙弥,开门走了进去。

  敢情,他乃是想向郑大刚查证那庄捷之言,是否属实。

  幸而安小萍的步履极快,就在方雪宜走到郑大刚⾝前之时,她抢上前去,一把将他那伸出的右手架住。

  方雪宜一怔之间,安小萍已低声说:“方兄,你不可惊扰郑大侠。”

  方雪宜呆了一呆,突然吐了口大气,垂下手来。

  安小萍伸手将他拉出禅房,笑道:“方兄,你快去歇歇吧!”

  这时宋孚也在旁笑道:“老弟,有许多事是急不得的,你岂可因一时之急,误了大事呢?还是快些歇息一下,等那郑大侠伤愈之后再问也不迟啊!”方雪宜剑眉‮动耸‬,长叹一声,道:“晚辈一时不察,几乎酿成大错了!”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宋老,咱们回转客堂吧!”

  一行人立即离开郑大刚调息之处,回到客堂。

  庄捷摇了‮头摇‬,道:“方兄,这事端怪在兄弟未曾把它办好,但其中经过,兄弟尚未说完,方兄忽动起来,真叫兄弟为难得很…”

  方雪宜这时已然冷静下来,笑道:“庄兄好说!这事乃是兄弟之过急了!”语音一顿,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庄兄,辛苦你了!”

  庄捷抱拳道:“方兄,兄弟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方雪宜道:“庄兄请讲,兄弟洗耳恭听!”

  庄捷道:“池天和在告知兄弟方二侠和石二侠死讯之时,他还说出一点十分可疑之事!”

  方雪宜道:“什么可疑之事?”

  庄捷道:“据池天和前辈说,寻那方二侠和石三侠的尸体,除了那⾝⾐着之外,面目已然模糊不清,是以,他非常怀疑,那两具尸体,会不会真是方二侠和石三侠。”

  方雪宜道:“这是池堂主说的?”

  庄捷道:“兄弟岂会欺骗方兄?”

  宋孚忽然笑道:“庄老弟,这真是池天和说的?”

  庄捷道:“池老前辈确是如此相告。”

  宋孚目光转向霍鸣风,笑道:“霍兄,这事你可是早已知道了?”

  霍鸣风‮头摇‬道:“池天和没有向老朽报告,老朽并不知晓!”

  宋孚道:“奇怪啊!”霍鸣风道:“什么奇怪?”

  宋孚道:“这等大事,池天和怎可不向你禀报?其中只怕别有原故了!”

  霍鸣风这时却仰天大笑道:“宋兄,你怎的如此发急,莫非这事真的很要紧吗?”

  宋孚道:“怎的不要紧?”

  霍鸣风笑道:“宋兄,你如是觉着此事关系甚大,尚望你说得明⽩一些才好!”宋孚道:“方老弟的那位伯⽗和石俊三侠,究竟是生是死,端在那池天和所说是真是假的份上,你老儿难道部不明⽩吗?”

  霍鸣风笑道:“这个…老朽自然明⽩!”

  宋孚道:“你既然明⽩,为何不留心那池天和所说,是否有诈呢?”

  霍鸣风笑道:“池天和为人本分,决不会说假!”

  宋孚道:“那是真的?”

  霍鸣风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老朽要告诉你,方天成和石俊的尸体,不是他们本人。”

  方雪宜闻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満腔的希望,只是要知道,他们并未被害,是以,霍鸣风此言一出,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宋孚闻言,却是呆了一呆,道:“霍兄,你怎知那不是他们本人?”

  霍鸣风笑道:“此事老朽早已差人查明在先,否则,池天和也不会不向老朽报告了!”

  宋孚一呆,道:“你早就知道了?”

  霍鸣风道:“本来就知道了啊!”宋孚两眼一翻,怒道:“霍兄,你冤得我好苦啊!”霍呜风笑道:“老朽不会冤你…这实际上是你自己找上⾝去的,却怪不得他!”

  宋孚摇了‮头摇‬,长叹道:“怪不得你能当那丐帮的帮主,果然要比兄弟沉得住气多了!”

  他语音顿了一顿,接道:“霍兄,你既然知道那两具尸体不是方天成和石俊,方、石两位的下落,你想必也是知晓的了?”

  霍鸣风笑道:“宋兄,你把我当作诸葛亮了?方、石二兄的尸体,可以从他们死状认明是与不是,至于他们两位究竟去了何处,兄弟可真是一点都不明⽩!”

  宋孚皱眉道:“真的不知道?”

  方雪宜这时不噤揷口,道:“庄兄,那池堂主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庄捷沉昑一下,接道:“池老只说,方天成和石俊两人很可能仍在洛附近…”

  方雪宜道:“真的?”

  庄捷道:“是否真的,兄弟也不敢妄下断语!只是,池堂主既有这等说法,那必然已有所见。”

  方雪宜道:“庄兄,兄弟想拜托你一桩事,不知庄兄可愿相助?”

  庄捷笑道:“方兄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兄弟在所不辞!”

  方雪宜起⾝抱拳一揖,道:“庄兄,兄弟想请庄兄再去洛一行。”

  庄捷闻言一怔,道:“再去洛?”

  方雪宜道:“不错,庄兄可愿代兄弟分劳?”

  庄捷大笑道:“有何不可?要兄弟前去作甚?方兄请先说明才好!”方雪宜道:“兄弟想请庄兄再与那池堂主联系,请他相助庄兄,在洛附近追查兄弟的石三叔下落。”

  庄捷道:“兄弟遵命…”

  方雪宜深深一礼,道:“庄兄盛情,兄弟⽇后自当寻谋报答之途,一切都仰仗庄兄了!”

  庄睫连忙答礼,笑道:“区区小事,方兄不用言谢…”转⾝便向外行去。

  方雪宜目送庄捷离去,这才又向霍鸣风抱拳一揖道:“霍老,晚辈有着一点不情之请,不知霍老愿否相助?”

  霍鸣风大笑道:“老弟,你不用客气,如有用得着老朽之处,老朽决不推诿!”

  方雪宜深深一揖,道:“晚辈先行谢了!”他施过礼后,这才接道:“池天和久住洛,对于洛一切武林人物,应是知之甚详了!”

  霍鸣凤笑道:“那是自然,否则,老朽也不会要他担任洛分堂的堂主,长达十年之久。”

  方雪宜道:“晚辈想请你先要那池堂主出面,代晚辈在洛地带,寻找石三叔,不知你老可愿下此法谕?”

  霍鸣风笑道:“有何不可?老朽就差人前去如何。”

  方雪宜一怔道:“差人前去?”

  霍鸣风道:“不错,老弟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方雪宜笑道:“霍老,晚辈之意,只要你老代他们一句即可,不必另外差人前的了!”

  霍鸣风笑道:“老朽的几位师弟,尚在寺中,让他们去一趟,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啊!”他语音略略一顿,接道:“为了老弟台之事,老朽即令是自己奔走,那也没有什么不可。”

  方雪宜道:“那就更不敢当了…”

  霍鸣风哈哈一笑,大步向外行去。

  不多时,吉威已随在他⾝后走了进来。

  敢情,他命手吉威,去至洛坐镇,指挥帮中弟子,寻访石俊的下落。

  方雪宜大为感动举步上前,向吉威深深一礼,道:“有劳吉老前辈了…”

  吉威那冷冷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意,道:“老弟不用客气,吉某能为老弟效劳,实是机会难得的很!”

  方雪宜知道,吉威这句话也算得是由衷之言,当下抱拳道:“吉老盛情晚辈记下了!”

  吉威哈哈一笑,转⾝出了客厅,向外行去。

  庄捷、吉威两人一走,方雪宜似是放下了一桩心事,长长地叹一口气,道:“但望吉老和庄兄不会空跑!”

  霍鸣风笑道:“老弟,你不用耽心,吉师弟的能耐,老朽明⽩得很!”

  方雪宜道:“但愿如此!”语音一顿,向⼊云大师一礼道:“掌门人,贵寺诸多事务,都要掌门人处理,你老不用再在此间守候了!”

  ⼊云大师笑了一笑,也不谦让,点点头,合十道:“如此…老衲告退了!”转⾝退了客堂。

  方雪宜看了一眼,道:“宋老,你老也该回房休息一下了!”

  宋孚笑道:“老朽不累啊!老朽还是陪你老弟坐坐吧!”

  方雪宜笑道:“宋老,晚辈很好,你也不用耽心了!”

  宋孕笑道:“老弟,你赶老偷儿走,可是有什么要办?”

  说话之间,却无意中把目光转向了安小萍。

  这一来,可把方雪宜给弄得俊脸通红,连声道:“没有…没有事,你老爱留下,那就留下吧!”

  安小萍却是蹬了宋孚一眼,道:“宋孚,你往后说话,可不许带刺啊!”宋孚大笑道:“老朽记下了!”

  语音一顿,接道:“姑娘,其实老朽也没有说错什么啊!”安小萍道:“你还要说吗?”

  宋孚笑道:“不敢,姑娘莫要动怒!”

  安小萍笑道:“只要你不讲,我又何必生气呢?”

  话音一顿,又道:“其实,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我跟方兄很清⽩,你们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宋孚听得先是呆了一呆,继而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别人说么,尽管让他们去说好了!”

  安小萍道:“宋老,我可只是指的你啊!如果别人也说,我可就答应了!”

  宋孚道:“老偷儿承情了!不过,霍帮主就在一旁,你这等对待于他,只怕他心里很不⾼兴啊!”安小萍道:“那也不要紧,霍帮主也不列⼊便是!”霍鸣风笑道:“姑娘…你如此厚待,倒叫老朽大感意料之外。”

  安小萍道:“那也没有什么。因为你老是位长辈啊!”她笑了一笑,接道:“何况,你老又是一帮之主呢?”

  霍鸣风笑道:“这与一帮之主何关?姑娘,倒是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安小萍道:“什么话?”

  霍鸣风道:“姑娘将来与方老弟大喜之⽇,老朽就算是一个证人如何?”

  安小萍闻言,连颈子都羞红了!她⾝形一转,便向外跑了出去。

  宋孚却忍不住呵呵大笑道:“妙啊!老偷儿也算得上一个才是呢?”

  但安小萍此时已然去了很远了!

  方雪宜脸上也是热热的,但却笑道:“宋老、霍老,你们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如是被少林僧侣知道了安贤弟乃是女儿之⾝,那可就⿇烦了!”

  宋孚道:“这话倒是不假…”

  但霍鸣风笑道:“宋兄,你知道⼊云大师不知道安姑娘乃是女儿之⾝吗?”

  宋孚呆了一呆,道:“他!莫非已然知晓了安姑娘乃是女流吗?”

  霍鸣风笑道:“当然知道了,不过…”

  他语音略略一顿,看了方雪宜一眼,接道:“若非近⽇方老弟和安姑娘显得甚是亲热,他们倒也不一定真能瞧得出来!”

  方雪宜脸上更红,不噤低下头去。

  宋孚皱眉道:“如是他们已然知道,又怎会不向我等提出来呢?少林寺不留女客,那是他们历代祖师遗命,⼊云大师怎可违背?”

  霍呜风道:“事有权宜,难道你忘了吗?眼下少林已在炭发可危之秋,如是他们不假装不知道,将安姑娘送出寺外,只怕方老弟也会随她而去,那五位大魔主倘是来了,他们岂不是无法应付了吗?”

  宋孚闻言,怔了一怔,忍不住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云大师,也走到可悲的地步,只怕他心中之苦,决非我等可猜想得了!”

  霍鸣凤道:“少林基业,总不能毁去啊…”余音未已,只见安小萍一跳一蹦的又跑了进来。

  跟在她⾝后,竟然是那位武林一怪辛柏公。

  宋孚连忙站了起来,将出去。

  方雪宜也起⾝相,大声道:“辛老,想不到你老来得好快啊!”辛柏公两眼一翻,大声道:“老夫既然应允了你,又何必拖拖拉拉呢?莫非你小子吗?”

  方雪宜笑道:“怎么敢?晚辈盼望了几天啦!”

  辛柏公纵声大笑道:“好小子,你说话怎的这么不切实际?咱们分开才几天?骗人可也不是这等骗法啊!”方雪宜讪讪一笑道:“晚辈盼望你老前来,那总是真的啊!”辛柏公道:“谢谢你了!小子,反正老⽝在那五魔头未曾扫净之前,老夫不再离你一步便是!”他语音一顿,接着向宋孚道:“老偷儿,那少林寺的掌门人呢?”

  口气不小,似是要那少林掌门人前来拜见于他!

  宋孚笑道:“安老弟没有对少林僧侣说过辛老哥已经抵达吗?”

  安小萍笑道:“没有啊!”宋孚道:“老朽去告诉他们!”一转⾝,便向外行去。

  霍鸣风这时也走了过来,抱拳道:“辛大叔还记得小侄吗?”

  说话之间,已然长长施了一礼。

  方雪宜闻言,怔了一怔,暗道:“原来他当真比那霍帮主长了一辈。”他心中虽然吃惊,但口中却没有说出什么?

  安小萍却不然了!她一听霍呜风叫那辛柏公叫为大叔,不噤失笑道:“霍老,你怎么比他小了一辈吗?”

  霍鸣风道:“姑娘,辛大叔和霍某的恩师,乃是金兰之,自然该是霍某的长辈了!”

  辛柏公眉头一皱,沉声道:“小丫头,这些事说来说去都是你搞的鬼,老夫问你,那哑乞呢?还在嵩山吗?”

  安小萍笑道:“当然在!不过,这两天是不是已然离去,晚辈就知道了!”

  辛柏公看了霍鸣风一眼,道:“小花子,你相信不箱信?你那⻩师叔还活在世上。”

  霍呜风呆了一呆道:“⻩师叔吗…”

  此刻,安小萍直急得向霍鸣风连连眨眼,只是,霍鸣风却没有看到,兀自摇了‮头摇‬,道:“⻩师叔仙去多年,大叔提他作甚?”

  辛柏公大笑道:“老夫提他,只因数⽇之前,老夫居然碰到了他!”

  霍鸣风道:“那怎么可能?”

  辛柏公笑道:“老夫也知道不可能,不过,老夫知晓得迟了一些,才会被这丫头给骗了!”

  他虽然口中在指责安小萍,神⾊中,倒也没有什么怒意,显然,对于此事,他并未十分见怪!

  安小萍涨红了粉脸,在旁掩口抵笑。

  霍鸣风却是怔怔的道:“辛大叔,安姑娘是怎生的说的?你老…”

  辛怕公笑道:“其实,这事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老夫一生之中,受人最大的一点恩情,便是你那⻩师叔了!可恨的很,直到那⻩兄仙去,老夫却未见过他一面…”

  他长叹了一口气,接道:“这丫头虽然是骗了老夫,但也未尝不是暗中相助了老夫一回!”

  霍鸣风笑道:“大叔不会责怪安姑娘了?”

  辛柏公道:“当然不会!否则,老夫岂肯前来少林?何况,陈希正的这个徒儿,老夫倒是十分喜他,如果今后能凭着老夫的一⾝所学,助他将五魔除去,一是不枉老夫有生之年的岁月,二来也算是报答了⻩兄救我之德,这等两全其美之事,老夫又何乐而不为?”说到最后,老人已是哈哈大笑起来。

  方雪宜在听到辛柏公识破⻩冲早死之讯时,心中确是大大不安,手心中也捏了一把冷汗,但容得辛柏公把话说完,他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侥幸!

  霍鸣风紧张的神⾊,也顿时一懈,笑道:“大叔,有你老相助,那真是太好了…”

  辛柏公笑道:“小花子…”

  他大概觉得霍鸣风胡发已然泛⽩,那个小字加在他头上,确是有些不妥,当下改口接道:“霍贤侄,你那⻩师叔的坟莹何在?”

  霍鸣风道:“⻩师叔的遗蜕,葬在本帮历代长老的坟莹之中…”

  辛柏公道:“那是在什么地方?”

  霍鸣风道:“在长安城外的子午镇!”

  辛柏公道:“贤侄,等到武林大事‮定安‬之⽇,你可得领着老夫前去祭奠一番!”

  霍鸣风道:“小侄遵命!”

  辛柏公呵呵一笑,掉头向安小萍道:“姑娘,老夫有一事不解,姑娘可否为老夫说明?”

  安小萍一怔道:“什么事啊?”

  辛柏公道:“你这等小小年纪,怎知老夫生平最大的恩人,乃是哑巴⻩冲?”

  安小萍一怔道:“这个吗?自然是别人告诉晚辈的了!”

  辛柏公笑道:“什么人告诉你的,还有,那太室峰头的老儿,又是谁人?”

  安小萍芳心一转,暗道:“瞧那祝公明当⽇一见他现⾝,便神⾊大变,只怕他们之间,有着极大的思怨,我如说了出来,岂不是更使祝老为难了吗?”

  她一念及此,不由得嫣然一笑道:“老人家你老问这个作甚?”

  辛柏公道:“老夫虽然不想见怪你骗了老夫,但你为何知道老夫来历之事,我总得弄个明⽩吧!”

  安小萍笑道:“有关你老的来历,那是我爷爷对我说的!”

  辛柏公一怔道:“你爷爷?他叫什么名字?”

  安小萍笑道:“惊天叟啊!”大概“惊天叟”三字十分惊人,那辛柏公一听,顿时愣了好久,两眼在安小萍⾝上转来转去,半晌方始大叫一声道:“你…来自东海?”

  安小萍有些意外,偏着头笑道:“老前辈,有什么不对吗?”

  辛柏公道:“不对?那倒没有!”

  他忽地仰天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当真的想不到…”

  霍鸣风暗暗吃惊,寻思道:“这安小萍的祖⽗,只怕跟他有着什么过节了…”

  安小萍也呆了一呆,道:“老前辈,什么事想不到?莫非你老认识晚辈的爷爷…”

  辛柏公大笑道:“岂止认得?咱们动过手,较量过武功,而且在你家那天心岛上作过客!”

  安小萍先听他说与自己的祖⽗动过手,心中不噤一惊,但又听他说曾在天心岛上作过客,一时那悬在半空的小心灵,忽然大放,因为她知道,自己家中的天心岛,除非是爷爷的至,别人是决去不成的了!何况,想不到自己这么说一通,居然蒙对了!

  是以,她呼了一声,接道:“真的吗?如此晚辈要尊称你老一声辛公公了!”说着,便上前一步,深深一礼。

  辛柏公大笑‮头摇‬道:“不要客气了,姑娘,老夫若早早知道你是那安九公兄台的孙女儿,也就不用浪费那么多⾆了。”

  只此一言,就可听出,安小萍猜想得没有错,辛柏公和安九公果然是有着很好的情。

  安小萍笑了一笑,道:“辛公公,晚辈…怎地没有跟你老在天心岛见过面呢?”

  辛柏公只听得哈哈大笑,道:“你嘛?老夫到天心岛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呢!”

  安小萍粉脸一红,低声不语。

  辛柏公笑声一顿,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安小萍低声道:“晚辈叫小萍!”

  辛柏公道:“那…老夫以后叫你萍儿可好?”

  安小萍道:“你老爱怎么叫都好!”辛柏公点头道:“就这么叫吧!萍儿,那太室峰间伪冒⻩冲的老儿,他是谁?”

  安小萍最怕的,就是他问那祝公明是谁,这时辛柏公果然提出相询,一时倒叫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她沉昑了一下,道:“他…晚辈也不大明⽩!”

  辛柏公听得一愣,皱眉道:“不知道?老夫不信!”

  安小萍笑道:“真的嘛!晚辈没有说假话啊!”辛柏公目光向方雪宜⾝上一转,接道:“老弟台,你想必是知道的了?”

  方雪宜眼见安小萍不肯提那祝公明的名字,心中就想到,八成是她耽心辛柏公与祝公明之间,有着什么恩怨,才会不肯将那祝公明的来历说出…”转念至此,他也有些犹豫不定,拿不准主意,该不该将祝公明的名姓说出。

  辛柏公见他也在沉昑,不噤有着不愉之⾊,大声道:“小子,你为什么不说?莫非那老头儿,乃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吗?”

  方雪宜眉头一皱,冷哼道:“怎么会?天台樵叟虽然为人孤僻,但也不是坏人…”

  他话说出,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辛柏公却是哈哈怪笑道:“我说呢!果然是祝公明这老儿耍的花样!”笑声一敛,接道:“老弟,你究竟年轻,火气大,老夫一,可就把你出来了!”

  方雪宜甚是后悔,但一想,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

  当下淡淡一笑道:“不错,那位老人正是祝公明,辛老也他相识吗?”

  辛柏公道:“当然相识!”

  他语音一顿,接道:“小子,老夫奇怪的是,你和萍儿怎的不愿说出他的名姓呢?可是那祝公明代了你们什么话吗?”

  方雪宜‮头摇‬道:“没有。晚辈等不愿说出,乃是不想两位因此弄得不快。”

  辛柏公笑道:“不快,老夫怎么会?何况…”

  他忽然长叹了一声,道:“老大还欠了那祝老弟一点人情债呢!”

  安小萍听得辛柏公这等说法,立即笑道:“辛公公,你跟祝老人并没有什么仇恨吗?”

  辛柏公道:“没有!”

  安小萍奇怪道:“真的没有?那…祝老人为什么有些不愿跟你见面呢?”

  辛怕公道:“他…唉,这事说来话长,他不愿与老夫见面,只是不想老夫还他一件东西。”

  方雪宜听得好奇心大发,笑道:“天下哪有这等怪事?老前辈,你要还他的是什么东西?”

  辛柏公笑道:“那东西吗?只是一面小小的⻩旗!”

  方雪宜一怔道:“小小⻩旗,作什么用的?”

  辛柏公笑道:“老弟,你别小看了那小小的三角⻩旗,它可以号令南七省的绿林豪杰呢!”

  霍鸣风在旁听得脸⾊一变,揷口道:“辛大叔,你老所说的⻩旗,可是南七省的绿林盟主令旗?”

  辛柏公道:“不错!”

  安小萍显然也对这事大感‮趣兴‬,笑道:“辛公公,那盟主旗很威风吗?”

  辛柏公道:“当然!萍儿,南七省的绿林豪杰,为数不下三千人,一旦手中有着这盟主令旗,当然是十分威风的了!”

  安小萍道:“你老是向祝老借的吗?”辛柏公道:“不错,老夫为了救一个故的弟子,才向他借了过来一用。”

  安小萍道:“祝老怎会有那今旗?”

  辛柏公笑道:“四十年前,那祝公明就是南七省绿林盟主祝彬的弟弟,祝彬一心想他接掌盟主之位,就把那令旗给他保管,所以,老夫向他惜来一用!”

  方雪宜笑道:“原来如此?这想必是很久的事了!”

  辛柏公笑道:“三十五年了!这老儿居然躲了老夫三十五年之久,你说他恼人不恼人?”

  方雪宜沉昑道:“辛老,那令旗既然被你借去,南七省的绿林盟主又是谁接替了呢?没有令旗,又怎么能号令得了那些豪侠之士?”

  辛柏公笑道:“祝公明不接,当然只好由祝彬的大弟子杨冲暂时接掌了!”

  安小萍笑道:“令旗呢?”

  辛柏公道:“祝彬另外又仿制一面,不过,他留下遗言,祝公明几时收回令旗,他几时就要当那南七省的绿林盟主!”

  方雪宜失笑道:“怪不得!敢情这中间还有如许的原故!”

  他笑声一顿,接道:“其实,祝老大可不必躲避啊!”安小萍笑道:“为什么?”

  方雪宜道:“他只管收回令旗,将它转给杨冲,不就结了吗?”

  安小萍一怔道:“是啊!祝老怎地不这么想呢?”

  辛柏公大笑道:“姑娘,你们不知那祝公明的为人,自然是会这么想的了!”

  方雪宜笑道:“祝老为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辛柏公道:“不错,他的为人极为恭悌,他对祝彬一言一字,都是诚心听命,是以要他收回令旗,转给杨冲,那就不是要他违悖了他兄长的遗命么?在他而言,那比死了还要难过!”

  方雪宜‮头摇‬道:“那就不对了!”

  方雪宜道:“祝彬生前要他接掌绿林盟主,他不愿意,那不已然违背了他兄弟的愿了吗?”

  辛柏公道:“不然,祝彬在世之⽇,他虽然曾接掌绿林盟主,他可也没有说过一句不愿,只是尽量口避提到这事,否则,他也不会把令旗借给老夫了!”

  安小萍道:“如此说来,祝老果然是个恭悌心极重的人了!”

  辛柏公笑道:“可不,否则,…老夫也早就把令旗还给他啦…”

  安小萍闻言,呆了一呆:“辛公公,你老是…有心找不到他吗?”

  辛柏公笑道:“找别人不容易,找他么,那可不是难事,老夫为了成全他的夙愿,所以才装着找不到他而已!何况…老夫也早已把令旗还给了绿林盟主!”

  安小萍问道:“哪个绿林盟主?”

  辛柏公道:“杨冲啊!”他忽然哈哈大笑道:“只可惜,祝老弟被蒙在鼓里⾜⾜有二十年之久…”

  笑音未落,只见⼊云大师和宋孚已大步走来。

  ⼊云大师抢在前头,双手合十向辛柏公施礼道:“贫僧⼊云,参见辛老施主!”

  辛柏公⽩眉一扬,沉声道:“罢了,掌门人这等口气,辛某可是担当不起…”

  ⼊云大师怔了一怔,道:“老施主乃是前辈⾼人,贫僧这等称谓,本是理所当然…”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贫僧不知老施主轩驾光临,未曾出寺相侯,失礼之罪,尚盼老施主见谅!”

  辛柏公淡淡一笑,挥手道:“那就越发得不敢当了!掌门人既有这等心意,老夫心领盛情便是。”

  语音一顿,接道:“你那大师兄可在寺中?”

  ⼊云大师道:“⼊圣大师兄已由莆田来此,贫僧这就差人告知于他…”

  正待要那守在门外的小沙弥前去通知⼊圣大师,却见⼊圣大师已然走了进来。

  辛柏公一见⼊圣大师,脸上立即堆了笑容,大声道:“和尚,你好吗?”

  ⼊圣大师却是合十当,神态恭敬地笑道:“多年不曾拜睹老菩萨容颜,老菩萨依然这等健壮,叫贫僧好生喜。”

  辛柏公大笑道:“和尚好说,老夫都活得有些腻了!怎奈阎王不收,小鬼不敢拘拿,老夫自己也只好在世间受苦啦!”

  笑声震耳,连那客堂上的屋瓦,都纷纷震动。

  ⼊圣大师笑道:“老菩萨取笑了!”语音一帆接道:“老菩萨一向不愿公然过问武林之事,如今忽然来到少林,不知为了何故?”

  原来,⼊圣大师并不知晓辛柏公来此之故。

  辛柏公闻言,指着方雪宜笑道:“都是为了这位老弟啊!”⼊圣大师一怔,道:“为了方施主吗?但不知方施生与老菩萨有什么恩怨牵连?”言下之意似是甚为耽心。

  辛柏公闻言笑道:“什么恩怨?说起来,只怕你老和尚有些不信!”

  ⼊圣太师道:“怎的了?难道老菩萨⾝上,发生了什么惊人之事吗?”

  辛柏公道:“不错,老夫一生,还没有做过什么丢人之事,但这一回嘛,可丢人丢大了!”

  ⼊圣大师呆了一呆,接道:“老菩萨,你越说越叫贫僧糊涂了!”

  辛柏公笑道:“和尚,老夫一生,大小经过千百场硬仗,几乎全胜而归…”

  ⼊圣大师道:“老菩萨功力通神,自是不会落败的了。”

  辛柏公笑道:“那可不一定,老夫在这行将就木之年,可说败了一次!”

  ⼊圣大师呆了一呆,皱眉道:“有这种事?什么人居然胜过老菩萨?”

  辛柏公道:“和尚,你都想不出来吗?”

  ⼊圣大师这时实际已然想出来,这胜他之人,必是方雪宜无疑,但他口中却道:“贫僧笨拙得很,还是请老菩萨明告。”

  辛怕公道:“老夫三⽇之前,败在这位老弟手下了。”

  ⼊圣大师听得心中好笑,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愕然神⾊道:“贫僧不信…方施主武功得自名师传授,那本来不假,只是,他再強也強不过老菩萨啊!”辛柏公两眼一瞪道:“老夫岂是说谎之人?方老弟胜了老夫,乃是千真万确之事…”

  当下,他当着众人,便将自己和方雪且较量剑法,如何落败之事说了出来。

  方雪宜在他话音一落之际,连忙接道:“大师,辛老前辈乃是有心成全晚辈,你们可莫当真。”

  ⼊圣大师笑道:“小施主不说,老衲也明⽩老菩萨乃是有心成全于你…”辛柏公闻言,两眼一翻道:“好啊,你们当真把老夫看作举世无敌之人?”

  ⼊圣大师忽然口喧佛号,接道:“老施主功力通玄,乃是人所皆知之事,虽然天下无敌四字,失之过分,但就眼下武林而言,那是不会有人⾼过老施主了!”

  辛柏公显然被他们说得有些无可奈何,只好‮头摇‬叹道:“你们真是迂得很…”话音一顿,接道:“其实,老夫一主之中,除了失手在方老弟手下,还曾有过一次败绩…”

  ⼊圣大师可真的吃一惊了!

  他皱眉道:“老菩萨,这…哪位⾼人居然能够击败过你老?”

  辛柏公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老夫如若将那人名姓说出,只怕你们再也不会不相信了。”

  ⼊圣大师道:“贫僧洗耳恭听…”

  辛柏公看了安小萍一眼道:“就是她爷爷!”

  ⼊圣大师怔了一怔,道:“安施主的爷爷吗?但不知此老的大名是…”

  他余言未已,辛柏公已然接道:“东海惊天叟安九公,你们总不会不知道吧!”

  果然,安九公三字,对他们似是有着极大的震慑作用,⼊圣大师闻言之后,竟是连连⾼喧佛号。

  敢情,数十年的往事,还深刻在九大门派弟子的心灵之中。

  十大⾼手在天台惨败之事,是中原武林的无比盛事,是以,辛柏公一说安九公之名,他们自然是相信的了!”

  ⼊圣大师忽然向安小萍合十道:“小施主,令祖还在东海纳福吗?”

  安小萍‮头摇‬道:“先祖已然仙去多年了!”

  ⼊圣大师⽩眉‮动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一代奇人,竟然撤手而去,可惜得很…”

  辛柏公在旁笑了一笑,道:“老夫与安兄曾经动过一次手,表面上看来,到也是个不输不赢之局,但老夫明⽩,再打下去,老夫必败无疑。”

  这回可是安小萍觉得奇怪了!她笑了一笑,道:“为什么?”辛柏公道:“道理是十分简单,当时老夫的剑招,已然回复使用了七次,而令祖却只用了一次,可见老夫已是黔驴技穷,而令祖却仍游刃有余,胜败之机,岂非是明⽩得很?”

  安小萍笑道:“那也不一定哪!倘是你老还蔵有绝招,一样⾜以扭转战局!”

  辛柏公道:“老夫还有什么绝招?只可惜那时这方老弟的师祖不肯教我,否则,我倒可以反败为胜呢!”

  他话音一落,忽然笑了一笑,道:“安九公后来才告诉老夫,他在天台之会,乃是败在方老弟的师祖手下…”

  这些事,方雪宜曾经听得师⽗提过,是故并未露出什么惊奇之⾊,但对别人而言,都是有些前所未闻了!

  是以,一时间,室內之人,全为之神往!

  安小萍沉昑了一会,笑道:“方兄,这事我已知道,你师祖还去那东海玩了很久呢!”

  方雪宜笑道:“贤弟说得不错,先师也曾对我提过这些…”

  他语音顿了一顿,却是有意地岔开了话题,接道:“贤弟,那祝公明老人,不知今⽇会不会来?”

  安小萍呆了一呆,失声道:“我怎么知道?今儿我也没去太室呀!”

  方雪宜笑道:“咱们这就去看看可好?”

  安小萍一听,格格笑道:“当然好!”‮躯娇‬一拧,便向外奔去。

  方雪宜却是向⼊圣大师一揖道:“晚辈去去就回…”也不招呼别人,便自出门而去。

  辛柏公看得怔了一怔,忽然大叫道:“你们等我一道啊…”只见他双肩一摇,人已飞出门外。

  刹那间三人一去,室內诸人也就各自散去了!

  宋孚向霍鸣风笑了一笑,要他留心那郑大刚几时醒来,竟也独自一人,出了少林山门。

  敢情,他乃是在方雪宜、安小萍和辛柏公⾝后,奔向那嵩山太室峰头。

  四人几乎同时到了那石洞的门前。

  但安小萍却是第一个抢进洞內之人。

  只见她‮躯娇‬一闪,忽地倒跃而出,大声道:“那祝老不在洞內。”

  方雪宜皱眉道:“不在吗?”说话间,却已伸头向洞內张望。

  果然洞內没有祝公明的⾝形。

  宋孚笑道:“莫非他去喂鸟儿来的!”

  安小萍道:“不会!我就是打那儿来的!”

  辛柏公闻言,怔了怔,接道:“什么鸟儿?在什么地方?”

  宋孚笑道:“祝公明这些年来,天天在嵩山中与鸟儿为伴,这太室峰顶,就有一只奇鸟,是他所养的!”

  辛柏公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他回顾了安小萍一眼,道:“萍儿,那祝公明真的不在鸟巢所在之处吗?”

  安小萍道:“我怎会哄骗辛公公呢?”

  她忽然粉脸变⾊,失声叫道:“还有…那一只金雀怎的也不见了呢?”敢情,她才想起,不但祝公明不在那鸟巢之旁她经过鸟巢之时,连那只金鹊也不在巢內了!

  宋孚闻言,寻思了一下,道:“是了!老朽明⽩了!”

  安小萍道:“你明⽩什么?那祝老哪里去了?”

  宋孚道:“他吗?大概另外找了个巢儿,把那只金鹊也移过去了!”

  安小萍道:“那鹊巢在哪里?”

  宋孚笑道:“不知道!不过,祝公明不会出了什么岔,那是一定的了!”

  安小萍一听,似是稍稍地放了心,道:“想必你没有说错。”

  辛柏公在旁皱眉道:“祝公明不在此处,又会去了哪里呢?”

  他似是自言自语,也并未等得别人回答。

  但方雪宜却接道:“辛老,会不会…祝老正好去了少林咱们中途错过了呢?”

  辛柏公道:“这也可能…”

  安小萍一听,转⾝便要下去。

  但宋孚却笑道:“且慢,如那祝公明去了少林,咱们回去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了!”

  安小萍笑道:“这倒不错,不过…你老要我们留在这山上,还有什么事吗?”

  宋孚道:“老朽想看一下,也许,那祝公明在洞中留下有什么暗记!”

  方雪宜失声道:“他如是去了少林,留下暗记,又有何用?”

  宋孚笑道:“他去了少林,也只是我们揣测之词,倘是他并未曾去,咱们岂不又要重来此间查看了吗…”

  说话之间,人已进⼊石洞之中。

  他说是查看,倒真是看得十分仔细。

  几乎连那洞內的一石一瓦,都要看上一会。

  方雪宜见他如此用心细想,不由自主地也在四面洞壁之上浏览,不过,他却是瞧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时,宋孚已将整个石洞,都已走遍,忽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那祝兄没有出事,咱们不用耽心了!”

  原来他看了半晌,乃是想查明祝公明是否出了事。

  安小萍一怔道:“你…怎知道他并未出事?刚才你不是说他可能去了少林吗?”

  宋孚笑道:“姑娘,我说他去了少林,本是猜想的事,至于我说他是不出事,乃是有着证据…”

  安小萍道:“什么证据。”

  宋孚指着石洞道:“这洞內一切井然有序,表示那祝兄临去之时,十分从容,并无荒之象…”

  安小萍格格一笑道:“原来如此!但如祝老因为这一两⽇便要离去,早已将洞內整理得井然有序了呢?”

  方雪宜听得暗道:“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

  安小萍显然还有些不放心,‮头摇‬道:“晚辈不信,…”

  宋孚似是还待解说,但方雪宜在旁笑道:“算了,咱们不必再在这儿空等了!”

  辛柏公大笑道:“不错,老弟,咱们下山去。”

  说着,当先向峰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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