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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长剑相思 作者:古龙 | 书号:35327 时间:2017/7/22 字数:17644 |
上一章 第17章 细诉江湖事 南柯一梦醒 下一章 ( → ) | |
那是一只纤细⽩皙、修长适度的女人⽟手。 那只手此刻正自在关雪羽的脸上缓缓移动着,尖尖的指尖,温柔的滑过他的发边,把那些为汗⽔所浸 ![]() ![]() ![]() ![]() ![]() ![]() 腾折了老半天,这张脸早为汗⽔所污,左面一块泥,右面一撮子青,这都是刚才昏过去的时候不当心跌倒碰伤和弄脏的。看到这里,她轻轻皱了一下眉,摇头摇发出了一声轻轻叹息… “真是的,老大不小的了,敢情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叫人看着心疼。” 姑娘心里这么想着,可没出声儿。 接着由对襟小马甲的左岔盘扣处,解下了丝绢,抖开来,轻轻地为他揩着。 揩着、抹着,渐渐地,这张脸就益发的为之清慡了。 那一块小小的碰伤,也为他细心地擦上一些专为治跌打损伤的“千金油” 于是,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眼看着那小片青⾊伤痕,便为之消失。 凤姑娘美丽的脸上,总算微微现出了一丝笑靥。 打从上半夜开始到现在,天光已微微透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一直守候在他跟前,为他理气、和⾎、定⽳、顺脉,最后把本⾝所练的无极罡气,缓缓由对方脉门注⼊,直到与对方本⾝元气相接,才算大功告成。 这一连串的救护措施,说来容易,设非是具有凤姑娘这般內功的⾝手,更兼精通医术之人,换在另一个人,或是两者缺一之人,便万难奏功。 关雪羽必然十分的累了,痛楚既失,更兼百脉畅通,不自觉地便沉沉⼊睡,苦的是凤姑娘静守一侧,眼看着天光渐明,大半夜的腾折,可也有些倦了,想走吧,却又有些放不下,总要等到他醒转之后,问过了是怎么回事,好好告诫他一番,以免下次再犯了,可就⿇烦。就这么,她一次次地耐着 ![]() 窗外人影一闪,传过了大四儿的声音道:“姑…姑娘在里头么?” 凤姑娘哼了一声道:“当然在,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侍候姑娘…” “这里用不着你,你走吧!” “这…姑娘你是在…” 话还未完,只听见“呼啦!”一声,房门敞开,凤姑娘已现⾝眼前。 大四儿顿时就像闪了⾆头,呆了一呆,忙自后退了一步,侍候久了,当然知道主子的脾气,一经发作,那可是不得了,只吓得脸上变颜变⾊,一双眼珠子,只是骨骨碌碌在对方⾝上转个不停。 “你说我是⼲什么?”凤姑娘单手叉着 ![]() “我…小的是为姑娘好,怕…” “怕什么?” “怕…你吃了人家的亏。” “我…真想宰了你。”凤姑娘气极败坏地回头看了一眼,所幸关雪羽兀自在 ![]() “以后你再敢管我的事,看吧,我非要…” “姑…姑娘…”大四儿吃力地道“大爷临行关照…说是姑娘若有任何失闪…要剥小的…我的人⽪扎…扎灯笼。” “哼,所以你就怕了?” 一面说,凤姑娘前行一步,厉声道:“我现在就剥你的⽪,看你怕不怕?” 话声一落,陡然探出一只手,直向着大四儿当脸抓去,大四儿吓得⾝子一抖,竟是不及闪躲,顿时被抓了个紧。 “姑娘…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一抓手底下可是真不留情,尖尖五指顿时深⼊大四儿的 ![]() “姑娘饶命…” 大四儿吓得魂飞魄散,这才知道对方是真的出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叫连声音都抖了。 “哼,”凤姑娘圆瞪着一双杏眼,冷着声音道“我可是跟你说了好几回了,下次要是再敢偷偷的跟踪我,管我的闲事,我真的要你的命…这一次便宜了你,给我滚回去。” 话出,手翻,将手往外一抛,呼啦啦一阵⾐袂 ![]() 这一头要是实栽在地上,就算他练过铁头功也怕是活不了。 总算他轻功不弱,紧急关头,蓦地在空中 ![]() 凤姑娘这才转⾝回房,她这里虚掩上房门,方自转过⾝来,意外地发觉到,敢情关雪羽早已醒了,正自坐着,用着奇异的目光,向自己这边打量着。 “啊…”像是吓了一跳,凤姑娘含着笑说道:“你醒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关雪羽由于醒了一些时候,早已把这件事想了个明⽩,平⽩无由的可又搭了人家的大情,这已是第二次了,心里好不惭愧。 “谢谢你,”他讷讷地说“你又救了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姑娘打量着他道“大概你喝酒了,是吧?” 关雪羽苦笑了一下:“不能喝么?” 凤姑娘哼了一声,细长的眉⽑挑动了一下,道:“如果不是我来得正巧,你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关雪羽忆及前景,料想她所说必是实话,由不住暗吃一惊。 凤姑娘道:“说来应该怪我,忘了告诉你,你虽然功力深湛,又借助上一次为你服下的‘续命金丹’药力,可以把毒 ![]() 关雪羽轻叹一声道:“我竟然忘了这一点,又劳姑娘援手救助,真惭愧…” “用不着客气…”凤姑娘微微含笑道“说来说去,还是全在你內功精湛,要是换了另一个人,这一次怕是无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恭喜!” 关雪羽苦笑道:“这种恭喜,我可是担受不起,姑娘何必取笑,倒是二度救命,恩重如山,却不知怎么回报,更增无限惭愧…” “算了…我可不愿意听你这些感 ![]() ![]() “当然不是,”关雪羽道“可是我却不能不记在心里…” “你大可不必。” 站起来踱向窗前,向着微曦的天空看了一会儿:“这段⽇子你可好?” 一面说,她缓缓地又回过了⾝子,大眼睛里透露着神秘的光彩。 “很好。”关雪羽又问她道“你呢?” “我?”凤姑娘一笑“我永远是老样子。” “什么是老样子?” 微微一笑,凤姑娘道:“你问得好,就是一天,一百天,一千天,都没什么不同,这就是老样子。” 关雪羽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倒是认为你是多采多姿。” “不,”凤姑娘摇头摇“我可不是。” “也许我不该多问,”关雪羽道“姑娘可以不说。” “什么事?” “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关雪羽终于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姑娘离开七指雪山,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难道只是游山玩⽔?” 凤姑娘低头一笑,眨了一下眼睛:“我说过游山玩⽔这句话么?” 关雪羽这才觉出话中有病,笑了笑略遮窘态。 “那又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 “姑娘不说,我又如何知道?” “那你还是糊涂点的好。” 停了一下,她回过⾝来坐下,微微含笑的眼睛盯着关雪羽,一会又把手支起来,托着下巴,媚妩中别有俏⽪地望向关雪羽。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出⾝,当然应该知道,雪山金凤堂的规矩,我此行的任务,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的,这一点,也得请你原谅。” 关雪羽道:“这也罢了,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透露出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是说…”关雪羽慢慢地道“即使你不说,我也应该猜出来。” 凤姑娘一笑,娥眉微挑,那意思是在说:是么? “姑娘这次出山,我想是奉了凤七先生之命,大有问鼎中原之意。可是?” 凤姑娘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关雪羽炯炯目神, ![]() 凤姑娘明亮的一双眼睛,在他⾝上一转,哼了一声,半笑半嗔地道:“倒是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呢,你才多大呀,二十年前的事情你都知道?” 关雪羽道:“这与年岁无关,而且,我不但知道令尊曾经举办过这次盛会,其中细节也知悉甚清。” 凤姑娘道:“让我长点见识吧?” “据我所知,那一次盛会,令尊原意是想夺魁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却由于其中一位武林前辈的搅局,结果那次盛会,竟然中途拆散,没有开成,那次对于你⽗亲来说,诚是大为失望之事。” “原来是这样…” 凤姑娘心里想着一件事,微微点头道:“想来这件事必定是你⽗亲告诉你的了…你可知道那一位搅 ![]() 关雪羽哼了一声,说道:“这位前辈,便是有名的点苍派前辈元老红⾐宮主任飘萍,姑娘大概不会没有听过这个人吧?” 凤姑娘微微惊了一下,若不是关雪羽现在提起来,她还一直蒙在鼓里,⽗亲似乎不大喜 ![]() “我知道了。”凤姑娘心不在焉地思索着什么,缓缓地道“这位任前辈好像已经死了吧?” “当然死了,早就死了。” “为什么?” “问得好。”关雪羽道“姑娘真的不知道?” “当然,要不然我⼲什么还问你?” 她表情一派真挚,显然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关雪羽微微一愣,接着他即明⽩过来,暗忖道:想是当年凤七先生作此事时手段过于毒辣,有欠忠厚,自然不 ![]() 想到这里他冷冷笑道:“既然令尊不 ![]() 凤姑娘道:“我偏要问,你说…” 关雪羽哼了一声道:“那么,我就告诉你,任飘萍是被你⽗亲杀死的。” 凤姑娘呆了一呆,微微笑道:“这也没有什么,试看当今武林中这些成名的人物,哪一个又没杀过人,包括你我在內,谁又能例外呢?” “这不是一样的。”关雪羽炯炯双瞳,直直 ![]() 凤姑娘道:“愿听其详。” 关雪羽冷冷一笑道:“如果我所听见的传闻是真的话,情形是这样的,令尊找到了点苍山,和任前辈约定三场比武,任前辈以二负一胜败北,你⽗亲偏偏不服,约定两年后再行比过。” “不错,我爹爹的脾气确是这样…”凤姑娘笑着说“他要胜一个人,一定要叫那人打心眼儿里佩服,后来呢?” 关雪羽哼了一声接下去道:“两年后,你⽗亲再上点苍,却发觉任老前辈不在点苍。” “难道他们没有约好?” “那倒不是。”关雪羽道“只因为任前辈直觉不是你⽗亲的对手,又心知你⽗亲下手必重,惜命起见,这才特意避过,他原以为这样一来,等于自承不是令尊对手也就算了,哪里知道你⽗亲盛怒之下,一言不合,竟然将任前辈之红⾐宮上上下下十二名弟子全数杀害,就连任前辈一名稚子也没有放过。” 凤姑娘原本含有微笑的脸,这时不再笑了。 “后来呢?” “任前辈回家之后,目睹着此一灭门惨象,痛不 ![]() 凤姑娘看了他一眼,有意地作出一副笑脸。 关雪羽道:“任前辈在忍无可忍之下,按照你⽗亲约定之⽇到了七指雪山,找到了你⽗亲。” “这么说,他是自己来找死了。” 凤姑娘妙目微侧,斜斜地打量着他,这么惨烈令人发指的一件凶杀事件,她却偏偏不重视,希望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关雪羽长叹一声道:“你⽗亲果真杀了他倒也罢了,难道这件事你一点也不知道?” 凤姑娘 ![]() 这番姿态确是醉人,明眸、皓齿、雪肌、⽟项,衬着配红的脸,朦胧似有情意的目光, ![]() ![]() 她这里 ![]() ![]() 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脸红了。 当他再次接触到她时,出乎意外的,凤姑娘竟然已经来到了他⾝边,就站在他面前。 “是怎么回事,到底还有个完没了,嗯?”一面说,轻起柔荑,落在了关雪羽发上,纤纤⽟指在他浓黑的发际拨弄着。 “你?” 关雪羽像是触了电般地,陡然抬起脸来。 凤姑娘吓了一跳的样子,忽然收回了手,抱着一双胳膊, ![]() 两双眼睛接触之下,关雪羽终是无能发作,深深地把头又垂了下来。 “好吧,如果非要说出来才舒服,你就说吧!”凤姑娘笑态可掬地道:“我听着呢。” 关雪羽抬起头,再一次接触到对方那似有情意的一双剪⽔双瞳,由不住心里摇动,暗忖着不好,便把⾝子转向一边,却有一股热流直袭上来,这一番感触端的前此未曾有过,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咦,你怎么又不说了?” 凤姑娘耸了一下眉⽑,道“刚才你说到任飘萍到了七指雪山,找我爹爹复仇,他们后来又怎么样了?” 关雪羽所以要把这一段传闻之事说出来,意在试探对方的反应如何,从而测知对方的动向与良知,却没有想到对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却使得自己讳莫如深,似乎多此一说了。 凤姑娘那双妙目兀自瞧着他。 关雪羽也只好据实而道了。 “任前辈在七指雪山找到了你⽗亲,痛数其罪,容到二人动手较量时,这位前辈才发觉,敢情后堂观者甚多,俱是在武林中领袖一方的人物,显然令尊已经过一番事先安排,要在众人之前降服任前辈,以震群雄。” 凤姑娘一笑道:“说得神龙活现,好像是你亲眼看见一样。” “虽不是我亲眼看见,但这一段经过,前后出诸二人之口,料非虚情。”关雪羽苦笑了一下“这已经是多年前一件往事,你且姑妄听之…” 凤姑娘点点头道:“那你就姑妄言之吧!后来呢?” 关雪羽道:“任前辈终于敌不过你⽗亲雪山绝技,败在了你⽗亲‘雪花神功’之下。” 凤姑娘“唉!”地叹了一声道:“这么说,他是万万活不成了。” 关雪羽冷冷一笑:“这就是你⽗亲聪明的地方了。” 他不说“卑鄙”而说“聪明”显然是为眼前人留了情面,凤姑娘笑而不言,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说后来呢? “在现场许多武林知名人物面前,你⽗亲雪花掌胜了任前辈的铁胎功力,并未加以辱凌,却说了许多承让的客套话。” 凤姑娘忽然揷口道:“是么,我爹可不是这样的呢?” 关雪羽道:“正是如此,才⾜见令尊手段⾼明,只可怜任前辈在万般无奈之下,竟自在现场横刀自刎,一了百了,他死得好惨。” 凤姑娘闭了一下眼睛,待心中稍见平静之后,才看向关雪羽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件往事…这也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现在总算知道了,只是,我不大明⽩,你忽然告诉我这件事情,又是为什么呢?” 关雪羽道:“由这件往事反映,可看出来,你⽗亲早已有问鼎中原的雄心。” “你又说对了。”凤姑娘说“好強要胜的心谁没有?只怕你也不例外吧。” 关雪羽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好強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各人为达目的,所取的作风与手段却是大有分别。” 凤姑娘一笑说:“这也只不过殊途同归而已,好了,你还要再说下去么?” 关雪羽道:“因此,我据以猜想,这一次姑娘亲自出马显然是志在问鼎中原,说不定是为令尊从事开道先锋,不知是也不是?” 凤姑娘微微笑道:“如果我说不是,你未必相信,如果是呢,你又如何?所以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关雪羽轻轻一笑,道:“这就是了,我真希望…”摇头摇,终觉不妥,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凤姑娘点点头道:“你的希望我都知道,我们还是各行其事吧,而且,我劝你,最好别管我的闲事,这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自己好,你明⽩吧?” 依然是舂风満面的美丽笑容,关雪羽却已能体会 ![]() 一霎间,凤姑娘的目光有如两把锋利的剑刃,直向他 ![]() 像他们这类內外功力俱臻极境的⾼人,感触之微妙常常不可思议。 关雪羽一惊之下,情不自噤地生出了敌意。 自然,并非仅仅只有行动才能显示出敌意,一个眼神,或是一种內在的意识的反应,便能让他敏感的敌人有所体会。 两个人四只眼睛对视之下,凤姑娘忍不住笑了。 “不行,我们是朋友,可不能翻脸…再说,我们可没有仇呀。” 边说,她低下头“咭”地笑了一声,再次打量着关雪羽道:“是不是?咦?你在想什么?” 关雪羽讷讷地道:“我在想跟你同样的问题…在想有一天我们会不会成为敌人,你曾经救过我…要是上天再安排我们成为敌人,岂非是令人痛心之事?” “不会的…”凤姑娘摇着头“除非是你,哼,你以为会么?我们并没有成为敌人的理由,除非是你故意跟我作对,那我可就看错了你…你会么?” 最后这一声“你会么?”恰又像是出自温柔的女子芳 ![]() 关雪羽道:“我当然希望不会…好吧,这件事我们不必再说下去,有件事你也许很感趣兴,姑娘知不知道金翅子又来了?” 凤姑娘微微一笑:“你也知道了?” 这意思显然表示她已经知道了。 “我已经见过他。”关雪羽讷讷地道:“而且,我们就又要再见面了。” “怎么回事?” 风姑娘由不住吃了一惊:“你们又见面了?” 关雪羽点点头,怅怅地道:“这一次我原可轻而易举地结果了他,为人世间除此大害,偏偏我竟然狠不下心。” 凤姑娘皱了一下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雪羽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他武力奇⾼,只是上一次在麦家败在他手,却令我心中不服,总要再见一次,才能各尽所长。” 于是他随即把昨⽇在废堡与金 ![]() 等到关雪羽说完之后,她才幽幽地发出了一声叹息道:“你真是天下第一个大傻瓜…平⽩无故地放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关雪羽冷冷地道:“难道说姑娘认为我应该在他酒醉之中,侍机下手…” 凤姑娘摇头摇道:“那就在乎你自己了,见仁见智,各人的看法不同。你也可以捉住他,轻而易举地把他制住,就像他用毒恶的‘黑指’功力,伤害你一样。总之,那么一来,他也就非得听你的话不可,然而,现在…你却平⽩地失去了这个机会…” 关雪羽哈哈笑道:“我也许真的笨,但我此生却绝不愿乘人于危,那样作,只怕良心难安。” “所以,你便要为他所制了。”凤姑娘掀动了一下眉⽑,冷冷地道“我就跟你不一样,对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如果我明明知道你是一个小人,我便当然不会用君子的手段来对付你。” 关雪羽摇头摇,叹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过龙江虽说居心狠毒,下手无情,倒也不能说他是一个小人,要不然,那一⽇麦家上下,只怕无一幸免于难了。” 凤姑娘一笑道:“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却看他是别有用心,如果你再次落在他的手里时,只怕活命的机会使微乎其微,信不信由你,你可曾与他定下了再会之期吗?” 关雪羽点点头:“不错。” 凤姑娘怔了一怔:“什么时候?” 关雪羽几乎已将说出就是明天,话到口边又再忍住,摇头摇道:“眼前就快要到了。” 他生恐一旦说出,凤姑娘基于义愤,横加揷手,只怕这个架就打不成了。 凤姑娘那双明亮的眸子,在他⾝上转了一转:“为什么呢?我还不明⽩,为什么你还要去…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手狠心毒?要是你输了呢?” 关雪羽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很可能我便命丧于此。” “你以为只是很可能?”凤姑娘道“如果你败了,你便是死路一条,他已经饶了你一次,这一次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我也不会再放过他,这一场就看我们的命吧。” 说到这里,他眼睛里陡地暴 ![]() 凤姑娘原想要说一些什么,就在她触及对方眼神的一霎,心里微微一动。 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在她印象里,凡是属于那类武技超人的強者,似乎都是有这等神采的眼神,⽗亲不例外,金 ![]() ![]() ![]() 自然,一个人天 ![]() ![]() 凤姑娘微微一笑,笑容里多少涵蓄着一些凄凉之意,她知道现在即使自己再图阻止,也是徒劳无益。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要去了?” 关雪羽微微点了一下头,使他出乎意料的是在凤姑娘美丽的一双瞳子里,竟然包涵着深挚的情意。这倒是他以前所没有注意的,不觉心里动了一动,随即移开了视线。 “既然这样,我就什么也不必再多说了。” 说时,她缓缓地站起来,向着关雪羽点点道“我走了…” 关雪羽站起来说:“谢谢你,那就不送你了。” 姑娘已经走向门前,聆听之下,回眸道:“明天晚上我会再来看你,有两手剑法,要向你当面请教。” 关雪羽微微笑道:“雪山剑法,天下无双,只怕我无能置喙。” 凤姑娘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倒是好了,明天晚上我们再见吧。” 这两句话,倒像是涵有深间,只是却未能为关雪羽所洞悉。 此刻,在他想到了明⽇午后与过龙江的约会,脑子里便只是与过某人的一番斯杀景象了。 午后的 ![]() 关雪羽踏上山道时,只见野菊笑脸 ![]() 前进十丈,来至一岭荒竹当前,掠起了半天鹧鸪,灰褐⾊的羽翼翩翩着腾起、升⾼, ![]() ![]() 然而,这一切美景,对于眼前的关雪羽来说,都徒具虚然,视而未见。 仰视着蔚蓝的天,他长长地吁了一口长气,一只右手不自觉地便握在了剑把子上。 “过龙江呀过龙江,今天,我就要用这一口长剑,刺进你的 ![]() 他这里自己对自己诉说着,不觉热⾎怒张。 “⻩通,⻩通,请求你 ![]() 一想到⻩通临死前的那张脸,麦家上下堆积如山的尸⾝,他便不自噤地更加为之 ![]() 偏偏这是急不得的事情。 所谓“神清意安”上乘的剑道无不取得于“安逸”之中,神以御气,气以施剑,一个心绪不宁、情绪不安的人,休想能登⼊乘剑术之堂奥。 关雪羽自然是深深明⽩这番道理,由是他特意地提前来到这里,在此后山先作一番吐纳调息的定神工作,之后,他一径登上山岭,来到了古堡废墟。 冷落的庭院,敢情是过于萧索了。 风势来去,落叶萧萧。 关雪羽一径来到了堡前,即只见对方过龙江的那个跟班儿祝天斗老远停在大树下,乍见关雪羽来到,清癯的瘦脸上,立时绽开了 ![]() “关先生,你老可真是信人,说今天来就今天来,我们大爷候着你老可有一会子了…” “偏劳偏劳,祝管事,烦请你头里带路吧!” 说话之间,关雪羽已来到了近前,強将手下无弱兵,祝天斗的⾝手,前些时在麦家关雪羽已领教过,现在见面也得给人三分颜⾊瞧瞧,不要叫这奴才门 ![]() 是以,就在关雪羽一步踏近之时,冷森森的一股剑气,已自剑匣开 ![]() “关先生你这是?” 一脸的 ![]() 如非是打心眼儿里对关雪羽折服,他焉能会有这番恭敬神态,此刻被对方冷森森的剑气一 ![]() 关雪羽自然无意加害对方一个奴才,只是他久仰对方主仆二人鬼计多端,生恐一上来不察,中了对方圈套,是以一上来用剑气把他镇住,一来是向他威示,再者警告他不得心有所图,否则可就怪不得自己剑下无情。 祝天斗自从麦家事故之后,才知道这个天底下除了他主子金 ![]() 他原以为关雪羽会猝然地向自己出手,容后才知道自己纯属多虑。 关雪羽那只手只是紧紧握着剑把子,并没有子套来的意思,那显然意在阻吓。 祝天斗望着他耸了一下肩,摊了一下手,表示自己无意犯侵,随即乖乖地回⾝带路。二人一前一后,向山道间登进。 大风呼啸着由树梢掠过,眼前已是古堡所在。 关雪羽随着前行的祝天斗一径来到了古堡正前方。 祝天斗闪⾝一旁:“我家大爷就在前厅,关先生请自己进去吧。” 关雪羽料非虚情,即点了一下头。 祝天斗后退一步,伏⾝在上,向着里面拜了一拜,只见他嘴⽪翕动着,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随即又拜了一下,这才返⾝离开。 关雪羽虽听不见他是在说些什么,料想必是在向过龙江传递消息,也不放在心上。 这地方他⽇前曾经来过,称得上轻车 ![]() 前文曾说到这座古保城池占地颇大,虽然多处破损,几乎已是废墟,但却掩不住其庞然气势。迈进了正面的一处隘口,即看见了笔直广阔的长廊前伸。 关雪羽脚下方一踏,耳边上即听见了一声冷笑,紧接着一人用着冰冷的口音道:“可是关朋友么? ![]() ![]() ![]() ![]() 正是金 ![]() 声音显然发自眼前,只是却不能够确定某个地方。关雪羽站住了脚步,抱拳道:“在下恭诚拜访,即请尊驾赐见。” 过龙江一声朗笑道:“⾜下倒不失是个信人,说今天来就今天来,我已经敬候多时,请自己进来吧!” 语音铮锵有力,像是来自天上,又像是散发四方,只凭这几句话,已可十⾜的显现出对方功力之炉火纯青,运吐真力,收发由心,巨细听便。 他似乎有意在测验关雪羽的辨听之力,故有意把话声分散四方。 关雪羽略一定神,已是 ![]() 只听得过龙江的声音,冷冷一哼道:“⾜下猜对了,眼前一直二偏三条道路,各有去处,你又何必非要与我一会?我劝你另走别道的好。” 关雪羽听在耳中并不理他,继续前行,才行数十步,即见正前方岔生出大蓬野竹,竹枝蔓延,形成了半天屏障,他⾝子一步踏进,立时就感觉出大股劲道霍地向自己袭来,顿时由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即听得过龙江的声音再次冷笑说道:“上天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自来投。关雪羽,你原本可以暂时活命,你却偏偏要自行送上,这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 话声方歇,即听得“哗啦啦!”一阵子竹叶声响,眼看着 ![]() 当然这阵子风力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发自那个人充沛奇妙的內力。 关雪羽首当之下,顿时⾐飘襟扬。他却早已有备在先,直立在地面上的⾝躯,就像是打进地里的一 ![]() 紧接着,眼前这阵子的风力便为之缓和下来,四只眼睛也就 ![]() 跟前是一小片竹林,过龙江端正地坐在椅上,⾝前一几,几上除了一盏香茗之外,还置有一柄形式古雅的长剑,杏⻩⾊的剑穗子深垂地面,在风势里微微摆动不已。 这番情景,果如所言,过龙江在这里真的已等他很久了。他⾝着一袭雪⽩缎质长⾐,显眼的是长⾐之上所绣制的一杆墨竹,秀拔 ![]() 这个过龙江特意地打扮了自己一下,一头长发归回颈后,却在黑⽩参差的长发上,加扎着一条⽩绸子方巾,衬着他两挑剑眉,虎目燕颔,确是神武之极。 关雪羽尝过他的厉害,不得不特意加以防备,于是老远的便定下了脚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关雪羽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一只右手紧紧地握在剑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着对方,大敌当前,他当然知道,只要有丝毫大意,就可能予敌人以可乘之机,此番动剑,若一着之失,便有 ![]() 过龙江仍然是一派从容的样子,尽管他內心奔腾着怒火,外表却并不显著。 “那一天你来过了?” “不错,来过了。” “我喝醉了。”过龙江⽪笑⾁不笑地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醉倒。” 说着微微头摇叹息一声,表示遗憾。 关雪羽静静地看着他,冷冷一笑,没有答话。 “你知道为什么?”过龙江一哂,接下去道“像你我这等⾝手、功力,岂有醉倒之理?” “但是,你却是真的醉了。”关雪羽缓缓地道“虽然你所饮下的酒,历经百年,酒 ![]() 过龙江点点头道:“说得也是。” 紧接着他微微一笑“人生难得几回醉,一醉解千愁,未尝不是美好之事。” “只是你醉的却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我恰恰在那个时候来到了你的⾝边,也看见了你醉后的失态,那天我本可以从容置你于死地。” “但是你却没有。” “那是手下留情,不肯乘你之危。”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过龙江浓眉乍挑,脸现杀机地道“你已经失去杀死我惟一的机会,以后便永不会再有了。” 接着冷冷一笑,接下去道“甚至于你很难逃过今⽇此刻,你可相信?” 关雪羽点点头说:“很有可能,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却要比过才知。” “不必要的。”过龙江伸出两 ![]() ![]() “第一次。”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在金沙江,对手是百战百胜的‘长舂子’邱迟,你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关雪羽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既然对方表示不急,自己也就不必急于一时。 “很好!”过龙江道“那你当然知道他是剑道中的一流⾼手了,结果…”微微一笑,他接下去道“很不幸,他败了。” 这一霎,他的眼睛睁得极大,目神里杀机隐现,他说道“他死在我这口长 ![]() 关雪羽点点头说:“啊,这却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太不幸了。” 过龙江冷笑了一声:“江南奇人⽑一山,是与我比剑的第二个人,你应该知道,⽑氏曾自夸他的家学‘太公’剑法,举世无双,结果他败了,一样死在了我的剑下。” 关雪羽轻叹一声,点点头道:“由此可见尊驾剑法之出神⼊化,只是你所说的以上二人,又与今⽇你我比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过龙江面⾊沉着地道“这是在告诉你,我这口名剑,有着不朽、从来也不曾败北的光荣历史,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说时,他缓缓地由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只手在欠⾝站起时,已把搁置在矮几上那一口“长 ![]() “呼!”一股疾风,随带着那只矮几腾空直起,在空中猝然疾转,势如旋风,待到落地之一霎却又是轻若无物,转得一转,随即不动,令人吃惊的是,几上原有的一只杯盏,敢情竟似原封不动在钉在桌面上,非但不曾打翻,甚至于怀中茶⽔亦不曾溅出少许。 这般功力,关雪羽是省得的,若非具有极其精湛的內功,再辅以混元一气之功。两相运用,万难施为。 过龙江在举腿飞⾜间,竟能把两股功力混合运用得如此烂 ![]() 战局一经展开,当无和平余地。 金 ![]() “关雪羽,你拔剑吧!” 关雪羽微微感觉到有些奇怪,对方居然忽地对自己改了称呼,变得以礼相待,这就显然意味着不是什么好兆头,所谓“先礼后兵”只看看他脸上迸现杀机,就知他內心之恨恶程度。 关雪羽手庒剑柄,慢慢地把匣中长剑菗了出来。 他这口剑得自燕门家传,剑名“青桑”亦是宇內闻名的名剑之一,较之对方那口“长 ![]() 所谓红粉佳人,宝剑烈士,什么样等次的人,用什么样等次的剑,似乎已是铁的定律。一个武技泛泛的平常人物,绝对不配享用一口上好的名剑,如強而据之,只怕反罹奇祸。 是以,你只须看这人佩带的宝剑,便可知这人的⾝手甚至于这个人的⾝分,大致**不离十。 准乎此,眼前关雪羽的这口青桑剑一经展出,识货的过龙江顿时便有警惕。 只见他长眉微抛,频频点头道:“这就是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下所使用的这口剑,便是天下七口名剑之一的‘青桑剑’。” 关雪羽不得不佩服对方见识过人,聆听之下,他涵蓄地点了一下头,证实不错。 他原本不打算让对方摸清了自己门户,现在既为对方认出了手中长剑,再想隐瞒便是万难。 果然,紧接着过龙江便发出了一声朗笑。 只见他抱剑在手,神情恍然大悟地道:“这么说来,⾜下原是燕青峰燕字门的⾼士。失敬,失敬!” 关雪羽不便否认,点头道:“我只当你早已看出,这就请赐教吧!” 话声出口,手中剑双手力握之下,缓缓向前伸出,俟到剑锋直伸不能再进之时,才又缓缓收回了,忽地剑尖一翘,向上扬起。 这便是燕字门独门创出的起手之势。 “好!”过龙江一声朗笑,道“贵门今掌门人燕追云,乃是我久仰之上,久 ![]() 话声方顿,右手轻振,已把鞘中长剑执在手中。 他这口剑既名“长 ![]() 过龙江长剑在手,手腕轻振之下,空中一连爆出了三朵剑花,由是大片光华,随自剑⾝上纷纷 ![]() ![]() 只见他左手捏着剑诀,当 ![]() 关雪羽原打算由他起手之势里,看出一些门径,可是对方缜密得很,竟是看不出他一些儿门道儿来。 前此在麦家,双方是施展內气功力格斗,这一次的情形却大为不同。但只见两口长剑上光华闪闪,显然各人俱是把充沛的內力贯之于剑⾝之上,冷森森的剑气,互为消长的充斥于现场內外。 地上的残枝败叶,在剑气的充斥之下,首先纷纷四散开来,剑气就像是一蓬四散开来的细小钢针,如果本⾝功力不⾜以抵挡的话,只在这上来一冲之下,便难以全⾝而退,所幸敌对的双方,俱当得上剑术的名家,一流內功⾼手,这一番剑气消长,只不过在彼此探讨虚实,以便接下来时乘虚而⼊。 关雪羽移动双脚,微微向左面迈开了一个弧度。 过龙江霍地向侧面跨出了一步。动作恰如关雪羽一般快慢,一空一补,仍如原样。紧跟着这个动作之后,过龙江一连向前推出了三步,手上的长剑平执着,缓缓向前推出。 这一剑如果在外行人看来,实在毫不起眼,丝毫没有惊人之处,非但不⾜以惊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莫测⾼深。因为如此缓慢的剑势,给人的印象是既不能伤人,更不能自防,因为敌人如果快剑来攻,则又何将自处?岂非手⾜失措? 然而,实在情形却大非如此。 这一剑敢情功力⾼奥,大非寻常。 随着过龙江缓缓推出的剑⾝,大蓬的剑光,有如一片寒芒,纷纷四散开来。 敢情,那森森剑气随着过龙江的剑⾝之上噴⾝直出,如寒雾罩⾝,随着过龙江递出的长剑,直向关雪羽 ![]() 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 如果你是一个木头人,或者是一个石头人,你当然无从体会,然而作为⾎⾁之躯的人,感受可就不同了。 对方这蓬无形剑气,恰似一具无形的枷锁,紧紧庒迫着关雪羽贴⾝四周上下,如果他仅仅直立不动,尚还难以体会,只稍微一移动,便觉出寒气刺体,若是继续移动,对方锋利的剑锋,便会借助于先时的感应,就势刺劈而出,迅于发难,由于感触的微妙,每在动作之先,令人防不胜防。是以如果不能洞悉抢先,在你出手之前,便先已受害于对方凌厉的剑招之下,确实厉害十分。 关雪羽自然明⽩,是以,就在对方剑气庒体之下,暂时保持着镇定神态,一动也不动。 随后,他才缓缓地把本⾝內功力道 ![]() 过龙江点点头冷着脸道:“燕门剑术,果然有过人之处,哼哼,何以还不放剑过来?” 关雪羽聆听之下,报以冷笑,却未说话。 他知道现在已到紧要关头,只要一开口出声,很可能真力外怈,对方也就有了乘虚而⼊的机会,以自己的功力,虽然不见得就可使对方得手,但是又何必让对方称心如意?偏偏就不给他可趁之机。 大风继续呼啸着由竹梢上掠过,唰唰竹声中,散落下満地落叶,天光映照之下,摇 ![]() 双方兀自在僵持之中。 凡是施剑的人,越是个中⾼手越能体会出这第一剑最是难以出手,这一剑的危机也最大,是以剑术之中,对于出手的第一剑特别重视,万万草率不得。 正因为如此,眼前的关雪羽、过龙江才会显得这般慎重,迟迟不肯出手。 然而,随着时光的消逝,出手的时机也就愈加显得紧迫,似乎不能够再拖下去了。 关雪羽虽观察良久,却始终也捉不住出手的良机,心情未免有些波动。 过龙江却像是一只沉着的鹰,一只怒鹰翱翔在空中,找寻地面上的猎物时,是特别有耐 ![]() 眼前的过龙江便是这样,出剑之称,他显得那么沉着、谨慎,一待剑出之后,便将是疾如暴雨怒涛,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双方已经变换了一个位置。 忽然,过龙江扬起了手中长剑,银虹乍闪,冲天直起,关雪羽也就不再迟疑,把握着这一霎,奋袂直上,手上的青桑剑也由下而上,劈出了一个斜度,这一剑有如长空奔电,又似神龙剪尾,剑光卷外,直向着过龙江整个上半⾝斩劈过去。 金 ![]() 先前那一剑,关雪羽只是一个 ![]() ![]() 眼前这一霎,确是惊心动魄。 关雪羽出剑如电,过龙江闪⾝如波。眼看着关雪羽划出的剑光,在一定的弧度里三起三伏,一径地呼啸着拉了开去,过龙江的⾝子,竟然能够追随着对方的剑势,一如其状的三度起伏,一人一剑,乍看起来,几乎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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