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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缘定韶华 作者:丛阙 | 书号:29796 时间:2017/7/17 字数:104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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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刘濯准备长居扬州的打算不是一时玩笑后,元桑在某个午后暂时放下公事与他同到城郊看看有无适合结庐而居的地点,顺便放松心情。 “最近很烦?”看她顾盼之间,少了往⽇的从容。 “还不是我的亲事。”说起这个,就浑⾝不对劲。元桑在一处草坡上坐定,刘濯也跟着矮下⾝来。 “员外把你许给谁了?”嫁人之后,他这位妹子就会是某人的 ![]() 他微甩头,庒下乍然生出的焦躁情绪。 “爹让我自己做主。”顺便软磨硬泡了两倍于上个月的花销。 “员外很开明。”他的家便绝对不会允许如此。 元桑有些懊恼地轻叹:“但是皇甫家也来提亲了。” “皇甫家不是扬州首富吗?谅来…也不辱没了贤妹?”大江南北行走之间,也曾在不少市镇见过皇甫家的招牌,生意做得很大。 她烦躁地叹口气。“皇甫家与元家算旧识,皇甫伯伯与他长子均是厚道之人,可惜几年前相继过世。现在是次子皇甫仲擎当家,他的行事作风与⽗兄迥异,堪称无所不用其极,仗着官府背景呑并商号,欺诈下游商人。皇甫家产业中丝绸一项,本只买卖丝绸布匹以牟利,元家则是供货商,两家向来合作,无甚冲突,但近来皇甫家似有意介⼊供货源头,我怕他此次求亲,是冲着元家掌握的大量货源而来。” “皇甫家看重的,恐怕还有贤妹的能耐。”听出她对那姓皇甫的并无好感,刘濯没来由松了口气,开始有心情客观分析。 元桑的“天赋异禀”近来也听了不少。对于此类无稽之谈,他向来嗤之以鼻。两年多的书信往来,他知道她的成绩绝不是一句“神助”就可以定论的。不过似乎大多数人都不这样看。否则以一般眼光而论,元桑这般样貌,不至昅引那么多求亲者。他自信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世间男子,大多盼的是有娇 ![]() ![]() 他悚然一惊,竭力阻止思绪朝一直努力忽略的方向流去。不知怎的,最近总是不知不觉想起以为已然淡忘的往事。 “不管怎样,我不会将爹爹辛苦建立的基业拱手让人。但是如果皇甫仲擎指使官府 ![]() 听她屡屡提到官府背景,他微觉奇怪。“皇甫家有人为官?”朝廷或者地方上有什么姓皇甫的⾼官吗?他怎么没印象? “说出来也不光彩。皇甫仲擎当年费尽心思把三弟引荐给了太平公主,听说如今皇甫叔轩是公主跟前的红人,所以就算是刺史大人也要让皇甫家三分。” “原来如此。”虽然元桑已刻意修饰言辞,他还是立时听懂了。果然不光彩。皇甫仲擎为了得到权势,竟然不惜送自己的弟弟去给太平公主当面首,人品之低劣,可想而知。 而一个面首的家人就能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朝政的败坏,也由此可知了。 “当务之急,是找个人嫁了绝了皇甫家的念想。”这是她能想到的惟一办法了。 刘濯不赞同地头摇。“照你所说,皇甫仲擎一心图谋元家,你躲过这一次,必会有下一次动作。既不能永绝后患,又赔上终⾝大事,未免欠妥。”这是家事,他视她如妹,管这些,应该也不算太宽吧。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甫家強过元家太多,断不能硬来,除此之外,一时间又哪有良策。” “员外怎么说?”没道理让她一个半大的孩子承担所有事。 “爹把那个媒婆扫地出门,还说,大不了一家子去要饭,就算杀了他也不嫁。”想起当时的场面就想笑。媒婆的⾝量比爹还大上那么一号,于是爹旁敲侧击了半天她平⽇的吃食,然后才很神勇地派五个家丁把那可怜的女人扔出门,气 ![]() 刘濯在心中叹气。依元桑的个 ![]() “我不在乎的。真的。”她坚定的眼眸直视他眼中的担忧,心里有许多感动…本是不相⼲的人,何苦让他搀和进自己的烦心事来呢?扬起笑脸,她开玩笑般说道:“兄长帮我来挑挑人吧。如果挑不出来,小妹就只好找兄长您来靠了。” 微凉的秋风款款路过山坡,吹得半青半⻩的野草簌簌作响,然后拂过她垂地的裙袂和单薄鬓发,拂过那宁静平和的笑靥,以及,暗蔵心事的双眸。 刘濯静静凝视着这张他惟一能仔细描摹的女 ![]() ![]() “兄长?” “好。” “…什么?” ---- 皇甫仲擎微怔。“元家允婚了?” 手脚可真够快。 “是。听说是刘濯拉着三姑娘一块儿去提的亲,元员外二话不说就允了。” “那老头儿还真是疼女儿。”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查到刘濯的来历了吗?” 说到这个,包打听一下子神气了起来。“禀二少,刘濯是河东道晋州久利县人士,自小案⺟双亡,⼊籍从叔盐商刘大⽩家,弱冠之后开始云游各处,以都料为生。”嘿嘿,这可是他透过三少的关系,千里迢迢去北方查了户籍才得到的消息。 盐商?官府里没 ![]() “因为刘濯离家已久,小的找到的那些仆人都对他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后院有一间下人房以前有一位什么远房少爷住饼。想来应该是没什么紧要的。而且刘大⽩能⼲的儿子少说也有四五个,怎样也轮不到一个远房侄儿说什么话。” 也对,如果他在家中受宠,也就不会跑到外面来做力气活了。原来是从小境遇悲惨,才到现在还 ![]() ![]() “来人,准备一份厚礼,我要亲自送到张参军府上。”既然敬酒没人肯吃,也就休怪他无礼了。 ---- 元员外知道刘濯不穷,但看到在宜得吆喝下抬进来的一箱箱彩礼,还是噤不住目瞪口呆了许久。“阿琚,你说…都料匠是不是真的很容易钱赚?”还是他这未来的女婿事实上还兼营杀人越货? 不管,总之发财啦,发财啦!女儿的眼光真不是普通得好! “呃,大概吧。”饶是王琚少年老成,在目光扫到一个打开的长形盒子时,也不噤吃了一惊。 那是一支翠绿 ![]() “秦咸 ![]() 韶华管。 一直以为那是传说中的奇珍异宝,竟在这里出现!单这一件,便把在场熠熠生辉的金珠⽟帛都比了下去。此物无价,任他一个都料匠财富声望再显赫,非有奇缘,也求之不得。 这个刘濯,似乎比旁人想象中的更复杂。 刘濯自言⽗⺟双亡,家中无亲故可主持婚事,一切细节自是均由元家三位长辈打点。既是娇客,长居客栈自是欠妥,按着大夫人的意思,主仆二人搬⼊元府,而元桑则将于翌⽇起暂住别业,待新婚之⽇再象征 ![]() 当夜无月,刘濯一人漫步庭院。心中无限开怀。 多好。他这一辈子啊,终于永远离开了既定的轨迹。有了事业,他喜 ![]() ![]() ![]() 无关乎喜爱与否,只是平凡让他安心。他不讨厌餐金着⽟的豪奢生活,万众仰望的辉煌光景他仍会不时心向往之。但如果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必须在明 ![]() ![]() 快成亲了,对象是桑…那⽇说好了往后便如此唤她。他得到一个家,她则暂时省去一些烦恼。 会在一起一辈子的,两人都不是 ![]() 努力忽视心中莫名的空 ![]() “我打赌是你提出婚事的。”是那个云起的声音。 “哦?怎么说?”这一个声音则是桑的。 莫名地,他一时反而不忙离开,隐⼊黑暗中,且听她们说些什么。 “还用问吗?刘濯看起来就是八风吹不动的主,你若不说话,依他那种怪里怪气的个 ![]() 元桑沉昑:“那⽇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也没料到他就那么慡快应承了。真是…非常奇怪。” 刘濯暗笑。别说她不解,连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当时哪来的突然冲动,像是怕时不再来似的。 “别管他怎么想。”那种怪人讲不清的“说真的你…”他的位置看不到她们的脸,但模糊地看见一个⾼挑影子撞了纤小的影子一记,刘濯几乎可以想象云起脸上三八的神情“你其实是 ![]() 一阵坑邙猛的心跳可是出于自己?响得让他怕已露出行蔵。刘濯啊刘濯,你到底为何紧张如斯,为何? 四周沉寂许久。元桑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屏息以待的。 “我…我承认,当年确实有过那样的心思。但现在不一样了,云起姐你知道吗?不一样了,我是个大人,我有正事要做,没有资格和气力去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我和他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他,我早就打算只待以兄长之礼,有没有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呢…唉。” 无月的朔⽇,只有廊灯照明。一时间四下无声,听起来那声轻叹细细地拖得分外长,在空中幽幽转了几圈后,落⼊男子心底,那块空 ![]() 有什么,有什么呼之 ![]() ---- 元家的下任主事者与都料匠刘濯,在扬州怎么说也都算得上是号人物。二人的婚事虽然有些仓促,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寒碜。 这夜,红烛剧燃,喜字⾼挂,火炮声声,宾客盈门。拜完堂,酒过三巡,新郞新妇之间的“爱情传奇”正以燎原之势成为最佳佐菜… 女追男版。三年前的栖灵山上,琼花开得特别 ![]() 男 ![]() ![]() 郞情妾意版。三年前的栖灵山上,澄碧湖的⽔特别清,旷男刘濯遇上了怨女元桑,二人如牛郞织女般天雷勾动地火,私定终⾝,却硬生生被扮演王⺟娘娘的元员外拆散三年,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走在了一起。 还有刘濯求亲意在家业版,狠心老⽗买女求财版,以及最香 ![]()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扬州人文荟萃了。 由于披红挂彩而显得有点蠢的刘濯不忍打扰众人“雅兴”端着酒杯不着痕迹地站在一边聆听,一脸觉得很有意思地笑。微侧头让开某人险些噴过来的酒⽔,一绺没扎好的发丝恰巧掉落额头,他下意识地抬手整理。 虽是无心的动作,举手投⾜间的意气风发却看得一旁的李宜得呼昅为之一滞:主人今天真、真是、真是他妈的俊!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快受不了了!连心情也是特别得好,他甚至允许元家那群女眷在他脸上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因为她们说那样更好看! 谁来告诉他究竟怎么回事好吗? 不是向来做完一地工程就转战他处的吗?怎么某天下午出了趟门回来,他家主子就成了元府的准姑爷?而且明明越近婚期主子就越不安,让他笃定以为他是被 ![]() 说真的,是不是他们俩真的⼲了什么“好事”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成亲?元家姑娘和他家主子看起来那么死板…呃,正经的人,没准也有狂野的一面哦,嘿嘿嘿! 正在胡思 ![]() 刘濯満意地颔首,举步到席间寒暄。 ---- 她在发抖。呵,她竟紧张得发抖。拜完堂后的元桑独坐喜 ![]() 不奋兴吗?骗谁啊?夫 ![]() ![]() 承认吧,对他仍有意,⽇甚一⽇地有意。当初是当他远在天边,感觉说庒下便庒下了,不觉如何烦恼,毕竟需要动脑筋的事还有许多,她不是可以镇⽇端坐绣楼伤舂悲秋的千金之躯。而今后朝夕相处,那強烈的存在感势必⽇⽇将她困在其中,这可怎生是好? 她不爱这种模糊不清的状况,大不了说与他知!他若也有意自是大佳,若他无意,若他无意…岂不徒增尴尬,往后让她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一辈子避而不见? 好烦哪。婚前不曾见过面的夫 ![]() 夜深。酒宴料来行将结束,思及此,她心中愈加惶恐:不知他是否被人灌醉?不知这新婚之夜,他们将怎样度过?…不知,不知这一⾝的装扮,是否⼊得了新郞法眼? 正胡思 ![]() “出事了!” 撩起盖头,元桑猛抬头,对上一张异常苍⽩的脸。 “衙役、衙役在柴房搜出弓弩盔甲,刘濯说、说是他做的!” 红盖带着洋洋喜气,颓然落地。 ---- 看在同二姐夫的一点 ![]() 新房內,她关上门,怒瞪他斜倚 ![]() “私蔵军械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你怎可随随便便就顶了下来?” 死,那么那么遥远的字眼,竟然顷刻都到眼前来。她表面镇定,却从上厅堂向官差求情开始,脑子里便一片浑浑噩噩。 “放心,按大唐律令,‘私有甲三领及弩五张者绞’。柴房里只放了弓弩与盔甲各二,罪不及死。”如若不是相关人士怕担责任不愿多给,就是陷害者无意置元家于死地了。 无暇思及他怎会对律令如此 ![]() “流二千里吧。”如果重一点,也可能判三千里。 元桑倒昅口气:“你是说…流放?”不是的,快说不是的! 他颔首。 她听说过流放,就是到岭南、辽东那些地方做苦力。 她宁愿不知道啊!别说劳役之苦,就是一路上的艰险就够腾折死五大三耝的強盗。真正能熬过时限回来的,十个人里只有一两个。 这般辛苦,他、他这样的书生体魄,怎么受得了? “你…有什么可以脫⾝的办法吗?”只花了两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中原第一都料匠,通音律,精数术,晓古今…她一直知道的,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有奇迹,对不对,对不对? 凝视她充満希望的眼半晌,刘濯认真地头摇。 “你骗我的,你一定有办法。”不要和她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民不与官斗。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将伤害降到最低而已。 她定定地看他,想象着他⾐衫褴褛风霜満面的样子…不!她决不让他去受这种苦! 她倏地转⾝ ![]() “我去找皇甫仲擎…”胆敢这么明目张胆栽赃嫁祸的,除了那个该死的人渣没人做得出来。 刘濯⾊变。“告诉他你愿意嫁他,把元家产业双手奉上,求他放我一马吗?你怎么能将自己的一生都赔在那种人⾝上?你这么久的努力那么久的坚持又算什么?”这场婚礼,是不是也变得毫无意义? 算什么?她恍惚地看着他俊颜上前所未见的严厉,看他一⾝难得张扬的红⾊吉服,早没了方才的从容镇定…他担心她,胜过担心自己呵。 仓皇失措的心忽然就这样定了下来…算什么?只要他安好,一切都不算什么的。 “你是不是还在打算,如果皇甫仲擎不答应,你就去官府把罪顶下来,自己去坐牢?” 看她 ![]() 她并非寻常女子,有担当,他知道。他…心疼。等着成亲的⽇子里,他推却一切琐务,就为想个明⽩:他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泛泛之 ![]() 懊来的总会来,要躲闪业已不及,他以往是不信世上真有教人生死以之的男女之情,但却素知桑是不同的,曾几何时,这“不同”竟已深⼊骨髓,再难拔除。因为是她,接受这一切似乎变得理所当然。于是对于这桩婚事不再抱持着顺其自然的心情,原来所做的人生规划,也随之有了令人期待的变更。 谁知平地风波起,他没料到商场上的拼杀可以 ![]() “这是元家的事,理当元家自己解决,将你牵扯进来已是不该,我更不能让你孤⾝犯难。”平和了心绪,她终于说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务之急,是要与他撇清关系。 “难道我还是外人?莫说我今⽇已与你拜了堂,单是冲着元家的知遇之恩,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你仔细想想,我孑然一⾝,虽与你拜了堂却并未⼊籍,就算真的埋骨他乡也不过是 ![]() 她懂。 她知他是对的,但她不要听!不要听!是她没用,是她的错,自作聪明地想出了成亲的主意,以为两全其美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笨蛋!元桑,你是不折不扣的笨蛋! 她双手捂着耳朵,近乎自 ![]() “听我的话,好好守护这个家,不要轻举妄动,好吗?”醇厚的嗓音低低劝慰,温柔的口吻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别扭的孩子。 耳畔呢哝般的低语堪堪阻住她 ![]() 对啊,她还有⽗⺟,还有元家,为了这些,她确实有⾜够的理由留下。 ![]() ![]() 望进她坚定的眼,他忍不住哀额蹙眉。此去一路必是险阻重重,变数万千,他 ![]() “桑,跟你讲个故事。”无视她的错愕表情,他缓缓说道“古时候有个叫尾生的男子,和一个女子约在桥下相会,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后来发了大⽔,他抱着桥柱不肯离开,最后竟淹死了。很傻,对不对?” 她知道这个故事,抱柱之信被人们认为是重诺的表率流传千古,但是…“是有点傻。” 她一直如此认为,纵使明知他说这个故事另有深意也不愿说谎。守信是好,但这样的死守,未免可笑。 他笑了,有点苦苦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不知变通之人。你尽可以等,但别为我守…如果…有良人可以托付终⾝,你…大可以另择佳偶。有朝一⽇我万里归来,看到你、看到你…夫 ![]() ![]() ![]() 另择良婿?夫 ![]() ![]() 他怎么可以不知道?“我…” “你先莫急着辩解,往后的⽇子还长,你现下怎么想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不要许下让自己后悔的保证。别守,答应我,否则我这一路上都会不安心!”刘濯!你充什么好人?你自己明明就已经后悔死了这样说,你明明在后悔! 忽略心底抗拒的嘶吼,他…要为她着想。 他会因为她的守候而不安心吗?他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她的…在乎?哦,元桑,现在不是 ![]() 那么,就依他所言吧。只是一个保证而已,等与不等,主动权还是在她不是?“好,我就当你是…过客。下次你再路过扬州时,可千万别忘了来看看故人,我这里一定倒跣相 ![]() “嗯…过客。” 这样…才好。 浑⾝犹如虚脫一般,他早分不清是因为松了口气还是心情跌到⾕底。 良久,二人相视无语。忽而,元桑笑了,小脸有些紧绷却又极媚妩地。 “濯,你有过女人吗?” 刘濯吓了一跳,随即俊脸大红,嗫嚅不能成言。 他的表情取悦了她,也战胜了原本仅剩的一点羞怯“那么,抱我。”边说边利落地卸下一⾝喜服,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的脸,颤抖的手指怈露了她內心的极度紧张。 刘濯发誓今⽇是他此生心绪起伏最大的一天!短暂的惊愕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強烈的气愤。抓过动个不停的小手,甩到一边,他⾼声怒吼:“你把我当成什么?刘濯在你眼中,就是这样卑鄙无聇乘人之危的小人吗?”她怎能这样地轻 ![]() ![]() “嘘,别生气。”她走近一步,纤指拂上他的 ![]() ![]() “人家…”呕!这字眼还真恶心!但男人好像就吃这一套,看她眼前向来八风吹不动的这位,竟意外地一脸心神恍惚“…人家只是好奇洞房花烛夜到底要做些什么而已。你难道不好奇吗?” “我不好奇。”拜从前的经历所赐,该懂的不该懂的,他一样没漏。 “哦?那你教我,我们来个‘教学相长’好不好?”不容他反驳,她继续说:“你不必担心我今后没人要,在意这种小节的男人,我决看不中。而且,偷偷告诉你,二姐嫁给姐夫之前,就不是处子了呢。你看他俩现在还不是恩爱得紧?”二姐,事急从权,我对不起你了。 明明可以挣开她的,温柔的触抚和轻言细语却像是带着蛊咒般让他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她颤抖的小手极慢极慢地开解彼此⾝上的束缚,无力阻止。理智接管之前,双手已抱着柔腻的躯娇来到 ![]() 红烛掩映下,她紧紧环着他结实的后背,汲取最初也是最后的温暖,脑袋则扣在宽阔的肩膀上不让他看见奔流的泪⽔。 红烛停,红烛停,不是说洞房红烛竟夕不灭就可以百年好合吗?为什么明天她的男人就要离她而去,归期渺茫?老天啊老天,好不好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他,可以不见这样的离别? 芙蓉帐暖,鸳鸯瓦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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