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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新编绘图今古奇观 作者:陈志平 | 书号:39871 时间:2017/9/8 字数:8501 |
上一章 第五十七卷 况太守断死孩儿 下一章 ( → ) | |
舂风秋月⾜风流,不分红颜易⽩头; 试把人心比松柏,几人能为岁寒留? 这四句诗,泛论舂花秋月,恼 ![]() ![]() ![]() ![]() ![]() 正是: 未离恩山休问道,尚沉 ![]() 话说宣德年间,南直隶扬州府仪真县有一民家,姓丘名元吉,家颇饶裕。娶 ![]() 替邵氏从长计较,倒不如明明改个丈夫,虽做不得上等人,还不失为中等,不到得后来出丑。正是: 作事必须踏实地,为人切莫务虚名。 邵氏一口说了満话,众人中贤愚不等,也有啧啧夸奖他的,也有似疑不信,睁着眼看他的。谁知邵氏立心贞洁,闺门愈加严谨。止有一侍婢,叫做秀姑,房中作伴,针指营生,一小厮叫做得贵,年方十岁,看守中门。一应薪⽔买办,都是得贵传递。童什已冠者,皆遣出不用。庭无闲杂,內外肃然。如此数年,人人信服。那个不说邵大娘少年老成,治家有法。 光陰如箭,不觉十周年到来。邵氏思念丈夫,要做些法事追。叫得贵去请叔⽗丘大胜来商议,延七众僧人,做三昼夜功德,邵氏道:“奴家是寡妇,全仗叔公过来主持道场。”大胜应允。 语分两头,却说邻近新搬来一个汉子,姓支名助,原是破落户,平昔不守本分,不做理生,专一在街坊上赶热管闲事过活。闻得人说邵大娘守寡贞洁,且是年轻标致,天下难得。支助不信,不论早暮,常在丘家门首闲站。果然门无杂人,只有得贵小厮买办出⼊。支助就与得贵相识,渐渐 ![]() 闲话中,问得贵:“闻得你家大娘生得标致,是真也不?”得贵生于礼法之家,一味老实,遂答道:“标致是真。”又问道: “大娘也有时到门前看街么?”得贵摇手道:“从来不曾出中门,莫说看街,罪过罪过!”一⽇得贵正买办素斋的东西,支助撞见,又问道:“他家买许多素品为什么?”得贵道:“家主十周年,做法事要用。”支助道:“几时?”得贵道:“明⽇起,三昼夜,正好辛苦哩!”支助听在肚里,想道:“既追荐丈夫,他必然出来拈香,我且去偷看一看,什么嘴脸?真像个孤孀也不?”却说次⽇,丘大胜请到七众僧人,都是有戒行的,在堂中排设佛像,鸣铙击鼓,诵经礼签,甚是志诚。丘大胜勤勤拜佛。邵氏出来拈香,昼夜各只一次,拈过香,就进去了。支助趁这道场热闹,几遍混进去看,再不见邵氏出来的。又问得贵,方知⽇间只昼食拈香一遍。支助到第三⽇,约莫昼食时分,又踅进去,闪在-子旁边隐看。见那些和尚都穿着袈裟,站在佛前吹打乐器,宣和佛号。香火道人在道场上手忙脚 ![]() “若要俏,添重孝。”缟素妆束,加倍清雅。分明是: 广寒仙子月中出,姑 ![]() 支助一见,遍体酥⿇了,回家想念不已。是夜,道场完満,众僧直至天明方散。邵氏依旧不出中堂了。支助无计可施,想着:“得贵小厮老实,我且用心下钓子。”其时五月端五⽇,支助拉得贵回家,吃雄⻩酒。得贵道:“我不会吃酒,红了脸时,怕主⺟嗔骂。”支助道:“不吃酒,且吃只粽子。” 得贵跟支助家去,支助教浑家剥了一盘粽子,一碟糖、一碗⾁、一碗鲜鱼,两只箸,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支助把酒壶便筛。得贵道:“我说过不吃酒,莫筛罢!”支助道:“吃杯雄⻩酒应应时令,我这酒淡,不妨事。”得贵被央不过,只得吃了。支助道:“后生家莫吃单杯,须吃个成双。”得贵推辞不得,又吃了一杯。支助自吃了一回,夹七夹八说了些街坊上的闲话,又斟一杯劝得贵。得贵道:“醉得脸都红了,如今真个不吃了。”支助道:“脸左右红了,多坐一时回去,打什么紧?只吃这一杯罢,我再不劝你了。”得贵前后共吃了三杯酒。 他自幼在丘家被邵大娘拘管得严,何曾尝酒的滋味;今⽇三杯落肚,便觉昏醉。支助乘其酒兴,低低说道:“得贵哥!我有句闲话问你。”得贵道:“有甚话尽说。”支助道:“你主⺟孀居已久,想必风情亦动,倘得个汉子同眠同睡,可不喜 ![]() 从来寡妇都牵挂着男子,只是难得相会。你引我去试他一试何如?若得成事,重重谢你。”得贵道:“说什么话!亏你不怕罪过!我主⺟极是正气,闺门整肃,⽇间男子不许⼊中门,夜间同使婢持灯照顾四下,各门锁讫,然后去睡。便要引你进去,何处蔵⾝?地上使婢不离⾝畔,闲话也说不得一句,你却恁地 ![]() “你且说如何去试他?”支助道:“你夜睡之时,莫关了房门,由他开着,如今五月,天气正热,你却⾚⾝仰卧,待他来照门时,你只推做睡着了,他若看见,必然情动。一次两次,定然打熬不过,上门就你。”得贵道:“倘不来如何?”支助道: “拚得这事不成,也不好嗔责你,有益无损。”得贵道:“依了老哥的言语,果然成事,不敢忘报。”须臾酒醒,得贵别了,是夜依计而行。正是: 商成灯下瞒天计,拨转闺中匪石心。 论来邵氏家法甚严,那得贵长成十七岁,嫌疑之际,也该就打发出去,另换个年幼的小厮答应,岂不尽善。只为得从小走使服的,且又耝蠢又老实。邵氏自己立心清正,不想到别的情节上去,所以因循下来。却说是夜,邵氏同婢秀姑点灯出来照门,见得贵⾚⾝仰卧,骂:“这狗奴才,门也不关,⾚条条睡着,是什么模样?”叫秀姑与他扯上房门。若是邵氏有主意,天明后叫得贵来,说他夜里懒惰放肆,骂一场,打一顿,得贵也就不敢了。他久旷之人,却似眼见稀奇物,寿增一纪,绝不做声。得贵胆大了,到夜来,依前如此,邵氏同婢又去照门,看见又骂道:“这狗才一发不成人了,被也不盖。”叫秀姑替他把卧单扯上,莫惊醒他。此时便有些情动,奈有秀姑在旁碍眼。到第三⽇,得贵出外撞见了支助。支助就问他曾用计否?得贵老实,就将两夜光景都叙了。支助道: “他叫丫头替你盖被,又教莫惊醒你,便有爱你之意,今夜决有好处。”其夜得贵依原开门,假睡而待。邵氏有意,遂不叫秀姑跟随,自己持灯来照,径到得贵 ![]() ![]() ![]() ![]() ![]() ![]() 到十月将満,支助料是分娩之期,去寻得贵说道:“我要合补药,必用一⾎孩子。你主⺟今当临月,生下孩子,必然不养,或男或女,可将来送我。你亏我处多,把这一件谢我,亦是不费之惠,只瞒过主⺟便是。”得贵应允。过了数⽇,果生一男,邵氏将男溺死,用蒲包裹来,教得贵密地把去埋了。得贵答应晓得,却不去埋,背地悄悄送与支助。支助将死孩收讫,一把扯住得贵喝道:“你主⺟是丘元吉之 ![]() ![]() ![]() ![]() “我说要银子,是取笑话。你当真送来,我只得收受了。那⾎孩我已埋讫。你可在主⺟前引荐我与他相处;倘若见允,我替他持家,无人敢欺负他,可不两全其美?不然,我仍在地下掘起孩子出首。限你五⽇內回话。”得贵出于无奈,只得回家,述与邵氏。邵氏大怒道:“听那光 ![]() 却说支助将⾎孩用石灰腌了,仍放蒲包之內,蔵于隐处。 等了五⽇,不见得贵回话。又挨了五⽇,共是十⽇。料得产妇也健旺了。乃往丘家门首,伺候得贵出来,问道:“所言之事济否?”得贵头摇道:“不济,不济!”支助更不问第二句,望门內直闯进去,得贵不敢拦阻,到走往街口远远的打听消息。邵氏见有人走进中堂,骂道:“人家內外各别。你是何人,突⼊吾室?”支助道:“小人姓支名助,是得贵哥的恩人。”邵氏心中已知,便道:“你要寻得贵,在外边去,此非你歇脚之所。”支助道:“小人久慕大娘,有如渴饥。小人纵不才,料不在得贵哥之下,大娘何必峻拒?”邵氏听见话不投机,转⾝便走。支助赶上,双手抱住,说道:“你的私孩,现在我处。 若不从我,我就首官。”邵氏忿怒无极,只恨摆脫不开,乃以好言哄之,道:“⽇里怕人知觉。到夜时,我叫得贵来接你。” 支助道:“亲口许下,切莫失信。”放开了手,走几步,又回头,说道:“我也不怕你失信!”一直出外去了。气得邵氏半晌无言,珠泪纷纷而坠。推转房门,独坐凳子上,左思右想,只是自家不是。当初不肯改嫁,要做上流之人;如今出怪露丑,有何颜见诸亲之面?又想道:“⽇前曾对众发誓:‘我若事二姓,更二夫,不是刀上亡,便是绳上死。’我今拼这 ![]() 得贵推房开门看主⺟;却说邵氏取 ![]() ![]() ![]() 地下新添冤恨鬼,人间少了俏孤孀。 常言:“赌近盗,滢近杀。”今⽇只为一个滢字,害了两条 ![]() 秀姑知情,问杖官卖。 再说支助自那⽇戏调不遂,回家,还想赴夜来之约。听说弄死了两条人命,吓了一大跳。好几时不敢出门。一⽇早起,偶然检着了石灰腌的⾎孩,连蒲包拿去抛在江里。遇着一个相识叫做包九,在仪真闸上当夫头,问道:“支大哥,你抛得是什么东西?”支助道:“腌几块牛⾁,包好了,要带出去吃的,不期臭了。九哥,你两⽇没甚事?到我家吃三杯。” 包九道:“今⽇忙些个,苏州府况钟老爷驰驿复任,即刻船到,在此趱夫哩!”支助道:“既如此,改⽇再会。”支助自去了。 却说况钟原是吏员出⾝,礼部尚书胡-荐为苏州府太守,在任一年,百姓呼为“况青天”因丁忧回籍,圣旨夺情起用,特赐驰驿赴任。船至仪真闸口,况爷在舱中看书,忽闻小儿啼声,出自江中,想必溺死之儿,差人看来,回报:“没有。” 如此两度。况爷又闻啼声,问众人皆云不闻。况爷口称怪事。 推窗亲看:只见一个小小蒲包,浮于⽔面。况爷叫⽔手捞起,打开看了,回复:“是一个小孩子。”况爷问:“活的死的?”⽔手道:“石灰腌过的,像死得久了。”况爷想道:“死的如何会啼?况且死孩子,抛掉就罢了,何必灰腌,必有缘故。”叫⽔手,把这死孩连蒲包放在船头上:“如有人晓得来历,密密报我,我有重尝。”⽔手奉钧旨,拿出船头。恰好夫头包九看见小蒲包,认得是支助抛下的“他说是臭牛⾁,如何却是个死孩?”遂进舱禀况爷:“小人不晓得这小孩子的来历,却认得抛那小孩子在江里这个人,叫做支助。”况爷道:“有了人,就有来历了。”一面差人密拿支助,一面请仪真知县到察院中同问这节公事。况爷带了这死孩,坐了察院,等得知县来时,支助也拿到了。况爷上坐,知县坐于左手之旁。况爷因这仪真不是自己属县,不敢自专,让本县推问。那知县见况公是奉过勒书的,又且为人古怪,怎敢-越。推逊了多时,况爷只得开言,叫:“支助,你这石灰腌的小孩子,是那里来的?”支助正要抵赖,却被包九在旁指实了。只得转口道:“小的见这脏东西在路旁不便,将来抛向江里,其实不知来历。”况爷问包九:“你看见他在路旁捡的么?”包九道:“他抛下江里,小的方才看见。问他什么东西,他说是臭牛⾁。”况爷大怒道: “既假说臭牛⾁,必有瞒人之意。”喝教手下选大⽑板,先打二十再问。况爷的板子厉害,二十板抵四十板还有余。打得⽪开⾁绽,鲜⾎迸流。支助只是不招,况爷喝教夹起来。况爷的夹 ![]() ![]() 支助支吾不来,只得磕头道:“青天爷爷,这石灰其实是小的腌的,小的知邵寡妇家殷实, ![]() ![]() ![]() 况爷提笔,竟判审单: 审得支助,奷 ![]() 既秉弱仆之愚,巧行 ![]() ![]() 况爷念了审单,连支助亦甘心服罪。况爷将此事申文上司,无不夸奖人才,万民传颂,以为包龙图复出,不是过也。 这一家小说,又题做《况太守断死孩儿》。有诗为证: 俏邵娘见 ![]() ![]() 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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