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天鹤谱全集最新章节
艾叶小说网
艾叶小说网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历史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短篇文学 伦理小说 推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经典名著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校园小说 架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动漫美女 暮霭凝香 乱穿金庸 爱的幸福 混乱艺校 人间正道 天外邪犽 烺情侠女 卻望红杏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鹤谱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26  时间:2017/9/16  字数:20343 
上一章   第三回 五鬼夜袭    下一章 ( → )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小弟隐迹深山,炼制丹药时,曾看到一只巨雕和一条铁甲蛇,相斗深⾕,那巨雕不知⾝息何处,巨蛇却盘踞深⾕,小弟那丹火炉就在那深⾕之上,一座巨岩之上!每⽇加过木炭之后,正是⽇上三竿时分,那时小弟正好闲下无事,那巨雕也在此时飞临深⾕,和铁甲蛇展开恶斗,一斗两个时辰以上,直斗得筋疲力尽,那巨雕飞上峰顶一株老松上,休息甚久,才展翼而去。”

  虬髯大汉道:“那巨雕本是蛇的克垦,但那铁甲蛇鳞片‮硬坚‬,刀难⼊,那巨雕虽然有利口铜爪,也是无法伤它。”

  方天成道:“小弟初见之时,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感到这天地之间弱⾁強食的微妙消长之机,竟也时有变化。”

  石俊听得大感‮趣兴‬,问道:“以后呢?”

  方天成道:“以后我发觉那雕和蛇,竟然是积了很久的仇人,在我之前,这一蛇一雕,已不知斗了好久,在我到那悬崖之后,亲眼看到他们加斗了半年。…”

  石俊道:“半年之久,就未分出胜负吗?”

  方天成道:“没有,那铁甲蛇⾝在一座岩洞之中,上⾝探出,恶斗巨雕以逸待劳,体力上自然是稍占优势,但也有尽出岩洞和那巨雕搏斗情形,不过,那全⾝外出的情形不多,十次难得一次。”

  虬髯大汉似是也听出了‮趣兴‬,问道:“难道它们就永远搏斗下去不成?”

  方天成道:“小弟在那雕蛇出击相斗之中,悟出了不少武功,自行创出了一种鹰掌蛇掌,但小弟才智有限,心想留到见得大哥,提出研究,却不料天宮旧事提前发作,兄弟们一直没有机会详叙。”

  石俊似仍念念忘不那雕蛇相斗之事,问道:“那雕和蛇一直没有分出胜负吗?”

  方天成道:“小弟丹成三⽇之前,那巨雕突然不再出现,一直到小弟练成离开,未再见过蛇雕相斗。”

  虬髯大汉听完所见蛇雕相斗情形后,目光转移到程子望的脸上,道:“程兄…”

  程子望欠⾝应道:“郑大侠有什么吩咐?”

  虬髯大汉道:“程兄请选派几个精明之人,分布在码头上,视那画舫中举动,如是剑门五鬼和宗士义到此,定然先和五鬼会合。”

  程子望道:“这个,兄弟已经派人去了。”

  虬髯大汉微微一笑道:“很好…”目光又转到方天成的脸上,道:“二弟,咱们对付过剑门五鬼之后,再研究你悟出的鹰掌、蛇掌。”站起⾝子,又道:“咱们先瞧一瞧这程家庄的形势,分派一下弩箭手的位置,剑门五鬼,惯于暗袭,咱们不可大意。”

  程子望抢在前面带路,绕着程家庄行了一周,道:“郑大侠罗玄机,还望指示一下应如何布置。”

  虬髯大汉道:“庄中內眷可另有蔵⾝之处?”

  程子望道:“后院中有一座秘窖,老朽已收拾⼲净,方夫人的公子可在窖中休息。”

  虬髯大汉道:“好,五鬼手段毒辣,咱们不能不防,程夫人和公子最好也在窖中,集中一处,必要时也好保护。”

  程子望道:“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了。”

  虬髯大汉道:“一二十名弓箭手,在下准备集中前厅广场,如是他们施展暗袭,咱们就在广场上和他决斗。”

  程子望道:“一切悉凭郑大侠的调度。”

  这虬髯大汉有着人所难及的记忆,看过一遍,已然记了程家庄的整个形势,当下仔细说明了弩箭手配置的方位。

  程子望全神贯注,一一默记于心,直待虬髯大汉说明了全庄布置才站起⾝子,说道:

  “在下立刻要他们各就各位。”起⾝向外走去。

  一宵过去,风平浪静。

  中午时分,中州三侠和程子望正在厅中小座,快腿张三急急地奔了进来。

  程子望沉声问道:“有什么消息?”

  张三举手擦一下头上的汗⽔,说道:“画舫靠岸,五鬼董方一人登上江岸,不知意图何在?”

  程子望道:“怎不派人盯着他呢?”

  张三道:“属下派人盯梢,看到他行⼊一家酒楼之中,相隔不过一盏茶工夫,属下登上酒楼时已然不见那董方行踪。”

  程子望冷笑一声,道:“好无用的东西!”

  虬髯大汉微微一笑,接道“你登上那酒楼之后,可曾瞧到可疑人物?”

  张三道:“除了一个⽩髯⽩发,満脸红光的老叟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虬髯大汉点点头道:“你通知码头上的各处要道的哨之人,快撤回来,五鬼已经到经嘉定。”

  张三呆了一呆欠⾝而退。

  程子望轻轻地咳了一声,道:“他们是暗袭呢?还是明来?”

  虬髯大汉道:“看形势,他们是投帖求见的成份很大”语声一顿,接道:“程兄请吩咐属下,要他们备上两桌上好的酒席。”

  程子望道:“这个早已备齐了。”

  虬髯大汉道:“传令下去要庄外守门之人,解去佩戴兵刀,暗带匕首,外着长衫。”

  程子望点点吩咐了长随。

  虬髯大汉道:“他们如是投帖求见,在气度上咱们不能输给他们。”语声未落,看见一个健汉,手捧大红帖子行了进来,道:“剑门五鬼和宗主求见程庄主。”

  方天成暗暗忖道:来得好快。

  程子望低声问道:“郑大侠,咱们应该如何?”

  虬髯大汉道:“接大门之外。”

  程子望吩咐了一声那健汉,道:“老夫亲往相,先行大开庄门,请他们进来。”

  那健汉应了一声,起⾝奔出。

  虬髯大汉道:“程兄是主人,一切由程兄见面,在下从旁相助。”站起⾝子,道:

  “咱们也该去了。”

  程子望、中州三侠,鱼贯出排列于大门之外。

  四人也不过刚刚站好,六条大汉已急步行来。

  方天成抬头看去。只见那当先一人,全⾝⽩⾐,两条人字眉,脸长如马,惨⽩的不见一点⾎⾊,头上戴着一顶黑⾊的⾼沿毡帽。⾝材细⾼,果然和吊客一般模样。

  虬髯大汉低声说道:“那当先一人正是五鬼之首,⽩⾐吊客成玄通。”

  紧随在成玄通右面一人,⾝材魁梧,披着玄⾊英雄装,內着天蓝⾊紧⾝劲装,浓眉虎目,紫膛脸,⾜着⾼薄底快靴,神情严肃,隐隐可见怒容,黑⾊长髯,直及‮腹小‬。

  另外四个人穿着黑⾊的长衫,五鬼董方也在其中,四人鱼贯随在⽩⾐吊客的后面,董方是最末一人。

  程子望遥遥地抱拳一礼,道:“嘉定程子望,和各位见礼。”

  ⽩⾐吊客成玄通冷眼打量了面子望一阵,才还了一礼,道:“久闻大名,今⽇幸会。”

  程子望谈淡一笑,道:“好说,好说,几位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大厅已设酒一笑,替几位接风洗尘。”

  成玄通不再理会程子望,却快行两步,到了那虬髯大汉⾝前“大刚兄,久违了。”

  郑大刚笑道:“想不到嘉定又和成兄相晤。”

  成玄通道:“郑兄相召,兄弟怎敢不如约而来!”

  郑大刚道:“此地主人子望兄,已为成兄等摆了接风洒筵,咱们大厅中谈吧!”

  成玄通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郑兄竟会和市井屠沽的程子望上了朋友。”

  程子望轻轻咳了一声,忍下未言。

  郑大刚道:“妇说市井屠沽,咱们哪一位都算出⾝于斯。”

  成玄通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大刚兄和程庄主的情,如此深厚,看起来在下是失言了。”

  只听那⾝披玄⾊英雄装的大汉说道:“哪一位是方二侠。”

  方天成接道:“区区便是,阁下想是金宗堡主了。”

  那大汉道:“宗士义,名不见经传无名小卒,如何放在方二侠心上。”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宗堡主这般自轻,未免是太过谦虚了。”

  宗士义脸⾊一变,道:“⽝子想必已在方二侠的手中,吃过不少苦头了。”

  方天成道:“令郞一毫⽑也未损失,倒叫你宗堡主失望了。”

  宗土义道:“⽝子现在何处?”

  方天成道:“就在这程家庄中。”

  宗上义道:“可否让⽝子和在下见上一面。”

  方天成淡谈一笑,道:“此事么…兄弟作不了主,宗庄主,何以不问问此地主人。”

  宗士义冷哼一声,目光转到程子望的脸上,冷冷说道:“程庄主,在下希望⽝子真如那方二侠所言,毫须未损。”

  程子望道:“宗堡主不用急,令郞现在程某府中,活着让你见人,死了让你见尸,致于程某人如何待令郞,见面之后,他自然会对你说个明⽩。”

  宗士义脸⾊一变,冷冷说道:“⽝子如受一点损伤,程庄主自会为他抵偿。”说话之间,已然行人大厅。

  程子望一抱拳,道:“诸位远道而来,容程某稍尽地主之谊。”

  成玄通四顾了一眼,昂然⼊座。

  其余四鬼和金宗士义,眼看成玄通落了座位,也随着坐了下去。

  剑门五鬼和宗士义散坐一桌,中州三侠和程子望只好在另一桌上坐下。

  双方各据一席,壁垒分明,成玄通望了満桌佳看和面前美酒一眼,道:“郑兄,咱们剑门五鬼在江湖之上,和贵兄弟一直是和平相处,谈不上一点过节,想不到郑兄竟然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程子望,不惜和我们五弟敌对相处。”

  郑大刚哈哈一笑,道:“中州三侠在江湖之上,犯过剑门五义的地盘吗?”

  成玄通道:“没有。”

  郑大刚道:“这就是了,咱们是井⽔不犯河⽔。”

  成玄通接道:“叫成某想不通,这一次贵兄弟何以会替那程子望撑呢?”

  郑大刚道:“加之罪,何患无词,郑某,与程兄相识,就算是替他撑,但兄弟要反问一句,贵兄弟又为什么要为宗堡主撑呢?”

  成玄通道:“那不同,宗兄和我们剑门五兄弟往多年,情同骨⾁。”

  郑大刚道:“咱们中州三侠也和程庄主来往多年,义共生死。”

  方天成轻轻咳了一声,道:“事有本末,这件事本来和你们剑门五兄弟以及程庄主全都无关…”

  语声一顿道,接道:“如是再加深一层,和区区大哥、三弟也无牵连,这件事是我方某人和宗堡主的事情。”

  宗士义道:“在下和方二侠素昧平生,不知方二侠何以生擒⽝子?”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宗大堡主说的很轻松,令郞带着贵堡中两个长随,打伤了⽝子的事,宗堡主当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吗?”

  成玄通突然接口说道:“方二侠可否先听在下一言?”

  方天成道:“愿听⾼论!”

  成玄通道:“小辈们少不更事,造成冲突,谈不上什么仇恨,不论咎在何方,似是用不着追究下去,好在双方都无死亡,尚未铸成大错,方二侠、宗堡主都是英雄人物,想也不至于太过护短,兄弟认为事情已经过去,大家杯酒言,哈哈一笑,从此多一个朋友,因二小冲突,使两位论,在江湖上也算一个舂秋美谈。”

  方天成心中并未存在有为方珞报复之心,但这是唯一和剑门五鬼冲突的借口,成玄通斗席话把方天成说得不知如何答复才好,沉昑难言。

  宗士义却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成兄说得不错,为了两个孩子怎能使我们大人也冲突起来?在下先敬二侠一杯。”

  处此情况之下,方天成拒不能,也只好端起酒怀,道:“多谢宗堡主了。”

  宗士义一饮而尽。方天成也只有⼲杯。

  宗士义笑道:“方二侠,⽝子和令郞的事,就此一笔勾消,从此之后,咱们都不再提,兄弟收蔵一些美酒,方兄有暇时,请到我宗家堡,我要和方兄痛饮一番。”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后有暇,定当到宗堡主处拜访。”

  宗士义道:“拜访倒不敢当,如蒙光临寒舍,兄弟是荣宠万分。”

  郑大刚回顾程子望,道:“程兄,郑某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程兄肯否答允。”

  郑大刚故意一口一个程兄,叫得十分亲热,也是有意抬举那程子望的⾝份。

  程子望道:“什么事?郑兄只管吩咐。”

  郑大刚道:“那宗公子现在何处?”

  程子望道:“现在程家庄中。”

  郑大刚道:“宗堡主大驾亲临,⾜见对程兄十分的看重,在下想请程兄先让宗堡主⽗子见上一面。”

  程子望道:“郑兄说的是。”回头望着厅外,⾼声说道:“带上宗公子!”

  片刻之后。宗公子行⼊厅中,一见宗士义立时拜伏道:“孩儿见过爹爹!”

  宗士义脸⾊一沉,冷冷地说道:“没有用的东西!”

  成玄通微微一笑,道:“孩子已经受了委屈,你这做⽗亲的,难道还要责罚一顿,再说,他这点年纪,如何能是那方二侠的敌手。”

  宗士义道:“如非你义⽗为你求情,为⽗今⽇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还不快些拜谢过你义⽗!”

  宗公子对成玄通拜了下去,道:“多谢义⽗。”

  成玄通笑道:“孩子,快起来,坐下来吃一杯酒。”

  宗公子站起⾝子行到了成玄通的⾝侧坐下。

  程子望轻轻咳了一声,道:“成兄,程子望有一件不明之事,想请教成兄?”

  成玄通脸⾊一沉,冷声说道:“什么事?”

  程子望道:“剑门五义的威名,程某是仰慕久矣…”

  成玄通冷冷地说道:“程庄主不用客气,江湖之上,都称我们剑门五鬼。”

  程子望淡然一笑,接道:“五义也好,五鬼也好,但五位大侠都是一两位单独在江湖上走动…”

  成玄通道:“不错,怎么样?”

  程子望道:“但五位也有会齐的时候,那必将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成玄通道:“看来程庄主对我们兄弟的事情,打听得很清楚。”

  程子望道:“五位威名远播,天下有谁不知。”

  成玄通道:“程庄主有什么事明说了吧!不用呑呑吐吐,有失丈夫气度。

  程子望道:“嘉定小地方,承江湖朋友们抬爱,给程某赐上一处立⾜之地。”目光转注到董方的⾝上,接道:“听这位董兄说,贵兄弟看上了嘉定,要在嘉定地面上会齐,想来必然有大计划大手笔了。”

  成玄通冷冷地接道:“程庄主是皇上的命官?”

  程子望道:“那倒不是。”

  成玄通道:“程庄主和我们五兄弟一样,不过是一介草民,不知为何要问我们兄弟的事?再说,天涯海角,剑门五鬼何处不能去,程兄弟这点道行,想⼲涉我们兄弟的事,也未免是不自量力了。”

  程子硝道:“⼲涉倒是不敢,不过,程某在嘉定土生土长,嘉定地面之人,不是沾亲就是带故,兄弟不愿看到故居之乡,堆尸如山,⾎流漂杵。”

  成玄通纵声大笑了一阵,道:“程子望啊!程子望,剑门五鬼如想在嘉定地面上,动点手脚,你又能如何呢?这几句话未免太⾼抬自己了吧?”

  程子望缓缓他说道:“程某人在江湖固是名不经传,但武林却自有主持公道的人。”

  成玄通冷笑一声道:“谁?”

  程子望道:“远的不说,在五位之前,就有三位大仁大义,除暴安良的大侠。”

  成玄通道:“你是指中州三侠了?”

  程子望道:“不错,中州三侠半世事迹,斩好除恶,绿林宵小,闻名丧胆,你们几位兄弟想必早有所闻了。”

  成玄通眉头一皱,冷然说道:“程庄主自己往脸上贴金,就凭你这点名望,也能使中州三侠为你效命吗?”

  郑大刚淡淡一笑、接道:“中州三侠从不为人效命,也从不受人巧言蒙欺,我们行事心之所安,成败向所不计。”

  成玄通淡淡一笑,道:“在下和程庄主谈之言,郑兄弟都听到了吗?”

  郑大刚道:“听到了。”

  良久之后,成玄通才缓缓接道:“我们兄弟在嘉定聚会,知程庄主何涉河⼲?他竟图从中横加⼲扰,郑兄弟对此,不知有何⾼见?”

  郑大刚说道:“在下之意,双方最好能各退一步,不要为此闹翻。”

  成玄通道:“此事只怕很难两全,我们兄弟既然选上了嘉定,自无更改之理,如是程子望从中作梗,那只有各凭武功,一决胜负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瞒郑兄说,程子望和川南道上的武林同道,不论有好多人手,也不放在兄弟的心上,但兄弟却不希望中州三侠也卷⼊这场是非之中,我成玄通对朋友一向是直来直往,有一句就说一句,郑兄如果肯赏给一个薄面,早⽇离开嘉定,这份情,剑门五鬼和宗堡主都会默记于心,⽇后必有一报。”

  郑大刚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成兄如若只是在嘉定地面上聚会一番,我想子望兄弟决不会横加⼲涉,除非…”

  成玄通道:“就算我们兄弟别有所图,程子望又何能⼲扰呢…”哈哈一笑,接道:

  “除非郑兄答允程子望替他撑。”

  郑大刚脸⾊微变道:“成兄言重了,江湖上素有规矩,正像你们五义地盘,不许别人侵害一般。”

  成玄通冷冷说道:“看起来贵兄弟揷手此事,那是无法更改的了?”

  郑大刚道:“如若成兄只是游宴玩乐,兄弟想那子望兄不但不会⼲扰,且必将极愿意一尽地主之谊。”

  成玄通冷笑一声,道:“我们剑门五鬼在你郑兄眼中,不如一个程子望,实叫兄弟想不出原因何在呢!”

  郑大刚神⾊肃然他说道:“有一点只怕是成兄当真未曾会想到。”

  成玄通道:“愿听⾼论。”

  郑大刚道:“武林正气。”

  成玄通脸⾊一变,道:“这么说来,剑门五鬼是武林中琊恶之徒了?”

  郑大刚道:“兄弟就事论事,贵兄弟在江湖上所作所为,的确是无叫人恭维。”

  成玄通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有一件事只怕郑兄推断有误,这就是剑门五鬼,只是是不愿和中州三侠动手,但却并非是害怕你们中州三侠。”

  郑大刚道:“成兄言重了,咱们素少来往,也谈不到哪个怕哪个了,剑门五鬼不怕中州三侠,但中州三侠一样不怕剑门五鬼。”

  成玄通离开席位,目光一掠四鬼和宗士义道:“咱们走吧!”大步向外行去。四鬼和金宗士义鱼贯随成玄通的⾝后而行。

  中州三侠却端坐在席位上,既未出言拦阻,也不起⾝相送。

  成玄通走出大厅之后,突然转过⾝子,冷冷地说道:“你们中州三侠,在嘉定还有几⽇停留?”

  郑大刚道:“明天⽇落之前,定得离此。”

  成玄通道:“我等也不愿多耽误贵兄弟的时间,今夜三更之前,我等再来拜访。”

  郑大刚道:“我们恭候大驾。

  方天成道:“如是诸位行守信约,明天我兄弟离开此地时,只好带着宗世兄一起走了。”

  宗士义冷笑一声道:“今宵再会之时,在下定然先向方二侠讨教。”

  方天成道:“好!在下也想见识见识宗堡主的金招数。”

  成玄爱一挥手,道:“程庄主,款宴情已领,就此别过。”

  程子望一抱拳道:“诸位慢走,程某不送了。”

  成玄通道:”今宵重聚之时,希望你程庄主能够安然无恙。”

  程子望道:“程见不甘心束手就戮,至于能否取程某之命,那要看诸位的手段了。”

  成玄通目光注到那仍然独坐在席位的宗贵一眼,一皱眉头道:“你这小子,为何不走,一个人坐在那里。”

  原来成玄通在气怒之下,离位而起,大步出厅,忘记了宗,贵,闻得方天成之言,才想了起来,转目望去,只见宗贵仍然端端正正的坐在原位上,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好笑。其余四鬼,也未想到宗贵竟不肯跟在⾝后同行,齐齐为之愕然。

  宗士义更是恼怒,厉声喝道:“你这小子越长越呆了,老子无德养出了你这儿来。”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令郞不肯和你们同行,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宗士义愕然道:“这话怎么说?”

  宗贵缓缓地站起⾝子,道:“孩儿眼下剧毒,一个时辰以內,毒发作,如若孩儿和诸位叔叔伯伯同行,只怕难有活命之望。”

  成玄通脸⾊一变,道:“有这等事?”

  目光转注在郑大刚的脸上,道:“这是你们中州三侠的手段了?”

  郑大刚缓缓他说道:“成兄,相信吗?”

  成玄通道:“事实摆在眼前,要老夫不相信,那实在很难了。”

  郑大刚道:“中州三侠素来不用毒,成史早已知晓了。”

  成玄通道:“那是程庄主的毒了?”

  程子望道:“用毒一事,程某还不愿为,也不屑为。”

  成玄通大声喝道:“贵儿,这是怎么回事啊!”宗贵道:“那送我进⼊厅中之人在带我来此之前,先我喝下一杯毒酒,并告诉我那酒中之毒,奇烈无比,除了他⾝上带的解毒药之外,再元他人能够解得,而且毒发作甚快,在毒不解之前,不能离开程家庄一步,否则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成玄通点点头,冷然说道:“郑大刚、程子望你们都听到了,难道是他说谎不成?”

  程子望道:“令郞说的都是实话…”

  成玄通接道:“那是你程子望下的毒了?”

  程子望道:“但那只是一杯酒,酒中并无毒药,如是宗世兄豪壮一些,不畏死亡,此刻他已经随各位行出堡外了。”

  宗士义咬牙切齿,道:“程子望,宗士义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宗堡主不用错怪程庄主,这法子是在下想的,旨在测量一下令郞的胆气罢了,想不到他竟肯言听计从。”

  这几句轻描淡写讥讽之言,只听得宗士义脸上火热,但又无法发作。只见坐在座上的宗贵、突然一跃而起,直向厅外冲去。

  石俊一按桌面,人影一闪,拦住了宗贵的去路,道:“你如想多活一些时间,那就不用作逃出此地的打算。”

  宗贵知他武功⾼強,自己难是敌手,只好停下不动。

  宗士义表面上虽然对那宗贵叱责声,其实⽗子连心,早已心疼如绞,看石俊挡住了宗贵的去路,立时冷笑一声,人步向厅中冲来。

  方天成纵⾝而起,拦在厅门口处,冷冷地说道:“宗堡主急什么呢,今夜三更之约,只要你们能胜,连我们中州三侠之命,都握在你们手中,救出令郞,自然是顺理应章了。”

  宗士义怒道:“我们三更来此,决不会失约,现在放了⽝子,有何不可!”

  方天成道:“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诸位,失约不来,我等还有人质!”

  宗士义強按下心中的悲痛怒火,望了宗贵两眼,才转⾝而去。

  方无成目睹几人大步而去,直待背影消夫,才回到厅中。

  石俊抬示点了宗炭两处⽳道笑道:“宗公子,暂请委曲,今夜三更时分,你那义⽗和令尊都将到此救你,希望你能安分守已,你如动,受到伤害,那就不能怪在下了。”

  宗贵虽然听得见,口却是未答一言。

  程子望一招手,一个武师行了过来,带走了宗贵。

  郑大刚望了方天成和石俊一眼,道:“成玄通含忿而去,今夜这一场恶斗,必然是十分凶险,咱们不能有丝毫大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刻起到⼊夜前,十分平静,咱们要珍惜这个宝贵时光,好好地休息一下精神。”

  扬子望道:“方夫人、公子都留在程家庄中,只怕难免受惊,在下行已暗中派人备了一艘大船,把她们送上船去,泊于江心…”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这倒不劳程庄主费心,內亦习过武功,必要时,她还可助咱们一臂之力。”

  郑大刚道:“劳请程庄主传下去,要她们尽量利用这半⽇时光休息,天⾊⼊夜之后,就要小心戒备。”

  程子望道:“好,兄弟就去。”起⾝离开了大厅。

  半⽇无事,⼊夜之时,程家庄立刻紧张起来,十名武师和二十名弩箭手,各就各位,四头蔵⽝,也解去了铁链,绕着庄院游走,整个程家庄的壁角处,都放着盛満清⽔的木桶、瓦盆,准备作救火之用。

  除了准备对敌的武师和各守方位的弓箭手外,凡留在程府中的人,各有职司,这些人大都在程府中工作数年之久,对故主这座宅院,都有着深深的依恋,虽知夜来恶斗,凶恶无比,但却无人畏俱、逃避。

  东耳老人,由程府中两个近六旬的仆人和厨师,陪同躲在一庄坚牢的仓库中,至于婢女、老婢,都随程夫人等躲⼊了地窖之中。

  快腿张三一⾝劲装,背着单刀,腿上还挂揷着两把手叉子,左胁间还着一袋暗器,亦步亦趋的随在程子望的⾝后。

  中州三侠心中也知道今宵之战,敌势极強,也都各自带着顺手兵刃。

  郑大侠是一把⻩金刀,方天成背着长剑,石俊除了中一条十三节亮银软鞭之外,⾝上还带着一尺六寸长的雁翎短刀,右肋间挂着鹿⽪袋子,蔵着暗器。

  程子望也是一⾝黑⾊劲装,手中提着一八尺二寸长的蛇头,背上斜背着一把单刀,大步行⼊厅中,望着中州三侠说道:“此刻刚过二更左右,依照约定,五鬼还有一个时辰才来,三位再坐厅中休息片刻,在下到庄外瞧瞧去。”

  郑大刚道:“不能去。”

  程子望道:“在下这把年纪,死而何憾。”

  郑大刚接道:“话不是这么说,明知其有凶险,何苦定要冒险?”

  谈话之间突然两声狗叫,传了过来。

  郑大刚道:“他们来赴约,定然会提前到此。”

  程子望疾转⾝子,大步向厅外行去。

  郑大刚呼的一声,熄了厅中火烛,道:“程兄不可造次,谋定而后动,咱们不能无谓牺牲。”

  程子望道:“一切听郑大侠的调度。”

  郑大刚道:“那很好,咱们先售中到前院广场,再审度形势,分头拒敌。”

  郑大刚把各处的布置都以这前院为主,希望能把剑门五鬼⼊广场,作一决战。

  几人刚刚厅⼊广场,突然一声刺耳的狗嚎,传⼊耳际。

  这声音异常,任何人都可辨出,是巨⽝死前的怒叫。

  郑大刚低声说道:“子望兄,召回那余下的蔵⽝和几个饲⽝人,蔵⽝虽然凶猛,但却无法对付剑门五鬼这等⾼手。”

  程子望应了一声,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十竹哨,吹出一长一短的哨音。哨声落后不久,三头蔵⽝和一个饲⽝人,疾奔而至。

  那人不等程子望问话,就挥手说道:“一位饲⽝人和一头⽝,已死于暗器之下。”

  程子望点点头道:“你们看到敌人了吗?”

  饲⽝人道:“没有,属下正在指挥蔵⽝,闻得了庄主的哨声。”

  程子望点点头低声说道:“你带着三头蔵⽝,奔⼊內院。”

  饲⽝人应了一声,带着三头蔵⽝奔⼊內院。

  双方虽有了初度接触,而且程府中人,也有了伤亡,但整个程府,仍然一片静寂,不见灯火,不闻人声。

  原来,埋伏在各地的武师和弩箭手,都各有专司,奉有严令,除非敌人侵⼊了自己的防守范围,不得呼喝出手,自章法。

  突然间,几声弩箭划空之声,传了过来。

  程子望一听之下,已然辨出是那连珠匣弩发出来的声音,低声说道:“第八号的暗桩之上,已经发出匣箭,在下去瞧瞧如何?”

  郑大刚略沉昑,道:“好!方二弟和你一同去。”

  方天成武功⾼強,名动江湖,郑大刚这番安排,那是隐隐有保护之意了。

  程子望心头感,望了方天成一眼,道:“兄弟带路。”大步向前行去。

  快脚张三,举步随行,却为程子望拦住道:“你留在郑大侠的⾝侧,以备垂询。”

  张三应了一声,停在原地。

  方天成紧随程子望⾝后,一面低声说道:“子望兄,小心五鬼暗器恶毒。”

  程子望点点头应道“多谢关顾。”两人沿着墙边,缓步而行。

  庄中人手埋伏,程子望十分的悉,而且把他们分成号,用哨库指挥进退攻守。

  程子望一面行,一面凝神静听,那一阵弩箭过后,竟是再无声息。

  夜⾊中,四周一片宁静,静得听不出来一点声息,但程子望心中明⽩,剑门五鬼和金宗士义,已率属下,售聚于那竹篱之外,奇怪的是,对方竟不肯攻⼊庄中。

  突然间,暗影中伸出一声轻叱,道:“什么人?”

  程子望低声应道:“我…”我字出口,一声暗器破空之声传了过来,暗⾊中数点寒芒,电而至。

  程子望、方天成同时一伏⾝子,四五件暗器,尽在墙壁之上,一阵卜卜之声,跌落实地。

  敢情敌人已然进⼊竹篱,隐在咱处,借机施放暗器。

  但闻连珠箭声,一排弩箭,还击过去,一声轻微的闷哼声,果然,这一排出的弩箭,击伤了对方一人。

  程子望长⾝而起跃⼊壁角。

  方天成一提气,施出“燕子抄⽔”的⾝法,一起一落,也跃⼊一处壁角之內。

  凝目望去只见一道五尺⾼矮的青砖壁之后,站着一个手执花的武师,和手执匣弩、挂着刀的箭手。

  原来,程子望未雨绸缨,四面都建有俱那些弩箭手隐⾝坚壁。

  那执人低声说道:“咱们伤了对方一人,庄主听到了?”

  程子望点点头,轻轻他说道:“听到了,敌人如何?”

  那执武师道:“似乎已有甚多敌人,混⼊了竹篱,庄主命令属下等守住此地,不得擅自行动,属下也不敢赶去查看。”

  程子望正待答话,突然火光一闪,一团火环,飞了过来。

  那执左手一扬,指了一个方位,两个弩箭手同时发出一排強劲弩箭,直向飞火环之处了过去。

  那飞来火环,波的一声,落在刚才程子望停⾝的地方,熊熊燃烧起来。

  方天成运⾜目力,借火光之纳,向前望去。

  只见三个⾝着黑⾊的劲装大汉,并肩蹲在地上,大半⾝隐⼊竹篱林之中,六双眼睛,正在向这面瞧着,心中好生奇怪,暗道:“那耝竹经过铁条串连,‮硬坚‬无比,一般的刀剑,也难破它,这是怎么进来的呢?”

  心中转念,右手却探⼊怀中,摸出了三粒铁连子,暗运腕力,施出“三元及第”的手法,一扬手,三枚铁莲子破空飞出。

  程子望和执武师,还未瞧到敌人,却忽见方天成打出暗器,心中大感奇怪。

  三枚铁莲子破飞而出,排空而至。

  只因三个敌人半⾝隐在竹篱之中,行动不便,⾝子还未站起,二枚铁莲子已经飞去。

  只听得三声大叫,两个击中要害,当场倒了下去,另一个伤的部位不重,起⾝向前跑去。

  程子望叫了两声惭愧,忖道:“看来眼力、腕力、手法我都出这位方二侠相差甚多,这长的距离,就算我能找到了人,发出的暗器,只怕也力难所及。”

  那执武师心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望了方天成一眼,心中暗道:人家能名扬天下,声动四海,实非幸致。

  突然间,寒芒一闪,那起⾝奔走的大汉,⾝子一摇,也栽倒地上。

  程子望心中明⽩,暗器并非弩箭,低声说道:“郑大侠发出的暗器。”

  方天成道:“大哥很少施用暗器,那是石三弟的亮银梭,”语声微微一顿,道:

  “奇怪啊!奇怪。”

  程子望道:“什么事?”

  方天成道:“三更已到,何以还不见五鬼现⾝,只有这些二三流的脚⾊,在此施放暗器?”

  程子望道:“也许五鬼先要这些人来探探虚实。”

  方天成道:“事情有些不对。”突然站起⾝子,疾如飞鸟,两三个起落已到即两个为自己暗器打伤的敌人⾝前,凝目望去,只见两人都在眨动着眼睛,伤势虽然很重,但还未死。

  程子望急急地起⾝追了过去,道:“方二侠,不必涉险,快退回来。”

  在他想来,方天成起⾝奔行,必将是暗器如雨,疾而来,哪知事情大缪不然,四周一片静寂,不见一点反应。

  程子望奔到方天成的⾝旁,也已警觉到情势有些反常,立时不再多言。

  方天成左手伸出,抓起了一个黑⾐大汉,冷冷地说道:“你还能说话吗?”

  一面回话,右手已然托在那人背心之上,热流滚滚,涌⼊那人內腑。

  那大汉吃方天成铁莲子击中了肋间大⽳,受伤本是很重,但方天成深厚的內力相助,顿然精神一振道:“你要问什么?”

  方天成扶起那大汉,快步奔向院內,只见郑大刚、石俊都在大门之內相候。

  原来,两人也觉出情形有些可疑。

  方天成放下那人汉,道:“答复我的问话,就饶你不死。”

  程子望点燃了火摺子,点起了一盏风灯。

  只见那大汉瞪着双目,道:“当真吗?”

  程子望接道:“这位方二侠,名満江湖,一言九鼎,如何会骗你。”

  那大汉点点人,道:“好!我如是知道的都说出来。”

  方天成道:“你是宗家堡中人呢,还是跟随五鬼的人?”

  那大汉道:“宗家堡。”

  方天成道:“金宗士义和剑门五鬼哪里去了?何以不守信约,只遣你们几个人来此送命?”

  那大汉道:“听说他们先到张家庄去…”

  郑大刚一跺脚道:“咱们还是中了他们声东击西之计,他们先投帖求见,和咱们订下三更之约,稳住了咱们,然后,先行夜袭张家庄,是咱们虑不及此,唉!人称那⽩⾐吊客成玄通,鬼诈多智,果是不错。”

  方天成道:“咱们此刻赶援张家庄,是否还来得及呢?”

  郑大刚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话声微微一顿,目光转到程子望的脸上,道:“程兄,如是那张家庄确未出什么奇异之物,这番惨遭五鬼⾎洗,实是冤枉得很。”

  程子望正待回答,突然一声急促的哨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是一阵弩箭破空的呼啸,夹杂着两声惨叫传来。

  郑大刚一把拖过那黑⾐大汉,道:“好好保护他。”

  双臂一抖“一鹤冲天”跃登屋面。双⾜微点瓦舍,飞鸟投林,直落实地。

  突然问,数点寒芒,破空而到,袭向郑大刚。

  郑大刚右手一翻,‮子套‬紫金刀,运力一挥,刀光飞旋,有如匹练绕体,尽为刀光击落。

  但闻⾐袂飘风之声,方天成、石俊全都跃⼊场中。

  程子望却从大门中闪⾝而出。

  方天成缓步行到郑大刚⾝前,低声说道:“这铁条‮穿贯‬的篱墙,十分‮硬坚‬,五鬼属下何以得⼊。”

  原来双方使用暗器动手,对方暗器,十分复杂。飞刀、袖箭、钢镖无所不用,但程府中,却全是弩箭还击,二十名弩箭手,调配得宜,加上那连珠珠匣弩的连发弩箭,手一阵之后,对方还击渐少,果然,知已无法以暗器胜过连弩箭。

  夜⾊如墨,也无法看到双方这暗器互放之后的伤亡情形。

  郑大刚低声应道:“以五鬼武功或可越过竹篱而⼊,但他一般随行属下,决难有此能耐,唯一之策,是他们挖地道而⼊。”

  方天成道:“不错,小弟也有此想。”

  石俊接道:“只怕五鬼尚未回来,他们这一阵混攻后,再无动静,显然是没人主持其事了。”

  语声一顿,突然一阵破空金风,直袭过来。

  郑大刚金刀一扬,扰开袭来暗器,有如和人兵刀相接一般,砰然声中,手腕一震。

  方无成站在知大刚的右后方,郑大刚拨开那飞来凶暗器,紧掠着方天时肩倒而过。

  那暗器十分长大,夹带着一股強烈的啸风之声,掠⾝而过。

  方天成感觉那暗器和一般暗器不同,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是什么暗器,威力如此強大。”

  突然间,几声⽝吠,由內宅传了出来。

  显然,強敌已设法绕⼊宅院中去。

  郑大刚低声说道:“二弟,你和程堡主到內院看看。”

  方天成应了一声,正待转⾝,突然火光一闪,一只经油浸过的布球,燃着熊熊的火焰,由院中抛了出来。

  強烈的火光,使群豪完全暴露在映照之下。

  郑大刚急声说道:“小心暗器,散布开去!”

  语声顿落,两点寒芒,疾如流星一般,并排飞至,直取郑大刚。

  郑大刚紫金刀幻起了一片护⾝刀光,击落下两点寒星。

  火光下看得明⽩那击落的暗器,是两枚纯钢打的凤尾镖,镖头上泛起了一片蓝汪汪的颜⾊,果然,那是经过剧毒淬炼之物。

  看得那凤尾镖打的精巧,以及自己击落暗器时,感觉到的劲道,心中已知五鬼赶到。

  就在郑大刚击落凤尾镖同时,一枚奇大的暗器,破空而至,直攻向方天成。

  火光下,只见那暗器长达一尺,金光闪闪,心中一动,暗道:“这定是那宗士义的金了,试试力道如何?”

  心念一动,不再闪避,长剑探出,模里一剑,拍向金

  那‮大巨‬的火球,使几人暴现于夜暗之中,恰也使几人借助这火光,看清楚了暗器的来路。方天成一剑拍在那金之上,手腕感觉一震,心中暗自惊道:“好強劲的腕力!”

  但那金仍然被长剑震得偏向一侧。

  金紧傍程子望的⾝侧而过,余力不衰,蓬然一声,钉在墙壁之中。

  方天成一剑拍开那金之后,长剑护⾝,喝道:“走!”纵⾝跳起,直向院宅之內冲去。

  程子望紧随方天成⾝后,奔回宅院,心中却暗暗忖道:“剑门五鬼,当真是奷诈多智,我们这等严密的布置,仍是无法拦阻他们混⼊內宅。”

  瞥见方天成长剑舞动,⽩光闪动,护住了⾝子。

  一阵叮叮咚咚的金铁喝响过,內宅中出的数点寒芒,尽为方天成宝剑击落。

  程子望一提真气,手中蛇头一点实地,⾝子突然纵起,登上屋面。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黑⾐人并排站在屋面之上,相隔四五尺远。

  程子望手中蛇头,威力甚強,他在蛇头上,下过十余年工夫,但却不适在屋面上和人动手。何况,他轻⾝功夫造诣不深,再拖上这样一件沉重的铁更是飞跃不动。

  但这位老江湖早已有了准备,除了手中的蛇头外,还带有一把单刀。

  程子望无法判明两人是谁,但他想到两人就算不是五鬼中人,也必是五鬼一下的第一流⾼手。

  正待放下手中蛇头,突然⽩光闪转,方天成挟带一片护⾝剑光,冲⼊门內。

  只见⽩光收敛,人影一闪,方天成已然跃上屋面,冷冷说道:“在下方天成、两位可否报上名来。”

  右面那黑⾐人接道:“三鬼包正。”

  方天成哈哈一笑,道:“诸位来晚快近一个时辰。”

  三鬼包正道:“多让你们多活了一个时辰。”

  方天成道:“你们两鬼一齐上吧!”⾝子一侧,陡然问飞跃而起,直向包正冲去。

  原来,那方天成虽然跃上了屋面,仍然和那二鬼有一丈多远的距离。

  只听三鬼包正厉啸一声,右手突然一扬,五道银芒,电而出。

  方天成早已思虑及此,自己向前冲击之时,他们可能施展暗器,所以,长剑早已握手戒备。

  眼看暗器袭来,立时挥着长剑击去。

  但闻波波轻响,包正打出的暗器,尽为方天成剑光击落。

  方天成冲奔之势,快速绝伦,包正还未来得及发出第二道暗器,方天成已然冲近⾝侧,人未落地,右手长则“神龙出塞”刺向包正面门。

  包正一昅气,退后三步,右手一探、单刀山鞘。一抬手,当的一声,挡开了方天成手中长剑,口中说道:“中州三侠之名,果非虚传。”

  方天成脚落实地,道:“夸奖了。”长剑一缩一伸,又攻了过去。

  包正挥刀接架,两人展开了一场恶斗。

  方天成一开始剑招就凌厉异常,攻势猛锐。包正极力想抢到先机,单刀尽出奇招,和方天成抢攻。

  但十招过后,包正始终无法抢得先机,手中刀势已缓。

  方云成左手长剑疾进,突然闪起了两朵剑花,刺向包正的执刀右腕。

  原来,包正刀法一缓,已给了方天成可乘之机,长剑如⽔银泻地,乘虚而⼊,闪起了两朵剑花,封住了包正的刀招变化,剑芒适时刺向包正握刀的右手。

  包正刀外被封,封挡还击两皆不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后退让。

  形势人,包正不得不弃刀退避,五指一松,弃去单刀,人电同时向后跃退三尺。

  方天成右手长剑一挑,不待单刀落地,挑起刀⾝,腕上加力,內外一推,单刀直向王清飞了过去。

  十余招也不过一眨眼工夫,程子望和四鬼王清,都还在停⾝观战,想不到两人已然分出胜负。

  程子望眼看那方天成片刻就的三鬼包正弃刀,心中这股佩服,简直是无法形容,暗道:看看方二侠的武功,我程某是当真该退隐了。

  只见王清手中单刀一起,当的一声,击在那方天成挑飞过来的单刀上,道:“三哥接着刀。”

  话出口单刀也飞到了包正⾝前。

  包正右手一伸抓住单刀,说道:“老四,留点心,这人剑道⾼过咱们,但也不能在三五十招胜咱们,沉住气,先守后攻,象我,求胜心切,反而吃了大亏,给他个可乘之机。”

  其实,他说话之时,王清已和方云成打得难解难分。

  方天成一面和王清动手,但仍然把包正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暗道:“这人落败之后,立时能够看出落败原因何在?实也是非凡之才。”

  四鬼王清一上手,本也是急急抢攻,但听得那包正之言后,突然攻势一慢,竟然改守势,一把单刀,呼呼生风,把门户守得十分严紧。

  方天成剑上虽然⾼过二鬼,但二鬼也是武林⾼手,如是不急于求胜,只想打的时间长些,一时之间,方天成要想胜他们,却也非易。

  包正冷眼旁观,看王清改采守势后,⾜可自保这才大喝一声,直向程子望扑了过去。

  程子望单刀挥动,抢先出手。

  他知道自己武功决非五鬼之敌,是以,先抢先机,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猛攻。

  包正披他一下抢去先机,而且攻势又猛恶无比,一时间真还不易对付,只好挥刀接架,立采守势。

  程子望武功虽然不⾼,他在江湖上的经脸却是人所难及,他心知此刻,要是被三鬼抢去先机,改采攻势,自己落败,势所必然,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攻代守,还可多支持一些时刻。

  是故,出手的刀势十分恶毒,专找那三鬼致命所在。

  有时,包正刀法,守中蕴攻,程子望也瞧得明⽩,但他却弃置不顾,手中单刀,连连劈向三鬼包正的致命所在。

  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真还把三鬼包正制住,竟然他一直无法抢回先机。

  原来,他自知武功強过那程子望甚多,犯不着和他拼个两败俱伤。

  宅院內展开恶斗的同时,成玄通却率着二鬼,五鬼以金宗士义,撞开了篱门,冲了进来。

  郑大刚低声对张三说道:“你不用帮忙了,设法通知各路埋伏,让他们固守原地,施用连珠匣弩拒敌,非不得已,不要和敌人近⾝相搏。”张三应了一声,转⾝而去。

  郑大刚一挥手中紫金刀,⾼声说道:“成玄通,郑某已经候驾多时了。”

  成玄通冷冷说道:“现在来也不晚。”

  郑大刚道:“四位一起上呢?还是成兄和在下先行打个胜负?”

  成玄通道:“郑兄向兄弟挑战吗?”

  郑大刚道:“今⽇动手,并非是一般比武定名,你们五鬼蜂佣而上也成,咱们单打独斗也成。”

  宗士义突然大行两步,道:“兄弟先接郑大侠几招如何?”

  郑大刚道:“兄弟极愿奉陪。”

  目光到处,只见宗士义此刻已经换作一⾝劲装,中一条四指宽的⽪带,分揷着一尺二寸长的金,但已有数个位置空着,想是已作暗器打了出去。心中暗觉奇怪,忖道:

  “他这金是暗器,还兵刃?”

  原来,宗士义除了中的金外,左手中再无兵刃。

  只见宗士义两手一探各‮子套‬一支金,道:“郑大侠请出手吧!”

  郑大刚道:“原来宗堡主的金,可作暗器,也可作为兵刃用,在下倒是开次眼界。”

  宗士义冷笑一声道:“郑大侠夸奖了!”

  左手金一扬,直攻过去,右手金护⾝。

  郑大刚紫金刀一抬,当的一声,架开了宗士义手中金,腕势一沉,横向宗士义手腕之上斩去。

  这一刀因势制宜,快迅无比,宗士义几乎吃那一刀,削中了手腕,不噤大吃一惊急急退后三步。

  郑大刚也不迫袭,收刀说道:“宗堡主的金抢招法,还未施展,郑某这里候教。”

  宗士义只听得脸上一阵热辣的难受,口中却说道:“郑大侠的刀法,果然精奇。”

  口中说话,双手金抢已连环递出。

  他和郑大刚动手一招,已知利害,双抢齐出,攻势虽然猛锐,但每一招中,都留余劲,准备对付那郑大刚的反击。

  郑大刚心中推想的劲敌,乃是五鬼之首的⽩⾐吊客成玄通,却不料这金宗士义,竟然也有着如此的武功,心中暗道:五鬼之外,再加上这一个宗士义,敌人共有六个⾼手,我方除了二弟、三弟之外,程子望只能作半个人算,其余武师决难和五鬼等一流⾼手相博,双方僵斗下去,对我大是不利。

  心念一转,刀法忽然一变,展开了快速攻势。

  只见刀转如轮,寒芒飞旋,片刻间,已用金宗士义的攻势,全部庒制,排山倒海般反击过去。

  宗士义料不到对方刀法如此的利害,手中双抢,已被庒制得施展不开,成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博斗之间,突闻得宗士义闷呼一声,突然向后退了两步。

  凝目望去,只见那宗士义左肩上鲜⾎淋漓,⾐开⾁绽。

  原来,郑大刚削出一刀,宗士义应接不及,被划中左肩。

  郑大刚本可趋势一刀,取那宗士义的命,便他却手下留情,及时收刀。

  成玄通纵⾝一跃,挡在宗士义的⾝前,道:“郑大侠刀法果然⾼強,在下领教。”

  郑大刚冷冷说道:“这是一场决战,不是你们五鬼覆亡,就是我们中州三侠败火,成兄有什么本领尽管施展。”

  成玄通道:“郑大侠既是决心和我们兄弟拚个死活,说不得在下也只好舍命奉陪了。”

  郑大刚道:“阁下最好是全力施展,不要留情。”回目一顾石俊,道:“三弟,我和成兄动手相搏,不论胜负如何,都不许你出手相助。”

  成玄通冷冷说道:“剑门五鬼,结义情深,誓同生死,如若在下真要死伤在你郑大济的刀下,只怕他们也不能独活下去。”

  郑大刚道:“成兄如是不愿和在下单打独斗,和你们两位兄弟联手而上也好。”

  成玄通冷冷说道:“不用了,你先胜了我再说。”

  右手向怀中一探,缓缓取出了一个奇形兵刃。

  那兵刃看上去,有如一个人臂,后边有一个护把握在手中。

  前端五个平指,半伸半张,有如手指一般。

  五个手指,三个直伸,无名指和大指,却成半弯之状。

  郑大刚冷冷一笑,道:“久闻成兄这铁鬼手上,招术十分精奇,今⽇有幸一会。”

  成玄通右子一招,铁鬼手突然递出,点向郑大刚前

  郑大刚金刀突然推出,在⾝前幻起一片刀光,挡开了铁鬼手。

  成玄通一面挥动铁鬼手抢攻,一而⾼声道:“郑大侠,既然要和兄弟作生死之搏,那咱们只好是各施手段了。”
上一章   天鹤谱   下一章 ( → )
天鹤谱全集免费阅读,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天鹤谱全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天鹤谱情节跌宕起伏、内容扣人心弦,卧龙生是天鹤谱全集免费阅读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