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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魏书 作者:魏收 | 书号:10194 时间:2017/3/26 字数:29868 |
上一章 卷三十六 下一章 ( → ) | |
⾼允 ⾼允,字伯恭, ![]() ![]() 神三年,世祖舅 ![]() ![]() 后诏允与司徒崔浩述成《国记》,以本官领著作郞。时浩集诸术士,考校汉元 以来,⽇月薄蚀、五星行度,并识前史之失,别为魏历,以示允。允曰:“天文历 数不可空论。夫善言远者必先验于近。且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于东井,此乃历术 之浅。今讥汉史,而不觉此谬,恐后人讥今犹今之讥古。”浩曰:“所谬云何?” 允曰:“案《星传》,金⽔二星常附⽇而行。冬十月,⽇在尾箕,昏没于申南,而 东井方出于寅北。二星何因背⽇而行?是史官 ![]() ![]() ![]() ![]() 寻以本官为秦王翰傅。后敕以经授恭宗,甚见礼待。又诏允与侍郞公孙质、李 虚、胡方回共定律令。世祖引允与论刑政,言甚称旨。因问允曰:“万机之务,何 者为先?”是时多噤封良田,又京师游食者众。允因言曰:“臣少也 ![]() 初,崔浩荐冀、定、相、幽、并五州之士数十人,各起家郡守。恭宗谓浩曰: “先召之人,亦州郡选也,在职已久,勤劳未答。今可先补前召外任郡县,以新召 者代为郞吏。又守令宰民,宜使更事者。”浩固争而遣之。允闻之,谓东宮博士管 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苟逞其非,而校胜于上,何以胜济?” 辽东公翟黑子有宠于世祖,奉使并州,受布千匹,事寻发觉。黑子请计于允曰: “主上问我,为首为讳乎?”允曰:“公帷幄宠臣,答诏宜实。又自告忠诚,罪必 无虑。”中书侍郞崔览、公孙质等咸言首实罪不可测,宜讳之。黑子以览等为亲己, 而反怒允曰:“如君言, ![]() 是时,著作令史闵湛、郄扌剽 ![]() ![]() 初,浩之被收也,允直中书省。恭宗使东宮侍郞吴延召允,仍留宿宮內。翌⽇, 恭宗⼊奏世祖,命允骖乘。至宮门,谓曰:“⼊当见至尊,吾自导卿。脫至尊有问, 但依吾语。”允请曰:“为何等事也?”恭宗曰:“⼊自知之。”既⼊见帝。恭宗 曰:“中书侍郞⾼允自在臣宮,同处累年,小心密慎,臣所委悉。虽与浩同事,然 允微 ![]() ![]() ![]() ![]() ![]() 恭宗后让允曰:“人当知机,不知机,学复何益?当尔之时,吾导卿端绪,何 故不从人言,怒帝如此。每一念之,使人心悸。”允曰:“臣东野凡生,本无宦意。 属休延之会,应旌弓之举,释谒凤池,仍参麟阁,尸素官荣,妨贤已久。夫史籍者, 帝王之实录,将来之炯戒,今之所以观往,后之所以知今。是以言行举动,莫不备 载,故人君慎焉。然浩世受殊遇,荣曜当时,孤负圣恩,自贻灰灭。即浩之迹,时 有可论。浩以蓬蒿之才,荷栋梁之重,在朝无謇谔之节,退私无委蛇之称,私 ![]() 恭宗季年,颇亲近左右,营立田园,以取其利。允谏曰:“天地无私,故能覆 载;王者无私,故能养包。昔之明王,以至公宰物,故蔵金于山,蔵珠于渊,示天 下以无私,训天下以至俭。故美声盈溢,千载不衰。今殿下国之储贰,四海属心, 言行举动,万方所则,而营立私田,畜养 ![]() ![]() ![]() 恭宗之崩也,允久不进见。后世祖召,允升阶歔欷,悲不能止。世祖流泪,命 允使出。左右莫知其故,相谓曰:“⾼允无何悲泣,令至尊哀伤,何也?”世祖闻 之,召而谓曰:“汝不知⾼允悲乎?”左右曰:“臣等见允无言而泣,陛下为之悲 伤,是以窃言耳。”世祖曰:“崔浩诛时,允亦应死,东宮苦谏,是以得免。今无 东宮,允见朕因悲耳。” 允表曰:“往年被敕,令臣集天文灾异,使事类相从,约而可观。臣闻箕子陈 谟而《洪范》作,宣尼述史而《舂秋》著,皆所以章明列辟,景测皇天者也。故先 其善恶而验以灾异,随其失得而效以祸福,天人诚远,而报速如响,甚可惧也。自 古帝王莫不尊崇其道而稽其法数,以自修饬。厥后史官并载其事,以为鉴诫。汉成 帝时,光禄大夫刘向见汉祚将危,权归外戚,屡陈妖眚而不见纳。遂因《洪范》、 《舂秋》灾异报应者而为其传,觊以感悟人主,而终不听察,卒以危亡。岂不哀哉! 伏惟陛下神武则天,睿鉴自远,钦若稽古,率由旧章,前言往行,靡不究鉴,前皇 所不逮也。臣学不洽闻,识见寡薄,惧无以裨广圣听,仰酬明旨。今谨依《洪范传》、 《天文志》撮其事要,略其文辞,凡为八篇。”世祖览而善之,曰:“⾼允之明灾 异,亦岂减崔浩乎?”及⾼宗即位,允颇有谋焉。司徒陆丽等皆受重赏,允既不蒙 褒异,又终⾝不言。其忠而不伐,皆此类也。 给事中郭善明, ![]() ![]() 允以⾼宗纂承平之业,而风俗仍旧,婚娶丧葬,不依古式,允乃谏曰: 前朝之世,屡发明诏,噤诸婚娶不得作乐,及葬送之⽇歌谣、鼓舞、杀牲、烧 葬,一切噤断。虽条旨久颁,而俗不⾰变。将由居上者未能悛改,为下者习以成俗, 教化陵迟,一至于斯。昔周文以百里之地,修德布政,先于寡 ![]() 《礼》云:嫁女之家,三⽇不息烛;娶妇之家,三⽇不举乐。今诸王纳室,皆 乐部给伎以为嬉戏,而独噤细民,不得作乐,此一异也。 古之婚者,皆拣择德义之门,妙选贞闲之女,先之以媒娉,继之以礼物,集僚 友以重其别,亲御轮以崇其敬,婚姻之际,如此之难。今诸王十五,便赐 ![]() ![]() 万物之生,靡不有死,古先哲王,作为礼制,所以养生送死,折诸人情。若毁 生以奉死,则圣人所噤也。然葬者蔵也,死者不可再见,故深蔵之。昔尧葬⾕林, 农不易亩;舜葬苍梧,市不改肆。秦始皇作为地市,下固三泉,金⽟宝货不可计数, 死不旋踵,尸焚墓掘。由此推之,尧舜之俭,始皇之奢,是非可见。今家国营葬, 费损巨亿,一旦焚之,以为灰烬。苟靡费有益于亡者,古之臣奚独不然?今上为之 不辍,而噤下民之必止,此三异也。 古者祭必立尸,序其昭穆,使亡者有凭,致食飨之礼。今已葬之魂,人直求貌 类者事之如⽗⺟,燕好如夫 ![]() ![]() 夫飨者,所以定礼仪,训万国,故圣王重之。至乃爵盈而不饮,肴乾而不食, 乐非雅声则不奏,物非正⾊则不列。今之大会,內外相混,酒醉喧譊,罔有仪式。 又俳优鄙艺,污辱视听。朝庭积习以为美,而责风俗之纯清,此五异也。 今陛下当百王之末,踵晋 ![]() 允言如此非一,⾼宗从容听之。或有触迕,帝所不忍闻者,命左右扶出。事有 不便,允辄求见,⾼宗知允意,逆屏左右以待之。礼敬甚重,晨⼊暮出,或积⽇居 中,朝臣莫知所论。 或有上事陈得失者,⾼宗省而谓群臣曰:“君⽗一也。⽗有是非,子何为不作 书于人中谏之,使人知恶,而于家內隐处也?岂不以⽗亲,恐恶彰于外也?今家国 善恶,不能面陈而上表显谏,此岂不彰君之短,明己之美?至如⾼允者,真忠臣矣。 朕有是非,常正言面论,至朕所不乐闻者,皆侃侃言说,无所避就。朕闻其过,而 天下不知其谏,岂不忠乎!汝等在左右,曾不闻一正言,但伺朕喜时求官乞职。汝 等把弓刀侍朕左右,徒立劳耳,皆至公王。此人把笔匡我家国,不过作郞。汝等不 自愧乎?”于是拜允中书令,著作如故。司徒陆丽曰:“⾼允虽蒙宠待,而家贫布 ⾐, ![]() 初,尚书窦瑾坐事诛,瑾子遵亡在山泽,遵⺟焦没⼊县官。后焦以老得免,瑾 之亲故,莫有恤者。允愍焦年老,保护在家。积六年,遵始蒙赦。其笃行如此。转 太常卿,本官如故。允上《代都赋》,因以规讽,亦《二京》之流也。文多不载。 时中书博士索敞与侍郞傅默、梁祚论名字贵 ![]() 初,允与游雅及太原张伟同业相友,雅尝论允曰:“夫喜怒者,有生所不能无 也。而前史载卓公宽中,文饶洪量,褊心者或之弗信。余与⾼子游处四十年矣,未 尝见其是非愠喜之⾊,不亦信哉。⾼子內文明而外柔弱,其言呐呐不能出口,余常 呼为‘文子’。崔公谓余云:‘⾼生丰才博学,一代佳士,所乏者矫矫风节耳。’ 余亦然之。司徒之谴,起于纤微,及于诏责,崔公声嘶股战不能言,崇钦已下伏地 流汗,都无人⾊。⾼子敷陈事理,申释是非,辞义清辩,音韵⾼亮。明主为之动容, 听者无不称善。仁及僚友,保兹元吉,向之所谓矫矫者,更在斯乎?崇爱之任势也, 威振四海。尝召百司于都坐,王公以下,望庭毕拜,⾼子独升阶长揖。由此观之, 汲长孺可卧见卫青,何抗礼之有!向之所谓风节者,得不谓此乎?知人固不易,人 亦不易知。吾既失之于心內,崔亦漏之于形外。钟期止听于伯牙,夷吾见明于鲍叔, 良有以也。”其为人物所推如此。 ⾼宗重允,常不名之,恆呼为“令公”“令公”之号,播于四远矣。⾼宗崩, 显祖居谅暗,乙浑专擅朝命,谋危社稷。文明太后诛之,引允噤中,参决大政。又 诏允曰:“自顷以来,庠序不建,为⽇久矣。道肆陵迟,学业遂废,子衿之叹,复 见于今。朕既篡统大业,八表晏宁,稽之旧典, ![]() ![]() 后允以老疾,频上表乞骸骨,诏不许。于是乃著《告老诗》。又以昔岁同征, 零落将尽,感逝怀人,作《征士颂》,盖止于应命者,其有命而不至,则阙焉。群 贤之行,举其梗概矣。今著之于下: 中书侍郞、固安伯范 ![]() 郡功曹史博陵崔绰茂祖 河內太守、下乐侯广宁燕崇玄略 上 ![]() 征南大将军从事中郞 ![]() 征南大将军从事中郞 ![]() 河西太守、饶 ![]() ![]() 中书郞、新丰侯京兆杜铨士衡 征西大将军从事中郞京兆韦阆友规 京兆太守赵郡李诜令孙 太常博士、钜鹿公赵郡李灵虎符 中书郞中、即丘子赵郡李遐仲熙 营州刺史、建安公太原张传仲业 辅国大将军从事中郞范 ![]() 征东大将军从事中郞范 ![]() 东郡太守、蒲县子中山刘策 濮 ![]() 行司隶校尉、中都侯西河宋宣道茂 中书郞燕郡刘遐彦鉴 中书郞、武恆子河间邢颖宗敬 沧⽔太守、浮 ![]() ![]() 太平太守、平原子雁门李熙士元 秘书监、梁郡公广平游雅伯度 廷尉正、安平子博陵崔建兴祖 广平太守、列人侯西河宋愔 州主簿长乐潘天符 郡功曹长乐杜熙 征东大将军从事中郞中山张纲 中书郞上⾕张诞叔术 秘书郞雁门王道雅 秘书郞雁门闵弼 卫大将军从事中郞中山郞苗 大司马从事中郞上⾕侯辩 陈留郡太守、⾼邑子赵郡吕季才 夫百王之御士也,莫不资伏群才,以隆治道。故周文以多士克宁,汉武以得贤 为盛。此载籍之所记,由来之常义。魏自神已后,宇內平定,诛赫连积世之僭, 扫穷发不羁之寇,南摧江楚,西 ![]() ![]() 紫气⼲霄,群雄 ![]() ![]() 亹癖卢生,量远思纯,钻道据德,游艺依仁。旌弓既招,释褐投巾,摄齐升堂, 嘉谋⽇陈。自东徂南,跃马驰轮,僭冯影附,刘以和亲。 茂祖茕单,夙离不造,克己勉躬,聿隆家道。敦心《六经》,游思文藻,终辞 宠命,以之自保。 燕、常笃信,百行靡遗,位不苟进,任理栖迟。居冲守约,好让善推,思贤乐 古,如渴如饥。 子翼致远,道赐悟深,相期以义,相和若琴。并参幕府,俱发德音,优游卒岁, 聊以寄心。 祖 ![]() 士衡孤立,內省靡疚,言不崇华, ![]() 卓矣友规,禀兹淑亮,存彼大方,摈此细让。神与理冥,形随流浪,虽屈王侯, 莫废其尚。 赵实名区,世多奇士,山岳所钟, ![]() 仲业渊长,雅 ![]() ![]() 迈则英贤,侃亦称选,闻达邦家,名行素显。志在兼济,岂伊独善,绳匠弗顾, 功不获展。 刘、许履忠,竭力致躬,出能骋说,⼊献其功。輶轩一举,挠燕下崇,名彰魏 世,享业亦隆。 道茂夙成,弱冠播名,与朋以信,行物以诚。怡怡昆弟,穆穆家庭,发响九皋, 翰飞紫冥。频在省闼,亦司于京,刑以之中,政以之平。 猗欤彦鉴,思参文雅,率 ![]() 宗敬延誉,号为四俊,华藻云飞,金声夙振。中遇沈彖,赋诗以讯,忠显于 辞,理出于韵。 ⾼沧朗达,默识渊通,领新悟异,发自心 ![]() 士元先觉,介焉不惑,振袂来庭,始宾王国。蹈方履正,好是绳墨,淑人君子, 其仪不忒。 孔称游夏,汉美渊云,越哉伯度,出类逾群。司言秘阁,作牧河汾,移风易俗, 理 ![]() 崔、宋二贤,诞 ![]() 潘符扌票尚,杜熙好和,清不洁流,浑不同波。绝希龙津,止分常科,幽而逾 显,损而逾多。 张纲柔谦,叔术正直,道雅洽闻,弼为兼识。拔萃衡门,俱渐鸿翼,发愤忘餐, 岂要斗食。率礼从仁,罔愆于式,失不系心,得不形⾊。 郞苗始举,用均已试,智⾜周⾝,言⾜为治。 ![]() 物以利移,人以酒昏,侯生洁己,唯义是敦。⽇纵醇醪,逾敬逾温,其在私室, 如涉公门。 季才之 ![]() ![]() 群贤遭世,显名有代,志竭其忠,才尽其概。体袭朱裳, ![]() 皇兴中,诏允兼太常,至兗州祭孔子庙,谓允曰:“此简德而行,勿有辞也。” 后允从显祖北伐,大捷而还,至武川镇,上《北伐颂》,其词曰:“皇矣上天,降 鉴惟德,眷命有魏,照临万国。礼化丕融,王猷允塞,静 ![]() 又显祖时有不豫,以⾼祖冲幼, ![]() ![]() 寻授使持节、散骑常侍、征西将军、怀州刺史。允秋月巡境,问民疾苦。至邵 县,见邵公庙废毁不立,乃曰:“邵公之德,阙而不礼,为善者何望?”乃表闻修 葺之。允于时年将九十矣,劝民学业,风化颇行。然儒者优游,不以断决为事。后 正光中,中散大夫、中书舍人河內常景追思允,帅郡中故老,为允立祠于野王之南, 树碑纪德焉。 太和二年,又以老乞还乡里,十余章,上卒不听许,遂以疾告归。其年,诏以 安车征允,敕州郡发遣。至都,拜镇军大将军,领中书监。固辞不许。又扶引就內, 改定《皇诰》。允上《酒训》曰: 臣被敕论集往世酒之败德,以为《酒训》。臣以朽迈,人伦所弃,而殊恩过隆, 录臣于将殁之年,勖臣于已坠之地。奉命惊惶,喜惧兼甚,不知何事可以上答!伏 惟陛下以睿哲之姿,抚临万国,太皇太后以圣德之广,济育群生。普天之下,罔不 称赖。然⽇昃忧勤,虚求不已,思监往事,以为警戒。此之至诚,悟通百灵,而况 于百官士民?不胜踊跃,谨竭其所见,作《酒训》一篇。但臣愚短,加以荒废,辞 义鄙拙,不⾜观采。伏愿圣慈,体臣悾悾之情,恕臣狂瞽之意。其词曰: 自古圣王,其为飨也,玄酒在堂而酒在下,所以崇本重原,降于滋味。虽泛 爵旅行,不及于 ![]() ![]() ![]() ![]() ![]() 今大魏应图,重明御世,化之所暨,无思不服,仁风敦洽于四海。太皇太后以 至德之隆,诲而不倦,忧勤备于皇情,诰训行于无外。故能道协两仪,功同覆载。 仁恩下逮,罔有不遵,普天率土,靡不蒙赖。在朝之士,有志之人,宜克己从善, 履正存贞。节酒以为度,顺德以为经。悟昏饮之美疾,审敬慎之弥荣。遵孝道以致 养,显⽗⺟而扬名。蹈闵曾之前轨,遗仁风于后生。仰以答所授,俯以保其成。可 不勉欤!可不勉欤! ⾼祖悦之,常置左右。 诏允乘车⼊殿,朝贺不拜。明年,诏允议定律令。虽年渐期颐,而志识无损, 犹心存旧职,披考史书。又诏曰:“允年涉危境,而家贫养薄。可令乐部丝竹十人, 五⽇一诣允,以娱其志。”特赐允蜀牛一头,四望蜀车一乘,素几杖各一,蜀刀一 口。又赐珍味,每舂秋常致之。寻诏朝晡给膳,朔望致牛酒,⾐服绵绢,每月送给。 允皆分之亲故。是时贵臣之门,皆罗列显官,而允弟子皆无官爵。其廉退若此。迁 尚书、散骑常侍,时延⼊,备几杖,问以政治。十年,加光禄大夫、金章紫绶。朝 之大议,皆咨访焉。 魏初法严,朝士多见杖罚。允历事五帝,出⼊三省,五十余年,初无谴咎。初, 真君中以狱讼留滞,始令中书以经义断诸疑事。允据律评刑,三十余载,內外称平。 允以狱者民之命也,常叹曰:“皋陶至德也,其后英蓼先亡;刘项之际,英布黥而 王。经世虽久,犹有刑之余衅。况凡人能无咎乎?” 其年四月,有事西郊,诏以御马车 ![]() ![]() ![]() ![]() ![]() 初,允每谓人曰:“吾在中书时有 ![]() ![]() ![]() 忱,字士和。以⽗任除绥远将军、长乐太守。为政宽惠,民庶安之。后例降爵 为侯。寻卒。 孙贵宾,袭。除州治中,卒官。 忱弟怀,字士仁。任城王云郞中令、大将军从事中郞,授中散。恬淡退静,不 竞世利,在散辈十八年不易官。太和中,除太尉东 ![]() 子绰,字僧裕。少孤,恭敏自立。⾝长八尺, ![]() ![]() ![]() 子炳,字仲彰。太尉行参军,稍迁征虏将军、开府掾。早卒。 允弟推,字仲让,小名檀越,早有名誉。太延中,以前后南使不称,妙简行人。 游雅荐推应选。诏兼散骑常侍,使刘义隆,南人称其才辩。遇疾卒于建业。朝廷悼 惜之。丧还,赠辅国将军、临邑子,谥曰恭,赐命服⾐冠。允为之作诔。 推弟燮,字季和,小字淳于,亦有文才。世祖每诏征,辞疾不应。恆讥笑允屈 折久宦,栖泊京邑。常从容于家。州辟主簿。卒。 孙市宾,奉朝请、冀州京兆王愉城局参军。愉构逆,市宾逃归京。后除青州安 南府司马。永熙中,冠军将军、开府从事中郞。 始神中,允与从叔济、族兄毗及同郡李金俱被征。 济,字叔民。初补中书博士,又为楚王傅。真君中,假员外常侍,赐爵浮 ![]() 子矫,袭。卒,子师袭。 师,字孝则,有学识。历詹事丞、太子舍人、尚书主客郞。转通直散骑侍郞、 从事正员郞。累迁光禄少卿,行泾州事。卒,赠龙骧将军、河州刺史。 子和仁,字德舒,袭。释褐员外散骑侍郞,领殿中御史。少清简,有文才,曾 为五言诗赠太尉属卢仲宣,仲宣甚叹重之。常有⾼尚之志。后为洛州录事参军,不 赴。服饵于汲郡⽩鹿山。未几卒,时人悼惜之。 和仁弟德伟,武定末,东宮斋帅。 矫弟遵,自有《传》。 毗,字子翼,乡邑称为长者。官至从事中郞。 孙当,尚书郞。卒,赠乐陵太守,谥曰恭。 初,允所引刘模者,长乐信都人也。少时窃游河表,遂至河南,寻复潜归。颇 涉经藉,微有注疏之用。允领秘书、典著作,选为校书郞。允修撰《国记》,与俱 缉著。常令模持管龠,每⽇同⼊史阁,接膝对筵,属述时事。允年已九十,目手稍 衰,多遣模执笔而指授裁断之。如此者五六岁。允所成篇卷,著论上下,模预有功 焉。太和初,模迁中书博士,与李彪为僚友,并相爱好。至于训导国胄,甄明风范, 远不及彪也。出除颍州刺史。王肃之归阙,路经悬瓠,羁旅究悴,时人莫识。模独 给所须,吊待以礼。肃深感其意。及肃临豫州,模犹在郡,微报复之,由是为新蔡 太守。在二郡积十年,宽猛相济,颇有治称。正始元年,复出为陈留太守。时年七 十余矣,而饰老隐年,昧噤自效。遂家于南颍川,不复归其旧乡矣。 子怀恕,聪率多囗。甚收颍川情和。至襄威将军、本州冠军府功曹参军。 怀恕弟怀逊,颇解医术。历位给事中。卒于左军将军、镇远将军。 史臣曰:依仁游艺,执义守哲,其司空⾼允乎?蹈危祸之机,抗雷电之气,处 死夷然,忘⾝济物,卒悟明主,保己全⾝。自非体邻知命,鉴照穷达,亦何能以若 此?宜其光宠四世,终享百龄!有魏以来,斯人而已。僧裕学治有闻,聿修之义也。 部分译文 ⾼允,字伯恭,渤海郡人。祖⽗⾼泰,事迹在其叔⽗《⾼湖传》中有载。⽗⾼韬,少时以英朗知名,同乡人封懿雅相敬慕。任慕容垂的太尉从事中郞。魏太祖平定中山,任⾼韬为丞相参军。早年过世。 ⾼允少年丧⽗,大器早成,有神奇的气度,清河人崔玄伯见到他十分惊异,感叹说:“⾼子⻩中內润,文明外照,必为一代伟器,我只担心自己不能亲眼见到。”⾼允十来岁时,为祖⽗奔丧还归本郡,家中财产都让给两个弟弟而自己⾝归沙门,取名法净。不久又还俗了。⾼允喜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求学。博通经史天文术数,尤其爱好《舂秋公羊传》。郡中召他为功曹。 神。。三年(430),魏世祖的舅舅 ![]() ![]() 后来帝下诏让⾼允与司徒崔浩编撰《国记》,以本官领著作郞。当时崔浩召集众多术士,考校汉代以来的⽇月薄蚀、五星行度,并识别前史的误失,另撰魏历,拿给⾼允看。⾼允说:“天文历数不可凭空而论。大凡善言远古的必定验于近世。况且汉代元年(前206)冬十月份,五星聚于东井,这本是历术之浅。而今讥讽汉史,而不觉得这是错误的,恐怕后人讥今就像今天我们讥古一样,闹出笑话。”崔浩说:“你所说的谬妄指的是什么?”⾼允说:“我查《星传》,金⽔两星常常附⽇而行。冬季十月,太 ![]() ![]() ![]() 不久⾼允以本官任秦王元翰师傅。后又命他教授魏恭宗经书,受到了很好的礼遇。帝又诏⾼允与侍郞公孙质、李虚、胡方回一同议定律令。魏世祖召⾼允一起讨论刑政,⾼允的言论很得世宗赏识。帝问⾼允说:“政事千头万绪,什么是第一位的?”当时,魏朝多噤封良田,又京城中游民很多。⾼允因此说:“臣少时微 ![]() ![]() 当初,崔浩推荐冀、定、相、幽、并五州之士数十人,每人都当郡守。恭宗对崔浩说:“先召的人,也是州郡官职的人选,在职已久,勤劳政事未见酬答。现今可先补前番征召的人为郡县守令,以新召的人代为郞吏。而且太守县令治理百姓,应该派那些有经验的人。”崔浩坚决不让步,固执地派了那些新征召的人。⾼允听说此事,对东宮博士管恬说:“崔公要遭殃了!坚持自己的错误,而要与皇上争个⾼低,这哪会有什么好结果。” 辽东公翟黑子得到魏世祖的宠信,出使并州,得到了千匹绢帛的贿赂,不久事发。黑子讨教于⾼允说:“主上问我,是汇报实真情况还是说假话?”⾼允说:“公是皇上宠臣,回答时可据实以报,你又可自表忠诚,必然会没什么事的。”中书侍郞崔览、公孙质等人都说自首后罪不可测,应该说假话。黑子以崔览等人为知己,反而对⾼允发脾气说:“你的说法,是引 ![]() ![]() 当时,著作令史闵湛、郄。。 ![]() 当初,崔浩被收捕,⾼允在中书省值班。恭宗让东宮侍郞吴延召来⾼允,让他留宿宮內。第二天,恭宗⼊廷奏启魏世祖,命⾼允随行。到宮门前,恭宗对⾼允说:“进去见皇上,我随你去。假如皇上有什么话问你,你就依我告诉你的应答。”⾼允说:“这是为的什么事呢?”恭宗说:“进去你就知道了。”就进去见皇帝。恭宗说:“中书侍郞⾼允自在臣宮中,臣与他相处多年,⾼允小心谨慎,臣很了解他。⾼允虽然与崔浩同事,但他⾝份微 ![]() ![]() ![]() ![]() ![]() ![]() 恭宗后来责备⾼允说:“为人应当把握时机,不知见好就收,学识又有什么益处?在那种时候,我从旁点拨你,你为什么不顺着点,让皇上那样动怒。现在我每每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允说:“为臣本是东野一介平凡书生,本来就无做官的打算。逢朝廷休明之期,应朝廷选士之举,为官凤池,参撰麟阁,尸素官荣,妨贤已久。大凡史书,都是帝王的实录,是将来的宝鉴,通过史书,今人可以观往,后人可以知今。所以言行举动,无不备载,所以人君应该谨慎从事。然而崔浩世受特殊恩遇,荣耀当时,他却辜负圣恩,自招毁灭。就崔浩的行迹,也时有可论之言。崔浩以蓬蒿之才,负朝廷栋梁之托,在朝廷无可称赞的节 ![]() ![]() 恭宗晚期,颇为亲近左右侍臣,营立田园,以取其利。⾼允谏劝说:“天地无私,所以能覆载万物;王者无私,故能养包众生。过去的明达王者,以至公之心主宰万物,所以蔵金于山,蔵珠于渊;以无私之心昭示天下,用至俭之言训示万民,所以他们美名盈溢,千载不衰。而今殿下您是家国储君,四海归心,您的言行举动,为万方所遵,而您却营立私田,畜养 ![]() ![]() ![]() 恭宗去世,⾼允久久未能进见。后来魏世祖召见他,⾼允升阶逴欷,悲不能止。魏世祖流着眼泪,命⾼允退出。左右员官没人知道其中缘故,议论说:“臣等见⾼允无由而泣,让陛下为之悲伤,什么原因呢?”世祖听说,召集他们说:“你们不知道⾼允很悲伤吗?”左右说:“为臣看到⾼允无言而泣,陛下为之悲伤,所以我们在窃窃议论。”世祖说:“崔浩被诛杀时,⾼允也应该去死,是东宮苦谏,才免于一死。今天没有了东宮,⾼允看见朕因而很悲伤啊。” ⾼允上表说:“往年领诏,令臣收集天文灾异,使事类相从,大致可以阅读了。臣听说箕子陈表而《洪范》作,宣尼述史而《舂秋》著,都是用来彰明后土,景测皇天的东西。所以它们能先其善恶而验以灾异,随其失得而效以福祸,天人的确相去甚远,但又如声、响相应,很可畏惧。自古以来的帝王无不尊崇其道而寻其奥妙,以此修正自⾝。其后的史官都记载了他们的事,以为鉴戒。汉成帝时,光禄大夫刘向见到汉代的命运很危险,大权归于外戚,屡屡陈述妖异之事希望引起重视而不被采纳。于是检索《洪范》、《舂秋》中灾异报应的人与事而为其作传,企图以此感悟其主,但皇帝终于听不进他的话,终而危亡。这难道不是很悲哀吗?为臣窃以为陛下神武齐天,睿鉴深远,钦若稽古,都由旧章,前言往行,无不深究,这是前代皇帝所赶不上的。为臣学识不广博,识见寡少浅薄,害怕无以拓广圣德,仰酬皇上明旨。今天谨依《洪范传》、《天文志》收集其事实大要,略其文辞,共为八篇。”世祖看了称赞写得好,说:“⾼允对灾异的了解,哪比崔浩少?”等到⾼宗即位,⾼允出了许多计谋。司徒陆丽等人都受到皇帝重赏,⾼允既不蒙褒扬,又终⾝不发一言。他的忠诚而不自矜,大致都如此类。 给事中郭善明, ![]() ⾼允因⾼宗继承太平之业但风俗依旧,婚娶丧葬都不依古制,于是劝谏说: “前朝的时候,多次颁发命令,噤止婚娶不得作乐以及葬送之⽇的歌谣、鼓舞、杀牲、烧葬,都在噤令之中。虽然命令颁布很久但风俗仍未改变,大概这是因为处于上位的人不能立即改正,下面的人也就习以为俗,教化迟慢,已到这种地步。过去周文王靠百里之地,修德施政先从寡 ![]() 礼记中讲,嫁女的家里要三⽇不灭蜡烛;娶媳妇的人家,三天不进行乐舞。现在各个王室每当娶妇人,都让乐部派人来舞奏表演,却惟独噤止百姓作乐,这是第一个不同啊。 古时结婚之人,都选择德义之门,精心挑选贞洁贤雅的女子,先进行媒聘,继后送给礼品,会集亲友用来表示对别人的尊重,亲自驾车用来表示尊敬,婚姻之际,就是如此的困难。现在各个王子年方十五便赐给 ![]() ![]() 万物之生,没有不死的,古时的圣主明君,定出制度,所以养生送死,见于人情。如果毁生用来奉死,就是圣人所噤止的了。但是葬是蔵的意思,死者不可能再见面了,所以深蔵下他们,过去将尧葬于毂,而百姓并不停止在这块土地上耕种,舜被葬于苍梧,百姓并不因此不做买卖。秦始皇造地下宮殿,下面有三条泉⽔,金银财宝不可计数,死不多时,就被焚尸掘墓,由此,尧舜勤俭,始皇奢侈,对错就很显然了。现在家国营造葬事,费耗巨亿,一旦焚亡,全为灰烬,这么奢侈怎么有益于死者呢,古时的大臣都不以为然。现在上面为之忙个不停,而让下边百姓必须做到,这是第三个不同啊。 古时丧葬必立尸主牌位,按照长幼大小序列,以便让吊亡者有所凭依来送致祭食品,现在已埋葬的人,人们只求其相貌类似者敬如⽗⺟,美丽的敬如夫 ![]() ![]() 所以,祭祀是为了确定礼仪,教化天下百姓,所以圣明之君特别重视。到了爵器盈而不饮,菜肴⼲了不吃,音乐不是雅声不奏,物非正⾊不陈列。现在的大会,內外不分,相互混杂,醉酒喧闹,没有仪式,又让一些戏子表演,污辱视听,朝廷以此习俗为美,而责备风俗不纯清,这是第五点不同啊。 现在陛下为王的王,承袭晋末大 ![]() ⾼允这样说并非一次,⾼宗从容听着他的话,有时即使有冲撞之处或者皇帝不想再听时,就让左右将他扶出去。遇有不便当朝说的,⾼允就请求私下相见。⾼宗知道⾼允的意思,把左右摒退后再等待他,对他十分敬重,有时早晨进宮晚上出来,有时几⽇在宮里,朝臣都不知他和皇帝说了什么。 有的人上书表述这样做的得失。⾼宗看后对群臣说:“君⽗同一啊,⽗有对错,儿子为什么不于众人之中做书规劝,使他人知道错而不在家內隐瞒呀。这不是因为是⽗亲,恐怕彰恶于外嘛。现在家国善恶,不能面陈而上表公开劝阻,这不是故意宣扬君主之错而表明自己的正确吗?像⾼允这样的人,才是忠臣啊。我有对错,经常正言面论,哪怕是我所不愿听的也要侃侃而言,不加避躲。我知道自己的过失而天下不知道他在规劝,这不是忠直吗。你们在我左右,我不曾听到一句正论,但伺机见我⾼兴时求官乞职。你们持弓带刀侍奉我左右,等于是⽩⽩站立,却都做到公、王一职,这个人用笔帮助我匡正错误助益家国,官才不过做到一个郞中,你们就不自愧吗?”于是任命⾼允为中书令,仍兼著作郞。司徒陆丽说:“⾼允虽然蒙受恩宠,但家里贫穷得像普通百姓, ![]() 开始,尚书窦瑾因事被杀,其子窦遵逃到山⾕之中,其⺟焦氏被收进县官衙门,后因焦氏年老而得免受辱。窦瑾的亲朋故旧中没有敢资助的人。⾼允可怜焦氏年老,将其留在家予以保护,六年后,窦遵才得到恩赦。⾼允的品行大都如此。后转为太常卿,本来的职责仍同过去一样。⾼允上《代都赋》,来规劝皇上,也与《二京赋》相似。因文字太多,本书就不记载了。当时中书博士索敞和侍郞傅默、梁祚论辩名字的贵 ![]() ![]() 最初,⾼允同游雅以及太原张伟同业友好,游雅曾评论⾼允说:“大概喜怒是一生所不可能没有的。但以前史记书载卓公为人宽厚持中,文饶度量宏大,偏心的人有的不相信。我和⾼允相处四十多年了,没有见到他有喜怒之⾊,不得不相信了呀。⾼允內文明而外柔弱,说话呐呐似乎不能出口,我常叫他‘文子’。崔公对我说:‘⾼允才大学博,是一代名士,所缺乏的是一种矫直刚昂的风节啊。’我认为有道理。司徒被处罚,起因是很小的错失,却受到了皇帝下令斥责,崔公声哑股战而不能说话,宗饮以下更是伏地流汗,面无人⾊。惟独⾼允陈述事理,解释是非,辞又清辩,声音洪亮,明主为此而动容,听者无不予以称赞。仁义惠到同僚亲友,因此而能保住⾝家。向来所谓正直的人,更能做到这样吗?宗爱他有势力的时候,威名振于四海,曾经召集百官,王公以下的人都望庭中相拜,独有⾼允是到阶前长揖,由此可以看到,汲长孺可以躺着见卫青,这怎么能说是抗礼呢?向来所谓风节的人,能够这么称赞他们吗?知人固然很不容易,但人也不易知道自己,我既然失之在內心,崔浩也外显漏于形体。钟期只限于听伯牙之奏乐,管仲也只有鲍叔最能明其心迹,很少有人能够这样啊。”⾼允的为人被当时人推崇如此。 ⾼宗敬重⾼允,通常不呼他的名字,习惯称之为“令公”于是“令公”之号传遍四方。⾼宗去世,显祖居位时还很幼小不能承担大业,乙浑专权,图谋危及家国,文明太后杀了他,召⾼允到噤宮中参与谋断大事,又下诏给⾼允说:“很久以来,学校不建,为⽇已久,道肆陵迟,学业荒废,学子忧叹,又见于今。朕继承大位八方安宁,查考旧章,想设置学官于郡国,使进修之业,能有所寄托。你为儒宗元老,朝庭內外德名远扬,应当同中书、秘书二省员官共同参商后奏报。”⾼允上表说:“我听说经纶大业,必须以教养为先导,规范九州也要靠文德来辅其成功。所以要在祭礼后出奏《周颂》,让《鲁颂》在宴厅上播扬,但从永嘉以来,旧的规章没有了,乡间再无雅颂的声乐,城市杜绝了隆重典礼的制度,道业中断近一百五十年。仰想先朝曾准备恢复规章制度,发扬圣贤的思想风尚,因为正值多事之时,未能最终完成。陛下敬重文明,继承大业,万国安宁,风调雨顺,申明祖宗的遗志,兴盛周礼的绝业,发布德音,振兴文教,士民百姓,都深感为幸。我承受诏命,并会同中书、秘书二省披阅史书,准备制定规章制度,怎么能不敦促儒者去从事教育之业,敬重学习以坚定这个道理呢。此诏大义,实与古义相通,当秉遵圣旨,兴建学校以正风俗,使先民之道再现于今⽇;读书之音,流传在四海。请求规定每大郡设立博士二人,助教四人,收生学一百人;其余的郡府,立博士二人,助数二人,收生学六十人,最次的郡府立博士一人,助教一人,收生学四十人。博士应是博通各种经典,世代忠贞清⽩能为人师的人,年龄当在四十以上。助教选拔也和博士同,年龄限在三十岁以上。如果学业早已有成,有才能任教授者,就不限年龄,生学要收郡府中品行清廉,素有名望,可以遵循名数的人,先从⾼门望族中挑选,再往下延推至其他人家。”显祖听从了他的意见。郡府成立学校,就是从此开始的。 后来⾼允因年老多病,屡次上书请求告老还乡。皇帝不许,于是写下告老诗,又因过去一同共事之人已零落将尽,感怀故去之人,做《征士颂》,大约限于应命的人,如果有征召命令而没到者,则付诸缺如。群贤之行,叙述主要梗概。现列于下面: “中书侍郞、固安伯范 ![]() 郡功曹史博陵人崔绰,字茂祖 河內太守、下乐侯广宁人燕崇,字玄略 上 ![]() 征献大将军从事中郞 ![]() 河西太守、饶 ![]() ![]() 中书郞、新丰侯京兆人杜铨,字士衡 征西大将军从事中郞京兆人书韦阆,字友规 京兆太守赵郡人李诜,字令孙 太常博士、钜鹿公赵郡人李灵,字虎符 中书郞中、即丘子赵郡人李遐,字仲熙 营州刺史、建安公太原人张伟,字仲业 辅国大将军从事中郞范 ![]() 征东大将军从事中郞范 ![]() 东郡太守、蒲县子中山人刘策 濮 ![]() 行司隶校尉、中都侯西河人宋宣,字道茂 中书郞燕郡人刘遐,字彦鉴 中书郞、武恒子河间人邢颖,字宗敬 沧⽔太守、浮 ![]() ![]() 太平太守、平原子雁门人李熙,字士元 秘书监、梁郡公广平人游雅,字伯度 廷尉正、安平子博陵人崔建,字兴祖 广平太守、列人侯西河人宋。。 州主簿长乐人潘元符 郡功曹长乐人杜熙 征东大将军从事中郞中山人张纲 中书郞上⾕人张诞,字叔术 秘书郞雁门人王道雅 秘书郞雁门人闵弼 卫大将军从事中郞中山人郞苗 大司马从事中郞上⾕人侯辩 陈留郡太守、⾼邑子赵郡人,品秀才 大概诸王的御士之道,没有不是凭着收伏群才,用来兴隆治道的,所以周文王以拥有众多士人定安天下,汉武帝以得到贤才成就一代盛世。这些都记载于史书之中,是自古的恒常之理。魏自神庆以来,天下平定,诛杀赫连几世窃据之势,横扫 ![]() ![]() ![]() ![]() ![]() ![]() 紫气⼲宵,群雄 ![]() ![]() …。卢生,量远思纯,钻道据德,游艺依仁。旌弓既招,释褐投巾,摄齐升堂,嘉谋⽇阵,自东徂南,跃马驰轮,僭冯影附,刘以和亲。 茂祖茕单,夙离不造,克己勉躬,聿隆家道。敦心六经,游思文藻,终辞宠命,以之自保。 燕、常笃信,自行靡遗,位不苟进,任理栖迟。居冲守约,好让善推,思贤乐古,如渴如饥。 子翼致远,道赐悟深,相期以义,相和若琴。并参幕府,俱发德音,优游卒岁,聊以寄心。 祖 ![]() 士衡孤立,內省靡疚,言不崇华, ![]() 卓矣友规,禀兹淑亮,存彼大方,摈此细让。神与理冥,形随流浪,虽屈王侯,莫废其尚。 赵实名区,世多奇士,山岳所钟, ![]() 诜尹西都,灵惟作传,垂训皇宮,载理云雾。熙虽中夭,迹阶郞署,馀尘可挹,终亦显著。 仲业渊长,雅 ![]() ![]() 迈则英贤,侃亦称选,闻达邦家,名行素显。志在兼济,岂伊独善,绳匠弗顾,功不获展。 刘、许履忠,竭力致躬,出能聘说,⼊献其功…轩一举,挠燕下崇,名彰魏世,享业亦隆。 道茂夙成,弱冠播名,与朋以信,行物以诚。怡怡昆弟,穆穆家庭,发响九皋,翰飞紫冥。频在省闼,亦司于京,刑以之中,政以之平。 猗欤彦鉴,思参文雅,率 ![]() 宗敬延誉,号为四骏,华藻云飞,金声夙振。中遇沈蠿,赋德以讯,忠显于辞,理出于韵。 ⾼沧朗达,默识渊通,领新悟异,发自心 ![]() 士元先觉,介焉不惑,振袂来庭,始宾王国。蹈方履正,好是绳墨,淑人君子,其仪不忒。 孔称游夏,汉美渊云,越哉伯度,出类逾群。司言秘阁,作牧河汾,移风易俗,理 ![]() 崔、宋二贤,诞 ![]() 潘符詄尚,杜熙好和,清不洁流,浑不同波。绝希龙津,止分常科,幽而逾显,损而逾多。 张纲柔谦,叔术正直,道雅洽闻,弼为兼识。拔萃衡门,俱渐鸿翼,发愤忘餐,岂要斗食。率礼从仁,罔愆于式,失不系心,得不形⾊。 郞苗始举,用均已试,智⾜周⾝,言⾜为治。 ![]() 物以利移,人以酒昏,侯生洁己,唯文是敦。⽇纵醇醪,逾敬逾温,其在私室,如涉公门。 秀才之 ![]() ![]() 群贤遭世,显名有代,志竭其忠,才尽其概。礼袭朱裳, ![]() 皇兴年间,皇帝下诏让⾼允兼任太常,到兖州祭祀孔子庙,对⾼允说:“这次检阅德行的行动不要推辞了。”后来⾼允跟随显祖北伐,大胜而归,到武川镇时,奏上《北伐颂》,文中写道:“皇矣上天,降鉴惟德,眷命有魏,照临万国。礼化丕融,王猷允塞,静 ![]() 显祖⾝体有不舒服的时候,因⾼祖当时很幼小,所以想立京兆王子推为太子,召集诸大臣一个个地询问。⾼允进来跪着上前哭着说:“我不敢多说,怕有劳皇上圣听。希望陛下上思宗庙托付的重要,远追周公辅佐成王的旧事。”于是显祖将帝位传给了⾼祖,并赐⾼允千匹锦帛,表彰⾼允的忠直亮达。后又升迁为中书监加散骑常侍。然而⾼允虽然能够对古老典故及历史之事有很多掌握,却不能够专心下来勤奋地专心著述。当时他和校书郞刘模有一些辑辍,大部分是接续崔浩的旧作,仿照舂秋的体裁,而且当时就有删削纠正的地方。从⾼宗到显祖,军国的书信檄文,大多是⾼允所写。后来就推荐了⾼闾来代替自己。因他有帮助讨论决定重大政策的功劳,晋爵为咸 ![]() 不久又授命⾼允为持使节、散骑常侍、征西将军、怀州刺史。⾼允秋季巡视边境,询问百姓疾苦,到了邵县,发现邵公庙被毁而未重新塑立,于是说:“邵公贤德,现在对他的庙毁坏而不修复,无法拜祭,想为善的人不就没有盼望了吗?”于是上表请求对邵公庙进行修葺。当时⾼允已经年近九十了,仍在劝百姓注重学业,使风化相当地盛行。但是儒士为人优柔,不善于决断办事。后来到了正光年间,中散大夫、中书舍人河內人常景追思⾼允,率领郡中故老,在野王的南边为⾼允立祠,树碑,以为纪念。 太和二年(478),⾼允又因年老乞求回归故里,上了十多次奏章,皇上终究没有允许,于是因病告老还乡。第二年,皇上又下诏用舒适的车征召他,命令各州县沿途照料。到了都城,拜为镇军大将军、领中书监。⾼允坚决推辞没被允许,皇上让人扶搀着引⼊內殿,修改制定《皇诰》。⾼允上《酒训》一文: “臣被敕论集往世酒之败德,以为酒训。臣以朽迈,人伦所弃,而殊恩过隆,录臣于将殁之年,勖臣于已坠之地。奉命惊惶,喜惧兼甚。不知何事可以上答。伏惟陛下以睿哲之姿,抚怡万国,太皇太后以圣德之广,济育群生。普天之下,罔不称赖。然⽇昃忧勤,虚求不已,思鉴往事,以为警戒。此之至诚,悟通百灵,而况于百官士民。不胜踊跃,谨竭其所见,作酒训一篇。但臣愚短,加以荒废,辞义鄙拙,不⾜观采。伏愿圣慈,体臣胓胓之情,恕臣狂瞽之意,其词曰: ‘自古圣王,其为飨也,玄酒在堂而。。酒在下,所以崇本重原,降于滋味。虽泛爵旅行,不及于 ![]() ![]() ![]() ![]() 今大魏应图,重明御世,化之所暨,无思不服,仁风敦洽于四海。太皇太后以至德之隆,诲而不倦,忧勤备于皇情,诰训行于无外。故能道协两仪,功同覆载。仁恩下逮,罔有不遵,普天率土,靡不蒙赖。在朝之士,有志之人,宜克己从善,履正存贞,节酒口为度,顺德以为经。悟昏饮之美疾,审敬慎之弥荣。遵孝道以致养,显⽗⺟而扬名。蹈闵曾之前轨,遣仁风于后生。仰以答所授,俯以保其成。可不勉欤,可不勉欤!” ⾼祖阅后十分⾼兴,常将此文放在自己的⾝边。 下诏让⾼允进殿时可以乘车,朝贺时可以不拜。第二年,让⾼允商议制定律令。⾼允虽年近百岁,但他的志向知识并没有因之减少,仍然专心于自己的旧职,披阅史书。皇上又下令说:“⾼允年龄太大,也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境地,但他家里贫困,养给供应很微薄,可以让乐部派一个乐队,每五天到⾼允那里去演奏,使⾼允心情愉快。”特地赐⾼允蜀牛一头,四望蜀车一辆,素几杖各一,蜀刀一口,又赐给珍奇食物,每到舂秋季节经常送到他的住处。不久又命令朝廷负责膳食的职官,每逢初一、十五送去牛⾁美酒,⾐服绵绢,按月拨发。⾼允都将之分送给亲朋好友。当时的贵臣显门之后大都已成为大官,而⾼允的弟子都没有官爵,其清廉谦让就是这样。后又迁升他为尚书、散骑常侍,经常请他⼊宮,备几杖,向他垂问家国政事。太和十年(486),加封⾼允为光禄大夫,金章紫缓。朝之大议,都前来看望问候。 魏朝法律开始时很严苛,朝臣大多被杖罚过。⾼允经历了五代皇帝,出⼊三个省衙,五十多年,始终没有遇到过谴责与 ![]() ![]() 第二年四月,皇上在西郊有事情,下诏让用皇帝所乘的马车接⾼允到西郊皇帝所在的板殿去观看风景,忽然马受惊狂奔,车翻人伤,伤及眼眉三处。⾼祖、文明太后派医携药前往护理治疗,慰抚探望。负责驾车者将给予重罪,⾼允奏称自己并未受大伤,乞请免了驾车人之罪。以前曾命令中⻩门苏兴寿负责搀扶⾼允,曾经在下雪时遇到猛⽝而惊惧跌倒,扶他的人都十分害怕、⾼允安慰劝勉他们,不让上边闻知此事。苏兴寿称接待扶持⾼允共三年,没有发现⾼允有过忿怒的脸⾊,对人循循善 ![]() ![]() ![]() ![]() ![]() ![]() ![]() 最初,⾼允常对人言:“我任中书时有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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