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同命鸟全集最新章节
艾叶小说网
艾叶小说网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历史小说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短篇文学 伦理小说 推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经典名著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校园小说 架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动漫美女 暮霭凝香 乱穿金庸 爱的幸福 混乱艺校 人间正道 天外邪犽 烺情侠女 卻望红杏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同命鸟  作者:雷恩娜(雷恩那) 书号:25207  时间:2017/6/21  字数:12302 
上一章   第五章    下一章 ( → )
原该昏睡的人正对她眨眼,那疲倦的眸中有太多不知情的东西,卿鸿又是一震,勇气在刚才全都挥发殆尽,双脚发软,她倒坐在边,与容韬面对着面。

  “再流利也比不上你。”她受伤地说“你是个大骗子,大叛徒,凭什么指责我,我这么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她合上眼不愿再说,泪珠漏了强掩的情感。

  “你对我是在乎?抑或鄙视?”他声音沙哑,边带着嘲

  闻言,卿鸿的眼泪纷飞坠落,不说话,只是拼了命摇头。

  不懂呵…所有的事情在一夜间换了样,该是真诚相待的两个人竟成陌路,她倾心于他,却触摸不到深刻的灵魂,对他来说她什么都不是了。

  “你欠我一个解释…”卿鸿鼻子,深深呼吸,话还没讲完,容韬忽然拉扯她怀中七八糟的衣物,正巧出那件纱裙。

  “你哪来的力气将裙子撕成这样?”

  卿鸿用力地将它扯回,赌气撇开头嚷着:“想到你欺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我就力气陡增,你、你太可恨了!”

  容韬反地想握她的手,上身要爬起,无可避免地牵动伤处,他呻一声,人又倒入被褥之中。

  “韬…”卿鸿又是惊呼,顿时真情。她扶住他,急急翻开被子查看包里腋下的布条,幸好殷红的血迹并未扩散,可血腥的气味漾在鼻尖,思及他伤上加伤,卿鸿眼睛,知道自己又要掉泪了。“一定很痛…一定很痛…怎么办?我不要你受伤呵…”晶莹的水珍珠滴在容韬如晦的脸上。

  气息是滚烫的,刚聚拢的意识又要四散飞去,感觉自己亟握住的小手正轻搅他的头,容韬忍下乍现的疼痛,望着那美丽、梨花带雨的脸庞,缓缓微笑。

  “你在乎我…卿儿,你在乎我…”

  他累了,只想静静沉睡,在她的温柔乡中。

  - - -

  那道口子让容韬高烧不退,再加上内伤未愈,他足足昏了两

  卿鸿想了许多,早已认命了,明明对他有气有怨,心仍舍不得他,所有的一切都锢在这个男人的掌中,她逃不了也不想逃了,不管他背地里多么丑陋,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她不改初衷,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她亲自系紧的情结连自己也打不开,问谁能解?

  这两每一碗葯全是卿鸿服侍着他喝下,容韬的意识时有时无,但大部分的时候他总陷入昏,喂葯得趁他稍微醒着,半强迫地灌下。

  但这个方法并不完美,葯汁容易溢出嘴边,常常熬了一大碗葯,真正进病入肚子里的只有一半。

  “韬…醒醒,该喝葯了。”

  卿鸿端着碗催促着,小心地把葯汁吹温,刚刚才替容韬擦拭身子,重新上葯,她的衣袖卷至上臂,出白的两截手腕。那伤口复原的状况良好,证明葯方子和葯膏都很有效,得双管齐下才行。

  卿鸿思索着,再次轻唤:“韬,葯熬好了,得喝下葯身子才能复原呵…”她对现下的他,没有争执、没有怒怨,只有心痛的温柔。

  “唔…”动了动眼睫,容韬眼睛睁开些微细,无焦距地游移。

  “来,嘴巴张开。”她哄着,舀起一汤匙的葯抵住他的

  容韬抿了抿嘴,浓眉马上蹙起,厌恶极了那股葯味,他眼睛迳自地闭上,头一偏,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故意相应不理。

  卿鸿不肯放弃,试着又唤了几回,匙中的葯缓缓灌入容韬微启的口中,却由嘴角了出来,沾了他的下颚和衣领。

  “唉…”她苦恼长叹,看来不用点技巧行不通的。

  卿鸿打量窗外确定无第三者,以碗就口,她含住一口葯汁,贴着容韬的,小心翼翼让汤葯徐徐入,这个方法很管用,在无法以汤匙喂葯时,她总是这样对付他。可是好奇怪的,他明明退烧了,伤处的状况也良好,怎么昏睡的时候仍未减少,反倒有增长的现象?

  对这些,卿鸿无暇细想,反正葯他是一定得吃。哺葯的动作来回几次,终于剩下最后一口,将余下的葯汁含入嘴中,卿鸿放下碗,两手扶正容韬的脸,双眼自然的合上,她柔软的红触着他的,就在葯汁尽的一刹那间,她的小嘴猛然被男的舌窜入,除散葯味,他刚的气息卷走一切呼吸。

  “唔…你…”卿鸿两眼大张瞪得好圆,直直望进一双肆的瞳中,小小的头动弹不得,因容韬的大掌盖在她后脑勺上施加压力,她只能张着口任他尝

  方寸由惊愕到全然的悸动,身子热烘烘的,卿鸿不由自主的轻,小手摸索他脸上的棱角。抵不住呵…她对他如同飞蛾扑火,即便让情字折磨得粉身碎骨,她依然执着那团烈焰,淬出一生的不悔。

  她的滋味甜如浆,容韬愈陷愈深,手臂紧紧困住了温暖娇躯,迫她伏在宽阔的膛上,却因用力过猛扯动了腋下伤处,容韬痛一口气,双臂稍稍放轻。

  “韬…”卿鸿紧张地挣开钳制,望见他额上细汗,她连忙查看裹伤的布条,担忧的说:“到伤口了!很痛吗?别又血呵…”小脸上多样面貌,容韬最爱她现在的模样,蛾眉微蹙、朱轻颤,眼眸的怜情明显易见,只对他一人展现。

  一直知道她聪慧黠,那对每看穿他的眼眸,映出两个自残形秽的自己。负伤那晚,他强撑到危险离去,见识到他那看似柔弱的子如何运用心机。他不能理解,她何来那股勇气能镇静而机地对付追捕他的人马,解除追身的危机?

  感觉两波热在脸上,卿鸿仰起头,瞧见那男子正清醒无比地端倪着自己,一时间,明白他玩着什么伎俩。

  “你明明就醒着,能自个儿起身喝葯却还瞒我,你、你就爱骗人,装病装痛,大骗子、大骗子…”她眼睛,想到方才喂葯的事,他摆明欺负她,心中好生难过,眼眶陡热。

  想着那些指责,容韬无话可辩,轻轻拉下她的素手,喑哑低语:“这次,真的痛。”是心的地方让她的泪灼疼了。

  评估他认真的程度,卿鸿眨着泪眼,红,还是不争气地问了“是伤口吗?定是到了,我去唤高猷过来瞧瞧。”他的伤要极度保密,幸得高“总管”什么都得管,这伤口高猷还能料理。

  容韬拉住她的手,定定看住她“伤口疼,其他地方也疼。”

  “哪里?!你还伤了什么地方?”如预料中,美丽的脸庞忧心忡忡,眼中慧黠暂失,轻易教人骗取。“是口吗?”她问着,掌心抵住容韬的左边肌,力道适中地按着。

  “还是疼,光用按摩没效。”容韬皱眉。

  卿鸿心疼地咬“如果我会武功,就能帮你调息养气。”

  “不识武…你也可以,只要…这样…”又来一次,他着卿鸿的脑后,将那可人的脸蛋按向自己,在无丝毫防备之下,柔软双已教他捕获。

  醉人死的绵,他咬她下的丰美,舌描绘着轮廓,然后深深探进,卿鸿不依地扭动头颅,口中发出声声嘤咛。他、他竟又欺她!卿鸿恨死自己了,不敢相信会愚昧至此。

  包惨的是,她抡起拳头却不敢打他,也不敢用力挣扎,怕自己的花拳绣腿若招呼到他身上,又要疼他的伤口。

  好委屈,她放弃了,任他爱怎样便怎样吧!卿鸿模糊想着,泪水无声无息溢了颊,连带沾染上容韬的脸。

  察觉她的转变,容韬放过那张受滋润、红滟滟的,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爱逗着她、捉弄她,瞧着她为他怜忧费解的神态会有份莫名的足,但矛盾的是他不爱见她哭,那令人万般心烦。

  “我的吻这么难以忍受?”长指轻扣她的粉颚。

  瞧那模样可有重病未愈的容?卿鸿哀怨凝着眼前男子,双颊不知是因气愤、挣扎还是羞赧,嫣红两片,紧紧抿着却不说话。

  “无话可说?”容韬吊高一边眉,似笑非笑“那就再试试了。”说完,头又俯下。

  卿鸿偏过头,双掌抵制他贴近的膛,不教容韬得逞,幽幽喊道:“在你心中我算什么?你总爱愚人,一次又一次,我们是夫,拜过天地换了誓言,你、你却一直都在欺瞒我…”略顿了顿,她的控诉夹带压抑的哽咽,发觉自己很软弱。“对你而言,我是外人,永远只能是个外人…”

  敛眉垂眼,容韬望了那张雅致的脸好些时候,静静聆听她的指责,稳住飘摇的心神,他淡淡问:“那些事…你知道多少?”

  “两个不容并存的身份、两种界定模糊的忠诚,这些够不够多?”卿鸿勇敢地视他。这两,她强令高猷将事实真相说明,他以往错看她,误将睡狮比作猫儿,自卿鸿那晚大发威严后,他是一朝被蛇咬,待她的态度恭谨中多了点惧意。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如此器重你,将北疆的兵权托付,给予你完全的信任,你不该辜负圣意,做一只双头蛇。”卿鸿对阎王寨是全然陌生的,以为是那种坏事干尽的土匪窝,她好伤心,说话又犀又辣“再不觉悟,有朝一若事迹败,北提督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容韬脸上寒霜渐聚“我的罪是要诛九族,届时你也逃不了,连带整个靖王府,还有你的娘亲。”

  “你…”她心气苦,凄恻地望住他。

  容韬眼神深晦而神秘,那温和的假相不再,他伸出食指点住卿鸿的,手掌缓缓滑向粉颈项,嘴角残酷地扬了扬。

  “若我够理智,现在就该杀了你。”

  阎王寨几百条的性命受她威胁,她是倍受呵护的皇族女,承受皇家恩泽长成的郡主,他丝毫没有把握她能严守秘密,不知她的心倾注何处…是朝廷?抑或卸除北提督名号、身为阎王寨二当家的自己?

  理智是多么可爱的东西,面对她容韬却丧失了这种能力。

  “你真想杀我?”卿鸿吐气如兰,每一下的呼吸都感觉到他施在颈上的压力。

  幽幽望住他,心中并不害怕。他是她的良人呵,初次相遇便将情怀托付,纵使有朝一他成了恶鬼,她也愿意随他坠入那无间地狱。

  “杀了我吧,死人…绝对不会漏你的秘密。”

  太后的这场指婚她得到什么?卿鸿合上眼,下意识思索着,然后她幽静浅笑,体会了那个答案。

  得了欺、得了骗,也得了爱,是她对他的爱,绵绵长长她爱他。

  卿鸿感到颈项一阵紧窒,紧闭着眼,反地张开口想得到更多空气。

  然后那痛苦的束缚瞬间消失了,小口完全让容韬以封住。他的舌如人无人之境,强而霸的主宰她每次呼吸,搁在颈上的大手改而探进她的衣襟,糙的掌心结实地覆住柔软椒

  为何心头郁郁难平?容韬不愿理会,将它归咎受创的内息。

  不顾伤处,他带着风暴拉开卿鸿上身衣衫,长指一勾,在她无力抗拒下解掉贴身肚兜的系带,那晶莹剔透的女体盈盈展的同时,容韬喉间逸出清楚而痛苦的低吼,一切再难自持。

  “死,也要一起。”他首次任,将性命在她手上,赌了这回。

  这一夜,他彻底让卿鸿尝尽瞬间死亡的感觉,用另一种狂暴且炽烈的方法,他疯狂的要了她。

  - - -

  三笑楼如往常的喧哗扰攘,二楼聚贤厅内酒瓶滚了一地,那名男子不再倚杆而坐,以往的闲情畅意转为腔苦涩。

  容韬瞧不起目前的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离掌握,他失去常心,不再是剽悍的北提督,也没资格身为阎王寨的二当家,他拥有容韬的躯壳,却不见内在的灵魂。

  小厅的门打开,武尘看了眼里头,面对地凌乱已习以为常,他掉头朝身后跑堂的代:“二爷的酒钱照算,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去!韬还当这些酒是天上掉下来的?心情大好来灌酒,心情不好也来灌酒!

  “韬,节制一些,你的伤口尚未复原。”说着,武尘徐徐步入,换他优雅地斜倚栏杆,由高往下俯瞰,城南大街的繁荣尽入眼底。

  容韬不听,囫囵地又了一口。他为何不醉?一醉解千愁啊…“你发什么疯?”武尘看不过去,出手夺下酒瓶。

  双手空空如也,容韬怔怔望住自己的大掌,突然将脸埋入其中,半晌,他疲惫地说:“我不是我,什么角色都不对了,她悉了所有秘密,若顾及兄弟们安危,我该下手杀她。”

  “杀她?卿鸿郡主?”武尘微愕。有情便不了苦,有本事教韬变成这副德行,那位尚未谋面的郡主嫂子,除了一的人品,定有特别之处。

  “下下策。”武尘不以为然地嗤了声,斜斜睨着他“好歹郡主那晚没将真相抖出,还略施小计挡掉朝廷的人,她袒护了你,阎王寨欠她一份情,你为兄弟安危下杀手,岂不是将阎王寨陷于不义?”那晚的危急高猷事后派人过来知会,而容灿上三笑楼时亦同武尘谈过。

  容韬明显一震,抬起头,眉心轻见苦恼,想表示什么又理不清思绪。

  假咳了咳清清喉咙,武尘继而道:“其实这问题不难解决。”待他吸引容韬所有注意,才慢如老牛的说:“把她拐进阎王寨不就得了?”

  毫无建设的建言。容韬撇开脸又想喝酒,可是看来拨去,身旁的酒瓶全空空见底,他挫败地发掌击毁,空瓶的碎片顿时散成一地。

  “她是皇族郡主。”怎可能接纳他第二个身份?

  容韬阴郁地以手支额,头有些轻眩,若是醉酒,心头不该沉甸甸的。

  严格说来,容韬是结拜二哥,但武尘与他们双生兄弟年岁相同,相处方式不是长与幼的关系而是肝胆相照的朋友。而容韬这模样,武尘生平首见,内心愕然之余,大略也猜出他苦恼为何。

  “她嫁了你便不是皇族之女,她是你的子,该以你为依归。”

  那些话清脆敲入容韬心房,举目注视倚在栏杆、回望外边的武尘,那侧面竟也忧郁。

  容韬不假思索地问:“你有心事?”

  “任谁皆有。”武尘并未否认也不愿多说。楼外大街,高猷亦步亦趋跟在一名面罩青纱的女子身后,他了解的笑了笑,扭过头好整以暇地坐下,淡淡地说:“韬,有人找你来了。”好戏!而且空前绝后。

  容韬不懂他卖什么关子,只想夺回教他拿走、唯一装有酒的瓶子,撑起身体还没踏出一步,聚贤厅的门忽然教人打开以不太客气的力道。

  “你竟跑来这儿喝酒?!”地碎残,一屋子酒气,卿鸿贤淑温良的神态再次消失。她为他的失踪在府里急得不得了,怕他伤尚未养好,又遇埋伏,而他、他…“你竟然喝酒?!”她拉高音量重申一次,怒红的双颊连青纱也藏不住,眼眸气苦地瞪住容韬。

  “你来只为了说这一句吗?我的确喝酒,还喝了不少,而且会继续再喝。”语调平静,赌气的意味却十分浓重,容韬气她更气恨自己。突地,他转向挨着门站立的高猷冷冷地说:“她知道得已够多,你带她来此,岂不是将三笑楼和四爷一起牵连进去!”

  面对他的怒气,高猷面不改,恭敬垂手福身,从容回说:“夫人知了那晚的来龙去脉,爷对此事并无表示,属下以为您与夫人已取得共识,夫人成为阎王寨的一分子。”

  最后那句话令卿鸿微微一震,脸色白了白,那反应没有逃过容韬的利眼,他冷淡地抿着。她鄙视那个身份吗?他却以那身份为荣。

  从未考虑过那个可能,让自己也成阎王寨的一员,乍听之下荒谬可笑,但细细推敲,她为了这个男子早不知如何辨别是非,织在心头的是他的一言一行,既已爱上她就要他的两面,一个真实的容韬。

  沉淀心绪,卿鸿环了眼厅内,缓缓步向栏杆旁那名男子,盈盈一拜。

  “四爷,此番前来有失礼数,卿鸿本该正式拜会,但一时心急,才未经知会便直接闯入,还请四爷海涵。”在来的路上高猷已点明武尘的身份,至于三笑楼探子营之事并未透

  “嫂子毋需多礼。”武尘连忙起身作揖,诚恳以对,同时望见对方眼中的真诚真意。他瞄了瞄脸色阴沉的容韬,和煦地说:“嫂子亲自前来,武尘应得好生款待,待会儿我命人设下仿膳宴席,嫂子帮武尘评鉴评鉴,瞧那大厨手艺可否追过宫内御厨。”

  “这…我…”卿鸿怔了怔,下意识瞥向容韬。

  武尘爱怎么捉弄就怎么做吧,明知他故意怒自己,他竟还往那圈儿跳。由府里躲至三笑搂,她又寻来,连个喝酒的地方也被剥夺,他重重冷哼,不想继续留下,一旋身人已出了厅门。

  “韬…”卿鸿唤他,他不理睬,转过头,她朝武尘说:“找一你来提督府,我做几道菜给你吃。”留下一抹笑,她匆匆寻容韬。

  “嫂子。”武尘双眼温朗唤住了她,决定帮她帮到底。“要找容韬吗?我倒是有条捷径。”

  “真的?”卿鸿不疑有他,快步朝回走。

  “所言不假。”嘿嘿,时机正好!

  武尘冷不防扣住卿鸿上臂,单手往栏外一推,伴随女子的惊呼,他朝楼下大喊:“韬,接住!”

  容韬正跨上马背,头顶忽传声响,他抬眼往声音源头望去,见那景象吓得差些气绝。想也没想,他由马背提气上跃,在半空处截住卿鸿坠落的身子,以一个完美的弧度重新落在马上。

  “卿儿!”隔着薄如蝉翼的面纱,容韬抚着她苍白的脸,发现那小扇模样的眼睫轻轻颤抖,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时回不过神来。

  懊死的武尘,竟然将她从楼上推落!

  容韬顾不得大街上人来人往,扬首暴喊:“武尘!”

  楼上回应狂放的笑声,却不见有人探出身子。

  聚拢的人愈来愈多,好几双眼全落在三笑楼外骑马又怀抱佳人的男子身上。

  鸿卿小手扯动他的前襟,容韬怒气难平地低下头,她已睁开眼眸,面容仍旧雪白,但眼中的精神未曾折损,只是气息有些轻

  “快走…若教威远侯或曹雍的人盯上,那就不好了。”

  环视大街的景况,又瞧瞧怀中气弱的女子,容韬硬是下脾气,用力扯过缰绳,他踢动马腹将卿鸿带离众目暌暌的三笑楼前。

  瞧来,容韬的内力恢复了八、九成了。三笑楼上那个罪魁祸首正优雅地啜饮着清茶,嘴边笑意未退。

  “四爷未免过狠。”高猷不改平静语气。

  武尘放下杯子,似乎想到什么,慢条斯理将手伸到他面前。“一百五十两。”

  “什么?”

  “你们家那位爷从以前欠至今的酒钱,外加酒瓶毁损赔偿,请一次付清。”

  斑猷瞪住他,喃喃地说:“您真的很狠。”

  第七章同命鸟

  快马奔驰,容韬并未返回提督府,卿鸿闭着眼靠在他怀中,风面飞扑,熟悉的男气味团团将她包围。

  感觉马匹的撒蹄改为缓慢跺步,鼻间漫着一股青草气息,卿鸿睁开明眸,些些放开了紧抱容韬际的手,他们来到城郊,放眼望去皆是个翠的青草绿地,不远处,牧童们放牧着牛只羊群,夹杂几声狗吠。

  “好美…”呢喃着,她坐正身躯,着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回到十二岁前美丽的记忆,在四川成都一家三口平淡却快活的日子。

  自回京城,她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看花草树木除了在自家的王府花园,便是入宫陪太后游赏御花园,已有好久卿鸿不曾见过绿油油的大片草地,她深深了一口气,空气中的芬芳带有自然的草腥味。

  “你不怕了?”身后男子没头没脑地问。

  卿鸿不明白,在他怀中回首,两人靠得这么近,两张就要相抵了。

  容韬没让机会白白溜走,倾身印住她纱下的软,轻轻啄着,心中纵使留有怒气,在这一刻,也化成涓涓水,让浑身骤起的炽焰蒸发成无形。

  半晌,他抬起头,表情淡淡的,却深刻地睨着她。

  “刚刚坠楼的恐惧你释怀了?”

  卿鸿红了双颊,那吻蜻蜓点水,像飘落在湖心的叶,泛起圈圈涟漪。

  “我没事,只是突然怔住了。”他的兄弟原来都是重心机的人。卿鸿回想起容灿皮笑不笑的神态和武尘的手段,不自觉地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她叹了一声。物以类聚呵…莫怪,他这般的爱欺骗人。

  容韬跃下马背,回身将手握在她纤上,轻松地抱下她,在卿鸿双脚落地后,大掌仍未离去,紧紧揽住她的

  他不说话,温暖的暗缓缓推挤着两人,卿鸿小手平贴着他的膛,一边是强而有力的跳动,一边是衣下裹伤的布条,她的右手移向那腋下的伤,怜惜地责斥:“喝那么多酒伤口更难愈合,你对我发脾气,又何需糟蹋自己?”

  盯了一会儿那小小头颅,容韬勉强启口:“那伤早不碍事。”

  许久不见回应,他勾起一迳低垂的螓首,那莲花般的小脸上泪濡了青纱。容韬内心一怔,早先坠褛时她半滴泪也没掉,现在却哭得像个泪人儿,他不懂她的心思,无奈地叹气,手指揭下她的面纱,替她拭净双颊的泪水。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不将事情谈开,一切都僵在原地。

  卿鸿正有此意,眨?犴岫ǖ氐阃犯揭椋悄Q苁墙亢洳辉偈媚铮偈滞蹲慊沽羯倥拇空妗?br>
  容韬差些瞧痴了!清清喉咙撇开头,他的大掌握住一边柔荑,两人手牵着手在青草地上漫步。他不能看她的眼眸,一看理智便被走,将该说与该做的事全部置之脑后。

  他的力道并不温柔,卿鸿跟在他身边,望着两手合。他的古铜和自己的白皙,虽然突兀却这么温暖,牵手一生呵…这便是夫。不管以往的风雨,前路漫漫,她想成为他倾诉心事的对象,没有欺瞒,没有怀疑,她要以最真诚的心念待他,如婚礼上她对天地许下的承诺…永结同心,祸福与共。

  “那夜你不杀我,为什么?”真如高总管所说他承认了她,将她视为真正的亲人,亦是阎王寨的一分子?

  那夜,发生太多事。相偕走了十几步,容韬才缓缓地说:“你替我掩饰挡下那批人马,武尘说得对,我不能取你性命。”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心稍稍放松,脑中突然闪过武尘提过的话:将她拐进阎王寨。

  “是吗?”方寸引起刺痛,为了他的答案。“一夜夫恩,我以为…我以为你多少在乎着我,难道不是吗?”

  容韬全力思索该如何拐人,身边却逸出痴怨的幽然语气,他停下漫无目的的脚步,侧身瞧她,而卿鸿仍恍惚地向前走,容韬轻巧使力,扯住她的小手往怀中一带,将柔软的身躯扣在臂弯里。

  “你我已成夫,心却没法靠在一起,我宁可死在你手中,也不要你心存怀疑。”卿鸿说着,却低低呜咽了起来。

  她的眼眶了又干、干了又,有时一对他要哭上好几回,偏偏遇上危急险状,又镇静得不掉一滴泪。容韬不再尝试阻止,干脆任由她哭泣,让自己的膛去承接那些润珍珠。

  “我从没打算娶一个皇亲国戚,太后的指婚我不得不从,可没想到娶的是你。事实上,我快却又矛盾。”顿了顿,感觉怀中小脸微微扬起,他低下头,眼中的情绪首次不被压抑,灼灼地望入卿鸿澄清得有如两口渊潭的眸子中。

  “你是皇族郡主,是太后身边的人,若知悉真相会以何种态度待我?我不能赌,只好隐瞒。每每望住你,总觉得自己是一只困兽,你是我的结发,我竟无法以真实面貌对你。”

  眼泪凝在眼眶中,卿鸿忘了哭泣,为他的话而心若飞絮,她瞧得这般深,领略了容韬眼底晦涩的阴影和心中翻腾的烈焰。她丧失了自己,由他的一句一言主宰心绪,可以让她飘扬在天云外,也能教她跌入无情的炼狱。

  一会儿,她轻轻问:“你为何快…又为何矛盾?”

  容韬定定凝眸,两人杂轻缓的气息,部分的神智又要离而去了。

  “那时在城南大街,我见到一位翠衣女子,此后心中牵挂。然后,你闯进书阁的那一刻,你的脸庞乍现眼前,是与我拜过天地的子,我为此快。但返回现实,思及你我的身份,想做一对相知相守的夫,只能痴人说梦。”

  “不是、不是、不是梦话啊…”卿鸿连番喊着,美丽的小脸闪动美丽的光华,美丽已不足形容她的模样。

  猛地,两只藕臂紧紧攀住容韬的颈项,她踮高脚尖,将大半的重量倚在他身上,颊贴着他的,让细细胡须微扎着粉的肌肤,她方寸有无限柔情。

  “我是容韬的子,我不当卿鸿郡主,我要做你的结发。”

  相知相守呵…这句誓言震撼卿鸿的心。

  容韬合上双目,静静体会怀中的软玉温香,思起武尘的建言,斟酌着那个可能。这比杀她来得容易,让她全部心思皆在自己身上,哄也好、骗也好,怎么也得拖她下水,将这女子拐入阎王寨。

  他是最有价值的饵、最大的因,而目前瞧来,事情进展得相当顺利,只除了心…微微浮动,他分不清对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太流利的谎言往往演变成真,是盖弥彰的声音。

  “像你说的那句话。”她轻软的语调贴着耳际。

  “什么?”容韬不明就里。

  抬起头,她几乎对住他的鼻尖,水眸演出无限风情,幽柔放

  “我们不是同林鸟,是同命鸟呵…死,也要一起。”执着、信任和全然的托付,她认真对待他每一句话,坠得更深更沉,在容韬故布的情网。

  片刻,他们凝望彼此,天边红霞灿烂,在两人身上洒染金红光华,然后好风助长,教她淡雅的香气点燃方寸的情焰,容韬的表情很复杂,低哑地逸出长叹,他自然地俯下,侧着头吻住了她。

  卿鸿记不得什么了,耳边仿佛听见牧童吹着笛儿,畅清脆的音调随风在草坡上跳跃,一曲曲,这么的美妙。

  - - -

  接下来的日子如般甜腻,他们做一对真正的夫

  容韬以养病为由继续待在府中,尚未恢复职位。这段时间,他几乎时时与卿鸿一起,像一对平凡夫,共度晨昏,看朝阳红霞,看暮雨寒天,兴起时相对弈棋、共品清茗,这样的相处犹似梦中,时时刻刻,卿鸿分外珍惜。

  但,平静是表面的,那底下仿佛隐藏着一股莫名的暗正蠢蠢动,卿鸿或者感受到了,却选择了忽略。

  夫相处,首重真诚。她相信容韬,并且再一次毫无保留的释放腹的情感,若换回的依然是情伤,她将不能自处,决定就此孤独。

  天气稍稍转凉,午后阳光掩进云层中,风感觉有些沁冷。

  主房里卿鸿低垂着头,出一截白的颈子,膝上摆着深青颜色的布料,她专注的持着绣针密密纫,一丝一线极其用心。那是件宽大的罩袍,以深青为主,领边和袖口滚上淡蓝,刺出条条纹路,或直或斜,成为素雅的点缀。

  斜倚在上的男子放下书卷,悄悄靠近,他不动声在卿鸿身后坐下,然后便身过去,以捉弄着那片玉颈,同一时间,健臂已由后头揽住卿鸿的上身,教她动弹不得。

  “卿儿,陪我说话。”容韬轻咬她的耳垂,感觉怀里的人儿轻轻战栗。

  “我做衣服给你呢,只差几针就完成了,你别闹我。”卿鸿娇声斥着,扭着头,怎么也躲不掉那如影随形的

  容韬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瞄了瞄那件罩袍,不在乎的说:“我的衣衫够多了,何必如此费神。”

  “这是卿儿亲手裁,意义自是不同,天气再来就冷了,我还得为你添几件冬衣。”她侧目望他,柔情似水。

  容韬则乘机撇过脸,稳稳含住那张小口,绵了一会儿,卿鸿偏过头让他的吻落在颈窝,努力躲开他伸向衣襟的魔掌,在容韬怀中挣扎了起来。

  “韬…不要,你正经点啦。”

  “卿儿,你好香…”他留恋着她柔软的耳垂,呵出温热气息。

  “不行。”他们俩在上消磨太多时间了,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红着脸,卿鸿轻喊:“你、你再胡闹,我真的不理人了。”

  容韬皱皱脸十分委屈的样子,放缓攻势,鼻尖探入她如云长发,狠狠地汲取幽香,语气像个孩子“你别不理我。”

  卿鸿忍住笑,心头柔柔软软“我要替你裁衣服呢。”她挣开他站起身,还连带将容韬拉起“来,将双手平举。”

  容韬无异议地照做,然后将那件即将完工的罩袍披挂在肩,卿鸿小手好忙碌,以他的身长量定了位置,迅速地在布料两腋和扣子的地方做上记号。

  “行了,只差上扣子。”她说着,歪着头颅自顾自端详。

  平举的手臂突然动作,容韬没有放下,反倒圈套住身前小小娇躯,邀功地说:“你的命令我都乖乖遵从了,卿儿,你不觉得该给奖励吗?”

  “奖励?”卿鸿重复他的话,脸蛋嫣红,感觉到罩袍下壮硕的肌。

  “对,奖励。”容韬笑得好轻佻,舌坏习惯着她的颊,在卿鸿的耳边咬了一阵,呢喃着心里期盼的奖赏。

  这个男人坏得很!听了他的话卿鸿脸都要烧着了。

  但,十二万分可惜,突来的叩门声如一盆寒冬冷水,兜头浇熄房中正燃起的火苗,不必猜测,外头的人定是那不怕死、尽忠职守的府内总管高猷。

  “这会儿又所为何事?!”未等来者开口,容韬已火爆扬声。

  斑猷仍是一贯平静的语调回话,丝毫不惧容韬的怒气。

  “爷,外头有贵客来访,是靖王爷,夫人娘家的亲戚。”

  “舅父?!”

  卿鸿小脸是惊讶欣喜,而容韬则一脸挫败。

  - - -

  前院大厅,下人在靖王爷面前敬奉上茶,然后恭谨地退至后头。

  “王爷请用,这是火焙的金不换,温而不蕴,十分清香。”容韬从容解说,心思已百转千折。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天生防备的因子在血窜,眼底的估量密密隐起,挂上温和的假面。
上一章   同命鸟   下一章 ( → )
同命鸟全集免费阅读,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同命鸟全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同命鸟情节跌宕起伏、内容扣人心弦,雷恩娜(雷恩那)是同命鸟全集免费阅读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