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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重生—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 书号:3019  时间:2016/10/9  字数:2512 
上一章   059 哀哀苦求    下一章 ( → )
铜镜里,蓝老太太本就沉着脸加暗了几分。通过光洁铜镜映照影,她能看见孙女伏地上哭得颤抖身子,哀哀戚戚,失去了往日从容端庄态度。老太太沉默地看了一会,缓缓合上了眼睛。

  钱嬷嬷梳头手停半空,转了头,失望地看着蓝如璇。

  “大姑娘,慎言哪。老奴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说了有人信,什么话说了只给自己招祸,你应该心里想明白了再过来。”

  经年被看重嬷嬷身份毕竟不同,虽是奴仆,却能似长辈一样教导府中年轻主子。她和老太太心意相通,老太太不想说话,她就替主子说。

  “祖母!”蓝如璇哭得声泪俱下,跪行几步来到梳妆台前,“孙女绝对不是胡言语,这等事情干系有多大,孙女受了莫大折辱,自然比任何人都感同身受,若没有确凿证据孙女怎么会来烦扰祖母!请祖母听孙女一言!”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了不耐之。重重叹一口气,声音十分疲惫:“那么你就说吧。”

  蓝如璇哀哀哭告:“祖母,当四方亭之中那贼人口口声声诬陷三妹妹,孙女就以为是自己误打误撞倒了霉,虽然不甘虽然羞愤,但后来想想,怎么也是为三妹妹挡了灾祸,孙女身为长姐,这委屈也就替妹妹受着了,是以许多天来孙女深居简出隐忍着,人前欢笑人后流泪,什么苦也都咬牙往肚子里了…”

  钱嬷嬷深深看了蓝如璇一眼,转过脸去,继续一下一下轻柔地给老太太梳头。

  蓝老太太沉声打断了长孙女哭诉:“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家里从上到下谁有委屈,我都知道。”

  蓝如璇微微抬首,用帕子挡了脸向上觑了一眼,噎噎地停了话头,隔了一会又道:“祖母说是,是孙女失态了。府里大小事情什么都瞒不过您,您心里永远明镜似…不过这次,您大约是被三妹妹骗了,我们都被她骗了…”

  钱嬷嬷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姑娘,你说确凿证据呢?”

  蓝如璇有些怨恨地看了一眼总跟她顶着钱嬷嬷,继续哭道:“祖母,这些事原本孙女是没想到,还一直以为自己替三妹顶着污名,就该隐忍担着。但谁知五妹妹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三妹设计啊!当时让贼人喊出那番话来,她就是为了贼喊捉贼,好让人怀疑不到她身上。”

  老太太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飘:“我这些孙女,你是有端稳气度一个,如今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往日体统却也是不要了罢。”

  “祖母…孙女实是…实是委屈。”蓝如璇不敢再多说别,哭了几声,终于说出了倚仗,“祖母,孙女有人证!”

  老太太一直闭合双目慢慢张开,对镜看着蓝如璇是泪痕脸。钱嬷嬷道:“姑娘有人证就带来吧,眼看着到大家晨起问安时候了,总这么哭,让人看见失了脸面。”

  蓝如璇看祖母没有反对意思,撑着地面盈盈起身。

  “这时候内外院制开了,想必人已经拿了进来,孙女去外头看看,这就带来见祖母。”说着步退了出去。

  老太太一直板着脸色终于稍微松动,有了一丝哀戚之

  “影心,你怎么看。”

  钱嬷嬷将主子头花白头发梳通,又用篦子细细篦着,叹了一口气:“当您虽然不让查下去了,可事情毕竟有了几分眉目,您…大约也是知道大概。”

  老太太默不作声一瞬,突然笑了一下。

  “我总以为,不细查,不细想,时间久了,就全都过去了,看来是我痴心妄想而已。只道里子已经破了,面子上就顾着些,总要成全堂堂侯府体面,谁想到…”

  钱嬷嬷被主子悲伤语气感染,摇摇头,接过了话:“谁想到,她们却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铜镜无声,主仆二人目光镜影里相接。钱嬷嬷持篦手停了,放了篦子,轻轻跪下。

  “您看,老奴一直您身边,一直陪着您。”

  来南山居请安人陆陆续续到了,秦氏,如瑾,蓝如琦和蓝如琳,还有被母牵着蓝琨,到很是齐整了。正房门扇紧闭,有丫鬟外头守着,气氛似乎有些压抑。众人都被请到厢房去等候,说是老太太还没有梳洗完。

  蓝如琳眼中带着藏不住兴奋和期冀,尤其是看到蓝如璇和张氏院门口说着什么,神情越发雀跃,不顾如瑾几来对她冷淡,只含了暧昧笑意问道:“三姐姐,往日祖母没梳洗完时候也有,怎么今就偏偏让咱们来厢房里等着呢,莫非是为了避开什么?”

  如瑾神色冷了几分,看也不看她。

  “五妹好兴致,只不知若是我将三妹那挑拨告诉祖母听,祖母会不会有你这样兴致。”

  “你…”蓝如琳噎住,飞瞟了一眼不远处其他人,见似乎没人注意这边,方才放了心。

  如瑾隔着烟青色窗纱闲闲看着院中花木,又说道:“不过也不用我告诉,祖母向来察细微,想必早已知道了,近来五妹功课又加重了几分,不知是否因为此事。”

  蓝如琳脸上青白加,突然又看到蓝如琦朝这边静静看过来眼神,就顺势狠狠瞪了她一眼。蓝如琦视若无睹,转了头,低声逗着母身边胞弟。

  院中匆匆脚步声,是蓝如璇接了张氏走进正房屋内,后头还跟着低眉垂首一个婆子。几人进屋后,正房门又紧紧合上。这样情景,任是再笨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山居院丫鬟婆子无不屏气轻声,厢房内众人神色各异。

  如瑾立窗边,脸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思量。秦氏扶了孙妈妈手走到她身边,看着正房方向低声道:“那是郑顺家,瑾儿,听闻你昨夜派人找过她。”

  “哦,就是她么。”如瑾回想方才跟张氏身后婆子形貌,随口道,“看样子却是个老实,人不可貌相,果然有些道理。”

  秦氏握了她手,微微用了些力:“瑾儿…”

  正房门口守着小丫鬟忽然匆匆跑进了厢房。“大太太,三姑娘,老太太传两位进屋请安。”

  如瑾冲秦氏笑了笑:“母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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