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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续资治通鉴 作者:毕沅 | 书号:10117 时间:2017/3/25 字数:189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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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屠维单阏九月,尽上章执徐十二月,凡一年有奇。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宝元二年(辽重熙八年。己卯,一零三九年) 九月,乙未,以知府州折继宣苛 ![]() 丙申,以殿中丞张宗古通判莱州。 时御史中丞孔道辅再执宪,权贵惮其鲠直。初,道辅 ![]() 乙卯,出內库银四万两,易粟赈益、梓、利、夔路饥民。 是月,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富弼上疏曰:“闻去年十二月元昊反,变起仓卒,众皆谓之忽然,臣则知其有素。昔元昊常劝德明勿事中朝,杜绝朝贡,德明以力未盛,不用其谋。岂有⾝自继立而不行其说琊?此反状有素者一也。自与通好,略无猜情,门市不讥,商贩如织,山川之险夷,国用之虚实,莫不周知。又,比来放出宮女,任其所如,元昊重币纳之左右,朝廷之事,宮噤之私,皆所窥测,济以凶狡之 ![]() ![]() “闻元昊遣使,多择勇悍难制、強辩自⾼者,谓必不敢加诛。我若察其叛谋,于始至之⽇,尽斩都市,即时削夺,或命将致讨,或发兵备边,战士必为之增气。而反召之都下,恣其货易,重币遣还,岂非冀其回心易虑、复义向化乎?夫朝廷结为恩信,几四十载,尚无怀感之意,岂兹姑息,遂可悛移!总缘执事者选懦自居,杀之恐其急击,囚之恐其有辞,遂至放还,假示宽贷。向若未能加戮,只宜境上却回,使其不测浅深,犹可谓之下策。召而复遣,成其不辱君命之贤,大国之谋,悉为小戎所料。谋国若此,取侮之道也。 “鄜延路尝与蕃兵接战,有一寨主为蕃兵所得,及掳去军民甚众,西头供奉官马遵引兵追战,即时夺回。延帅范雍及副都部署刘平奏乞酬奖,朝命只迁东头供奉官而已。夫马遵者,出死力,突坚围,引既衄之兵,⼊不存之地,夺已禽之将士,拔已陷之师徒,虽非大功,亦可谓之奇节。主帅保奏,理合超迁;只进一官,殊乖舆论。 “枢密使夏守赟,早缘攀附,渐致显荣,一旦擢居众贤之上,人心不允。况复元昊作梗,西陲用兵,所宜遴选才能,而遽用斯人,不问贤愚,皆所轻笑。亟宜罢免,以重观瞻。 “西鄙用兵以来,数差移武臣往彼,每有过阙求见者,必于边事有所闻。陛下听朝之馀。,何惜一见,待以从容,加之善 ![]() ![]() 冬,十月,甲子,罢诸司三品官卒辍视朝。初,光禄卿郑立卒,礼官举故事,请辍朝。而议者以为今诸司三品非要官,恩礼不称辍朝,故罢之。 宗正寺修⽟牒官李淑上所修《皇帝⽟牒》二卷,《皇子籍》一卷。 癸酉,降益州路转运使明镐知同州,坐知陵州楚应机受赇,镐失案举也。应机将败,或告镐以先期奏之,镐曰:“获罪则已,安可欺朝廷琊!” 是月,辽主驻东京。 十一月,戊子朔,出內库珍珠估缗钱三十万赐三司。帝谕辅臣曰:“此无用之物,既不 ![]() 壬辰,诏:“礼部贡院,自今省试举人,设帘都堂中间,而施帷幕两边,令內外不相窥见。点检试卷官及吏人,非给使毋得辄至堂上。其诗、赋、论题,并以注疏所解揭示之,不许上请。或题义有疑当请者,仍不是附近帘前。御试考校,并分上中下三等,初考用墨,其点抹于卷后通计之,若涂注脫误四十字以上为不谨,亦依礼部格少字数退黜之。” 甲午,辽主谕近臣曰:“有以北院处事失宜,击钟及邀驾者,悉以奏闻。” 丁酉,知枢密院事盛度,罢为尚书右丞、知扬州,参知政事程琳,罢为光禄卿、知颍州,御史中丞孔道辅,出知郓州。 初,张士逊素恶琳而疾道辅不附己,将并逐之。会开封府吏冯士元以赃败,知府郑戬穷治之,辞连度、琳及天章阁待制庞籍等十馀人。士逊察帝有不悦琳意,即谓道辅曰:“上顾程公厚,今为小人所诬,宜见上为辨之。”道辅⼊对,言琳罪薄,不⾜深治。帝果怒,以道辅朋附大臣,故特贬焉。于是度坐令士元強取其邻所赁官舍,琳坐令士元绐市张逊故第,籍坐令士元市女口,皆黜罢,而士元流海岛。顷之,帝谓辅臣曰:“所决冯士元狱,如闻颇惬舆论。”士逊对曰:“台狱阿徇,非宸断无以肃清朋琊。” 戊戌,辽命皇子梁王召僧论佛法。辽主重佛教,僧有正拜三公、二师兼政事令者凡二十人。 辛丑,许建州立学,仍给田五顷。 壬寅,以参知政事王鬷知枢密院,翰林学士、知制诰宋庠参知政事。 时陕西用兵,调费⽇蹙,天章阁待制、同判礼院宋祁上疏论三冗三费:“有定官,无限员,一冗也;厢军不任战而耗⾐食,二冗也;僧道⽇益多而不定数,三冗也。道场斋醮,无⽇不有,皆以祝帝寿、祈民福为名;宜取其一二不可罢者,使略依本教以奉薰修,则一费节矣。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或增置官司,⾐粮所给,三倍它处,帐幄谓之供养,田产谓之常住,不徭不役,生蠹齐民;请一切罢之,则二费节矣。使相、节度不隶籓要,取公用以济私家;请自今地非边要,州无师屯者,不得建节度,已带节度不得留近籓及京师,则三费节矣。臣闻人不率则不从,⾝不先则不信,陛下若能躬服至俭,风示四方,⾐服醪膳,无溢旧规,请自乘舆始;锦采珠⽟,不得妄费,请自后宮始。” 戊申,辽以太后行再生礼,大赦。 己酉,辽城长舂。 是月,夏人寇保安军,鄜延钤辖卢守勤等击走之。赋又以三万骑围承平寨,鄜延副部署祥符许怀德时在城中,率劲兵千馀人突围破贼,贼乃解去。 十二月,庚申,诏审刑院、大理寺、刑部毋通宾客。 乙丑,赏保安军守御之功,以卢守勤为左骐骥使,都巡检司指使、散直西河狄青为右班殿直。青功最多,故超四资授官。 帝尝问参知政事宋庠以唐⼊閤仪。戊辰,庠上奏曰:“夫⼊阁,乃唐只⽇于紫宸殿受常朝之仪也。自⾼宗以后,天子多在大明宮,宮之正南门曰丹凤门,门內第一殿曰含元殿,大朝会则御之。对北第二殿曰宣政殿,谓之正衙,朔望大册拜则御之。又对北第三殿曰紫宸殿,谓之上閤,亦曰內衙,只⽇常朝则御之。以本朝宮殿视之,大庆殿,唐含元殿也;文德殿,唐宣政殿也;紫宸殿,唐紫宸殿也。唐制,每遇坐朝⽇,即为⼊閤。而叔世离 ![]() ![]() 己巳,降侍御史王素为都员官外郞、知鄂州。初,孔道辅与素连姻,举素为台官。道辅即贬,故并素出之。 壬申,诏中书:“自今御史阙官,宜如旧制,具两省班簿来上,朕自择举。”初,中丞与知杂御史例得举台官,及道辅举素,帝以为比周,故降是诏。 癸酉,以益、梓、利、夔路饥,罢皇子降生进奉,从朝琦请也。 异时有司督责赋役烦急,收市上供物不以其直,琦悉为轻减蠲除之,逐贪吏,罢冗役,活饥民一百九十馀万。明道中,简州劝 ![]() 孔道辅既贬郓州,始知为张士逊所卖,颇愤惋,行至韦城,发病卒。然天下皆以遗直许之。 闰月,己酉,以开封府推官、直集贤院富弼知谏院。 是月,元昊复遣贺九言赍嫚书,纳旌节及所授敕告,并所得敕榜,置神明匣,留归娘族而去。 是岁,直史馆苏绅陈便宜八事:曰重爵赏,遴选择,明荐举,异章服,适才宜,择将帅,辨忠琊,修备豫;除史馆修撰。绅又请诏西边将帅为⼊讨计,且曰:“以十年防守之费,为一岁攻取之资,不尔,则防守之备不止于十年矣。” 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上言:“元昊侵逆,恣行杀害,众叛亲离,复与嘉勒斯赉相持已久,结隙方深,此乃天亡之时。臣闻寇不可玩,敌不可纵。若以鄜延、环庆、泾原、秦陇四路军马分为两道,益以蕃汉弓箭手、步骑,得精兵二十万,比元昊之众三倍居多,乘人心离散,嘉勒斯赉立敌之时,缘边州军转徙粮草二百馀里,不出一月,可坐致山界洪、宥等州;招集土豪,授以职名,给⾐禄金帛,自防御使以下刺史以上,第封之,以土人补将校,勇者贪于禄,富者安于家,不期月而人自定。或授嘉勒斯赉以灵武军节度使、西平王,使 ![]() “或朝廷贷元昊之罪,更示含容,宿兵转多,经费尤甚,恐契丹谓朝廷养兵百万,不能制一小戎,有轻国中之心,然亦须议守御之长计。或元昊潜与契丹结为声援,以张其势,则安能减西兵以应河北!譬如一⾝二疾,不可并治,必轻者为先,重者为后也。请召夏竦、范雍与两府大臣议定攻守之策,令边臣遵守。” 初,夏竦请增置土兵,易戍兵东归。令既下,为知河中府、龙图阁直学士杨偕所驳而止。 鄜州判官种世衡言:“延安东北二百里,有故宽州,请因其废垒而兴之,以当寇冲。右可固延安之势,左可致河东之粟,北可图银、夏之旧。”朝廷从之,命世衡董其役。夏人屡来争,世衡且战且城。然处险无泉,疑不可守,凿地百五十尺始至石,石工辞不可穿。世衡命屑石一番,酬百钱,卒得泉以济。城成,赐名青涧。世衡,放兄子也。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康定元年(辽重熙九年。庚辰,一零四零年) 舂,正月,丙辰朔,⽇有食之。知谏院富弼请罢宴彻乐,就馆赐北使酒食。参知政事宋庠以为不可,遂仍举宴乐。 壬戌,赐国子监学田五十顷。 初,夏人自承平退,声言将攻延州。范雍闻之,惧甚,请济师。元昊诈遣其衙校贺真来言,愿改过归命。雍遽闻于朝,厚礼真而遣之,遂不设备。 元昊乃盛兵攻保安,自土门路⼊。癸酉,攻金明寨,都监李士彬⽗子俱被擒,遂乘胜抵延州城下。 雍先以檄召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于庆州,使至保安,与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合军趋土门;及是雍复召平、元孙还军救延州。平得雍初檄,即率骑士三千发庆州,行四⽇,至保安,与元孙合军趋土门,而雍后檄寻到,平、元孙遂引还。乙亥,复至保安。平素轻贼,谓其下曰:“义士赴人之急,蹈汤火犹平地,况国事乎!”因昼夜倍道兼行。丁丑夜,至三川口西十里止营,令骑兵先趋延州夺门。时鄜延都监⻩德和将二千馀人屯保安北碎金⾕,巡检万俟政、郭遵各将所部分屯。雍皆召之为外援,平亦使人趣其行。 戊寅,德和、政、遵所将兵悉至。五将合步骑万馀。结阵东行五里,平令诸军齐进,至三川口遇贼,时平地雪数寸,官军争奋,杀贼骑五七百人,乃退。贼复蔽盾为阵,官军击却之,夺盾,杀获及溺⽔死者又八九百人。平左耳右胫皆中流矢。⽇暮,战士上首级及所获马论功。平曰:“战方急,且自记之,悉当赏汝。”语未已,贼以轻兵薄战,官军却引二十馀步。⻩德和居阵后,见军却,率麾下军走保西南山,众军随皆溃。平遣其子宜孙驱追德和,执其辔拜之曰:“当勒兵还,并力拒贼,奈何先引去!”德和不从,遂策马遁,与宜孙皆赴甘泉。 平遣军校以剑遮留士卒,得千馀人,力战拒贼,贼退还⽔东。平率馀众保西南山下,立七寨自固,距贼一里所。贼夜使人至寨,问主将所在,平戒军士勿应。夜四鼓,贼环寨大呼曰:“几许残卒,不降何待!”平使人应之曰:“狗贼,汝不降,我何降也!明⽇救兵大至,汝众庸⾜破乎!”己卯,黎明,贼复招降,不从。贼麾骑自山四出,合击官军,平与元孙巡阵东偏,贼冲阵分为二,遂与元孙皆被执。 贼围延州凡七⽇,及失二将,城中忧沮,不知所为。会是夕大雪,贼解去。 士彬世守金明,有兵近十万人,控扼中路,众号铁壁相公。元昊叛,遣使 ![]() ![]() ![]() ⻩德和诬奏刘平、石元孙降贼,知枢密院事夏守赟辨其枉,自请将兵击贼。二月,丁亥,以守赟为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等使。 参知政事宋庠请严守备于潼关,从之。知谏院富弼言:“天子守在四夷,今城潼关,自关以西为弃之琊?” 己丑,以⼊內副都知王守忠为陕西都钤辖。富弼言:“唐以內臣监军,取败非一。今守忠为都钤辖,与监军何异!昨用夏守赟,已失人望,愿罢守忠勿遣。”不听。 以鄜延钤辖、知鄜州张宗诲领兴州防御使,许便宜从事。刘平、石元孙之败,⻩德和遁还鄜州,时鄜城不完,且无备,传言贼骑将至,人心惴恐。宗诲乃严诉候,力为守御计,贼亦引去。宗诲,齐贤子也。 庚寅,诏嘉勒斯赉速领军马,乘元昊空国⼊寇,径往拔其 ![]() 壬辰,命夏守赟兼沿边招讨使。 宰相张士逊等言噤兵戍边久,其家在京师者或不能自存,帝特出內蔵缗钱十万以赐之。士逊等因请遣使安抚陕西。于是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适自蜀归,论西兵形势甚悉,即命琦为陕西安抚使,西上閤门使符惟忠副之。帝谓琦曰:“西戎猖獗,官军不习战,故数出无功,今因小警,乃开后福。” 甲午,以通判镇戎军田京佥署陕西经略判官事,从夏守赟请也。京,亳州人。 乙未,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敢辄隐者,重置之法,出內库珠偿民马直。又噤边臣私市,阙者官给。韩琦言:“陕西科扰频仍,民已不胜其困,请免括此一路,以安众心。”从之。 丁酉,诏枢密院自今边事并与宰相参议。知谏院富弼言:“边事系国安危,不当专委枢密院而宰相不与。乞如国初,令宰相兼枢密使。”帝取其言而降是诏。张士逊、章得象等以诏纳帝前,曰:“恐枢密院谓臣等夺权。”弼曰:“此宰相避事耳!” 时西蕃首领吹同乞砂、吹同山乞自嘉勒斯赉界各称伪将相来降,诏补三班奉职,借职,羁置湖南。弼言:“二人之降,其家已诛夷,当厚赏以劝来者。”庚子,以乞砂、山乞并为左千牛卫将军,各赐帛茶,使还本族捍贼。 赐永兴军草泽⾼怿号安素处士。怿,季兴四世孙,从种放隐终南山,与张峣、许 ![]() 初,元昊既陷金明寨,遂攻安远、塞门、永平等寨。永平寨主、监押初 ![]() 丙午,赦延州、保安军流以下罪,贼所劫掠地,蠲其夏税,军民及內属蕃部为贼所害者,量赐其家缗钱。 是⽇,改元,去尊号“宝元”二字,许中外臣庶上封章议朝政得失。自范仲淹贬,噤中外越职言事。知谏院富弼因论⽇食,谓应天变莫若通下情,愿降诏求直言,尽除越职之噤,帝嘉纳焉。 丁未,诏陕西安抚使韩琦与转运司量民力,蠲所科刍粮,调民修筑城池,悉具数以闻,当加优恤。将佐懦怯者并令罢去。停诸州上供不急之物数十万。时庆州人陈淑度等陈边防策,既而补官东南。琦奏曰:“士忠义愤懑,为国献计,虽稍收用,乃置于僻左,何得自效!”诏皆徙边任。 癸丑,降振武节度使、知延州范雍为吏部侍郞、知安州,坐失刘平、石元孙也。以环庆副部署雄州赵振为鄜延副都部署兼知延州,秦凤路副部署刘兴为环庆副都部署兼知环州。 时贼兵尚围塞门、安远寨,延州诸将畏避,莫敢出救。及闻雍责命,众忧骇,诉于安抚使韩琦,愿无使雍去。琦奏:“雍二府旧臣,尽瘁边事,乞且留雍以安众心。赵振耝勇,俾为部署可矣!若谓雍节制无状,势必当易,则宜召知越州范仲淹委任之。” 三月,乙卯朔,赠万俟政子天益为太子右內率府副率,以与西贼战殁也。 辽主驻鱼儿泺。 丙辰,內出手诏赐两府及执政旧臣,俾条上陕西攻守之策。 元昊侵边不已,言者追咎郭劝、李渭不当拒绝山遇;庚申,命再降其官。 癸亥,诏陕西城池,委都转运使张存与安抚使韩琦相度,且治边要之处,馀令以渐兴功,毋致伤农。 诏沿边各置烽候。先是但走人侦报,韩琦以为请,乃从之。 辛未,诏延州录战殁军士子孙。 辽以应圣节大赦。 壬申,以宮苑使⾼志宁为河北诸州军安抚使兼两路营田使。元昊初反,志宁时知隰州,亟上言:“请乘贼未发,选骁将锐兵,分道急趋,覆其巢⽳。”章数十上,不报,徙知贝州。至是思其言,即召至阙,问:“今宜为何策?”志宁曰:“今将不达权而兵不识法制,故败。”乃请噤兵五百,以古阵法教之。既成,帝临试之,复下噤卫诸帅议。诸帅出行伍,不达古法,乃曰与今所习异,不肯用。志宁又言:“元昊北与辽通,宜为备。”故有此命,俾经略之。 癸酉,太子中允、知长⽔县尹洙权佥置泾原、秦风经略安抚司判官事,从泾原路副部署葛怀敏辟也。怀敏,霸之子。 太子中允阮逸上《钟律制议》并图三卷,诏送秘阁。 延州之役,郭遵以西路都巡检使属刘平麾下,既与贼遇,驰马⼊阵,杀伤数十人。贼出骁将杨言当遵,遵挥铁杵破其脑,两军皆大呼,复持铁 ![]() ![]() ![]() ![]() 丙子,大风昼冥,经刻乃复。是夜,有黑气长数丈见东南。丁丑,罢大宴,申诏中外言阙政。先是改元,诏求直言,群下无言者故也。 戊寅,知枢密院事王鬷、陈执中、同知枢密院事张观并罢;鬷知河南府,执中知青州,观知相州。元昊叛,帝数问边计,不能对。及刘平、石元孙等败,议刺乡兵,久不决。帝不悦,宰臣张士逊言:“军旅之事,枢密院当任其咎。”于是三人同⽇罢。 以三司使晏殊、知河南府宋绶并知枢密院事,驸马都尉王贻永同知枢密院事。殊在三司,请罢內臣监兵,不以阵图授诸将,及募弓箭手教之,以备战斗。又请出宮中长物助边费,凡它司之领财利者,殊奏悉罢还度支,事多施行。帝初以手诏赐大臣居外者,询攻守之略,绶在河南,画十策以献。于是复召,与殊与贻永同管枢密。贻永,溥之孙也。 召知永兴军杜衍权知开封府。关中民苦调发,衍为之区处计画,使得次第输送,永兴比它州民费省几半。及为开封,于政民尤尽力,权近莫敢⼲以事者。 知越州范仲淹复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始用韩琦言也。 诏:“诸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及知州、通判升朝官,各举部內才任将帅者,以名闻。”从富弼言也。 ⻩德和之诬刘平以降贼也,引败卒之言为证。已而平亲随王信自延州来,妄言平与贼约和,德和患其异词,潜给以银钗,使亡去。而鄜延已使人拘信,信求济于平之子,且曰:“太尉与贼约和,今乃云降贼,信当以死明之。”鄜延路走马承受驰驿以闻。德和还延州,至城南,范雍不纳,使人代领其众,遣归鄜州听命,寻徙同州。德和惧,且奏言:“尽忠于国,而范雍诬臣弃军。”又以书抵卢守勤及薛文仲曰:“如有中贵人来,当为我营护之。”守勤得书,又以闻。乃命殿中侍御史介休文彦博、⼊內供奉官梁致诚就河中府置狱,复遣天章阁待制庞籍驰往讯之。 河东都转运使王沿又言:“访闻延州有金明败卒二人自贼中逃还,云平等皆为贼缚云,平在道不食,数骂贼云:‘狗贼,我颈长三尺馀,何不速斩我’”彦博牒延州求二卒,竟弗得。 始,朝廷信德和奏,已发噤兵围平等家,将收其族。天章阁侍讲贾昌朝言:“汉杀李陵⺟ ![]() 延州之围既解,钤辖卢守勤与通判计用章更讼于朝廷,亦命文彦博等即河中府劾之。 时內侍用事者多为守勤游说,即改除守勤陕西钤辖,知制诰叶清臣闻朝廷议薄守勤罪而流用章岭南。即上疏曰:“臣闻众议,延州之围,卢守勤首对范雍号泣,谋遣李康伯见元昊,为偷生之计。计用章以为事急,不若退保鄜州,李康伯遂有‘宁死难不可出城见贼’语。今守勤恐仓卒之言为人所发,遂反覆前议,移过于人。顷诏文彦博置劾,未分曲直是非,而遽 ![]() ![]() 始,延州民诣阙告急,帝召问,具得诸将败亡状。执政恶之,命边郡噤民擅赴阙者。富弼言:“此非陛下意,宰相恶上知四方有败耳。民有疾,不得诉之朝,则北走契丹、西走元昊矣。” 己卯,以直史馆吴遵路为天章阁待制、河东路计置粮草。遵路尝建议复兵民,于是并诏遵路籍河东乡丁为边备,仍下其法于诸路。 庚辰,诏参知政事同议边事,从晏殊请也。 癸未,诏中书别置厅与枢密院议边事。遂置厅于院南。 吏民上书者甚众,初不省。知谏院富弼言:“知制诰本中书属官,可选二人,置局中书,考其所言,可用用之。”宰相以付学士,弼言:“此宰相偷安, ![]() 是月,诏权停贡举。 夏,四月,丙戌,省陕西沿边堡砦。 丁亥,以太常博士梁适为右正言,谏院供职。适初为审刑详议官,梓州妖人⽩彦 ![]() 以知谏院富弼为盐铁判官。 命大理寺丞、秘阁校理石延年往河东路同计置催促粮草。 明道中,延年尝建言:“天下不识战三十馀年,请选将练兵,为二边之备。”不报。及西边数警,始召见,命副吴遵路使河东,时方用延年之说,籍乡丁为兵故也。延年又言:“昔汉用西域之兵,破 ![]() ![]() 庚寅,以盐铁副使蒋堂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先是发运上计,造大舟数十,载江湖物,⼊遣京师权贵。堂曰:“吾岂为此!岁⼊自可附驿奏也。”前后五年,未尝一至京师。 癸巳,诏:“诸戍边军,月遣內侍存问其家,病致医药,死为敛葬之。” 甲午,遣使籍陕西強壮军。 乙未,辽太后复遣使来贺乾元节。 庚子,重修《祖宗王牒》成。即而修⽟牒所言:“请自今岁一贴修,十岁一编录,仍以其副留中。”奏可。 乙巳,录閤门祗候孟方三子官;以方战殁于延州,特恤之。 文彦博等劾河中府狱既得实,庞籍言:“⻩德和退怯当诛;刘平等力战而殁,子孙宜赏恤。”韩琦亦言:“平以疲兵数千,敌贼十馀万众,昼夜力战,为德和所累,既被执,犹詈贼不已,忠勇不愧于古人。今坐诬言所惑,悯忠恤孤之典未下,边臣岂不解体乎!”丙午, ![]() 戊申,延州金明县都监张异、庆州东路都巡检使万俟政、延州都监孟方、鄜延路指挥使⾼守忠、张达,以战殁并赠官。 出左蔵、內蔵库缗钱各十万,下陕西给军须。 辛亥,降鄜延钤辖卢守勤为湖北都监,安抚都监李康伯为均州都监,通判延州计用章除名、配雷州。然议者以守勤之责犹薄云。 发陕西近里诸州役兵筑延州金明栲栳寨。始议修复,帅臣拥兵不即进,转运使明镐止以百馀骑自从,分督将士,一月而城之。 以邈川首领嘉勒斯赉子栋戬为会州刺史。栋戬方九岁,其⽗为请之,随⺟乔氏居历精城,所部可六七万人,号令严明,人惮服之。 壬子,拣诸路牢城及強盗、恶贼配军,年未四十、壮健者隶噤军。 范仲淹未至永兴,癸丑,改为陕西都转运使,以刑部员外郞⾼若讷知永兴军。谏官梁适言:“仲淹前责饶州,若讷实为谏官,尝诋仲淹谋事疏阔;今俾共事,理实有嫌,宜易以近臣。”帝曰:“朕方任仲淹、若讷以疆事,安得以旧事为嫌!”寻留若讷判吏部流內铨。 五月,甲寅朔,诏:“前殿奏事毋过五班,馀对后殿,命太官赐食。” 乙卯,赠金明都监李士彬为宿州观察使,仍以其从兄士绍为金明城都监。又赠其子怀宝为右千牛卫将军,录其子怀义、怀矩并为左侍噤。 丁巳,复太常博士、知楚州孙沔为监察御史。沔坐言事贬黜,逾六年复召;寻迁右正言。 先是诏御辇院拣部下辇官年四十以下为噤军,辇官千馀人,携 ![]() 以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天雄军吕夷简行右仆 ![]() 甲子,元昊陷塞门寨,执寨主、內殿承制⾼延德,监押、左侍噤王继元死之。 壬申,诏:“诸路转运司体量部下诸州军有年老昏昧,贪浊逾违及非⼲勤者,具事以闻。” 癸酉,诏夏守赟、王守忠进屯鄜州。时大军驻河中逾三月矣。 甲戌,陕西都转运使范仲淹言:“闻边城多请五路⼊讨,臣恐未可轻举。太宗朝,以宿将精兵北伐西讨,艰难岁月,终未收复。况今承平岁久,中原无宿将精兵,一旦兴深⼊之谋,系难制之寇,臣以为国之安危未可知也。” 乙亥,元昊陷安远寨。 戊寅,罢陕西都部署夏守赟、都钤辖王守忠,并赴阙。守赟 ![]() 己卯,以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为枢密直学士,陕西都转运使、天章阁待制范仲淹为龙图阁直学士,并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同管句都部署司事。初,仲淹与吕夷简有隙,及议加职,夷简请超迁之,帝以夷简为长者。既而仲淹⼊朝,帝谕仲淹使释前憾,仲淹顿首曰:“臣向所论盖国事,于夷简何憾也!” 以知同州庞籍为陕西都转运使。籍尝上言:“连年灾异,天久不雨,臣窃谓凡乘舆所用,宮中所费,宜取先朝为则。今宿师西鄙,力战重伤,方获功赏,而內官、医官、药官,无功时享丰赐,故天下指目,谓之三官。愿少裁损,专厉战功,寇不⾜平也。” 以国子监直讲林瑀、王洙并为天章阁侍讲。 景祐末,灾异数起,帝深自贬损。瑀言灾异皆有常数,不⾜忧。又依《周易》推演五行 ![]() ![]() ![]() ![]() ![]() ![]() 壬午,斩辇官曹荣、陈吉于都市,从者皆配远恶州军牢城,卒拣辇官为噤军如初诏。 六月,权佥署泾原、秦凤经略安抚判官尹洙数上疏论兵,其一请鬻爵为土兵葺营及所给物费。下三司使郑戬等参议以闻,戬等言:“卖官之令,已出权宜,然行之浸久。今更为烦细,箕敛民财,书揭徼塞,使西戎有轻国中之心。”洙议遂寝。 丙戌,诏:“自今假⽇御崇政殿视事如前殿。” 丁亥,以宣徽南院使夏守赟同知枢密院事。侍御史赵及、右正言梁适,皆言守赟经略西事无功,不可复处枢府,逾七旬乃罢。 甲午,以鄜延副都部署开封任福为环庆副都部署兼知庆州。福上言:“庆州去蕃族不远,愿勒兵境上,按亭堡,谨斥候,因经略所过山川道路,以为缓急攻守之备。”帝善之,听便宜从事。 乙未,南京言鸿庆宮神御殿火。侍御史方偕引汉罢原庙故事,请勿复修。诏:“罢修神御殿,即旧基葺斋殿,每醮则设三圣位而祠之,瘗旧象于宮侧。” 甲辰,诏:“陕西、河北、河东、京东、西等路,量州县户口,籍民为乡弓手、強壮以备盗贼。”河北、河东強壮,自咸平以来有之,承平岁久,州县不复阅习,多亡其数。于是诏二路选补增广其数,并及诸路焉。 辛亥,复权武成军节度判官欧 ![]() ![]() 时西边⽇警,二府、三司虽假不休务。翰林学士丁度言:“苻坚以百万师寇晋,谢安命驾出游以安人心。请休务如故,无使外国窥朝廷浅深。”壬子,诏:“自今遇旬假,听休务如旧。”帝尝遣使问御戎之策,度奏曰:“今士气伤沮,若复穷追巢⽳,馈粮千里,轻人命以快一朝之意,非计之得也。莫若谨亭障,远斥候,控扼要害,为制御之全策。”因条上其策,名曰《备边要览》。 是月,辽 ![]() 秋,七月,癸亥,鄜延钤辖张亢上疏言:“旧制,诸路部署、钤辖、都监,各不过三两员。今每路多至十四五员,少亦不减十员,权均势敌,不相统制,凡有议论,互执不同。请约故事,别创使名,每路军马事止三两员领之。” 又曰:“昨延州之败,盖由诸将自守,不相为援。请令边城预定其法,凡贼⼊寇,某处为声援,某城寨相近出敢死士,某处设都、同巡检,则各扼其要害。又令邻路将取某救应,仍须暗以旗帜为号。昨刘平救延州,前锋军马陷贼寨者四指挥,平竟不知。又,赵瑜领军马间道先进,而赵振与王逵等趋寨门,至⾼头,平报贼张青盖驻山东,振麾兵掩袭,乃其子瑜也。臣在山外策应,未尝用本指挥旗号,自以五行支⼲别为引旗。若甲子⽇,本军相遇,则先者张青旗,后者以绯旗应之,此是⼲相生也。其⼲相克,支相生,支⼲相生相克亦如之。盖兵马出⼊,则百步之外不能相认,若不预立号,必误军期。” 又曰:“兵官务要张皇边事。刘平之败,正由贪功轻进。镇戎军最近贼境,每探马至,不问贼之多少,部署、钤辖、知军、都监皆出,至边壕,则贼已去矣。盖权均势埒,不肯相下,若其不出,则恐得怯懦之罪。又,比来诸班诸军有授诸司使、副至侍噤、殿直者,亦有⽩⾝试武艺而得官者;而诸路弓箭手,生长边陲,⽗祖效命,累世捍贼,乃无进擢之路,何以 ![]() 初,亢请乘驿⼊对,诏令手疏上之,其后多施用者。 乙丑,遣同修起居注祥符郭稹等使辽,告以用兵西边。议者谓元昊潜结辽人,恐益为边患,故特遣稹等谕意。辽主厚礼之,与同出观猎,延稹 ![]() 己巳,降鄜延副都部署赵振为⽩州团练使,知绛州。 元昊自正月攻围塞门寨,振代范雍守延州,有兵七千八百馀人,按甲不动。寨中兵方千人,屡告急。五月初,振始遣百馀人赴之,寨遂陷。都转运使庞籍劾奏振畏懦,故坐贬。 庚午,御延和殿,阅诸军习战阵。 丁丑,辽主如秋山。 八月,乙酉,以太常丞田况为陕西经略安抚司判官,试校书郞胡瑗为经略安抚司句当公事。况从夏竦,瑗从范仲淹所辟也。 乙未,以史馆修撰富弼为辽主正旦使。 戊戌,罢天下寺观用金箔饰佛像。 癸卯,遣屯田员外郞刘涣使邈川,谕嘉勒斯赉出兵助讨西贼。嘉勒斯赉召酋豪大犒,约尽力无负,然终不能有功也。 戊申,同知枢密院事夏守赟罢为天平节度使、判澶州。守赟以子随卒,引疾求罢,从之。以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杜衍同知枢密院事。 己酉,徙知广州段少连为龙图阁学士,知泾州。 广州多蜑、猺,杂四方游手,喜乘 ![]() 庚戌,以范仲淹兼知延州,徙知延州张存知泽州。初,存自陕西都转运使徙延州,迁延不即行,既至,乃云素不知兵,且以亲年八十求內徙。仲淹因自请代存,从之,先是诏分边兵,部署领万人,钤辖领五千人,都监三千人,有寇则官卑者先出。仲淹曰:“不量贼众寡而出战,以官为先后,取败之道也。”乃分州兵为六将,将三千人,分部教之,量贼众寡,使更出御贼,贼不敢犯,即而诸路皆取法焉。夏人相戒曰:“无以延州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大范,盖指雍云。 辛亥,诏范仲淹、葛怀敏领兵驱逐塞门等砦蕃骑出境,仍募已前弓箭手,给地居之。 壬子,以益州草泽伊缜为试校书郞。缜数上疏言事,丁度、杨偕荐其才,召试学士院而命之。 延州都监灵武周美言于范仲淹曰:“贼新得志,其势必复来。金明当边冲,我之蔽也,今不亟完,将遂失之。”仲淹因嘱美复城如故。数⽇,贼数万薄金明,阵于延州城北,美领众三千力战。会暮,援兵不至,乃徙军山北,多设疑兵;贼望见,以为救至,即引去。时诸将多不利,美十馀战,平族帐二百,焚其帐二十,复故城堡甚众。 参知政事李若⾕,以耳疾累章辞位,九月,戊午,罢为资政殿大学士、吏部侍郞、提举会灵观事。宮观置提举自若⾕始。 以知枢密院事宋绶为兵部尚书,起复翰林学士晁宗悫为右谏议大夫,并参知政事。 以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郑戬为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戬在三司才半岁,复转运使考课格,分别殿最;又句校三司出⼊,得羡钱四百万缗。 己未,以知制诰叶清臣为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事。中书进拟三司使,清臣不在选,帝特用之。清臣始奏编前后诏敕,使吏不能欺,簿帐之丛冗者,一切删去。內东门御厨,皆內侍领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问,乃为合同以检其出⼊。 以都员官外郞普州景泰为左蔵库使、知宁州。泰尝通判庆州,言“元昊包蔵祸心,一旦有警,何以应敌!”三疏不报。已而元昊果反,泰复上《边臣要略》二十卷,《平戎策》十五篇,于是有荐泰知兵者,召对称旨,遂换武秩云。 辛酉,降知杭州、天章阁待制司马池知虢州。池 ![]() 癸亥,知绛州赵振降责潭州安置,坐观望逗挠,致陷塞门也。 诏:“自今都部署司及诸路部署司,应有寨栅申报贼寇⼊界,不以多少远近,并须画时救应。” 乙丑,诏:“河北、河东路強壮、陕西、京东、西路新置弓手,皆以二十五人为团,置押官;四团为都,置正副都头各一人;五都为指挥,置指挥使;各以阶级伏事,年二十系籍,六十免,取家人或它户代之,听私置弓弩。每岁十月后、正月前,分番上州教阅,半月即遣归农。或遇非时句集守城及捕盗,⽇给粮二升。以籍上兵部,按举不如法者。” 丙寅,夏人寇三川寨,镇戎军西路都巡检杨保吉死之。明⽇,泾原路都监刘继宗、李纬、王秉等分兵出战,皆失利。泾州驻泊都监开封王珪将三千骑来援,自瓦亭寨至师子堡,贼围之数重,珪奋击,贼披靡,杀贼将二人,获首级甚多。贼遂留军纵掠,凡三⽇,官军战殁者五千馀人。 戊辰,以知枢密院事晏殊为检校太傅、充枢密使,同知枢密院事王贻永、刑部侍郞杜衍、右谏议大夫郑戬并为枢密副使。 庚午,以佥署定国节度判官事种世衡为內殿承制、知青涧城。世衡在青涧,开营田二千顷,募商贾,贷以本钱,使通货得利,城遂富实。间出行部族,慰劳酋长,或解与所服带。尝会客饮,有得羌事来告者,即予饮器,由是属羌皆乐为用。无定河悉部钞边,率属羌讨击,前后斩首数百。 壬申,环庆副都部署任福等攻夏⽩豹城,克之。军还,贼遣百骑袭其后,守神林北路都巡检开封范全设伏崖险,贼半渡,邀击之,斩首四百级,生获七十馀人。 壬午,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韩琦以三川寨诸将败书闻,且言:“刘继宗、李纬等仓卒出战,遂致退衄,望特免推鞫,但量其罪轻重等第削官,或更移降差遣,责其后效。王珪以孤军⾎战,⾝被重创,尚求益兵出斗,虽失亡数多,望贷其罪。”从之。 冬,十月,癸未朔,辽主驻中会川。 以御侍清河郡君张氏为才人。张氏,河南人。⽗尧封。擢进士第,补石州推官,未行,卒京师。挠封⺟,钱氏女也。张时八岁,与姊妹三人由钱氏⼊宮,浸长,得幸于帝。 ![]() 戊子,诏:“自今內降指挥与臣僚迁官及差遣者,并令中书、枢密院具条执奏以闻。”帝 ![]() 甲午,赐泾原驻泊都监王珪名马二匹,⻩金三十两,裹创绢百匹。复下诏暴其功以厉诸将,勒金字处置牌赐之,使得专杀。 乙未,端明殿学士李淑等上所定铜符、木契、传言牌,下有司制之。 丙申,以环庆部署兼知庆州任福为龙神卫西厢都指挥使,赏⽩豹城之功也。寻命兼鄜延路副都部署。 庚子,出內蔵绢一百万,下三司助边费。 初,鸿庆宮灾,集贤校理晋陵胡宿请修火祀,以阏伯配祭大火。礼官议因兴王之地,商丘之旧,作为坛兆,笾⾖、牲币视中祠,岁以三、九月择⽇留司长吏奉祀,诏从之。 十一月,丙辰,以御撰《风角集占》赐陕西诸路部署司。 赠延州塞门寨主⾼延德、权兵马监押王继元官,并录其子。故延州西路同巡检张圭三子亦皆授官。 甲子,女真侵辽边界,辽发⻩龙府铁骊军拒之。 丙寅,徙知河中府、枢密直学士长沙狄棐知郑州。有中贵人过河中,言将授棐于上前。棐答以它语,退,谓所亲曰:“吾湘潭一寒士,今官侍从,可以老而自污琊!” 丁卯,以鄜延部署司指使狄青为泾州都监。青每临敌,被发,面铜具,出⼊贼中,皆披靡,无敢当者。尹洙为经略判官,与青谈兵,善之,荐于副使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才也。”二人一见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舂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术,由是益知名。 乙亥,赠镇戎军西路都巡检使杨保吉为深州防御使。 丙子,以河东都转运使杨偕为枢密直学士,知并州。有中官预军事,素横,前帅优遇之,偕至,一绳以法,军政肃然。 是月,浙东军士鄂邻等杀巡检使张怀信,聚兵剽劫湖南、福建、广南诸州县,逃⼊海。怀信,內臣, ![]() ![]() ![]() 十二月,癸未,出內蔵库绢一百万助籴军储。 丙戌,诏司农寺以常平钱百万缗助三司给军费。自景祐末,不许移用常平,至是以兵食不⾜,始降是诏。 辛卯,辽以所得女真户置肃州。 辽诏:“诸犯法者不得为官吏,诸职官非婚祭不得沉酣废事,有治民安边之略者,悉具以闻。” 甲午,建神御库于宗正寺西,蔵祖宗时神御法物于其中,从直秘阁赵希言、判太常寺宋祁请也。 乙未,徙知随州王德用知曹州。德用道过许州,梅询谓德用曰:“道辅害公者,今死矣。”德用曰“孔中丞以其职言,岂害德用者?朝廷亡一忠臣,可惜也!” 晁宗悫等至永兴议边事,夏竦等合奏:“今兵与将尚未习练,但当持重自保,俟其侵轶,则乘便掩杀,大军盖未可轻举。”及刘承宗等败,帝复以手诏问师期,竦等乃画攻守二策,遣副使韩琦、判官尹洙驰驿至京师,求决于帝。己亥,⼊对崇政殿。先有诏,琦迁礼部郞中,洙加集贤校理。琦言:“臣以大计,不俟召赴阙;若侥幸进秩,将不容于清议。”辞不拜。 癸卯,兵部尚书、参知政事宋绶卒。帝临奠,辍二⽇朝,赠司徒兼侍中,谥宣献。 乙巳,诏鄜延、泾原两路,取正月上旬同进兵⼊讨西贼。帝与两府大臣共议,始用韩琦等所画攻策也。枢密副使杜衍独以为非万全计,争论久之,不听。大臣有 ![]() ![]() 丁未,诏开封府、京东、西、河东路括驴五万以备西讨。 戊申,以通判河中府⽪仲容知商州兼提点采铜铸铁钱事。仲容尝建议铸大钱,一当十,既下两制及三司议其事,谓可权行以助边费,故有是命。 初,韩琦安抚陕西,尝言陕西产铁甚广,可铸钱兼用。于是叶清臣从仲容议,铸当十钱。翰林学士承旨丁度曰:“噤旅戍边,月给百钱,得大钱裁十,不可畸用。旧钱不出,新钱愈轻,则粮刍增价。复有湖山绝处,凶魁啸聚,炉冶⽇滋,居则铸钱,急则为盗,民间铜铅之器悉为大钱,何以噤止乎!” 是岁,仍诏商人⼊刍粟陕西并边,愿受东南盐者,加数予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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