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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方邪真系列之破阵  作者:温瑞安 书号:40472  时间:2017/9/16  字数:2325 
上一章   第二回 要钱要命    下一章 ( → )
打开门的是那小伙计。

  这伙计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小伙计都是这个样子。反正,有客人来,他也没多赚,没客人来,他也不亏着。担心天刮风地淹水客人不来那全是老板和老板娘的事。

  所以分才是小伙计。

  小伙计一直是小伙计,就是因为他有这种想法。

  “还做生意吗?”

  小伙计阿弹,在打哈欠。不,应该说,边打哈欠,边伸懒,边点头。

  ——点头,这是最“顺便”和“虚应事故”的一圜。

  沈凄旋却“顺便”往里边张了一张。:

  老板在。

  老板娘不在——大概在厨房;屋后有炊烟。

  客人不多。

  只一个。

  这客人看似采薪汉,又似名小商贾,下颔一颗大痣,左一颗小痣。

  ——“牛头”不在。

  他没来。

  他只看一眼。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他已迅即有了结论:

  这是个下手的好时势。

  要下手,一切都很好控制。他知道东方老板是很有点武功底子,并且很可能便是年前绝迹江湖的独行大盗“轻燕铁拳”——人简称为“轻铁”——的东方德,诸葛詠字同上)辉恐怕也不是寻常妇女。不过,对他而言,都很好解决。

  问题在客人。

  客人难以控制。

  ——万一,他杀的时候,野店中有些客人是惹不得、不该招惹的:倒不是他们武功高,武功再高他也可以轻易收拾,而是有些人例如像武林中有头有面、朝廷中有权有势、地方上有名有利的人物,他可不想一并诛杀,而且,就算他照单全杀,大当家和老大查究起来,也不好代得很。

  ——他的组织,是只杀要杀的人,无意思要多结仇家;只是,一旦结怨,那就斩草除,不惜杀个犬不留。

  这就是“秦时明月汉时关”的特色。

  他也很有特色。

  他是个杀手。

  他本来就有很多个名字:化名。

  ——一个好杀手最好不要太出名,因为出名就越容易让人留意,而一个好杀手一定会建立他独特的杀人风格,有风格就痕迹,有轨迹则易防范,一旦让人有了提防就容易失手。作为杀手,失手的代价很高,也很大,往往结果就是:

  死。

  他可不想死。

  他虽然喜欢杀人,但他跟平常人一样,更喜欢活。

  ——希望活个长命百岁,百子千孙。

  不过也很难教一位好杀手不建立自己的风格,正如人很难没有自己习一样:就像吃一顿饭,喜欢先挟菜肴?爱吃还是蔬菜?惯挟饭还是扒饭?饭前喝汤还是饭后?爱不爱吃咸?喜不喜吃辣?嗜不嗜甜?常不常饮酒?总有个习

  他的特就是“慢”

  对他而言:杀人是一大享受,他得要慢慢享受。

  他这点特,使他成了大名,何况,他也长相特别:

  他的脸特别长。

  ——是谓“马脸杀手”

  他跟“牛头杀手”袁煎炸在“秦时明月汉时关”是“一对门神”也是武林中的“地狱使者”:

  牛头马脸。

  现在这个“阎王使者”已来到“樵虎亭”门前。

  可是小伙计仍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眼前的是个“狱卒”:带他去地狱的使者。

  他不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个哈欠,也是最后一次懒

  所以他一面伸懒一面问:“客官,请里边…”

  说的有气无力。

  有无神。

  沈凄旋笑了。

  这一笑,更觉得他脸长,长得真像马的脸。

  他一笑就出手。

  嗤的一声,峨嵋分水刺刺中了阿弹间的位,他一脚踢开了他,当他就像一口破布袋,再掀帘窜身呼地进入了屋内,那老板马上警觉,叱道:“什么人——”

  沈凄旋一跃而至柜台前,峨嵋分水刺在中指间呼呼旋了几个圈,喝道:“道上兄弟讨盘川,要钱要命任君择…”

  掌柜的东方德一听,以为是草寇劫掠,登时宽了心,摇手叱道:“你老哥也不打听…”

  话未说完,沈凄旋已欺近。

  东方德发现不对劲时,沈凄旋已出手。

  他马上还手。

  他身法轻。

  他出拳重。

  ——一般山贼寇,二三十个还不是对手。

  可惜对方不是山贼。

  也不是寇。

  他是杀手。

  而且是“马脸杀手”

  ——“要钱要命”只是他故意在口头上造成的错觉。

  如果他知道来的是绝顶高手,他就会先求稳守,再求逃脱,而不抢攻反击了。

  这样一来,就不易一击得手。

  沈凄旋的目的是要对方疏失、低估。

  现在他的目的已达到。

  当东方德知悔时,已失去了悔过的机会:他的峨嵋分水刺已刺倒了他。

  他倒地时,店里那客人正在溜,已溜到了门口。

  “嗖”地一声,沈凄旋已到了门口,刚好截住了他。

  这人一呆,脸上两颗痣,几乎都吓得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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