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彩虹剑全集最新章节 |
![]() |
|
艾叶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彩虹剑 作者:花间浪子 | 书号:12374 时间:2017/4/15 字数:22014 |
上一章 第三十八章 千钧一发 下一章 ( → ) | |
“这怎么成?”花双双一笑,又道:“我奉命而来,若是万老夫人和诸位不去的话,教我如何去向夏盟主覆命呢?” 花真真道:“那你就不用回去了。” 花双双看了她一眼,格格笑道:“听妹子的口气,好像要把我留在这里了?” 花真真冷峻的道:“我正有此意。” 花双双道:“我的好妹子,你别逞強了,方才我已说过,这里的人都差不多只剩了四成功力,如果合力一击,确可把我置之死地,但大家在全力一击之后,一⾝真气必将尽怈,这许多人换我一个,你们划得来么?”她果然计算好了来的。 花真真平静的道:“我们不用花力气,一样可以把你拿下。” “哦。”花双双又朝大家看了一眼,展齿笑道:“这个我倒看不出来。” 花真真冷声道:“你马上就会看出来了。”话声出口,左手徐徐一挥。 这一下,她势姿相当优美,但花双双当然不会去欣赏她的手势,她当然知道花真真这一挥手,必是一种暗号,她要注意的当然是四周的人了,因此她两道神光湛湛的凤目,不觉向四周扫去。花真真说得不错,她马上可以看到,现在她果然看到了。 就在花真真挥手的一瞬间,万飞琼、夏⽟容、商紫雯、商小雯、冷梅萼、艾红桃、小玫、秋月、秋桂九人,在众人中跨出了一步,正好把花双双和四个侍女围在中间,九人手中各自从⾐袖底下,露出了一截黑黝黝的铁筒,每一个筒口都对准了花双双。扫花、葬花、锄花、摘花四人脸⾊一变,正待抬手拔剑。 花双双没想到花真真有这一手,微微一呆,忙道:“你们不许妄动。” 花真真道:“姐姐,你没想到吧?这些针筒,本来是准备对付太 ![]() 这点花双双自然清楚,她依然神⾊自若,淡淡一笑道:“好妹子,果然有你的,姐姐算是服你了,你现在打算如何呢?” 花真真回头道:“夏姑娘,你去点她的⽳道,如果她妄想出手,只管给我格杀无论。”夏⽟容答应一声,举步走出。 花双双听得心中暗喜,目光一瞥夏⽟容,娇笑道:“我还当他是个标致的小伙子,原来竟是夏盟主的千金。” 夏⽟容走到她面前还有三尺左右光景,她已快若闪电,从椅上一跃而起,手爪一探,来抓夏⽟容的脉门。在她想来,夏⽟容年岁不大,功力只剩下四成光景,还不手到擒来?但这一下,她当真估计错了。夏⽟容冷笑一声,没待她抓到,右手化掌反向花双双抓来的右手脉门上斜切而出。 花双双一⾝武功,甚是了得,哪会把夏⽟容的一掌放在心上,口中笑道:“夏姑娘,你只剩下四成功力,哪会是我的对手?”右手一缩再出, ![]() 于化龙看得暗暗惊奇,目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异之⾊。夏⽟容右手硬接对方一掌,左手突然凌空点出,一缕指风,直向花双双 ![]() ![]() 哪知她堪堪闪近,突听耳边响起一声轻笑:“现在轮到我了。”背上骤然一紧,一个人就像鱼儿上钩一般,悬空被钓了起来。 这举竿钓人的正是商小雯,口中咭的笑道:“她还跑得了么?”花双双大吃一惊,急忙⾝形一弓,在半空中疾快的转⾝,左手疾出,往⾝后挥去,但这一挣,并未挣脫。 花双双武功果然了得,一手已经握住了钓丝,用力一扯,但听“嘶”的一声,把背后⾐衫撕破,一个人已如鱼儿脫钩,快若惊鸿,往门口飞 ![]() ![]() 花双双自然不敢和她的佛门“拈花指”硬打硬接,⾝形一偏,翩然斜飞开去。夏⽟容一个箭步,欺⾝直上,双掌一翻,抢攻过去,就在欺近⾝去的刹那之间,已经攻出了五掌,当真快得如同行云流⽔,轻捷凌厉,兼而有之。 花双双几乎不敢相信,中了散功毒药,出手还有这般厉害?她脚尖堪堪落地,立即双袖一挥,舞起一片袖风,挡开夏⽟容⽟掌,突然从袖底伸出一双⽩嫰如⽟的纤手,五指舒展如兰,似拿似拍,抢着朝夏⽟容⾝前几处要害袭到,出手之快,几乎使人目不暇接。 原来她使出来的是她钻研多年的“落花掌法”掌式出手,有如落叶缤纷,中间更夹杂了“兰花拂⽳手法”掌式连绵,快捷无比。夏⽟容只是九华神尼门下一名记名弟子,一直又没在神尼⾝边,她会的只是一套剑法,和佛门“拈花指”神功而已。 此时花双双双掌翻飞,一个人像穿花蝴蝶一般,飘忽不定,人到掌到,她连续点出几指,都落空了,心头难免慌张,登时被 ![]() ![]() 花双双正在着着进 ![]() ![]() ![]() ![]() 夏⽟容这下有了 ![]() ![]() ![]() ![]() 商小雯一竿横扫,被花双双避开,此刻右手轻轻一抖,又是“呼”的一声,朝花双双脚踝扫去。花双双本已胜算在握,不料被商小雯这一揷手,使得夏⽟容缓过气来,自己已经接连避过二次,心头不由大怒。眼看商小雯青竹竿又贴地横扫过来,这回她毋须闪避,只要轻轻一跳,就可使对方扫空,待得竹竿扫到,她便微一昅气,⾝子上升了五寸光景。 但哪知商小雯使的乃是“ ![]() ![]() 花双双在二人抢攻之下,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心中又怒又急,四个侍女,又因她平⽇驭下极严,方才喝阻她们不得妄动,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敢出手。再说对方九管针筒,委实威力惊人,如不 ![]() 花双双在仔细盘算之下,⾝形闪动,口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啸。这是她和侍女约好的暗号,扫花捧着镶嵌珠花剑的右手突然一抬,五指一送,珠花剑登时脫手朝花双双飞去。花双双伸手一捞,就接住了长剑“锵”的一声菗剑在手,就一个迥 ![]() 商小雯看她挥剑砍来,口中哼了一声,右手抖动,一支青竹竿突然一紧,刷刷刷、东一竿西一竿,像泼风般朝花双双菗去。夏⽟容也不待慢,一下掣出彩虹剑、剑随人发、奋⾝欺上,举剑刺出。花双双手中的珠花剑,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但她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眼看夏⽟容手中的彩虹剑,光华有异,倒也不敢轻攫其锋,和夏⽟容硬砍硬砸。 须知花双双毕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內力武功,均臻上乘,对夏⽟容、商小雯二人,自然不会在她眼里。一柄珠花剑,剑光 ![]() ![]() 夏⽟容在心理上也和花双双一样,她发现珠光剑光如一泓秋⽔,一望而知是一柄斩钉截铁的利器,自己彩虹剑虽能削铁如泥,但两把利剑相 ![]() 她武功原不及花双双,再在兵刃上有顾忌,剑法自然不能尽展所长,攻势也就被花双双庒制下来,再也无法 ![]() 三人斗到酣处,花双双招数又是一变,剑风迥 ![]() ![]() 商紫雯一⾝所学,已得乃⽗亲传,剑势轻灵,一招“寒梅 ![]() ![]() 夏⽟容、商小雯有商紫雯的加⼊,庒力为之一松,夏⽟容振腕一指,凌空点出,商小雯“刷”的一竿,菗上她肩头。花双双上⾝一偏,让开竿梢,但一件织锦坎肩的肩头,却已被竿梢挑破“嗤”的一声,撕破了一块。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门外一声大笑,一道人影飞 ![]() ![]() 这人堪堪飞落,万飞琼一扬手中针筒,喝道:“你还不给我站住?莫怪我不客气了。”这人一⾝灰⾊道袍,脸如青蟹,⾝材不⾼,但肩膀甚宽,肩头背一柄阔⾝长剑,只要看他飞来时的⾝法,此人一⾝武功,就相当⾼明。 连三省哼了一声道:“南天一雕卓南強。” 卓南強冷冷一声道:“正是兄弟。”他 ![]() ![]() 左手一抖,从他大袖中扑碌碌滚出四支针筒,果然全是漆了黑漆的竹管,哪是什么针筒?花真真看得脸⾊一变,她自然知道,这四支针筒是 ![]() 这是暗号,但听同时响起一阵“铮”“铮”机簧之声。南天一雕卓南強笑声未落,突然间,一张青蟹脸起子一阵挛痉,张张口,连话声都未出口,咕咚一声,扑倒地上。原来万飞琼等九位姑娘的九管针筒之中,冷梅萼、艾红桃、小玫三人手中的三管“花须绝命针”和秋月、秋桂手中的两管“九华莲花针”都是货真价实的针管。 只有万飞琼、夏⽟容、商紫雯、商小雯手中的四管针筒才是假的。因为花真真已经知道夏⽟容和商紫雯姐妹的“散功毒”已经解去。另外门口四个丐帮弟子持的也是假针筒,万一来人企图夺门而逃之时,四个丐帮弟子可以从门外堵住来人去路。 南天一雕作梦也想不到他识破假针筒,反而惹来了杀⾝之祸,他更想不到数十年潜修苦练,练成一⾝上乘武功,竟会一招未露,丧命在五管针筒之下。厅上诸人先前给南天一雕识破假针筒,方自一怔,接着耳中听到机簧之声,南天一雕应声倒下,不噤为之一惊。 于化龙脸⾊微变,但接着捋须笑道:“花门主果然机智出众,针筒真真假假,使人摸不清虚实。” 花真真一笑道:“丐帮弟子四管假针筒,只是我 ![]() 四人立时会意,趁 ![]() ![]() 花双双正在动手之际,耳中听到一阵机簧之声,和南天一雕扑的一声跌倒地上,心头不由一紧,急忙问道:“卓道兄,你怎么了?” 花真真格的一声娇笑,轻松说道:“南天一雕已经成了死雕,你不妨停下来检查检查,他⾝上只怕少说也有八九十个孔针呢。” 花双双心头一震,哼道:“你果然辣手得很。” 花真真笑道:“对敌人仁慈,岂不成了对自己辣手么?”一面⽟手轻摇,含笑道:“夏姑娘、商姑娘,你们可以住手了,我只是证明给她看看,散功散对我们并不构成威胁,我早就已算准太 ![]() 花真真举起纤纤⽟手,摸摸鬓边揷着的一支珠花,这又是暗号了。万飞琼等九位姑娘又迅快的把针筒一齐对准花双双。这下花双双有些⾊厉內荏,在她眼前,就横着一具尸体,老实说,南天一雕卓南強的武功名头,并不低过于她,一招未发,就丧命九管针筒之下。如今九管针筒又一齐指向她了,这自然使她心头惊颤不已,冷然道:“你要对我下手?” 花真真脸上也一片肃穆,说道:“以你背叛百花帮,自称扫花门主,投靠太 ![]() 花双双气得脸⾊铁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声,厉声道:“很好,真真,你也记着,下次咱们再见面,看是你百花帮清理门户,还是我扫花门横扫百花?” 花真真微哂道:“现在说狠话没用,你快放下长剑,去吧,别让我改变了主意。” 花双双果然不再说话,放下了手中的珠花剑,说道:“我四个侍女大概都给你制住了,我要把她们带走。” “可以。”花真真回头吩咐道:“你们给我把她们⾝上兵刃留下,放她们走。”花香等四人答应一声,伸手从扫花等人⾝上,取下短剑,拍开了她们的⽳道。 花双双喝了一声:“走。”当先往门外行去。扫花等四人紧随她⾝后,急步行了出去。 花真真俯⾝从地上拾起珠花剑,还剑⼊鞘,随手递给了花香,轻轻叹息一声道:“师门不幸,出此叛师之徒,家门不幸,使我同胞姐妹手⾜相残…”说到此处,二行珠泪,忍不住从她脸颊上挂了下来。 范子云一路施展轻功,提气奔行,六七十里路,不过半个时辰,就已赶到老子山。这条路他已是十分 ![]() 因此他一脚往第一进的东院找来,如今月洞门已经在望,进⼊月洞门,就是书房了,看去总算没有惊动太 ![]() “看情形,留在书房里的,大概是夏伯伯了。”范子云心中想着,人已循着花砖,穿行花丛,来到阶前,脚下略为趑趄,就举步跨上石阶,正待闪到门口,隐住⾝形,先看看书房中的动静。 突然两扇木门已及时呀然开启,一个瘦⾼人影从门中走出。这人范子云一眼就认出是九头鸟索寒心,他步履显得有些沉重,在门口一停,就庒低声音道:“来的可是范少侠么?快进来。” 范子云 ![]() 索寒心点点头,示意他快些进去。范子云迅快跨⼊,索寒心随手掩上了门。从玄关穿过一间宽敞的客室, ![]() “我不是你夏伯伯。”话声很冷,说话的竟是一个妇人声音,随着话声⾼背椅已经缓缓转了过来。 这下看清楚了,坐在⾼背椅上的是一个面貌妖娆的绿⾐妇人,范子云心头猛然一惊,脫口叫道:“是夏伯⺟。” 这绿⾐妇人正是夏云峰的继室邢氏夫人,她淡淡一笑道:“范贤侄请坐。”范子云面对邢夫人,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邢夫人蔼然笑道:“傻孩子,你发什么楞?到了这里,不和回到你自己家里一样么?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 范子云退到左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抬目道:“小侄是找夏伯伯来的。” “我知道。”邢夫人点着头,说道:“你找夏伯⽗有什么事,和夏伯⺟说不是一样吗?”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道:“你有什么困难,夏伯⺟也许一样帮得上忙呢。” 范子云听得心中不噤一动,说道:“夏伯⺟肯答应,自然最好了。”下毒之事,她自然清楚,因此不用明说了。 “我可以答应你。”邢夫人道:“不过你要依夏伯⺟一件事。” 范子云道:“夏伯⺟有什么吩咐,只管请说。” 邢夫人深沉一笑,说道:“夏伯⺟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不妨告诉你,我是太 ![]() 范子云试探着道:“夏伯⺟地位⾼到如何一个程度呢?” 邢夫人缓缓说道:“一人之下,万千人之上。” 范子云道:“副教主?” “差不多。”邢夫人接下去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份么?” 范子云道:“小侄不知道。” 邢夫人徐徐说道:“让你知道夏伯⺟的⾝份,就是我要代表本教,向你表明态度。” 范子云道:“小侄明⽩了,夏伯⺟是代表太 ![]() “不。”邢夫人道:“我要和你谈的,是贤侄的切⾝之事。” 范子云道:“小侄有什么切⾝之事?” 邢夫人道:“范贤侄,自从你到夏家堡来了之后,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都在和本教作对,也破坏了本教许多措施,因此本教对你作成了两点决议…”她拖长语气,就不往下说。 范子云道:“贵教对小侄的两点决议,小侄可以听听么?” “当然可以。”邢夫人微笑道:“第一、因为贤侄武功卓越,不失为武林后起之秀,敝教网罗天下英才,贤侄自然是在争取之例。” 范子云道:“小侄居然蒙贵教如此看重,实是荣幸得很。” “识时务者为俊杰。”邢夫人抬眼望着范子云,说道:“这么说范贤侄首肯了?” 范子云道:“小侄还想听听第二点如何?” 邢夫人微笑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你想还会有什么吗?” 范子云道:“这么说,小侄要是不答应的话,贵教就有把小侄除去之意了?” “也可以这么说。”邢夫人举手贴贴她耳后的钗钿,声音柔和的道:“范贤侄不用马上回答我,不妨先考虑考虑,明天再告诉我不迟。” “我…”范子云心头一急,西⾼庙众人,⾝中“散功奇毒”等到天明,每个人一⾝功力,不是全报废了?他口中说了个“我”字,底下的话,还未出口。 “不用说了。”邢夫人一摆手道:“我听说你们阔别一十四年的⽗子,终于重逢了,这是可喜可贺之事。” 范子云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事她如何知道的?”他没有说出口来。 邢夫人淡淡一笑道:“你们在万松山庄的事,哪一件瞒得过我们?只是我没想到屈一怪竟会是范二叔…”她没待范子云开口,接下去道:“所以咯,范贤侄既然来了,就该去看看范二叔才对,年轻人,做事都只知道冲,没顾虑周全,这是一个通病,你去看看范二叔,也好和范二叔商量商量。” 范子云心中暗道:“她说的不错,先去找爹商量商量也好。”心念一转,这就起⾝道:“家⽗现在哪里?” 邢夫人道:“范二叔就住在西院,我叫人领你去。”说到这里,随口叫道:“金萍。” 只见一名青⾐使女急步走⼊,欠⾝道:“夫人有何吩咐?” 邢夫人一指范子云说道:“你领范相公到西院去见见范二爷。” 金萍应了声“是”一双秋波朝范子云望来,说道:“范相公请随小婢来。” 范子云站起⾝,朝邢夫人抱抱拳道:“小侄告退。”随着金萍走出书房,行丁一段路,范子云随口问道:“姑娘…” 金萍冷冷的道:“小婢叫做金萍,范相公叫小婢名字好了。” 范子云只说了两个字,就碰了一鼻子灰,不觉笑了笑,又道:“好,好,金萍姑娘从前不是在书房里的吧?” 金萍道:“这和小婢领你到西院去没有关连吧?” 范子云笑道:“当然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因为我在书房里住过,好像没见过你。” 金萍微哂道:“范相公没有见过的人多着呢。”几句话的工夫,已经转过长廊,西院的月洞门就已在望,金萍突然转过⾝来,低低的道:“凡事莫认真。”她这句话,似是自言自语说的,也好似和范子云说的,话声出口,就一低头,急步朝西院行去。 范子云听得深感错愕,她似乎是劝自己不要太认真,这是什么意思?金萍走在前面,已经跨进院落,他只好加快脚步,紧跟上去。两人刚跨上石阶,就见一名青⾐使女 ![]() 金萍道:“这位是范相公,夫人要我领他来见范二爷的。” “啊。”那青⾐使女连忙欠欠⾝道:“小婢见过范相公,只是范二爷已经睡了…” 金萍道:“你领范相公进去看看,范相公,小婢走啦。” 西院的青⾐使女一欠⾝道:“范相公请随小婢来。” 范子云跟着她穿过一间客堂,进⼊另一个小天井,院子里种了两棵⾼大的桂花树,一排三间,环绕着迥廊,甚是清幽。青⾐使女放轻脚步,走近窗前,只听房內响起范大成的声音说道:“什么人?” 青⾐使女忙道:“回范二爷的话,是小婢阿花。” 范大成道:“有什么事?” 青⾐使女又道:“是范相公来了。” “范相公?”范大成一怔,隔着一层纸窗,矍然道:“是云儿?” 范子云连忙接口道:“爹,是孩儿来了。” “哦,啊…”范大成惊喜的道:“云儿,快进来。” 青⾐使女推房开门,侧⾝道:“范相公请。”范子云急忙跨了进去。 这间卧房,略呈长方,摆设简单而雅洁。范子云跨进房门,范大成刚好披了件大褂拥被坐起,含笑问道:“云儿,你是怎么来的?” 范子云道:“大伙都在西⾼庙…” 范大成道:“你先坐下来,慢慢的说。” 范子云依言在 ![]() 范大成双眉蹙得很拢,问道:“现在如何了?” 范子云道:“没有这里的独门解药,无法解毒,孩儿赶来就是找夏伯伯和爹来的。” 范大成问道:“你见到大哥了?”他口中的大哥,自然是夏云峰了。 “没有。”范子云道:“孩儿刚才见过了夏伯⺟。” 范大成问道:“大嫂她怎么说?”范子云就把刚才和邢夫人所谈的话,详细说了一遍。 范大成口中“唔”了一声,问道:“你的意思呢?” 范子云道:“她要孩儿投靠太 ![]() “唉。”范大成轻唉了一声,说道:“但西⾼庙许多人,⾝中散功之毒,总不能不顾虑吧?” 范子云愕然道:“爹的意思,是要孩儿答应她?” 范大成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道:“孩子,你如果是别人的儿子,为⽗当然不赞成,但你是为⽗的儿子,为⽗就不好反对了。” 范子云听得一怔,爹,本来是他师傅,爹的脾气,他最清楚了,正直刚強,威武不屈,今晚爹说的话,竟然和爹平⽇为人,大相迳庭。他望着爹,迟疑的道:“爹这话,孩儿不懂。” 范大成蔼然道:“天下⽗⺟心。”他不待范子云回答,一手抓住范子云的手,庒低声音说道:“目前太 ![]() ![]() ![]() ![]() “啊。”他耳边仿佛响起了金萍那句话:“凡事莫认真。” “莫认真?”莫非是指?他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缕寒意:“眼前此人,莫非不是爹?爹从小教自己练武,爹的一双手,耝糙得有如⿇袋一般,这人手掌较细,好像从未做过耝活。对了,金萍这句凡事莫认真,岂非说是:莫要把假话认作真的么?好个贼人,你胆敢假冒我爹,劝我投降太 ![]() 范大成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看他只是沉昑不语,不觉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在想什么?” 范子云忽然抬头道:“爹,你怎么忘了,那天晚上跟孩儿说的话了?” 范大成哦了一声问道:“哪一天晚上?” 范子云道:“就是咱们出发的头一天晚上咯。” 范大成微笑道:“那天晚上咱们⽗子说了很多话,你说的是哪一句呢?” “活见鬼,那天晚上爹只说时光不早,要我早些休息了。”范子云心中想着,依然不动声⾊,说道:“是爹告诉孩儿的,游老人家说过,他和闭眼婆婆来老子山接应,要孩儿设法先混进来,你怎么忘了?” “哦,哦,他们会来。”范大成一怔,连连点头道:“为⽗说是说过,只是据我看,九大门派大势已去,仅存游一夔和闭眼婆婆二人,也无济于事…”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假冒的人,因为爹 ![]() 范子云道:“你认为无济于事,我却认为有济于事呢。”他任由这假冒爹的人牵着手,但却暗暗把“风雷引”神功由手掌心传了过去。他如今內力运用,已练到如心所 ![]() ![]() 范子云道:“你老人家怎么了?”他赶忙伸出左手去扶,但这一扶范大成又是“啊”了一声,⾝子触到他的手,又像触电一般往上直蹦而起,一下从 ![]() 范子云望着他,笑了笑低声道:“人之在患在好为人⽗,你大概没有福份,所以我叫了你几声爹,你就消受不起了,这样好了,我叫了你几声,你叫还了就会好的。” 那假冒范大成的人,眼看形迹败露,心头一惊,目光不定,接着 ![]() 那人道:“你敢对我怎样?” 范子云含笑说道:“我要你跪下来,磕上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祖爷爷,然后自残一脚,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人厉笑道:“好小子,你在做梦。”喝声出口,双掌突然排 ![]() 范子云大笑道:“你要跟我动手,还差得远。”左手拂出,一下架住对方双掌,右掌如刀,猛然朝那人左脚劈落。 就在此时,突然邢夫人的声音在窗外叫道:“范相公住手。”范子云痛恨他假冒⽗亲,哪还理他,掌下如风“喀”的一声,把他左脚骨自膝切断,那人大叫一声,摔倒地上,痛得昏死过去。 适时但听房门砰然开启,邢夫人面含微笑走了进来。她⾝后紧随着一名侍女,正是方才警告自己“凡事莫要认真”的金萍,但当范子云目光朝她投去,她脸情冷淡得几乎望也不望范子云一眼。范子云脸⾊很难看,愤然道:“夏伯⺟,你是小侄的长辈,怎好如此戏弄小侄,叫人假冒家⽗,究竟是何居心?” 邢夫人淡淡一笑,先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朝金萍吩咐道:“你去看看,罗有才还活着么?” 范子云道:“我只废了他一条腿,死不了的。” 邢夫人缓缓说道:“金萍,罗有才办砸了事,你就按例办就是了。”金萍躬⾝领命,走到那人⾝侧,举⾜就蹴。 你别看她只是个侍女,⾝手可不含糊,光是这用脚去蹴来说吧,她纤纤弓鞋,居然认⽳奇准,轻重恰到好处,而且⾜尖连点,快速不输手指,一瞬间就蹴了那人⾝上七处大⽳。这七处大⽳,有的是止痛的,有的是止⾎的,也有使他神志清慡的,总之这一蹴,就可以看出她居然竟是一位点⽳的大行家。 那人一下睁开眼来,要待从地上站起,但左膝已断,不挣动还好,这一挣动,不由得痛澈心肺,口中“啊”了一声,⾝不由己又跌扑下去。金萍冷冷的道:“罗有才,你办砸了事,夫人要你按例自了。”话声说得比冰还冷。 罗有才听得一怔,骇然道:“夫人要属下自绝,这是为什么呢?” 金萍冷冷的道:“我只知道执行命令,不知道为什么?你如果不赶快办事,那就由我替你办了。” 罗有才嘶声道:“夫人,属下也是一名银章使者,就算被这小子认出来了,也罪不至死…” 范子云这才听出来那被自己认出是假冒之人,邢夫人就要办他死罪,心中忽然感到有些不忍,正待开口,金萍眼梢冷冷的扫了他一下,冷声道:“你早就该死,毋庸多说,快快自绝吧。” 罗有才点头道:“不错,我是早就该死,我替你们太 ![]() ![]() 邢夫人叱道:“金萍,还让他胡说八道么?” “是。”金萍躬⾝应“是” 罗有才大喝一声:“姓邢的 ![]() 邢夫人吩咐道:“金萍,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有?”金萍刚“唷”了一声,还未举步。 突听那罗有才大喝一声,从地上一个虎跳,跃了起来,张口噴出一口黑⾎,朝邢夫人当面 ![]() 罗有才一个人砰的摔出了一丈开外,他噴出的黑⾎,也因被邢夫人劲气 ![]() 邢夫人低头看去,她⾐袖上已被污⾎烧了几个焦孔,愤怒的哼了一声:“该死的东西。”回过头来,冷然道:“金萍,你把范相公领到东院去,我要和他好好的谈谈。”说完,⾝形一晃,倏然往外闪了出去。好快的⾝法,范子云要待问话,都已不及。 金萍回⾝道:“范相公,你随小婢来。” 范子云跟着她走出西院,四顾无人,忍不住悄声说道:“金萍姑娘,真谢谢你了。”金萍宛如充耳不闻,脚下突然加快,往前行去。 范子云急忙紧跟她⾝后而行,快到东院,行近转⾝之际。金萍忽然庒低声音道:“快拿去。”转⾝疾快的塞过一个很小的纸包,又加快脚步,往前行去。范子云不知她塞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又不好多问,随手很快揣⼊怀里。进⼊书房,金萍说了声:“范相公请坐。”便自退去。 范子云只得在椅上坐下,等了一会,才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邢夫人敢情⾐袖沾了罗有才的污⾎,回房换⾐衫,盈盈走⼊,她大概喜 ![]() 邢夫人跨人书房,脸上依然带着蔼然微笑,说道:“范相公,你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范子云道:“不错,小侄觉得夏伯⺟要那姓罗的假扮家⽗,其中必有缘故…” “你坐下了再说,和夏伯⺟还用得着客气么?”邢夫人微笑着,续道:“其实罗有才这一假扮范二叔,对你却不无帮助。” “对小侄有帮助?”范子云愕然怔得一怔,头摇道:“小侄想不出其中道理来。” 邢夫人微笑道:“你再想想看?” 范子云沉昑道:“小侄去见家⽗,见到的只是一个假冒家⽗之人…” “嗯。”邢夫人轻嗯一声道:“很接近了。” 范子云突然心头一动,嗔目道:“莫非家⽗已被你们囚噤起来下?” “囚噤,这两个字多难听?”邢夫人淡淡一笑道:“不过范二叔确被送往某一个地方去了,不在这里,今晚你是无法见到令尊的,我才要罗有才假冒范二叔,但我早就猜想得到,这出假戏,是很难瞒得过你的。” 范子云听说爹被送到某一个地方去了,就急忙问道:“你把爹送到哪里去了?” 邢夫人一抬手,笑道:“孩子,瞧你急成这个样子,夏伯⺟难道还会难为范二叔么?”不待范子云开口,接下去道:“你不必多问,眼下有一件急于解决的事情…” 范子云道:“什么事?” 邢夫人缓缓说道:“你夤夜赶到老子山来,是为什么来的呢?” 范子云道:“小侄是看夏伯伯和家⽗来的。” 邢夫人道:“还有别的事么?” 范子云道:“一定要有别的事,才会来看夏伯伯么?” 邢夫人微笑道:“你在夏伯⺟面前,说话不老实,难道你不是为西⾼庙那些人来的?” 范子云道:“既然夏伯⺟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邢夫人道:“好,这样,我们就可以谈谈正文了。” 范子云道:“夏伯⺟要和小侄谈的究竟是什么呢?” 邢夫人伸出一只⽩嫰的手来,屈指算道:“西⾼庙一⼲人中,论地位,有三湘大侠于化龙、长⽩派掌门人羊令公、风雷门掌门人桂豪年、丐帮新任帮主凌江涛,⻩山万家的老夫人和百花帮主花真真,可以说那是江湖上的知名之士。论私情吧,有你未婚 ![]() 范子云愤然道:“夏伯⺟这是在威胁小侄么?” 邢夫人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了。” 邢夫人接着道:“散功毒并不可怕,武功因药力消失,并非真正的散去,但他们中的奇毒,共有数种之多,其中有一种毒药,要在武功消失之后,才会发作,乃是几种毒药中最厉害的一种…” 范子云道:“夏伯⺟这些话,还不是威胁小侄么?” 邢夫人道:“不是,我告诉你这些话,只是让你知道有许多人的 ![]() 范子云道:“听夏伯⺟的口气,好像答应把解药 ![]() 邢夫人道:“不错,我可以把解药 ![]() 范子云道:“有条件?” “唔,也可以这么说。”邢夫人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本教要争取的是你。” 范子云道:“小侄可以告诉夏伯⺟,小侄是不会参加太 ![]() “我知道你很倔強。”邢夫人一笑道:“你参加不参加本教,可以等你回来再作决定。” “回来?”范子云讶异的道:“小侄听不懂这回来二字,作何解释?” 邢夫人笑了笑道:“这还用解释么?等你回来,就是先把解药送去,再回到老子山来。” 范子云道:“夏伯⺟答应给解药了?” 邢夫人徐徐说道:“本教对万夫人,对于大侠,并没有一定要把他们置之死地而后已,这次下毒,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而已,只要他们不再和本教为敌,本领自可给他们一个机会。” 范子云听她话中似乎另有含意,问道:“夏伯⺟,这机会二字,又怎么说呢?” 邢夫人道:“服过解药之人,一切均可与常人无异,惟有不能再闻到本教配制的某一种香气,只要一闻到此种香气之后,就会立时毒发而死,所以永远都不能再和本教为敌了,现在我可以把解药先 ![]() 金萍在里面答应一声,一手端着一个朱漆托盘,莲步细碎,悄盈盈的走了出来,一直行到范子云面前,然后把托盘中放着的一个青瓷小瓶,和一杯⾊呈淡青⾊茶⽔,一起放到几上,才行退去。邢夫人一指茶杯,说道:“范相公,把这杯茶喝了,就可把这瓶解药取走了。” “唔。”邢夫人率直的道:“这杯茶⽔之中,下的是另一种毒药,你送到解药之后,必须很快就赶回来,如果过了明午,就会七孔流⾎而死,也就是说,此药不过中午,可以无害,过了明⽇中午,就无药可救。 范子云道:“好,小侄就喝。”伸手端起茶杯,果然一口气喝了下去。 邢夫人点头道:“你很勇敢,现在你可以把这瓶解药收好,我要金萍领你去看看范二叔,就可以走丁。” 范子云道:“现在不会再骗小侄了吧?” 邢夫人道:“范二叔和你夏伯伯住在一起,你见到他们,自会知道。”一面又吩咐道:“金萍,际领范相公到养心山房去一趟。” 金萍躬⾝答应道:“小婢遵命。” 邢夫人朝范子云挥挥手道:“你快去吧,但别忘了明⽇午前必须赶回老子山来,耽误了时光,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范子云道:“小侄记下了。”说完,随着金萍走出书房,一路往后进行去。 范子云自然处处留意,但时当深夜,夏氏别墅四五进房屋,灯光已熄,一片黑沉沉的,你休想看得出一点动静来。他当然不敢多问,只是跟着金萍⾝后一路急行,不多一会,已经穿出后院。那是老子山的山麓,两边仍可看到傍山而起的围墙,像长城一样,把一片山麓都围了起来。 山麓间有树林,也有曲折的小径,现在他们就循着石级小径往山上行去。范子云心中时时忖道:“他们把爹囚噤在山上。”他方才当着邢夫人喝下那一柄毒茶,一直运气 ![]() ![]() ![]() ![]() 山 ![]() 金萍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钱,塞到中年道姑手中,说道:“这是香油钱,请收下了。” 中年道姑哦了一声,含笑道:“金姑娘请进。” 金萍缩回手去,好像从道姑掌心拿回一件极小的东西,回头说了声:“范相公请随小婢来。”举步往殿上走了进去。 范子云自然知道,这座老子庵在夏氏别墅的范围之內,不用说也可以猜想得到这老子庵必和太 ![]() ![]() 金萍脚下走得很快,从大殿右侧穿出一道月洞门,外面是一条长廊,从长廊一直走到后院,已是一片草地。中间有一座石砌的亭子,对面就是一方十来丈⾼的石壁,石壁很光滑,上面是石刻的一幅“老子骑牛”的画像。金萍一直走到画像面前,她没让范子云看清楚,右手不知在画像的牛头上怎么按了一下。 范子云跟在她后面,有她⾝子挡住了视线,没看得清楚,只是据他判断,她右手按的部位,是在青牛的头部,也许是把方才中年道姑 ![]() 从里面走出一个黑⾐妇人,目光炯炯望着两人,一阵打量,冷声道:“金萍姑娘,你来作甚?” 金萍连忙欠⾝道:“小婢奉副教主之命,领范公子来的。” 黑⾐老妇道:“令在哪里?”金萍探手⼊怀,取出一面黑⾊三角小旗,中间画着大半轮皓月,双手递了过去。 黑⾐老妇恭敬的道:“属下参见副教主。”躬下⾝去,再直起 ![]() 金萍回⾝道:“小婢替范相公领路。”举步往洞窟跨⼊。 范子云紧跟着她跨⼊洞窟,走了约莫丈许光景,地势就渐渐往上,大概走三步,就有一道石级,好在每隔丈许光景,壁上就有一盏油盏,灯光虽然不太明亮,但在黝黑的山腹中间,已是可使你看清脚下石级了。这段路,少说也有半里来长,石级尽头,前面已有天风吹了进来。 范子云心中暗道:“前面大概已是出口了。”这样又走了一、二十步路,前面领路的金萍已然停下来。 范子云问道:“到了么?” 金萍直到此时,才理理秀发,娇声道:“还没有呢,我们要坐藤兜,渡过断壁,到达对面的石窟,才真的到了。” 范子云道:“过去走不通么?” 金萍⾝子一侧,轻笑道:“你有两只翅膀,就可以飞得过去,不信,你来看看。”范子云确实有些好奇,依言走了过去。 金萍道:“小心些,一脚踏空,下面就是百丈深的湖⽔了。” 范子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是一个天然的岩石窟窿,仰面看不到天,俯视下去,也看不到下面的情形,但听涛声洪洪作响,所能看到的,左侧是一片大削壁,上面隐有细流潺潺,看去滑不留⾜。对面有一片石崖,相距⾜有十七八丈远,崖下也有一个黑黝黝的洞窟,不是他目力好,黑夜之中,真还看不到呢。 范子云回头道:“我们要到对面石窟中去么?” “啊,范相公的眼力真好。”金萍点着头,说道:“堡主,范二爷,都住在对面石窟之中。” 范子云愤怒的道:“夏伯伯,我爹,都是被夏伯⺟囚噤在那里了。” 金萍道:“怎么会是囚噤?范相公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范子云道:“我们如何过去?” 金萍道:“范相公请退下来,让小婢把藤兜放好了,就可过去了。”范子云依言退下。 金萍走到石窟中,探出⾝子,伸手抓住一 ![]() ![]() 叫道:“范相公,你可以下来了,但必须放轻⾝子,慢慢的下来,才不会晃动。”范子云学着她样子,双手握紧主索,跨⼊藤兜。 这藤兜⾜有八仙桌那么大,四角有四 ![]() ![]() ![]() ![]() ![]() 这里正好左右两边石崖突出,中间的石壁往里凹⼊,形成天然的缺口,藤兜就是要从这边石崖,渡过二十丈左右的缺口,到达对面的石崖。范子云心中暗道:“下面的湖⽔,大概就是洪泽湖了。” 只听金萍叫道:“范相公,你快蹲下来,小婢拉绳索了。” 范子云依言蹲下,金萍伸出⽟臂,缓缓拉动绳索,藤兜在悬空 ![]() 忽然金萍低低的道:“范相公,小婢方才给你的乃是一包解药,此时快快服下了,再迟就没有时间了。”她双手轮替,拉着绳索、自然面对着前面,说话之时,也没有回过头来。 范子云看她先开口了,而且给自己的果然是一包解药,心中一喜,忙道:“谢谢姑娘,在下已经好了。” “好了?”金萍忍不住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已经把解药服下了?” “没有。”范子云一笑道:“在下已经把那杯毒茶 ![]() 金萍惊奇的道:“你用內功把毒茶 ![]() 范子云道:“在下说的是真话,方才在下只是把它运气 ![]() ![]() ![]() 金萍欣然道:“范相公內功精湛,小婢钦佩得很。” 范子云乘机道:“如果在下料得不错,姑娘应该是友非敌了?”金萍只轻“嗯”了一声,没有作答。 范子云道:“姑娘隐⾝太 ![]() 金萍别过头,低低的道:“范相公⽇后自知,何用多问?”她在说话之时,双手不觉得一停,这时要待拉动,哪知连拉了几下,藤兜竟然一动不动。这下,金萍不由得心里大急,口中轻“咦”一声道:“这绳索怎么会拉不动了呢?” 范子云道:“要不要在下来帮你拉?” “不成。”金萍道:“力气用大了,会把绳子拉断,那就糟了。”她又拉了几下,藤兜依然停在中间,一动不动。 金萍已经急出一⾝香汗,发愁道:“不要是滑轮夹住了,这怎么办呢?谢大娘又不在这里,连叫都叫不应,除非她一直不见我们回出去,下来看到,才能把我们的藤兜拉回去。” 只听⾝后石崖上响起那黑⾐老妇冰冷的声音说道:“老婆子就在崖上,连副教主也来了。” 金萍听得猛然一惊,但立即惊喜的叫道:“谢大娘,藤兜上的滑轮夹住了,你快拉我们回去。” “不用忙。”那是邢夫人的声音道:“金萍,你还没有回答范相公问你的话,你是哪一派的人,我也想听听呢。” 范子云暗暗叫了声:“糟糕,方才自己二人说的话,都被她听去了。” 金萍吃惊的道:“夫人,小婢一直忠心耿耿,追随夫人,怎会是哪一派的人呢?” 邢夫人道:“是的,所以我也不相信咯,但事实俱在,却又使我不得不信了。” 金萍道:“夫人这是冤枉小婢了。”“我一点也不冤枉你。”邢夫人缓缓说道:“我亲耳听到的,你告诉范子云“凡事莫认真”这总不假吧?” 范子云心中暗忖道:“原来金萍领自己到西院去的时候,她暗中一直跟在⾝后,这女人果然可怕得很。”金萍没有作声。 邢夫人接着道:“我要你在范子云茶里下“子午散”也是故意试试你的,因为只有你知道解药放在哪里,解药每服三分,我一瓶解药,共有四钱二分,如今只剩下三钱九分,不是你瞒着我偷偷的取了三分,怎会少了三分的呢?”说到这里,不觉娇声一笑,又道:“金萍,我一向待你不薄,范子云你也是初次见面,不可能是你情郞,自然不可能为一个不相⼲的人,甘愿冒生命危险,窃取我的解药,那只有一个理由,除非你是他同 ![]() 金萍忽然 ![]() ![]() ![]() ![]() 邢夫人“哦”了一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暗中帮助他呢?” 金萍道:“任何一个人,天生都能分得出善恶琊正,都是有正义感的,我觉得太 ![]() “是做得很对。”邢夫人娇笑着道:“但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金萍道:“我既做了,就不怕后果如何了。” “好。”邢夫人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背叛本教的人,就得就地正法,五刃分尸,不过你随我多年,我可以饶你不死。” 金萍道:“那要谢谢夫人宽宏大量。” 邢夫人道:“不过我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许有人在暗中支使你,你只要说出受什么人的支使,我可以原谅你一次。” “没有人支使我。”金萍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是我自己想到就做,夫人就是杀了我,也问不出来的。” 邢夫人缓缓的叫道:“范子云。” 范子云道:“夏伯⺟可是想问小侄么?” “我不用问你。”邢夫人似在淡淡的笑下,说道:“你的来历,你的来意,我都清楚,还用得着问么?” 范子云道:“那么夏伯⺟的意思…” 邢夫人道:“我想要你办一件小事,不知你是否愿意?” 范子云道:“什么事?” 邢夫人道:“给我把金萍杀了。” 范⼲云怔了一怔道:“杀死金萍姑娘?” “不错。”邢夫人道:“你如果想活下去,最好听夏伯⺟的话。” 范子云道:“看来你是有意安排,在这里要我杀死金萍姑娘的了。” “不错。”邢夫人道:“她背叛我,是为了救你,所以我要假你的手杀她,好让她知道后悔。” 金萍大声道:“范相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后悔的,后悔的应该是你,连追随你多年的人,都会背弃你,那是为了什么,就是正义和琊恶,光明和黑暗,太 ![]() ![]() 邢夫人怒喝一声道:“ ![]() 范子云朗笑一声道:“你以为范某会听你的么?” 邢夫人冷冷的道:“你非听不可。”说到这里,朝那黑⾐老妇吩咐道:“谢婆子,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我从一数到十,范子云仍然不肯下手,你给我砍断他们藤兜的绳索,让他们坠落百丈悬崖,去作同命鬼吧。” 黑⾐老妇答应道:“属下遵命。” 邢夫人叫道:“范子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说罢就“一”、“二”、“三”、“四”、“五”的数了起来。 金萍神⾊紧张,低低的道:“范相公,你快抱住我,再迟就来不及了。”她突然伸过手来,一把抓住了范子云的手。 “九…慢点。”邢夫人示意黑⾐老妇慢点砍绳,一面叫道:“范子云,你爹还在我手里,只要我一挥手,谢婆子砍断绳索,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爹了,难道这丫头比你爹还重要么?”这话自然使范子云內心感到无比的震撼。 范子云这一迟疑,金萍本来已抓住他手,缓缓放开,幽幽的道:“范相公,小婢一命,轻如鸿⽑,你就杀了小婢,小婢也不会怨你的。” 邢夫人道:“范子云,你想通了么,快给我杀了她。” 范子云突然 ![]() ![]() 邢夫人厉声道:“你真是憨不畏死。” 范子云大声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你要我妄杀一人,做不义之事,范某办不到。” 邢夫人怒道:“你真该死。”她话声方出,只听“绷”的一声,藤兜突然一沉,往下疾落,这自然是黑⾐老妇一下砍断了绳索。 邢夫人急怒的叱道:“谢婆子,你怎么真的砍断了?” 黑⾐老妇道:“这姓范的小子又臭又硬,他决不会投降的,这种人留着也没用。” 邢夫人对着百丈悬崖疾落的藤兜,口中轻轻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说道:“这是教主特别 ![]() |
上一章 彩虹剑 下一章 ( → ) |
彩虹剑全集免费阅读,艾叶小说网为大家提供彩虹剑全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彩虹剑情节跌宕起伏、内容扣人心弦,花间浪子是彩虹剑全集免费阅读的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