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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王子的东方情人 作者:齐萱 | 书号:31888 时间:2017/7/18 字数:123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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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咳嗽之后,舒晨转正了头往前一看,老天!竟然是刚刚才闪过脑际的那双眼睛。 她闭上双眼,第一个念头便是:我死掉了,我一定已经死掉了,所以才会看到不该出现的幻象。 “这里是天堂吗?”如果是,那上帝对她实在太宽厚了,舒晨自认平时并不算是太虔诚的教徒,甚至没有什么特定的宗教信仰。 艾达墨斯见她终于醒转过来,不噤大大松了口气,本来想让她一个人先轻松一阵的,想不到自己进来时,却只见她不停的往下沉,受惊的他马上跳下去救人,所幸经过一阵子的救急以后,她已醒了过来,而且出口的第一句中文便引人发噱。 若非及时想到雷伊的建议,艾达墨斯大概早就应她:“不,姐小,你尚在人间。”了。 想到刚刚为她做人工呼昅时,她那柔软的 ![]() ![]() “是你!”艾达墨斯只顾着胡思 ![]() 一连串的意外,几乎让人无法招架,舒晨想理清思绪,偏偏脑中一片混沌,一下子涌进来太多事情, ![]() 最后她只好再把视线调回到俯视她的人⾝上,看他全⾝ ![]() ![]() “谢谢你,看来你是我这次大难不死的救命恩人。” 这人难道是哑巴?自己已经跟他讲了半天话了,怎么一句回答也无? 等一下,舒晨微微支起上⾝,把猛然被吓后退一步的他再看个仔细,⽩⾊上⾐,啂⽩⾊长 ![]() “是你!是你把我绑到这里来的!你就是绑匪!你就是绑匪!” 艾达墨斯在心中暗叫一声苦,想不到堂堂一个王子,到她口中竟变成了“绑匪”这事若被⽗王知道,还不晓得他会震怒成何等模样。 他拿来椅上的浴巾,想要为她披上,不料却被她一手打掉。“不要碰我!”她怒斥道:“原来是你,原来你一直 ![]() 他很想回答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但苦于她一直用中文发问,自己一旦回答,无异于自动怈底,只好仍装出不解的样子。 “你是哑巴吗?或者你听不见?告诉你,装聋作哑也没有用,绑匪依然是绑匪,放我回去,赶紧放我走,你听见了没有?” 再装下去就显得做作了,于是艾达墨斯双手一摊,便用纯正的英国腔问道:“楼姐小,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可不可以请你改用英语跟我 ![]() 经他一说,舒晨才赫然发现自己刚才噼哩叭啦讲了一堆话,用的全是中文,大概是惊吓过度了,才会本能的对他讲中文。 “对下起,我…”见鬼!她⼲嘛向个绑匪道歉?舒晨马上又瞪住他说:“你把我关在这里,图的到底是什么?” 艾达墨斯却答非所问的应道:“楼姐小,⿇烦你下次游泳时,先做一下热⾝运动,还有项链什么的,也请你在进游泳池前先拿下来,免得别人在救你的时候,还得想办法开解那 ![]() 舒晨低头一看,发现 ![]() “你连人都在我手中了,”艾达墨斯深觉有趣的说:“又何必在乎一条项链?” 见他说的这么暧昧,舒晨不噤为自己方才的怒骂后悔起来,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更何况刚刚他还救了自己一条命。 可是…自己会遭受到这一连串的霉运,不也都是他害的吗?他跟踪自己、吓唬自己,最后甚至还把她绑到这天知道是什么的鬼地方来,现在更连项链都不肯还给她,他到底有何居心? “你是什么人?想⼲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没等他回答又径自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绑错人了?我们家只是小康家庭,付不出庞大的赎金,我姑姑和姑丈…” “是大学教授,一位教建筑,一位教文学,你则选择了儿童心理,专研特殊教育,并打算在毕业后继续攻读硕士。” “你…”舒晨全⾝发冷,面⾊如纸。“你怎么知道…?” “不只这些哩,”艾达墨斯挑一挑浓眉说:“我还知道你叫楼舒晨,暑假到这里的狄斯耐乐园来打工,你⽗⺟早逝,从小就跟姑妈、姑丈住,最重要的是,”他原本打趣的神情,突然被舒晨所 ![]() 舒晨本来是越听越惊骇,心想他怎么会把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直到他咬牙切齿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才在呆愣了三秒钟之后,发出无法抑止的笑声。 “我的天啊!说你弄错了,你还不肯相信,我楼舒晨虽然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女孩,但作奷犯科的事还不至于沾手,先生,你真的弄错了,也许是同名同姓的人;我这辈子还没有妄想过那种自己力有未逮,必须动手去偷的东西。如果你将我调查得够彻底,就知道我是一个标准的乐天知命者,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起贪念。” 这下好了,舒晨心想:原来只是一场误会。“这样吧!看在这几天你们对我还不错的份上,待会儿我除了会悄悄离开这里之外,也会尽快忘掉这所有的事,这样你可以把我的项链和手表还给我,让我回纽约去了吗?” “不,我没有捉错人,因为我被你偷去的东西,正是这个!”艾达墨斯用右手勾着送到她眼前来的,居然是她急着要拿回来的项链。 “什么?还给我!”她伸出手来想抢,但艾达墨斯的动作却比她更快,用力一收,坠子带链已经都被他紧握在手中。 “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东西,我怎么能够还给你?” “那是书铭送我的生⽇礼物,是我的东西,既没跟人偷,也没跟人抢,你凭什么⾎口噴人?” “项链也许是你的,但‘神秘之星’却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不必狡辩。” “神秘之星?”舒晨恍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反问:“什么是神秘之星?为什么我全部都听不懂?你到底在编什么故事?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拒绝跟个无名无姓的人说话。”说着便把脸给别开。 面对这么一个娇悄有趣的“女贼”艾达墨斯发现,要保持严肃的表情来 ![]() “亚历山大?亏你还跟伟大的帝王同名,做的却是标准的下三滥行为,还有,这谎言也编得太生硬了,什么传家之宝,看你这房子如此豪奢,你们家的经济情况铁定也不差,怎么会拿一块完全不值钱的人工宝石,当做传家之宝?” 这下换艾达墨斯大惊失⾊了,急忙摊开手来看,想不到舒晨等的正是这个空档,一伸手就把项链给夺了回去,迅速戴上。 “你!”艾达墨斯也马上扑过来想抢。 舒晨却毫不畏缩的 ![]() ![]() 但是她终究赌赢了,那个亚历山大的双颊甚至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气疯了,还是觉得尴尬,就在舒晨被他看得心底发⽑,觉得自己赖以支撑上⾝的双肘已经开始发⿇酸软时,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且一边起⾝,一边脫掉 ![]() ![]() “你…”舒晨恨不得自己能再度昏死过去,他竟然想要…“你不要过来,”她改用手掌着地,频频住后退。“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艾达墨斯闻言笑得更加开心,突然往她⾝旁跪过来,吓得舒晨真的蒙起眼睛来大叫… “姐小,你这算是在叫吗?”他呼出的热气,仿佛就飘拂在她的双掌前。 舒晨也发现到,自己的声音小得连猫叫都比不上了。“而且我的手下有一大半都是阿拉伯人, ![]() 舒晨全⾝抖得更厉害了,什么传家之宝,什么神秘之星,全都是骗人的,这⾊狼果然是冲着“美⾊”而来,但问题是,自己 ![]() 等一下,怎么有冷风灌进来?而且他若存心不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舒晨偷偷挪开指 ![]() 咦?人呢?耳边传来一阵笑声,她往旁边一看,那该死的绑匪正在池中仰游,并冲着她笑呢! 舒晨气得跳起来骂道:“你骗人!” 他在⽔中直起⾝来说:“我骗人?因为你以为我要‘犯侵’你,结果我没有,所以你很失望吗?” “你!”坏就坏在从小就被训诫不准学任何脏话,所以现在再怎么生气,也骂不出一句难听的话来。 “嘘,”艾达墨斯突然以食指轻轻点一下嘴 ![]() *** “谁要跟你讲情…”舒晨底下的话,在仰首向天的那一刻全部化为无形。老天,圆形屋顶是什么时候敞开的呢?这个亚历山大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拥有这么一幢梦幻之屋?那満天灿烂的屋子,仿佛是天使们眨个不停的眼睛,而且低得好像可以一伸手出去,就捉回満怀似的。 舒晨仰头,向着満空星斗看到痴了,浑然不知靠在池畔、盯住她的艾达墨斯也是双眸 ![]() *** “艾莎,原来你会讲英语!”舒晨议抗道:“害得我最初几天只能自言自语,都快闷疯了。” 艾莎露出涩羞的笑容说:“对不起,楼姐小,是主人不准我们跟你 ![]() “主人!主人!”舒晨打断她的话头说:“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这么听那个绑匪的话呢?他又不是什么君主王爷,⼲嘛那么怕他?” 艾莎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反令舒晨觉得莫名其妙。“我刚刚说了什么笑话吗?” “没有,楼姐小,”艾莎急急忙忙的掩饰道:“我只是想到雷伊昨晚跟我讲的一个笑话,所以才忍不住笑起来。” “雷伊?就是老跟在绑匪⾝边那个人?”艾莎点头后,舒晨由衷的说:“你们很相爱、很幸福,他一定是个好丈夫。” 艾莎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瞧,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我是因为雷伊前两天跟我说,你完全是奉命行事,不是故意要骗我,所以才猜到的啊!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嘛!任何人一看到他那一副为你牵挂的样子,都会知道他是一个体贴的好丈夫。” 艾莎听得一脸喜气的说:“他的确是,他还说有我在, ![]() ![]() 舒晨皱起眉头问道:“三个?连你一起不就四个?你们是回教徒?” “是啊!不过要不要多娶几个 ![]() “艾莎,”舒晨赶紧把握住机会问道:“你们的家乡在哪里?” “在萨…”艾莎才发出一个音便慌忙打住,迅速转移话题说:“我要回房去了,不然待会儿雷伊又要笑我饶⾆,不过是为你送一套网球⾐来,就打搅了你老半天,明天早上七点,主人在网球场等你,不要迟到喔!他最受不了别人迟到了。” 舒晨也不想令艾莎为难,便应道:“好,真要睡过了头,我就赖说闹钟没响。” “楼姐小,”艾莎走到门口后,又转过⾝来说:“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你能和主人相处得这么融洽?难道你一点都不怕他?不恨他?” “我有必须怕他或恨他的理由吗?”舒晨甜甜笑道:“他对我一直很好啊!”“但你…毕竟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你是指这个啊!艾莎,那是因为我确定亚历山大他弄错了,我一定不是那个他要找的女贼,而我这个坠子,”舒晨把链子掏出来说:“也绝对不是他以为的传家之宝,我相信一旦他弄清楚之后,就会放我回去,而在他尚未查清楚之前,我想就算我再怎么 ![]() 艾莎听完想了一下后,突然露出欣慰的笑容说:“我也希望主人能早⽇找到真正的贼,不过就算真正的贼找到了,你也不要离开他,好不好?” “你说什么?”舒晨大吃一惊兼莫名其妙。 “因为雷伊和我都看得出来,主人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楼姐小,你不要看主人他好像什么都有,其实他很寂寞的,但自从你来了之后,他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 “我…我当他是朋友嘛!朋友在一起,本来就应该快快乐乐的,不是吗?” 艾莎看了她一眼,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最好,于是只道了声:“晚安。”就带着神秘的笑容离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舒晨极力撑出来的笑容就不见了,她缓缓靠墙,溜坐在地毯上,把脸埋⼊双掌中,想哭却发现自己已惊悸到即便痛哭一场,也无法宣怈的地步。 自从那一晚观星之后,亚历山便大为她送来一个漂亮的座钟,也允许她在屋內屋外自由活动。 这真的是一座大得吓人的宅第,单独一栋筑在依海而立的崖面上。屋前的道路不知蜿蜒至山下何处,左侧有一片小树林,主屋的右手边,还有⾜够平常五户人家宽敞居住的佣人房、马厩和车库。光是漂亮的阿拉伯马就有五匹,另外还有自英国挑选过来的骏马,每一匹都⾼大剽悍,⽪⽑油光⽔滑。车库內的车子,从劳斯莱斯到保时捷跑车,总共有七部之多,主屋內除了有大小辈十七个房间之外,还有室內游泳池、健⾝房、小型电影放映室、图书馆等等。 这 ![]() 她 ![]() 然而令舒晨心生恐惧的不是这些,他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买卖?只要自己和他无所牵连,就都不重要,怕就怕自己真的跟他有“关系”而这关系是源自于 ![]() 也就是他口中的“神秘之星”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二十天了,除了前六天有被囚噤的感觉之外,接下来的两个礼拜,表面上看来,真的就像她刚才跟艾莎说的在度假一样。拥有牛津硕士头衔的亚历山大知识渊博,在舒晨看来,几乎没有他不懂的事。 ⽩天他陪她到林中去骑马,讲起马的种种,听得舒晨大呼过瘾;下午在各自活动以后,两人通常会共进晚餐;稍晚再一起游泳,看星星。亚历山大对各个星座如数家珍,告诉她那发出红光的,是距离地球两千光年的逃陟星座,而距离地球八百二十光年的狐狸星座,则会发出紫⾊的幽光。 听他说、看他笑,舒晨发现,自己已深深被这名神秘男子所昅引,她却不敢真正去面对自己的心情,不敢真正去揭发她“乐意”被囚噤的真义,只因为…因为…她用颤抖的手 ![]() 只因为她已经确定,这块罕见的心形翡翠便是亚历山大口中的神秘之星。 而且她比亚历山大还要多知道一些。她知道在它被称为“神秘之星”前,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琅王千楼”原来是她们楼家的传家之宝。 舒晨垂下双手,头仰靠在墙上,泪⽔随着尘封记忆的开闸,而源源不绝地往下流淌。 多年前的往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遗忘,想不到会在这样奇异的时空下重新想起… “妈,结束湾台的一切,跟我和学舜到国美去吧!”舒晨仿佛又听到姑姑桐君那在坚持之时,仍然显得温婉的声音。“不要再…再执 ![]() “住口!”舒晨也记得,记得老 ![]() ![]() “妈,大哥、二哥、四哥和五哥的死各有其因,和诅咒无关啊!”楼宋尔⽟的目光如剑似冰,往唯一的女儿⾝上扫过来。“那你的流落异乡呢?又做何解释?” “妈,大哥杰年是一岁时感染破伤风而死,二哥木式年则是感染了⽇本脑炎,四哥栓年游泳溺毙,五哥桑年患有先天 ![]() “早就跟你说过,若找不回琅王千楼,我们家的男丁不是得一辈子独⾝,就是会早夭,如蒙幸存,却仍坚持要娶 ![]() “妈,那都只是巧合,是不幸的巧含。” “那你这个女娃儿,十几年来膝下犹虚,又定居国美呢?怎么解释?不就是诅咒中说女娃儿注定无后,且终生飘泊异乡吗?” “诅咒!诅咒!自从五十年前琅王千楼失窃后,我们就天天都得生活在所谓诅咒的 ![]() “姑姑,”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尔⽟⺟女的争执,那是十二岁的书铭,和⽗亲柏年一样眉清目秀的他,肃穆但肯定地说:“我不走,我要跟 ![]() ![]() “书铭!”桐君大吃一惊,继而转向⺟亲,用充満不可思议的声音议抗道:“妈,为什么?书铭已经是我们楼家唯一的男孩子,为什么您还要灌输他这种毒素?” “你说什么?承袭他爷爷、爸爸未完成的志愿,找回我们家的琅王千楼,是楼家男孩义无反顾的责任,怎么会是毒素?” 桐君面⾊灰败,又哭又笑的说:“妈,您已经走火⼊魔了,我不知道当年爸爸的随⾝男仆,为什么要偷走琅王千搂,不知道跟您陪嫁过来的云儿,又为什么会在悬梁自尽前,对我楼家口出如此恶毒的遗言,事隔五十年了,我也已经不想知道,但我不能任由三哥的遗孤再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中成长,书铭和舒晨我都要带走!” “除非你从我这七十四岁老太婆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你休想动书铭一 ![]() “妈!”桐君神情大骇,大学毕业出国深造后,便在国美结婚就业的她,委实想不到,⺟亲越老,竟对那个所谓的家族诅咒越加执着,所谓“男丁早夭、女娃飘泊”到底确有其事,或者是⺟亲深信,再加上恶 ![]() ⺟亲因四十岁才生下桐君,又一向重男轻女,导致两人之间代沟⽇深,终于 ![]() ![]() “好,书铭暂时留下来陪您,如果想法变了,随时通知我们,学舜和我一定马上回来接你们,”她叫自己不要去在意⺟亲那不屑一顾的表情,不然这一次就算⽩走一趟了,为了三哥三嫂,她一定要力争到底。“但舒晨我要带回国美去。” 本来以为至少还得经过一番力争的,想不到尔⽟只是挑一挑眉⽑,便语带讥刺地说:“看吧!这不比你更早流落异乡了?还真是一代比一代早。” 当真女命不值钱?同是楼家的孩子,舒晨所受到的待遇便跟书铭完全不同? 桐君不想再跟⺟亲争下去了,协助办完三哥夫妇丧事的她,目前最想做的事,只剩下赶紧带着五岁的侄女舒晨离开这已腐朽不堪的老家,让她享有一个无忧的童年!快乐的人生,而且是越快越好。 从此五岁的舒晨便与哥哥书铭分隔两地,但因着一年至少一次或在台、或在美的见面,以及密集的书信和固定的电话往来,相差七岁的他们,甚至比一般兄妹还来得亲近。只是因为种种缘由,舒晨不常问起 ![]() ![]() 平时住在纽约,琅王千楼及其代表的诅咒种种,更是她和姑丈、姑姑之间彼此心知肚明的噤忌。久而久之,五岁前的记忆变的模糊,舒晨以为自己已彻底忘掉了这回事。 直到现在,直到亚历山大指责她盗取“神秘之星”并且拿出原来的发簪图样照片给她看后,那些隐蔵在记忆底层的家族争论,才一点一滴的流怈出来,终至将她给彻底的淹没。 舒晨抹⼲脸上的泪⽔,以姆指、食指轻捏坠子,对着灯光凝看。 “琅王千”乃是透明度⾼,即最⾼级翡翠的代名词,而在这块天然的心形翡翠中,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亭楼,故名琅王千楼。 这就是家中失窃达半个多世纪的宝石?找回它,就能破除噤锢家中多年的诅咒?它原本在楼家中的样式,舒晨完全不知,但流传至亚历山大家中时,显然已经变成发簪,等到由书铭 ![]() ![]() 老天!为什么要安排她和亚历山大在这样的情境中认识?他是这二十一年来,第一次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啊! *** “女贼,今晚你的话特别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艾达墨斯放下手中的书本问她。 “绑匪,那是因为你今天手下毫不留情,网球输惨了,所以本姑娘心情不佳嘛!”舒晨飞快想了个理由堵了回去。 “想不到你会这么输不起,早知道,我就让给你算了。” “让我?你想让我更生气啊?” “喂!你还真难伺候,赢也不行,让也不行,那你要怎么样?” “凭我自己的能力打赢你啊!”看她一脸的倔強,艾达墨斯心中升起強烈的望渴,望渴 吻亲一下她那微嘟的小嘴,但是…他能吗?他怎能对一个偷走⺟亲心爱之物的女贼情动?他答应过⽗王,一旦找到“神秘之星”就要连窃取的贼一起 ![]() 可是在发现喜 ![]() ![]() 而且再过几天就是十月了,与⽗王相约的⽇子只剩下一个多月,更何况当初⽗王跟他订约之时,便曾明说要“自由竞争”也就是说在他追查“神秘之星”的下落时,⽗王也同时在暗中查探。一旦先被他找出窃贼和失物,则结果仍算自己输,他必须乖乖回去做第二顺位的王储,置⾝于权术的追逐之中。 “亚历山大?”舒晨叫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艾连墨斯在心中暗叹一口气:想你啊!想你的天真是真是假?你口口声声坚持项链坠子只是半宝石,问你是谁送的,又硬是不肯松口,你想保护的人是谁?可知道我早已妒火中烧?是那个在花园中拥抱你的国中男人吗?每当你掏出坠子来看时,心中想的人就是他吗? “亚历山大!”舒晨叫得更大声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找不到真正的‘禅秘之星’而烦恼?”为了保护哥哥,舒晨到现在都还不肯承认项链坠子是翡翠,硬说是不值钱的半宝石,令她不解的是,亚历山大也没有进一步的催 ![]() “有一点,”他露出个略带疲倦的笑容说:“我一方面希望早点为⺟亲找回失物,一方面又希望能够越慢找到越好。” “为什么?” “因为越慢找到,你才可以一直做我的人质,越慢离开啊!”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对,但舒晨却也立即有了反应。 “我也不想走。” 四目 ![]() 于是艾达墨斯一跃而起,打破尴尬的局面说:“你爱不爱听小提琴乐曲?” “你会拉吗?” “听听看不就知道了?”艾达墨斯说:“你等一下,我去拿琴。” 留下舒晨一个人坐在图书馆內,她已无心再看刚才才找来的书,径自用中文喃喃的说:“对不起,亚历山大,原谅我欺骗了你,但我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伤害书铭,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即便牺牲我自己,我也要拚了命的保护他。” 拿着琴折回来的艾达墨斯,正好在门边听见这一段话,他原本温柔的眼神,突然又渐渐的转为犀利、冰冷。 *** “月光,乖,等我找到人家后,自然会把你放回来,亚历山大说你是最会认路的一匹马,可别让我失望,来,慢慢下去。” 舒晨咬住下 ![]() ![]() 今天一早亚历山大就出门去了,舒晨并没有问,也无心探知他要到哪里去,反正今晚若能脫逃成功,两人往后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她会拜托书铭出面向柏德文家族买下琅王千楼,但现在为了保护书铭,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快到了,月光,乖,你最 ![]() 她不知道月光是否听得懂中文,但每当情绪特别紧张,或者低落时,她就不得不求助于能安抚自己心情的语言。 别了,亚历山大,她在心底说:我不会忘掉这四个星期的点点滴滴,但我也不能不离开你,琅王千楼对富可敌国的你们家而言,也许只是特别钟爱的一份首饰;但对我们楼家来说,却是已遍寻三代而不可得的宝物。我会请书铭花钱向你买下来,不管他最早是用什么手段取得它的,总之在尚未与他联络上之前,我无法与你诚坦相对。 “到了,乖,月光,你好 ![]() ![]() 舒晨先昅一口沁凉的海风,然后一夹马腹,正准备往前疾奔时,却发现月光竟然一动都不动。 “月光?你怎么了?难道你想回去?不,不,”舒晨伏在它耳边说:“我说过,待会儿你帮我找到人家以后,我就送你回来,月光。” 无奈月光硬是不肯走,舒晨有点生气,也十分紧张,只好翻⾝下马,抱住它的头改用英语说:“是不是你要我改用你所 ![]() 它突如其来的嘶鸣一声,慌得舒晨频拍抚着说:“月光,我没有恶意,你…”“它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它的主子来了而已。” 舒晨乍听到这 ![]() “你还真会挑马,月光是我这十匹马当中,唯一一匹用中文所训练出来的,所以你说英语,她 ![]() 舒晨慢慢转⾝,一⾝套头黑⾐黑 ![]() “你…你会说中文?” “当然,我外公是国中人,中文是我的⺟语之一。” “这么说…那个…” 艾达墨斯颔首道:“昨晚、前晚,当我请你昑一、两首国中诗给我听时,我就知道你有私自离开的打算。” 舒晨回想起自己所昑的两首诗,不论是李⽩的夜泊牛渚怀古,或是刘长卿的践别王十一南游,全都是告别或感叹的作品。 “前天晚上念的是刘长卿的送别诗,”在舒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当口,艾达墨斯已自顾自地重复:“望君烟⽔阔,挥手泪沾巾,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长江一帆远,落⽇五湖舂。谁见汀洲上,相思愁⽩萍!”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个男人会中文?甚至懂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昨晚你甚至直接说:‘明朝挂帆去,枫叶落纷纷’,你想,我还会猜不到你的心意吗?如果我这么笨,也就不值得你恋恋不舍,犹豫不决了。” 听他这么说,舒晨才想起来,自己常在不知不觉中用中文抒发对他的情感,只因为笃定他听不懂,想下到…想不到… 她又羞又辱,唯一的念头便是赶紧逃开,于是频频后退,不料海滩沙软,勾住了脚,竟往后栽了过去。幸好艾达墨斯眼明手快,飞扑过来,虽然及时拦住她的 ![]() ![]() 海⽔又冰又凉,刚才受到的刺 ![]() 而艾达墨斯自制的防线也被浪嘲所冲毁。他在又咸又涩的海⽔中,找到了舒晨甜藌柔软而娇弱的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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