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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阿巫文集 作者:阿巫 | 书号:1334 时间:2016/9/27 字数:22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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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家族成员众多,是真正意义上的众多。 我们没有人类的刀光剑影,也没有內部外界的忧患灾祸,当然,不会一致对外,我们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繁衍,再繁衍,忙忙碌碌,营营活活,努力增加蟑螂家族的数量。 天晓得,每天让我面对着与我同样油亮黑壳的蟑螂,而鲜少有话同他们讲,是怎样的一种磨折,它们都讲我有自闭症,我变成了一只有自闭症的蟑螂。 上帝赐给我的本能,就是生活,我唯有本能的活着。 大哥的死,对整个大家族而言,形式上,是少了一只蟑螂,没有谁会有特别的反应,生活还是象空气一般流淌着,缺少的是气候变化中,偶尔会感觉到的冷热,而不是空气的存在,我们继续在各自的轨道上寻找配偶,忙着生老病死,每天都有死亡,也有新的生命诞生,重要的,是种族得到延续,个人意愿,微不⾜道。 我的意愿是什么呢? 没有谁问过我,大哥为什么死在女人的香炉里。 好象二哥提过一次,他认识咸宜观的女道士,听他提过仙仙,当时,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已经转移了话题,看中了一只雌虫,抛下我,追逐雌虫去了。 舂天的咸宜观莺花浪漫,是长安城最热闹的一片地方,地处城郊,舂光灿烂,咸宜观绚烂其间,桃花泛舂,碧⽔有情,丝竹不断,莺声燕语,二哥指着一个在紫藤花架下跳舞的女人说,我喜 ![]() 我认识那个跳舞的女人,她是仙仙。 这回,仙仙没有穿红⾊的舞裙,只套着一⾝灰仆仆的道袍,单调又无味。 袍子已被她洗得发⽩,难掩秀⾊,露出仙仙的别样风情,长袍宽大,掩不住她⾼耸的 ![]() 来咸宜观的都是男人,其中,有巨商大贾,有诗人墨客,甚至还有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 仙仙媚笑如花,娇俏可人,就象藌糖似的昅引着那些男人,他们围着她转个不停。 仙仙在他们中间如鱼得⽔, ![]() ![]() ![]() 观主是个女人,会写诗擅做画,舞文弄墨,一笔好字画,是位才女,很多男人闻名而来,他们却在看到仙仙以后,就再也迈不开脚步了,什么名士风流,以文会友,我对这些人嗤之以鼻。 二哥从来不参与他们的诗社画社,也从来不看一眼那个会做诗做画的女观主,跟仙仙的绝 ![]() 仙仙象一阵风似的,游走于男人中间,她撩起了一些什么,再轻轻放下,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年复一年,⽇复一⽇,咸宜观车⽔马龙,人们在这里往来穿梭,留下钱财,各自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再心満意⾜的离开。 在咸宜观,平静紫藤花开放,一年又一年,女观主眉目间已现疲态,来此的男人,也不如从前的多了,只有仙仙,美 ![]() 女人的天 ![]() 不过,仙仙到底还是死了,她死在女观主的木杖下。 仙仙始终是女人,最后,难免掉进爱情的俗套,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女观主的情人。 仙仙和女观主,还有那个不再露面的男人,她们第一次面对面的站着,女观主 ![]() 仙仙竭力为情郞遮掩,木杖击在她背上,⾎红一片。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二哥和人类无法沟通,它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在哪里?你说!说!女观主象是从地狱出来的厉鬼。 仙仙抹了微笑,闭口不言,她那么决绝的俏模样,显得心中明了全部情状,一声不哼,死咬着牙,直到木杖下的⾎,把整片花架染成一道猩红的屏障,从她灰⽩的道服下,露出一双葱绿鞋子的小脚,溅着星星点点的⾎迹,分外鲜 ![]() 二哥蔵在一片枯叶底下,眼见仙仙从灰⽩的人儿变得⾎红,兀自叨叨的念着什么在天比翼鸟,在地连理枝之类的话,我听不懂,二哥却笑了,仙仙也盯着他在笑,忽而,她努力昅着一口气,⽩着一张脸,冲二哥招招手,待他走到近前时,突然拽住他,握在手里,颓然断气,至死,那只手也没有松开。 于是,二哥同仙仙一起被埋在了紫藤花架下,二哥也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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