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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纵横天下 作者:Ivia | 书号:18282 时间:2017/5/28 字数:20724 |
上一章 (八)浮槎同心泛归航 下一章 ( → ) | |
流川听他声音急切,勉強朝前一看,模糊之中似见一座小岛峙立海中。他本已将近力竭,这时眼前重见曙光,登时精神一振,用力向小岛所在游去。 这岛与丰⽟不同,四周无红树林相护,只有块块 ![]() ![]() ![]() 二人只是一时脫力,睡了三个多时辰后便恢复了过来。二人在小岛上走了一圈,见岛上树林茂密,只是阒然无声,显是无人居住。仙道道:”没办法,只好先住几天再说,好在这儿有的是树,到时尽够扎成木筏回去的。”流川点头答应。 当下仙道找了个宽敞的洞⽳,用岛上树林中砍下的树枝扎成一 ![]() ![]() ![]() ![]() ![]() 流川已在林中打了两只野兔和一只山羊,见仙道一人站在洞中发呆,嘴角似笑非笑,奇道:”你⼲么?”仙道啊的一声,清醒过来,忙转⾝出洞道:”我去钓两条鱼来吃,你先将⾐服烤⼲了,别着凉。”走得匆忙,不敢去看流川。 流川⾝上⾐服早被风吹⼲,他有內力护⾝,自也不怕这点风寒,听着仙道嘱咐,低低骂了句”⽩痴”觉得他竟敢小看自己,实在岂有此理,不过他自海中逃生后心情愉快,决定饶他一次。 仙道钓鱼手段甚为⾼明,不大功夫就钓了十几条,当晚二人在洞外生了个大大的火堆,坐在火堆旁大快朵颐,虽然岛上无油盐酱醋等佐料,但仙道烹饪手法⾼明,二人又一天多没吃东西,此时将羊兔鱼⾁吃在嘴里,只觉滋味无穷,实乃生平从未尝过的美味。 这时寒嘲早过,夜晚凉风习习,群星闪闪,加上仙道在一旁言笑晏晏,妙语如珠,流川心中喜乐如嘲,觉得若就此与他厮守一生也不坏。 仙道见流川取出怀中物件在火旁烘⼲,其中一个油布包袱,正是包《纵横》的,笑道:”你还真是舍不得它,不过依我看,这本书所记载的武功也稀松平常,倘若真有什么了不起,丰⽟那些人岂有空据宝山,不取宝物之理?” 流川道:”那⽇我拿给你看,后来出了很多事,忘了拿出来。” 仙道见他眼神一瞬之间有些黯然,知他想起了樱⾕雨,不忍他伤心,忙岔开话题道:”我听陵南国一位圣贤道,剑分两种,有天子之剑与庶人之剑。”流川听到论剑,眼中一亮。仙道笑着续道,”他说,天子之剑,以陵南石城为锋,海南为锷,湘北为背,大荣为镡,爱和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沧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 ![]() ![]() 流川一皱眉,他只听懂最后几句,什么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的,知道是称赞这套剑法如何如何了不起,只觉夸得未免过分,想天下的剑法再厉害也不过一剑取人头而已,说什么能以此”匡诸侯”让”天下服矣”他就不信了。至于仙道前面所说的那些话,他全然不知所云,只知陵南、海南等俱是国名。 仙道知道他不明⽩,解释道:”当今天下,以海南、陵南两国最为強大,湘北虽处陵南关外,与陵南 ![]() ![]() 流川问:”那什么是’庶人之剑’?”仙道一犹豫,道:”相击子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 ![]() ![]() ![]() 流川则在思索仙道适才所说的”天子之剑”与”庶人之剑”只觉一个以往从未窥见的天地在他面前展现开来,只是对仙道言语中的精微之义却又不太明⽩。 仙道见流川剑眉微蹙,眼神中似有苦恼之⾊,上前抚平他眉峰,道:”想不通便别想了,累了一天,快去睡吧。”流川被他一说,也觉甚为疲乏,点点头,去海边洗了手后,回去洞中躺下。 仙道怕尚未吃完的食物香引来野兽,将残余食物远远抛开,又在洞外生了一大堆火,这才到流川⾝边躺下。 流川朦胧中觉得仙道过来了,便侧过⾝子,把头枕在他手臂上,一手一脚放在他⾝上,口齿不清地道:”仙道,为什么你的话我会不懂?”仙道笑道:”因为你比我小,我以前也不懂,后来慢慢就懂了。快睡吧。”流川已经睡着了。仙道在他嘴 ![]() ******************** 第二⽇,流川被一阵烤鱼香味 ![]() 流川想假装没听见,但仙道又叫了一声,声音略带催促之意,流川只好起来,心中颇不乐意。 他走出山洞,见仙道正往这边走,手里还抱着两个人,他看清那两人模样后吃了一惊,睡意全消,忙 ![]() 仙流将二人抱进洞中,樱⾕雨只是浑⾝无力,休息了片刻,又吃了点仙道烤的鱼后便恢复了。藤真却好似受了什么重伤,脸⾊惨⽩,仙道喂给他的食物均被他吐出。 樱⾕雨道:”我这次得脫大险,全靠了这孩子。当⽇我被浪头卷到海里,碰到了那 ![]() 仙道听说藤真受了伤,忙开解他⾐物为他检查。藤真其实意识清楚,苦于 ![]() ![]() ![]() ![]() 流川心中对藤真甚为感 ![]() 流川正要出洞,忽听洞外一人笑道:”好啊,老太婆,原来你也没死。”流川一惊,只见神随云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她右手扣着一人腕脉,那人愁眉苦脸,却是花形。 那⽇花形将藤真、樱⾕雨塞进三角充气袋后,自己也抢了一只,正要进去,忽然被神随云揪住脚踝,神随云在海中胡 ![]() ![]() ![]() 樱⾕雨见她也还没死,怒极反笑,道:“你来的正好,枫儿,替我杀了她。” 神随云冷笑两声,顺手点了花形 ![]() ![]() ![]() 流川双手一挥,将她拦住。 神随云初时仍没把他放在眼里,想上次你不过使诡计把我骗得吊在半空,这才输给你一招半式,又有什么了不起了?怎知十招一过,流川攻守有度,每次都将她后路封死,若不是她反应过人,随机应变,已折在他手中。 她心念一动,忽然想:”哎哟,不好。”樱⾕雨既破了她的武功,必定将破法全传给了流川枫,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只能处在挨打的局面?心中惊疑不定,出手稍慢,已被流川一掌劈中腕背,热辣辣一阵疼痛。她急忙收手斜⾝,避过流川罩头一抓,掌法一变,原先飒飒风响、凌厉绝伦的掌法忽而变得飘忽不定,柔靡万端。 这套掌法是她近年来自创,号称”后劈樱剑”这套掌法在原掌法的套路上又加了诸多变化,且将声音隐去,也是她怕樱⾕雨这十多年来又练成了什么厉害武功,她本来武功就颇不及她,这一来更无法抓住她 ![]() 流川见她掌法忽变,不明她耍什么花样,先使天地风云掌护住了全⾝,要看明⽩她的招数再说。 神随云见他防得严密异常,右袖一甩,朝他兜脸罩去,这下声势惊人,流川忙伸左掌格开她⾐袖,她不待右袖收回,左袖又至,如此双袖翩飞,如两只大蝴蝶般穿梭来去,流川看得眼花缭 ![]() 神随云见他不被自己的⽔袖所 ![]() ![]() ![]() 仙道原在一旁一声不吭,想樱⾕雨既然叫流川上前挑战神随云,必有胜她之法,自己妄自多口,别要惹她不快,但眼见流川势危,樱⾕雨仍默不做声,忍不住道:”神前辈,你从妙莲寺普渡和尚的三十七路回旋软鞭中化出这套⽔袖神功,在下实在是佩服之至,下一招该是’⽩云出岫’了吧。”他是海南王子的⾝份不愿被藤真等得知,是以改口称神随云前辈。 神随云见他脫口说出自己这套⽔袖功的出处,心下一凛,想:”人道灵王博学多见,于天下武功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看来倒非夸大。”她袖中带掌,已经使出⽩云出岫,虽被仙道叫破,也已不及收回。流川听仙道叫⽩云出岫,便在暗暗提防,见神随云双袖卷舞,风声更盛,突然之间,右掌无声无息地击向自己 ![]() ![]() ![]() ![]() ![]() 神随云没料到他有此怪招,一个不慎竟被他抓住 ![]() 仙道与樱⾕雨见流川举起神随云时也吓了一跳,待要相救,已自不及,但见流川竟尔安然无恙,心中欣慰之余也颇感纳闷。 仙道见流川伸手摸头,忙也摸道:”她伤了你么?”流川摇头摇。 神随云见众人瞧向她的目光中俱露疑惑之⾊,心中羞愤难当,指着流川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对前辈出手这么没规没矩,当真是有其⽗必有其子了。” 流川哼了一声,心中好奇:”我这招的确使得笨了,但这对你不是正好?你自己没有把握机会,又何必气成那样,连我⽗亲也骂上了。”见她又要上前动手,便也跨步而出。 忽听樱⾕雨道:”且慢。” 神随云道:”你想怎样?”樱⾕雨道:”落骨魂的解药我⾝边虽然没有,但药方我还是记得的,你想不想要?”神随云绝不信她会突然如此好心,只怕她要给自己一张假药方,服了后令自己更加痛苦,一时沉昑不语。樱⾕雨道:”我不知你犹豫什么,若是你还想要,需得答应我个条件。” 神随云道:”什么条件?”樱⾕雨道:”《葬云心经》的最后一章我还没传给枫儿,现在我立即传他,只要你能等到我教完后再和她动手,赢了他,我便将药方给你。”神随云见她一脸 ![]() ![]() ![]() 神随云心道:”这臭小子武功的确不弱,但比我尚差一截,你想在两个时辰內教他武功胜过我,当真是痴心妄想。”当下在洞中坐下,盘腿运气。 此时花形已被仙道解了⽳,奔到藤真⾝边。仙道叫他看着藤真,自去树林捡树枝。花形知神随云武功⾼強,想她若赢了流川,得了解药,以后再无顾忌,自己找她报仇固是千难万难;即便她得不到解药,此人狂 ![]() 花形大急,想这人一味好胜,哪有人在打仗之前先将自己的底子亮给敌人看的,他又不便多劝,手中捡了把碎石,心道:”万一流川不敌,我便暗中助他,小王爷 ![]() 神随云见樱⾕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传艺,也当她是逞強好胜,她自顾⾝份,原不想去偷看,但又一想:”这仗非同小可,老太婆诡计多端,可别着了她的道儿,栽在这小子手里。她既不知自避,我又何需避她?知己知彼,到时也好有个防备。” 哪知看了半天,见流川东打一拳,西踢一腿,招式古怪之极,且全然不成章法,心中暗暗好笑:”老太婆哪里去想了那么套耍猴儿的拳法出来,居然还想以此赢我?n,对了,她多半是想给我假的药方,怕我不信,这才故意安排这场比武,我若打败流川枫才能拿到药方,便会相信药方不假了。”她越想越对,决定待会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擒了流川再说。 流川起初依照樱⾕雨所说练习,也觉奇怪。他好武成痴,练习时不但追求威力,也讲究姿态飘逸、潇洒自若,练这般难看已极的招数自然不乐意,但想樱⾕雨既然这么说,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哪知没练几下,少商⽳上突然一热,一股热气从少商到鱼际、太渊、经渠、列缺,顺着手太 ![]() ![]() 常人练气总是依照常规,从头走⾜,从 ![]() ![]() 流川在丰⽟岛上随樱⾕雨所学不过是用来克制神随云的招数,也就是说,克其外在,现在所学的,才是克其內在,克其 ![]() 安西一路的內功基础扎实,讲求缓步前进,别派內功练到一定程度后,再难精进,但安西一派的內功,功力越深,精进越快,只是初练的几年中却不如某些派别、如丰⽟的內功,可以在短时间內突飞猛进。当年南烈与三井比拼內力,二人年纪相若,却不分输赢,一则因为三井⼊门较早,二则也因丰⽟多事,北野被赶时南烈年纪尚幼,其后北川又不肯对他倾囊相授,加上他除了练武外还要钻研各种毒术,杂务旁多,这才打了个不分上下。流川的波心九道原本不深,但他服了十四转神蜂茶后,好比凭空多练了几年波心九道,加上丰⽟內功相辅,內力大进,此时只感四肢躯体內有几股热嘲游动,说不出的快美难言,再也不顾出拳势姿难看了。 仙道已捡了树枝回来,替藤真接好了断骨,用树枝绑在断骨处固定。藤真感到疼痛稍减,睁开眼睛向仙道点头示谢,仙道微微一笑,向流川看去。花形扶藤真坐起来,将剩下的鱼⾁喂到他嘴边。 神随云忽然站起,道:”两个时辰了,动手吧。” 樱⾕雨道:”好了,乖孩儿,你已将《葬云心经》上的功夫学完了,火候虽然还不到,对付这 ![]() 神随云道:”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也别把话说満了。”一掌轻飘飘地向流川拍去,她提防流川使甚古怪⾝法,一下子攻到她背后,因此将內力护満全⾝。哪知流川并不闪避,随手一翻,已打在她手上。 神随云大吃一惊,忙收手护⾝。流川此时对她武功已然了若指掌,又学会了克制之法,自是无所畏惧,想到她以掌作剑,又将什么鞭法化作袖法,心中一动,也以手作剑,使一招返照 ![]() ![]() ![]() 流川只觉自己內力一增,连带招数也灵活许多。这就好比一个人口袋里钱多了,买起东西来顾忌便少。他脑子中原先想到过的无数奇招,本来怕內力不⾜使出来反被对方有机可趁,这时稳占上风,便趁机一一使出,神随云武功⾼強,正是试招的好对手,他打得兴起,一时舍不得杀她。 仙道在一旁掠阵,心里暗暗佩服,想若论变招灵活、迅稳狠辣,自己也能做到,且尤有过之;但若如他这般,于恶斗之余,每招每式仍能使得恰到好处,潇洒有致,自己却没这个本事。 樱⾕雨眼见神随云被 ![]() ![]() 流川道了声”是”忽然欺近神随云,刹那之间,神随云只感四面八方俱是掌影,只挡得几下,肩头、腹小已连中两掌。她知再打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一咬牙,道:”我自己了断!”伸掌向自己天枢⽳拍去,啪的一声后,她一口鲜⾎吐出,就此倒地不起。 流川见她自戕而死,便住手退在一旁。 樱⾕雨防她诈死骗人,向仙道使了个眼⾊,仙道会意,去拦洞口。樱⾕雨道:”枫儿,你扶我去瞧瞧,这 ![]() 流川将她抱到神随云⾝旁,樱⾕雨见她双目翻⽩,口角流⾎,显已死去,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叫道:”她真的死了,好,好!”笑了两声,忽又觉得孤寂无比,流下两行清泪,道,”走吧,枫儿,我不愿再见到她。” 便在此时,地上神随云突然暴起,双掌相叠,打向樱⾕雨 ![]() ![]() 神随云适才知道自己不免一死,但就此让樱⾕雨得逞,却又不甘,是以假意掌击自己罩门,这掌声音虽大,力气却小,她內功深厚,要吐一口⾎也非难事,倒地之后她闭住呼昅,让樱⾕雨等以为自己已死,却趁其疏忽之时出掌击她。这掌实是她毕生功力之所聚,她也不顾流川打向自己的那掌,只一味攻击樱⾕雨。 只听两声巨响,藤真哎哟了一声,樱⾕雨固是被她打倒在地,她自己却也被流川打中膻中大⽳,一命呜呼了。 流川扶着倒地的樱⾕雨,心中又急又痛,不知如何是好。樱⾕雨勉強睁开眼,道:”彰儿呢?彰儿过来。”仙道走到她⾝边蹲下,眼睛却瞧着流川,満是疼惜。 樱⾕雨道:”我时间不多了,咱们长话短说。你奇经八脉中的毒已不碍事,除非你硬通经脉,将全⾝各经脉通在一处——不过,能练成这种內功的,只有神仙,所以你——不会有事。我以前待你不好,当真对不住,其实我——感 ![]() 流川看着她道:”没有仙道,我也会认你的。我亲娘疯疯癫癫,待我时好时坏,你待我比她好得多。我喜 ![]() 樱⾕雨心中 ![]() 流川与她相处时⽇不长,但她对他亲切维护,又传他武艺,好比半⺟半师,他对她既爱又敬,而她治好了仙道,更使他感 ![]() 流川点点头,将樱⾕雨尸首抱到洞外,找了个地方,与仙道一起动手,将她埋了。仙道念在与神随云一场旧 ![]() 仙流二人埋了尸首后回到洞中,与花藤二人商议往后行程,决定等藤真的伤势好了点后再扎木筏回去陵南。 仙道见花形对自己的神⾊总是淡淡的,若有敌意,他不愿藤真夹在中间为难,将这个山洞让给他们居住,自己与流川另找了个山洞暂住。二人也不避嫌,每⽇同起同睡,钓鱼打猎,岛上⽇夜悠长,空闲时间仙道便陪流川练武过招,⽇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花形虽一时对仙道不満,毕竟少年心 ![]() 如此过了十几⽇,藤真 ![]() ![]() 眼见木筏已经做好,四人预定第二⽇清晨出发。当晚,流川早早地⼊洞睡了,藤真打发走了花形,把仙道叫到⾝边。仙道自那⽇为他接好骨后,便没有再与他单独待过,感到他总在有意无意中回避自己。他几次谢他相救樱⾕雨,他也只说为了报答她救命之恩才这么做,让他不需放在心上。这次见他突然叫住自己,不觉心下好奇,便在他⾝边坐下。 海岸边有不少洞⽳,长年受到波浪及其夹带的岩屑冲击而成,洞⽳不断扩大,顶部崩塌形成了悬崖陡壁,此时二人便坐在海蚀崖上,看面前⽩浪滚滚。 藤真忽道:”仙道,你很喜 ![]() ![]() 仙道道:”你想劝我离开流川,那是万万办不到。” 藤真道:”你们这样子,到了陵南是寸步难行,你已经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头,难道为了他,当真连自己的前途也不顾了么?”仙道笑道:”为了他么, ![]() 仙道收敛笑容,道:”你既拿我当朋友,不怕我见怪,直言相劝,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我不是陵南国人,而是海南人。” 藤真怔住,愣愣地道:”流川知道么?”仙道点点头,心道:”他明知我是敌国人氏,又骗了他,却仍旧为我奋⾝却敌,到丰⽟求取解药,几次险险送命。我一生之中,有谁待我像他一般好法?n,待我好之人也是有的,不过他们待我好也未必无因,就算无所求于我,对我好也是有条件的,比如眼前的藤真吧,我若告诉他我是海南的王子,他多半就要与我翻脸了,一句公义为重,私恩为轻,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茫茫大千世界,只有流川,只有流川一个人,无论我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哪怕是对不起他的事,他对我之心,也必丝毫不为所动。” 他想的出神,藤真连问了两遍”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他才听见,道:”我也知别人容不下我们,离开这里后,我就带他远走⾼飞,从此不再过问世事。”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这个岛上荒无人烟,其实我们不需离开的。”藤真似乎有些焦急,道:”你便是能放下一切,流川呢?他也同意和你一起去隐居么?”仙道一愣,藤真忙道:”我听樱⾕前辈和那女人说话,流川似乎来头不小。”仙道低声道:”他是流川炎的儿子。”藤真道:”照啊,他既是炎王的儿子,湘北尚有不少炎王旧部,难道他便不想继承⽗志,大⼲一场么?再说,即便他不在乎沙场之事,他是⽩发先生安西的门下,我看他不会随便让你带走他弟子,流川又似乎——好勇斗狠,也未必肯一辈子跟着你过与世隔绝的⽇子。” 仙道事先只想,流川既然这么喜 ![]() 仙道心中升起忧虑,嘴上却仍旧挂着一丝浅笑,道:”想不到藤真兄年纪轻轻,倒是善解人意,流川如果知道你这么了解他,定然开心。”藤真叹了口气道:”忠言逆耳,我不知道么?你这么执 ![]() 藤真见他背影消失,这才慢慢起⾝回洞。花形正在洞口等他,见他回来忙跑来 ![]() 藤真拉住他道:”花形,你和仙道很谈得来,怎生想个法子劝劝他,别一时冲动,做了傻事。”花形道:”什么傻事?””你跟我装什么蒜?你知道我指什么。”花形咕哝道:”他和流川么?也不见得就是傻事。”藤真怒道:”你说什么?这种违悖天理、形同禽兽的事,你还——”花形忙道:”当然当然,这两人头脑不清,做了这等事,是该劝劝。” 隔了会儿,藤真又问:”怎么劝?”花形忍无可忍,道:”小王爷,你⼲么这么关心仙道?”藤真淡淡地道:”这二人俱是难得的人才,我想收为己用。”花形道:”可仙道不是海南人么?”藤真一惊,道:”我刚才和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花形道:”属下该死,我担心小王爷——”藤真似乎颇为烦躁,打断他道:”好了,算了。” 良久,藤真道:”记住,这话别说出去。” 仙道进了洞后,本想问问流川,他到底愿不愿和他一起隐居,他料定他会同意,只是总须听他亲口说了才能放心,但见流川睡得香甜,叫了几次也叫不醒,便不忍心再去吵扰他,静静地在他⾝边卧倒。 这夜一,仙道、藤真、花形三人俱是満腹心事,辗转不能成眠,惟有流川一个人,无忧无虑,在仙道怀里酣然而卧,睡了个不亦乐乎。 第二天一早,四人将木筏推下大海,木筏上装着食物和清⽔,食物是岛上树林中的阉制野味,⽔也是从岛上树林中的一个小湖泊中取来。除了藤真双臂无法动弹外,其余三人轮流划筏。仙道见藤真不再提他和流川之事,也只当作没事。 一路还算太平。这一⽇,花形正划着木筏,⾝旁藤真忽然一震,道:”你看,陵南的⽔师。”三人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见到几条大船上挂着几面长方形,边呈锯齿状的旗子,旗上写了个大大的”任”字。藤真道:”是海军大臣任畅友任大人的军队,莫非我们到了陵南南面边疆望城了么?” 他话音刚落,只见海上又出现了几条大船,样子和陵南的战船全不相同,船上一面面三角形的旗子,边缘也呈锯齿状,央中一个大大的”牧”字。仙道一皱眉,花形已叫道:”是海南的大军!旗子上绣了’牧’字,莫非是他们的皇上亲自督战?”仙道道:”不会,旗子左下角有一只生了翅膀的狮子,那是海南四王子庄王牧绅一的旗号。” 藤真看了他一眼,默默不语。花形加紧划动木筏,海面上呈现船只越来越多,双方各列一方。突然,从海南船队中传出三声号角,仙道一拉花形,道:”海南要发炮了,木筏经不起冲击,我们快划开。”也不等花形答应,执起树浆朝所来之处划去。 花形怕殃及藤真,也只得把木筏划开。 果然,不多久后,就听见一声炮响,紧接着传来一阵阵锣鼓呐喊之声,四人所在木筏随浪波动,浮到浪尖之时,便可看见双方战况。 藤真有伤在⾝,坐在筏上,仙道也默默地坐在一旁,花形担心己方战况,流川第一次见军队在海上互攻,心中好奇,二人均立在筏上观战。观望了一会儿,花形脸⾊由忧变喜,流川却觉得无聊,坐到仙道⾝边道:”海军是这样打仗的么?还不如丰⽟那里打的 ![]() 花形忽然喜道:”好啦,海南收兵了,咱们快去找任大人。”扳起大浆向陵南船队划去。 陵南⽔军见到他们后都感诧异,花形拿出只哨子在口中一吹,三长两短,正是 ![]() ![]() 仙道又是一皱眉,想:”这花形好生莽撞,海南不知为什么没有尽力攻打陵南,但他这哨声分明是宣布翔 ![]() ![]() 藤真也道:”又不是我⽗亲到了,你这么吹,不是故意引海南来攻么?”花形笑道:”这次来攻的海南⽔军弱得很,便当真来攻也没什么,正好让任大人立个大功,给小王爷洗尘。”藤真道:”那也未必,我早听人说海南庄王有勇有谋,和灵王并称军中双雄,既是他亲自带兵,我们便不可大意。”花形道:”小王爷多虑了。” 说话间,陵南⽔军中一艘揷着帅旗的大船已向他们 ![]() 任畅友六十多岁年纪,红光満面,⾝子矮而敦实,起初不信翔 ![]() ![]() 任畅友深谙为官之道,见藤真等人⾐不蔽体,模样狼狈,也不过问原因,一个劲地嘘寒问暖,竭力奉承。藤真笑道:”大人不忙招呼我们,先派一船送我们上岸就是。”任畅友忙吩咐人去备船,对藤真道:”小王爷坐我的船回去吧,我再换艘船。” 他见仙流二人站在一旁,气度雍容,也不向他行礼,不知他们与藤真什么关系,也不敢怠慢了,向二人各打了一揖。仙道忙向他还礼,流川也微微一躬⾝。 忽听一小兵叫道:”大人,不好了,海南兵船又向我们击来了。”任畅友道:”慌什么?兵来将挡,⽔来土掩,今⽇让小王爷瞧瞧咱们歼敌的本事!”众将听了均大声叫好。 仙道见这次海南一共发出七艘小船,直奔这边。船⾝狭长,且似由前后两截联合而成,心中便知不好,对花形道:”待会儿海南的小船一与这艘船连上,你便抱着藤真跳海,跳得离这些船越远越好,明⽩么?”花形傲然道:”陵南没有临阵脫逃之人,谅这些海南狗也不能将我们怎样。” 仙道冷笑道:”你愿拿藤真 ![]() ![]() 这时七艘小船中六艘分别与帅船旁护航的六艘大船钩在一起,另一船东一游西一晃,快速无比地向帅船驶来,距离既近,陵南军便不能放炮,船上众人举起弓箭,纷纷向小船 ![]() 这小船划近帅船时也毫不减速,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在众人惊呼声中,船首倒钩已钉牢帅船。小船中一人跳到船首,这人十七、八岁年纪,金鍪绣甲,长发披肩,面目也算俊朗,只是脸上野气甚浓,他一来就喝道:”我家庄王有令,抓你们翔 ![]() ![]() 陵南军士听了又叫又骂,有人向他 ![]() ![]() ![]() ![]() ![]() 众人知元帅有意擒这狂人,无不摩拳擦掌,跃跃 ![]() ![]() ![]() 清田哇哇大叫,道:”上来便上来,我堂堂海南武状元,还怕了你们这些陵南猪不成?”他一声长啸,⾝子看似朝前疾奔,突然一个回旋,如大鸟般落在船尾。 海南的这七艘小舟又称连环舟,由前后两截连成,前面一截占三分之一,装的是炸爆火器;后面一截占三分之二,载的是士兵。清田一声长啸便是讯号,连环舟上的海南士兵一听讯号,忙将联结前后两截处的铁环开解,士兵全移到后截,以尾作首,飞快离开。陵南军一时不知怎么回事,便一愣的功夫中,火器炸爆,将陵南船炸得开花。 清田亲自指挥小舟从陵南大船的空隙处穿出,回首见陵南船队一片火海,连帅船也不免葬⾝火窟,不自噤地感到得意,哈哈大笑。突然看到自己船上多了两人,一人用布蒙着面,另一人⾝穿⽩⾊陵南服饰,长⾝⽟立,相貌清俊已极,一双冷电般的眸子正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清田被他看的心里发⽑,大声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船上?” 这时海南士兵也已发现二人,从后拥上,要擒住他们。蒙面人左手虚晃一招,右掌已按在清田肩头,清田只觉內力滞涩,浑⾝乏力,⽩⾐人举手间将⾝后六名海南士兵打落海中,抢过一把长刀架在清田颈中,蒙面人收手,道:”带我们去见你们主帅。” 这二人正是仙道与流川。仙道知道连环舟的厉害,那时有七艘连环舟来攻,即便跃⼊海中也难保不受伤,索 ![]() ![]() 清田只道他是陵南一方的刺客,见他和流川一招之间便即制住自己,武功之強,怕庄王也抵挡不住,哪肯带他们去,直着脖子道:”小爷今⽇落⼊你们手中,你们要杀就杀,想要我带你们去见我们庄王,嘿嘿,那叫老猫闻咸鱼,休想啊休想。” 仙道道:”我们并非刺客,找你们庄王有事。这样吧,你派一个部下去通知四王子,问他还记得’打狗湖畔的兄弟’么,问完我们立即放你走。” 清田将信将疑,但想派人去通知一下四王子并不碍事,便让一个手下另坐船前去报讯。 仙道见流川眼露好奇之⾊,凑到他耳边道:”打狗湖就是海南皇宮中的养神湖,当年四哥就是在此湖畔为我打架,差点死去,这名字是我起的,只我俩知道。”流川点点头,心道:”原来庄王就是他四哥。”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清田见他眼⾊却以为他动手行刺四王子之前心里胆怯,心道:”待我胡说八道一番,将四王子吹得厉害无比,好叫贼子动手时心存顾忌。”便道:“我劝你们还是回去的好,二位年纪轻轻,伸手不错,若是死在此处,那就可惜得很了。” 仙道笑道:”倒要请教。”清田道:”你们没见过我们四王子是不知道,他的武功之⾼,天上神仙也打不过他。这还在其次,我们四王子小时候遇到一个和尚,教了他十几套法术,那才叫厉害,简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四王子最擅长的便是念’无头咒’,他嘴里动几句,对方的头就自动飞了。二位武功是好的,可是对法术么,我看——”说着连连头摇。他见二人武功⾼強,想若单说四王子武功好怕吓不倒他们,是以才说他会什么法术。 流川听得疑惑,仙道却暗暗好笑,故意一本正经地道:”小将军一番好意提醒,在下深感大德,不过小将军不必担心,在下不久前刚从伏牛山魔王洞学来了一套’吹⽪大法’,只要念几句咒,对方⾝上的⽪就会飞了。小将军不信的话,在下立刻一显⾝手。”清田不知真假,见他说得郑重,想象自己无⽪的模样,忙头摇道:”不必试了,不必试了,我信你就是。” 说话间海南帅船已行到小舟近处,船首站着个⽩净面⽪,书生模样的少年,他朗声道:”庄王有令,请贵客上船,余者不得妄动。”船上垂下绳梯,仙道当先跃上,流川随即庒着清田而上。 那书生模样的少年向仙道深深行了一礼,仙道也受之不让,只把清田和満船海南士兵瞧得目瞪口呆。清田急道:”阿神,此人会妖术,千万不能让他见到四王子。”那被唤作阿神的叱道:”胡说什么,庄王接待贵客,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了?”又向仙道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流川见清田等人不再妄动,便放下大刀,想要跟仙道一起进去,却被仙道阻止道:”你先在外边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见流川低头不语,便用力在他手上一握,低声道,”你放心,我绝不负你。” 仙道随阿神进⼊帅舱,刚进门,就听到一阵慡朗的笑声,有人道:”是彰弟么?可想死哥哥了。”一个三十多岁,⾝材精壮,肤⾊黝黑的男子 ![]() 他一见仙道便上前一把抱住,笑道:”我听了那几句话就知是你到了,多⽇不见,你的刺猬头呢?还戴了块布蒙面,想吓唬四哥么?”右手快捷绝伦地去拉仙道蒙面之布。仙道半边⾝子被他抱住,左肩微侧,左手食、中两指微分,点他右手手腕太渊、列缺两⽳,牧绅一手腕抖翻,避开要⽳,以手背对他二指,右手仍直进拉他面布,手指刚触到布面,仙道猛的一张口,向他手指咬去,牧绅一出其不意,连忙缩手,仙道早已埋伏在路,左手拇指一捺,手腕一转,已将他右腕箍住。二人齐声大笑,仙道放开牧绅一,自己拉下面布。 牧绅一道:”彰弟,几⽇不见,你武功大进,做哥哥的也被你比下去了。”仙道笑道:”小弟被四哥 ![]() 仙道叹了口气,心道:”这可说来话长,有些事还不便明说。”见舱中只有牧绅一和他二人,便对牧深深一揖。牧绅一大吃一惊,道:”自己兄弟,⼲么行此大礼?有什么事要四哥帮忙,但说不妨。”仙道道:”小弟我从来任 ![]() 牧绅一又是一惊,忙问:”你受伤了?”仙道道:”已不碍事了。”听到耳边炮声又起,问:”怎么你会突然发兵攻打陵南?” 牧绅一听他提起此事,満脸不郁地道:”你走了一年多,不知⽗王⾝体一⽇不如一⽇,本来今年海南闹灾荒,不宜再強行敛税、集兵攻打外邦,谁知太子急于在⽗王面前讨好,好坚定⽗王立他为王之心,硬 ![]() 外面呐喊震天,舱內二人却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良久,牧绅一道:”书拿不拿得到都算了,这仗一打完,你立即跟我回紫金花都见⽗王。”仙道悠悠道:”他⾝边尽多曷弁之士,少了我一个又怎样?”牧绅一道:”少了谁都行,惟独你不行。”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仙道:”这是此次我出征前⽗王给我的,你拆开看吧。” 仙道心中隐隐不安,启开信封,取出信纸,见信上写道:”吾儿绅一启:孤王自四十七岁继位至今,已六年矣,幸蒙诸位爱卿辅佐,得保海南社稷数年平安。然近⽇,孤时感耳鸣目眩,周⾝乏力,多方诊治,均不见效,私知大限将至。孤有九子,惟太子、汝与七子彰有帝王之象。惜太子 ![]() ![]() 字迹虽然潦草,但苍劲有力,仙道认得正是当今海南王的笔迹。他虽知近年海南王屡屡重用自己,但想自己到底是私生子,在朝中全无撑 ![]() 牧绅一道:”⽗王早知你的才能,以往种种不过是用来试探你的。我出征后一直派人到处找你,现在你自己来了,真是再好不过。我命部下继续与陵南对峙,你我二人今晚偷偷启程回紫金花都,我调派人手守住城门,等太子回来,便出其不意将其刺死,立你为太子。”仙道苦笑道:”别说我的才能及不上四哥,单论长幼之序,也轮不到我啊。”牧绅一脸一沉,道:”这当儿你跟我说这些是信不过我么?不错,我确实不服当今太子,有意取而代之,但海南王位,惟有力者居之,何况⽗王又这般托我,我怎能忤逆⽗王之命?你我兄弟一体,你得到海南还是我得到海南,又有什么差别?” 仙道垂目不语,海南王位 ![]() ![]() 牧绅一素知仙道为人,料他不会拒绝,还道他正凝思杀太子、夺皇位的法子,也不去打扰他。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仙道道:”这不成。” 牧绅一一愣,道:”什么不成?你怕太子早有防备不进紫金花都么?那更好了,⽗王便可以光明正大废了他,立你为太子。”仙道道:”我不是指这个。四哥刚才说:你我兄弟一体,谁得皇位都是一样,对么?但想天无二⽇,民无二主,海南若跑出两个皇上,不是要大 ![]() ![]() ![]() 牧绅一心中大奇,还道他在试探自己,道:”⽗王之命,我不敢不从。”仙道正⾊道:”不错,⽗王对太子不満,说他剩余的儿子中只有你我可成大器,他让你来辅佐我,若我也同意,那么你如反对,便是忤逆⽗王;但⽗王并未命令我一定要受你辅佐,对么?我若不同意,你无人可辅,只得自当太子,这不但不是忤逆⽗王,反而是遵从⽗命。”他嘴上说着,手上运劲,顷刻间那张信笺便化为灰烬,仙道道,”望四哥不要辜负⽗王所托。” 牧绅一这才信他真心让位于己,但尤自不明究竟,问道:”你⼲么一定要拒绝?海南的王位,难道你不想么?”仙道叹了口气道:”以前或许是想的,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牧绅一见他嘴角噙笑,脸上的温柔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忽道:”你这一年在陵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仙道道:”实不相瞒,我与一位朋友一见如故,已答应他从此一起隐居,不理世事。四哥,今⽇你我一别,相会无期,你多保重。” 牧绅一更是不能相信,道:”你的朋友是男是女?她是陵南国人氏,对不对?”仙道道:”他是个湘北的少年,总之,四哥多保重,我走啦。” 他重新蒙上面布,向外走去,牧绅一道:”我送你。”与他一起出舱来到甲板上。 此时海南船队趁着连环舟的威力对陵南⽔师一轮猛攻,陵南船队已远远逃走,海南船队也不追,吹号收兵。帅船上众士兵见了牧绅一后均跪地行礼。牧绅一一抬手,让他们站起,忽然便见到了倚船而立的流川枫。 流川自仙道跟阿神走后,心中便难以宁定,他虽早知仙道是敌国王子,但知道归知道,一直没往心里去,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了”敌国”二字的含义。他一忽儿觉得仙道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一忽儿又坚信仙道不会失信,定会回来。前几⽇在丰⽟岛上几番出生⼊死,即便面对海啸寒嘲时也无这般心焦难耐,海南陵南打得热火朝天,他只如不闻不见,正对自己说”若仙道再不回来,我就进去揪他出来”便见仙道走了出来。 流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快步向他走去。一边清田一直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嘴里不断念着些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经文辟琊,见他突向四王子那儿走去,势道烈猛,吓了一跳,忙叫道:”四王子快走,这人会妖术,我,我——”本想说”我来保护你”但他生来最怕妖术,想到自己浑⾝没⽪的惨相,便不敢过分忠字当头。 流川却 ![]() ![]() 忽听牧绅一道:”这位便是你说的湘北少年?”流川这才注意到他,上下看了看他。牧绅一素来沉着,在他的注视下也不噤有些不自在,心中却暗暗赞了声:”好个标致的少年,海南宮中那些女子没一个比得上他。”刚赞完便又觉不妙:”彰弟和他什么关系?” 流川问:”你是他四哥?”他问的甚轻,只有附近的仙道和牧绅一听见。牧点头道:”正是。”流川道:”你陪他打架,陪他玩,又让他来找书,你很好。”他对他点点头算是谢过,弄得牧绅一哭笑不得。 流川一拉仙道袖子,道:”走。”仙道向牧绅一一躬⾝。牧绅一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仙道道:”无怨无悔。”二人使用流川的老法子,割下木板缚在脚底,纵⾝跃⼊大海,此处离海岸不远,二人踏波向海岸而行。海南众士兵见他们如此本领,皆唏嘘不已。惟清田舒了口长气,暗暗庆幸他的⽪这次保住了。 牧绅一沉默半晌,招手唤阿神进⼊帅舱,吩咐道:”你派人去跟踪灵王,他若此后真的不管世事便罢,若与陵南湘北朝廷还有甚瓜葛,立即便杀了他。”见阿神眼中仍有不解之⾊,又道,”像他这般人才,如不能为我海南所用,便须辣手剪除,免得为他人趁势。”神领命而去。 牧绅一心中烦恶,来回踱了几步,待阿神再次进来时,他已恢复镇定,道:”准备一下,我今晚启程回紫金花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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